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你知道这药剂是干什么用的吗？”

离开研发部后，瑞恩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之前跟你说过，能否成为我们的一员，首先得看你是否有超凡天赋，这药剂就是用来给你检测天赋用的。具体情况，等你通过检测后，艾弗勒德先生会跟你细说，我们现在就是去找他。”

“如果我检测完没有天赋会怎样？”

“若是没有天赋，你有两种选择。”

“第一种，你可以原路返回，但必须对这里的一切保密。”

“第二种，即便你没天赋，但还是可以加入我们。待你经过一定训练，加上一些特殊的装备与药剂，足够抵抗普通污染源侵蚀时，就可以加入探察队，成为普通探察员，一周薪水最少有1金钡，还不算各种补贴与奖励。”

“你们是什么组织，污染源又是什么？”那天晚上瑞恩便听威廉讲过污染源，只是当时没来得及问。

“我们是隶属于圣教的泰达尼亚教区下辖第三裁判团，专门负责侦查、审判和裁决堕落者，以及处理孽形或污染源，维护人类社会正常运行的组织。”威廉介绍完又接着说，“至于污染源是什么嘛……史前神话了解过吧？”

原来是萨尔教的裁判团。

瑞恩思忖片刻，点头道：“我了解过，难道跟原生孽种有关？”

“没错，在我们人类还未诞生之前，这片大地曾被原生孽种统治。它们都是秉天地之秽气而生的怪物，是天生的污染源，普通人连靠近都不能，其中最强大的孽主，更是堪比神明般的存在。”

“如今孽种虽已在天擎大陆销声匿迹，但其影响仍然无处不在。比如这污染源，便是受孽怨——强大孽种的各种负面情绪的具现化——感染的任何事物。它可以是一面镜子，一个戒指，甚至是某件古墓里出土的衣服；也可以是一截腿骨，一颗心脏，或是一根舌头。”

“那天傍晚的黑巫——我们的称呼，他身上就携带了污染源，切确的说，应该叫孽形。对于那些融合了微型污染源或被高等污染源辐射而变异的生物，我们都称之为孽形。”

“那条最大的虫子就是被高等污染源辐射变异而成的孽形，它会使附近的普通人感染，利用其血肉孵化出小虫子，然后将之吞噬壮大力量，为那黑巫增强实力所用。如果那黑巫愿意，甚至可以让其一直吞噬人类血肉，并不断的进化。”

威廉停顿了一小会，又接着说。“对了，那黑巫是一名堕落者，为了与其他灵巫区分，我们才称他们为黑巫。”

“堕落者？什么是堕落者？”

“堕落者是对被强大孽怨或污染源感染，导致印记异变的超凡者的统称，他们基本上都是灭绝人性的疯子。”

“……”

一下听威廉讲了不少关于超凡者的秘辛，瑞恩听得极为投入。他一时虽无法全部理解，却也颇感新奇。心中不由暗道：“史前神话中的原生孽种竟然真的曾经存在，难道所谓天神，也是真实存在？”

怀着这样的疑问，瑞恩跟着威廉再次来到了之前的三岔路口，走进右面的通道。

与通往葛瑞丝办公室的通道相比，眼前的通道要长的多，光是煤气壁灯的亮度根本照不到尽头。

通道两边有不少实木门连通未知房间，其间挂满各种人像油画，有半身像，也有全身像。

让瑞恩感觉新奇，甚至有些惊惧的是，那些油画里的人物竟然会动。

它们有些对瑞恩微笑；有些则嘴唇翕动，像是在咒骂；还有副女性人像竟对他抛媚眼，做出挑逗的动作。

“这，这些人像油画是什么东西？”

“这条通道的尽头有一间地底秘库，里面封印着不少暂时无法处理的强大污染源。这些油画都是我们殉职队员的遗像，它们正是受到某件强大污染源的辐射，才慢慢拥有了活性，会做出符合生前性格的举动。”

“这是我们纪念队友的方式，也是基地被建在地底深处的原因，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干扰普通人的生活。”

说到这，威廉有些恶趣味的笑道，“说不定很多年以后，你也会被挂在墙上，对某个路过的新人微笑。”

“……”

不一会，两人终于走到通道尽头。

此处有一个类似门厅的空间，面积大约有十来个平方。

正对通道的那面墙有一段往里凹进去大概十几公分左右，里面有一扇宽度近两米的平开门。

此门门板漆黑，样式颇为简单，上面有辅首装饰，却没有门环，而且只有一个，就在两门正中间。

那辅首起码有脸盆大小，模样颇为狰狞，是一个长着羊角的兽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从瑞恩注意到这扇门起，辅首兽头上的眼珠子就直勾勾盯着他，犹如活物一般。

以至于他来到门边，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两眼，惊奇的一幕却在此时再次上演。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威武的锁啊，傻屌！”

“……”

这锁竟然会说话！！！

旁边的威廉根本没开口，若非那辅首表情颇为生动，瑞恩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幻听；好在前有幽灵奥莉，后有会动的人像画，他的接受能力已被无限拔高。

“威廉，这是什么东西？”他一脸淡定的发出疑问。

威廉看着他耸了耸肩，没有言语，似乎是不方便说。

“什么什么东西？”辅首兽头发出不满的声音，“威利斯，这是我的名字，给我记住了，你这没见过世面的可怜小子。”

“原来是威利斯先生，抱歉，您的样子太别致了。”瑞恩略带歉意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瑞恩·李。”

见瑞恩姿态放低，威利斯又换了个语气。

“不不不，这不怪你，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看到我——伟大的，英明的，无所不知的威利斯大人。”

“呃，确实是这样。”

“嘿嘿，小子，我看你挺顺眼的，你是新来的？”

“……”

威利斯·道格拉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跟瑞恩东拉西扯，甚至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跟没跟女人上过床之类的。

“威利斯，瑞恩今天刚来，我得带他去见艾弗勒德先生了。”威廉终于在这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好的，”威利斯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但还是开口说，“瑞恩，祝你好运。”

“谢谢！”

告别威利斯后，两人拐向右面的通道，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威廉才开口。

“威利斯原本只是秘库大门上的一把锁，后来在团长道格拉斯大人一次实验时意外融合了异界低阶元灵才发生变化，刚开始它只能发出简单的声音，智力非常低。后来在秘库内强大污染源的辐射下发生变异，诞生人格……这家伙是个话痨，你要是不走，他能跟你聊一天一夜。”

拥有人类智慧，却只能被困在一扇门上面，不变成话痨才怪。

“原来是这样，”瑞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超凡者竟能让普通物件诞生灵智，岂不是跟神明一样？”

“当然不是，道格拉斯大人是位经过四次突变的强大通灵师，只有他那类的超凡者才有这种的本事，而且有诸多限制，你以后就会明白。”

四次突变？通灵师？

“噢，”瑞恩满腹疑惑，转头看着威廉问道，“超凡者还分很多种类？你是哪一种？”

“是的，超凡者职业种类非常多，每一种的能力都不一样，鼎盛时期有一百多种，如今绝大部分都在混乱纪失传了。”威廉顿了顿，接着说，“我是名猎魔人，很多奇幻故事中的狼人怪物，就是以猎魔人为原型。”

“原来如此……”

言谈间，威廉终于领着瑞恩来到目的地，一间敞开的办公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