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真的迟到了。

洛朝面露不善地听着急促的铃声响起，白夕様说的那个夜浩渊却走得十分缓慢，直到铃声响彻过后他在抵达了白夕様的身旁。洛朝在这期间只要一想到是这些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耽误了自己，他心里就对他们没什么好感。

“你说的存在感知是什么。”反正已经迟到了，洛朝索性也就不着急了。

“直接和你解释你可能听不懂。”夜浩渊挑挑眉很直白地说，不过他看到洛朝的眼瞳微微放大但表情平静后又微微一笑。他明白洛朝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只是不知道更具体的事情，但这是一件好事，“不，我收回那句话。你能听懂。”

洛朝动了动，但没有多大反应。

“我想你会管这个叫魔法，或者超能力。当然，那也不全然，比如我们就更习惯称呼它为使命契约。”夜浩渊顿了顿，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夕様，她正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洛朝，“比如丫头。”他又重新把视线移到洛朝身上，“她可以和任意一种形式的物质进行空间位移，不过有距离限制。”

“那属于空间系契约。”夜浩渊说，“也可以简称为空间契约”

洛朝点点头，他现在能明白白夕様刚见到自己时眼中为什么么弥漫着藐视之意了，她这种人确实高人一等，但洛朝并不觉得这就意味自己会比她差。

“那你呢。”洛朝指着夜浩渊，“你的存在感知又是什么能力。”

夜浩渊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然后耸耸肩，一副想要终结话题的样子。

“你是想保存实力？”洛朝的眼中又一次生出了犀利的防备之意。一个人保留实力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用来迷惑所有人，给自己留个杀手锏，二是出其不意，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很显然，这两点对洛朝来说都不利。

“等等，你误会了。”夜浩渊咧着嘴解释，他大手揽住一旁白夕様的头，轻轻揉了揉，“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看到洛朝不解地抬起了眉头，默默勾起嘴角，“我记性不好，还是先把那件困扰了我好几天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丫头，把‘另一面’交出来。”夜浩渊二话不说，话锋直逼身旁的白夕様。

白夕様刚才还对着洛朝咪咪笑，一眨眼就换上了一副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为什么。”她的声音也冷到了极致。

“你还和我说为什么。”夜浩渊对白夕様的质问很不满意，他双手交叉摆在胸口，十分郑重地说，“你用上‘另一面’后做了几顿饭心里没点数？”

白夕様愣了愣，而洛朝此时的脸黑到了极致。

白夕様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勾勾头发，换成了风情万种，神色娇羞的妩媚脸，她轻轻揽住夜浩渊的胳膊，头靠在上面十分小声地说，“我会做饭的，今天晚上就做饭了。”她故作娇嗔地哼了句。

“你猜我信不信。”夜浩渊没好气地顺势把另一只手放在白夕様的后颈上，手指一勾就扯下了她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夜浩渊感受到抱着自己胳膊的白夕様身体僵了僵，仍然不解气地说，“信你个鬼。”他抬起头，对上了洛朝打量的的目光。

“哈哈，让你见笑了。我妹妹这几天不做饭，把我饿得生活无法自理我才出此下策的。”夜浩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吃不到饭老是挨饿是真的很痛苦的。”

“不是。”洛朝摇摇头，现在就差用动漫里的反白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了“我问的是你们说的‘另一面’是什么。你手中的那条项链？”

“哦，你问这个啊。”夜浩渊在空中晃着那条项链，项链的正中央挂着一小块不被固定黑石镜子，“也不全然，项链只是方便携带，上面的......”夜浩渊的话刚出口就被打断了，他随即感到自己被束搏的胳膊解放了。

“‘另一面’是上面挂着的黑曜石魔镜。”白夕様抬起头，眼中清清澈澈地，正如洛朝刚见她时一样，干净如泉水。她指着黑曜石魔镜，脸上布满暖暖的笑意，“这一类物品算是一种特殊存在，也可以说是另类契约。无论是我们这样的契约者还是普通人都拥有使用它的权利，不过可使用范围很狭隘。当然，顾名思义，特殊契约也是可以和人类签订契约的，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若，只有合适的对象才能够和它们契合。就像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比如我之前通过‘另一面’改变了自己的情绪，但契合者能做的的远不止于此。”

“是啊。”夜浩渊打着哈欠说，“说不定还能边张脸呢。”

白夕様推了他一把，没推动，“没了‘另一面’我还是有理由不做饭，劝你别招惹我，饿不死你算我输。”

洛朝看着正在恐吓夜浩渊的白夕様，很自然地就把她之前留给自己的各个印象都回忆了一番。这个女孩冷漠过，高人一等过，傲娇过，妩媚过，但是像眼前这种充满真性情的她，洛朝还是挺有好感的。

“你们也不清楚‘另一面’的作用么？”

夜浩渊高出白夕様半个头，他用手掌抵住白夕様的头哈哈大笑，“是啊，另类契约在世界上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想要了解它们得靠自己去探索。‘另一面’是我们前不久意外得到的，现在对它也不怎么了解，不过我们可能也没法了解它，毕竟我和丫头都不契合。”

“但是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多多益善。”夜浩渊眯着眼看着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另一面”略有所思，“多一些后路从来都不是坏事。”

白夕様趁夜浩渊注意力不集中，一个闪现消失在了原地，而夜浩渊抵着白夕様的那只手没有支撑点，他整个人就跟斜塔似的往一边倾倒，倒地只是一瞬间的事，在那一刻发生之前，一切都戛然而止。夜浩渊对白夕様露出了一个坏笑，后者从他另一边使劲一拉，把夜浩渊拉了回来。不过“另一面”却是到了她的手中。

白夕様把玩着手中的“另一面”，对着夜浩渊回笑。夜浩渊只是挑挑眉，只要白夕様不使用“另一面”，他也不管“另一面”是由谁保管。

“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能力了吧。”洛朝揉了揉手腕，在又一次见识了白夕様的空间契约后，他对夜浩渊的存在感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毕竟这才是我最开始的问题。”

“行啊。”夜浩渊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还不忘给自己妹妹甩个黑锅，“要不是丫头在一旁打扰，早给你解释清楚了。”

白夕様白了她一眼，一个闪身原离了他。

“我的能力属于精神系契约，我管它叫做存在感知。”夜浩渊仿佛丝毫不在意白夕様此时在公共场合使用契约能力，他只是看了一眼白夕様落在他身后的那条楼梯间后就回过头继续说，“存在感你应该清楚吧。”

洛朝点点头，“一个人对周围的影响程度以及被关注程度。”

“这只是最初级的理解。”夜浩渊升了个懒腰，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对象可以不只是人，意义也比你的理解要更加广泛，但是你现在可以这么理解。我能够操纵存在感，比如，让你身处班级之中却不被注意，同样，我也可以让站在广场上的你被所有人关注。”

洛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白夕様，恐怕现在除了他们没人注意得到她吧，也包括他和夜浩渊。

“唯一不足就是有范围限制。”夜浩渊叹了口气。

“继续，你还没有说完。”

夜浩渊抬起头，看着洛朝的眼中有诧异也有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完来着。”

“你能影响的应该不只是一个人被关注的程度吧。”洛朝深吸一口气，眼中神采奕奕，目光如炬“你应该还能影响你的操纵对象对其它对象的印象，比如让我对白夕様产生莫名的好感，就是你的杰作吧。”

夜浩渊勉强点点头，“行吧，你能猜到也不奇怪。虽说丫头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比起让陌生男子沉溺其中的那种魅力还是要差上许多。”夜浩渊毫不犹豫地把锅再一次甩给了白夕様。

“一个差点被公交车撞死的人还真是有着报复社会的热情呢。”白夕様闪身到夜浩渊身后，一个后抓擒住了他的脖子，“刚才要不是我，你都被公交车撞进医院去了。哪有机会在这儿败坏我形象。”

“我只是稍微调低了一点我的存在感，哪知道那司机居然被毒害得这么深。”夜浩渊愤愤地说，“这么大一个活人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