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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之痕》第九章 张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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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百年高龄,未曾娶妻。所谓我爱的人,是不爱我的人。

一代神雕大侠杨过,硬生生逼出了三个绝代宗师。而张三丰就是这三个宗师中成就最高的一个。他在残片《九阳真经》的基础上,创出了完全符合他的绝技武学《纯阳无极功》。

百年童身,练成纯阳无极功!张三丰一身修为绝对是旷古烁今。

不稍半个钟头,张无痕体内紊乱的真气,被张三丰调理好了。

“师父,无痕他……”张殷两夫妇见张三丰出来,连忙上前问道。

“伤势已经稳定了!再调养医治一二月,便可痊愈。只是他体内的真气甚是奇怪,刚开始甚是强悍,待我用纯阳无极功为他梳理时,他体内强横的真气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张三丰顿了顿,他接着道:“翠山,你们夫妇教了他什么武功心法了?”

张翠山殷素素相互对视了一眼,殷素素道:“师父,儿媳只教过无痕一些粗浅的天鹰教武功。”

“那倒是奇怪了!”张三丰思索了一会儿。这时,有弟子进来通报,言道:“西域昆仑派掌门何太冲前来祝寿。”

张三丰道:“听说铁琴先生罕来中土,亏他知道老道的生日。”

殷素素气道:“是这贼子!”张无痕在梅花镇一战,殷素素已听殷无福、殷无禄二人说过,自然晓得是昆仑派挑的头。而她一家人刚到中土,昆仑派便处处为难与她,若不是顾及夫君张翠山,及两个孩子,殷素素恐怕已经对昆仑派弟子大开杀戒了。

张翠山拉了拉妻子的衣袖,提醒她谨言慎行。现在只在内堂,无其他外人。待会出去,若妻子还是这么口直心快,恐怕会乱上加乱。

……

“爹爹,爹爹”

“无忌,无忌是你吗?”

张无痕猛然睁开眼,他睡梦中好像听到了哥哥张无忌的声音,也听到了父亲张翠山的声音。他撑起身子起来,丹田之内传来一阵绞痛,他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武当大部分弟子都去了紫霄宫,留在后堂的少之又少。张无痕的响动,并没有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一看墙壁上挂着“静”的字,想必这里就是武当派了。张无痕坐在床上自我调息了一会儿,好受些许,便起身出门了。

偌大的武当派,想要一下子找到爹娘,谈何容易!

左转右转,就有一间房中有个人。张无痕站在门口敲了敲,问道:“请问,您知道武当张五侠在哪里吗?”

那人坐在竹椅上,背对着,并不言语。

“先生?大侠?真人?”张无痕探头看看,试着叫了两声。

“你是何人?怎得闯入后堂?”那人说话了。

张无痕心思一转,料想在武当派内应该没人会算计他。于是他道:“我叫张无痕,是武当五侠张翠山次子。”

这也是他,踏入中土后,第一次对人实言以告。在冰火岛前,他一直向往中原,听着娘亲说的很多人,有很多吃的,有很多叔伯兄弟,他非常想回中原看看。但是回来这一个月,他见识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他的二师伯并不是太喜欢他,他感觉的到。但是他也习惯了,因为在冰火岛的谢逊大伯也是这样。然后,他面临追杀,没日没夜的追杀,他被迫反抗,他也学会了杀人。

竹椅那人“咦”了一声,道:“你进来,到我跟前来!”

张无痕心中疑惑,但还是过去了。他站在那人身前。那人露出了喜色,道:“你是五弟的孩子?”

听到这人称呼自己父亲是五弟,张无痕大概知道此人是谁了。武当三侠俞岱岩,十年前被少林大力金刚指所伤,十年来卧床不起,生不如死。

“来,近一些,近一些”

俞岱岩仔细端详了张无痕的面容,笑道:“跟五弟真像,像极了!”

武当七侠,情同手足。张翠山的儿子,在俞岱岩心里,就跟自己亲儿一般。俞岱岩问道:“无痕,你今年多大了?”

张无痕道:“快十岁了!”

“十岁,十年了!”说着话,俞岱岩叹息一声,天意,天意啊!

张无痕道:“师伯,你怎么了?”

俞岱岩将十年前,殷素素如何谋取屠龙刀,如何托付龙门镖局,自己又如何被害成终身残疾一事,一五一十的为张无痕说了一遍。

“师伯,你是说刚刚……”张无痕预感不好,他惊呼一声“糟了”,他深知父亲张翠山的秉性,三师伯落的这般田地,与娘亲有直接的关系,那么……

不做多想,张无痕跟俞岱岩道:“三师伯,紫霄宫怎么走?”

……

张翠山从后堂出来,来到紫霄宫,向张三丰跪倒在地,说道:“恩师,弟子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弟子只求你一件事。”

张三丰不明缘由,温颜道:“甚么事,你说罢,为师决无不允。”

张翠山磕了三个头,说道:“多谢恩师。弟子有二子,一子落入奸人之手,盼恩师救他脱出魔掌,抚养他长大成人。”

说完,张翠山站起身来,走上几步,向着空闻大师、铁琴先生何太冲、崆峒派关能、峨嵋派静玄师太等一干人朗声说道:“所有罪孽,全是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今日教各位心满意足。”

说着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划,鲜血迸溅,登时毙命。张翠山死志甚坚,知道横剑自刎之际,师父和众同门定要出手相阻,是以置身于众宾客之间,说完了那两句话,立即出手。

张三丰及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齐声惊呼抢上。

但听砰砰砰几声连响,六七人飞身摔出,均是张翠山身周的宾客,被张三丰师徒掌力震开。但终于迟了一步,张翠山剑刃断喉,已然无法挽救。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张无痕看见,他惊愕大喊:“不……”连跑几步,眨眼间到了张翠山身旁,他哭着喊:“爹爹,爹爹……”瘫倒在张翠山尸体前,已无力起来。

与张无痕叫声相同,窗外亦然传来“爹爹,爹爹”的叫声。第一声明亮,第二声闷哼,显然被人捂住了嘴。

张三丰身形一晃,已到了长窗之外,只见一个穿着蒙古军装的汉子手中抱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却兀自用力挣扎。

张三丰爱徒惨死,心如刀割,但他近百年的修为,心神不乱,低声喝道:“进去!”

那人左足一点,抱了孩子便欲跃上屋顶,突觉肩头一沉,身子滞重异常,双足竟无法离地,原来张三丰悄没声的欺近身来,左手已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

那人大吃一惊,心知张三丰只须内劲一吐,自己不死也得重伤,只得依言走进厅去。

那孩子正是张翠山的儿子无忌。他被那人按住了嘴巴,可是在长窗外见父亲横剑自刎,如何不急,拚命挣扎,终于大声叫了出来。

殷素素见丈夫为了自己而自杀身亡,突然间又见儿子无恙归来,大悲之后,继以大喜,问道:“孩儿,你没说你义父的下落么?”

无忌昂然道:“他便打死我,我也不说。”

殷素素道:“好孩子,让我抱抱你。”

张三丰道:“将孩子交给她。”那人全身被制,只得依言把无忌递给了殷素素。

无忌扑在母亲怀里,哭道:“妈,他们为甚么逼死爹爹?是谁逼死爹爹的?”

殷素素道:“这里许许多多人,一齐上山来逼死了你爹爹。”

张无痕缓缓抬头,与张无忌一同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张无痕冷然大笑,大笑中又带着哭呛,他大声道:“少林,娥眉,昆仑,崆峒,华山……巨鲸帮,海沙派……今天这笔血账,我一定让你们血账血尝。”

寥寥几句,震的在场所有人心头猛跳,有些修为不深者,小腿直哆嗦,不停的后退。有些见过梅花镇一战的,大感招祸,这张无痕如今十岁之龄便可挑动江湖,年轻一代无出其右,若给他十年,二十年时间,到时候待他杀上门来,恐自己门派有灭顶之灾。

殷素素道:“无忌,无痕,你答应娘一句话。”

无忌道:“娘,你说。”

殷素素道:“你们别心急报仇,要慢慢的等着,只是一个也别放过。”

众人听了她这冷冰冰的言语,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只听无忌叫道:“妈!我不要报仇,我要爹爹活转来。”

殷素素凄然道:“人死了,活不转来了。”

她身子微微一颤,说道:“孩子,你爹爹既然死了,咱们只得把你义父的下落,说给人家听了。”

张无痕默然不语!无忌急道:“不,不能!”

殷素素道:“空闻大师,我只说给你一人听,请你俯耳过来。”

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尽感惊诧。空闻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若能早说片刻,张五侠也不必丧生。”走到殷素素身旁,俯耳过去。殷素素嘴巴动了一会,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空闻问道:“甚么?”

殷素素道:“那金毛狮王谢逊,他是躲在……”“躲在”两字之下,声音又模糊之极,听不出半点。空闻又问:“甚么?”殷素素道:“便是在那儿,你们少林派自己去找罢。”

空闻大急,道:“我没听见啊。”说着站直了身子,伸手搔头,脸上尽是迷惘之色。

殷素素冷笑道:“我只能说得这般,你到了那边,自会见到金毛狮王谢逊。”

她一手抱着无忌,一手抱着无痕,低声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将嘴巴凑在无忌耳边,极轻极轻的道:“我没跟这和尚说,我是骗他的……你瞧你妈……多会骗人!”

说着凄然一笑,突然间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无忌扑到母亲身上,大叫:“娘,娘!”但殷素素自刺已久,支持了好一会,这时已然气绝。无忌悲痛之下,竟不哭泣,瞪视着空闻大师,问道:“是你杀死我娘的,是不是?你为甚么杀死我娘。”

空闻慌忙辩解道:“不是我,我没有……”

张无痕抱着张无忌,对他说:“哥,别哭了!我们不能哭给他们看,不能让坏人们看我们兄弟俩的笑话!等着吧!”张无痕凶狠的目光,冷冷扫过江湖众人,各门各派,他接着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们让他们跪着哭着。”

事已至此,多留无意!少林率先向张三丰告辞!之后,昆仑、崆峒纷纷起身离去,原本人满为患的紫霄宫,一下子变的冷清了许多,地上也多了两具尸体。

峨嵋派纪晓芙想要上来说几句,被张无痕冷冷的目光吓退了几步,不敢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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