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沫跟你认识了多久了？’嫌疑人一。

‘有五六年了吧。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一起在电影里跑龙套演小丫鬟。’如今回忆起来，就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强哥跟你认识了多久了？’嫌疑人二。

郭楚楚有些迟疑地道：‘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不过一开始也说不上认识。’

‘嗯？这怎么说？’紫汐追问道，听起来关系比较复杂，会是个切入点吗？

‘我，我跟你说了，你不能跟其他人说的噢！’郭楚楚扭捏了起来，‘因为事关沫沫，所以我才那么小心的。’

又是李欣沫。紫汐忍不住想翻个白眼。

‘你说把，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了解下你的具体人际关系。’

‘强哥，我很早前就见过，当时他是跟沫沫在一起的。’郭楚楚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下面该怎么说，‘后来沫沫跟他没感情了，想要分开，强哥不肯，还拿以前的照片威胁沫沫。’

‘这是多久前的事情？’紫汐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猜测。

‘两年多前，唔，大概三年左右。’郭楚楚道。

‘李欣沫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红起来的吧？’紫汐道，人一红，感情就容易出变故，这是常理，可以理解。不只是女明星，世上多少人，只要事业有成了或是突然有钱了，感情上都很容易出问题的。人性在此就能很好的体现出来了。

‘沫沫不是那种人！’郭楚楚居然听懂了紫汐的言下之意，努力为李欣沫辩解，‘她是真的跟强哥没感情了，她说爱不下去了两人在一起也是折磨。对之前的那段感情，她也很是珍视，但是逝去了就是逝去了，她试了很久，也都找不回那最初的感情了。她很痛苦，背地里哭了好几次。她也是不想在强哥面前演戏，沫沫是那种很真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紫汐打断了郭楚楚为李欣沫说的一系列好话，快刀斩乱麻地把话题引回正题来，问道，‘那你是怎么认识强哥的呢？’

紫汐的问题，勾起了郭楚楚的青葱回忆，她眼神迷蒙了起来：‘沫沫跟强哥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叫我一起吃饭唱歌，所以我一开始也是认识强哥的。后来，沫沫很痛苦，有一次她哭着让我帮帮她去劝劝强哥，大家好聚好散……’

‘然后你就去了？强哥就看上你了，让你跟他？’紫汐直接就跳到结果。

‘哪有那么快？’郭楚楚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又马上否认道，‘不是这样的。我去劝了几次，强哥也不肯把照片还给沫沫。’

‘你一口气说完好不？这样分段听，有些线索会连不起来。’紫汐深呼吸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浊气，听得好累。

‘哦哦！’郭楚楚被吓到了，连忙说道，‘后来我跟沫沫商量，我假装跟着强哥，找机会把照片和底稿都偷出来给她，结果……后来偷出来后，发现那个磁盘里不止有沫沫的照片，还有强哥的一些交易记录。沫沫说强哥做的是犯法的事情，就让我把那些交易记录交给了警察。强哥就被抓进去了。’

这个后来，就是好几年的事儿了。以郭楚楚的智商，能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个任务实在是难得，紫汐很怀疑这强哥是否真如郭楚楚所说，有那么厉害，还是说郭楚楚内心已经把这个强哥给美化过了。

‘结束了？’紫汐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真皮沙发，问道。

‘嗯，说完了。’郭楚楚点点头。

紫汐找来纸笔，把事情的发生按照时间点罗列出来，一条条仔细推销了后，问道：‘你跟李欣沫五年前认识，同时也认识强哥。大约三年前李欣沫走红，跟强哥分手不成，让你帮忙。你答应李欣沫后，李欣沫给你付了公寓首付，你就跟着强哥了。大约一日前，你与李欣沫见面，然后你就死了。’

紫汐用铅笔在最后那两条中间点了几下后，问道：‘强哥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

‘有三个月了。’

紫汐刷刷刷地在中间添了一条后，转着笔皱着眉看着这张事件发生列表，喃喃自语地道：“如果是强哥下的手，案发后就会灭口，也不会等三个月啊！”

‘也有可能找不到机会杀我。’郭楚楚弱弱地道，‘因为举报后，我就以沫沫助理的名义，跟着沫沫去泰国了两个多月，才刚回来没几天。’

‘难避了两个多月？李欣沫不是当红吗？这么空？’紫汐表示怀疑。她在最后那条之前画了一个插入符，加上了与李欣沫去泰国这一条。

‘沫沫是跟她男朋友去度假啦！我算是去避难的。她也丝毫不介意我这个电灯泡，二话不说把我带上了。’郭楚楚满腔感激地提起这个，这让她想起李欣沫对她的种种好，于是她再一次下了结论，‘所以说沫沫绝对不可能是害我的那人！’

‘这……我也说不准。’紫汐在李欣沫这个名字下划了几条横线，道，‘按照事件源头来看，都是李欣沫引出的事儿，由她收尾也是属于人之常情。但是现在多的是过河拆桥之人，她这样做也还算是有良心了。’

虽然，李欣沫一开始付那个首付，有着用钱驱使郭楚楚替她卖命的意思，但是最后还是有帮着郭楚楚一把，不然郭楚楚举报强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了，虽然她现在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就说沫沫是个很好的人！’某小白花一点都没注意到紫汐前面半句话，只听出了紫汐最后那话是在夸李欣沫，她很开心紫汐终于认同沫沫是个好人的观点了。她一个劲儿地夸她的好闺蜜，在她眼中，李欣沫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好的。

紫汐搁下笔，往后一躺，整个人都缩进懒人沙发里，双手举高那列了几条事件的纸，仔仔细细地从第一条看到最后一条，又从最后一条倒着推敲回第一条。

突然，门口传来钥匙插入锁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