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龙小波听见万老分析了那么一波案情之后，他甚至有种自己读了几年的假警校的错觉。

主要是此时他才发现，他在警校所学的那点刑侦类的东西全都只是些皮毛罢了。在万老这种老刑警面前，他简直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屁孩儿，更何况万老之上还有一些卧龙凤雏一般的老变-态。

此时龙小波对自己的将来充满了无尽的憧憬，因为他觉得要是能有一个像万老这样的师父，等自己学完他身上的本事之后，一定能解开他埋藏在心底的那个心结，肯定可以让自己冤死的亲人沉冤得雪。

“还有什么问题搞不懂的吗？”万老的一句话打断了龙小波的思绪。

“没，没有了，谢谢万老。”龙小波随口说了一句。此时他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想万老刚刚说的那些话，他觉得今天这包芙蓉王可真值，万老让他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破案技巧。这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只要掌握了绝对是终身受用的。因此他得赶紧消化一下，把这些东西牢牢记在心里。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上个厕所……”万老说完起身走了。

“喔……”龙小波正在很入迷地消化着万老分析的那些案情，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在意万老去干嘛了。

龙小波不记得自己坐在草地上想了多久，当他把万老那些话差不多全都吃透，全都记住之后，他对万老佩服的可谓是五体投地。紧接着，他便由衷地对万老赞了一句：“嘿嘿，万老，今晚真是太感谢你了，一下和你学到这么多东西，真是受益匪浅啊！”说话间，他扭头一看，之前万老坐的地方只剩下他的半盒芙蓉王烟，哪里还有万老的人影。

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别墅漆黑的草坪上，龙小波心里又有些发毛了。

就在这时，别墅里突然再次响起苹果手机特有的铃声……

龙小波浑身猛然一颤，他当然知道这手机铃声就是那个女死者的，因为他们教导员和所长用的全是国产机，铃声都不是这样的。因此他一听见苹果手机的铃声，心里就慌了。

主要是女死者手里的那部苹果手机太奇怪了，手机一响，总是令龙小波不由自主地往头七还魂夜那方面想。

好在就在此时，龙小波听见万老的声音突然从别墅后面的围墙外传了过来：“小龙，我这边发现一些线索，你快去客厅接一下电话，看看是谁给死者打电话来了？”

“啊？”龙小波被万老的话搞得一愣。不过他知道这回是真有人给死者打电话来了，他很清楚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因此他虽然有些心虚，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从窗户爬进了别墅客厅。

然而，龙小波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他拿着强光手电筒跑到那三具尸体旁边准备伸手去拿手机时，却发现她的手机并没有来电话，那手机是黑着屏的。可苹果手机铃声却还在徐徐传入耳中，只不过手机铃声好像是从二楼方向传过来的。

龙小波望了望漆黑的二楼，心里更加慌了。

就在这时，万老的声音从别墅外面的草坪上传了过来：“小龙，你倒是接电话呀，怎么还没接电话！”回头一看，万老正趴在一扇窗户边一脸焦急地盯着龙小波。

龙小波右手拿着手电颤抖着指了指别墅二楼那漆黑的楼梯口：“万老，电，电话铃声是从二楼传来的！”

“那你倒是赶紧去看看手机在二楼哪里，马上去接一下啊，说不定是死者什么亲戚朋友打来的！我腿脚不利索，赶紧去吧！”万老趴在窗户外面催促道。

龙小波听说过，万老的腿年轻时在一次抓捕嫌犯过程中受过枪伤，打过几颗钢钉，直到现在钢钉都还没拆，导致他一直有很严重的风湿病，不仅变天会疼，久坐久蹲都不行。刚刚他明显是从围墙外面跑过来的，现在还没缓过劲，所以才在窗口边大喘气。

这种情况下，龙小波知道指望不上万老陪他一起上二楼，加上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电话真的太重要了，很可能是另外一个死者的手机，一旦这个电话没接着，他们拿着苹果手机回去，就和拿着砖头没啥区别，因为想破译苹果手机锁获取里面的信息实在太难了。

想到这里，龙小波只能硬着头皮朝二楼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