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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逆乱世:腹黑邪神强撩妻》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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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宫殿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一道黑色残影破窗而入——

“来人呐!抓刺客——!”殿内传来曹公公的大声呼喊。

顷刻间,曹公公矮小的身子冲破殿门,倒飞出去,落在花丛中,没了声息。

殿内,郦简胸口插着一把剑,黑衣人身形高大,在郦简濒死的目光中,右手一挥,剑从郦简胸口拔除,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纸窗之上……

……

“父王——!”

郦檀凄厉大喊,从噩梦中醒来。

守在殿外的春莺闻声连忙跑了进去,点燃一盏火烛,照出郦檀大汗淋漓,苍白无血的一张脸。

春莺半跪在床前,为郦檀擦汗,“殿下,做噩梦了?”

郦檀尚在大口喘息,方才的梦境真实得让他心惊,心中缠绕着浓浓的不安。

掀开被子,郦檀两脚随意地塞进鞋里,只往殿外奔。

“殿下!”春莺跟在后面,拿着一件披风,“殿下!”

出得殿门,门外的风迎面吹来,郦檀停住脚步,神智清醒了一些,她看向身后的春莺,春莺为她披上披风,又为她重新套上鞋子。

“夜深了,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成安宫。”

春莺一怔,“陛下想必早已歇下……”

“去去便回,走吧。”

“是。”

……

成安宫今夜并无反常,守卫与宫人均安分守在宫殿外,随时等候郦简的差遣。曹公公守在殿门口,见郦檀突然前来,有些惊讶,连忙上前跪安。

“殿下,怎么深夜前来此处?”

“睡不着,便四处走动走动。”郦檀看着室内漆黑的寝殿,心中安心几分,“有劳曹公公了。”

“此乃卑职分内之事,殿下不必客气。”

郦檀转身离开。

春莺还一头雾水,不知道郦檀怎么无缘无故跑这来。

曹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走回殿门外,“陛下,殿下已离开。”

殿内没有回应。

曹公公仍本分地守在殿外,双手一挥,原本在殿外巡逻的侍卫和宫女们便纷纷不见,化为花瓣落入花丛中。

殿内。

黑衣青年的声音清晰而冷漠:“烛照之力历经千年封印,现下封印灵力已有所减弱,即便陛下再为殿下施法封印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过数年,烛照之力必定全然释放。”

“现在不过九牛一毛的烛照之力就已将幽国那位邪灵刺激得蠢蠢欲动,若是烛照之力全部现世,定当天下大乱。届时,殿下若还未习得抵挡之力,只怕会遭邪灵挫骨扬灰!”

“放肆——!”

“陛下当真愿因一己之私,而让天下苍生为之陪葬吗?”黑衣青年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如同深夜里毒蛇吐出的蛇信子。

郦简红着眼眶,两手握拳,“你说的这一切,孤又何尝不懂……”

“陛下向来明白事理。”

“……”郦简冷冷道,“你这是欲跟孤秋后算账?”

黑衣青年没有说话。

乌云移开,月色洒入,青年漆黑的眼眸几乎没有情绪。郦简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他,过得片刻,缓缓说道:“当年,你爹的事情——”

“陛下。”青年打断他。

“罢了,罢了。”

郦简转过身,伸出拿着玉坠的手,青年出手接过。

“来日无论发生何事,你需得记住,守护檀儿乃是你一生的使命,若有背叛——”说到此处,郦简顿住,疲惫地摇了摇头,“罢了,你虽恨孤,对檀儿却是极好的,孤只愿你初心不变,助檀儿解救这天下苍生。”

交出玉坠后,郦简仿佛苍老了十岁,他苦涩道:“我郦简无能,护不得爱妻,也护不了檀儿。”

青年看着手中的玉坠,缓缓蜷起手掌,握紧。

“陛下英明。”

“退下吧。”

郦简疲惫地挥了挥手,青年化作一道残影,跃出成安宫。

见那黑色残影消失,曹公公侧过身,打开寝殿的门,郦简缓步走出来,看着天空中一道残月,面色凝重。

曹公公担心道:“陛下……”

“孤终究是负了鱼儿。”

“……”

曹公公不明就里,不知那黑衣青年与郦简说了什么,只是他明显感觉到郦简身上有股叫做绝望与痛苦交织的情绪。

自谢鱼儿死后,郦简再也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大约——

是有何事将要发生了吧。

曹公公心里想着。

……

翌日。

郦檀在华青宫中跟着春莺学作刺绣,第白里着一身武服,大咧咧走来。

见郦檀手中团扇上嗅着两只不知是鸭子还是麻雀的动物,第白里无情嗤笑,“公主殿下好手艺,两只鸭子栩栩如生!”

“白、白里将军。”春莺慌张站起来,看了看两人,红着脸道,“殿下所绣乃是鸳、鸳鸯。”

第白里凑到她的团扇前看,“这才是鸳鸯罢。”

春莺一张脸红得要滴血。

郦檀气得眼睛要滴血,恨不能将针头扎在第白里身上,扎他个千疮百孔!

“你来做什么?”郦檀将手中针线团扇都扔给春莺。

春莺手忙脚乱地收拾线团,不时抬眼看第白里,丰神俊朗的少年此刻一脸坏笑,“听闻主城里来了一班戏子,个个身怀绝技,公主殿下可有兴趣去观看一番?”

郦檀眯起眼,“既是戏子,叫来宫中搭台耍戏便是,何必要本宫亲自跑一趟?”

第白里笑了笑,“你到底去不去?”

“……”

“不去罢了,我自个儿去。”第白里似乎作罢,作势要走,“天天闷在宫中也不知憋闷,你们这些女子都好无聊。”

郦檀怒道:“本宫去便是!”

春莺:“……”

“殿下……”

“春莺你留在宫中,千万帮本宫守住嘴,别让父王知道了。”

“……是。”

第白里捏了捏郦檀的脸,“怎么老是生气?”

打开他的手,郦檀瞪着眼,“权容可要一起?”

第白里不悦道:“容哥忙得很,没空陪你。”

“你倒是日日都闲得无事。”

“是呀。”第白里点着她的额头,“我要是不闲着,谁陪你解闷?”

郦檀拿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我可是公主!”

“又不是我的公主。”

“……”

春莺噗嗤一笑。

很久以后,郦檀才读懂第白里这句话,只是那时候,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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