绀鸢目前有三个选择。

一是沿着季良这条线查下去，很大可能会找到郑逸北在对赌协议中做的事，这就是林松风会到烨翱来的原因。

二是联系娜娜继而同他的祖父联系，但很可能得不到答案的真相。

三当着林松风的面。将自己的猜想当作事实告知绀茗，但姐姐肯定无法承受住......

既然他从一开始是为了复仇来烨翱，为什么要和姐姐牵扯上关系？两人在一起几年姐姐就竟然没发现吗？

绀鸢的拳头用力砸在座椅上，又狠狠踢了一下椅背。

司机从后视镜看来，问道：“二小姐，您没事吧？”

“没。”绀鸢用力吐出一口气：“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您刚刚说去大小姐的公司。”

“嗯，那就去吧。”绀鸢抬手按住额头。

她要试探姐姐的态度，看姐姐是否能接受，这是她最好的下一步——不能再让姐姐继续受到伤害。

绀鸢到公司时正好是午休时间，前台是之前见过的。保安没拦她，她坐上电梯，直接去往绀茗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林松风的助理站在门口，看来前台还是打了电话。

“绀小姐，这边请。”对方礼貌说道。

“我是来见我姐姐的，不是你上司。”绀鸢果断道。

“两位都在休息室。”助理说道：“这边请。”

休息室的窗帘拉着一半，只有两个人在，敲门后绀鸢走了进去，见绀茗斜靠在沙发上，林松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拿着碗和勺子。

绀鸢有些惊讶，此时绀茗朝她伸出手，叫道：“鸢儿。”

她看上去是那样憔悴，绀鸢哽咽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要涌上来的流泪的心情，走上前拉住绀茗的手。

“最后一口。”林松风没看绀鸢，递出手中的勺子。

绀茗似是叹了口气，咬住勺子吃掉了最后一口。

“这是什么？”绀鸢看着碗问道。

“香菇青菜粥。”林松风将碗递给助理。

“松风每天早晨起来做的，我不太吃得下其他的——”绀鸢说着咳嗽了几声，林松风熟练地拿起水杯递到她面前。

绀鸢接过水杯慢慢喝了几口，递还回去，林松风又拿出了手帕。

“每天......吗？”绀鸢问道

“嗯。”绀茗看向林松风，眼中是满满的情感：“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抱歉。”

“不会。”林松风淡淡道，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

“你也该去吃饭啦。”绀茗说道，声音温柔到像是被幸福浸泡着。

绀鸢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感到胸口被扯开了。

若说先前她还看不清，今天她确实地知道了。毫无疑问，姐姐深深爱着林松风，林松风的确在利用姐姐，就算他再怎么对姐姐好，可他依旧在利用她。

林松风点头起身，对上绀鸢探寻的视线。仅是一瞬的交汇，他就像是知道她不会说出什么，离开了休息室。

林松风走后，绀鸢靠到绀鸢身旁：“对不起，姐姐，昨天砸掉平板，还说了过分的话......”

“没关系。你也不清楚公司的事，现在一样不用担心。”绀茗摇摇头：“松风和你说了吧，这个星期的董事会议你到场就好了，不用做什么。”

“是周四吧。”绀鸢点头道：“已经请了假。”

“说起请假，你刚才是从公司过来了吗？”绀茗问道。

绀鸢语塞了一下，为了去墓园确认，她今天也请了一天的假。

此时有人敲门，打断了对话。陈秘书走了进来，手上拿了几份文件，放到了绀茗对面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