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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食堂》第五章: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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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瓦片和惨叫声同时落下。

本以为会掉河里的余纪,腰间一紧,飘然落地。还没来得及庆幸,一张脸欺身压来,带着寒意。

“是你吧?昨天那个乱写的人。”元旦抓住余纪衣领,锋利的爪子抵上他大动脉。

“饶命,我还有三十四个伙计和一条狗要养!”余纪的投降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行,明天换个新闻,别写我们。”仁森大方道。

“再见了,我的三十四个伙计和一条狗。”余纪闭眼,一脸死就死吧的表情。

“喂!换个新闻比杀了你还难吗?”元旦晃晃余纪。

“那么多人等着呢,说写又不写,不玩人吗?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

“乱写就不玩人?”元旦气到瞪眼。

“我哪里乱写啦?”余纪不服回瞪。

“你哪里不乱写啦?”元旦回头使了个眼色,啊大立刻身领神会,捡起报纸举到余纪面前,指指标题。

“这!”元旦念道:“什么叫深夜密会,明明光明正大!还有这,往左移一点,对……什么叫豪掷,明明是借。”

“你们是深夜见面吧?见面没什么人知道吧?那叫深夜密会没问题啊!一百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三年的工钱,说给就给,那叫豪掷有问题吗?没问题吧?我又没说你们不是借的,我只是说他给你们,给,可以理解成递过去的意思。”余纪叭叭道。

“诡辩!”

“你觉得我不对,那是我们看法不同。”

“你确定不换?”元旦放弃沟通,打算以武力胁迫,爪子往里按了按。

余纪:“换!”元旦喜,松爪。

“是不可能的换的。”元旦怒,又按回去。

“但是可以改。”余纪补充。

“喵?”元旦一脸困惑。

“你刚救了我一命,就当卖你个人情,晚上请我吃饭。”

“你就这么卖人情?”众人吼。

“我还没说完。到时你们看看稿,没问题我就发,有问题我就改,保证不乱写,可以吧?”

“可以。”元旦松手,松爪,松尾巴。

“走吧。”啊大把报纸揉成一团道。

“不行,为积累更多素材,今天我们得跟着你们。”余纪惊魂未定的摸摸脖子,厚脸皮道。

“有毒啊你!”仁森一脸嫌弃。

“出去出去,我要睡觉。”元旦将三人推出门。

“我也要。”余纪试图进去。

“滚。”元旦嘭地关门。

“下午见。”仁森摆摆手,回房。

余纪见仁森也走了,看向啊大。

“我要打扫大堂,后院,帮个手?”啊大挑眉。

“晚安。”余纪就地躺下,解围巾当被子盖。

“切。”啊大鄙视道,下楼

忘忧湖,小亭。

一戴西洋眼镜青年,正常专心看稿。

云不知坐他对面,有些局促,时不时打量对方表情,生怕看到不满。

他就是青平连环画报的责编席瀚海,云不知的表哥。

“可以。”席瀚海点点头。“人设画风比之前成熟细腻很多,是不是昨晚见到妖精的原因?”

“嗯。”不愧是责编,一眼猜出。尽管得到肯定,云不知还是不敢放松。以他表哥的性格,不可能就这样简单结束。

“不错。”席瀚海赞许看着纸上的九尾狐,问:“真人有那么好看吗?住哪啊?能接个专访吗?”

“得问问。”云不知谨言道。

“可以,等你。继续聊聊稿子吧,画是不错……”席瀚海指指文字部分,话锋一转道:“但剧情有些薄弱,空洞,台词也不像正常人类会说出来的,过于书面用语。”

云不知安静听着,点头。

“这次的新人连载位只有三个,截稿日也快到了。可以的话,最好谈个恋爱,体验下,积累积累素材,不然很难在上百份投稿中选胜。”

“为了积累素材,谈恋爱,不太好吧?”云不知犹疑道。

“如果对方不知情,是有点。但……直接说,会被打吧?”席瀚海皱眉道。

“会吗?会吧。”云不知自问自答。

“要不你试试?”席瀚海逗趣。

“向谁试啊?”云不知一脸正经。

“那个小妖精啊!既然是妖,脑回路应该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吧?而且你不是以她为题材吗,直接问本人不更好?”

“帮我买份保险。”云不知终于想起了满身是血的仁森。

“会的。要是有什么事,我会以某某未出道连环画家为艺术牺牲,享年二十一岁,作讣告。”席瀚海大笑。

“谢了老哥。”云不知举杯。

“老字是多余的。”席瀚海轻碰。

啊大家,二楼。

“天啊!你还真在这里睡。”元旦踢踢睡在走廊,围巾盖过脸活像案发现场的余纪。

余纪闻言,眯着眼起身。“醒啦?去哪啊?”

“衙门。”元旦说完,敲敲仁森房门。“起来啦!小账房。”

大堂,啊大正卷着袖子认真擦柜台。听到声音抬头,只见元旦他们仨头发凌乱,哈欠连天,摇摇晃晃的从楼上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丧尸出笼》。

“趁我们睡着,换了个家吗?”元旦看着闪闪发亮的大堂问。

“对,十三桶水换来的,腰都快折了。不错吧?”啊大幸福并痛苦道。

“可以可以,很棒!”元旦拍拍啊大的肩膀笑道。

“云大人同意你辞职吗?”仁森问。

“你们主打什么呀?西红柿鸡蛋面吗?”余纪打岔。

“怎么可能。”元旦嫌弃脸。

“同意,最近治安稳定,捕快少点也没事,行李我都拿回来了。不过再走一趟吧,陪你们办证,录妖籍。”啊大伸手到桶里洗洗道。

“那是什么呀?想好取什么名了吗?”余纪又开始用纸笔记。

“不告诉你,待会自己看。”元旦懒洋洋道。昨天渡劫失败,真的伤大了,怎么睡都感觉不够,又困又乏。

仁森也差不多,失了半碗血,连块肉都没吃上。

避免惹人注目,元旦耳朵尾巴收起,仁森换干净衣服,余纪梳顺杂毛,啊大撩下袖子。四人,一腰疼二内伤三睡眠不足的,晃晃悠悠上衙门。

一办事流程下来,全直着进去,弯着出来。

“好饿。”仁森捂肚子。

“好困。”元旦打哈欠。

“好累。”余纪揉手腕。

“好痛。”啊大按扶腰。

秋风吹过,杂草滚动,四人面如死灰。

“敢问路在何方?”啊大唱,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来,跟我一起唱!”

众人丧丧道:“路在脚下!”

“还要买菜,我不想买。”元旦定在原地。

“那找个地方吃饭吧。”余纪把纸笔塞进怀里。

“顺便考察考察。”啊大望天。

“不能超过一两银子喔!”仁森摸摸银票。

“那去东街清风楼吧,那有大份酸菜鱼。”啊大捶腰。

“去西街吧,那儿的台风楼比较近,也有大份酸菜鱼。”余纪揉手。

“可是清风楼客流量多点,有参考价值。”

“有个屁价值,还不是老板长得帅。”

两人杠了起来。

“有多帅?”元旦好奇心顿起。

“和彦祖差不多吧!我妹妹说的。”提到妹妹,啊大想起那巨额学费,心嗷嗷烦。

“屁!彦祖甩他十条街。”余纪不屑。

“会不会我比较帅!”仁森甩甩头发。

众人齐声噫。

惨遭打击的仁森指着东街方向,不服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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