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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分天界》第十四回 假玉帝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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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不醒来你都变不成女人!”远远地传来那位书童的声音,他看着微笑着的主人,俏皮地道,“如果你能成女人,我便能成玉皇大帝!”

“胡说!”微笑着的主人可能是为了保持美好的形象,虽然收起了笑容,但并不恼怒,责备道,“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一点规矩都没有!”

“规矩,什么狗屁规矩?”书童并不买主人的帐,他指着黑煞湖方向道,“你懂规矩,为何不去追究不懂规矩的白面小龙王他们,居然可以用剧毒残害同父异母的弟弟,用令人发指的办法消除嫡庶矛盾!”

那位魔女缓缓地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疑惧,谁敢相信这种事,虽然与白面小龙王直接接触不多,但也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劣迹,了解到最多的还是他的慷慨,他的仗义疏财,他的挥金如土,这等劣迹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所谓的魔女岂肯轻易相信,他走到主仆跟前,摇身一变,真的成了玉皇大帝的模样,银丝白发,面容慈祥而容光焕发,故意咳嗽一声,威严地道:“本帝现身,为何还不见礼?”

那位书童心里想的可不一样,什么玉皇大帝,不过是跟老子一样,都是地府皇宫的差狗,换了一张脸皮就敢假充正神,他正要嬉皮笑脸地嘲笑同伴之时,扮成主人的粉面土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认罪,这书童还敢胡言乱语吗?

玉皇大帝果然仁慈,他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微笑道:“不知者不怪罪,平身吧!”

此时流沙仍然在流动,远处的芦苇丛也在大规模消失,脚下的沙岛也在震颤,可玉皇大帝一屁股坐在椅子型的凹地上,此处立即呈现出金光闪闪的玉皇宝座,而且是稍微悬空的,玉皇的从容淡定操控一切的霸气,顷刻之间表露了出来。

刚才还以为是地府同僚的书童还原真身,倒头跪下,不断地叩头,好在是沙地,即便叩在芦苇杆上也不会受伤。

奇怪的是,地府差官拼命叩头谢罪之时,土地反而站了起来,他如同看稀奇似地盯着看他虔诚的叩拜,并提醒道:“光叩拜怎么行,认罪呀,说出来呀!”

“大胆土地,你有何资格教训他人!”玉皇大帝坐在宝座上可舒服了,他捋着胡须,仍然微笑着,可话中充满了火药味,“难道在本帝面前还敢摆谱,莫非不想干了?”

叩拜的地府差官停止了叩拜,他冒着生命危险略微抬头看了玉皇大帝一眼,然后低眉沉思,他想什么,现场之人都是清楚的:一是奇怪同伴忽然成了玉皇;二是这也太巧了吧,玉皇与同伴的声音仿佛是同一爹妈赐予的,天下竟有如此相似的声音?

他再次抬失偷窥之时,玉皇手扶宝座扶手,坐没坐相,跟黑煞湖上见到的黑面小龙王的坐法太像了。可他心里正感到失望之时,正要低头时的最后一眼扫视过去,令他大吃一惊,什么狗屁玉皇,分明就是同伴,化成灰都认识!

他正在后悔遭到戏弄,从地上起身讨要说法之时,因为跪地时间太长,腿脚发麻,迈不动步,他骂开了:“别以为魑魅魍魉横行之际,就可以随意胡作非为,玉皇大帝也敢冒充,你那尖嘴猴腮的样子,瞒得过天下人吗?”

“孽障,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胆敢辱骂玉皇!”土地辱骂不知天高地厚的地府差官之时,自己反而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替人谢罪似地叩头,祈请玉帝原谅。

地府差官正在嘲笑土地迂腐,他道:“即便是玉皇又怎样,我还是他爹哩!明明是借威名使坏,把天下人当成傻子,欺骗天下人的感情……”

话还没骂完,心里那种被欺骗的邪火还没发泄完,抬头再看之时,张大的臭嘴再也没法合拢,刚才见到的那张曾在地府朝夕相处的脸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玉皇大帝慈祥面孔上出现的愠怒之色,他知道大祸临头,连跪地再次叩头的力气也没了。

土地见状,半点儿同情都没有,他这是在替玉帝愤怒,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骂道:“看似聪明之人,眼瞎啦,连玉帝都不认识,还想乞求宽恕吗?再仁慈的菩萨也会有脾气的,你这头没脑子的猪!”

流沙流动的声响越来越大,水已经浸泡到了跟前,土地和地府差官在芦苇杆横七竖八的网络下被卷进了洪流之中,可玉帝听见他们绝命的呼救声,会拯救他们吗?

所谓的玉帝也坐不住了,如果漠视生命的消失,还配做玉帝吗?可是,这位玉帝真的太留恋他那舒适的宝座了,他坐在宝座上,飘荡在洪水滔天的水域之上,亲眼目睹着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歇斯底里地呼救,以及被洪水吞噬生命的过程,他还能怎么做呢?

他从宝座上跃起,双脚强有力地蹬翻宝座,眼看着宝座被肢解被卷走,他临水飞着,像蜻蜓一样点着水面,仿佛在寻找镜面之水留下他那值得骄傲的容颜倩影,其实他没有那么臭美,没有那么自恋,他在通过酱状的泥浆找寻生命的迹象。

好,找到了,原来在这下面,只见被肢解的宝座椅圈在泥浆中划了几个圈,便吐着水泡沉了下去。还不出手更待何时,玉皇大帝的容颜上只是多了一份紧急,多了一副迫在眉睫的焦虑,他奋不顾身地钻了进去。

糟糕,不只是泥浆那么简单,要站下去可不容易,泥浆中夹杂着乱糟糟的芦苇杆和芦苇叶,还有别的草梗和树枝,他觉得浑身疼痛,砸伤、刺伤、搓伤和划伤有的是,他忍着剧痛,心情更加沉重,更加焦虑紧张,我虽然不是真的玉皇大帝,但也非等闲之辈,他们,唉,恐怕,不敢想,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难,再难也要尽最大努力,别的可以不管,一起出来完成调查任务的同伴不可能不管,否则,任务就是一个大大的问题,即便侥幸完成了任务回去,也是没法交代的,也会被地府那些古灵精怪盘问追责,甚至是将灵魂抽取出头,搅得支离破碎之后,让你现出原形。

谁受得了,残酷,痛苦,也许是最残忍的精神折磨,想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眼下的状况虽然也不易,但相比之下还是好多了。心中隐隐作痛的他虽然没有经受过洗髓洞那样的煎熬,但他亲眼见到过,也亲耳听受过此刑之人说起过体验的苦痛。

不,不能,决不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宁可被沙流活埋,也不愿去受那种苦,决不!他奋力地从网状的阻挡中钻进来,竭尽全力地沉下去,身体疼呀,仿佛不少处还在流血,可他从中体味到了乐趣,苦中之趣,疼痛的刺激使他清醒,使他保持鬼域之中的魔力,他张开双臂便能扩展空间,他睁开眼睛便能辨识方向和眼前的境状。

喂,老弟,你究竟在哪里?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就得意那么一会儿,你就胆敢跑得无影老踪,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有些保命的能耐,不可能轻易丧命的啊。

累,累死了,呼吸有些不均匀了,他来不及喘口气,他连续挥舞着手脚,扩展的空间够大的,他声嘶力竭地叫道:“老弟,给个信息,老哥这就赶来救你!”

具体不知沉下去有多深,总之很深了吧,可恶的沙流无情地推着他前行,啊,有了,坏东西,原来有这么个别有洞天的地方寄身,说不定还可以在里面呼呼大睡哩,好好地享受,真有你的,老哥为了你快焦虑疯了,力气都快耗没了,你小子居然在里面安享太平!

他不顾一切地攀援上去,是一个倒在沙流中的圆溜溜的大筒子,有点像农民存放粮食的囤子,滑得很,他爬上去滑下来,反反复复,不过,进展还是有的,快到大筒子的口面了,他伸手抓住,任你什么袭来,他都忍受着。

好了,他找到了挺利于自己的躲避之法,手脚支撑着,面部朝下像蜘蛛那样盘踞在大筒与的口面,啊,够大的!他慢慢往下爬,啊,深啊,下面黑咕隆咚的,好奇心上来了,浑身也轻松了,下去的速度也加快了!

他放出光来,忽闪忽闪的,有些幽暗,但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小个子怪老头在下面,睡得很安详,他的嫉妒之心上来了,恨恨地想,你倒好,老子受苦,你在享福,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蹬将去,你这头猪,还敢哼哼,老子踩死你,像踩死蚂蚁一样。

“何方妖孽,胆敢扰我清梦!”那个人用拐杖敲了敲洞壁,“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样子乃传说中的怪老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臭****!”地域那性格豪爽的书生臭脾气上来了,冲口骂了出头。

“滚,在不滚,老子揍你!”小一号的光头凸额的老头举着拐杖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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