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玄回去上班后的第二天一早，就被老板叫到了顶楼办公室。

他面色凝重地说：“子玄，你先看一下这些资料。”

莫子玄接过文件夹，打开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些都是我手上项目的相关资料，什么意思？”

“这些资料在昨晚已经通过你的私人邮箱发出去了。”

“不可能！”

“你昨晚几点下班的？”

“大概10点钟。”

“这封邮件的发送时间显示就是昨天晚上9点半，而且就是从你的办公室电脑上发出去的。”

莫子玄合上文件夹，“怎么可能？我根本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子玄，客户方已经发起投诉了，明天早上警方也会介入调查，在事情弄清楚之前，你先做休假安排。”

莫子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沮丧地离开。

“子玄，”老板在她身后说：“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

第二天一大早，警方果然派人进了公司。他们例行检查了一遍莫子玄的办公室，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证据。之后，开始单独谈话了解情况。

下属调查中，第一个肯定是工作上互动紧密的助理廖可心。

警方：最近你的上司，也就是莫子玄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廖可心：前段时间她父亲做了一次手术，好像费用不小。后来她又动了手术，在公司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警方：她经常用私人邮箱处理公务吗？

廖可心：偶尔会用吧。

警方：就是用过，是吗？

廖可心：是的。

……与下属了解情况结束后，轮到了莫子玄。

警方：你用私人邮箱泄露了公司的商业机密，是吗？

莫子玄：我没有。

警方：那你会用私人邮箱处理工作吗？

莫子玄：我一向避免这种操作。

警方：可是据你的下属讲，你用私人邮箱处理过工作。

莫子玄：……只有一次，不过是仅仅看了一封下属发来的邮件而已。

警方：你有没有出卖过商业机密给其他人？

莫子玄：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警方递给她一页纸，上面是银行的流水证明，显示着本月初有笔50万的进账。

警方：这张是你的银行卡，没错吧？

莫子玄仔细看了两遍，说：“不是。”

警方：银行卡持有人的名字，莫子玄总是你吧？

莫子玄：对，可是我真的没有这张卡。

警方：据我们了解，你父亲前段时间做了一次手术，你独自承担了高额费用，有这回事吗？

莫子玄：对……但是这笔医药费我完全负担得起。

……可惜目前的线索对莫子玄并不利，她觉得除了自己焦头烂额以外，反驳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她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想说名三点。第一，假设我出卖商业机密，那也不该用自己的邮箱，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直指自己；第二，按常理推断，我年薪五百万，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五十万去做这种事情？第三，这些商业机密并不是核心机密，我如果真的要走这一步，为什么不拿手上的核心机密卖个更高的价钱呢？

警方：可是据我们的调查，你有计划回纽约，并且近期在那边购置了一套房产，目前账户中的余额仅剩之前资产的零头。我说的没错吧？

莫子玄没有否认。

警方：并且，你个人的开销可不算小，车是奔驰越野系列顶配，早就已经停产，很难买到。住所是本市最贵的高档小区，每年光是物业管理费用也要十万，日常开销更是不用细算了。

莫子玄：我有能力保证我的生活品质，这不应该成为被怀疑的理由啊！

警方：正如你所说，你目前还只是嫌疑人，我们并没有下定论。

莫子玄：……

下班后，廖可心打电话给方启晶。“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方启晶哈哈大笑了两声：“我已经知道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的确很聪明！”

“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廖可心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费力气的，你应该已经收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廖可心从包里拿出下午收到的快件，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你怎么会知道？”

“给你的辛苦费——对你这种小白领来说，应该够你赚两年的了。”

“我……”廖可心并不想要这笔钱，这只会让她内心的负罪感更重。

“傻子才会拒绝钱。收下吧，这本就是你应得的。”方启晶说完就挂了电话。

廖可心撕开信封口，掉出来一张银行卡，背面写着一串数字，应该是密码。她迟疑着把卡片放回了信封，装进了包里。

……

莫子玄回到家，看见程浩在楼下。

“你来干什么？”她问。

“现在外面都传言说你出卖了公司商业机密，到底怎么回事？”程浩上午听说这个事情后，就坐立不安，打她电话又一直没人接。

莫子玄没有看他，“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程浩拉过她的手，“都这个时候了，我们就不要再闹脾气了好不好？”

她把手抽了回来，“我说的是认真的，不是气话。”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啊？我跟启晶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相信吗？”她说着，甩开他的手，进了电梯。

程浩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徒劳，还是得想办法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子玄无论如何都不会做那种勾当的！

他靠着车门，手里的烟一根接一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抬头看着那扇窗，其实真的好想她……

莫子玄回到家，不停地给自己找事情做。她打开几个电脑屏幕看美股情况，看了没几分钟实在看不下去，又去骑动感单车，骑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脑袋发晕。一个人又在客厅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走到了窗边，向下望去。

程浩已经走了，留下一地的烟头。莫子玄颓然地靠着窗子坐在地板上，陷入迷茫……

程浩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电话给鼎华的老板了解了情况。挂断电话后，他想起了一个人。

“胡sir，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查一下，就是莫子玄现在被怀疑出卖公司商业机密，但是我敢非常万分地肯定这件事与她无关！”

“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见个面聊一下具体情况。”胡sir说。

“好，你在工作室吗？我现在过去。”程浩一个转弯掉了头。

“好的，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