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北商业园区，华南，或者说全国最大的电子市场。

公交站牌下车，背着双肩包，戴着蓝牙耳麦的少年漫步在热闹的商业街，车水马龙人群熙攘，喧哗热闹的街景与耳机里的轻摇乐曲莫名契合——来自全国各地电子批发商、购买商品或者寻求售后的普通顾客、远道而来慕名朝圣的硬件玩家、视频网站的博客博主，形形色色的路人，都有他们不同的故事。

来到人迹罕至的楼间街角，确认四下无人，少年从应急逃生门进入大楼，爬救生梯来到三楼的卖场，他要找的店铺就在楼梯出口附近。

摘下耳机，他和店铺老板打招呼：

“回来了。”

“来啦儿子，”老板回应，向少年介绍身旁的另一位中年人：“这是你路叔，喊叔叔！”

“叔叔。”少年点头问好，见到客人要问好，这是基本的礼貌。

收到短信，家里来客人了，放学后先来店里，晚上出去吃饭，少年一路没停，背着书包就过来了。

“哎，小杰是吧，长这么大啦！”姓路的中年人笑道，又转身询问老板，“时间真快啊老弟，孩子都这么大了，02、03年……今年十五了吧？”

“十六啦，后天……明天生日对吧？”

小杰，任杰点点头。明天是他生日，还正赶上清明节，可谓出生到去世一气呵成。

老板——老爹招手让任杰过来，茶壶里帮忙添点热水，泡的是家里珍藏的红茶，老妈从英国出差带回来的红茶，不便宜……印度产的红茶运到英吉利贴个商标再带回国内，倒腾了半个地球，当然不便宜……店里放了一些，只有少数大客户能享用。

能让老爹这么重视，今天的客人不一般啊！

“生日？那正巧啊，今晚我请客，给你庆祝一下！哎，这都十来年了，小杰刚出生我还抱过他，一眨眼都长这么大啦！”路叔拍拍任杰的肩膀，笑着感慨道。

任杰腼腆笑笑，端着茶壶去柜台旁的热水壶接开水，不自觉地偷瞄这位老路叔。

帅，真他妈的帅！

金发碧眼、及腰长发披散在椅背上，眉眼间是欧美男模的立体骨感，微翘的嘴角又是亚洲美人特有的甜美柔和，长相没得说，不知道还以为精灵王子来了！风骚的无框眼镜，斯文败类专属，清瘦高个长腿细腰，修身西装勾勒出诱人的身材曲线……这种文艺作品里才能见到的贵族公子哥和市侩的电子商业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看着肥头大耳中年发福的老爹和这种级别的美男侃侃而谈，不由让人觉得人生幻灭。

“那可不，时间快得很，当初咱上大学我还记着呢，一眨眼孩子都高中了，”老爹拍拍发福的肚子感慨道，不忘揶揄调侃这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你不一样，你个浪货这么多年了还不显老！”

老爹说出了任杰的心里话，俺不礼物ball这货竟然是老爹的大学同学！看着撑死不到三十吧？说他二十出头任杰都信！对比一下肥胖油腻的老爹四十快五了！

简直是四十四岁的林志颖和四十五岁的郭德纲站一起，实际年龄相差一岁，外表看起来相差一个世纪……本以为精致生活的老妈能把自己保养的年轻十岁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货简直是反人类的逆生长，脸上一点皱纹都没，胶原蛋白的娃娃脸，说他是任杰的表哥都有木有问题！

那话怎么说来着？小时候叫他叔叔，长大后叫他哥哥，而如今却叫他老弟？

不过老爹却喊路叔老哥，这倒是蛮少见的，老爹在同辈里从小就是山大王，一块玩的兄弟们都是他小弟，第一次见到能压老爹一头的人，让人更好奇这位路叔的身份。

任杰端着茶壶过去给老爹他们添茶倒水，路叔颇有绅士风度地向他道谢，任杰点头说声不客气。

他注意到桌子另一边还有个杯子，里面有半杯红茶：

能坐下五六个人的长桌，老爹和路叔坐在桌子一边，另一边还摆着一张靠椅，椅子底下有个黑色的女士挎包，一台价格不菲的袖珍笔记本电脑摆在椅子前的桌子上，笔记本合上盖子，半杯红茶摆在左手边。

“爸？”任杰指了指茶杯：谁的？

“你婶的，给她倒上。”

婶婶？

哦，路叔的老婆吧？她也来了？

“谢谢。”添上热水，茶壶刚放下，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任杰身后。

听到背后传来她清脆的脚步声，任杰并不惊讶，转身让开位置，礼貌地向她问好：“婶婶好！”

卧槽！好看！

活了十几年，头一次见到这么白的女人，银白长发、皮肤雪白，不是什么染发浓妆的非主流美女，看到她银灰偏光镜后的红色瞳孔，任杰立马明白了——马萨噶，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化病？

奈何在下理科男，偶遇美人口无言，他还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她的美貌……女人在椅子上落座，打开笔记本开始忙碌，曼妙窈窕的身材侧影，让人心跳加速淡定不下来！别说什么至于吗没见过女人似的，忘了谁说过，学校教学质量和女生颜值通常成反比，擅长学习考试的任杰一直在全市前两名的学校读书，他被这个规律折磨得要死要活，几乎失去了对女性颜值的判断能力。

以前见过的所谓“班花校花”连不带母爱滤镜的老妈都能轻易吊打，而婶婶是第一个能对母爱光环的老妈产生威胁的女人！

怎么说呢，和路叔真有夫妻相，都是人间尤物！或许这就是豺狼虎……郎才女貌吧！

任杰忍不住动了歪心思：能坐五六个人的桌子，还有很大空位，他找来椅子，躲着热闹聊天的老爹和路叔，掏出书包里的作业假装要学习，堂而皇之地坐在婶婶身边。

店里没别的位置，总不能让他蹲柜台后写作业吧？那也太惨啦！

高中难得的清明小长假，能休息三天，作业也不少，不过高中作业嘛，懂得都懂，本想着带回学校收作业之前蒙完就行，这下给了任杰一个认真写作业的理由——

学习使人快乐，嘿嘿！

嗯？她在……写程序？

假装思考解题，任杰的眼神忍不住右边飘，美女同桌的威力不是盖的，他的心思能有三成在学习上就不错了，看着女人纤细优美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舞，简直让人目眩神迷一不小心就神游物外——不过他并不是单纯的被naizi、细腰、黑丝美腿迷惑了双眼，他的思考能力还在，很快看出她在用电脑干什么：

很少用鼠标，没有专门的鼠标外设，笔记本自带的触控板就够用。看得出她在不断输入和调试指令，用的编程语言也能猜个大概……可惜作者文科生没法详细描写这部分的理论体系和实际操作，大概意思是这位女性电子工程师在调试软件，应该是在debug吧？这可是最危险的工作之一，不知让多少人失去了宝贵的头发，甚至生命。

毕竟是电脑城奸商和程序员的混血儿，和电脑一块成长起来的任杰自认不输给一些资深社畜，老妈的工作都经常找他帮忙，de一个bug换一份零花钱，无情剥削无产阶级的劳动力……看婶婶的操作水平，虽然比不上老妈那种混了十来年的程序鬼才，对付一些入行没几年的小年轻还是很容易的。

不愧是人以类聚物以群……不好意思说反了，任杰的语文成绩不咋地，引经据典不是他的强项，大概意思是在座几位都和电脑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大家明白就行。

听老爹和路叔聊天，这两位大学本科同学都是学信息技术的，各种机缘巧合老爹成了电脑城奸商，路叔和婶婶吃着皇粮，在一家研究所工作。

再加上任杰还没下班的程序员老妈……啧啧，人均电脑高手啊！

闲来无事，路叔抓走任杰摆桌子上的物理课本，随手翻看几页，露出怀念的神色：

“小杰高一了是吧？学的理科？”

“嗯。”

任杰脑子比较聪明，智商比普通人高一些，对数字公式比较敏感，空间几何也不差，家里人都是理工科出身，他自然而然也选了理科。不错的智商加上合格的记忆力，高中理科难归难烦归烦，至少学着不那么糟心吧。

文科就不行啦，政治历史一团瞎，心累。

“学着怎么样？跟得上吗？看着和我们当年差不太多啊。”路叔翻看课本感慨道。

基础理论停滞的大背景，这些年理科的课本没有颠覆性的变革，真要说就是黑白变成了彩色，大量的插图看着更有趣了。

“还好，不是很难，”任杰想了想，谦虚道，“就是语文不太好，其他都还行。”

理综问题不大，跟着编程学英语，英语也不是拉分科目；语文就真的不行了，死记硬背搞定一小部分，汉语拼写、古文诗词之类的，其他只能看缘分，尤其作文，把字练好不跑题就是胜利！

“语文你问你婶婶，她语文很好！”合上课本，路叔笑得蛮开心的，“她文科出身，写小说挺厉害的！”

“哎？”

还有这种操作？

“写作文，”婶婶喝口红茶，眼神没离开屏幕，平静答道，“写作文，让老师帮你改，一周一篇，坚持半年，差不多了。”

“哦！”任杰使劲儿点头：哇嘎立马西大，勤能补拙对吧！不过看不出来啊，写程序这么厉害的婶婶是文科生，她怎么学的编程？天才吗？

“嫂子文科生啊？”老爹也很好奇，他问出了任杰最关心的话题……话说一坨油腻的中年大叔喊美少女嫂子，违和感不要太强，“她不是学医吗？神经外科？”

“神经内科，外科也懂一点。她的工作比较特殊，很多学科都接触过，本专业是文科，学法律的。”路叔笑了笑，模棱两可地解释道，“后来我们研究所请她挂帅，她恶补了一些理科知识，什么都懂一点。现在清闲多了，帮我管着所里那群爱玩电脑的小青年。”

（你们所里还有职位吗？我也想去！我玩电脑也很厉害啊啊啊啊啊！）

任杰激动地差点说出心里话，能有这么一位美女上司，那工作效率肯定高啊！

“厉害啊嫂子！全能型领导哦不，战略科学家啊！”老爹说了个听着就很牛逼的词，赞叹地竖起大拇指。

“那是，要不说是我们领导！”路叔玩笑道，看了眼任杰正在写的作业，他说，“别忙了糖糖，老林快下班了，歇会儿该吃饭啦，你教小杰写作业吧！”

老妈姓林，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她，任杰觉得蛮新奇的……糖糖，啧！好可爱的名字啊。

“你婶婶物理也不错，有问题可以问她。”

路叔很平静地补充道，任杰可不平静：物理、医学、编程，还是法学出身，怪不得说全能型领导，会的真不少！

任杰没敢答应，看婶婶忙碌工作不敢打扰她，乖乖坐着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有什么不礼貌的举动惹人讨厌——和她冰冷雪白的长相一样，糖糖婶的气质太冷了，坐姿端正不苟言笑，眼神藏在墨镜后让人难以捉摸，感觉比加班到失智的老妈还吓人。

听到路叔的建议，这位糖糖瞟了任杰一眼……

嘶，好冷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雕美人？

端起杯子喝口红茶，她合上笔记本电脑——随着她合上盖子的动作，任杰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心里默念来啦来啦来教我学习吧学什么都行，表面平静内心激动得不行——椅子下的挎包放到一边，她起身想挪动椅子，任杰很有眼色立马起身帮忙，椅子并肩摆放，挪动课本作业给她腾位置。

“我看看，”把路叔手里的课本要过来，她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翻看着课本，平静地对任杰说，“你先写，不会的问我。”

“哦！”

哇，斯巴拉西！简直让人嗨到不行啦！

坐的近了，长相看的更清楚，长长的睫毛微翘的眉梢，侧颜简直美炸好不！

三四十岁的轻熟女气质，西服套裙衬衣马甲黑丝美腿商务高跟，再加条领带就是标准的ol套装，只是这小脸也太嫩了吧？莫不是老夫少妻？不是没可能啊！

迷迷糊糊做了几道题，任杰被一道大题难住了。

他挺聪明的，平日里这种级别的题目根本不在话下，两三个计算难点，稍微动脑子就能做出来。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脑子突然有点抽风，公式都记不准，最后算出列车时速接近光速，吓了他一跳——老爹和路叔也是够了，bb个不停，说不完的怪话。说好听点是外向幽默风趣健谈，说白了就是废话太多，一个比一个能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见多识广博闻强识，两位理工宅男竟然聊出了社科院士指点天下的豪情，不给他们配隆中对的bgm可惜了！

“现在国外环境更差，可能政府机关效率高点，也高不到哪儿去，甚至比国内更低，上面的改革不是做样子的，别说机关部门，我们所里的风气都好多了。国外现在最难搞的是传统制造业起不来，川总想把制造业带回去拉就业，华尔街玩股票的不愿意，那群搞环保的也不愿意，最搞笑的是跨国公司也不愿意，产业集群上不来工厂搬回去太亏钱，好歹川总趁乱把美刀捞回去不少，就是全世界得罪了不少人，吃相太难看，国外叫剪羊毛咱们叫噶韭菜，这老小子手法真不怎么滴，太糙了，剪得小羊疼得嗷嗷叫，一看就没干过农活。”

“想找新的经济动力，为啥不发展高科技啊，跟你们所一样，我看你们就挺挣钱的。”

“老弟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等得起，可川总没那个时间啊！高科技全靠炒作画大饼，不是跳票就是缩水，不卷钱跑路就不错了！短期骗钱可以，长期回报率也不错，就是两三年内兑现不了，至少等个十年八年！我们所里也是，一个项目十年二十年都有，别说川总，三个川总都下台了。想冲业绩搞继任选举，还是传统制造业变现最快，那可是实打实的工厂就业，而且不需要怎么培训，那边的工人素质普遍不低，地皮便宜，资金也足，半年建起来，一年见回报，经济增长点可能不高，但就业率高啊。”

“川总厉害啊，釜底抽薪，不愧是老奸商！”

“那是，而且脸皮够厚，就是奔着钱去，管别人怎么骂，有钱好商量，没钱给我滚。就是可惜了，逆周期调节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哪都有人给他添乱，他也是脾气大，发推特怼天怼地，到处得罪人。”

“国内也一个球样，到处乱糟糟的，生意越来越难做。”

“知足吧老弟，下行期都这样，我们所里也不好过，没搞成南美那样不错了，比欧罗巴斯坦都强，想热闹去法国，年前去巴黎出差，差点把老命交代哪儿！”

“那是，国内抓治安不是吹的，五对负……”

喂！住口！后面的话貌似有点危险吧老爹！

连毫无政治细胞的的任杰都觉得老爹的玩笑有点过，前面的啥都没听懂，负重轮的梗还是听说过的……不懂别问，问就是四月加急，正好赶上明天清明节！

老爹从来管不住自己的破嘴，任杰早习惯了。这算职业病，电脑城奸商嘛，能吹能侃言辞犀利会说相声是基本功，要不怎么坑萌新小白……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和老爹棋逢对手的人，麻吉哑巴苦奈！

老爹和路叔聊的热闹，商场乱糟糟的环境也不是写作的好地方，婶婶课本看完，任杰脑子还没转过弯，心情烦躁就是算不对答案。

察觉任杰的踌躇，婶婶直起腰，坐的近了些，伏案侧身，仔细看着作业题目。

任杰赶紧把习题册放到她面前，又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安全距离，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这胸……好凶！

坐得那么近，她的发梢几乎贴在任杰耳边，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要过任杰的中性笔，她下意识用左手写字，发现不方便又换到右手——她坐在任杰的右手边，左手写字确实不方便——在演算纸上快速书写，列出公式：

“这个，还有这个……”简短的话语，她指出这道题的关键点，还找到了任杰的错误，并没有温情脉脉，而是作为长辈的鞭策，“认真点，这题不难。”

“哦！”

用正确的公式计算，填上正确的答案，成就感一点都没，平时三分钟拿下的问题，没有婶婶帮忙半小时都搞不定，丢人。

“嫂子那么忙，还有时间学那么多东西，真不容易啊！”老爹感慨道。

“是挺忙的，大领导嘛！”路叔想说风凉话，婶婶抬头瞪了他一眼，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杀意，吓得路叔一缩脖子，不敢造次。

“能把那群小屁孩管好就行了，我能轻松一半。”婶婶冷冷道，听不出撒娇的意思，一点都不可爱，但帅的一b。

小屁孩？看来婶婶对所里的年轻同事意见很大啊，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给年轻人更多自由，让他们更有创造力嘛，体谅一下。”路叔低声说话狡辩道。

“嗯？”

“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他们！年轻人要努力工作，少给领导添麻烦！”路叔大声说话，义正言辞，还假装自己很正经地教训任杰，“听到了吗小杰，要好好学习！”

任杰低头假装没听见，别的不敢说，学会了路叔的不要脸，很长见识。

“得了吧老表，你看嫂子气的，人家大领导能看上你不错啦还整天给人添堵，当年就是你最能玩，现在还是老不正经，学学兄弟我，那不是把家里管的服服帖帖的！”

（呵老爹，你开始说梦话啦！你能管老妈？我不太信啊！）

老爹和路叔继续吹b互黑，婶婶继续翻看课本，无视他们的耍宝；任杰尽量专注地写物理作业，没花多长时间就写完了。不是吹牛，他的理综可是准学霸水平，要不是那俩二货的吵闹和婶婶的美颜降智光环，区区几页的试题那还不是分分钟搞定！

还想把化学和生物作业也一块解决了，老妈突然打电话过来，说她提前下班了，马上赶过来。

“那收拾一下，准备关门啦！”

……

老妈的公司离得不远，几站地铁，十几分钟就到。店铺关门歇业，下楼来到路叔停车的地方，老妈正好赶到，霸道地抢走挽着路叔胳膊的糖糖，非常开心地把她抱在怀里。

“糖糖！”

闺蜜面前的老妈是个疯婆子，这点任杰没少见识，早习惯了。

糖糖好像不太习惯，礼貌微笑，笑容勉强。

“来啦林林，好久不见啦。”糖糖寒暄道，她神色逐渐缓和，身上的冰冷消散了许多。

“好久不见想死我啦，来让我亲一个mua！”

两位美女搅腻在一起，卿卿我我橘势大好，把三个大老爷们晾在一边，任杰和老爹乐于围观她们搞不正当女女关系，画面养眼，非常刺激；路叔吃醋了极其不甘心的样子，臭不要脸地凑过去：

“老林你偏心啊，我也要亲亲！”

“回去！”然后被老妈无情地赶回来，理由非常正经，“换女装去，穿臭男人的衣服不许碰我！”

嗯嗯，这个可以有！

老爹也很赞同，饶有兴趣地点头：“是啊老路，先去我家换身衣服吧？林林的漂亮衣服多的是！”

还有女仆装呢！

任杰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老妈经常出国出差，接触世界各地的不同文化，尤其对欧洲的女仆文化情有独钟，家里有几件女仆装收藏，别想歪，不是什么廉价的情趣玩具，是正经的女仆套装，价格不便宜，私人定制、手工制作什么的就更别说了，她工作之外的闲暇时间大多都花在这上面；

她还去秋叶原的女仆咖啡厅朝圣取经，正好是任杰初三毕业的暑假，也跟去凑热闹，差点没被可爱的女仆小姐姐搞得当场去世哈哈哈——穿在路叔身上肯定很合适，胯下藏着巨兽的金发女仆什么的，嘿嘿嘿！

当然任杰肯定没穿过……穿过也不能承认！嗯！

更想看到糖糖婶穿，肯定超级卡哇伊，哈。

可惜暂时看不到这一幕，预定餐厅座位，得先去吃晚饭。

河岸出海口的开放式餐厅，风景宜人夜景优美，店长是熟人，价格不贵，就是离这儿不太近，开车过去差不多就饭点了。意外的是婶婶开车，黑色的城市越野，身材娇小的美女熟练地驾驭这台黑色巨兽，美女与野兽的完美搭配，视觉冲击力太强，完美契合婶婶酷酷的行事风格。

脱掉高跟鞋，换上开车用的平跟布鞋，婶婶开车，老妈副驾指路，车手领航两位不同气质的大美女，让人联想到某部动漫里“碓氷峠”的车神组合……没用的男人只能扔到后座，这仨都没驾照，丢人。

愉快的晚饭，顺便给任杰庆生，老爸老妈准备的礼物已经放任杰屋里了，晚上回去就能看到；叔叔婶婶刚从国外回来，没料到这事儿，就把请客吃饭的钱包了，不容拒绝。

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们聊得很开心，老爸老妈，加上路叔，三个人干掉了四瓶红酒，最后都有点喝高了，仨人肩并肩在河堤漫步，大声唱歌耍酒疯……喝上头的路叔把自己搞得娘们唧唧的，和老妈一左一右把站都站不稳的老爹架在中间，搞得老爹像个左拥右抱臭流氓，让人好不羡慕啊！

哇，路叔好骚啊……不过他确实很漂亮，那腰扭得，让人根本压不住枪！

跟在后面的任杰拿出手机偷偷录像，录下酒鬼们的疯癫玩乐的样子。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那三位突然引吭高歌，激情豪迈！

身旁的婶婶笑了，看着前面发酒疯的仨人，捂嘴轻笑。难得听见她笑出声，任杰转脸看着她，立刻被她可爱的笑容迷住了。

卡哇伊……草，被她发现了！

任杰羞涩地转过头，假装刚才无事发生。

手臂搂着任杰的肩膀，轻拍他的肩头，糖糖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

太阳下山后她摘了墨镜，白化病人厌恶的刺眼阳光终于暂时离开，终于能看清她漂亮的眼睛。可任杰太害羞，半晚上的吃饭聊天，一直没敢和她目光对视。

路灯光线柔和，红色的瞳孔，温柔明亮的眼神，写满长辈的鼓励与关爱。

不知是梦境还是幻觉，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双眼睛：这双绝美的红色瞳孔，是照亮黑暗夜空最美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