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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京都》第二回 王振殿前吐诡辩 陈怀山下落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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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一见众官俱在门外,并不散去,张辅是个元老大臣,不好回绝,遂高声言道:"众官可即散去,张大人随我入宫,转奏众官之意。”

百官一闻此语,又对张辅吩咐一阵,才纷纷散去。王振带领张辅进了内宫,入了皇宫,二人在养心殿等候招见。

原来皇帝朱祁镇夜间纵饮,一睡不醒,直到日暮方觉。他醒来之后,一想今日应离京出征,不想饮酒误事,正自呆呆在宫中。突然张辅与王振到了殿下,双双跪在地上,王振高声奏道:“乞奏圣上,今日正值圣驾欲要亲征之时,不料文武百官齐聚午门外,不知为了何事?下官无奈将张大人带入宫中,才驱散了午门外官员。乞圣上定夺。”

皇朱祁镇抬头望望张辅言道:“英国公张大人,明日本朕将率文武众官御驾亲征,此乃是兴中华、灭胡虏之百年大计。这些贪生怕死的劣官,百般苦谏,不知何意?张大人年迈,身体不爽,可不必护驾了。”

言罢,他怒气不息,二目直视张辅。

张辅一见皇帝朱祁镇动怒,思索有顷,微微笑道:“圣上息怒,下官慢慢奏来。文武百官在午门外苦谏圣上,不要亲征,非为别意,实为圣上龙体安危与社稷大业着想。”

朱祁镇听了微微冷笑道:“即为本朕安危,理应随驾亲征,若为社稷大业,就应随军前去厮杀胡兵,才能够平定中原,振兴中华。”

“众官之意,非不愿随驾亲征,更愿早日平定胡羌,怕圣上草草行军,恐有闪失。”

王振一听张辅之言插话道:“张大人何为草草行军?”

“明日七十多万人马从京中北上,可是今日颗粒粮草没有北运,军中无草无粮,怎么开兵见阵?”

王振听了张辅之言,不由哈哈大笑道:“这点区区小事,张大人多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九州大地皆是王民,到处是我大明黎民,何患军中无粮无草乎?张大人不必多言。”

张辅听了王振的无稽之言,不住摇头。少时,他又指王振道:“王先生有所非知,如果你我与圣驾三人到百姓家中倒可食得,这七十万之众每天每顿粮食,如何在百姓家取来?况在行军中又如何集得?”

此时,皇帝朱祁镇一听张辅言词,也较有理,犹豫不决,二目睽睽望着王振。王振少有沉思,奏道:“圣上勿忧,为臣自有主张。今日便向北边各府县城堡下达一旨,叫他们多备粮草,不日大军即至,哪个敢违圣命?”

朱祁镇听了连连点头。

张辅一闻王振之言,不由暗暗叫苦,暗自想道:边疆重镇,多已陷入敌手,何人给大军推粮运草,真是儿戏之言,但到了此刻,他再无法强奏下去,随转了话题,问道:“不知明日行军,随行中何人挂帅?”

朱祁镇一听张補之言,目视王振道:“王爱卿,孤家亲自任兵马大元帅,爱卿任副帅如何?”

王振急忙抢前两步,上前跪倒口称:“谢主龙恩,谢主龙恩。”

朱祁镇言道:“爱卿平身。”

朱祁镇含笑对张辅道:"张大人,可不必多虑了,军中元帅、副元帅已定,何患藩兵不破?”

皇帝望了望王振吩咐道:“可速将军令状写来,交付张大人传谕随军大小将校。”

王振遵命,少时写好,交给了张辅。

张辅见此场面,心里唉叹哭笑不得,但故做镇静,挖苦地说道:“王大人今日做了圣上兵马副统帅,真乃是七十万兵马之福也,定能攻必克,战必胜,望早日凯旋归京。”

王振听了大笑不住。少停片刻,张辅复又问道:“不知副大帅,明日起兵,兵分几路,各路多少兵将?”

王振闻言笑道:“张大人所言,本帅已有区划,但有不足之处,还请老大人赐教。明日叫先锋成国公朱勇为前部,率四万人马,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圣上与本帅同文武百官率领七十万大军为后合,不知如此布局,可称善否?”

张辅见说,不由心中胆寒,七十万大军,只给前部先锋四万人马,这四万人马,怎敌得北国号称百万之众。想到这里,不由冷笑一阵,但张辅从社稷大局着想,遂进言道:“王大元戎所布军马,髙人一着,只是前部先锋所带兵马,势单力薄,恐遇北国大队人马,一冲即散,将后队军马再拨前部五万,先锋大军方可言战。”

皇帝朱祁镇是个没主意的人,一听张国公之言,颇觉有理,不住点头称善。老贼王振心里想,张辅所言不差,但是为了耍他的权术,立自己声威,明知不对,却硬是狡辩道:“此等安排兵将,非老国公所知,乃是诱敌深入,然后全歼之计;反之如果将猛将重兵全拨前部,将敌拒之门外,不得除去,终久是祸。莫如叫前部兵力微弱,将敌主力引入内地,然后用大兵一举歼之,可永决后患了。还有一说,圣驾亲征不是儿戏,不用重兵护卫,出了闪失,非同小可。”

未等王振再讲,朱祁镇听了王振用众兵保护圣驾,认为是万全之策,不由心中大悦,喜上眉稍,拍手说道:“王爱卿,如此忠心耿耿,为孤家出力,朕得其人也,请张国公不必多问,速速前去传谕圣旨。”

张辅喑暗叫苦,但无可奈只好退出殿门,传旨去了。

次曰共点了精兵七十万人马,王振在帅旗之下一马当先,皇帝朱祁镇车驾在后,走至长安门前,忽然众官百十余人,一齐拥到了皇帝车驾前拦阻道:“我等皆食圣上所赐,愿替万岁前去边疆剿贼立功,陛下,千万不可草草亲征。”

皇帝车驾被阻,王振一看圣驾不行,勒转马匹,赶回到文武百官面前,高声喝道:“自祖宗洪武帝以来,每每亲征,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取,非独今日圣上亲征也,汝等诸文官、武将不识时务,不晓兵机,苦苦拦阻陛下,大违圣意,汝等还不退去!”

王振大喝军士开道驾车,军士向右右拥推百官,百官无奈只好躲开,王振拥着圣驾前行,诸文武大臣,只得匆匆忙忙随车驾出了都门。

连日凄风苦雨,明皇帝朱祁镇,率领七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前军行至大同,树栅连营,纵横三百余里,兵部尚书邝野一见,急忙启奏道:“如此屯兵,是不晓兵法,岂有连营三百里而可以拒敌者?况屯兵之所,皆是通苞草木丛生之域,此兵法之大忌也。如不快快移营,必败也先之手。请万岁深思之。”

皇帝朱祁镇闻奏,半信半疑,王振在他身侧,急忙插言道:“汝晓兵机,可惜圣上没有令汝挂印,因此牢骚满腹。今日竟敢胡言乱语、妄自尊大,欺骗圣上,目无本帅,乱我军心,该当何罪?”

邝野闻言大叫道:“圣上若不听微臣之言,旬日之内,必有大祸,乞圣上明察。”

王振闻言大怒,令武士将邝野推拥出营帐之外。

成国公朱勇一见,将尚书邝野赶出中军大帐,急忙说道:“邝大人所言甚善,敌兵蜂拥而至,我军进则易,退则难,臣愿为前躯,陛下宜留后阵,可万无一失。”

“朕有七十万大兵,也先闻知胆落,明军长驱大进,有何碍呼?”

朱勇闻言,苦笑道:“数十万生灵,没有押运粮草,是兵之大忌,在隰险之地结营三百里,无可拒敌,祸不远矣,乞陛下火速移营。”

王振听了朱勇奏言,勃然变色道:“尔乃一武夫,岂晓兵家之妙,休要多言,圣上自有主张。”遂不用朱勇、邝野之言,令军急行。

又行一日,忽然存四处探马来报:“大同、宣府及边塞各堡,藩兵皆退入塞外去了。”

王振闻报急到御营里,向天子朱祁镇禀道:“启奏陛下,那也先一闻圣驾亲征,从边塞各府、各县城堡全部撤回塞北去了。”

皇帝朱祁镇闻报哈哈大笑迨:“我朝文武百官,均不识时势,不懂军机,惟王先生高人一着,不出先生所料,朕亲自出征,也先必隐遁而去,今果然如此。”

众文武大臣默默无言,正在沉默之中,学士曹鼐、张益两官奏道:“陛下所言甚是,但也先百万之众犯关,所向披靡,今闻御驾亲征,就自遁退,应防其诈,一旦诱我深入,然后四出围兵,不可不防。”

王振听了曹鼐之言,大怒道:“尔二人乃是文弱书生,怎晓兵机?休要多言,本帅自有主张。"

英国公张辅细想,学士之言有理,遂插言道:“即藩兵已退塞外,虛实不知,兵法云:‘穷寇未追。’况也先并非败退,是全线井然有序退兵,理应防范,臣之愚见,可速令十万人马为先行,其余兵恃与中军陪圣驾回至大同,不可急欲北赶藩兵为上计。”

王振一听无名怒火拥上心头,但他见英国公年迈,又是元老,便缓缓说道:“藩王一闻圣驾,率百万之众亲征,也先闻风丧胆,逃亡塞外,不趁此时,收复失地,打到应昌,何以能成全功,如果御驾止步不前,岂不前功尽弃了。张大人年迈多病,勿要再多言语,扰我军心。”

张国公听了气的怒发冲冠,正耍发作,忽听皇帝朱祁镇俨然地发皙道:“朕御驾亲征,直捣也先巢穴应昌,以决塞北祸患,其意已决,不管元老大臣,还是藩王宿将,但若有人谏奏者,一律处斩。”

言罢,令王振发下圣旨,叫众官传谕晓知,并催三军启行。

连曰凄风苦雨,更兼粮草不接,众官叫苦,军士慌恐,过了大同,王振正催兵前行,只见探马来报:“也先大队人马由塞外蜂拥冲来.敌势猖獗,藩兵先头部队离明军只有七十余里了。”

王振遂矫上旨,只得令都督附马井源领兵两万前去退敌。

原来藩王也先,攻下明塞西部重镇大同等十几个边关要隘,夺取了五十几个边疆城堡,揽取了大批财物之后,大军准备继续南侵,企图一举攻下燕京,推翻明廷江山,复辟元朝统治。因此,也先将髙原十几个部落藩王集聚在大同,进一步计议入侵明廷之亊,多数藩王欲乘北国士气旺盛之时,大兵立即南下,藩将们跃跃欲试,要也先马上下令。突然也先军师伯颜帖木儿起身抱拳说道:“诸位王爷、平章、元师、军师们,微臣有一言奉奏,多有唐突,望乞宽宥,我高原各部联合一气,发兵以来,每战必捷,每战必克,南北明廷,边防要隘,均落入六国三川兵马之手;虽然前藩取得了很大胜利,但对攻关夺城,挺进中原,分兵南下,入侵明廷燕京,少有思量,缺少统一调度,并不审慎。只是在贡使昂克先生被杀后,三日内决定南下,四日后便下令发兵,犯了军事上切忌的冲动行亊之病,古人曰:‘慎于用兵,戒于轻战’。此乃用兵之道也。”

大同王听了插言问道:“伯颜帖木儿军师之言差矣。六国三川人马发兵时间上虽很仓促,但明廷昏君朱祁镇和佞臣太监王振无故杀我贡使,减少马价,失信于藩邦,各国联成一气兴兵问罪,乃正义之师,出兵有名。何言不慎与轻战乎?”军师伯颜帖木儿向大同王拱手后,微微一笑道:“王爷容奏,微臣所言,轻战乃实情也。请诸王爷三思:一思是在开兵见阵之前,派了北围大探头随同贡使昂克进入中原燕京打探虚实,现在仍杳无音信,阿刺知院王爷也派了探头潜入南朝边廷,至今无有下落,还有一人在明廷宫中,十数年没有返回北国,不知生死存亡。此三人不归北国,边防重镇防务之事底理,燕京城中防守底细,宫中情况一丝不知,全然不晓。如若继续大兵南下,如盲人骑瞎马,夜入临池也;还值得思虑的是六国三川人马入寇以来,因对边疆重镇,城堡底理不清,造成了许多损将折兵的结果。此训不可不思也;三思是自我北国大军南下以来,明廷皇帝与文武百官,状况如何一丝不得耳闻。如明廷朝中乃是太监握有权柄。满朝文武大臣,分崩离析,众叛亲离,十分混乱,我们乘乱大举发兵机不可失,明之江山可图也;相反,现在大权业已落入于谦、王直、张辅等人之手中,合朝文武上下一心,京城团结,就必需慎于用兵了。阿刺知院王率领十万大兵,在独石口遭到了只有二万人马的顾兴祖的暗算;脱脱不花汗,领十五万人马,被赵忠打大败;大同王用五天吋间才夺下小小马花池,元帅铁龙被明将杨俊打成重伤,几乎送命。”

三家藩王知道明军民抵御外族入侵的厉害。一听军师伯颜帖木儿之言,众王不住点头,互相耳语。少时,阿刺知院王深有所悟地说道:“军师伯颜帖木儿所言甚是,古语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前番数次开兵见阵,损兵折将,均乃轻躁出兵之过也。”

脱脱不花汗插言道:“军师伯颜帖木儿和阿刺知院王兄适才之言,正合吾意。辽东一个小小镇静堡守将赵忠是员偏将,智勇双全,是出人预料的,更使人料不到的是,小小堡中竟有五员虎将,几人均万人敌也。吾先锋胡氏兄弟,勇冠三军竟被打杀了。吾也险些在此丧生,由此而论皆不知彼情之故。”

言罢,他不觉凄然叹了口气。

少时,藩王也先微微起身说道:“听了各位王兄、御弟之言,想自开兵见仗,入侵明廷边关以来,出现了几次大的失算,将校儿郎遭到了损失,皆也先愚昧,兵法不精,缺少韬略,欠审时度势,因势利导,统顾全局之过也。今后在战争中所得所失,要统一调度,决不有负诸位王爷重望。”

诸藩王听了齐声说道:“也先太师千岁,不必过谦,少要忧虑,六国三川已联成一气,同打一把伞,同乘一只船,风雨同舟。何言得失之多少?"

也先王听了心下大悦。满面春风问计于他身边塞刊王道:“御弟有何髙论,何不当众道来?”

赛刊王连连摇头,缓缓说道:“军师伯颜帖木儿高论不差,计出完全,往日出兵实欠谨慎,请伯颜帖木儿军师大人早做区处方可。”

言罢,他向军师伯颜帖木儿不住点头。

军师伯颜帖木儿见说急忙起身,向赛刊王一抱拳,说道:“乞诸位王爷容奏,微臣先占了,臣有一计叫隔岸观火。六国三川人马,目前停止南下,在已入寇边庭重镇歇兵半月或十天,坐观明廷朝中亊态变化,等到时机成熟后,由‘坐观’转为出击或全面大兵南下。此谓隔岸观火之计,不知诸位王爷千岁、军师、元帅、平章以为然否?”

诸位藩王,各路军师和藩将,一听议论不休,多数藩将要乘边关失守,明廷动乱之时,趁热打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马上发兵。

大同王军师伊里布,听了众议,起身离座,向四座一一拱手说道:“各位王兄、千岁和文武众将,各有高论,某也不才,愿献一策曰‘欲擒故纵’之汁,吾也赞同适才军师伯颜帖木儿之见,先不可唐突发兵南侵。但有一说军师伯颜帖木儿所言‘隔岸观火’之计,欲在边庭’坐观’,燕京文武群臣和皇帝行动,然后发兵,此计非上策也,乃中计,倘若以愚之见,用‘欲擒故纵’之计,计上加计,方为上策。那时要生擒大明皇帝,夺得明廷社稷与江山才易如反掌。”

他目视藩官。诸位藩王、藩官一听伊里布有生擒明廷皇帝,夺取大明江山易如反掌之策,以十分惊奇神态,不约而同望着伊里布。也先让伊里布落座,伊里布落座后继续言道:“欲擒故纵之计,较之‘隔岸观火’之计,更进一步也。兵法云‘因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此乃兵法中’欲擒故纵’之意也!”

众藩王、藩将听了默然,切切耳语。也先太师闻言心下大悦,哈哈大笑赞道:“吾六国三川人才辈出,如军师伊里布和伯颜帖木儿,不仅是通熟孙子兵法之人,还是通达南朝古文之士,有这些能人,何患破不了明廷百万之众,打不到燕京城下乎?”

他指着伊里布微笑道:“六国三川武将们,多是草莽英雄,打仗杀敌,勇冠三军,力敌万人,但对文墨一窍不通.,请伊里布军师把计较讲个明白方善。”

伊里布说道:“行军打仗是财物和人的争夺,打了胜仗,攻取了明廷几座城池,经掠劫之后,现已成为空城了。城中无草无粮,北国兵马长期滞留于此,困难很大,乃是不幸之事。因之愚下之见,大军可火速离开明廷边疆各镇,返回塞外,隔岸观火,在塞外‘坐观’,粮草充足,无少草缺粮之忧,其一也;其二,‘欲擒故纵’之谋,为防止我军大兵南下,逼得明廷走头无路,誓死一拼,或集中明廷全军万民全面反扑,曰:‘逼则反兵’也。我六国三川人马退归关外,可麻痹明廷文武百官和昏庸的朱祁镇皇帝,减削他们抵御气势,曰‘走则减势’也。我大军井井有条,撤回塞外,故意避战以表示弱,目的是骄纵明廷,减其戒备,为故纵尔耳。为了达到擒获、消灭明廷重大军事力量,使其士气懈怠,丧失瞥惕,而后伺机图之必故纵也。愚下之言,夺取明廷社稷、江山易如反掌就在于此也。”

众藩王、藩将和军师伯颜帖木儿,心悦诚服,依计而行。六国三川人马,在旬日之间全部离开了中原明廷各关。

再说也先升帐,集聚大小酋长、藩将、平章听令道:“吾自率塞北诸路兵马,南侵中原,毎战必陡,每阵必胜,为观其明天子御驾亲征的虛实,诱那明廷皇帝朱祁镇深入不毛,故将明之府县城堡全部退出,现在得知朱氏皇儿年幼无知,大权尽落太监王振之手。此人与吾素有往来,况不善用兵,不明用兵之道,将明军七十万众,连营三百余里,现在明廷皇帝已中了‘隔岸观火’‘欲擒故纵’二计,真乃天助吾也!擒获皇帝朱祁镇,就在此一举,故今日吾下令,兵分三路,重返中原,擒获明皇帝朱祁镇,便直抵京都。我军为一路,前去取下大同,去捣明军中军,擒捉朱祁镇,不知何人愿为先锋?”

伯颜、铁豹、铜熊,应声而出道:“某等愿往!”

也先闻言大喜,遂命令道:“伯颜军师、同平章铁豹、铜熊三人皆为先锋,伯颜为正先锋,铁豹、铜熊二将、为左右两先锋,孤王给你们三人十万儿郎,直抵大同北的白登山。只须在此地埋伏,那明军大队人马,到白塔山,夜里讨营劫寨,将明军全歼于白塔山中。便是一功。”

三个藩官遵命,整顿人马去到大同埋伏去了。

再说明军都督驸马井源将军,奉了王振旨意,引领二万人马,走了一日。黄昏时分,到了白登山下,井源命探马察看一回,不见藩兵动静,便引兵前进,到了山的北坡之后,已是三更天。正在这时,忽然喊声大震,牛角声四面顿起,山上山下,山前山后,喊杀声连天。井源率众正往前闯,一彪藩军拦住去路,为首藩宫大声喊道:“明将听真,平章铜熊在此,尔业已中计,快快束手被缚,可饶尔一命。”

他说毕手使流金铛,向井源头上打来,井源举枪一架,只震的井源两臂发麻.井源一见不好,夺路而走,当他走至山后,迎面一彪藩兵又拦住去路,为首藩将大叫道:“平章铁豹爷爷在此,休想逃得性命。”

他举棍打来,井源见藩将,力大棍沉,又见藩兵由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井源向斜刺里杀去,杀战到天明,得脱重围,井源一看身边一个亲兵皆无落荒逃走,不知所往。这场大战,杀得明军二万人马死伤过半,存者皆被俘去。

都督井源引领的二万人马冲散之后,探马飞报御营之中,王振闻报不与众官商议,也不奏报皇帝朱祁镇,又忙矫传上命,差平乡伯陈怀领二万人马接战,随驾文武大臣见王振只叫陈怀领二万人马迎敌,知必败无疑。即连章进谏,奏章皆被王振阻遏,不预奏报。陈怀将欲启行,群臣都来到御管中军大帐前,执章候谏,将大帐围得水泄不通,王振拦住众官问道:“文武众官,来此为何?”

众官对道:“先令都督井源领二万人马冲阵,全军覆没。可见众敌我寡,今又令平乡伯领兵二万人马接战,也是柱然,我等特谏圣上多派大兵、良将为前部,方可同也先匹敌。不然丧师辱国,祸将至矣。”

王振笑道:“胜败仍是兵家之常,井源住在深宫不会用,故有此败,再者兵不在多而在精,平乡伯与井源大是不同,何一概而论?况也先前番取胜必骄,平乡伯可趁其不备,一鼓取之,有何不可?”

遂不听众官之言,令陈怀领二万兵马接战去了。

陈怀遵命,引领人马到了白登山,已是初更时分,陈怀得知都督井源没有探得明自,就下令进军,而中埋伏,全军覆没。因之一到白登山外,扎下了营寨。命十几名亲兵探看虚实,亲兵遵命去了。

少时,亲兵来报:"山北藩兵不多,已经退去。”

陈怀一想,山北藩兵不多,也不可轻进,便下令在山南少待歇息,天明再战。

三更时分,明军正在梦中,值更小校忽见左屯营处火起,方欲救时,右营也火起,守营将校知来劫营,刚刚走入中军大帐,告知陈怀。陈怀并未入睡,一闻此言,提刀出帐,忽听喊声大震,左右两处藩军齐向中军大帐奔来。正在荒乱之中,四面藩兵杀到,明军马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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