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五点三十分，越灵歆再次踏入帕诺咖啡馆，说起来原先都是去一家茶楼的，这家更近的据点他还是最近才知道。不过他进门一看，却发现又是两张新面孔。

“左安在么”他坐到吧台前，把手中的卡片轻轻推了过去。

服务生接过卡往一个看不到的地方划了一下，却立马变得恭敬起来，他向着边上的同僚点了点头，然后将那红黑色的卡片端起，双手奉还给越灵歆。“先生，里边请。”

他跟着服务生进了后厨，又从后边的楼梯出来。“左安在哪，我要见他。”越灵歆转头看那服务生。

“长官周末晚上就出任务去了，还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之前那两位前辈也是跟着一起出去了的，所以才轮到我们两个顶班，却没想到第一天就可以见到礼茶大人，之前招待不周实在是失礼了，绝非故意，还望大人多多包涵。”那小弟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瑟缩，但话却说得意外的顺溜，“不过左长官有留言让我转告礼茶大人，让您稍安勿躁，等他回来了到地方找他，另外长官到这里的时候还写了这个让我转交给您。”

越灵歆接过信封拆开看了一眼，又装了回去，“回去上班吧，我先走了。”他往前踏了一步，顿了顿，又从兜里抽出两张一百递过去，“小费，拿着。”那服务生对着越灵歆的背影弯腰深深鞠了一躬，顺路把那两张票子塞进口袋。一座大城那十来个据点，要见到一个礼茶可不那么容易，虽说跟前辈交接的时候有听说过，不过这位年轻的礼茶还真的是有那种大人物的气质。他不禁感叹着，顺便还感叹了一下大人物们不把钱当钱的潇洒生活，往回走去。

越灵歆这回是想问左安一些事的，顺便还想再要点原晶，毕竟之前的左安很莫名其妙的对储物戒和原晶都没怎么讲解，甚至看戒指里留言还有等他回来再说的意思。原晶就更简单了，债多了不愁，有十万的账目顶在头上就算再加个一千也没什么区别。现在看来纯粹是左安没那么多时间去教学，不过想了想之前折腾原晶所花的时间也不是不能理解，留下的原晶想来也是万一他打开戒指的情况下给他练手用的，很显然左安并没想到他效率如此之高并且还把原晶祸祸的差不多了，起步做实验当场报废五块，昨天在公园和晚上在房间又是各一块，如果没有新的原晶支援过来，那在左安回来之前越灵歆就没有原晶可用了。

他绕回正门外的街上，却没有继续去公园，而是又找去了黑鸽子酒吧。

进门的时候，已经有一两个之间见过他的工作人员朝他靠了过来，越灵歆照例把卡递过去。“给我来个包间，不要有人打扰。”

那领班的却应道：“您不用包间的，作为vip用户，您在酒吧有专属的房间。”他接过卡，对着背面验证了一下，便挥手让边上的人退开，带着越灵歆到了后边隐蔽处一条走廊，把卡插进边上的壁灯灯座里，一阵轻微的响动中，走廊尽头的地砖无声的往下沉没，一级一级，几秒之内便成了一道台阶，他取下卡片，带着越灵歆往里走去。

漆黑的自动门向两边退开，里面是很简洁的一个小厅，正方形，地上有几个地灯，墙边挂着几幅装饰画，两侧和正面各有一扇门。“左边那间是您作为礼茶专属的房间，时间不限，所做事情不限，只要不把房子拆了您都可以随意，我们平时会有专人补充里面的食物饮水，定期打扫，您在使用期间也可以随时呼叫我们。”领班的态度很是恭敬。

“那另外两间是谁的？”越灵歆问。

“哦，您对面那间是左长官的，中间那间是给临时过来的上级人物的，我也就偷瞄过一眼，只知道是个女长官，别的就不知道了。”他讪笑：“要出来的话刷卡就可以了，就在门右边，台阶会同步降下来，您有事叫我，我就不打扰了。”

徐徐关上的门缝中越灵歆看着领班在外头又刷了一下，台阶再次升起，转头去左边门上刷卡进了房间。

房间内部装饰虽然较为豪华，但都以实用为主，硬木软垫的大床，座位大而平整的沙发，冰箱里的水除了几种大牌矿泉水之外还有专人运来的山泉水和几排茶叶罐，底下还摆着些市面上常见的软饮，往里走还有一个封闭的密室，越灵歆刷了卡才打开门。

很显然这是一个类似于练功房的地方，比较小，不过结构很结实，像一个加大号的版保险箱，小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一正中一靠墙两个蒲团，墙上架子摆着的一个长檀木盒子引起了越灵歆的注意。他取下打开，里面规整的躺着五枚原晶。他手一抖，便把原晶连着盒子一起放进了戒指。

越灵歆重新打开信封，开始阅读那几张纸上的内容。这回的字迹没有之前那么匆忙，不过很显然时间也不充裕，后半段的字迹有着较明显的变形，但不影响阅读。

前半部分是戒指的用法，不过原本预料中的原晶用法却只字未提，却让他把原晶好好留着，戒指里那封信上的204房间倒是又提了一句。“可能是改想法了把。”他想着，继续往下看，神色却是越来越认真。

左安在上面留了能力的运用和练习方法，到黑鸽子也是第一行上所写的内容。

先是顾雨竹检查时说过的话类似的一段内容，然后是如何使出能力，如何掌握，字数寥寥，全部以能理解上一部分为前提，最后一张纸上只有四个字，“正中，刷卡”。

他走出去，直接走到正中那盏地灯前把卡盖了上去，那整块地砖便往上升起，里面一整排的柜子上第二排右边各自的抽屉自动弹出，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牛皮纸册子，没有任何标志和名字。越灵歆取出册子，那个柜子又缩了回去，取卡时背面风字的纹理正在缓缓消退。

书册很显然是偏向于实用的，以纯粹的图形，箭头，还有文字说明占满整个版面，没有任何前部介绍，也没有任何解释。

“关于能力的运用么？”越灵歆想了想，还是没把内容拍下来，而是翻阅的同时一点点背诵记忆起来。然后收了进去

越灵歆打开冰箱，也没看标识，取了两瓶水便走向了卫生间。练功房虽然安静，但也只适合练功，不适合练习。

“那么，跳过前面的能力显现，直接进入操作环节，第一步。”越灵歆打开水龙头，让水在洗脸池慢慢蓄起来，随后手在上空一提，往边上一带，一小团水便随着手划出一小条弧线，落入一旁的浴缸之中。

“第二步。”他照例一提，一甩，却又半路往回收了一下，那一小团水就这么悬在空中，竟好似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越灵歆表情变化间一个不注意，那水团便直直的落下，在瓷砖上坠出一朵水花。

第三步，坠落时重新提起，第四步，旋转后放出，第五步，直接塑形成纺锤形……只需要按照里面的图案挥出动作，稍加尝试就可以做出原本聚精会神才能完成的控制，如果要做个区分的话，大致就是工笔画和泼墨画的区别吧。

或许自己练习也可以做到，但要如此之快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有现成的材料在也让他的消耗大大降低了。

“基于本能，基于本能……这就是，本能么？”越灵歆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上此时正漂浮着三粒交错着做圆周运动的水珠。他一开始练习操控的时候意识还要同时跟着三个珠子一起操作，但慢慢地就好像本能一样，哪怕他不去着意控制，水珠也依然可以按照原先的样子不同速度不同大小不同周期的转下去，而如果现在去认真去操作的话。

他这样想着，手上水珠猛地一顿，便开始往四周灵动中带着一丝肆意的飞舞，在架子、浴缸、顶灯，还有他自己的身体周边这些地方贴边打转，两相交错时还会互相牵手似的互相绕上一圈还有一颗水珠穿入洗脸池，带出一个更大号的水球在镜子上抹出一道水痕，复又落入池中。

剩下两个水珠这次飞舞了足足七秒，才因为控制不住撞碎在墙上。越灵歆又加入冰属性，做成了几个小小的飞镖，绕着身周转了几圈。那两瓶芙丝已经在练习间接控制的时候被糟蹋了个干净，毕竟既然可以操控水，那含水或者装水的物体自然也是可以控制的。

越灵歆把空水瓶扔出去，让领班送来了一份晚餐，躺床上开始休息，毕竟就算消耗少，也会表现在身体和精神上。之前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所以他用活动做借口已经跟家里打过电话，而情况也如他所料，到黑鸽子时天色已经渐黑，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自然是在这休息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