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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天》第二节 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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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菩提祖师将小帝释天带到洞府的时候,早有很多的人站在门口恭迎菩提。他们看起来很尊敬或者很害怕菩提。小帝释天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和自己还有师傅很相像的所谓的“人”,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悄悄的躲在师傅的身后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对于师傅这样敬畏,觉得可笑。要知道,所谓的道德礼数他是全不知道的。还有师傅,这位感觉很和蔼的老人此刻却也装出很严肃的样子。他其实知道师傅是很随和的,但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装,是的他们都在装。难道这样不累么?

师傅道:“这是你们的小师弟。”然后又转身对小帝释天说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哦,还有几个和你年纪相仿的,你也累了,改天再让你们认识。清风,带师弟去休息。”

……

这个被菩提唤做清风的师兄穿了一件很素的道装,有一张圆圆的脸蛋,最可笑的是居然还扎了两个丫鬟似的发髻,他长了胖胖的身体,看样子不比小帝释天大多少。

清风答应了祖师的话,便来拉着小帝释天走向洞府里面去了。

清风是师傅的侍童小帝释天此刻并不知道。师傅有两个侍童,除了清风,还有一个叫做明月。明月长的瘦瘦的,把身体弯一下活脱一个月牙。他和清风梳同样的发髻,穿同样的衣服,可是却有不同的性格。清风明月其实已经活了不知道几百几千岁了。他们似乎一直跟着菩提,岁数虽然大,但身体和心智都还是孩子。他们很得到师傅的疼爱。菩提是很严厉的。可是他们却能够在菩提的面前很随便的说话,因而有的时候显的并不怎么尊敬师傅。其实,他们似乎有一些恃宠而娇了。

小帝释天不知道的这个时候的清风并不怎么喜欢他,甚至有点怨恨他。怎么说呢?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在师傅面前如此随便的徒弟,即使是他清风还有明月,有的时候一样很畏惧师傅。他看到师傅对小帝释天如此的亲昵,心中很不服气。

然而,当着师傅的面,他也不好做什么。但是离开了师傅呢?哼哼。清风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给帝一些好看。

在众多的师兄弟之中,清风和明月向来很有威望。除了师傅的宠爱,还有他们似乎法术也是很高强。所以很多的师兄弟害怕他们,他们自己甚至还有一些追随者。如果他清风不高兴了要整人的话,在这里还是没有人敢说什么的。当然,还有明月。如果自己能够和明月达成一致的话,就似乎更没有问题了。

……

清风嫉妒小帝释天受到了师傅的特殊优待,很不开心。所以把小帝释天安排在一个最脏乱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可是对于小帝释天而言,却已经是受到优待了。他终于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了。虽然很脏很乱,甚至时常会有老鼠还有蟑螂蜘蛛的光临,可是他似乎并不怎么抱怨,也并不在乎。老实说,他还以为这个是很自然的事情呢。以前自己和小叶很随便的睡在大自然的任何一个角落里,见过很多的不速之客。要说干净么?那里确实要比这里干净很多。那是因为久无人住的结果吧。小帝释天很勤快的收拾自己的新家,很快的,这间屋子已经并不那么惹人讨厌了。

或许是真的累了,他靠在屋子的一角很快的睡着了。还有露出那么动人的笑容,是在做梦么?一定梦见小叶和青青了吧。

然而清风此刻似乎并没有小帝释天这么好的心情。他一将小帝释天安排下就急急忙忙的去寻找明月。

“知道吗?,师傅收了一个新徒弟。”他很神秘的对明月说,感觉似乎以为明月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早就知道了。”明月似乎很不以为然,并且很自豪的说。他也许还在纳闷很聪明甚至自己一向很信赖甚至有时候很崇拜的师弟为何今天说出这么傻的话来。

“傻瓜。”清风斥责明月,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师傅对他有多么好。竟然比对你和我都好。”然而明月似乎更加糊涂了。他很不解很疑惑的看着清风,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清风似乎实在很无奈的说:“你每次都要我把话讲的那么直白。你想,师傅以后有了他还会对我们那么好吗?”清风几乎都嚷了出来,但随即忙按住自己的嘴巴,机警的向四周看。

这下明月似乎明白了。那么怎么办呢?他脸朝着清风,似乎是在询问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你以后要听我的。”清风说。他心里打定主义,想办法把小帝释天赶出三星仙洞。

“噢。”明月答应了。他一向都是听这个师弟的,这个似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但是今天你和我的谈话不要让别人知道,知道么?尤其是师傅。”尽管像这种事情大家都知道不能够外泻,可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弟,清风觉得还是有必要叮咛一下。好在明月有点呆却并不傻,他还是知道什么叫做保守秘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这可真是一个真理。清风只是很机警的向四周探察是不是有人在偷听,如果有的话,他想他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早已经说过,他和明月虽然看似很小,其实已经不知道跟了菩提几百几千年了。他们的修行其实是很高的。除了祖师,在这里应该没有谁可以超过他们两个。所以如果有人,除去师傅他是没有可能发现不了的。可是百密一梳呀,清风只是注意有没有“人”在偷听,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小雕儿就站在他的背后的山石上。最奇怪的是这只雕儿一边听它的眼里还一边漏出时而狡黠时而恶狠狠时而鄙夷的神情。真是奇怪的事情,难道它听得懂他们的谈话么?

而此刻的小帝释天还在做着美丽的梦。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小帝释天有早起的习惯,以前的时候,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会醒来。可是小叶总是还要睡很久才醒。因为习惯,他今天起的很早。他独自溜达出来,到处空空的大家似乎都还在睡觉。他只身走出洞口,回过头来看这个新家。他注意到这个大大的山洞就是师傅说的三星仙洞。洞口有四个大字写着三星仙洞,还有大字右下方有几个小字他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并不认识字,他猜到那四个大字就是三星仙洞,所以没有办法知道小字写的是太荒二百五十年八月一十五日应菩提师弟之邀共赏佳月,原始醉后粗题。但小帝释天也并不计较自己不懂得那些小字。他只是抬头向四周望。他看到在这座很巍峨的山四周还有云雾缭绕,而仙洞就是自然而成这座山的山洞。山洞前面挺空旷的,可以用来玩耍,还有很多花草呢,很像以前自己的家。但是少了小叶和青青,想到这些,他又有些黯然。可是孩子就是孩子,也只有他们能够马上忘掉那些不快。山洞靠右边往上,也就是那片空旷的像极了自己以前的家的地方的右边仿佛是一片很大的竹林,有多大,不知道,总之看不到边际。小帝释天感觉很不错,然后他跺到右边去,然后注意到这座山的右边似乎很空的只有白云缭绕。他好奇要走到那里想要探头看个究竟。然而着实吓了自己好大的一跳。原来埋伏在白云里头的是很深很深的一个悬崖,深不见底。一条水流从山上流下来,一下子就冲向悬崖下面去了。小帝释天赶忙远远的退后。

小帝释天兀自惊魂未定。这时候却听到咯咯的很悦耳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了。他回头看时发现一个年纪和自己很相近的女孩儿清清秀秀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穿了件花衣服。朴素倒是很接近道装,可是都是些灰的黑的和白的。总之感觉和自己穿的很不一样。而且他感觉她和自己像又不像。可怜的小帝释天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有男女之分的,但潜意识的,他还是感觉这个小姑娘很亲切。

可是这个小姑娘似乎并不觉得对小帝释天有亲切的感觉。她开始嘲笑起小帝释天来了。

她说:“哈哈,你可真没用,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的。”

小姑娘果然很厉害,她走到悬崖边上,双脚似乎可以紧紧的抓住地面,身子竟然可以向悬崖倾斜下去了。

“小心纳。”小帝释天似乎比那个小姑娘更害怕似的。但是那个小姑娘根本不在乎。轻轻巧巧的蹦跳着走回来了。

“你好厉害。”小帝释天由衷的佩服。“我叫帝释天,可以和我做朋友吗?”小帝释天问。

小姑娘把头扭向一边。“哼,我不要随便和野孩子交朋友。”

“野孩子?”小帝释天似乎很好奇。

“我来问你,你有爸爸有妈妈?没有可就是野孩子。”小姑娘说。

“爸爸妈妈?”小帝释天喃喃的自言自语。是的他没有,虽然小帝释天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确乎知道自己是没有的。那么来说,自己真的是野孩子,自己真的是没有权利交朋友的吗?

可是那到底是什么?

“什么是爸爸和妈妈?”他问小姑娘。小姑娘很吃惊了。她想这个人应该是个傻子。恩,一定是,要不怎么连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呢?可是要真的跟他解释什么是爸爸妈妈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啦。”她只能这么说。然而小帝释天似乎更加迷惑,但他不肯死心。

“那你有爸爸,也有妈妈么?”

“当然。”雕女自豪的回答。然而突然就伤心起来。“可惜我妈妈已经死了,我的爸爸也不要我了。”雕女哭着说。“我也要变成野孩子了。”

帝看到雕女哭,心中很不舒服。可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你总算是有,你就不是野孩子。我就什么也没有。”帝似乎也很在意自己是野孩子。“但是我就不感到伤心,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雕女伸手擦了眼泪。

“那么你的爸爸是什么?”小帝释天问。

“我的爸爸是一只——噢不——是一位大鹏鸟。是金丝大鹏鸟哦。”小姑娘说着双手做飞翔状。很自豪的样子。

“还有更厉害的呢,我全跟你说了吧。我的爷爷,也就是我爸爸的爸爸可是一只孔雀呢,还有我爷爷的妈妈是凤凰。”小姑娘很自豪。

“我以前见过孔雀呢?还差点被小叶抓住。”小帝释天说。

“不是那种凡鸟啦。”小姑娘冲他嚷嚷。

“那你是什么?”

“我是雕,知道么?”

“我知道了。”小帝释天说:“我以前有好多的动物朋友呢?我见过雕,这样这样。”小帝释天用双手做飞翔状。

“可是——”小帝释天思索了。“凤凰——孔雀——大鹏鸟——然后雕。似乎一个不及一个呢。”

“你说什么?”小姑娘生气了。

原来当年凤凰救过佛祖释加眸尼的性命于佛有再造之恩,所以而被尊为佛祖的母亲。可是凤凰烈性不改,吞吃大批的无辜百姓。佛祖不能够忤逆自己的母亲,于是他对她说:“你如此冥顽,我对你却也没有办法,但是你的后人将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你的后人会一代不如一带。”

然而小帝释天并不知道这个故事。也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大鹏鸟的女儿,更不知道千百年来他们这个家族是多么的以之为耻,而又如何的避讳这个说法。

“你这个没有父母的野孩子,我恨你!”小姑娘转身离开。

可是一会儿,她又回来了。

“我忘了告诉你,你自己以后小心一点儿,那个叫做清风的胖子要害你!我不是故意偷听他和明月的讲话,我爸爸告诉我偷听不是好孩子。但还是被我听到了。我讨厌你,但我更讨厌那个胖子。”小姑娘嘟着嘴很生气的对小帝释天讲。然后转过身子。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姑娘变成一只小雕,拍拍翅膀飞走了。留下小帝释天张大了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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