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走了，消失得无声无息。

程子墨愤怒地找上门来的时候，陈之恺正在和韩潇雨一起对剧本——韩潇雨最终还是接下了陈之恺的极力说服她的那部电视剧。

陈之恺本来对程子墨就不是很待见，偏偏他又挑着自己工作的时间过来，这让陈之恺的心情更加不爽，随意地换了个坐姿，散漫道：“程医生，你不在医院呆着，气势汹汹地跑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程子墨双眼通红，因疾跑造成的胸口的起伏还没有平歇，咬着牙，声音微微有些发抖：“雾凇呢？你把雾凇藏到哪里去了？”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吧？”陈之恺不在乎地笑了笑，“你不想让我管你和雾凇的事，我就不管了，怎么人没了你还来找我要？”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告诉过你要照顾好她的……”程子墨怒目圆睁，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声音下面像是压着一座火山，随时可以喷发出来滚烫的岩浆。

陈之恺将剧本往桌子上一扔，站都没有站起来，轻飘飘地说：“让你失望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再者说，即使没有你的嘱咐，我也会照顾好雾凇，但是雾凇是一个具有自由意志的人，她要辞职我还能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走？”

程子墨不敢相信道：“你说她辞职了？”

“对了，给你介绍一下——”陈之恺指了指站在程子墨身后的一个短头发女生说，“这位，是我的新助理，晨子。”然后他又看着呆呆站着的晨子说：“下次再有不相关的人闯进来，你就可以下班了。”

晨子一听，立即反应过来，上去就拉住了程子墨的袖子把他往外拽：“程先生不好意思，之恺哥正在工作，请您不要打扰。”

程子墨那样高大的一个男生，哪是晨子能够拽得动的，所以即使晨子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程子墨依然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地看着陈之恺：“新助理……雾凇……真的走了？”

陈之恺耸耸肩：“你应该是收到她的消息才来找我的不是吗？”

“是……”程子墨颓败地低下头，他收到了雾凇的微信，几百个字的感激，他只记住了最后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他知道雾凇心里的难过，所以他不敢去打扰，想让她冷静冷静。他在那几天想得非常明白，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即使她实在是无法忍受，想要分手，那至少也要当面说个清楚，一个人的分手哪里算是结束……

程子墨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忽而露出了笑容，可那笑容过于凄凉，看得陈之恺心中隐隐有些不忍。

“我比你了解雾凇，为了爱的人，她可以牺牲自己的所有。这是她能想到的对大家伤害最小的方法。”陈之恺叹了口气，继续说：“她问郁伯母，即使你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是不是依然很爱你。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她看到自己的母亲那么爱自己的所爱之人，她觉得当初郁伯母丢下她离开，一定是有苦衷，她不会是一个狠心抛弃自己孩子的母亲。‘母亲’这个形象，在她的心里没有坍塌，她就很满足了。所以，请你也不要逼她……”

程子墨不可置信地开口：“你是说……我妈？”

陈之恺点头：“是，郁伯母来找过她。”

虽然不知道她们具体说了什么，但谈话的内容程子墨也能猜个**不离十。程子墨突然睁大了眼睛，他感觉一股热血冲到了大脑，猛地转身往外飞奔而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金牌导演成长日记》，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