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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女知青又美又狠》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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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事宜,顾盼看她妈要拆洗被子,家里里里外外也要打扫一遍实在□□无术,索性把买年货这活接过去。

出了家属院没一会儿,她就隐隐察觉不对劲,似乎有人在跟踪她。加快脚步迅速绕进一条巷子里,在巷子里七拐八绕,然后糟糕地发现前方没有路了。回头一看,果然,后面有几个男人一路尾随着。眼看顾盼自寻死路进了死胡同,几人加快脚步迅速追上。

“老大,这妞正点啊,咱们这回发财了!!”一个贼眉鼠眼,眼冒精光的男人,猥琐地打量着顾盼。

被叫老大的是个精瘦的高大男人,三角眼一个劲地往顾盼身上打转,露出发黄的牙齿,咧嘴笑道:“妹子一个人啊?叫声哥哥听听,哥哥给你买肉吃。”

顾盼害怕地往后缩:“不要,我要回家。”

三角眼男人看她不识相,直接就想上手抓人,顾盼用力拍开他的脏手,力度大到手指甲刮花了那男人的手背。

“操,臭娘们,敬酒不喝喝罚酒。弟兄们,把她给我绑起来!”几个手下听他指令,一拥而上。

顾盼左逃右避,战战兢兢地哭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三角眼男人看她像老鼠掉入猫窝一样东躲西藏,只觉有趣又可怜:“有人出钱叫我们绑走你,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少受点罪。”

顾盼抬头看向他,可怜兮兮地说:“那人是谁?反正我都无路可逃了,你让我做个清醒鬼吧,就当做件善事了。大哥~”

这声大哥叫得三角眼浑身酥麻入骨,也罢,反正她迟早要知道的:“高国强你认识吧?”

顾盼:“他叫你们做什么?”

那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哈哈大笑:“做什么?这小娘们问的话真有意思,自然是做男女该做的事啊。哈哈哈,”

三角眼也在一旁大笑:“姓高的叫我们轮/奸了你,然后把你卖掉。妹子也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顾盼轻轻地说了句:“那可能走不了了,”然后抬头大声喊道:“你们要看戏到什么时候?”

等公安局的带走了几人,王涛满脸堆着笑,哈着腰说:“小同志,你叫我做的我都照做了,这,这应该不用告我了吧?”

顾盼正摆弄着录音机,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当然,只要你和你那几个朋友把刚刚看到的照实说出来,我保证,绝对不告你。”

“所以,最后姓高的判了15年,那个吴倩倩判了3年?”陆远问道,顾盼点了点头。回来桃树沟的第二天,顾盼便把案子详细和齐翀说了,顺便把她妈给齐翀准备的特产带给他。既然人家帮了忙,理应有知情权。

陆远听完整个案子,只觉峰回路转,比小说写得还精彩。唉,找对象还是不要找太聪明的,要个个都像顾盼这样,叫他们这些男人上哪找自信去?

齐翀静静地听完,问了一句:“怕吗?”

顾盼:“嗯?”

齐翀:“把自己当饵设计进去,怕吗?”

当然怕啊,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她现在也没法好好站在这了。但她更怕没有保护好她的家人愧对原主,怕她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亲情。

顾盼扬起漂亮的眉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着她嘴角边露出若影若现的酒窝,齐翀低头浅笑,这姑娘不单单对别人狠,对她自己也狠。收拾好棋局,抬头问道:“走一局?”

顾盼爽朗一笑:“好啊。”

陆远看着面前认真下棋的两人,隐隐有种岁月静好的神仙眷侣画面感?啊呸,他一定是过年在家杂七杂八小说看多了,出现幻觉了。

晚上要开社员会,大家便把晚饭时间提前了,知青宿舍座落在村子的东头,地势较高,后边是一条小路,走过去不到100米,就是大队部。

社员们三三两两进入队部。队部是一间通长的大屋,有南北两铺十几米长的大炕;西山墙挂着□□画像,画像两侧是白纸红字的□□语录;画像下面是两张一头沉的办公桌,一张队长们共用,一张会计出纳使用。

顾盼他们到的时候,里面黑压压坐了一屋人,小油灯冒着黑烟,四下里闪着烟袋锅的红光。这个年代,开会特别多,今天传达文件,明天宣布最高指示,又是扫盲又是学唱歌,不是讲毛选就是忆苦思甜,名堂特别多。一开就是大半夜,搞得人没法休息。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是商量开春大家的任务分配。

知青们刚来的时候赶巧闲冬农活不多,所以并不算辛苦。开春后才算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受苦”。

休息几天过后,开春第一天出工,支书分派一位叫长贵大伯的老农带知青们猪圈起粪。寒冬腊月,一镐下去,冰冻的猪粪上仅留下一个白点,一连几镐毫无效果,可猪粪往衣领里跑了不少,溶化后,味道是他们从来没有领教过的。

起粪后还要挑到田里。因为猪圈离田里的路很远,顾盼走着走着就和大家的距离拉开了。一个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转过了一道道山湾、越过了一座座坡坎,离山帽还有一里多路时已精疲力竭了。

看前面又是一个长十来米、70度左右的陡坡,顾盼憋足了一口气,准备挑着粪一口作气冲上去;谁知马上就要上去了,脚下一滑,腿一软,左膝一下跪在了地上,肩上的担子也掉了。

山路很窄,这坡又陡,再上来的人肯定是过不去的;顾不上膝盖疼,顾盼一瘸一拐地上了这个陡坡。上坡后,走到相对平整的路边坐下来,轻轻挽起左裤腿:白皙的膝盖磕破了一大块,已经在往外渗血,顾盼不由疼得直冒冷汗。正在这时,后头传来脚步声,顾盼赶紧把裤腿放下。

往后看去,陆远正挑着一副空担子往这边走来。

陆远:“我帮你挑吧,那边有个竹林,你到那休息一下。”

顾盼是真没想到这个陆远还有一副热心肠,想着自己的伤腿,估摸着硬撑下去说不定真得崴脚了,也不扭捏逞强,道了声谢看着对方挑着担子走了,才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竹林走去。

到竹林边看到齐翀也在那休息,本想过去说会儿话,想到这几天齐翀对她疏离的态度又止住了,说来顾盼也是莫名其妙,自从春节回来,感觉他好像有意和她保持距离似的。

虽然他们也只是朋友,但以前经常跑步碰上了还能聊会儿天说会儿话,现在别说跑步没碰到过,就是平时见到了也就礼貌点个头示意。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刚下乡那会儿。

本来顾盼还想着和他处好关系,不说他帮过她,就凭他的家世和能力,顾盼这个势利眼也想和人打好交道啊,不过既然人家要划清界限,顾盼也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能耐,索□□咋地咋地吧。

陆远回来看到齐翀悠闲地坐在那看书,走过去一把抢过,瞥了眼书名《农村沼气池设计施工技术与应用》什么鬼?

“叫我去帮那个顾盼挑粪,自个儿却在这儿看书,翀子,你忒不厚道啊。”

齐翀挑眉问他:”你确定是我叫你去的?”

陆远一噎,好吧,是他看不得美人儿受累过去帮忙的,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不是你提醒,我哪里注意到美人儿摔倒了?嗳!不是我说啊,翀子,你也忒没绅士风度了,见到人摔倒了你还能无动于衷地在旁看着。奇怪,这可不是你风格啊。”说来翀子这人,虽对女同学们都挺冷清的,但刚刚那种情况,对方都受伤了,依着翀子的性格,至少会上前询问情况才正常啊,何况他平时对这个顾盼不是还挺上心的吗?

齐翀知道如果自己接话,陆远这厮肯定没完没了地追问个不停,索性闭嘴。拿回书本,低头继续翻看下一页,既然打定主意和她保持距离,他自然不会这个时候上去献殷勤。

陆远说了一会儿,看他不接话也觉没意思,随便找了个地儿躺下,拔了根草叼在嘴边,望着密密丛丛的竹林发了会儿呆,然后说:“翀子,你说咱们这样有意思吗?”

齐翀知道他说的是知青下乡这个政策或者说真正想说的是这场中央发起的扭曲疯狂的运动。原始愚昧时代的互相残杀,善与美转入地下,丑与恶肆意宣泄,人性、人道、人权、人的价值和尊严,这些所有人类最高贵的品质,都是它公开践踏的内容。

许多人洞悉这一切,却选择闭口不言,包括他。这与自身利益,甚至自身安危息息相关。装睡的人那么多,如何才能醒来?只有惊天动地的一声呐喊。

陆远:“也不知道咱们要在这儿呆多久,你说这场运动会停止吗?”

齐翀看着他,坚定地回了一句:“会的。”

罪与恶,人性的这些丑陋面也许永远制止不了。但他始终相信装睡的人不会睡太久,黎明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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