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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曾经执着过的感情》第三章 :最漫长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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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图书馆中,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同学,时不时传来一声一声的翻书声,还有嘀嗒嘀嗒的钟声。在图书馆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钟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戴着金色边框的眼镜,健康小麦色的肌肤,他修长的手指抓着一支笔黑色水性笔在纸上摩挲着,眉头锁紧,一只手扶着额头,拇指来回的揉着太阳穴,目光盯着桌面上的数学习题,他被着眼下的数学题折磨得头昏脑胀,时不时图书馆中又回荡着他的叹息声。

他就是攀岩。他如今每天都让自己变得很忙碌,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所以一有空他就拿起书包往图上跑,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避难所,这里没有外面的喧嚣,吵闹,不会受到别人的影响,有的是浓厚的学习氛围,可以让他躁动的心得到暂时的平静和喘息。

他放下了笔眉头慢慢的松开,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的钟“唉,真快,一下子就到23点了”他伸了一个懒腰,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收拾好自己的书后他轻轻的把凳子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临走时环顾了一下图书馆,图书馆里只剩下不到五个人。

他暗暗的在心里念叨“加油同窗们,天道酬勤,我们都会最后都会得到我们想要的成绩的,不负自己多年来的苦苦坚持,大学!等着我们!”当想到这他的内心又激起了一番斗志,这或许也就是他喜欢图书馆的另一个原因吧,这里是大家耕耘梦想的地方,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投入,看到他们奋斗的身影,你总会不自觉的沉下自己躁动的心,融入他们的安静之中。

攀岩独自一人走在孤独的小道上,此时已经很晚同学们大多已经回到宿舍中,其实他是一个会享受孤独的人,很多时候孤独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就像朱自清说得那样“在月光下,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这句对于攀岩来说它被理解成孤独时的自由,孤独是一种自由,一个人时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用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不需要去迁就别人,我喜欢走到哪就走到哪,想在那停下就停下。

自己一个人时所有的时间都是花在自己的身上,哼着自己喜欢的曲子享受这孤独,我就是这世界的中心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所以想来孤独也并不是那么的痛苦。当攀岩走到女生宿舍门口时,看到了一对情侣,男生将女生送到了宿舍门口正依依不舍的道别,女孩子拉着男生的手撒起娇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男生一脸溺爱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女孩。

看到这攀岩的心感觉瞬间被一支利箭穿透,一阵阵疼痛涌上心头,同时也拉出了他一段段痛苦的回忆“我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就如潮水一样这些回忆和伤痛一阵一阵的迎来,好不容易压下,又大力的反扑回来。攀岩极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停的给自己做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他的耳朵就是不受控制,越是不想去听听到的反而清晰。

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今天他总算真正体会到了被虐狗的感觉,原来感情不顺利时,看到情侣之间的恩爱竟会如此痛苦!离开那“是非之地”后他终于平静下来的。回到宿舍洗刷完以后和舍友闲聊了几句心情舒畅了许多,不久后舍友都睡下了甚至有的已经渐渐的响起鼾声。

攀岩也放下手机慢慢的合上双眼,今天忙碌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应该很快就能够入睡。合上眼睛世界一片漆黑,脑子也空荡荡的,这是快要睡着的节奏吧,但是,就在这时他的心里溜进了什么东西,悄悄地在他意识模糊时,一点一点的挖出他深埋下的伤痛。

他的心脏仿佛是被人撒上了玻璃渣,然后又狠狠的抓上一把,深深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一瞬间他清醒了过来同时也带起了埋在心底的伤痛,可欣的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欣的笑深深的迷着他,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但很快画面又换到了今天早上的画面......“啊!”他心底闷声的喊道,此时他才明白黑夜才是最恐怖的,当世界所有的都安静下来,周围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所有的思绪飞速奔涌而出,他使劲压制强迫自己睡过去,却反而激出更多的回忆和痛苦,各种关于可欣的记忆和幻想,不断的刺激他的神经,他的心胀一直快速的跳动着。

那夜他失眠了,直到凌晨四点他才勉强睡过去,那夜他将与可欣的点点滴滴都回忆过了一遍,一直在不自主的想着可欣。就连睡着后他也一直在做梦,他梦见有一天可欣告诉他,其实她也喜欢过他只是当时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做梦,又清醒的认识自己所遭遇的现实。现实与梦境的落差刺痛他的心。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那夜他痛苦不堪,苦苦等待黎明的降临,照亮眼前,驱散他心中的阴影,但是黎明苦等不来痛苦和孤寂却不断涌现,不知何时他过度劳累昏睡了过去,才得以暂时的解脱。

虽然昨晚他很晚才睡着但是早上他却起得异常的早,他睁开双眼,看了看这个世界,黑夜结束终于结束了,他得真实的去面对自己的处境。他起床用冷水洗了脸,又在自己的脸上拍了拍,“加油离高考还有99天!没事的,你害怕的都会过去”

他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复习计划,他疯狂地要就自己要比别人多挤出时间去复习,所以每天早上,在舍友还在酣睡时他就爬了起来,那段时间里他成了很多的第一,他是第一个早上离开宿舍楼的人,第一个打开教室灯的人.......

这样的第一让他感到安心,他比别人多点学习的时间,就能比别人多学到点东西,这样他高考的胜算就会高一些,甚至当他看到别人都在睡觉而自己却能爬起奋斗时,心中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同时他也安慰的对自己说到“就算最后我没能考好,我也对得起自己,我付出过,我努力过,我在该拼搏时我已经努力到,无能为力,不负春!”

“铃铃铃!”上课的铃声响起在走廊外放松的同学都纷纷的回到了教室。攀岩在座位上抬起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此时可欣也正好从教室的门口进来,她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肤,还有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吸引着攀岩的目光,他贪婪的看着她,眼前的世界似乎都只剩下可欣一人。

当攀岩正沉迷的看着可欣时,可欣的目光也扫到了攀岩这边儿,但她的眼神确是带着厌恶嫌弃,然后又快速的将目光转移,并没有去理会他,而选择躲避他。当看到这一刻,攀岩的心又猛的往下一沉,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表白之后他与可欣的关系就变了,可欣一见到攀岩就躲开,他还记得有一天自习课,因为教室太热他就到教室外的桌子学习,那经常会有一阵阵的微风吹过,相比于教室这里跟加的凉爽,安静,教室里总会有那么些稀稀疏疏的交谈声,这会让他本就浮躁不安的心跟加的难以平静。

其中这稀稀疏疏的声音中还时不时掺杂着可欣与其他男生的嬉笑声,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酷刑!每当听到可欣在其他男生身边发出的笑声时他总会不由的痛苦起来,有时他还会觉得可欣是不是喜欢上她旁边的那个胖子了,为什么总是跟那胖子有说有笑的。

说好的同性恋还老是跟其他男生那么套近乎,凭什么可欣能跟那胖子聊得那么来,可欣对他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回避。为什么其他男生总能轻而易举的接近可欣,而他千方百计的想要靠近,最后换来的都是可欣的嫌弃。如今能够与可欣说上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成为一种奢侈。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心胸狭隘到竟然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女生不理会他却跟其他男生有说有笑,虽然知道直到可欣是不会跟对方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就是不能接受。这或许就是一种极度的心里吧,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去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攀岩每天不仅仅要承受着高考的压力每天繁重的学业,成绩不景气还要承受着感情的伤痛,每天他都会看到可欣与那个胖子有说有笑时不时两人还同时往自己这边看,可欣有时时为了让攀岩相信她是一个同性恋还时不时的在他面前与凤儿撒娇,做着亲密的动作,一看到攀岩从旁边路过,可欣立马将凤儿搂入自己的怀中。

每当攀岩看到这一场景他都感到极度的不适和伤痛,他不禁的在自己的心里反问自己“可欣真的是同性恋吗,怎么会这样!”他的心瞬间又被这场景扰乱。

如今的高三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一片黑暗,他每天都要面对着可欣与其他男生有说有笑,与凤儿卿卿我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见到自己就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些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酷刑。

为了不看到这些,每当下课他要么就是离开教室找一个人少的角落待着要么就是带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睡觉。

或者这也是一种软弱吧!他还没强大到能够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又无力反抗现实,最后只能逃避。

逃避,繁碌的一整天他也在不断的寻找着空隙去逃避眼前的现实,他害怕,他怕他再硬撑他的精神就要崩溃了。每天晚自习的第二节到第三节课之间有一段很长的课余时间,这时他选择逃了,逃到了一个安静的世界。没有喧闹,有的只是他的脚步声。

“等等,再等等,还有30秒……20秒……5秒……1秒……”“铃铃铃”

“下课了!”攀岩站了起来匆匆的离开,他要离开这令他窒息的环境,他需要得到暂时喘息……

他逃到了田径场,晚上的田径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避难所一个世外桃源。

一个人独自的走在昏暗的灯光下,戴上耳塞,彻底的隔绝了这个世界。他在脑海中回想着白天所承受的,他才明白他那次的告白,他亲自将自己的高三生活推入了坟墓当中,这剩下的百来天,变成了一个最漫长的黑夜,没有尽头的黑夜!好孤独!好痛苦!

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无力抵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尽头,等不到结尾,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苦苦哀求它结束,换来的却又是一重黑暗,在绝望中死去又在绝望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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