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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撩者嫁》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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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明环顾了一眼四周,秀眉微微蹙起:“且慢。”顺元帝不解的看向沈月明:“皇后这是何意?”

沈月明朝顺元帝微微一笑,抬头望了眼离顺元帝左侧最近的位置:“陛下可是糊涂了,南疆的稷王还未出席。”

宴会上的诸位臣子心下也是十分不解,皇后当众作出如此举动,那不是拂了顺元帝的面子么?

顺元帝看着那个空着的位置,眸光深沉。

方才苏有全便派人来报,说是南疆使者告诉他们稷王在来的途中遇到了些麻烦,可能会耽搁些时间,但却是保证在晚宴开始之前定会到的。

得了这个消息,顺元帝未免风波也就并未告诉众大臣,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稷王竟是一点儿也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其实众大臣也晓得今日南疆会派稷王来大元朝,南疆王的原话是说为了维护两国友好关系,巩固两国深厚情谊,特派长子稷王来为太后献礼。

只是不晓得为何宴会已经开始却迟迟不见稷王出现,再加上顺元帝也并未提及此事,众臣子也就并未提及。

顺元帝跑了拍沈月明的手背,点了点头“皇后说的有理,的确是朕疏忽了...”

“稷王殿下驾到...”门口的太监本再打着盹儿,却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男子走近,待他看清稷王腰间的稷字玉佩时,才猛然惊醒,想起来来者是谁。

“小王参见陛下,小王来迟,耽搁了太后生辰宴,还请陛下降罪。”稷王林文策一进正殿,便向顺元帝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顺元帝双眸半眯,审视的看着稷王:“哦?朕到想知道,稷王是因何事耽搁了?”

林文策一袭浅灰色锦袍,虽说是以跪姿在地,但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华贵气质,林文策将头抬起,毫不畏惧的对上了顺元帝的目光:“路上碰到了几个刺客罢了,不打紧。”

林文策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皆是呼吸一滞。稷王在他们大元朝的土地遇刺,若真是出事儿了他们定是撇不了干系的。

顺元帝心下一惊,但面色却是一如往常的沉稳,只是眸光里多了几分异样的味道,开口道:“竟有人如此大胆,朕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请稷王放心。”

林文策点了点头:“那小王就等着陛下的结果。”接着便由宫人将他引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温瑶书是第一次见林文策,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这个少年的年纪估摸着应该在十五六左右,大不了温钰怀多少。

林文策也是个好模样的,只见他一袭浅灰色锦袍,额间挂着一枚月牙形玉饰,同旁的南疆人不同,他倒是身上有一种儒雅的气质。见温瑶书盯着他瞧,林文策倒也不恼,回了温瑶书浅浅一笑。

林文策从位置上站起来,道:“这次小王来大元为太后庆生,特带了我南疆圣物来呈给太后。”

太后笑了笑,心中对于稷王的迟到还是颇有几分不悦的,但是面上的功夫却得做足了:“稷王有心了,只是不知是何物?”

林文策闻言,弯了弯唇角,对门口那处说了声:“进来吧。”

只见一个颇有南疆风情的女子进场,手中捧着一个木盒,那女子先是同顺元帝行了个礼,接着便打开了那木盒,众人都好奇的朝里头望去,想瞅瞅是什么稀罕物件儿。

那木盒子一打开,便有一股奇异的幽香散发出来,众人定睛一瞧,原是个拳头大的夜明珠,心下不禁生出几分鄙夷,果然小国就是小国,连献礼都这么小家子气。

但是更多人只是在心中腹诽而已,毕竟也没有谁敢拂了稷王的面子,但偏偏有人不同。

刘巍一手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略带嘲讽的开口:“本以为是什么稀罕物件儿,没想到只是一颗夜明珠罢了,这难道就是南疆的诚意?”

顾忱瑾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看着刘巍:“刘丞相不懂古玩,这方面见识少点也是有的。”说罢顾忱瑾又看向林文策,目光也是淡淡的:“稷王您请继续。”

顺元帝看着刘巍,也是略有不满:“刘丞相,稷王还未开口,你怕是有点失了礼数。”此次稷王远赴大元关乎两国邦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就算他是一个丞相,也容不得如此出言不逊。

刘巍见顾忱瑾对自己如此不敬,脸都要气绿了,奈何陛下还帮着顾忱瑾,他再不满也只得受着。

“是老臣失礼了,还请陛下切勿怪罪,稷王殿下切勿放在心上。”

林文策淡淡哼了一声,理也没理刘巍。倒是同顾忱瑾颔了颔首,起身走到大殿中央,道:“此物外形虽与夜明珠相差无几,但两者区别甚大。“

“此物换做‘浛香珠‘,乃是我南疆圣物,不仅在夜晚可发出璀璨之光,而且独有一种香气,有使人心平气和,宁静养神之功效,还可驱蚊虫。再者,若是女子将其常放在身边,更可使人容光焕发,有养颜之效。”

林文策并没有在胡诌,浛香珠的确有这些益处,在南疆也的确难得。太后听了也是十分满意,对于林文策的不满当下便少了几分,试问如此宝贝,又有哪个女子会拒绝呢?

太后连连点头,俨然笑成了一个褶子精:“稷王的生辰礼,哀家很喜欢。”

“阿嚏~”温瑶书没有控制住自己,打了个极小声喷嚏。沈氏转头担忧的看着温瑶书:“幺儿可是着了凉?身子可有不爽?”

温瑶书摇了摇头,今日太后生辰,她怎能扫了大家的兴致呢。

“娘亲放心,幺儿并无大碍,许是坐久了稍有点儿凉罢了,没事儿的。”沈露白看着温瑶书倔强的小脸,也并未多言。

林文策此时又开口了,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近日小王为大元做了一个对子,但作了上联却苦苦想不出来下联,听闻大元能人居多,特来请教。”

一听有对子,那些个文官们便都起了兴致,见众臣兴致如此高涨,顺元帝也不禁有了几分兴趣:“稷王且说来听听,我大元人才众多,稷王定能听到满意的回答。”

方才那南疆女子不知何时手中拿起了一幅对联,慢慢将其展开。

林文策薄唇轻启:“此联的上联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林文策看了一圈四周窃窃私语的人,心中轻叹了口气,他已经到南疆周边都问了个遍,也无一人知晓,正巧此次前往大元,才让他又看到点希望。现在看来,这辈子都找不出能对上下一句的人了。

“砰!”温钰怀拍案而起,嗫嚅着双唇,连声音中都带着些颤抖:“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温知恒同家中几个兄弟都不解的看着温钰怀,他向来是个不爱读书的,如今怎能对对子都对的这么流利。沈月明更是奇怪,她的儿子这是怎么了...

林文策的双眸蓦的睁大,满满的不可思议,转过头同温钰怀对视。

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奇变偶不变。”林文策的声音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那声音中,带着些期待、震惊、狂喜...

“符号看象限!”温钰怀的这句可以说是吼出来的,连顺元帝都被他镇住了,对面的温瑶书更是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怀疑她的哥哥被掉包了。

温钰怀颤抖着指尖指着林文策,眸中含泪:“知己..知己啊...”

林文策慢慢朝温钰怀走近,轻握住了温钰怀颤抖的手,声音中也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人间知音难觅,人间知音难觅啊...”

温知恒轻咳一声,温钰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于是他向顺元帝作了个揖,诚恳道:“陛下,在下觉得稷王此联甚好,堪比人间绝句,这才一时失态,还请陛下降罪。”

顺元帝狐疑的看了他们俩一眼,要说温家同稷王应是从未有过交集的才是,再看方才稷王的反应,两人也不像是旧相识,若不是真同温钰怀所说的一般,是因为他太过激动了?

顺元帝饶有兴致的开口,道:“那温公子觉得此联好在何处?”

温钰怀同林文策对视一眼:“在下认为,富强即为国富民强,是我们大元经济的发展的良好现状,是千百年来人民对于国家的美好夙愿,同时也是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幸福安康的物质基础。”

顺元帝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温钰怀示意他继续。

温钰怀咽了口口水,把以前背过的东西都一次不差的说了出来:“而民主是也是臣民的诉求,是创造人民美好幸福生活的保障。正如我们大元的科举,能者任职,公平公正...”

林文策此时也接了上来:“没错,陛下,小王之所以与这位公子一见如故,乃是因为他将小王所做此联的深意全然理解了,否则他是断断不能接上这下句的。”

温钰怀崇拜的看着林文策:“陛下,稷王此联乃是赞扬陛下治国有方,赞我大元繁荣昌盛啊,在下一时爱国情切,才过于激动了。”

听完这两人相声似的一唱一和,在座的众人皆是哗然,连温家人都震惊了。

绝句!真乃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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