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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过渡用的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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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眼睛酸涩的要命,哪怕只是睁开眼都是一种折磨。待到终于将神志转回清明试图睁眼搞清自己的处境时,艾利克斯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

我瞎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却依旧只能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不仅如此,她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手腕和脚踝上都有冰凉的触感,轻轻一动就会有金属撞击的声音。

是枷锁……自己被抓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艾利克斯啧了一声,靠着腰部力量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起来。要跑。她掂量了一下镣铐的重量,还在自己接受范围内。就算被脚镣限制了步幅大小,她只认踩小碎步也能跑出正常人追不上的速度。

结果她没往前走两步,脖子就被狠狠地勒住了。

项圈?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算垫了一层皮革金属项圈相对比较友好,但刚刚那一下也勒的不轻,她摸了摸自己脖子,被金属擦伤的地方正火辣辣地疼着。

这东西是被固定在了什么地方……她拽住了连在项圈上的铁链,一步一步地摸索了过去。

这条该死的链子不知道延伸了多长,甚至还有莫名卡着墙边拐弯的地方。在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墙之后,艾利克斯终于从另一个拐弯处看到了光。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她拖着那一大串叮当作响的铁链,拐过了那个弯。

入眼是一个不小的房间,阳光从顶部的窗中落进来,照在房间正中的一个台子上。艾利克斯使用过的那把黑色长刀静静地躺在上面,像是在接受神的洗礼。

而艾利克斯项圈上的锁链,则是牢牢地固定在平台的底端。

但这并不能指引她的注意力,因为平台边站了一个人。就算是背对着她,艾利克斯也能认出那个自己深恶痛绝的人。

“你来了。”

朔其实早就听到了身后一大串金属碰撞的声响,没有等艾利克斯开口便转了身看着她。

“真是不容易啊……两年多了,如此骄傲的血猎,终于成了在下的阶下囚。”

“真是可喜可贺。”他的目光中有丝毫不加掩饰的欣喜笑意,让艾利克斯有些犯恶心。

“不得不说,你身边那位占卜师先生居然是个明白人,在下还以为你们一群乌合之众早就没救了呢,算是在下判断失误了”

“别做出那种表情嘛,在下可什么都没做。是他把你这个戴罪之人带到了女王的森林里,交给了刚巧路过的在下。就算曾经包庇过你,将功抵过,教廷也不会为难他。”

龙骑士长冲血猎微微一笑,他温柔的笑容映着璀璨的金色阳光,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回应他的是艾利克斯的铁链,被限制了手脚的血猎如同暴怒的困兽,甚至将束缚住自己的东西当做武器,在跌跌撞撞逼近人的同时,狠狠地抽向了他。

自然,攻击无效。龙骑士长轻而易举地接下了那根链条,唇角勾了个让艾利克斯心下一悖的诡异弧度。

“徒劳。”

朔的声音轻松而且带着笑意,却不能掩饰他恼怒的声音。他将那根铁链完后一拽,牵动着血猎脖子上项圈,将她强行拉到了自己身边。

“在下没直接杀了你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气生的。”朔在艾利克斯仇视的眼神中捏住她的下巴,强行逼着她看向自己。

“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

“在下有的是方法折磨你。”

……

去深渊溜达了一圈的王泽迅速地就恢复了自己日常的生活,路西法的传送门难得地靠谱了一会,把他带到了离法瑞尔斯——也就是他的家不远的地方。

当然,亚博和他在一起。

“终于不用带崽了啊——真是累死咱了。唉媳妇儿你说那个占卜师小哥儿最后那会是不是不对劲,他不是对艾利姑娘有意思吗怎么跟失恋了似的。”

他跟个大爷似的躺在自家藤椅上,问正端坐一边正在看书的亚博。亚博难得地被叫了“媳妇儿”还没伸手揪他头发,反而是合上书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其实……兄长大人对艾利小姐的感情在我看来并不明确,像是并肩战斗久了之后难以磨灭的羁绊……”

“哈哈,照你这么说,咱俩并肩这么久也有羁绊,而且这羁绊就是喜欢。”王泽乐呵着接了一句“咱喜欢死你了。”

亚博没接话,敛了眸直接把书糊他脸上。

“你又说疯话了。”

就在吃了痛的王泽跳起来一把把亚博摁进藤椅准备搞事的时候,一只猫头鹰不分时候地敲了敲他们的窗户。亚博默着一张脸把压着自己的王泽推开,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乱的一头金发,走过去打开了窗。

猫头鹰把一卷羊皮纸塞进他手里,蹭了蹭他的手背然后飞走了。亚博微皱着眉展开那卷羊皮纸,简单地扫了一眼内容后,险些没控制住自己手上的力道把纸攥破。

“怎么了怎么了?”王泽看亚博脸色不对,忙收了那些不正经,正了正表情问到。

“教廷要重修已经败落的塔。”

“唉?那个法师组织?不是因为「神之权杖」那个老妖婆褪了色所以就取消了吗。而且那个塔也不是谁都能上的吧?咱两耳不闻窗外事都知道要重建就需要一个跟没褪色的女武神半斤八两的……谁家法师啊这个,这么能耐能被教廷单拎出来?”

亚博叹了口气。

“该隐.米卡利斯。”

……

该隐正坐在教廷分给他的一个房间中,房间里的装潢华丽,白底红边的新法袍剪裁得体,但这一切都没法让他有哪怕一点名为开心的情绪。

自己这算不算卖友求荣?

他抱着自己那本不小的魔法书,心里异常地不舒服。就算龙骑士长答应他绝不伤害艾利,但他看不到被交出去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艾利会收到什么待遇。

不过就算被折磨被伤害,也是她罪有应得吧。

毕竟她是个骗徒,说了那么多谎就为了博得自己的同情,然后心甘情愿地为她提供保护。

但又好像哪里不对……

内心的挣扎与纠结让该隐异常的痛苦,他的理性想说服自己彻底去恨艾利克斯,又感性中懵懂的情绪与怜悯驳回。一来二去他就乏了,直接放空思路方式思考,没有形象地往那张大床上一瘫,抱着自己的魔法书望着天花板发呆。

是非对错什么的……真烦人啊。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已……”又想起她的声音了。

其实这句话是很绝望的啊,可是被她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唇角明明是勾着一抹弧度的。

那是让他心跳为之一颤的笑容,

要是我从未出现过就好了……她会一直留在月光森林里,即使孑然一人那么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以她的性格,也会像有人等她回家一样对着空无一人的小木屋大声说“我回来了!”

她一定会的吧。

该隐有些累了,于是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着自己的书蜷成一团。

虚幻的现实中有那个女孩的身影,她窈窕的身形并不高大,只持一柄长刀却可破千军万马。在血红色的落日余晖中她回头嫣然一笑,眸子里倒映着熟悉得让人心头剧震的金红。

她放下沾血的刀,转而牵起他的手。

“就算到世界尽头,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回记忆的!”

该隐猛地睁开了眼,他发现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过于真实的梦境让他有些混乱,他摘了自己的单片镜,捂住了脸。

艾利克斯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米卡利斯?你还好吗?”伴随着两下不大的敲门声,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门外响起,该隐忙从床上爬起来,几下把自己整理整齐之后打开了门。

是蕾切尔,这位中庭的女武神,被称为赫尔墨斯的「神之权杖」正站在他门口,面无表情地等他出来。

这位女武神说来也是有点奇怪……明明应该是自带灿金色的存在,却穿了一身漆黑的衣服,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而且她在公开场合从来不摘兜帽,只有从某些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她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那张苍白的脸。

但她在该隐面前似乎没什么顾忌,并没有戴着那厚重的兜帽,于是她那毫无曲线的身体和一头夹杂着许多黑色的金色短发就暴露在了该隐的视线中。

身材可以说是很不怎么样了,平的跟男人一样……而且头发看起来就像是褪了色一般,黑色和金色混杂一处毫无美感可言……

也难怪她会用斗篷把自己裹成个粽子。

但外貌永远不是决定一个人地位的主要因素,蕾切尔就算如此,她也凭借自己的学识和能力,成为了女武神的存在。

自从跟着龙骑士长接触到中庭高层的时候,该隐就确认这位女士是在场那些人中最为恐怖的一个。无论是在短暂交流中流露出的博学的“感觉”,亦或是后来的一些考察中所展现的空间魔法,都让该隐感觉到了由衷的佩服。

毕竟他是个元素法师,能让他以塔罗牌为媒介掌控的都是基础的自然元素,而空间魔法那种东西……对他来说是一种相当高级的存在。

“前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该隐冲她微微欠身,礼貌地低声问道。前辈这个称呼是一个小个子骑士告诉他的,据说这么称呼别的比自己来的早的人有奇效。

这的确很有效,“前辈”两个字一出,一脸严肃的蕾切尔表情肉眼可见地缓和了许多,甚至带了些若有若无的笑意。

“教皇陛下让我通知你,因为你替教廷抓住了黑名单之首的魔女,并且还在测试中表现出了惊人的对于元素控制能力。经教廷高层讨论,统一决定明天就在世界树为你举行册封仪式。”

“你将接替我的位置,成为「塔」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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