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鄞封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起初，孤以为她是去投靠徐子清了，可她不在徐子清那儿，她是谁的人？”姜昱乾指尖轻叩着桌案，一下一下。

“你既然怀疑，又何必带回来。”洛鄞封翻了个白眼。

姜昱乾没觉得自己所为有什么费解的，“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洛鄞封顿时又想翻白眼，表示理解不了这人脑子怎么想的，“那现在又找她做什么？”

“她既然选择跟了孤，孤没说不要，她就不能去找别的男人！”姜昱乾微眯起眸。洛鄞封顿时撇嘴，“我去睡了。”

姜昱乾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但他那嫌弃的眼神让洛鄞封噎了一口口水。

两日后，夜，姜君怜回来了。

姜昱乾未眠，站在书案前绘画。屋中烛火摇曳。听到开门的声音，姜昱乾抬头，看到了走进门的姜君怜。

姜昱乾没有说话，姜君怜垂着眼睫亦没有开口。静默了片刻后姜昱乾才道，“去哪儿了？”

“出去走走。”姜君怜回答，面色平静。

“那又回来做什么？”姜昱乾说着，站起身走到姜君怜面前将她的下巴抬起，“怎么，孤那日说的话让你生气了，消失几日你觉得孤会担心还是内疚？”

“王可没有一点担心或是内疚的样子，君怜也不觉得自己有那能耐，既然并不被王放在心上的话那消失几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姜君怜与他对视，无丝毫畏惧。

姜昱乾凉凉笑了两声，收回了手，“你能有自知之明就好，孤带你回来不过一时兴起，不要太自以为是。”

他话落便转身走开，姜君怜没有应声，只是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她从未想过，再见之后会是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相处。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最坏的一种相遇，但愿不会有更坏的情况。

这执念，唯他可解。

如若解不了，那也只能像那飞蛾一般在火光中湮灭了。生前死后，三百多年，无论什么结果，都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他让她等，她等了。无愧于他，无愧于自己。

姜君怜垂眸轻扯了扯唇角，轻叹一口气。站起身走向窗边，姜君怜看到姜昱乾立于门外长廊前。

月残，清亮，与廊上的宫灯一同照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姜君怜想。

“孤的人，快到了。”姜昱乾道。

姜君怜对于他突然和自己说话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因他现在当是在生气不会理自己的。

“王有什么打算么。里应外合？”

他安静地居住在这燕王宫，受着徐子清的监视和控制，应当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

“他还威胁不了孤，孤只是住在自己的王宫里。”姜昱乾道。

姜君怜明白了他的意思，徐子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不需要他费心思去想什么里应外合。

两人没再说话，同赏着月色。

“不早了，王回屋来休息吧。”

天空一颗流星划过，姜君怜从思绪中醒来，看了一眼靠在廊前朱漆圆柱上的姜昱乾，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