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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十八子》第三十九章 斧辟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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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李文忠再次出現。

“你擁有了世間的最為強大的神兵,有了它足以讓你提升修為,也許??你有一日能位列仙班??”

“先祖,我一直想要精進斧法,可是??這??”

“乾元斧出,無人可當。”李文忠眼中掠過一絲回憶,“當年,我跟著常帥、徐帥分兵北上,立誓殺盡元韃子??常帥和我一樣脾氣,降卒全部斬殺,一個不留??可是,追殺到紅羅山時,海內銅橋現,七人渡北番。之後,常帥暴斃軍中。其實??兵將不知道,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常帥渾身發瘡潰爛,眼眶盡裂??是活活疼死的??”

“回想起征伐沙場的那些年,我們刀下不知死了多少無辜??殺戮太重,終有報應??”李文忠回頭看了李性一眼。

“乾元斧乃王者之斧,正可成王,邪可成魔。水火無情,你要記得??除魔乃是分內之事,乾元斧自會助你。可是一旦嗜血濫殺,你就會變成斧傀,任它驅使??”

李文忠右手向上一招,豔陽般的金光照得李性睜不開雙眼。

“性兒,拿上乾元斧,去吧??”李文忠一擺手,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性仔細看了看掌中的乾元斧,斧頭赤紅,刃吹髮得過,斧柄乃是玉石打造,既可雙手持,也可單手持。盤腿坐下,運轉火龍引。頓時感覺渾身的經脈被拓寬了,腦中也不斷地浮現平時演練的斧法。天罡三十六斧,地煞七十二法,在李欣腦中變得清晰起來。

感受到體內功力的不穩定,李性反而大喜,這是個突破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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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塔外,一場混戰。郭培民一條銀槍、薛濤一條困龍戟,兩個人互相配合才勉強壓制住了寒鐵刀。

“哼,十八子就這點本事嗎?”明明處於下風,永安也毫不在意。他自信寒鐵刀逢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刀氣特點,即使不能擊敗眼前兩位元嬰後期的高手,也能讓他落於不敗之地。

“永安,我問你,你和老刀王關遴是什麼關係!為甚麼你的春秋刀法和他如出一轍?”李絕影隨然也陷入苦戰,但好在有李裕在旁,壓力小了不少。

“不??不??我不記得這個人!”永安似乎觸電似地彈開,“我不認識什麼刀王!”其實,從記事起,永安每晚都能夢到一個老人來教自己刀法,卻不允許自己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於是,自己便偷偷地按照夢中的回憶來練刀。關遴??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親切??為什麼每次一想這個人??都會如此頭痛??還有上次在寒冰洞裡的聲音??

李濂、羅憲此時也在注重觀察永安的一舉一動,互相對視一眼,都表示從他身上找到了當年關遴的一絲神韻。可是,無論是飛熊衛還是七星衛都是極其難纏的主,分不得一點點的心。

郭培民不管自己這邊的人怎麼想,只管一槍一槍逼得越來越緊。永安眼看無法脫身,虛晃一刀。

“郭大哥當心,這小子可能要使陰招!”薛濤看了郭培民一眼,後者立刻會意。二人在一起磨合期雖然不長,但是早就打出了配合。

果然,永安揮刀一招,在空中憑空凝聚無數的冰錐,寒鐵刀散發出瘮人的藍光,逐漸幻化為一條三爪巨龍。

“不好,冰牙雷龍訣,該死!”羅憲看出了端倪。“濤兒、培民,黨心哪!”

“裕兒??”李絕影擔心地看了已經邁出一步的李裕一眼,“不可大意······”

李裕持剑在手,双眼紧盯着永安身后的冰龙。如今即使是他三人联手,也再没有十成的把握了。

湯勛、李欣等人自知不敵,紛紛退後。空氣變得十分壓抑,雙方都在等對方出手。

終於,一道寒光快如銀電,迅如霹靂,冰龍訣朝三人飛來。

“百鳥朝鳳!”李裕一振分光劍,揚起白羽無數,在空中促成一團。分光劍祭在空中,逐漸化為一隻丹鳳。

郭培民、薛濤槍戟並舉,二人一同運功,火龍引和白虎引在鳳凰引的促動之下,三聖訣只差玄武引,就能形成四聖訣。

“龍虎風雲會······”李絕影看著愈加強大的氣息,吐出這幾個字。

“什麼!”羅憲大驚,“他們才接觸沒多少時間,現在就??”龍虎風雲會的威力,十八子都印象深刻。郭元和薛天行曾經合力使出這招,逼退了魔君和三千飛熊衛。可是,郭培民和薛濤都是才跨過元嬰後期??

就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國,永安出手了。冰錐隨身的雷龍直撲郭培民和薛濤。後者的火龍引和白虎引也隨之而來。李裕將功力用到極限,展翅的鳳凰護住了眾人。

“轟——”一聲巨響,永安的功力隨然和薛、郭二人不分上下,寒鐵刀卻是江湖邪器。自身的寒氣經過無數次的淬火,火龍引很難再造成傷害。而相反,陰陽易位,冰牙雷龍訣在天下變得鮮有敵手。

“咳······咳,十八子還真是名不虛傳啊······”永安拭去了嘴角的血跡,剛才的一擊,也令他功力大損。

郭培民和薛濤的情況更加糟糕,二人的功力不但被冰龍吸收,反過來對自身反噬,五臟六腑翻江倒海一樣。薛濤更是觸及了舊傷,連連嘔血。

李裕用上十成的功力才勉強接下了冰牙雷龍訣,嗓子眼也是一陣腥甜。再也無力去收拾殘局。

“給我上!”永安把刀一揮,身後的飛熊衛一擁而上。

“夫人,照顧好濤兒。”李絕影持劍在手,把薛濤和夜凌、李欣擋在了身後。

羅憲彎弓搭箭,“颼颼”幾箭,射倒好幾個上前的飛熊衛,卻阻止不了它們前進的步伐。

“哥,你還好吧?”李欣忍不住上前察看李裕的傷勢。

“欣兒,我沒事·······你快走!”縱然粉身碎骨,也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受一點傷害。

忽然,一道烈焰掃過,衝在前面的飛熊衛化為了灰燼。然後,又是一道刺眼,飛熊衛又倒下了一排。

“別找死——”李性跳出六和塔,把手一招,乾元斧又回到手中。

“李性······你來得正好!”

“少主,這下恐怕你要失望了······”李性鳳目一睜,縱身跳起多高,掄斧就朝永安砍去。

“開天闢地!”

“雪固冰封!”

冰火兩股內力相碰,二人都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乾元烈焰斧是天下至陽至剛之物,唯有它才能克制寒鐵刀······”李濂看著正在和永安交手的李性,緩緩說道。性兒,乾元斧到了你手裡,爹爹死而無憾了······

“李兄弟,我來助妳!”郭培民一躍而起,揮槍打出一擊。

“幻影神槍!”百餘個槍頭化為一隻猛虎,和李性的烈火斧氣融合在一起,頓時把寒鐵刀壓制下去。

永安只覺得腹部被人狠狠捅了一槍,然後又是萬箭穿心之感,再也支撐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跌落塵埃。飛熊衛見勢不好,抱起永安就走。

李性方才也受了寒冰刀氣的衝擊,他才剛剛拿到乾元斧,尚不能運用自如。此時見永安已敗,立即感覺頭暈眼花,駕不起輕功。郭培民本就是吃了永安的虧,內力不足,方才勉強助陣,又使出了六合槍的禁忌,昏厥過去,和李性雙雙跌落,幸好李濂和羅憲接著。

“快進塔,給孩子們療傷!”歸葉僧輕舒一口氣,瞬間又皺起了眉頭。經此一戰,他才切身了解到復出的魔教的實力有多可怕······如果十八子還不能湊齊,只怕將來會更加艱難······

———————————————————————————————————————————————————————“三哥,孩子們怎麼樣?”歸葉僧見李絕影出了密室,趕忙上前詢問。

“不太好·······性兒才取得乾元斧,猛然間承受如此巨大的內力輸出,身體有些吃不消;培民功力損耗太大,又不顧一切地使用幻影槍······”想起之前郭瑛初入終南山時被自己設計困在落葉陣,也是憑藉這一手破陣。呵,郭大哥,你的後人怎麼都如此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困龍戟主的傷勢如何?”

“濤兒的情況太複雜······他不但被冰牙雷龍訣所傷,中了寒毒,觸及了舊傷,而且······”李絕影面色更加難看。

“到底怎麼了?”歸葉僧也是第一次感覺自己心裡這麼沒底,“三哥,你可不能瞞我······”

“寒鐵刀殺人無數,身上的邪氣太重······修煉冰牙雷龍訣的人又是長期跟在魔君身邊······所以·······我是說······”李絕影壓低了聲音,“濤兒感染了魔氣,也許······會變成嗜血的魔······”

“不可能!”歸葉僧立刻反駁,“薛四哥的火龍引心法乃是世間最為陽剛之法,怎麼會容得下魔氣?”

“濤兒修煉火龍引時日不足,功力不夠,雖然勉強突破了元嬰後期,卻一直無法自如地控制內力。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絕影也表示無奈。

“三哥,你不是不知道······”歸葉僧以一種幾位奇怪的眼神看著李絕影,“莫說成魔,就是心存邪念之人,一旦封魔行動出現瑕疵,就會導致數百年內魔的復出······”頓了頓,“我們已經輸不起了······”

“那有什麼辦法才能去除魔氣?”

“金針渡穴,引出魔氣,然後······”

“這樣做風險會不會太大?如果控制不好,魔氣傷了運功之人還則罷了,一旦激活魔氣,重回體內,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夜凌不知何時走出來。

“相公,你難道忘了靈跡曲?”

“怎麼會忘······”李絕影回憶道,“那是梵音谷一代谷主葉冰顏所創,聽說此曲能讓人神魂顛倒,任由彈奏者操縱。或是沉迷於美好的過往,或是永遠沉淪在自責愧疚之中······可是,自從她登仙而去後,再也無人能彈奏此曲。”

說到這裡,李絕影嚴重忽然閃過一絲驚喜,“難道說······夫人下山時,尊師教給了你·······還是······葉瑤能彈?”

夜凌面頰一紅,“師父她並沒有教過我們姊妹······據說,只有和琅軒琴有緣之人,才能人琴合一,彈出天籟之音······”

“我覺得······讓琪兒試試······或許可以······”

李絕影聞言,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夫人······你知道琪兒的身份······讓她這樣接觸到魔氣······”

“相公,難道······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夜凌眼眶通紅,“琪兒是郭大哥認養的女兒,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又何嘗不疼她······世上做娘的,但凡有其他法子,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女兒去涉險······”

說完,夜凌趴在李絕影肩上嚶嚶地哭起來,後者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著。歸葉僧也是嘆息連連······郭琪是魔君在琅軒琴上搶走的血玉化身,浸染了多少無辜的鮮血無從得知······一旦接觸到魔氣,只怕會立刻成魔······

“爹,娘,我去梵音谷吧······”李欣走到三人面前,“去把琪兒接回來······”

————————————————————————————————————————————————————————梵音谷

天音宮內,葉瑤正在檢驗梅、蘭、竹、菊四人還有郭琪的功課。五人彈罷,葉瑤睜眼,面帶微笑地看著這幾個女孩子。

“很好,看來為師出去的時候還是有用功的,不過······”話鋒一轉,眼睛盯著郭琪,“每個人花了多少力氣,自己心裡清楚······自認為不夠努力的站出來,乖乖受罰。”

郭琪和菊兒臉脹得通紅,扭捏著站到當中。

“弟子沒能用功,請師父責罰!”

“很好,”葉瑤飲了口茶,一臉戲謔地看著兩個丫頭,“菊兒彈得最差,琪兒也是。你們是覺得為師打得太輕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屁股特別喜歡冷玉膏的味道?”

“師父,菊兒最近是玩得瘋了點,可她還是很用功的······琪兒······也是······還請師父手下留情,不要打了吧?”梅兒忍不住開口求情。作為大姐,她最是心軟,平時看著幾個姐妹胡鬧,最多也就是嘴上管教,常常被菊兒逗得和她們一起嬉鬧。在師父面前,也是從來不說幾個妹子的不好。縱然師父說定了要打,也免不了開口求情。

“梅兒,”也要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大徒弟,“既然訂了規矩就要遵守,不然還要它幹什麼?”

“可是,師父,琪兒她······”

“好了,為師知道輕重!輪到你的時候,師父一樣會照打不誤的。”梅兒這丫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葉瑤心裡暗罵,就為了上次,自己本來就因為心疼、後悔、自責而不眠不休地照顧了琪兒好幾天,免了她一個月的課業。後來琪兒犯錯,最多也就是拉到自己房間,趴在腿上扇幾巴掌教訓。要是郭琪再叫得婉轉動聽寫,只怕打不了一兩下就要給她揉三揉。梅兒還整天在自己耳邊嘮叨······真是欠打!

打發了梅兒、竹兒、蘭兒回房,葉瑤拿起戒尺點了點床。

“菊兒,還準備躲哪兒去?過去趴好,去衣!”

“師父······”

“十下!”

“師父······”

“二十下?”葉瑤狠狠瞪了菊兒一眼,嚇得後者連忙褪去了褻褲。

“啪啪啪啪啪!”

“唔,師父······疼······”菊兒不由呻吟道。

“啪啪啪啪啪!”

“哇!師父,不行了······”

葉瑤伸手揉了揉滾燙的臀,“菊兒,為師還沒用力呢。”

“師父,我知道錯了,饒了我吧······只怕打重了,明天練不了琴了呢······”

葉瑤聞言更是氣結,“啪啪啪”狠狠地三下打在臀峰上。

“哎呦!”疼得菊兒差點沒蹦起來,兩隻手連忙輕揉被打疼的地方。

“行了,你起來吧。”葉瑤把戒尺扔到一邊,把菊兒扶起來,替她整理好衣服。

“師父······你下手那麼重幹嘛······”

“啪!”一記清脆的聲音。

“小丫頭還敢頂撞為師了?”葉瑤佯怒。

“弟子不敢!”菊兒只當師父是真發怒了,連忙低頭。她才不想再被按回去打一頓呢。然而,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

葉瑤平生最見不得這幾個徒兒哭,見菊兒滿臉寫滿了委屈,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頓時心軟了。

“好了好了,菊兒不哭了······師父幫你揉揉······”柔聲安慰著。

“嗯······師父,那琪兒······”自己才好一點,又開始關心起別人來了。

“死丫頭,你也來?”葉瑤作勢去拿戒尺。

“哎呀,師父別打,我······我走就是了······”菊兒連忙退出來。算了,有了上次的教訓,師父應該不會對琪兒下重手了吧······

“琪丫頭,過來吧?”葉瑤滿臉笑意地看著郭琪。後者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唉,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聽梅兒姐的好好練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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