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大少爷！”

“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现在你也总算熬出头了！”林洛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说：“以为在德国的艺术学院呆了几年，回来就能指点半壁江上了？”

“不能。”我故意气他说：“这是父亲的意思，都不是你和我就能说了算的。为了不让他失望，我只好委曲求全了~”

“你！”林洛气得咬牙切齿。“你还是别太嘚瑟了，有你好看的！”

我不说话，用眼神告诉他“尽管放马过来！”。这小子生的命好，却目中无人；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哎呀哥哥，说好的亲情最珍贵，感情用在这种关系里却显得虚伪。

离开了林家城堡，回去的路上我刚好接到一个叫渡边的人打来的电话。他说他是是东林让我委托他调查张思雅的侦查员，约我在湾仔小镇见面。

湾仔小镇距离我现在不远，正好可以顺路开车过去。我到的时候按渡边约好的地方，在一家咖啡店的二楼找到了他。只见他戴着贝雷帽，穿着浅灰色的格子衬衫站起来向我招手，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我走过去，拉了一张凳子在渡边面前坐了下来。他二话不说，直奔主题笔记本打开推给我看，里面是一幅张思雅的照片附上个人信息。

【salsa。二十岁，福利院长大。自由工作者，靠画画营生。家住湾仔小镇可可小区利利小巷37号。】

我看着电脑上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个人信息，满脸疑惑地看着渡边：“你确定你查的人是这样的？”

“你还没了解完！”

渡边翻了下一页，上面的内容让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准确地来说，salsa只是张思雅脑神经里衍生出来的第二个人。外文名叫dualpersonality，中文名叫双重人格，在我二大姑妈家管这叫撞邪！”

“双重人格？”我很诧异，根本不敢相信渡边说的话。

渡边点点头：“是的。其实上次调查张思雅的时候就有很多漏洞一直都想不明白，所以我一直跟踪她。直到前天她在图书馆的时候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我把她漏在图书馆的笔记本带走，一路跟踪她，事情才有些眉目。”

“你一直跟踪她？那今天早上？”

渡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今天早上我也看到你了，事情真的好巧。”

背后一阵凉凉的，被人跟踪的感觉就像站在大街上没穿衣服一样。

渡边接着说：“目前来看，张思雅应该就是本体，我在她的笔记本上查到她一直都有咨询心理医生，也有服用抑制的药物，可是见效不大，依旧会在张思雅和salsa之间来回切换。”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和salsa聊聊天。”渡边指了指窗外，正是她所说的salsa坐在小板凳上帮一个小男孩画着画像。“双重人格记忆是不共享的，张思雅做过的事情salsa不知道，salsa也不知道你和她们的渊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我弱弱地问渡边：“她这样能持续多久？”

“不知道，她这具身体一直都是由张思雅主宰的。我还特意黑客了她的主治医生的电脑，在她的病历上面发现有印象变成salsa最长的一次维持在一年左右，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更替。”

“有规律的吗？”

“没有规律！”渡边摇着头说：“这个应该是由情绪波动引起的，张思雅这次变成salsa很可能是因为前两天和她姐姐吵架引起的。”

我叹了一口气，“她和张雅恩吵架了？为什么？”

渡边看着我，坏坏的笑着：“还不是因为你！你还记得有一个叫d3ath的人给你发短信吗？这个人就是张思雅。张雅恩为了保护你就和她吵起来了，然后我就看到她生气的背着笔记本来到图书馆，接下来就变成了我们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小女人了。”

d3ath就是张思雅？

虽然感觉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证实了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人，可怕起来堪比魔鬼。

“张雅恩知不知道张思雅有第二人格？”

“时间长了怎么会不知道？有意思的是张雅恩会臣服高于智商的张思雅脚下，却瞧不起与世无争的salsa，所以当张思雅变成salsa之后，张雅恩包括她的父母都对salsa完全是她不管不顾。好在温顺的salsa生活能力强大，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张思雅，salsa。

我还是不能相信一个人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用着一具身体可是生活轨迹却互不交集。不仅错开了生长坏境，还绝缘了亲情。我很难想象前一天躺在床上睡下的是张思雅，第二天醒来的确实salsa，而salsa却不知道张思雅前一天定好的行程表，只能懵懵懂懂地活着。

看着渡边脖子上挂着价值十几万的高配置单反，我反思了一下，对他说：“你现在可以暂时不用跟踪她了。”

“为什么？”渡边瞪大着眼睛问我：“我现在才刚刚有些眉目，再查下去肯定会更加透切的。你难道不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听到这里，我无奈地笑了。

“我们不是敌人。你现在调查的是salsa，不是张思雅。我和salsa没有过节，不想查看她的隐私。”

渡边明白了我的意思后，背着笔记本就要离开。这时我才发现他一个大男孩，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瘦小精壮。脚下还有一个三脚架和一个平衡仪，小小的个子还拎着许多器材。

“福尔摩斯不是靠推理的吗？你背着这么多器材不怕目标暴露嘛？”

“现在是科技时代，我是一个技术侦查员。要是怕发现就假装拍风景好了。”渡边耸耸肩，嘴巴撇了撇说道：“老大说他已经把我卖给你了，本想着第一天在你面前好好表现表现，没想到任务就结束了。”

“来日方长，我以后肯定还会有许多事情找你的。”

“要一言为定哦！我可是一个侦探人才，你不用我会后悔的哦！”

渡边腰一弯，双手合掌祈求我。

这就是东林说的民间cia？真是忽悠的一手好牌，难怪随随便便就让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