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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大盗覆灭记》第一章:回家夏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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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7月夏初侯继业考完大三期末考试就匆匆回了家,因为家里夏收到了。家里只有老父亲一人打理庄稼地。父亲侯泽铭是渭城市地方志编辑委员会的一名编辑平时工作也很忙家里的农活基本上都是本家亲戚在帮忙打理,可是夏收季节到了。亲戚们也忙着自己家里的小麦收成着关系到一家一年的大部分收入,所以侯继业要早早的回来收麦子不然在晚几天雨季就会慢慢来了,家里的麦子会烂在地里不早早回家不行。侯继业刚进家门没有想到弟弟孙小虎后脚就来到他家,弟弟一进门就喊到,“哥、妈让我过来帮你收庄稼怕你和舅舅忙不过来。”(注;侯泽铭膝下无儿无女,五岁时侯继业过继给了侯泽铭,侯继业原名叫孙小龙,这就是龙爷外号的由来)侯继业从厅房出来看见弟弟高兴的说到:“小虎你来了,爸妈最近身体还好吧?大姐二姐和小妹最近怎么样?”小虎一边走进厅房一边说:“都还好,就是小妹那女子不好好学习,哥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有空多教教我和小妹”。(女子陕西方言一般农村称呼家里最小的女孩)

“哦,都好就行这会应该都在地里忙着呢吧?你应该帮家里把麦子收完在来!”“哎呀!我那能犟过咱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你过继给了舅舅可在她心里还是处处想着你疼着你,哎!”

“你哎个屁,走走先回爸妈那帮家里先把地里麦子收完我在回来,反正这边也就2亩麦子俩天就能收完”

“舅舅不在家吗?”

“今天礼拜四,在城里明天晚上就应该回来了,走吧!先去地里帮忙”

兄弟二人有说有笑的就去了地里给父母帮忙,侯继业父母家和自己家不在一个村子但是俩个村子隔得不远大概也就不到1.5公里,走路也就20多分钟,因为村子隔得不远所以侯继业很多朋友都是父母村子的,在路上还碰见了儿时的好兄弟王长水,但兄弟二人急着去地里收麦子也就打了个招呼,说过几天一块聚聚也就没多聊。不一会兄弟俩就到了地里,侯继业走到地头就看见父母顶着炎炎烈日弯着腰在割麦子,父母50多岁还要受着劳作之苦,没办法农村的日子就是这样过得村村户户都一样,侯继业在心里告诉自己爸妈在等2年等我大学毕业工作了就可以让你们过得舒服点了。《注:80年代初中国还很落后还没有现代化的农业机械所以农活都是靠人工来完成的》

刚到地头小虎就扯着嗓子喊到“爸、妈我哥来了,先歇歇在干吧,天还早着呢。”父母直起腰来放下手中割好的麦子,这时侯继业喊倒:“爸妈、我回来了你们歇歇让我和小虎来干”母亲看着往自己身边小跑来的兄弟二人说倒:“不用过来我和你爸也干累了歇一歇在干你俩去咱家柿子树底下等我们”。一边说夫妻二人一边走向地头的柿子树。

柿子树下,侯继业的父亲问到:“小龙呀最近学习还好吧,期末试靠完了吗?你弟弟这回也考的不错分数不差,就看去哪个大学上学了你给推荐个好学校”侯继业刚要说话,他母亲突然说倒:“推荐啥推荐小龙刚回来一口水都没喝你就这问着问那,就不能让娃歇歇,来小龙喝口你爸花茶”

侯继业接过水杯又直接递给了父亲“没事妈我不累,爸你先喝,小虎学校的事情我过几天去城里看看招生办的资料在商量”。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柿子树下的水壶给母亲到了杯水递到母亲手里。母亲看着自己懂事的大儿子心里总很感觉对大儿子很多亏欠,没办法自己家族解放前是大地主小时候自己和弟弟受了很多苦才好不容易长大,侯泽铭娶的媳妇又不能生育,为了家族的香火能延续下去只能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弟弟,可命又不好弟媳妇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走的早,侯继业从小受很多苦虽然自己俩口子能帮衬着但毕竟有限,高兴的是侯继业很有出息学习好,又能下地干农活,又能收拾家务,做饭,洗衣服都不在话下让大人很少操心。接过水杯对侯继业到:“小龙还没吃中午饭吧,小虎去回家看看你大姐二姐还有小妹饭做好了没这都回去一个多小时了,咋还不来?”小虎刚要起身就看见大姐拉着架子车(陕西关中地区一种农用运输车)二姐牵着牛,小妹提着竹笼出现视线里。孙小虎说:“妈你看我姐不是来了么,我去帮忙”兄弟二人一起起身,侯继业去帮大姐拉架子车,孙小虎去小妹哪里帮忙提竹笼。大姐二姐看到侯继业回来了很高兴都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小妹看到侯继业直接下竹笼飞扑向了侯继业,“小龙哥,你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呀,小虎哥去吧饭拿过去。”侯继业抱接住飞向自己的小妹高兴的说到:“碎女子又长高了,来下来让哥先去帮大姐把车拉过来,那个地头的坡不太好上”侯继业放下小妹,快速走到大姐跟前自己拉过架子车,拉上坡走到柿子树下,一家人围着树下的阴影做了一圈。大姐二姐做的煎饼,炒了3个小菜,大家煎饼卷菜吃了起来。一家人已经有小半年没见面了,自然有很多话要讲,大家一边吃一边聊着,时不时有笑声传出。大家吃完饭继续下地干活,父母和大姐二姐负责割麦子,兄弟二人负责收集割下的麦子然后装车,拉回麦场嗮,小妹负责回麦场看麦子。大家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的干着农活,不知不觉的天快黑了,这个时候这片麦子也割完了。妈妈带着大姐二姐先回家做饭去了,父子三人把地里割好的麦子装车拉回麦场。然后把麦场的晒得麦子收集起来堆成麦堆,等做完这些天色已经快要黑了,父亲支起架子车拿掉轮子,搭了一个简单的帐篷,然后说到:“小虎你先看麦场,我和你哥还有小妹先回家吃饭,一会我来换你。”

我赶紧插嘴说到:“爸你和小虎,小妹先吃饭,我不饿我在这看一会”

父亲本来还想说什么,看见我的表情也就没说什么,转头向家的方向走去。小虎也没走陪着哥哥一起看麦场,小虎其实是想问问哥哥大学里的生活学习和高中有什么不一样,省城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好看的。我就给弟弟讲了讲大学和省城的趣事,兄弟俩一问一答好不快乐不知不觉中,天彻底黑了下来,父亲也吃完晚饭来换兄弟俩回家吃饭了。兄弟俩回了家晚饭很简单一人一碗油泼扯面。吃饭完饭兄弟姐妹坐在院中香椿树下准备聊天,可是被母亲赶回房间睡觉了80年代初农村基本上没有电视机看所以晚间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除了聊天拉家常就只剩睡觉了。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着昨天的农活只不过换了一块麦田。着父母家最后一块麦田了,今天干完就只剩下麦场打麦子和晒麦子了,今天因为有我的加入所以地里的麦子也收的快些,下午5点多钟地里的麦子就都运到了麦场,因为时间原因拉回来的麦子就先堆起来了,明天再晒就在妈妈准备回家做饭的时候我养父也就是我的亲舅舅侯泽铭来了,父母本来要让我养父回家的,可养父说:“姐,姐夫我就不去你家了,饭也不吃了我要带小龙先去城里他明年就毕业了我准备让他接我的班所以带他去单位住几天熟悉熟悉环境,最重要的单位同事给他介绍了个对象约好明天见见面。”父母听到这话高兴的难以言表,母亲赶紧接话到:“那是好事呀!要是能解决孩子的工作和婚姻大事我也就安心了,眼看小龙马上毕业了他这工作我帮不了忙,这婚事我也托人说了几个姑娘,还准备收完麦子好好张罗张罗呢。”

“好了姐,我先带小龙去城里过几天回来在慢慢聊”

父亲一看这就要走劝到说:“兄弟呀!你看你也刚回来吃了饭在走呗,娃干了一天的活也饿了。”

“姐夫,饭就不吃了我还约的人吃饭带小龙去见见。”

大姐这时候说:“舅舅这会也没班车了,你们走去城里?到城里天都黑了!”

“没事我骑单位的偏三斗回来的,怕张扬我停到村口了,半个小时就能到城里”

母亲这时候走过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眼睛湿润的看着我说:“去吧!路上小心家里的重活基本上都干完了,回来的时候记得到家里住些日子”

“好了姐,姐夫过几天我就送小龙回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我看着母亲不舍得眼神,:“妈过俩三天就回来,我多在家家陪陪你,我就先走了”。

转过头我跟着养父出了村口,坐上偏三斗摩托车直奔渭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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