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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人生大传》第四章第二节师范岁月堪回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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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剑胆琴心交莫逆(上)

别离家乡,远去求学。打点行囊,满怀憧憬。怀着感恩,揣着难忘,背着希望,走向前方。

这副形象,在今日饱经沧桑的我看来,似乎有些幼稚可笑,不就读个师范嘛!可当时的确存在于我的身上,也就觉得没什么可笑的。当时像我一样满怀憧憬走进遵义师范的何止我一人?拿我今天的庸庸碌碌来比照,当然觉得可笑,但如果拿今天颇有成就的我的同学来说,就会为当年的少年壮志肃然起敬!正勇,继厚,建红,光林……他们都是这样的人,他们都手握而“印把子”,有的是法官,有的是行政官员,都在各自的世界里叱咤风云呢!

特别是正勇,他是湄江河畔,马头山下,一翩翩少年郎!

我们一报名就分在同一间寝室,一进教室,就是前后桌。我爱说话,他也爱说话。我爱吹(牛),他爱款(天),于是,很快就熟识了,最主要的是,我们的知识相通又互补,相通者,都爱好文学;互补者,各有侧重。我爱诗词历史,他爱新诗地理。尤其是地理,他能边说边勾画,很快就把**地图,在一张白纸上准确的描画出来,能指出什么地方是哪个省,有什么名山大川,有什么历史古迹。他一下子就把我的知道的历史故事搞活了,不再是记忆中的文字,而是在这片土地上的某一个角落里的一段鲜活的存在。他记忆力惊人,逻辑思维强。我们常一起闲逛,他在车站溜一圈,日后和别人催牛,他马上就能指出别人的逻辑错误,他说哪班那次车,从什么时候发出,经过哪些地方,你刚才说的时间不对,经过的路线不符等等,硬是把对方说得一愣一愣的。我还喜欢他的交游甚广,而略有傲慢。他是个见面熟,哥子兄弟的,很是亲热,下次一见,能远远的叫出对方的名字。当是他看到一个人,一副近视镜,一脸执着状,他就会毫不掩饰的说“睿兄,你看那人一副书呆子气,一看就是个只知道x+y的脑壳”。嘿!这一句话,我深感知音啊,它一下子就把我们两个从芸芸众“生”(**)中择了出来,我们是文学青年,情感丰富,饱读诗书,常常会说“俗子胸襟谁识我?”,常常吟诵“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自此我二人彼此欣赏,引为知己,形影不离!

最初进城回来,我谈我的观感,我说,所谓城市无非就是一些火柴盒似的房子连接叠加错落而已,公路依然坑洼,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脚泥,我看,比我们乡下也好不了多少!当时我们学校坐落在茅草铺,出脚路就是要跨越铁路,然后进入破旧古老的茅草铺,的确还有许多茅屋存在,上面绿草披拂。据有经验的老人讲,首先用很均匀的丝茅草铺就,然后在上面铺一层细河沙,天长日久,上面生一层苔衣(木衣子),再生些野草,这样,夏天不热,冬天不冷,雨天不漏,很舒适的。但现在的遵义要找个茅草屋来做样品都找不到了,只留下茅草铺这个名不副实的地名了。

正勇很欣赏我对遵义城的观感,他说:“睿兄说的好,所谓城市无非就是房子高一点,车子多一点,人口挤一点,像你这样身在城市,不迷失于城市,不菲薄故乡,真难得!”我总觉得他说话总能一语中的,切中肯綮,于是由衷赞许!

但是有很多同学就不像我们那样踏实自守,很快就换了装束,经常逼家里面寄钱来,添置时装,追赶时髦。我们真的不屑这样。

我们寝室一共六人,三张床,铁架子的,比较牢固,因为三年我们都没曾把它弄坏过,一张床分上下铺。门背后只安一张,因为开关门的缘故。另一面则是横排着安两张床。我们来自不同的县,正勇来自湄江,还有天雄也是。我和继厚、先摸还有**均来自真安州,柳木来自尹珍县。

这六个人关起门就是一家人,关起门其实也就是一个世界。

关起门就是一家人,的确是这样,虽然我们来自不同的县份,口音却基本一样,所以没有交流的困难。期初虽小有碰撞,但不久就磨合好了。天雄有个煤油炉,总喜欢在晚上煮面条做宵夜。我原本睡着了的,可是他总又把我摇醒,喂我一口面,我梦天梦地的吃了。我第二天说我昨夜梦见和他煮面吃了,他们就都笑了,哪里是做梦啊,我们都吃了的,只是你在半醒半梦之间罢了。我也开心的笑了,开心之余,我又不得不佩服我的肚子的消化功能真好,这也许是拜饥荒岁月所赐,练就了钢腹铁胃,消化力极好,晚十二点吃东西,都不会消化不良。只是这几年要减肥,才不敢再吃宵夜了。

这六个人关起门来就是一个世界。我和继厚都是真安人,都住上铺,邻床而卧。交流也很多,我们两个都喜欢下象棋。我有个木箱子,是我父亲专门为我读书制作的,父亲是木匠,起手便是。我把箱子横放在两床的交界铁栏杆上,在箱子上面画个棋盘,隔着楚河汉界,我们两常常杀到深夜,互有胜负,都不服输,于是第二晚又开始。说起下象棋,又勾起了我对另一个同学的回忆,他叫建红,也是湄江人,我们是同一个班的,隔壁寝室住。有一天,我邀他下象棋,他说,下象棋噻,我有点厉害哟,睿,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哟。嘿!平生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吹自己很行的人,我心中不以为然,觉得凡是自吹的,几乎都没有好行!但是和他连过三局,真不在一个档次,我输了个“三不响”。这回我服了,才明白世上也真有自己行就说自己行的,这一点都不为过,我明白了并非都要谦虚的说自己不行才好,实话实说最好,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这叫坦率。我从此会了一招叫“夹马当堂”,这一招攻击力真强,有程咬金三板斧之威势,我就用它打败过不少强敌。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七班真正的高手是尹珍县的邹小忠。

继厚不光是爱下棋,还爱画画,爱吹牛,他总是一对牛眼睛鼓一鼓的,很有威势,也很有表现力。他曾给我讲过一件事儿,我觉得很有意思,当时就记在日记中的:去年,当张榜公布他考取后,他们当地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就去区教办告他超龄了。查下来的结果是他没有超龄。那人不死心,隔几天又去“告”他,这回的“罪名”可不轻,说是他家太穷了。穷孩子怎么可能考起学校呢?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并且积极向区教办建议,换个人读,说他家太穷了,怎么读得起书呢?

嘿嘿!真是荒唐。不过他发誓说真有其事哟!

他最精彩的还有两件事,一个就是他凭嘴上功夫,不知怎么的就和当时茅草铺烟厂的那个姑娘恋爱了,三天两头的喊在寝室来玩,用现在的网络词来说,就是喂我们的“**”啊!他还成天的从烟长搞来职工自吸烟,教会了我们不少人抽烟。还把过滤嘴成包的提来充枕头,惬意得很。他的另一个就是身体上的优势,那时就有一米七以上的个子,所以常常充当我们女班主任和女同学的保镖。因为我们那里进城有两条道,一条是去茅草铺乘坐公交车,一条就是沿铁道直接步行到火车站。这条路远,偏僻,还时常传出抢人的谣言,我们就亲眼看到一个被杀死在铁道边的男人。所以,女生们常常叫牛高马大的继厚保镖,一来二去,我们班的小谭,我们叫她小坛坛,就爱上他了,搞得毕业时哭哭啼啼的,藕断丝连了好多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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