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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落情终》第六章 心暖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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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源无式看到不是玉缁衣,察觉到自己打错了人,也是一愣。

“源哥哥,我本来想提醒你,这姑娘不是缁衣,你……”好不容易赶上的玉良辰,看到这尴尬的场景也是无奈,“你看吧。”

“你早点不提醒我。”源无式很没有形象的朝他吼道,“现在说有什么用!”

听到他的咆哮,玉良辰死死的捂住了耳朵。

时间回溯到几刻前……

“良辰,你说你好久才回来一趟,是不是应该跟你可爱的小妹,打声招呼啊?”源无式很好心的提醒道,“真的好久了。”

“诶,源哥哥,我突然觉得,之离不与我们一道,真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玉良辰头痛的用手支着额头,“你那种得逞后的奸笑,可以收敛一点了吗?”

源无式这才收拾了自己的笑,嫌弃的看着他,“你自己斗不过我就直说,干吗扯小离身上?”

“我说的有错吗?”

“好了好了,摆柔弱你倒是一点都不逊色,我是真的想见见缁衣了,没跟你开玩笑。”源无式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毕竟在尚书房的时候,天天都是史书典籍,诗词歌赋,很浪费我的光阴诶,难得缁衣也那么好玩,得好好利用啊。”

“诶,源哥哥,你除了玩就没有别的了吗?”

“这个嘛,还真的没有了。”

“缁衣一般都会在春风阁,我带你过去。”玉良辰懒得再跟他说话,自顾自的走在前面领路。

“真乖。”

走到缁衣和暮杏练字的水榭时,源无式眼尖的发现一抹跟缁衣相似的背影。

“诶,良辰,你看水榭里的是不是玉缁衣?”源无式扯了扯他的衣服,指着水榭里的身影,对他说道。

“是很像没错。”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了呢?良辰皱眉想了一下。

对了!

是身形,缁衣什么时候变得清瘦高挑了?

“源哥哥,她不是……”玉良辰刚想要伸出手阻止他,却发现他已经运起轻功,往水榭那边飘去了,“她不是缁衣啊。”

结果就出现了玉暮杏一脸疑惑看着源无式的尴尬场面了。

“抱歉抱歉,我以为你是缁衣,想要逗她玩。”源无式歉疚的伸出手,揉了揉玉暮杏被打疼的地方,“我下手重了一点,你没事吧。”

“没事了。”暮杏拂开了他的手,“你是习武的吗?手劲那么大?”

“我的确习武。”他看到了玉暮杏手中拿着的宣纸,问道,“这是你写的字?”

“恩。”她点点头。

源无式把宣纸从她的手中抽出,欣赏了起来,不由得赞叹,“这毛笔字,隽秀中又不失刚正,一个女孩子居然能写成这样,果真不易。”

“过奖了。”

“源哥哥,源哥哥。”换好衣服的缁衣,欢脱的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扑倒源无式的怀里,“你们居然也回来了,都不告诉缁衣。”

“诶,大少爷回来了,咋么都不通知我们一声。”采薇双手抓着良辰的胳膊,仔细的看了看,“就是有些瘦了。”

“采薇姐姐,你还把我当做小孩啊。”绸缪束薪笑如沐风,温润如玉,“我都能自己照顾自己了,长大了。”

“好好,长大了,我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一声,估计他们还不知道呢。”

“呵,许久未见,缁衣长高不少了嘛。”源无式放下了手中的宣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咳咳。刚刚是谁认错,把人家姑娘给打疼了?”玉良辰故意咳嗽了一下,很不客气的拆台道,“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缁衣长高了!”

“绸缪束薪玉良辰,你能嘴上积点德吗?”源无式向他投去怨念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他已经死了好多回了吧。

“恩,我等会再让仆人帮你拎几坛酒来,你不是青城酒客吗,那肯定是无酒不欢啊。”绸缪束薪继续火上浇油,“玉府有珍贵的青竹酒,可要一试?”

“你这是故意要把我灌醉了吗?我还没有及冠,怎能饮酒?”青城酒生气的直跳脚。

不喜欢被忽视,喜欢吵闹的琴瑟和鸣,抓着玉暮杏的手走到他们的面前,介绍道,“源哥哥,哥哥,这是杏姐姐,是额娘专门帮我挑的伴读。”

“你们可以叫我杏儿。”她笑道,将手置在身侧福礼。

“在下青城酒客源无式,刚才唐突姑娘了。”他微微欠身,还了一个礼,“我倒觉得你不像是缁衣的伴读,倒向姐妹一般。”

“源哥哥,你也这样子觉得啊。缁衣也觉得杏姐姐跟我长的很像呢。”

“我是绸缪束薪玉良辰,是缁衣的同胞哥哥。”良辰也笑着介绍了自己。

哥哥,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少年,玉暮杏在心中喊了一声,难掩激动。

但是可惜,这两个字不能喊出口。

“少爷。”她再次行礼。

“额,你可以跟缁衣一样叫我哥哥。”玉良辰有些不习惯的摆了摆手,“既然你是缁衣的伴读,也就不用这么拘谨了。”

“抱歉,我不能这样叫。要是被老爷和夫人知道,我会被责罚的。”

哥哥,抱歉,无奈我们身份存在落差,但是在杏儿的心里,是真心的认定你了。

“那就随你吧。”他妥协道。

“这些放在桌上的糕点能吃吗?”源无式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呀,缁衣的酥糖玫瑰糕,我都忘记了。”玉缁衣拿起一块放在嘴里,一脸的幸福状,“真好吃。哥哥要不要尝一块?”

“好。”良辰也用手指捻起一块,放在了嘴里,慢慢的品尝着。

“咦,这个糕点挺特别的,我从来没有吃过。”青城酒客伸出手指,想要拿一块试试。

玉暮杏伸出手拍掉了他伸向翠玉豆糕的魔爪,“源哥哥,这是我的,我可没有允许给你吃啊。你这种行为可不符合礼数哦。”

“诶,小丫头,你不会还记仇吧。”

“记仇又怎样?”暮杏端起翠玉豆糕,跟缁衣打了声招呼,“缁衣,你能跟求凰夫人说明,这份糕点我想和梨娘一起吃,所以我明日再与你一起习字,可好?”

“杏姐姐,我会记得跟额娘说的,我保证。“

“喂喂喂,就这样子走了。”源无式又看向了缁衣的那盘糕点,“那缁衣,源哥哥知道你最乖了,是不是,哈。”

“不给,缁衣只给哥哥吃。”她也果断的拒绝。

良辰也对着他露出一个“我也没有办法的”的表情。

“你们,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是坏人。”他顿时瘫坐在凳子上,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哀嚎道,“没天理啊。”

结果,源无式的哀嚎,吓坏了一群的红鲤鱼,都不敢再游过来了。

偏院

“梨娘。”玉暮杏高兴地跑了进来,不掩脸上的欣喜之色。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梨娘也被她的喜悦感染了,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梨娘你看,夫人赏了我一份糕点。”

“这糕点可真精致。”

“那我们一起吃好不好?杏儿特地带回来的。”暮杏眼中有着期盼。

“杏儿真乖。”梨娘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股股的暖流温暖了心田,“可惜梨娘不喜欢吃,杏儿自己吃完,就好了。”

“真的不喜欢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好吧。”玉暮杏走到一旁坐下来,慢慢的吃了起来。

这几日,因为玉良辰回来,以及源无式要在玉府小住的缘故,求凰就没让玉暮杏跟着玉缁衣一块习字。

所以,暮杏倒也是乐得清闲,再加上这几日风和日丽,没有下雨,所以她也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任何异状发生。

但是,今日。

“梨娘,你知道再过几日,皇宫里,要举行一年一次的百花宴的事情吗?”玉暮杏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说道。

“知道,则么了吗?”梨娘依旧在捋着线团。

“刚刚求凰夫人身边的采薇给我传话说,缁衣跟夫人请求要带我一块去,夫人同意了,我爹……”她迟疑了一下,“他也同意了。”

做活的手指一顿,引觞邀月居然也会答应!他会有这么好心吗?

“那你呢?你则么想?”梨娘反过来问她的意见。

“我……梨娘若是不准,杏儿绝对不会去的。”

“杏儿,何必掩饰心中真实的想法呢?”梨娘叹息道,“我若是准了,你便去了,对吗?”

“梨娘。”玉暮杏放下手中的活,怯怯的喊了一声。

“你很想去不是吗?”梨娘看着她,眸色温柔。

“恩。”她点了点头。

“那便去吧。”梨娘语气清凉,不带有一丝的犹豫,“百花宴对你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你有才华,也很有资质,不应该被埋没。”

“梨娘。”似是不相信,“你真的同意让杏儿去吗?”

“杏儿,偏院毕竟太小,它不能代表整片的天空。我不会永远的束缚着你,因为你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你需要让自己变得有能力,去活的更好。你只要记住,百花宴上,你不可锋芒毕露,抢风头,不然会受到灾祸。”

“杏儿谨记。”玉暮杏伸出手保住了她,“梨娘真好。”

书房内

玉临风和与良辰两个人相坐而视,玉临风只是一直在喝着茶,没有半句言语。

而玉良辰也不着急,静静的坐着,没有着急紧张之意。

观察了他一会子,玉临风的嘴角慢慢的有了满意的笑意。

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做他的儿子。

“辰儿,在尚书房中一段时间的学习,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引觞邀月缓缓地开了口,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是。”玉良辰只是淡漠的应了一声,语气依旧是不卑不亢。

“过几日便是宫中的百花宴,你可有和打算?”

“历年来的宴会,皇上都会出题考验各府中公子小姐的才华,若是真的被皇上看中,不仅仅是赏赐丰厚,也是为自己的家门添彩。但良辰不知,今年皇上会出何种题目,所以还没有应对之策。打算真正试题时,再做思量。”

“皇上要出的题目,我早就知晓。”玉临风从衣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递给了他,“这次是以花作为题目,一共有九个。你熟悉一下,便去准备吧,最好在梅花这个题目上多费下一些功夫,因为皇上最喜欢的便是梅花。”

“谢父亲为孩儿考虑周全。”绸缪束薪只是单膝跪地,并没有接过他手中的信纸,“但是,良辰想要靠自己的实力获得奖赏,而不是依靠捷足先登的手段。”

“你当真如此想?”引觞邀月的眼眸变了变。

“是,还望父亲体谅。”态度依旧坚定。

将信纸塞回到了袖子中,玉临风对玉良辰的表现,有些许的不悦,也有些许的欣慰。

不悦是,只要能达到目的,不管使用何种手段,都是合理的,良辰如此拒绝,可见心地纯正,但如果有朝一日入朝为官,怕是会受人陷害。

欣慰的是,知道依靠自己的实力来夺得头筹,可见是有才华和内涵在,对自己也有着信心,这种有骨气的人,才是玉家需要的儿孙。

“好,为父知道了,你起来吧。”玉临风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如此,我就不再强求了,伱且好好准备吧。你妹妹是指望不上了,只愿你能为玉家添彩。”

“是,良辰知道了。”他又行了礼,“良辰告退。”

走出了书房,玉良辰才放下心来,用手抚着胸口。

“则么了,才去了一会,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源无式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还握着刚采下来的木兰花,“啧啧,真不像平日我认识的玉良辰。”

“源哥哥,我真的厌倦了。”良辰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染上了苦涩,“什么时候,父亲才能把我看做是他的儿子,而不是一颗获得权力的棋子?”

“你看出来了?”青城酒客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不知晓呢。”

“如今不知晓的,怕是只有母亲和缁衣了吧。”

“那你可有想过,当自己掌握实力,有能力的时候。”源无式缓缓的说出了这几个字,“逼父下台,执掌玉府?”

拳头握紧,语意冷冽,“若有一日,我必反。”

“好。”源无式肯定他的行为,拍了拍一下他的肩膀,“这才像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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