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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传奇》第四章 龙没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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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中国,x市东城区。

当今社会,穿越、反穿越已经成为一种流行时尚,是当代高大上的最低标配,如果您这辈子没穿越过那么一两回,见到人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现代人。

龙生就是一个不好意思见人的人:现实生活糟糕的一塌糊涂,他实在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才能让生活有些起色。他曾经一直幻想着哪天能够穿越到过去当个皇帝、王爷啥的,当然,去异世大陆也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成为一个拥有主角光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一团和谐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直接牛逼到屌爆……可惜的是,他始终没有找到能把幻想具现化的途径——当然,屌也从来没爆过……

龙生毕业于一个三流大学,专业是哲学……在这个动辄几百万毕业生的国度,人才之多已经不能用过江之鲫来形容,应该说是旱厕茅坑里的苍蝇更贴切形象——当然,如果连苍蝇都算不上,那就只能是苍蝇的幼虫——蛆。用现在网络上比较流行的话来描述龙生的状态,最贴切的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虽然对龙生来说,即便真的有一坨热乎乎的便便摆在面前,他也绝不可能去吃的——问题的根本不在于热乎不热乎,而是在于甭管处于什么形态,那毕竟是便便——不论是便便形状的巧克力或者巧克力型便便(咋感觉这俩是一个呢?)。

还记得龙生拿到毕业证的那天,天上下着有些忧伤的雨。他惆怅的回首自己从学前班开始的17年寒窗苦,真的是除了年纪每年在保持稳步增长外,其它要么不动如山——比如志气;要么动如蜗牛——比如智力……17年来,龙生干的最成功的事莫过于泡了5任女朋友:学前班1个、小学1个、初中1个、高中1个、大学1个……其它就真的再没有能拿得出手值得炫耀的了。

大学四年的老师对他的毕业寄语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的重点要放在剩下九十分的祈祷中。”

同窗四年的死党这样描述他:“娃是个好娃,就是太任性了点……”

女朋友对他的评价是:“低碳环保,拴条链子能看家,给套西装能装领导———就是快了点……”

毕业即失业。龙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句话的现代真理性。他很厚颜无耻的加入了当代社会新生的一个族群:啃老族。龙生啃龄2岁的时候,大学时代的女朋友终于跟一个工地上的小工头跑了——毕竟人家也是正经工作的嘛!

“什么国家正式不正式,先脱离啃老、然后远离体力劳动、再走上正规编制,最后争取当上老板娘!”这是龙生女朋友走之前声情并茂地对龙生描画的自己人生第三个十年奋斗目标。

“你……不如认个干爹来的快!!”这是龙生对女朋友人生规划的点评。

在龙生啃龄3岁的时候,龙生的爹实在受不了:因为在邻居、同事和周围人的眼中,龙生俨然已经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教育史上最出类拔萃的残次品,母系氏族社会以来家庭教育史中的最名副其实的败笔,人类从可直立行走以来最表里如一的废物,所以他不得不找龙生谈谈。

老爹语重心长的对龙生说:“孩子啊!你还是去找份工作吧!咱不能就这么执着的啃我到老啊!你已经把女朋友啃没了,难道还想把你爹妈也啃没了啊?”

“啊!”龙生大惊失色,“爸!你和妈也打算不要我了吗?还是说……其实我并不是你们亲生的?”

“放屁,你个小兔崽子!要不是亲生的,老娘当年早就把你溺死在屎盆子里了!”龙生妈在门外听不下去了,她冲进来对着龙生一顿臭骂!但她似乎忘了,从遗传学来讲,龙生龙,凤生凤,兔子才会生出兔崽子。

龙生爹宽慰了龙生妈一下,然后用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悲伤语气说:“养你一辈子,我和你妈也能养得起。关键是你没工作就不会有女孩子肯嫁给你,没女孩子嫁给你,我和你妈就抱不上孙子。我俩对你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但你不能把我俩对未来的期望都破灭掉,是吧?”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想把我当成了种*马,给你们生个孙子,只要能传宗接代就行嘛!”,龙生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嗯,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龙生爹妈一致点头称赞龙生的顿悟……

……

“这就是你来这里工作的原因?”经理歪着鼻子,指着龙生骂道。

“啊?不是,不是。”龙生没一丁点反省,“是我爹拿着棒球杆追着打了我三里地,我不得已屈服才来的……”

“我tm管你是怎么来的!”经理的口水直接喷到了龙生的脸上,“就算你是董事长的亲爹,现在到了我手底下,也得给我好好干活!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卧着!不然我就让你滚蛋!滚蛋!滚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明不明白?”

“明白,呃……明白,明白。”龙生被经理状若传销组织中骨干成员般的亢奋镇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回答。

龙生爹托熟人把他安排到了这家景区饭庄当侍应生,说白点就是跑腿的——尼玛,跑腿还需要托关系吗?不过这也不怪龙生爹,当龙生对着那位口若悬河自夸了近一个小时的叔叔义正言辞的说出:“我可能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之后,就注定了他只能干些端端盘子扫扫地,擦擦玻璃喂喂鱼的活儿。

不过龙生果然不是盖的,他工作第一天就成功的把饭庄经理的仇恨从一个端盘子摔盘子、扫地摔扫把、擦玻璃砸玻璃、喂鱼鱼自杀的伙计手里拉了过来——直接把一盆刚出锅的汤,扣在了一名光头客人的头上,还强辩说是太耀眼晃的看不清脚下的路造成的……

“呼~~终于干完了!”龙生把拖把扔一边,疲惫地走到阳台上坐了下来。经理罚他睡觉前必须把整个饭庄所有的桌子、椅子和地板擦一遍,不然就要让他好看。龙生不怕被滚蛋,他怕的是经理会像传销窝点给新人洗脑般的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骂”服教育,完了后还要面对家里老爹的二次改造教育和老妈的终极毁灭教育,那可是比打扫卫生要令人崩溃一万倍。

景区的夜里空气清新,氧气含量好几个加号,这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龙生疲惫的身躯略微轻松了一些。举目眺望,晴朗透彻的天空中繁星密布,一道璀璨的银河静静铺向远方……而且,如果有心盯着星星不眨眼地看就会发现,这些星星还真的事一眨一眨的……让人看的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还是景区好啊,能tnn的看到几个星星,真尼玛不容易!”龙生因为重体力劳动而糟糕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这几年,国家发展速度越来越快,但空气污染却是越来越严重,以往夜晚抬头就能看到的星空,现在却变成了一种难得一见的奢侈品——比若处女的那层膜还要少见。龙生的思绪越飘越远:如果现在再有谁出难题问,天上有几颗星星的话,一、二线城市里估计傻子都能数出来了;三、四线城市的话,小学生也能立马回答了……

龙生任凭思想信马由缰,几年来心头积攒的困闷,终于有了一点点松动。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星光划破天空,急速没入远处天际。

“我靠,流星!”龙生一下子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大叫道:“快许愿,快许愿!”

说着,冲着流星逝去的方向,郑重的闭上眼睛,双手祈福:“我要发大财;我要住大房子;我要美女当老婆,呃,我要仨老婆;我还要经理变结巴,让他那么能喷……”龙生狠狠的许愿道!

龙生闭着眼意淫般的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就好像愿望不要钱似的——当然,愿望确实不要钱……许到后来,他的嘴角都渐渐撇出了一个猥琐的弧度。

“咦,这个点儿,是谁拿手电筒照我?”龙生闭着眼睛许着愿,突然觉得眼前似乎变得越来越亮,他怀疑是不是经理又偷偷杀回来查他。

“我靠!”当龙生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一颗斗大的流星冒着火光正直愣愣的朝他冲来。

短暂的失神后,龙生似乎恍然大悟,“靠靠靠靠……我不许愿了,我不要大房子、不要美女、不要发大财、不要经理变结巴了……你走吧,你走吧,真的不用你专门过来的,真的不用……啊!救命啊!”

可惜,流星没有在意龙生实心实意的悔悟和他带有哭腔的祈求。

“轰!”整个饭庄在下一个刹那变成了一片火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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