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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时难》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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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烤的鸟可是绝顶的好吃,比我阿娘做的还要好,虽然我阿娘手艺高,但烤的就不如我的好吃。”我得意洋洋的说道。

他们在山中拾了柴,在一颗桃树下生了火,桃树飘香,肉也飘香。

“你说我们在这里生了火,会不会有事啊?”这烟可是引人注目的,搞不好再来个责罚。

昭虞不看她,半扶着下巴,瞧着旖旎的桃花,“应该无碍,此时王上正在狩猎,生火烤肉的大有人在。”

“那便好,不过,被抓了也不要紧,不还有你这个世子在吗?”她挑眉道,自己人微言轻的,但昭虞有分量啊,而且昭虞脾气不太好,谁也不敢惹。

他轻笑,不露齿,但露出好看的月牙状,“若是让旁人见着我这个世子没有同王上狩猎,反在这陪你烤鸟雀,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那倒也是,提起狩猎她还没去过,也真是遗憾,不过现在依着她的身体,别说了狩猎,怕是爬上马都困难。

“这狩猎何时结束?”

他凝眉思考,“一个月吧。”

“一个月,还要这么久啊。”算上时间她们差不多在皓月山待上两个月了,原本拟定的时间是两个月,现在生生的又多了一个月来。

“太子养伤就养了大半个月,现在还没下床。”他淡道。

“那王上也真是狠心,自己儿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竟还不忘要狩猎的事。”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看来果真不假。

他轻‘嗯’了一声,依着她的角度只能见到他的侧脸,睫毛长如蒲扇,打着茂密的阴影。

他这反应倒有些冷淡了,虽然以前总不见昭虞说话,但他们四人从小的交情,应该也是情深义浓的。

待她看向手中的鸟已经全黑,反应过来收回时,那鸟都冒着黑烟。“白忙活了。”

他轻笑,她有些恼,也不全是恼他笑,只是恼自己脑子不灵光。“笑什么,这下我俩都没得吃了。”

“你且等着,我再为你捉一只来。”

“瑶瑶。”

他正准备起身,却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

白衣似雪,眸色温润,举止清雅。

“其若,你这就结束了啊?”通常都是晚上的时候结束了,今天要早上了许多。

“今日王上猎到了头麋鹿,品相较好,便带着几位娘娘去观鹿了。”声音清润,不缓不慢的,却总看着昭虞,她想其若必定是有话要与昭虞说。“瑶瑶为何与世子一起。”

“这。”这就不好说了,总不能说自己是偷看人家,然后被抓包了?

“自是有我俩的事。”昭虞漠然道,语气里带着些昧色。

其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世子自己注意分寸便好。”

其若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话带着刺似的,语气也些生硬,难道他俩闹什么矛盾了?

“我有什么要注意分寸的,倒是你,还是收敛些。”昭虞勾起好看的嘴角,漫不经心道。

其若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他知道昭虞是在说他与那陈家长女的事情,这几日那女子死缠烂打的厉害,躲都躲不过。

“收敛什么?”她望着其若。

“没什么,伤好些了吗?”

这就是有什么了,其若说谎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避开自己的眼睛。

“好些了,就是头还有些疼。”她皱着眉,眨着眼,使劲的向着其若示意。

见她这憨傻的样子凤洛这几日的阴霾都少了大些,“你啊。”

其若这就算是答应了。

她的伤口长好了,早也不疼了,但奈何其若的手艺好,按捏的舒服,她可不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昭虞,你还帮我捉鸟吗?”她转首望向昭虞,

他微抬目,嘴角上扬,“帮。”

“不劳烦世子了。”凤洛低着头,扶着她的肩,直直的看着她,“不捉鸟了,你先回去。”

“其若。”其若和阿娘,佳人他们总是要管着自己,可这几日也是被管的怕了,不然她早就一口回绝了,那像现在一样半点气势都没有。

“听话,我让佳人给你做了好吃的。”

“有肉吗?”

“有。”他清举的笑。

“那我先回去了,昭虞明天你再为我捉。”她朝着昭虞摆了摆手,露出一个微笑。

“好”昭虞也回以她一个笑来,十分俊雅,其若微微侧身,遮住了她的视线。

“回去时小心些。”其若交代道。

“你不与我一起?”这些日子的晚膳他们可都是一起吃的。

“一会去,我有些话要与昭虞说。”

“哦,那行。”临走的时候她回头的看了看这奇怪的两人,说是表兄弟,可也不知道为何看起来生疏的很,一点也不像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看来这皇家子弟的情感也比平常人家的要淡些。

而且,总感觉像是有些事情在瞒着她,能是什么事呢?管他呢!吃肉重要,正是恢复伤口的时候。

“你想做什么?”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些怒意。

昭虞轻勾起薄唇,“害怕了。”

“昭虞。”如画的眉目带着一丝忧色,“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莫要因此牵扯到瑶瑶。”

“牵扯?”

“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自小到大我都拿你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从无二心。”他淡道。

“兄长竟如此大方,那将那丫头让与我吧。”他云淡风轻的说道,语气带着些讥讽。

凤洛皱着眉,“瑶瑶不是物件,当然不可?”言语急促,昭虞说出的话对他来说是那样的不可理喻。

“有何不可?”他讥唇反问,“我由记得那年你大病,母妃心疼你,怕你手下的人照顾不周,硬是从王府里挑了五十名佣人到你府上,你见我不满,便在我生辰那日送与这南城的第一琴师来,这话说回来,那琴师也是人,难道对于谦谦有礼的公子洛来说,那琴师算是物件?”

“当然不是。”他驳道。

“那便是奇怪了,为何当时给的,如今却给不得了?”俊颜似笑非笑。

“瑶瑶不一样。”

他轻笑,“要我说都是一样的,不过一个是兄长喜欢的,一个是兄长不喜欢的,所以,兄长不喜欢的便给了我,而喜欢的都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干净的声音有些急促,昭虞的思想太过于偏颇了。

“兄长,不是不能一概而论,只是兄长施舍惯了,越发觉得把自己当成一个无所不能菩萨,可兄长却忘了你只是施舍着你不喜欢的,你能施舍也是我不想要的,而我想要的,也不会是兄长所施舍的。”

他贴至凤洛的耳旁近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我昭虞,喜欢的便自己去争取,从来不是谁的施舍。”

凤洛望着昭虞离去的背影,万千思绪翻涌。

春风由过,吹起他的发丝,交织缠绕,一如人事,错综复杂,不可分说。

“你我这般,最终伤害的还是瑶瑶。”似呢喃,似叹息。

怎能料到他与昭虞会有此般的局面,凤家只有他一个独子,昭虞出生时自己刚会走,待大些,他们几近是养在一起的。

他字其若,昭虞便名其樾,中间都嵌了个其字。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其樾便对他有了很深的隔阂,兄弟的情意也淡了,也是从那时昭虞性情便愈发的冷淡。

可如今又到了同喜欢一人的境地,这兄弟之间的情感纠葛怕是再不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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