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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里,行色匆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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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部分写于2008年12月份,今无意打开微博发现十年前写了一半的故事,勾起曾经的学生生涯回忆,今新墨续旧事将故事写完整,十年前的情景只剩片段回忆,有始有终权当向青春道别”

(十年之后此中六人命运各异,赵威和所有人失去联系,生死未知。魏大中在父母的安排下进入事业单位香车宝马穷奢极侈,薛岐山饮酒过度撒手人寰,付文山父母尽失,从一段失败的婚姻中走去后,潜心钻研一心工作,终于在十年后月薪过万,杨鉴毫不免俗的在毕业两年后和兮若因异地恋分手后,从此游戏人间醉心江湖,十年走遍大半中国;目前暂居上海郊区)

笔至此处出于炫耀也该将兮若浓墨重彩描述一番:兮若和我在大学第二年才有了交集,在此之前我们曾经在两个平行世界几乎重叠也未交叉,她竟然是我高中校友,高我一届该叫学姐,但我曾在一年级因为开化太慢外加顽皮不问学业,最后以语文和数学几乎零分的成绩被强行留级。冥冥之中,她等我一年我等她一年在高考进入同一所大学后的第二年机缘巧合我们碰面了,就此风花雪月岁月静好,本该是上天定的一份好姻缘被我搅和的稀巴烂,多年后每每想起也是凄凉不已。

高三暗无天日的时光,每每忆起也是头皮发麻,兮若要经历两次可见心力强大,用她的话说特别是复读的第二年感觉每天像在等待着一场酷刑,烦躁,失眠,搞得那一年连大姨妈都是东躲西藏的,或早或晚或没来或来势汹汹海啸般剧烈。体重急速飙升到130斤,还有她如果没有染发的话,那满头白发就是高三那年熬出来的。

后来若不是高考中因紧张过度晕倒而耽误的一门考试,首都医学院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水到渠成。

经历过两年高三的折磨兮若再没有再复读一年的勇气,阴错阳差的就和我进了同一个学校。

但我们真正意义第一次见面时,兮若已经脱胎换骨俨然变成小仙女一般,明眸大眼,精炼短发,小小一只欢碰乱跳的,他大我两个月在确立关系之前一直胁迫我喊她若姐。

若姐

哎!好乖

若姐

哎!好乖,姐姐给你买糖吃昂!

若姐,帮我洗洗衣服呗。

好的!兮若在男生宿舍楼下一蹦一跳的把我的一包脏衣服拿回宿舍洗。

若姐!我喜欢你宿舍那个四川的小姐姐,你能帮我约她吗?

不学好!不学好!不学好!————兮若两只小手劈头盖脸的雨点般打过来。

我错了,我错了,哎吆!别打脸——我边抱头鼠窜边求饶。

以后不许看乱七八糟的书,你包里的那本叫《上山上山爱》的书被我扔垃圾桶了,以后不允许看这些书太流氓了。兮若拤着腰噘着嘴义正言辞的瞪着我说。

什么什么?你给我扔了,你真的是我的亲姐,丢在哪个垃圾桶了,噢,我的李敖。我仰天长啸故作伤心状。

对了!小杨同志,你在意林上发表的那篇《赵小妖的花田》中那个赵小妖是你的初恋吗?你写的不会是真的吧!你……你初吻不会就被那个小妖骗去了吧!你别走这么快啊!你走慢点。兮若在我后面穷追不舍。

若姐,你仔细看了吗?赵小妖的描写你不感觉很像你吗?吼吼吼!我已经把你假想成情人喽。说完抬腿就跑。

兮若楞了一下,小脸憋得通红,原地急的直跺脚:呸呸呸,杨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真的生气了,我不会再理你了!你最好给我写个一万字的检讨书,不然我真的不能原谅你了。说完转身跑回宿舍。

之后的几天我给兮若打电话也不接,短信告诉她南门街开了一家奶茶店超赞,短信发过去也石沉大海,偶尔上课在楼梯里撞见,见我红着脸扭头就跑。女孩子真是个奇怪的动物。

大约一周后,我百无聊赖翘课躲在被窝里看小说,兮若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一万子检讨写好可以交给我了吗?

检讨书?一万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电话过去想问清楚,不接,短信也不回。陡然想起那天扭头跑回宿舍说的话,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当真了。

没有兮若在身边叽叽喳喳也真是无聊。

在接下来的周末三夜两天里,我废寝忘食笔耕不倦,时而伏案疾书,时而来回踱步,时而点燃一根烟长吁短叹,时而咬着笔杆仰头45度看天空,时而嘿嘿嘿傻笑,时而摩拳擦掌得意洋洋-------就在宿舍其他几人忍无可忍要把我从二楼扔下之时,一片旷世奇作,洋洋洒洒两万多字的“检讨书”终于大功告成。

全篇分为上中下三部分。里面我把能想到的甜言蜜语,能用的山盟海誓,能引用的爱情典故如数家珍的侃侃而谈,后面连孩子叫什么名字,读什么学校都写的详细之极。一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爱情画面即将呈现在兮若面前。

唉!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说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后来兮若宿舍郝雪透露,那天下课兮若拿着我的“检讨书”一蹦一跳的回宿舍。早早的洗完澡换上睡衣跑到床上钻进被窝半依在枕头上郑重其事的批改我的检讨书。

一开始是咯咯的笑,后来就是前俯后仰的笑,再后来手舞足蹈挥舞着检讨书笑的小脸通红花枝乱颤,再后来笑容慢慢退去表情变得凝重,接下来眼泪在脸上平静的滑落然后满床摸手纸抽搐着撸鼻子。再后来呜呜的哭出声来,宿舍舍友好奇检讨书内容争相过来夺,兮若像被惊吓的小猫把检讨书护在枕头下,四肢像游泳一样把床晃的吱吱乱叫。

不行,不行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咬你们。兮若边说边做出要吃人的表情。舍友看到这种情况讪讪的散开回到自己的床上。

见人散开后兮若长吸一口气平息一下心情,继续批改。

是夜,兮若笑一阵哭一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早上舍友都起床洗漱,兮若还蒙在被里呼呼大睡,郝雪过去揭开被子后吓一跳:兮若一脸潮红面无表情两只眼睛空洞的睁开已经不聚光了。

哎吆我去!我们宿舍的傻大姐这好像是恋爱啦!宿舍其他几人都在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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