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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5米》第四章 16岁高中少年的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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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小也的脑袋里本来一直有一个木头盒子,盒子里装满了他不愿意想起来跟讨厌的东西。而陈飞这两个字的出现就像是一只虫子一样,虫子在木盒的上面咬坏了一角,随着这坏了的一角,盒子开始慢慢的裂开,最后被上官小仙的那个眼神完全粉碎,使原本在盒子里被封住的那段记忆像墨水一般在王小也的大脑里迅速的扩散开来。

如果一个人被打开了一段他选择关闭的记忆,那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被困死在过去,要么战胜它跨过这过去。

整个上午王小也的脑子里都被陈飞这两个字跟上官小仙那最后看他的眼神所充斥着。王小也并不明白上官小仙说出那句话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也不懂自己想不想打赢陈飞跟上官小仙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一段不愿提起的回忆就连这个张龙龙都小心谨慎保护着的回忆就这样轻易的被上官小仙轻而易举揭开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现在所发生的事,上官小仙最后的那个眼神更是对王小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王小也怎么也想不出来,明明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为什么上官小仙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是王小也自始自终也弄不懂的地方。

张龙龙来找王小也的时候午间休息的铃声已经过去了有一会儿,由于张龙龙最后一节数学课表现突出所以被米教头请去了办公室进行批评教育,再被教育完一顿后就迫不及待的去食堂找王小也,但是逛了一圈发现他不在,问完后才知道王小也还在教室于是就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来教室。等找到了王小也以后发现这个家伙居然在发呆,张龙龙忍不住说道:“小也,你干嘛呢呀?中午不去吃饭,在这坐着干嘛呢呀?”

王小也从第三节课一直到中午始终都想不明白上官小仙的目的,所以心里面一直特别较劲。他越想不通就越想去弄明白,越想弄明白就越弄不明白。王小也的脑子就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他还没办法去找上官小仙问清楚,只能一个人在座位上干想。直到中午放学了还愣着座位上呢。

张龙龙说完见半天王小也都没反应有些奇怪的又叫了他几声。又被叫了几声以后王小也才从思绪中回过神儿来,迷茫的看着张龙龙:“怎么了龙龙,几点了。”

张龙龙看着一脸迷茫的王小也有些无奈:“几点,中午啦!!去不去吃饭啦!”

“哦哦哦,中午了呀。那走吧。”王小也看着空空如也的教室到现在才弄清楚周围的情况。

王小也起身和张龙龙一起往食堂走去,路上张龙龙看着若有心事的王小也奇怪的问:“诶我说小也少爷,你到底怎么回事呀?从我去找你你就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好像一直再想什么事情一样?你到底怎么了呀?”

王小也听到张龙龙问自己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不太好,但关于上官小仙这件事在他还没清楚以前不太希望张龙龙参与进来,主要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张龙龙。所以就整理了一下心情,看着张龙龙说:“没有的事,别瞎猜了我都饿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说罢大步向食堂走去。

张龙龙看着前面的王小也,再想起他这一系列古怪的表现,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按道理讲,王小也一般在学校有什么事都会跟自己去说,而且第一节下课的时候还好好的,也没见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到了中午就变得心事重重的这期间肯定有什么事,既然他不想去说我也没办法再去细问。看现在的这个情况好像还没出什么大事,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在张龙龙的脑袋瓜里可能顺其自然是对王小也现在最好的办法,他一边想着一边追上了王小也。

八中的食堂可以说是这个学校的特色之一。食堂一进门靠最右边是充值饭卡的柜台,最左边的前后两个墙角分别放着两个空调来用于夏天的时候帮同学们避暑。学校的食堂分为6个打饭窗口,其中有4个窗口是打日常做的小炒用的,还有两个窗口是打一些今天的特色菜用的,比如包子,煎饺,麻辣烫,牛肉面之类的,而打饭的位置是在另外的桌子上。王小也跟张龙龙两人因为来的晚所以打完饭以后半天没找到位置。这个时候就听见离空调不远的地方有人叫王小也。王小也和张龙龙转头一看,发现何桃跟徐冉坐在那儿在向着他们招手,两人随即向徐冉他们那儿走去。

来到了饭桌旁张龙龙向徐冉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4个人就坐下来开始聊了起来。徐冉看着张龙龙跟王小也这个时间了才到食堂吃饭有些好奇于是向他俩问道:“小也,你们俩干嘛去了?怎么才来吃饭。”

张龙龙知道现在的王小也不太想回答于是抢着说道:“没什么,我最后一节课表现太突出了,被米教头叫走了,小也等我来着。”

“没想到龙龙,我们米老师对你这么好,没事总找你呀。”徐冉笑着对张龙龙说,“而且还总是在课后。“

“你没发现么咱们米老师就爱下课了以后给龙龙开小差么,龙龙你可得给米老师争争气呀好好学习数学。”何桃也忙着在旁边帮腔。

张龙龙听着这两人这么一唱一和的说着有些郁闷,但郁闷的同时又觉得能帮王小也转移一下注意了也是件不错事就回嘴道:“你俩可别逗我,谁不知道你们班米教头找我是干嘛。我这没事就被你们米教头叫去进行爱的教育。帮你们分担了多少来自米教头的压力,你们不光不知道感谢我还在这这么挖苦。太讲究同学之间的有爱了!我看中午这饭呀,没个吃了!”

徐冉跟何桃听完张龙龙的抱怨哈哈大笑连忙向张龙龙表示感谢。

张龙龙看着这两个人就要开始进行相声表演了,赶忙让他俩坐下:“行了,行了,你们俩差不多行了。我还没吃饭呢。在这样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徐冉跟何桃看张龙龙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继续逗他了一人夹了一块排骨扔进了张龙龙的饭碗里,两人俩坐下以后何桃看了一眼王小也发现他还在那埋头吃饭,坏笑了一下阴阳怪气的对着张龙龙问道:“龙龙你知道我们班新转来一个人不。”

“知道,下课我去找小也的时候听他说。”张龙龙埋头吃着排骨。

“是么,小也告诉你啦,那他告没告诉你他今天要陪着我们班的新同学逛学校呀。”何桃故意提高些嗓门眼睛看着王小也的反应。

本来还在想着上官小仙的事情,王小也听完何桃这句话停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点愤怒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推荐你去的呀!本来老师是让我带着逛校园的,后来我想起了他刚来时候你的反应,我就想你们俩应该认识,那不如直接让你去了。然后我就直接跟老师推荐的你呀。我够意思吧。”何桃不知死活的一边笑一边看着王小也。

王小也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倒霉孩子策划的这一出戏,气的使劲嚼着嘴里的饭眼睛瞪着何桃。徐冉看见王小也就要到了爆发的边缘赶紧打圆场:“小也,小也你别生气。何桃就是有心跟你开开玩笑,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有爱一下新同学又没别的想法,何必生这么大气呀。”

王小也听完徐冉的话气不但没有消反倒是火的更大了,他站起来捏着何桃的嘴大叫道:“有爱新同学!我用他推荐么,嘴怎么就这么愿意乱说呢!”张龙龙跟徐冉看着爆发的王小也想着再不拦着何桃可就要被捏死了,于是赶忙过去把两人拉开。

徐冉拉开王小也跟何桃,看王小也情绪稍微稳定了就对他说:“小也,你看你这么大反应哎呀就是个逛校园,不至于这样嘛。”

“是呀干嘛呀,这么大反应。我这嘴被你弄的现在还疼呢。这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要是感觉生气,打大不了这个星期中午饭我请了。”何桃一边揉着嘴一边说。

“你说的啊,别反悔!”

张龙龙一边吃饭一边看着这三个人心里想着何桃刚才说的话,这么说小也刚才的那个状态应该是跟那个小子有关系了。也不知道他俩到底说什么了,小也也是,连我都不告诉,虽说这这么想着但张龙龙想起中午时候王小也的那个状态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就继续埋头吃着饭。

刚刚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王小也跟张龙龙吃饭的速度,两人很快就解决掉了各自的午饭。徐冉跟何桃一直在座位等着他们俩看他俩终于是吃完了饭就提议去操场上溜溜弯消化消化,王小也跟张龙龙正好也不知道要干嘛去索性就跟着徐冉他们去了操场。

四个人出了食堂的大门就这么闲逛着,等快走到篮球场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那儿围着不知道在干嘛。徐冉这个人呢比较喜欢凑热闹,于是也不管三个人的反应拽着他们就向篮球场奔去。

三个人被徐冉就这么硬是拉到了篮球场看见一群人围在那儿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徐冉率先挤进人群,发现是纪明亮正带着自己班的三个同学跟对面的一伙不知道是谁的人在打4v4,于是呼唤着三人赶快过来。周围的观众比较多,在徐冉的带头下三人才勉强挤进了人群。这是王小也自开学以来第一次在学校的篮球场看篮球,他的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四个人刚挤到场边,正好看到对战进行道白热化,纪明亮被对方两人包夹了起来。

被包夹在了底线的的老纪,心里有些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包夹了,在他单打成了两次以后对方的包夹就变得频繁了起来,不管球在不在自己手里对方的防守重心基本都是偏向自己这一侧,而这次是纪明亮今天头一回被包夹在底线,当老纪被包夹在底线的时候,除了要小心对方手上的断球动作还要用身体去抵抗来自对方两人的挤人的压力。

包夹形成后纪明亮为了不被断球只好将球高高举起,这样做虽然可以利用身高的优势保护篮球,但也让自己的重心变得高了起来,由于空间和重心的问题纪明亮的身体开始晃动,人也站不稳了,无奈的老纪只好将球大力向外传,虽说老纪有明显的身高优势,但是这手上的活颇为粗糙,一个不注意球就传出了边界。

换发球!

这次的失误让老纪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后面的几球总是想用蛮力赢下来,心态上的变化使得185的纪明亮的动作变的奇怪起来,这也就导致了后面防守上的接连失误,总是用力过猛的去防守对面,动作变的大了以后身体的协调性也变的不好起来,结果就是余下的几球被对方轻松打进。

徐冉看着这一脸不甘的老纪朝场下走来笑着对他说:“老纪呀,输了心情很不好受呀。

“这有什么办法,”老纪一脸的苦相对着四个人,“我被包夹的好惨啊,你们不知道,从我单打进了两个球以后就一直被包夹着摆脱起来特别困难。”

“老纪,虽然你身体上的优势明显但再包夹以后处理球的能力太过于单调,而且你后面明显情绪上有了很大起伏动作都快变形了,输的也不是太冤枉。”

“徐老师说的对,徐老师批评的是。”

面对着纪明亮的解释四人虽然表示理解,但听完后面徐冉强调纪明亮后面情绪上变化的话以后,三人有点不太相信的看着徐冉,本以为徐冉是在瞎说,但在听完了纪明亮的承认后都对徐冉有了一点刮目相看。

老徐一直是个喜欢被出名的人,看着他们这种眼神自然臭屁的接受了崇拜。

午间的休息只有1个半小时,几个人看纪明亮他们没机会再上场了,决定直接回教室等着上课。

“过几天,不是有篮球比赛么,老徐,咱们留下再看会儿。”

几人听完以后都疑惑的看着纪明亮。

“你们别这么看我,这四个人我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反正就是觉得跟他们打起来比别的组合要费力很多,而且还有种有劲儿使不出的感觉。”

几人听了这话以后都忍不住想留下来看看。

王小也听到篮球比赛这几个字的时候本来心里对留下来时有些抗拒的,但听了纪明亮的话后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得跟着留了下来。

留下的王小也几人仔细的观察着场上的情况他们发现这4个人并不像老纪说的那样那么有看头,在他们来看双方的水平其实都差不多,硬要说有所差别可能也就是默契程度上这4个人要比对面的几人要好,进攻上可能要相对流畅一些,可这也就仅此而已。这个世界上有默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要在一起打久了默契自然而然就上去了,有默契并不能作为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

“喂,我说你们看出来点什么没有?”徐冉回头笑着问了问身边的几个人。

“配合挺好的,其他没看出来什么,双方水平都差不多,就是对面个总漏人。”龙龙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呢?”

“我跟龙龙差不多。”

“我也是,没看出来其他的。”

在场的几人都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只有王小也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对于王小也而言现在的他是真的不太愿意去参与有关篮球的话题。

“还有么?”徐冉一脸皎洁的又问了一遍。

几人见徐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还在问他们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冉。

“老徐,咱能不这么装模作样了么,有什么屁快放,,少在这儿憋着卖关子了!急死本少爷了。”张龙龙实在是不想去看徐冉这有屁不放的样子第一个站出来吐槽。

“是呀徐老师,看出什么啦您快给讲讲呀。”

徐冉臭屁的俯视着在场的几人,确定了他们一个个都焦急的望着自己,这才陪笑着说到:“好好好,别急别急,我说我说。”

徐冉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又看了看几人张口说道:“你们觉得他们进攻相较对面更流畅是因为他们更有默契,但这其实不光光是因为他们有默契。。。”

纪明亮看着徐冉说完这句话停下来望着他们,明白了徐冉在等什么无奈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徐老师,还因为什么呀?”

“还因为他们的进攻是存在战术的。”徐冉冲老纪点了点头继续说,“其实这几人在进攻上最常用的一个战术就是挡拆,挡拆算是篮球比赛中最简单的一个战术,别看着挡拆战术简单用起来确实相当有效果。而且这挡拆用的五花八门并不单一,有内线给外线做的,有外线两人互作的,还有跑底线内线那个胖子给无球人做的挡拆配合,你们看。”说着徐冉将手指向球场,几人一边看着球场发生一边听着徐冉的讲解。

而现在场上的4人站位是一个人在右侧45°三分线外两个人在弧顶发球一个人在左侧三秒区内,进攻从弧顶发起,弧顶的两人做挡拆掩护,其中一人给另一个进行了假掩护的配合,由于前面几个球的缘故导致对方两个外线防守人并没有觉得这是一次假的掩护,其中防守掩护者的这个人看到他的动作后下意识以为他又要进行掩护,所以默认换防,提前上前一步去防守被掩护者,而掩护者看到自己的防守人有这么一个动作的时候,本来就没有站实的身体立马转身,像篮下切去,而被掩护者看到同伴的切入后丝毫没有任何犹豫快速出球,瞬间就把球送到了切入人的手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个防守人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内线的防守人看到同伴的防守被破坏后不得已只能出来补防,而就在他冲出内线的同时,切入的这个人抓住时机快速将球打入内线,内线的同伴在对面没有防守人的篮下轻松将球放入了篮筐。

球进,铃响,比赛刚好结束。

“老徐,可以呀。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呀!”回去的路上张龙龙几人发出由衷的赞美。

“还好,还好,兄弟们捧场,别这样别这样。咱们互相提问互相切磋,别搞什么个人崇拜啊。我这就是小本事,你们球看的多了估计比我说的好。”说是这么说,可徐冉还是接受了几个人的崇拜。

而就在刚才陆续散开的人群中王小也好像看见了上官小仙的人影,“不会是我看错了吧。”王小也的心里想着摇了摇脑袋低头继续走着。

“小也你在看什么呢?”徐冉发现几人都在看着自己只有王小也好像在找着什么于是有些好奇。

“没什么,没什么。徐老师真有本事。”看王小也这么说了,老徐也就没在追问。

“欸,老纪这几个人是哪个班的呀。?”王小也突然问了纪明亮一句。

“我也不知道呀,我到球场他们就在了。”

“哦,最后一球配合的挺不错的。”王小也听纪明亮这么说了也没有再多问。

张龙龙听着王小也的话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很想问但又怕破坏了王小也的心情所以只能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一整个下午王小也都处在一个极度安静的状态下,中午的这场4v4和老徐的表演让王小也的心中有了异样的情绪,看着这4个人在场上的配合以及进球时的喜悦让它不禁有了一些幻想。可这幻想也只是仅仅出现在脑袋里,他不敢让它们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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