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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封纪》第二十七章 城府怀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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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峰从大堂回到中房,只是中房却毫无一人。

亓峰抖了抖肩,眼神一晃便知其二人已外出赏玩。由此也见怪而不觉异,毕竟对于阮忠桓这般行走江湖,片刻无闲之人而言,终日于此中房无所事事,定觉无趣。且城隍市乃是闹市,闹市之中有趣之物颇多,此二人又怎有让闲之理?

亓峰细想,亦如此,遂来到书架之处,随手拿起一卷安放在架子上的竹简,打算借书来度过些闲时,进而等待其二人的归来。

孰料待亓峰正襟危坐,摊开书简之时,中房木门突然打开,阮忠桓如醉酒般虚脱地返回,乜也池则是一直撑着快要倒地的阮忠桓,有些艰难地走了进来。

乜也池一抬头,席地而坐的亓峰的身影便引入眼帘,思故之情顿时由心而起。霎时间乜也池也不管双手撑着自己的阮忠桓的死活,甩开阮忠桓的手臂便跑到亓峰面前。

与此同时阮忠桓也因找不到支撑点,“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不过这一摔竟将方才迷醉得天昏地暗的阮忠桓摔醒。阮忠桓意识顿时清晰,一睁眼便看到坐在席上的亓峰,遂与乜也池一般激动得一下跪倒在了亓峰面前。

亓峰见之,惊讶地站起来将跪在地上阮忠桓扶起:“阮兄这是何意?如此大礼,小弟焉能受之?”

阮忠桓连忙拉住亓峰的胳膊起身,笑道:“多日不见亓兄,思故之情油然而生!”

“阮兄素来嗜以飞剑待客,今日怎会如此和颜悦色?”

亓峰开着玩笑。

乜也池随之微微一笑,随声附和:“只怕今日于闹市之中醉于美酒美色,忘乎所以,不知自身身份了吧!”

亓峰将手中的书简卷起系好,将之重新归置到了架子之上:“我前往怀沙派的这些时日,二位兄长可曾见蜀香阁之异常?”

“异常倒是谈及不上,以我等实力皆可应付。只是前些时日阮兄一气之下将班门弟子链忍杀死,只怕会引来些许不必要的麻烦。”乜也池对着阮忠桓犯了一个白眼,又不屑地瞥过头去。

亓峰闻之,双眼惊诧:“我等初出山,阮兄怎可。。。。。。”

阮忠桓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亦随声应付:“亓兄莫要如此诧异,日后若是有所乱,我阮某全权任责。只是,亓弟先莫要询问我等之事。此番前往怀沙派,不知可有些许讯息窥得?”

亓峰点了点头:“我此次遣回蜀香阁必要将此事与两位兄长所谈。依我之见,怀沙派掌门乔夫子对于龙湖庄一事也只是作壁上观。据之所言,龙湖庄虽是江湖第一帮派,不过在龙湖庄掌门七星宗主逝世之后,龙湖庄内部渐渐开始勾心斗角,直至四分五裂。主要并且有实力的便属龙湖庄的金木火土四门长老为胜,而龙湖庄此次灭门只怕也仅仅是一件乌龙。”

乜也池听闻之后,从咽喉处清脆地传来一个“哼”字,接着便摇了摇头:“乔夫子虽说贵为一派掌门,然其野心亦是江湖人皆知。如今龙湖庄被灭,江湖各派称霸之心渐露,而怀沙派亦是其中之一。细想一下,若非乔夫子创建怀沙,江湖称霸的苗头也不会因龙湖庄而起。所以,时至今日江湖风波,怀沙派必定逃脱不了干系,要想其中诸事公诸于众,一切也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亓峰疑惑地问道:“乜兄的意思是?”

乜也池抬起头说道:“乔夫子之言莫要轻易信服,欲要知晓其言虚实,唯有先行鉴定。”

亓峰敞开通文扇,立于胸前扇起:“乜兄之言甚是,当时小弟亦不敢妄加笃定乔夫子之言,遂提早遣回蜀香阁与二位兄长汇合,共同商讨。不过,临别之时,乔夫子亦坦言,望二位兄长可前去怀沙派寄居些许时日。”

乜也池嘴角微微斜起:“乔夫子令我三人前去,只怕并非真心。想来我等三人曾几何时,在江湖之上那也是名震一时。此番前去怀沙派对于乔夫子称霸江湖倒也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同时,亓兄此番前去,亦能摆脱其灭门龙湖庄之嫌,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啊。”

阮忠桓听闻其二人闲聊半日,口中不禁说辞:“我等既然对其称霸江湖有所利益,依我阮某之见乔夫子定不会在短时加害于我等。”

乜也池惊讶地看了一眼阮忠桓,嘴角张大的同时点了点头:“阮兄所言还真是不错!若我等前去,一来可以借着怀沙派的威名着手调查龙湖庄一事;二来有所安居之地;三来乔夫子贵为掌门,我等若是拒绝只怕会损其颜面,日后我们不定会遇到何种危险。”

亓峰合起通文扇:“既然两位兄长出此言,想必定是允然矣,即刻启程如何?”

阮忠桓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腹部,噘着嘴:“此刻已是用餐之点,心急亦要有度可言。若是空腹前去,只怕半路便会合眼西去矣。待我前去找田穗姑娘送些饭食前来。。。。。。”

亓峰一听田穗之名,眼前突现一道光闪过,后又说道:“说到田穗姑娘,总觉着其有心事,不知二位兄长在蜀香阁的些许时日可曾见之有何哀事?”

乜也池听亓峰这般一说,回忆着:“田穗姑娘白日于厩置招待食客,薄暮之时会送些饭食于此。之后因我等少有夜出之时,遂难与田穗姑娘相见。不知亓弟欲知何事?”

“方才二位兄长进房,可曾于大堂见田穗姑娘?”亓峰皱了皱眉头说道。

“未见!”

亓峰看到乜也池一脸笃定的模样,瞬间为之一惊,随后打开房门离开了中房。

亓峰来到大堂处,见方才还在柜台处抽泣的田穗,此刻已经不知了去处,同时被田穗放在柜台处用皮纸包裹住的酒肉亦跟着田穗一起消失得不见踪影。

就在亓峰准备遣回中房之时,食指竟莫名地在柜台上触摸到些许粉状的白物。

如此白物,极似女子化妆所用的“胡粉”。虽说胡粉为女子涂抹面部所用,然其毒性堪比砒霜。现此刻在柜台之上,如此团聚成堆的胡粉不知意用何为?

亓峰思忖了一下,顿时觉得有些许不妙。遂快速来到大堂后厨,询问一烧食师傅,得知了田穗寄居之所。

乜也池和阮忠桓见亓峰从中房走到大堂,后又见其跑出了蜀香阁,顾不得了解何因,亦跟随而去。

另一边:

隐墨在狼背之上颠颠晃晃,跟随狼人折返来到了玉音峰山脚下的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内。

夜幕之时,狼人走进小屋,手指一弹,其指间弹飞过去的火星将木几上的烛灯燃起,黯淡的烛灯硬生生地驱走了小屋内大片的黑暗。而屋内的简陋更是令隐墨大开眼界,简简单单的陈设似乎不允许小屋里面承受除卧榻与木几之外的任何饰品。

狼人从狼背上抱起因伤痛而不能自力的隐墨,将其放在卧榻之上。

而狼人将隐墨安置好后,便准备离开。

“狼人先生这是去往何处?莫不是要将我一人丢弃于此?”隐墨躺倒在卧榻之上,其身上的鲜血渐渐溢出纱布,流淌在了卧榻之上。

快要跨出门外的狼人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身后躺倒在卧榻之上的隐墨:“在下的狼崽们今日在玉林之中滴水未沾,油荤未进,此刻前去带领其觅食,想必此刻它们已饿坏了!不过隐墨先生莫要担心自身伤势,时辰将至,自会有人来此地为兄台包扎伤口。”

“何人?”隐墨转过头去,面对着狼人。

“洎时机成熟,阁下自会知晓!”

狼人抛下一句话后,便携着送回自己的狼前往森林深处,片刻功夫一双双充斥着绿光的眼睛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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