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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捕项少龙》第六章 再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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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鄙刑一剑刺向刘镜明,虽然刘镜明言语张狂,但是他身负楚地第一剑客之名,却行此偷袭之事,在场的众人都出了嘘声。娆织更是惊呼出声。鄙刑这一剑如九天之雷,迅猛绝伦,当真是挟风雷之声,志在必得。场中识剑之人都知道,高手相搏,先机很重要。这也是鄙刑为什么拼着名声受损也要行此不光荣之举的原因。

眼见这一剑下,刘镜明除了后退闪避之外,再无良策,本来以赤手空拳对长剑就吃亏,再加上此刻又失了先机,原本还看好刘镜明的少部分人此刻也不由得暗暗摇头了。

鄙刑与狐偃这一对师兄弟平日仗着一身武功在楚地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已非一日。在场的许多剑客武士都曾吃过他们的亏或被他们欺压过,刘镜明杀死狐偃,对他们来说倒未必不是件好事情,至少为他们出了一口闷气,甚至有人期待刘镜明能挫败鄙刑,那就更完美了,可这个南蛮汉子却如此轻敌,竟然要以空手对抗鄙刑,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当下许多与鄙刑有隙的人都暗自叹息起来。

刘镜明心中冷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他不退反进,竟然用左手去硬架鄙刑长剑,右手扬拳出击!

鄙刑料不到这人竟然如此彪悍,第一招就要和自己拼命,不惜牺牲左手要和自己拼个两败俱伤。突然想起狐偃的死状:右脸颊骨头尽碎,咽喉一段颈骨也是全碎,显然是被人用重手击碎。又听逃回的人形容过刘镜明的拳头如何厉害,打起架来如何的不要命!此刻他竟要用左手挡剑,想起自己的长剑若然真的穿透他的左手,势必无法在短时间内抽回,那自己岂非要和他硬碰拳头,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变招也是奇快无比,连忙一个闪身回剑,身子同时往后一纵,脱出刘镜明的右拳攻击范围。

这一来一往间变化只在瞬息,两人的攻守却掉转了个头!在场诸人都知道鄙刑的厉害,却见刘镜明后制人,一招内不但夺回先机,还让鄙刑不得不后退以避其锋,惊骇之余,亦是佩服。同时想到,自己若和这样一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人为敌,恐怕不太明智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刘镜明此刻心中亦是暗道侥幸。他这一招,搏的就是鄙刑研究过自己的拳法和作战策略!故才不惜用左手做饵,逼退鄙刑,若然换个不知道他的人,看到他送上左手,还不高兴得欣然接受?当时刘镜明在面对狐偃和二十多人的时候,敌众我寡,长时间作战对自己不利,这才不得已采用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拼命策略,此刻一对一,他又怎会再以自残身体来获取胜利?决定胜负的,有时候并不单单是武勇,计谋与策略,还有当时的地形,环境以及人的心理也很重要。刘镜明接受的就是这种全方位的作战理论,又有四年的实战经验,又岂是鄙刑这种一勇之夫所能比的?再说战国时期,也没有那么完备的武术知识与理论。

抢得先机后,刘镜明更不客气,宏拳施展出来,拳脚之间的配合紧密无间,竟是招招进攻,迫得手持长剑的鄙刑连连后退。

不过鄙刑也绝非浪得虚名,尽管处在下风,剑招上却毫无破绽,刘镜明有几次冒进,反倒差点被他所伤。

两人你来我往,妙招迭出,拆了三十多招仍未能分出胜负,表面上看,是刘镜明攻,鄙刑守,但是鄙刑有长剑之利,刘镜明一个不慎就是开膛穿胸之祸,因此两人打得惊险无比,娆织此刻已经用双手蒙住眼睛不敢再看。

鄙刑利在有兵刃在手,刘镜明利在拳势沉猛。少林寺的武功讲究内外结合,加上刘镜明自幼修习洗髓易筋经,因此就算长时间保持这种拳势也丝毫不觉得累。而鄙刑在经过一开始的急躁之后,也开始收拾心情,用轻灵省力的剑法与刘镜明周旋。当然,此刻他早已经被刘镜明凶猛精妙的拳法压的锐气全无,再也没有要将刘镜明杀之后快的豪气,只求能在刘镜明的攻势之下保住不败之局也就心满意足了!

因此刘镜明看似危险,其实只要不冒进,就安若泰山。他的问题只在于,他亦对鄙刑无可奈何,原本想在春申君前立威的,此刻却成僵持之局,心中对于这个时代的剑客,不由得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以少林武学的强悍,加上两千多年中西武学精华的融合,竟然拿不下区区一个楚地第一剑客。看来要想在这个时代称霸也绝非容易的事情!

刘镜明是这样想,殊不知他在别人的眼里,却已经树立了神威无敌的形象,就算是鄙刑,此刻也在打碎门牙往肚里吐,有苦自己知:打了那么久,自己舞剑都有些手麻了,可刘镜明的出拳却仍然是那么威猛,丝毫没有倦怠和后劲不足的样子。其实也难怪,春秋战国时期的武学以剑为主,主要是讲究招式的精妙,一个人只要练好腕力,学了剑招就可以称之为剑客了,至于内功心法,除了墨家略有涉及之外,此刻还没有什么人重视,更谈不上流行,况且修习内功非一朝一夕之功,在这个充满功欲名利的社会,有多少人愿意花费大好青春去潜修内功呢?

鄙刑之所以强悍,在于本身的资质过人,他从小就身负巨力,待得学会精妙剑法后,更是罕逢敌手,但身体之力终究有限,哪能如刘镜明内力运转之流畅和持久?在鄙刑眼中,刘镜明不仅是力量比他大,持续性更是人,不知其中奥妙的他又怎能不惊骇呢?

刘镜明久战不下,心中渐生不奈!突然一抬头,看到鄙刑眼中有畏惧之色,突然醒悟,自己只急于取胜,竟然没有关注到对手的状况!心念一动,已有了计较。

当下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整个人如一把利剑般,双拳过顶,以螺旋状朝鄙刑胸前冲去。

鄙刑此刻尚未来得及变招,看到刘镜明整个人冲来,大惊失色,若是不闪避,自己固然可以砍中他,但他势必击中自己的胸口!权衡利弊之下,连忙抽身后退,同时长剑从侧方斜砍刘镜明左肋。

刘镜明顺势而倒,双拳变掌撑地,双腿旋风,这下鄙刑再也来不及变招,手腕一疼,已被刘镜明旋风腿扫中,长剑脱手,飞出数米之外。

刘镜明双手用力一撑,整个身子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接着在半空借着这股冲劲,猛地一拳向鄙刑击去。

鄙刑长剑脱手,正自有些懵懂,突然感到劲风刮面,大骇之下,再也顾不上脸面,连忙一个驴打滚,于千钧一之际,躲开了刘镜明这雷霆般的一击。

这下胜负其实已分,鄙刑长剑被击飞,全身上下都是灰,当真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可刘镜明知道此刻不是手下留情的时候,自己杀了他师弟,仇深似海。留此人在必为后患!踏前一步,准备将鄙刑毙于拳下!

这时只听一声大喝:“住手!”

刘镜明暗自叹息,正是春申君出言阻止,此刻自己已入他门下,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他,当下收拳后立,脸上却作出惶然之色道:“镜明打得兴起,竟忘主公之言,望主公恕罪!”

春申君手一扬道:“罢了。鄙刑,你还有什么话说?”

鄙刑脸若死灰。上前两步,拜倒在春申君车驾前刑技不如人,只怨学艺不精,但师弟之仇,不可不报,当潜居深山,勤修剑术,他日若有小成,或得报大仇,再以贱躯以报君上!请君上容鄙刑离去!”

春申君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惋惜之意道:又何必呢?”却也没有出言挽留。

鄙刑眼露不忿,朝春申君一拜后,恨恨地瞪了刘镜明一眼后,朝相反的方向径直去了。

刘镜明苦笑一声,长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却见春申君等齐露出惊异之色,想起自己身份,忙道:“呵呵,我们族里长老常常这么教导镜明,听得多了。”

春申君释然,呵呵笑道:“贵族长老定是饱学之士,否则焉能说出这等有哲理的话来?镜明得其教导,定然文武双全!”

刘镜明愕然,心中暗自担心,你不会考我什么诗赋吧?当下说道:“长老曾经周游列国,因此见识广博,无奈镜明只爱拳脚功夫,故主公文武双全之誉,实不敢当,老实说,方才一战,镜明固然险胜,却不敢以此自夸,主公帐下能人奇士何其多,就算是鄙兄,镜明亦然心佩服之!若论剑术,镜明不如也!”

众人见他虽胜不骄,都生好感。春申君更是喜欢他那句“主公帐下能人奇士何其多”,两只小眼睛笑得几乎不见。

“镜明懂得谦让就最好,今后大家通力协作,本君必不会亏待大家。”当下众人齐声叫好。

春申君命人牵过一匹骏马给刘镜明,又主动让出马车给娆织。刘镜明当然知道他是在收买自己,自是乐得接受,表面上却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宣誓要效忠于春申君,死而后已!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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