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不好了!”小明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屋里.

“什么事儿这么慌张?”老爹坐在屋内正在喝茶.

“师傅，师傅，大事儿不好了!”小明边扶着桌角边喘着粗气边说道。

“一点儿城府都没有，一看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老爹泯了一口茉莉花茶。

“小英，小英。”

“小英怎么了？”老爹斜着眼睛看着小明

“小英掉在悬崖下，摔死了。”小明终于把话说完了。

老爹愣在那里，手一松，茶碗掉了下去，小明一把在底下接住，茶水烫了手一下，刷的一下甩出门外，不锈钢茶碗咣当当地摔在门外的青石板路面上滚到了墙角。

老爹愣在那里，小英可是他的心头肉啊，他娘走的早，女儿可是他的命根子。

愣了一会儿，咣的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老爹看着小明。

“师傅，你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看把你吓的。”

“去你妈的，我女儿死了我能不着急吗？”

“行行行，你听我慢慢说。”

“你他妈的快点说。”

“小武今天早上跟小英到后山去摘野菜，小英一脚滑倒，小武没抓住，掉山后那个悬崖下面去了。”

气氛出奇地安静，安静了两三分钟，小明的汗滴在地上，摔成了个菊花的形状。老爹看着小明，小明看着老爹。

“没了？”老爹动了动喉咙。

“没了，没啥了？”

“没了，没了，小武呢？你们到山下面找没找去，找到没有，都他妈的没有后续，就这么回来了？”

“哦，师傅，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这几十米高的悬崖，人掉下去，肯定摔死了，一点生还的可能性都没有。再说了，找到了也肯定不是全尸，肠子什么的肯定挂的哪里都是，我怕恶心，就先回来跟你说一声。”

“你妈的怕恶心，快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也别他妈的回来。”

“我妈不恶心，我去找不就完了吗？那骂什么人啊。”小明转身出了院子。

“你拿铁锹干啥？”老爹问道。

“那肠子啥的，我还能用手抓啊，血刺呼啦的。要是找到了，我用这玩儿搓个堆儿。”小明认真地回答到。

“滚，快去！”老爹气得直发抖。看着小明远去的身影，冲到院子里大喊“苍天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

今天清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习习的凉风吹过，让人不自觉地感觉到舒适。

小武坐在地上，看着悬崖下面，刚喊了几嗓子，没有回音，他下山去喝了口水，正好碰到小明，就告诉小明，小英掉下山崖了，他喊的口渴，喝口水上山继续喊去，让小明告诉一下师傅，今天晚点吃饭。

小武又坐在那个悬崖边上，喊了几嗓子，怕口渴再下山喝水，这上山下山地怪累的，就不喊了，他想再等等，可能小英能爬上来也不一定。

小武和小明是老爹的徒弟，两年前技校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爹妈送他们拜到老爹门下学厨师，据说老爹的厨艺相当了得。

自从拜了师，小武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小英这丫头仗着自己是老爹的女儿，飞扬跋扈，就干两件事儿，勾引小武和打小明。

小明是天天躲着他们俩，小武总是慢半拍，一直没跑了。

小武坐在山崖上，凉风阵阵，他想起刚才小英临掉下悬崖说的那句“我操！”，声音清脆悦耳，还怪好听的。

这是两年来，难得的清净，小武很享受，可是脑子里全都是小英的影子。

记得有一次，一个算命先生路过门口，看到小英，就对老爹说，这孩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肯定是大富大贵的命，不过他又说，这孩子命里有一劫难，只有他能帮小英渡过此劫，只是价钱有些小贵。老爹拿着菜刀追了算命的瞎子十几里，愣是没追上，眼镜也跑丢了，最后瞎子边跑边说，你孩子没难，我瞎编的，老爹才不追了。

最后算命的瞎子在镇上的酒楼请老爹大吃了一顿，这事儿才算过去，后来听说算命的瞎子远走他乡，再也没在这周围出现过。

这次可能真让算命的瞎子给说准了，小武在心里嘀咕。

小英也是，留着个短发，老远一看，瘦的跟个小鸡儿似的。

有一次，小武带着小明跑到镇上喝酒，半夜翻墙回来，自己门进不去了，小明不敢，让小武爬过小英的窗户，进自己屋儿。

小武刚落地，小英就站边上看着他。

“你咋才来呢？我在澡盆里都泡囊了。”小英色咪咪地看着小武。

小武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小英一把扶住了小武，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小英嘴刚到小武嘴边，小武一个没忍住，酒劲儿上来了，一口吐在小英头上，刀削面顺着小英的头划了下来，掉在地上。（是的，直接落在地上）

小英啊的一声把小武丢在地上，跑进了洗手间。“你妈的，白洗了！”

小明趁着小英冲头发的功夫，从窗后跳进来，背起小武往自己房间跑。

刚路过后厨房，一推门进去，撞倒了一个板凳，小明抬头一看，老爹正挂在房梁上，上吊呢。

小明把小武往地上一扔，赶快去把师傅摘下来，老爹还没有缓过劲儿来。

小明跪在地上，“师傅，我错了，我不该和小武去喝酒，我错了，你别想不开啊。”说着小明哭了起来。

“上你妈的吊，我他妈的在挂腊肉呢，我差点让你个小兔崽子害死！还不快滚蛋。”

小明起身赶快出去。

“回来！”老爹喊道。

“干啥？”小明回头。

“把他弄走，等他醒了，又得偷我腊肉吃。”老爹指了指地上的小武。

“哦”小明把小武拉起来往外走。

小武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只手觉得滑滑的，好像人的皮肤的感觉。小英坐在他身边，把小武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小明，别闹。”嘴里含含糊糊的。

“小武，舒服吗？”小英温柔地问道。

嗯？小武觉得不对，小明的胸膛没这么小，他睁开眼睛一看，小英正看着他呢。

他赶快把手缩了回去，小英你别闹，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那你还亲我？”小英看着他

“胡说，我没亲你，我是忍不住吐了，你看，你身上还有削面的味儿呢。”

小英闻了闻，说了声“妈的，还得洗一遍。”转身走了。

小武想到这里，想到了触摸小英皮肤的感觉，想到了他们的对话，想到了刀削面，想到刀削面的时候忽然觉得饿了。

“小英应该认识路，算了不等了，先回去吃口饭再说。”小武嘴里嘀咕着，下山去了。

一开门，师傅已经把四五道菜做好了，闻着味道更饿了，小武拿起筷子边吃边说“师傅，你咋还有心情做这么多菜啊，小英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操，你不说我给忘了，你咋回来了？找到没？”老爹用围裙擦着手问道。

“我在上面等了半天她也没上来，我就回来了。”小武看着师傅。

“你妈的，你以为刻舟求剑呢！还不快去找？”

“哦，知道了，我吃两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