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墨就这么坐着，看着湖里的天鹅，游来游去，不受这乱世的纷扰。

一个女孩手捧一大束鲜花跑了过来，甜甜地问：“小姐，要玫瑰吗？”又害羞的低下了头，眼里充满期待的看着齐子墨。

“行，我都买了。”接着齐子墨就从口袋里掏出钱，面无表情又似乎有些失落道：“不用找了。”

女孩把花给了齐子墨，便跑开了。

齐子墨望着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一丝欣慰。为了这群孩子的未来，自己在刀尖上舔血还是值得的。

也许是想纪念那些死去的战士，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齐子墨就是想把花瓣撒入这泛着微波的水。一把一把，好似这红玫瑰是鲜血染成的。

齐子墨回到长椅上，望着天鹅在漂着花瓣的水面上嬉戏，觅食。

一切是那般静谧，美好。

远处，沈天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来，在长椅另一端坐了下来，道：“没想到齐科长还有这般雅兴，看这天鹅戏水。”

齐子墨轻轻念道：“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沈天维有些惊讶，这个汉奸政府的情报科科长会有这般感叹，就脱口而出：“你受什么刺激了？”

“你讨厌我吗？”齐子墨没有理会沈天维刚刚的提问。

“你像一团雾，轻薄却令人捉摸不透。”沈天维也似有些感慨。

“我知道我很荒唐……但……但你能借我肩膀靠一下吗？”齐子墨蜕下一个情报科长的身份，无助的问着。

沈天维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不过别太久，公园里有不少我的学生，我今天是带学生来考察的。”

“谢谢。”齐子墨便轻轻把头靠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沈天维想了想，道：“其实你和我的一个学生很像，不仅长得像，性格也像，同样的外刚内柔，会自己躲起来一个人哭。哦，还有，你们都姓齐。”

“你说什么？她叫什么名字？”齐子墨突然把头抬了起来。

沈天维很明显被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答到：“她……她叫齐归青。”

齐子墨笑了起来，沈天维看得出，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可眼神中有似乎带有一丝无奈。

妹妹，我终于找到你了！爸妈，妹妹找到了，你们不用担心了！我是不会把她扯进这谍海暗战的，我要她幸福的活着，光明正大的活着。

沈天维看着齐子墨，平静的问到：“怎么？你们认识？”

“不，我不知道她。”可齐子墨刚才的反应却无言的告诉着沈天维，她们不仅认识，还有更深的渊源。

很明显齐子墨有难言之隐，沈天维也不宜多问，只能道：“她很好，学习很优秀。”

“那就好，我先走了。”齐子墨没多说什么，只留下了那个穿着黑色长裙的背影。

回到特务委员会，天色已暗，其他情报科职员都下班了，只有白桦趴在自己办公桌上休息。“哎，科长……你终于回来了。”白桦迷迷糊糊的说到，“东西我理好了。”白桦揉着眼睛，一副睡觉睡到一半被打扰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忙完了。”齐子墨看着白桦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齐子墨收拾了一下也准备回家了。刚出特务委员会大门，她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闻到了那舒心的腊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