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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知思》第三十七章: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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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回来见面,两个人经常打电话,岁月真的改变了太多,让曾经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开始变得不同。

这边两个人谈笑风生,子安看着白墨,挑眉“在一起了?”

白墨扶了扶眼镜框,看着那边笑的开心的女子,温柔的笑了,点头。

齐逸打破了他们两个,烦躁的开口“烦死了,我来就是喂狗粮的。”

白墨无奈的看了眼子安,两人对视,白墨拍了拍齐逸的肩,语重心长的“齐逸,该走出来了。”

齐逸眼睛埋合了阴影,没有说话,他一直浪荡爱玩,毕业后,对女人更是可有可无,对于秦湘一直不同,可如今。

这次子安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眸中浅淡,似青山前蒙了薄雾,目光落在齐逸身上。

“齐逸,你该成熟了。”

齐逸听到子安的话,低下头,静静地喝酒,没了一开始的活跃,喝着闷酒。

夜宵吃完,回到公寓,思衍和谢寰两个人坐那里,玩游戏,输了喝酒。

喝着喝着就喝多了,思衍喝了酒,抱着子安不松手。

带着酒气的热息喷洒在脖颈上,子安绷紧身子。

思衍往前走一步,子安黑眸紧盯着她,心不自觉缩紧,开关被子安挡住,玄关本就窄小,站着也不动。两人距离近了,她身上的淡淡的牛奶味传入,鼻端冲进一股她的味道。

她抬了下眼,忽而与他目光碰撞,窗外一点微弱灯光映进他眼底,眸光精亮,强势专注。

如果没有喝醉,思衍看到现在他的眼神,早就缩起来了。

可酒壮人胆,思衍嘴角咧开继续往前,“啪嗒”,灯开了,思衍笑的花枝乱颤的逃离了他的禁锢。

子安哪会让她如此简单的离开,伸手禁锢在怀里,压倒在玄关处的墙上。

一时间,狭小空间里静的出奇,摩擦衣角的声音清晰可闻。

两人在黑暗里站了会儿,子安蓦地往前跨了一步,他臂膀宽阔,把她锁在角落里。

只见,思衍笑的灿烂,子安眼神充满宠溺,鼻端悬在她耳旁。

顿了下,鼻翼煽动,又微微低头闻了闻,一股清淡的酒香从她身上散出来,他也微醺。

子安哑声“喝了多少?”

思衍鼓起腮帮子“不多,就五六七八。”

子安离开寸许,捏着她下巴,直勾勾的望着她。呼吸相闻,他瞳孔里倒映一个小小的她。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

他急促压下来,轻触她的唇角,只顿了几秒,脑袋倾斜一个角度,向她的唇吻去。

深吻变成轻轻的触碰,子安离开寸许,贪婪盯着她眉眼看。

思衍垂眸,嘴角咧开。

他凑上去,拿下唇沾走,一路轻吻下来,又回到她的唇上。

思衍有点喘气,子安置若罔闻,成心把她吃干抹净,原先扣着她后脑的手缓缓下移。

在腰间停留,微风吹起她衬衫的角,把他粗粝的手掌一同带进去,在她细嫩的腰间流连。

子安慢慢把她抱上床,一夜缠绵。

对于思衍已经接连两个多月去jeff那里,昨天通过电话知道她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原来她的心结真的如他所想,和思衍妈妈有关。

听着畅快的风,干燥动听的从耳边呼啸而过。

思衍坐在车里看美丽的云,大朵纯白的在头顶缓缓飘浮而动;嗅芬芳的香。

思衍把手伸出车窗,沐浴着阳光,侧头看向开车的人“这是去哪?你不要工作呀?”

子安音质华丽清冽,音调不冷不淡“到了你就知道,路程有点远,你好好看下风景吧。”

晨间阳光正好,一缕缕,穿过楼宇,穿过树梢,穿过透明玻璃,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个钟头的颠簸,终于在山脚停下。

白云山,位于广州市白云区,为南粤名山之一,自古就有“羊城第一秀”之称。

而在广州的白云山景区,最近新盛起了一桩刺激的户外休闲活动。那就是白云山蹦极。

蹦极也叫机索跳,白话叫笨猪跳,是近些年来新兴的一项非常刺激的户外休闲活动。跳跃者站在约40米以上(相当于10层楼)高度的桥梁、塔顶、高楼、吊车甚至热气球上,把一端固定的一根长长的橡皮条绑在踝关节处然后两臂伸开,双腿并拢,头朝下跳下去。

绑在跳跃者踝部的橡皮条很长,足以使跳跃者在空中享受几秒钟的“自由落体”。

当人体落到离地面一定距离时,橡皮绳被拉开、绷紧、阻止人体继续下落,当到达最低点时橡皮再次弹起,人被拉起,随后,又落下,这样反复多次直到橡皮绳的弹性消失为止,这就是蹦极的全过程。

这山不算高,却跌宕起伏面积巨大,长满茂密的绿色植被,空气潮湿,连阳光到这里都很稀薄。

子安走前面,看着周围,沉默好一会儿。

思衍跟上,疑惑不解“来这爬山吗?”

子安淡漠的吐出两个字“蹦极。”

思衍瞪大眼睛“蹦极?。”

子安他的脸上仍是保持着寡淡的神情“嗯,这个也不高,山体垂直高度也就二三十米,待会儿你试试。”

思衍不相信“蹦极不都五十米以上?”

“听谁说的。”子安幽幽的瞟她一眼。

思衍撇了撇嘴“我在国外听别人说过,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呀。”

子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个低。”

思衍听他这么笃定“你来过?”

隔了会儿,他说“当年你走后来过几次。”

许是意识到了,没有人开口,两人又走了几百米,绕过一个小山丘,果然看到上山的缆车。

这里有蹦极,她以前只听过,由于兴起时间早,他们很快上去,路程也不过两分钟,如他所说,这山并不高。

思衍有些动心,想试一试,还在犹豫挣扎中,没想到子安一再怂恿。

一时冲动,当绑好弹跳绳和装备带,站在塔架上,她抓着栏杆不动了。

白云山一面是山,另一面却是悬崖,悬崖下一方碧水,被环山紧紧拥簇,波纹微荡,平息而安宁。

思衍抓着栏杆不放手,脚下是无尽深渊,那汪碧水像个漩涡,分秒中将人吞噬干净。

身后工作人员细细讲解动作要领,卢茵却像耳鸣,什么也听不清。

子安轻轻拍了她一下,卢茵回过身,抓住身后的人“我不跳了,太高我害怕。”

工作人员:“…”

思衍抖着声:“我不知道这么高,是被骗来的,他说只有二三十米。”

那人衣服被她揪起,他低头看了看,一脸无语。

子安拍拍他,朝后扬了下手,叹了口气,淡淡开口“我来。”

他上前掰开卢茵的手,工作人员退出去,思衍改抓他手臂,身体也往回顶“我不跳了,不跳了,你这个骗子。”

子安任她折腾,却像一面墙,堵在前头,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折腾够了,思衍贴着他,双手像藤蔓,紧紧抱住他腰身。

陆强用了个巧劲儿,把她转了个儿,按住她手臂。

思衍惊叫,差点跌下去。

陆强低低的开口“我怕,怕很多,怕妈妈,怕他。”

他顿了顿,思衍安静了,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他继续“我想面对那些隐晦的岁月,怕面对以前,面对所有,一点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发狂,也不愿意走出来。”

耳边风声呼啸,思衍贴住他脊背,那一字一句清晰传进思衍耳朵里,终于明白,原来他说的全是她自己。

子安他的脸上仍是保持着寡淡的神情,看起来平静无波,可是身上却有着丝丝缕缕的迫力传了出来“怕?怕什么,大不了黄土盖面重头再来,都已经这么久了,不放过的只有你自己,等你从这跳下去,一切都算什么。”

思衍看了眼下面说:“我不敢。”

她开口时已冷静许多,这三个字不是胆怯,倒像临跳前的自我鼓动。

子安说:“我陪你跳,没什么好怕的。证明给自己看,怕只是你自己的心里,要学会面对。”

他一字一顿,缓慢说给她听,粗糙语调像催眠的符咒,她心中竟升起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

思衍喃喃:“真的要跳吗?”

子安转身向工作人员穿上所有,抱紧她手臂“跳。”

思衍眼前渐渐虚无,她缓缓闭上眼。

子安唇贴在她的耳边“思衍怕的东西都要克服,我陪你,一点一点。”

良久,卢茵说郑重其事“好。”

子安抵住她的腰,轻声说“喊出来。”

跳下的那一刻,卢茵后悔了,像催眠突然被惊醒,那种濒死的感觉,瞬间将她淹没。

心脏的位置空了,耳边是‘嗖嗖’的风声,她无法呼吸,双手拼命抓举,却够不到任何东西,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令人绝望极了。

紧紧抱住子安,呼吸着他的味道,感觉风的呼啸。

身体急速下坠,四周的山壁往上飞,有那么几秒,思衍想,也许这次真的没命了。

抑郁症让她自杀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生死关头,看淡了很多。

这一次,有自己最爱的男人,手不自觉搂紧。

弹跳绳到了极限,没等反应,她又一次被绳索拽到半空,心脏再次移了位,刚才的惊心动魄要再次经历。

思衍想起子安最后说的话,她不顾一切,大声释放出来。

整个过程,她在半空不停旋转,不停摇摆,恐惧而无助。

却又像一个破茧的蝶,经历生与死的考验,重生了一次,孤勇而奋不顾身。

半空中的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当绳索不在摇晃,她倒挂着,头顶距水面只有一米,卢茵眼角的泪终于掉下来,她想到了妈妈,自己曾经的任性,让她远离了这个世界。

想到了子安,决不能在放弃和走失。

手用力握住他的腰,她的心突然不怕了,麻木到毫无感觉。

在跳下来那刻,她终于做到了,面对死亡,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总是想着不辜负所有,其实早就辜负了。

思衍被工作人员卸下来,思衍手脚酸软,瘫坐在地上。

子安把她抱了起来,低沉的声音传入“怕吗?”

思衍挥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不争气的哭出来。

三分委屈,三分激动,剩下的根本找不出原因。

即使面对过很多次死亡,那都是意识涣散,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感觉到死亡。

子安任她打,等她打够了,捉住那双冰凉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累了歇着打。”

手替她擦拭泪痕“知道怕了?以后不管怎样记住这个感觉,不要给我随意干什么。”

思衍憋憋嘴,眼泪比刚才还汹涌,子安无奈的好气又好笑,把她搂到身前。

子安没耐心,直接凑上去,一寸寸吮吻她的泪。

不知多久,怀里人突然安静下来,忘了哭,呼吸混乱而谨慎。

子安离开寸许,捏着她下巴,直勾勾的望着她。呼吸相闻,他瞳孔里倒映一个小小的她。

思衍眼神专注的看着他“我要去找jeff。”

穿过白云山风景区,子安开车带她路过荒野。

停稳,思衍从车上下来,每一步好像都代表了,一个意义。

没有回头,没有等待,径直走了进去。

子安站在庭院,淡淡的看着她的背影,可手出卖了了他此刻的不淡定。

一步步缓缓跟上。

jeff正喝着咖啡,抬眼就看到门口的人,惊讶的说“昨天才来的,还没到回诊时间,是不是有什么不适应的,怎么来了?”

思衍点头,深吸一口气“蹦极,蹦怕了。”

思衍表情从所未有的镇定,慢慢拉开椅子,看着他“我可以。”

jeff笑的温和,点点头。

抑郁症就是对自己当前做的事情,没有兴趣。如今她能够变得对事物有兴趣感知,是很好的一步。

思衍是遭遇到了重创,受到打击,一直躲在自己世界里,还没有恢复。

今天蹦极让她,开始明白了很多事,人不能永远停止不前,对所有发生的事情,害怕去面对。

长期的自我封闭,导致负面情绪暴增。长期积累,而得不到缓解让抑郁症得不到缓解和解决。

抑郁症,要避免情绪低落。可一直缩在自己世界里只能低落。

jeff听到后,立马坐正,这句话的意义很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轻柔告诉她“放轻松,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思衍闭上眼睛,照着他的说法,慢慢平静下来。

jeff余光瞥到门口矗立的男人,子安眼神淡然的盯着她的后背,没有示意。

“jeff,我想通了。”思衍深吸一口气。

jeff散发着他招牌的微笑,点点头“中途痛苦的回忆,尽量克服,你就能一点点走出来,否则像以前一样意义也不大。”

是的,以前思衍也尝试过,在快要回国前,虽然有进展,但却因为太痛苦,她不想继续了。

就是看到她的进步,才允许她的回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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