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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乐之巅写年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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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三月花开的时节,天在下着密而急的细雨,陈温舒撑着一把雨伞在无行人的公园里独自散步。雨水淋过的草木发着碧油油的绿色,雾气萦绕着山丘。山路的入口处走出来一位浑身湿透的女子,刚一抬脚,下面一滑,仰天摔倒。陈温舒赶紧的走过去将她扶起,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摔倒的瞬间碰到了旁边的树枝划着了手背,一道浅浅的红痕在那洁白的手背上看起来格外的醒目。陈温舒为她撑着伞送到了公交站台旁,原来她也是趁着礼拜六休息寻春踏青游玩的。只是天公不作美,而自己出门又不喜欢带伞,游玩嘛,不拿一物,惬在自怡。这性格倒是跟陈温舒很像,如果今天出门没有下着雨,他多半也是不会带伞的,虽然明知道天气报的有雨。摆手道谢说了一句再见。“嗯,再见。”陈温舒微笑颔首。如果不是已经认识了徐涵青,这个姑娘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同在一个城市,同样的喜爱游山玩水亲近自然。陈温舒也知道在这偌大的城市里说声再见只怕是再也不会见到。他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这些,只是一面之缘。“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要再见到她自己前世还得再回五百次的眸啊,像如今在网上认识的不见面的人前世得回多少次眸人家才肯答应见一次呢?陈温舒的心里又泛起了酸意。雨越下越大,都能听得到滴在伞上的啪啪声,才点多钟天就暗了下来,忽然一道闪电闪来紧跟着咔嚓一声,远处的一棵树被雷电劈倒了。在这个季节不应该打闪打雷的,往往是过了龙抬头的日子才会打雷,有点反常,幸好离那棵树比较远,不然自己一定是一团黑炭了,陈温舒喃喃自语。记得小时候若是一棵树被雷劈倒了,奶奶必然会说这颗树上住着精怪,上天的神仙来抓他了。这样的鬼怪故事自己没少听说,可是很多都在记忆里忘却了,记住的都是奶奶一遍又一遍的讲给自己听的。

陈温舒撑着伞呆呆的想着这些时,在那个女孩摔倒的地方有歌声飘来。觅着声音,在草丛里陈温舒捡起一部崭新崭新的手机,陈温舒正要接听,那边已经挂断了。陈温舒擦干净手机上的水珠,拿在手里,心里有些矛盾,自己正要走呢却遇见这个事,走呢丢手机的那个女孩怕会找来,不走又不知道会等到啥时。如果手机没锁屏可以给里面的联系人打个电话,现在呢只好坐等那个女孩自己找来了。在夜色里柏油路面在灯光的映射下程光瓦亮的,一辆公交车在站台缓缓的停了下来,离去不久的那个女孩下车后就往山路入口的那个地方跑去。陈温舒喊停了她,把手机递给她。“谢谢你,你一直都在这等着吗?”“嗯,为了你那句再见,我在等着。”那个女孩子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又说了句“谢谢,我得走啦,有机会再见。这次不用再因为听见再见这两个字再在这等着啦。”

“嗯,客气了。我也要回去了,再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吧!”陈温舒打趣的说道。

“我想是没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的脚印。”女孩说完伸了伸舌头就朝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

陈温舒觉得自己今天有点怪,一向不爱说话的自己怎么突然嘴贫了起来。他心里嘀咕着,自己前世有没有再回五百次眸呢!

回去之后陈温舒就跟徐涵青说起了这件事。那边发来一个撇嘴的表情“你们男人啊都是见色贼心起,‘自古男儿皆好色’看来一点都不假。我还以为你会是第二个柳下惠呢,现在嘛看来也是登徒子一类的人。不理你了,去找你的一面之缘聊天去吧”

“除了说几句话外什么也联系方式也没留啊,我怎么去找。我虽然做不到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境界,但是也可以和关羽秉烛到天亮一较高下的。”陈温舒又发了吐舌头的表情。

“说是说不过你的,你们男人这张嘴要是信了,这世界上大概也就有鬼了吧。看看历史上你们那些大老爷们干的那些事,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在前,喜新厌旧寻花问柳在后,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不好色,不好色干么跟我聊天谈情呢?还一个劲的催着要见面?”又是一大堆的憋嘴表情。

“嗯嗯,好好,我们男儿都好色。”

“可不是嘛,刘秀自第一次见到阴丽华之后就念念不忘,在长安游学时看到威武霸气的执金捂时不说了一句你们后来男儿引以为志的话嘛‘做官当做执金捂,娶妻当娶阴丽华’。这还不是好色。”

“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很多英雄豪杰枭雄就是栽在女人身上了。”

“承认了吧,男人好色。”

“色子头上一把刀,希望你的头上不是刀而是除尘的扫帚,对我时时的拂拭激励我去除身上的灰尘污垢。”

“嗯,晚饭吃了吗?我得去吃饭啦。空了聊。”

“嗯,去吃饭吧!晚会聊。”陈温舒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纳兰容若的诗词打开翻看着。‘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陈温舒想不明白,出身豪门衣食无忧、少年得志的公子哥儿纳兰容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愁这么多的怨。他的人生如果算作缺陷的话,大概就只有他的婚姻了吧,一往情深而不得相守终身。有人在楼下喊到“温舒,下来一下。”听声音应该是住在隔壁的老乡陈万里的。到楼下陈温舒才知道这个老乡在上班期间不小心扭到脚了,要温舒陪他一起去医院看看。

晚上九点多钟的医院依然忙忙碌碌,不过来看病的大多都是在厂里上班的年轻人。有喝酒喝醉不省人事的、有因为女朋友跟人打架打伤的……外面的世界在看的到的地方平平嚯嚯,看不到的地方却是藏污纳垢肮脏一片。不过像陈万里这样的算是另类了,他是今晚在医院里唯一一个因为上班而受伤的人。这伙计算是点背到家了,平时扭伤贴几贴膏药就没事了,但是这次却是脚后跟骨折要打石膏,得卧床一个月。出医院时已经过了十二点,路上没了白日的喧嚣热闹,偶尔会有出租车闪过。

“万里,要不晚几天再走吧,那时一起回家,家里那时也该收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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