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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归来后成了前世渣夫》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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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感受到劲风袭来一瞬间,迅速抬起了左手,没让那凶器砸到头上。

“咔擦”一声,他溢出一丝闷哼,脸色便惨白了起来。

听来是小臂骨折,左手,应该无碍。

极痛之下,他仍下意识在脑中评估伤势,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一声三婶的尖鸣:“锦娘!你要谋杀亲夫么!”

擀面杖“当啷”落地,锦娘睁大双眼,认出林昭言带来的人是村里三叔三婶,自家就有孩子,不像要买她家宝儿。

“你们……不是牙子?”她喃喃出声。

“牙子?”三婶气得两眼翻白:“俺们都是正经人家,怎么会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倒是你,大侄见屋子破了,专程去寻俺们来修缮屋顶,你这女人,不但不感激自己的夫君,反而以为他带了牙子来?”

“休妻!大侄!必须休妻!”

林昭言还未说什么,三婶就一通胡骂,将锦娘骂得愣愣,干瘦脸上那双微挑的眼里,浸出泪来,反而衬得眼睛乌亮亮的,漂亮极了。

三叔也不住附和。

“没错,这样的蛇蝎女子,大侄,还是休了好!”

有了三叔的附和,三婶说得更来劲起来,话里话外,锦娘已不是林家的媳妇了。

林昭言上前一步,转身回头,将发愣的锦娘挡在身后,沉着眉头,道:“三叔三婶,锦娘不过小心谨慎罢了,她也是为了我的亲生爱子,不至到要我休妻的地步。”

“你们二位请回吧。希望叔婶回去以后,不要乱传流言,毁了我爱妻名声。”

他话如寒霜,对锦娘维护意味明显,更是直接指名三叔三婶,话里话外并不饶人。

喋喋不休的三婶被林昭言通身嗜血气势压得噤声安静下来,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了许久。

半晌,问道:“大侄,你是不是被妖法蛊惑了?”

“定是锦娘做了什么手脚,你往日可不会这么对待叔婶!我这就去告诉村长,将妖女扭送官府去!”

闻言,林昭言心中腾然生起暴戾。

他森冷说道:“三叔三婶,我方才是敬你们二位为长辈,才好心劝导。再胡言乱语下去,我也不会再纵容下去!”

他面上闪过怒色,“难道我出去求学几年,村里人就是这样对待锦娘?”

林昭言目如冷钉,牢牢钉在二人身上。

若非此时还不好撕破脸……若真撕破脸,恐怕真得被冠上妖邪之名。好在林昭言惯常擅长做戏,这一出下来,还不至于被认为有异。

“吃错药了吧……”

三婶被盯得如芒在背,也不敢纠缠。嘟哝着,肥壮腰身一扭,拉着三叔离开。

屋顶的洞自然没补。

雨滴滴答答落下,屋内地面积了一小摊水。

林昭言回身,锦娘正怔愣地看他,触及他的目光,连又忙缩了回去,匆匆转身就想逃离。

“锦娘。”林昭言出声唤她,拉住她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

她才定住神,又成了往日小妇人的模样:“夫君……是锦娘不好,锦娘……误解了夫君的意思。”

“无妨。”林昭言道:“是为夫未曾提及,锦娘不过小心谨慎罢了,恰是好事。”

他微微笑道:“不然为夫求学这些年不常回来,仅留你与宝儿孤儿寡母在家,你若不谨慎,也不能将宝儿照看得这么好。”

锦娘的耳尖,果又缓缓爬上蕊色。

她焦急了许多:“夫君的伤……还好么?锦娘这就出去为夫君寻大夫来看看!”

“今日下雨,你怎么去镇上寻大夫?”林昭言止住她,说道:“锦娘,屋内可有树枝?”

“有,有……”锦娘六神无主,听着林昭言的话,迈着小碎步跑到厨房本放柴火的地方,翻出一大堆干燥树枝。

林昭言跟在锦娘身后,完好右手敲了敲米桶盖子,道:“宝儿,不捉迷藏了,出来吧。”

一边教着锦娘挑树枝:“寻约莫小臂长的树枝,三指粗细,越直越好。”

宝儿顶开米桶盖子,抬眼小心地看他。

林昭言被看得心软,俯身单手将轻飘飘的宝儿抱了起来,搂在臂弯。

宝儿僵硬地被他抱着,忍不住喊:“娘!”

锦娘抱着七八根符合条件的树枝回身,看见他抱着宝儿,吓了一跳,连忙找了个理由,道:“夫君受了伤,宝儿顽皮,恐碰着伤口,还是将宝儿放下吧?”

“这只手没伤。”林昭言自然知道这只是借口,依然莞尔,抱着宝儿绕过漏水处,到床沿坐着,才将宝儿放在身旁。

锦娘亦步亦趋跟着他,他微微伸出左手,道:“一会还得劳烦娘子为为夫包扎伤口。”

锦娘一头雾水,她从未学医,如何包扎?

正准备劝,就见林昭言伸手,在左手小臂摸了几下,随即捏着小臂,用力一错。

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响声响起,那支本不能动弹的手臂,竟就能抬起来了!

一时之间,连带宝儿,眼里都露出了些许崇敬。

林昭言正完骨,对看呆了的锦娘道:“锦娘,取三枝树枝,一截废布,为我绑在小臂上,可好?”

锦娘回过神,连忙取出几根树枝,又裁了点绣活的边角料,走向林昭言。

林昭言将袖子掀了起来,他皮白,被擀面杖痛打一棍的小臂上已然泛起一片青紫,骇人得很。

锦娘顿了顿,微微睁大眼睛,显然被吓到了,面上泄出一丝愧疚。

林昭言心中叹了口气,锦娘虽然面上看着没什么伤,匿在衣物底下的伤并不比他轻,甚至严重得多。现在却仍被他手臂上微不足道的青紫吓到,还愧疚了起来。

真傻。想来想去,他只能这么形容锦娘。

他温声道:“锦娘莫怕,我已正骨,来替我将树枝固定好,这伤用不了几日就能好。”

锦娘回过神,手抖了一下,抿着嘴,依着他的吩咐,将树枝固定在他的小臂上。

他动了动手,心道,幸好是左手,他还要去读书,试着考考功名。若是右手坏了,恐怕有些难做先生布置下来的作业。

锦娘忽然唤他:“夫君……你疼吗?”

纤细却粗糙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的伤处,锦娘垂着眼,细眉微微皱起。

“无事。”林昭言道:“也当是我还了欠你的,锦娘,若觉得不够偿还,还可再来几下。”

“夫君说得什么话?”锦娘睁大眼,那双本微微上挑的风眼撑成了鹿儿眼,圆溜溜地,煞是生出了些许可爱,“夫君嫌我做的不好,锦娘便受着,有什么要偿还的道理?”

林昭言知她尚还抱持着以夫为天的思想,对林昭言给的一切,仅是被动地受着。

之前为了宝儿愤而出手,不过是为母刚强。现下觉得宝儿没了危机,她便软下来了。

他心里又是怜惜,又是不忿。沉声道:“怎么偿还不得?我往日荒唐,近日才忽然清醒了,你我六年夫妻,为我操持家务,供我读书念字,即是于我有恩。”

“你是我的恩妻。”

他学着后世某个亲近朋友对妻子说的话,说道。

眼见着锦娘耳尖又粉了,连脸上都难得可疑地泛红,他才没再撩妻,心里盘算着到宝城赁个屋子。

三叔三婶虽走了,那张嘴未必堵得住。锦娘已经因为夫君补偿回来,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了。若是那事一传出去,恐怕过得更糟。

宝儿在一旁瞧了半天,忽然问道:“爹还会像以前那样么?”

锦娘骇然,未料到宝儿会这么说话,连忙抱过宝儿按着就想叫他跪下,一边连声朝林昭言道歉:“夫君,千万不要怪罪宝儿,是锦娘没有教好,若要罚,就罚锦娘吧……”

“是我不好。”林昭言并未动怒,站起身制住锦娘的动作,只道:“宝儿这么聪慧,年纪尚小,就已明了孝道,我开心还来不及。待雨停了,我带你们去宝城顽。”

恰好赁个住处。

到底还是个小孩,宝儿闻言,眼睛一亮,对林昭言顿时亲近了许多,奶声奶气地道谢:“谢谢爹!”

锦娘看着宝儿欣喜的反应,拒绝的话堵在嘴边,转而道:“是,夫君去了宝城,记得寻大夫看看伤。”

林昭言颔首,“这是自然,还是锦娘关心为夫。”

锦娘还不习惯林昭言的转变,略略低下头,耳尖又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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