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龙首初现

【林城·临时小湿巷】

攻击还在持续。

屋内，随着持续扩大的缺口，屋顶的金色富翁还在扩张。

参冬前辈紧闭的双眼划过一粒一粒汗珠，他轻轻吸了一口，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说：“小伙子道行还是不行啊……这么久了还没给那个小伙子穿上符文袍么……”

在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已经晕过去的林杨穿衣服的凌云罢了罢手，头也不回地说：“啊，前辈，您就别笑话我了……这小伙子发育得比我想象的快，哦，呃，尤其是这个关键部位还真是……啊我是说衣服估计有点儿挤……”

“符文袍不穿他可能会被灵术迁移撕扯成碎片………哦……不过这帮家伙还真是消耗了我一大片灵力啊……”

“哦马上就好前辈…马上”

“嗖嗖嗖！”

有那么一瞬间，凌云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

但这不可能啊……他的道行不至于被那么容易控制…

他看到整个屋子的符文正在慢慢流回前辈的手心，他回过头，正好对上前辈略显疲惫的眼睛，

“是时域术…听桥来了……咱们不用急了……”

屋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喧嚣，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而屋门口的金色羽毛洒落了一地，有些还沾上了血迹。

只见了刚才还在念咒的几个人，此刻已经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过了一会儿，在每个倒下的尸体身边，渐渐显现出了人形，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猩红色色的细长刺剑，剑上的血液随着明暗交替的符文渐渐被吸收至剑里，颜色似乎更红了一些。

而那个首领样的人物发觉了异样，皱了皱眉，眼角划过一道金色的符文。

旁边的随从发觉两人已经不能动弹，瞥了一眼身边的郡主，一道金光划过，他便也心神领会。

“金羽………这次你慢了些…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两个人回过神来发觉已经各被一柄红色长剑抵住脖颈，剑上的符文用力的呼吸着，仿佛是闻到鲜血之后的兴奋。

“你来的还算快…不过…”金羽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说：“那么…再会了，我的朋友。我们走。”

“是，郡主”

啪嗒啪嗒…两个人瞬间化成了金沙，霎时间，随着风散作虚无。

“呵……沙河术么……看来下次我得把时域术设置的再隐蔽一些了……”他笑了笑，手腕轻轻用力，长剑便化作淡淡红光散去了。

“队长，剩下的这些人怎么办？”

“抽干灵力，找个地儿扔了吧”那人走进了房间，轻轻的瞥了一眼，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灵力打扫战场很快，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那个队长走进房间，看见一行人略显尴尬却如释重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前辈，能让您这么狼狈的，我也是头一回见呢。”说着摘下了帽兜，露出姣好年轻的脸庞和他金色的头发，咧开嘴朝着参冬前辈盈盈地笑着，仿佛刚在在屋外的狠戾已经被他抛弃，此刻只剩下了这个明媚的少年。

姨妈瞥了一眼他的脸，瞳孔有些恍惚。

参冬整了整衣服，背过手去，刚才的狼狈化作须臾，笑着说“你小子倒是本事了，师父教的倒一点儿没拉下，”说着把凌云拉倒跟前，说“见过凌云，这是蓬莱仙人的弟子，论辈分他是你师弟。”

“师弟好。”

凌云看着他，也浅浅的笑着，作了一个揖，毕恭毕敬得说：“师弟凌云见过听桥师兄。”

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姨妈平复了一下心情，参用手去撑着地面努力想要起来；参冬见状去扶了一把，姨妈此时拉住参冬的手，有些颤抖的问：“这…这孩子是谁……”

“他是零域的队长，金羽，专门捉拿在凡界使用灵术的玄人的。”

“零域？”

“姨妈你不知道，十几年前那场战争后，从金人的俘虏里挑选出最精锐的一批人组建了一个专门针对凡界的人的暗杀组织。会长每五年年底更替一次，现下是我们的赤帝子在掌管。”

“是的哟，我已经干这个十几年啦”金羽的脸依然平静的笑着，手臂上的符文却像是受惊了的鸟儿，暗暗的却频繁的闪烁着蓝色的光芒。

“暗杀的都是什么人？”

“我们金人呀”金羽轻轻的背过手，依然笑着回答。

【火域-中央火炬场】

“今天的火炬……倒是比之前燃烧得更加旺啊，呵呵……”一个娇媚的声音，酥麻得让人浑身火热。此刻，火炬场边上一座小城楼上，一个女人正与一个男人赤身相拥躺在床上，透过窗外看着楼下人声鼎沸的广场。

“我看那，今天要宣布的事情，准又是与水域有关…如果他们能够稍微降低对我们的关税，那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多了……哦你的胸真软……”男人轻轻地回答着着女人，手不停的在身上游走，女人的回应已经把他弄的欲罢不能。

“你们男人……哦……别…我是说啊，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可管不着…嘿听着！”女人有些不悦，把已经埋下去的头捧起来，对着他说：“反正这次他在位置上也还有几年，如果咱们赚不够钱就别在这都城里耗着了……”

男人似乎并不打算停下来，他已经准备好战斗了，但是仍然含糊的回答着她：“喔……你想…啊…你想到哪儿去…整个玄界……恐怕只有火域才会承认我们这样的…没有什么灵力却只会…做点小生意的人吧……”

“啊…太舒服了……嗯……唔…好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啊别停下……”

在火域的都城，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每一块砖石上都镌刻着古老神秘的符文。而在广场的中央，有一个火炬耸立着，仿佛一个巨人，在火域建立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今天是火域每个月例行的政策宣布会，火炬下的台子被前来采访的伎程和围观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好了好了，各位，还是让我们的总统为我们读好吗……你们这样一直问问题我也没法解答……哦不我还没有婚配，你可以帮我…不这不是今天的事情！”一个年轻的行政官站在台上，距离总统宣布还有几分钟，台下的伎程已经把他弄的焦头烂额了。

对于整个玄界来说，也许火域是最像凡界的一块地方了：发达的基础设置和建设，还有科技以及灵力的开发运用都堪称顶尖，国家由每几年选举一次的议会、法院和总统来管理，每个管理者入职之前会被加上一道灵符以确保他们不会做违背法律的事情，而最高统治者仍然是世袭制的祝融后代，不过由于前几代对于管理国家都没有兴趣，便主动要求去管理莹火学院了。如果不是因为火域大部分地方都是沙漠寒冬林和盐碱地，资源太过于稀少火域是最有可能成为超越水域的国家的。

“我们针对水域的贸易倾销问题，我们将加大关税保证本国货品的竞争力；要求水域压低自己的原材料价格……”

一个健壮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坐在几百公里之外的现任总统正在通过【轮】，一种定向波频率灵力发射器，向全国广播自己的政策。

广场的上空，有巨大的鸟儿盘旋在空中，不一会儿广播完毕，便化作一团火焰融入了火炬之中。

“咚咚咚”

“啊，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刚好读完今天的政策，你有什么需要吗我的劳伦斯？”总统刚刚摁下关闭按钮，前面的房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得体的玄色修身长袍，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上面写着：《绝密：水域·禁术记录》

“哦，亲爱的总统诺曼先生，我想你一定知道，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已经在大街小巷传开了。”劳伦斯很熟练的脱下外套，搭在了诺曼桌前的椅子上，一手扶着他的办公桌上、将那一叠厚厚的纸推到诺曼的面前。

“我想我猜的没错……”诺曼将眼睛眯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面前的一叠纸，定定的看向它，有些玩味的说“……我们的小伏羲先生回来了……”

“是的……诺曼，你不认为这时候对水域采取这样的措施是会激怒水域吗……”劳伦斯皱了皱眉，望着诺曼。

“不…不会的…如果水域够聪明……赤帝子那个老顽固会派人来解释的…”诺曼没有看他，嘴角随着手指的翻动在慢慢地上扬。

【水域·云水谣小镇】

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这是…是薰衣草吗……不…好像还混合着别的…这是…麝香……？

林杨有些头昏脑胀……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努力地将自己撑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并且没穿衣服…但是这个床是悬浮的！自己躺着的被单似乎有生命力一般，闪烁着绿色的荧光…而自己与床接触的地方，仿佛正在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入一股清新的薄荷茶……身体开始慢慢苏醒和变得有力气…床单下流淌着大量的水气，徐徐的充盈着整个房间，滋养着整个屋子的绿植…这个…感觉像活着的…姑且称为绿植吧……屋顶有一些可见的，絮状的白云在慢慢飘动…窗台有些鸟儿看见了林杨，醒了，立刻煽动了翅膀，朝着林杨欢快的叫了两声，飞向了某个地方…阳光从刚才的窗口倾泻进来…阳光与水气交织的地方，浅浅的印出一道彩虹……

林杨有些惊讶…明明自己之前还躺在家里…怎么突然就来到了这儿…

哦……不…身体好热…我这是怎么了……林杨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面红耳赤…下面也在很异常的充血…

“吱——”

这时候、木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鹤发的老人，穿着纯白暗金龙纹的长袍……林杨想起来了，是在家里见过的那个男人…说话只说了一半…

在他身后跟着的，还有凌云和刚刚那只说不出名鸟儿，此刻他依旧扑棱着翅膀，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只不过凌云刚刚进门，用鼻子嗅了嗅，脸上便突然变得很尴尬。

林杨此刻已经欲火焚身……按捺不住开始抚摸自己了……

老人和蔼的看着他，刚要张口，就发现了林杨的异样，皱了皱眉，伸出手轻轻的往前用手指划了一个圈，这个圈林杨看不懂…好像对应着某种符号，老人轻轻的念着：

“散元若归。”

话音刚落，空气中的味道瞬间消失了，林杨的脑袋也渐渐清醒了过来，望着前面这两人，有挠了挠头，说：“我……我这是怎么了……？”

“哦我亲爱的孩子，刚才你中了【迷情散】，”老人先开口了，随后轻轻瞥了瞥还在身后尴尬低头的凌云，有些漫不经心的说“你倒是学的好，旁门左道全教你学去了，迷情散是我教你这么用的？你也不问问别人是不是喜欢你…”

凌云赶忙作揖“是，师父说的对，弟子知错了……”随即也转过身来，向林杨抱了个拳：“伏羲老弟对不住对不住…本该这迷情散昨日就该停了的…”凌云顿了顿，扯了扯嘴角，微微上扬“只不过我私心怕你恢复的的不好，所以嘛嘿嘿……”

“行了，叫蝶翅化人形吧，一直在飞也够累的。”老人打断他，望着林杨说，眼神又恢复了刚才的和蔼。

说着，刚才的鸟儿扭了扭头，忽的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吓得林杨挡了挡眼睛，火焰里渐渐走出一个精壮的人形。

“你好，伏羲哥，你是第一次见我，而我已经和你在一起相处了一个星期了。”那个男孩镇定的望着林杨，眼神清澈无比，让人颇感亲切；然而惹人注目的是他薄薄的、透白的衣裳和撑的紧绷的肌肉…大概…脱衣有肉就是这样吧，林杨摸了摸自己浅浅的腹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林杨就可以…呵呵…是你一直照顾我是吧……哈哈…难为你了……”

“见过赤帝子…凌云大哥”蝶翅恭敬地对面前两位行了个礼，接着转过头来对着林杨说：“从今天起，我便是您的贴身灵兽了。”

“啥玩意儿？零售？咋地大兄弟卖货啊？还有你这个，”林杨一时想不起来，指着凌云有些结巴的说“你这个什么…哦凌云是吧？大哥能给我解释下不，咋地夸嚓一下我就昏过去了，夸嚓一下我就来这儿了，这儿是哪儿？这老头我见过，不李老板给我放了个ppt里的不…还有……”

凌云看着在发问的林杨，轻轻罢了罢手，微笑着说：“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这就为你一一解释，”说这给蝶翅使了使眼色、蝶翅便轻轻坐在林杨身边，温柔的把他扶了起来，凌云满意的看着蝶翅，回过头来看着林杨继续说：“在开始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是不是经常因为念课文而感到头昏脑涨，因此语文成绩不好？你是不是经常运动过后，胸口那块玉佩会隐隐发烫？”

林杨正在惊讶身边这位蝶翅的小心细腻和这健身教练的外观截然不同时，听到这些问题，楞楞地点了下头。

“不是啊，我语文差咋地了，我数学好啊……诶大兄弟你别说嘿你真的挺会搂的，我舒服多了嘿嘿……”林杨一边抱怨被揭短，一遍又惊喜的看着蝶翅。

“你本就不是凡界的人啊，你晕过去之前，参冬…哦不，你口中的李老板，在你到达那个世界之前，喂你喝下了种液体，那是一种液体封印，会把你的灵力脉络沿着穴位一个一个的截断，这样你就不会被任何有灵力的人感知到了。”

“…啥？…你可拉倒吧，吹牛逼谁不会啊……”

“就知道你不信，来，你跟着我试试。”说着凌云轻轻的抬起手，比了一个剑指在嘴边，说“这个，叫做【起灵式】，是你可以引导你你身体里的灵力的一个基础的方式，还有很多其他的起灵式，这个只是适应你灵力最基础水属性的方式…对，蝶翅你帮帮他，他还不是很能用力气……是的就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你看好了，需要集中注意力了。”

凌云轻轻地闭上了眼，随着手上划过一道蓝色的符文，双唇轻启，念叨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哗啦啦哗啦啦！”

几乎是在一瞬间，水从凌云的双指前喷涌而出，冲到林杨的面前，把林杨吓了一跳；下一秒，化作龙型环绕了林杨一圈，甚至蹭了蹭林杨的手臂，虽然湿润了，但是并没有落下，而后这水龙化作一道蓝色的荧光，像整齐一样散开了。

凌云得意的扯了扯嘴角，而身后的赤帝子这是依旧一言不发，紧紧盯着林杨，手上的猩红色玉镯正在飞快的流动着。

“我…我去…真的假的…”显然，林杨被刚才的水龙惊讶到了，兴致勃勃的说：“诶大兄弟咋整的，快点儿的给我说说呗。”

“哈哈，你别急呀，凌云的道行有几千年，能修炼到他这个水平的当今世上也不过二三十个，你慢慢来，这跟他的指示去做便是。”蝶翅瞧见了林杨这第一次被灵术惊讶到的样子，不仅的笑了起来，顺带扯了扯林杨身下的毛毯——是的，我们的林杨同学依旧是裸体。

“你看好了，维持这个手势，感受到你身体里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流动到你的指尖，在那一刻念出我刚刚那句话。”凌云笑着看着他，期待的看着。

林杨耐不住，虽然身子还靠在蝶翅的身上，但他一只手已经可以用一些力气了，闭上眼睛，只见猩红色的符文飞快的在林杨身上浮动。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同样是一瞬间，一头冲撞的水龙咆哮而出，但是毫无章法、控制的径直冲向了赤帝子——不，那不仅仅是水，那几乎是红褐色的、发烫液体，那是滚烫的铁水！

凌云吃了一惊，这小子怎么会使得金人的铁水之术！大喊一声“停下！”

林杨展开了眼睛，迅速的抽回来了手，惊恐的的望着自己面前的铁水龙；护着他的蝶翅立刻展开了绿色的灵力屏障，但是蝶翅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第一次使用灵术的家伙——这家伙的修为至少有1700年！跟自己差不多了！

眼看就要冲到自己面前，还来不及反应的凌云作势要抬手，却忽然感到周围一阵寒冷——是玄冥寒邪术！

只用了一瞬间，整间房间几乎全部冻住，床下的流淌的蒸汽都全部停止了……

赤帝子仍未动分毫，自瞥见一缕银色符文飘过他的眼角。

“你呀，还是太嫩。”

“是，师父”尽管凌云嘴上这么说，心里仍然按捺不住恐惧，望着床上不知所措的少年，心里暗暗的想：玄冥这样的上古灵术居然用来对付你…你到底身上藏着多少秘密？

凌云的手有些抖，关节因为太用力有些发白。

赤帝子摆开双手，扩袖一挥，周遭的冰冷褪去，一同退下的还有那张牙舞爪的铁水铸就的龙，化作了红色的符文散去了。

林杨呆坐在床上，说不出话。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蝶翅能明显感觉到他身型的抖动，轻轻的把林杨往自己怀里扯了扯。

赤帝子顿了顿神，缓缓地说道：“汝父乃伏羲后人，汝母乃女娲后人，二人命数相定，结为良缘。然天有不测，你生辰之日，母亲因难产死去，父亲为力保你活下来，牺牲了自己。为了避免你被杀害，我让深冬送你至凡界女娲后人那里，如今你的灵火已经开始燃烧，我知道凡界藏不住你了，只能在他们动手之前，把你接了回来。”

林杨听完了这一段话，有些愣神，瞥了瞥赤帝子身边的凌云，也是皱着眉头，盯着地面；身边的蝶翅也默不作声，轻轻揉了揉林杨的肩膀。

看来他们没有说谎。

“既然你说我这么多名头，那我活了十几年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些东西？又是谁要杀我呢？”林杨低着头想了想，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赤帝子。

尽管赤帝子早已灵力冠鼎多年，但目前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仍是少有的。

“是金人。”赤帝子和他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目光飘逸开来，说：“准确地说，是金域”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林杨盯着赤帝子，看来并不打算放过他。”

“林杨！”凌云压着声音呵斥了一声，看了一眼神情未动的赤帝子，赶紧说“这是水域的司命！不得无礼！”

“罢了，”赤帝子盯着林杨，对身后的凌云摆了摆手“他们应该给你喝了解封液…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我亲自给你下的封印，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你稍微一动怒，就会被感知到。”

“那么，又为什么要杀了我和我父亲？”

“因为你们伏羲后人身上流淌的血，可以开仙眼。金人想要统领玄界。”

“我…我不信。”林杨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这么说，我怎么相信你？哪怕你能力頫天，我不信你还不是没辙？我在学校过得好好的，我还想考大学呢……”

“如果你被杀，被他们拿去开了仙眼，恐怕你的世界也会受到波及……”

“为什么？”

“本质上来说，玄界和凡界是重叠的…上古西王母将这分为三届，后经西王母统一，我们才从凡界剥离开来的。”凌云接过了话匣子，语气中透着对过去的追忆“玄界剥离凡界之时，我才300年道行……生灵涂炭都不足以描述……五位五行星君为了剥离凡界，耗尽元神，归隐天道轮回了……如果开了仙眼…重启六道轮回…恐怕崩溃的玄界会让你们的世界也濒于崩溃……”

林杨仿佛在听小说，但是这画面在凌云的嘴上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眼前仿佛正在经历这灾难的一切…

“好了，接下来你带着他吧。”说完的一瞬间，赤帝子的身上龙纹所在之处突然燃烧起熊熊大火，一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了一缕青烟。

凌云负责床沿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这里是你的家，你本就属于这里。”

林杨默默的不说话。

凌云对着蝶翅使了个眼色，起身，人影渐渐的变稀薄，下一瞬便散去了。

蝶翅望着呆坐在自己怀里的林杨，心疼的皱了皱眉，扶他坐住，起身对他轻轻的说“这个屋子是我一个人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灵兽，”林杨没有理他，蝶翅吸了一口气，说“你的东西都在床沿边上的柜子里。别想着自己跑了，你现在还站不起来；这房子有赤帝子的结界，你千万不要自讨苦吃呢……我…我去做点吃的给你。”

蝶翅退出了房间，四周归于平静。

林杨摸了摸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那是一款iphone5s，还是罗森前年生日送给他的，屏保是他和罗森两人打完球一起在浴室的合影，他的小麦肤色以及健硕的身材，和身边那个白白胖胖的小眼镜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俩在球场上配合的极好，校园里的外号人送“奥利奥”。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还有电，解锁手机，不出意外没有信号。

林杨呆坐在床上，默默地闭上眼睛。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