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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剑行》第一章 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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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莱州是五洲之地中最小的一片大陆,位于大梁北端的三千里左右。

在这里大小修仙宗门有很多,武林门派更是数不胜数,毕竟只要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在找上十几个兄弟,起个响亮的门派名字。门派就算成立了,只要不太乍眼很少有人会管你。可修炼的宗门就不一样了,那里可是有人会用仙术的,腾云驾雾,缩地成寸,御剑飞行,要是不会拿手的神通,保管你用不上三五天门派就得被人拆散了,毕竟那些山上老爷们的性格可是风云难测的。

而就在这鱼龙混杂的时代,雯山剑宗在大梁王朝境内算得上小有名气的修仙宗门了,别说是武林门派了,就算是同为修仙的宗门也都是很给面子的,毕竟在这里只要你实力足够强,你就是可以横着走。

太阳高挂,正午的阳光格外的炎热。此刻在雯山剑宗山脚下的一个茶水铺子生意很是火爆。里面的一些茶客基本上都是大人带着孩子,他们都是刚刚从雯山剑宗下来,在这个茶水铺子歇歇脚,如此天气喝上一杯凉茶,绝对会让人心情舒爽不少。

原来呀这些人都是山下的平民百姓,他们之所以带着孩子齐聚雯山剑宗是因为今天是雯山剑宗挑选弟子的日子,山上人挑选弟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他们不看身世背景,只看有无修炼资质和道缘。所以这些人大多都想来碰碰运气,如果不被选中也不损失什么,顶多是白跑一趟,可万一自家的崽被山上的那帮神仙老爷看中并且收为门中弟子,那对普通百姓的他们来说绝对是一场泼天富贵,深厚的福缘啊。

可修行一道何其艰辛,大道无情并不是谁都有修炼的资质和天赋,至少茶水铺子里面的这群孩子就没有一个可以修炼的。这些普通的百姓有数落自己孩子没用的,也有安慰孩子不要灰心的。反正不大的茶水铺子在这一刻喧闹不已。

此刻从远处走来了两个人一位青年,一位少年。两人虽然身着同样的山门服饰,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两种感觉。

青年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山门弟子,骨子里面都透露着仙气,而那位少年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个病秧子一样。有些枯瘦的身材,再加上病白的脸庞,要不是这个少年也穿着雯山剑宗弟子的统一服装,谁也不会相信看上去这么一个普通的人,竟然也是雯山剑宗的弟子。

这两位的出现顿时引起了其他茶客的注意,一时间谁也没有大声说话,剩下的只是窃窃私语。

那两位雯山剑宗的弟子在茶水铺子找了一个角落的桌位坐了下来,掌柜的也很懂得人情世故端上来了两杯最昂贵的青梅茶,之后寒暄了几句,就忙别的去了。

掌柜的在这山脚下开茶水铺子也有二十余年了,对山上的弟子不能说都认识,但这两位他都是认识的。那位气质不俗的青年名为张懋麟,是雯山剑宗弟子中比较出类拔萃的,山上的供奉长老对张懋麟都是非常器重,只可惜那个后生走武道一途的武人,否则绝对是雯山剑宗的下一任宗主的不二人选。

而那个少年,老掌柜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虽说只是一面之缘却让老掌柜一辈子都记住了这个少年,他叫解初。

老掌柜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名叫解初的少年,依仗着自己老子是个世俗王朝的大将军大元帅才拜入的雯山剑宗,真心比不上他身边的张懋麟,在老掌柜看来此二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张懋麟喝了一口掌柜的端上来的青梅茶,对着解初说道:“师弟,这次护送你回到尚宣城内我就要马上离开了。”

解初说道:“山上修炼枯燥乏味,此次回到尚宣城我还想好好敬敬地主之谊敬呢,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你着什么急回来呀。”

“师弟你也知道,我走的是武道一途并非那修士,这次破镜之后,我对武学上的研究更加精进了,所以想借着这次机会游历一下北莱州边境,师傅也受益了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寻他一两个有缘人做弟子,我想我现在的境界勉强可以传道受业吧。”

张懋麟的话刚说完,就听到砰地一声响。

抬头一看,原来是邻桌的一位妇人让自己的孩子跪在了张懋麟解初二人的桌子旁,妇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楚楚可怜,一下子泫然欲泣,她泣不成声道:“两位山上的神仙求您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的儿子收他做您的弟子吧。”

砰砰砰。。。

有了一个起头的,随后茶楼里面所有没被雯山剑宗选中的孩子,都被自己的长辈逼着不是下跪就是磕头。

一瞬间茶水铺子里面的气氛非常尴尬,全场的人都跪在地上对着张懋麟和解初磕头。

看到这一幕,张懋麟直皱眉头啊,他虽然不是修士,却在武道一途有些极高的天赋。所以平日在时候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修炼自己的武学,就算是师兄弟也都很少接触呢,但是这些世俗的人心算计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张懋麟扫了一眼众人,虽然说所有人都跪着祈求自己收徒,可在门口处唯独有一个比解初年龄还要小的寒酸少年正在斜靠在屋檐下,他身穿朴素麻衣,怀中抱着一把木剑。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虽然距离不近,但张懋麟还是一早就看出了那位坐在茶水铺子门口的寒酸少年了,那位寒酸少年好似发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他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位雯山剑宗的仙人盯着自己,他赶紧收回了眼神,又是低头喝了一碗水。

寒酸少年只觉得以一阵微风拂过,原本还很远的两个人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吓得这个寒酸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没将手中的茶碗丢了出去。

虽然穿着寒酸了一点但还是很有礼数。他对着解初二人微微的做作揖行礼。

解初看了一眼这个寒酸少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狮繎”。

顾狮繎,解初嘀咕了一句,“怎么拿了一把木剑?”。

顾狮繎一愣,像是回忆起了往事,,他说道:“我想成为一名剑客,就像李道夫那样的剑客。”

听到顾狮繎的话,解初一笑,李道夫那是何许人也,他自然知道了,那是一位剑术通神的大剑仙,在李道夫人生巅峰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对其垂青,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的修士,尤其是剑修把成为李道夫的境界当成了一生大道追求的终点。

一剑抚平天下不平事,一剑劝服天下不服人。匣中三尺青锋剑,有蛟龙处斩蛟龙。这就是世人对李道夫的评价。

顾狮繎摸了摸怀中的木剑,面带温纯笑道:“从小我就是个孤儿,没读过学熟,更没有挣钱的营生,这把木剑是我亲手做的,也是我的全部了。”

见解初没反应,顾狮繎又胆怯的补充道:“虽是木剑,但也分给谁用,若是我的这把剑被李道夫李大剑仙用了,就算是那四海八荒的蛟龙也得在我的这把木剑之下低头。”

“你知道我是谁嘛”?张懋麟问道。

顾狮繎恭敬地回答道:“之前在雯山剑宗挑选弟子的时候我也有去,只不过没有大人引领,山门的弟子不让我进行测试。但我有看见过仙人你的。”

“我是张懋麟,并非修士,而是一位五境的武夫,我收徒并不看资质,如今你我有缘,你可愿做我的第一位弟子?”。

一声磕头声响起,“弟子顾狮繎叩谢师傅”。

这时茶水铺子的人早都安静了下来,那位最先开始带着自家崽下跪的那位妇人现在气的是火冒三丈啊,她拽着自己的孩子快速地来到了距离解初和张懋麟三米的地方站定了。

妇人指了指自家的孩子,又指了指顾狮繎,怒斥道:“挨千刀的,我家的崽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小杂毛,啊?我问你,为个啥子不收下我家的崽,还是说你和这个小杂毛的娘亲有染啊,只要你吱个声,为了我家的崽老娘也能陪你呀。”泼辣刁钻在这个妇人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旁边的看客很多都已经看傻眼了,都在心里面给这个妇人竖起了大拇指,真是不怕死啊,敢和山门的弟子这么无理。

有一个离妇人较近的汉子之前眼睛一直盯着妇人起伏不定的雪白胸脯。现在眼睛里满是叹息,这么好的尤物若是自己能怜爱一番那得是何种滋味啊,可惜呀,这个胸大无脑的妇人这么和那两位山门弟子说话,应该是必死无疑了,想到这,那汉子又叹了一声。

妇人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的这么淡定,不过事已至此这个时候又不能跪下道歉吧,看着那两位穿着雯山剑宗服饰的山门弟子还是没有说话,妇人的心中反倒踏实了几分。那两个人要是想收拾自己肯定早就动手了,既然他们不动手就是不敢杀自己,想想也对,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在雯山剑宗的地盘被他们雯山剑宗的弟子杀了,那穿出去雯山剑宗在江湖的名声也就烂大街了。

顾狮繎想上去和那个妇人理论,却被解初拦了下来。

解初向前走了两步,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丝巾捂在了嘴上,重重的咳嗽了两声,那块丝巾上就渗透了献血。

原本就面黄肌瘦的脸在咳出来两大口血之后有白了几分。解初对着张懋麟抬了一下手,示意没有大碍。

看着那个还在辱骂不停的妇人,解初说道:“我可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但我还是想了你讲讲道理。”

妇人对张懋麟还是有一些畏惧的,对解初则是一点没有,就解初现在这个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一样,而且还是一个得了重病的书生,能有什么威胁呀。

妇人冷哼了一声,拿起了邻桌的一个酒坛子。

“我跟你讲讲我的道理。”

随后妇人把拎起来的酒坛子对着解初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只见那个酒坛子在距离解初头颅只有一寸的时候砰然碎裂。

下一刻全场的人呆若木鸡,有一些胆小的甚至屏住了呼吸,那个泼辣的妇人更是惊愕的下巴都要掉出来了,此刻她一动也不敢动,冷汗顺着她的下巴抵达抵达的往下流。

在妇人甩出的酒坛子就要击中那人额头的时候,只见一道血红光芒从那人眉心瞬间穿出,酒坛瞬间被击碎,那道血红剑光硬生生的刺入了妇人头颅的肌肤内,又很不情愿的退了回来,悬停在了妇人的眉心处。好像只要自己的主人一声令下它就立刻结果了这个妇人的生命。

这道血红剑光赫然是一把本命飞剑。剑芒再一次刺入了妇人的头颅的肌肤之中,飞剑阵阵颤鸣,带起了阵阵罡风,吓得那个妇人小腿颤抖不停。

茶水铺子的老掌柜的惊讶不比在座的各位少,那个是一把飞剑呀,本命飞剑。

真是打了一辈燕,却被燕啄瞎了眼。老掌柜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他一直都瞧不起的,萎靡不振的少年竟然会有一把飞剑傍身,真是深藏不漏,深藏不漏啊。

解初看着那把他最熟悉的“老朋友”。“别玩了,再这样她没被杀死,也快被你吓死了。”

那把飞剑听到解初的话,又是一阵嗡嗡颤鸣,它围绕着妇人转了两圈以后就飞回了解初的身旁了。

“不想死的都可以离开了”

在茶水铺子所有的茶客都如释重负,一个个都跟在鬼门关转悠一圈似的。

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朝着门口跑去了。

而门口处,不知何时又多了一蓝一绿两把飞剑,正平躺在半空中,剑芒正对着刚要跑出去的茶客。

只听那个刚才还吐了一大口血的人说:“茶水都喝了,是不是得找掌柜的结完钱在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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