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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蜀道难》004 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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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亥正时分了,公子可让奴婢好找!”

胡岳不禁讪讪,谁让自己是个冒牌货呢。没想到这个美貌少女竟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他暗暗感叹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颇有些骂自己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意思。

“我也是想事情睡着了嘛,嗯,这个,那请你带我去洗洗睡吧,就是沐浴歇息。”眼见少女露出奇怪的表情,胡岳连忙改口。

“公子今天好生奇怪,竟对奴婢说请字。想必是劫后余生心情很好吧?”少女闻言嬉笑道。

呃,这不是习惯了嘛,胡岳心说。他却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跟着少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胡岳差点被房间里的陈设闪瞎了眼,只见满屋子的珠宝玉器在烛火的照映下闪闪放光,可谓是金玉满堂了。咽了口唾沫,他涩声问那少女,这些东西摆在自己房间里做什么,不嫌太闪吗?

那少女奇道:“这不都是少爷您亲手布置的吗,平时都不让别人碰呢!您不记得了?”

胡岳无语了,想不到前身好歹是个读书人,品味竟然还像个暴发户一般,怪不得文不成武不就呢。

“好吧,那你去请人打桶水来,我得洗洗了。”胡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不在焉的翻捡着面前这堆琳琅满目,轻声吩咐道。

不多时,两个小厮抬着一桶水走了进来。待他们走后,少女拉开屏风便对胡岳说道:“公子,请宽衣吧。”

虽然胡岳本就知道这古代洗澡是这么个形式,但他毕竟也是刚来,一时间也习惯不了,何况他连这少女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呢。他磨磨蹭蹭的想要自己解开衣服,不料却把这带子越系越紧,只得无奈的看向少女。

那少女见状,也是忍不住笑了:“公子怎么出门一趟,变得害臊起来了了,往日还不是奴婢给你宽衣的。”说着她变走向胡岳,低头帮他解带子来。

胡岳有些脸红,默默地钻进浴桶,少女又跟了上来,站在背后轻轻的给他搓背。当少女的手指放在胡岳的腰上的那一刹,他浑身一僵,心说就当是去澡堂子做了次大保健吧,由此也慢慢平和了下来。

少女似乎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在后面自顾自得说胡岳走后她在家里做了什么,又说听闻胡岳遇难后她有多么难过彷徨,再说道听闻胡岳回来她有多喜悦高兴,一个人将房间打扫一新,只等少爷回来能够休息的好。又说自己在房中苦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胡岳人影,只好出门寻找,夜了她又不敢走出后院,只能寄望于花园,万幸在石桌上发现了胡岳。

她说着说着,从哭到笑,最后又变得兴高采烈了起来。胡岳听在耳中,同时却也暖在心底,有一个人无条件的把他当成世界的唯一,虽然她念的是他的前身,可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对了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胡岳也忍不住了,只得小心翼翼的发问道。

放在背上的手陡然一僵,欢快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久久的沉默。胡岳忍不住了,努力的向后转去,却看到一张泫然欲泣的俏脸。那少女抽噎着,死死咬着嘴唇,仿佛是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胡岳忙道:“你别哭啊,我不是不在意你,我是从船上掉到水里摔坏了脑子,谁都不认得了。现在我脑袋还疼着呢!”

“啊!您哪里摔着了,流血了吗?有伤可沾不得水,快让我看看。”她说着便开始扒胡岳的头发,想要找到那个能把脑袋摔坏的伤口。

胡岳见状心中更是涌现出暖意,他轻轻伸手把那只还在他头上乱扒的小手抓住,却是转过身去,看着那个眼中还闪动着泪光的少女,说到:“我被小二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便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般,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却又怕外人知道后看轻了我,故而一直瞒着没说,甚至连我娘也不知道有着这变故。“

少女听完前半句话,心中的小小幽怨早已经烟消云散,待到胡岳后半句讲完,这少女的心中顿时又被满满的欢喜所占满:怕被外人知道,如今我已是知道了,而且还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当然不是他的外人啦,可我也不是他的内人啊。”

胡岳说完看见少女多云转晴,美目中异彩连连,脸上却又显得纠结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笑着说道:”不是外人,也不是内人,你当然是我的自己人啦!“不待少女张口,他便又说道:”你已是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了,如今我爹失踪,生死未知,家中又有长辈想要篡权夺位,他们若是知道了这秘密,我可就更加危险了,所以这秘密你还是不要对任何人说。“

少女忙道:”这是当然,公子这样信任我,奴婢死也不会对别人说起的!“说着说着便又三指指天,一副要对天发誓的样子。

胡岳眼见少女这样,只笑道:”对天发誓就不必了,只要你我同心就好。“

那少女被这一句你我同心说得脸红心跳,也不答应,只是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胡岳见状也不唤她,自行取过边上的干巾子,便是从桶里站了起来自己擦水。“啊”少女的脸蓦地红了,她忘了自己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场面,只感到无比的羞惭,连忙背过身去取来胡岳的干净衣服小心地为他换上。

不是说从来都是她服侍洗澡吗,怎么会是这反应?搞了半天还是没给我说名字啊,胡岳见少女红着脸不肯说话,有些着急了。他也有心想要赶紧跳出这尴尬的气氛,便自来熟的对少女说起了从水里被捞上来之后的事情。

事关胡岳的生死,少女当然十分上心,每一句话都听得仔仔细细,当胡岳说到自己光着脚在河滩上走的血肉模糊的时候,她更是一把将胡岳按坐在床上,把他的脚抬起来检查伤情。

无奈之中,胡岳又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道:“所以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叫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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