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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集之天若有情》步步惊心紫禁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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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微风拂来,眼前的满树桃花,簌簌而落,绯红的花瓣洋洋洒洒的,从天而降……

“若曦,如果有来世你还会记得我吗?”迷迷糊糊中听到十四唤我。

感觉身体好似要飞起来,轻飘飘的,着实使不上力气。我只得喃喃道:“我会和孟婆多要几碗汤,把你们都忘了,忘得一干二净……”眼皮开始欲来欲沉重,漫天的花瓣眨眼间成了白色似雪的精灵

,“十四爷,你要好好活着,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全身再无半点力气,手里的桃花枝滑落,眼皮再也睁不开了……

隐隐约约间,有冰凉的泪水划过脸颊,有悲泣声不绝于耳,感觉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朦胧中看到天地间只一身穿火红舞衣的女子,手持一只梅花,宛如仙子般,翩翩起舞,有歌传来:“……第一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只觉歌声婉转动听。忽地,耳边冷不丁飘来一句:“马尔泰若曦,你可有遗憾?”“遗憾?我现在已经痛无

可痛,失无所失了!”脑海中浮现他那日冰冷的脸庞!冷的让人发抖!字字击穿我的心脏!“我不许你再碰朕!我说过,我唯一怕的就是你离开我!现在,我什么都不怕了!”疼痛从脚底袭遍全身,撕

心裂肺!

“四爷!”我猛的睁开眼睛,却忽感头痛欲裂!这是哪里?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耳旁“滴滴”的仪器声音,头上缠着绷带,空气中还有福尔马林消毒水的味道……

“我是回来了吗?”无力的轻语了一声。

“哎呀,病人醒啦,医生,医生……”旁边有护士惊叫。

脑子一疼,又失去了知觉……

雍正八年四月二十二日。

“若曦!若曦!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胤禛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惊了一身的冷汗!身旁的孝敬宪皇后乌喇那拉氏连忙坐起身来,急切问道:“怎么了?皇上!”胤禛看着她,脸色大喜,一

把抱住道:“若曦,你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了!”乌喇那拉氏轻轻抚着胤禛的背,等到他心情平复后,柔声道:“皇上,皇上,臣妾不是若曦妹妹!”胤禛恍然醒来,慢慢放开怀中人,乌喇那拉氏眼

圈红红的,呜咽道:“皇上,若曦妹妹已经去了这么多年!妾身恳求皇上保重龙体!”说着拿来手帕擦拭胤禛额头上的汗,“恩,朕知道了!你好生休息吧,朕该早朝了!”说着扶着乌喇那拉氏躺下,

“那…选妃之事…皇上……”“好啦!”胤禛一摆手,“此事以后再议!”言罢呼传高无庸,起身更衣。

“他还是忘不了她!”乌喇那拉氏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湿透枕巾……

去往乾清宫路上,“皇上,皇上……”一个小太监慌张的扑到在胤禛面前,细观原是昨日随何太医一同去怡亲王府的小顺子。

“小顺子,大胆!惊了圣驾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身旁的高无庸斥责道。

“什么事!”胤禛微皱眉头,“怡亲王…怡亲王病危!”,胤禛闻听脚下一软,高无庸连忙上前扶住。胤禛颤微微吐出几个字,“高无庸,备马!”。

怡亲王府。进了内堂,一片女子的哭泣声。“罪臣该死!罪臣该死!”何太医见胤禛脸色铁青,连忙下跪磕头。

“朕说过,医不好就提头来见!”胤禛握紧拳头。

“罪臣该死…该死!”何太医早已吓得浑身发抖。

“皇兄!”榻上的十三爷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怪不得何太医…臣弟的身体…臣弟心里明白…还望皇兄饶恕……咳咳”胤禛紧紧握住十三爷枯瘦的双手,双目含泪,痛心疾首。

“阿玛,不要丢下承欢一个人!……”承欢趴在十三爷身旁哭的是梨花带雨。

“巧慧……”

“奴婢在!”巧慧呜咽应声。

“承欢…就交给你…照顾了…!”巧慧闻听哭着下跪磕头。

“十三弟,你放心,有朕在一日!必定不会让承欢受半点委屈!”

“四哥!臣弟…臣弟不能在辅佐你了!”十三眼里噙满泪水。

“你我兄弟,能走到今日,还需要说这些吗?”胤禛握紧十三枯瘦如柴的手,情真意切的说。

二人彼此对望一眼,四十多年,像梦一样,刀光剑影,爱恨情仇,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四哥,当年若曦临去时…让我们大家别再记着她…其实…其实谁都没忘掉”十三爷微微轻叹道,一旁的胤禛也面露哀色,“四哥!”忽地十三爷神情激动的握紧胤禛的手,“咱们…就等来世…再

见了!”胤禛手里一松。

“好,来世我们还做兄弟!”胤禛痛苦的闭上眼睛,攥紧拳头,再不顾皇帝的威仪,任凭热泪滚滚而落……

雍正九年。孝敬宪皇后乌喇那拉氏,亡。

雍正十三年八月。黄昏。

一抹金黄的余晖洒向这片鸟笼般的紫禁城。辽远,寂寞。

太和殿前,孤影一点。双鬓灰白,眼神空洞。“你们都走了!只剩下朕了!”胤禛喃喃自语。是的!想爱得留不住,想恨得也已远去!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胤禛依稀想起若曦当年的话。执手抓起自己灰白的发辫,看着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若

曦,你是否已经回到自己的时代?你现在还好吗?”

身后,高无庸俯身上前,“万岁爷,张廷玉张大人、鄂尔泰鄂大人都已经在养心殿侯着了!”

养心殿。“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鄂两人下跪行礼,“起来吧!”胤禛面色冷清,端坐庭中。

“高无庸!”

“奴才在!”

“所有人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准靠近养心殿半步!”

“嗻”随即高无庸挥手所有的宫女、太监统统下去。

“襄勤、廷玉你们俩坐吧!”

“谢万岁爷!”

“你们觉得朕的四阿哥弘历如何?”胤禛拿起一本奏折看着,冷不丁说了句。

“这……”二人一惊面面相觑,不知圣心何意。

“说吧,朕要听真话!”胤禛放下奏折,淡淡的瞧着两人。

“禀万岁爷,四阿哥,为人宽厚,天资聪颖,识人处事,面面俱到!”张廷玉一顿又道,“只是四阿哥太过宅心仁厚,严断之力还需稍加时日!”张廷玉站起躬身答话。

“恩”胤禛淡淡一笑,“廷玉啊,你还真会说话啊!左右逢源!”

“臣,万不敢欺瞒皇上!”张廷玉连忙下跪叩首。

“好啦,起来吧,朕并无怪罪你的意思”胤禛说着起身走下台来搀起张廷玉。

“襄勤啊,你跟了我这么年!你来说说!”胤禛转身对鄂尔泰道。

“启禀皇上,奴才是武官出身,比不上张大人的满腹经纶。就事说事啊,皇上您可还记得,雍正九年时奴才曾上奏‘各路兴修水利,可为万世永赖之计,每年必须岁修,当保勿坏’而设了专项的资

金之事!”

“恩,朕记得,那样的举措,利于万民,朕当时可对你是大加赞赏!”

“请皇上治奴才欺君之罪!”鄂尔泰突然下跪叩首道。

“襄勤啊,你这是为何?”胤禛眉头一皱。

“此事,绝非奴才一人之功!其中四皇子也参与其中,四皇子提出兴水利方可解决江南水患以利万民!还谈了诸多工程的改良之事!四皇子不愿落人急功近利之口实,这才央求奴才隐了此事!还望

万岁念及四皇子心系天下百姓之情,饶了他欺君之罪,所有罪责奴才一肩承担!”胤禛微微一笑,“朕若因此治罪于你,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朕是个心胸狭窄的昏君了!”

“奴才,万不是这个意思!”鄂尔泰连忙叩首。

“好啦,起来吧,襄勤!”。

胤禛望着堂上悬挂的“中正仁和”匾,许久,缓缓道,“朕若将这大清的江山交于四阿哥,你们看如何啊?”

“皇上!”两人闻听大惊失色,噗通下跪,“万岁爷正值当年,奴才定当鞠躬尽瘁,为君分忧……”鄂尔泰不禁老泪纵横,“奴才,半生流离,当年幸得万岁爷知遇,给了奴才忠君报国的机会,没

有万岁爷就没有奴才的今天!”

“襄勤啊,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胤禛一摆手,“襄勤,你且先行退下吧!”

“嗻”鄂尔泰俯身退下。

“起来吧,廷玉”胤禛搀起张廷玉,“那件事,朕已考虑好了,觉得时机已到!”

“万岁爷,还请三思啊!”

“好啦!”胤禛示意莫要再劝,“当年,你和怡亲王就劝过朕,以大清江山社稷为重!那时弘历年少资历尚浅,朕也就按奈下了!”胤禛轻叹一口气,“朕励精图治十三载,大小事务,无不亲力亲

为!廷玉,你且说说,如今这天下如何?”

“回万岁,如今天下太平,国富民安,堪比贞观!”

“那你且说,若弘历接任大宝,将如何?”

“这…无论是文韬武略,还是品德贤能,四皇子在所有阿哥中都是最出色的!他日必可将延续我大清辉煌伟业!”

“嗯,朕也相信会如此!朕已拟旨,命你和襄勤为顾命大臣兼任内阁总务大臣,弘历登基后,你二人定要竭尽全力辅佐与他!”

“万岁,臣实在想不明白您为何执意如此!”

“廷玉啊,在这满朝文武中,朕最为相信是你和襄勤,襄勤为人忠厚但处事欠考虑,有些话朕不能明说。自怡亲王去后,能和朕说心里话的也就是你一人了!”胤禛示意张廷玉安坐,“朕忘不了她!听她说过,她来自未来的某个时代,既然她可以来到这个朝代,那么朕亦可以到她的那个时代,朕答应过她,要去找她!”

张廷玉微微一沉思,“皇上所指可是曾在圣祖爷御前奉茶的若曦姑娘!”

“正是!朕与她的事想必你应有所耳闻!这些年,朕已严令后宫勿提若曦之事!朕自继位以来,背负‘弑父’‘逼母’‘屠弟’‘诛忠’这些个骂名,朕心中之苦,又有几人懂!”张廷玉微观胤禛

风霜的脸庞,有几丝动容。

“只有若曦懂!她从未当朕是皇上,解朕之苦,分朕之忧。若不是当年朕错解她与老八、老十四有染,又怎能连最后一面都未来得及相见,抱憾至今!”胤禛双目含泪,嘴角抽动!张廷玉看此,心

中顿起波澜,是何等的奇女子,让这么个“冷面皇帝”如此失仪!还竟与当年的“九宫夺嫡”中的八阿哥,十四阿哥有关!

“廷玉啊,今日之事且不可与外人道,去吧”胤禛背转身挥手,“臣遵旨!”张廷玉双目含泪叩首,抬头看了看这万乘之尊消瘦的背影,悲从中来,一辈子帝王权谋,如今已是孤家寡人,只能守着心

中那份记忆度日!暗暗摇头,默默退下。

太和殿。早朝刚下。“万岁爷,万岁爷!,早朝已经下了”高无庸见胤禛久久未动,若有所思,微语提醒。“都下去吧,朕要一个人呆会儿,晚上摆驾圆明园!”“嗻”高无庸屏退左右全部退下。

一切都安静了!胤禛起身从龙椅下来,环视这太和殿,心中想起当年的往事“这里是当年若曦第一次受康熙爷召见的地方,当年的那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着实让人刮目!这里是十三弟甘心为我

顶罪幽禁十年被降罪的地方,从那一刻起,我不再犹豫,毅然决然的要做上这‘九五之尊’”胤禛看着那金灿灿的龙椅,“为了救出十三弟,也为了娶回若曦!我费尽心机得到了它!可是也是因为它,

我失去了最爱的人!”

“当初,我为了权势,放弃了若曦,背弃了不离不弃的誓约!如今皇兄何尝不是为了这大清的江山和往日的仇恨,放弃了相守的机会,你和我一样,都曾得到过,最终也都失去了!在若曦这里,你

和我一样!是个失败者!”当日老八的话又在耳边回荡,“呵呵呵……”胤禛放声大笑后又隐忍含泪,掏出怀中的白玉兰簪子,喃喃自语:“若曦,我马上就去找你!”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六日。一代名帝雍正病逝于圆明园。葬于清西陵之泰陵,庙号世宗。

我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母亲关切的眼神。“晓晓!”母亲眼角里噙满了泪水。

“妈妈!”我直起身来,与母亲拥在一起。

母亲呜咽道:“乖女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妈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微微起身,微笑着望着母亲,瞥见母亲头上的白发多了些,明明才过天命之年的年纪却看似六十花甲一般。

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为了我也未曾改嫁,这么多年为了我也吃了不少的苦,这次定是为我的事情,从北京老家匆匆赶来的。

“妈妈,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我跟您回老家!”母亲闻言,有点吃惊!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哎哟,这丫头脑袋撞了下竟变得懂事了,你以前可是死磕不回咱家的!!”“呵呵,女儿也会长

大的嘛!”我柔声道,把脑袋靠在母亲肩膀上。

“晓晓!”闻声往门口望去,是我的好朋友兼同事小文。我坐好身子,微笑道:“进来吧!”“呼啦”一下涌进来好多人,原来都是我公司的同事们!我顿时被鲜花、拥抱淹没,“谢谢!谢谢大家!”此刻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病人还需要多休息!请大家晚些再来吧!”有医生进来,叮嘱道。

“那我们晚点再来看你!”小文俏皮的朝我打了个“ok”的手势,眨了下眼睛,指指外面,我看过去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从门口闪开,我低眉一笑。同事们都走了,我对母亲说:“妈妈,我饿了!”

“哎哟,能不饿吗?睡了这么久!乖乖等着,我看门口有卖小混沌的,我给你去买一碗!”母亲起身出去了。

“你进来吧!”我柔声道。门开了,是小梅!我曾怀疑与我前男友黄棣劈腿的对象!

“小梅,过来坐啊!在门口干嘛!”

“晓晓姐!”小梅扑到我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的姐姐出了车祸……”

我微笑着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道:“傻妹妹!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黄棣呢?”小梅指了指门外,“请来吧,黄棣!”黄棣一脸愧疚的领着大包补品进来,“晓晓,你醒了!我

……”

“好啦,不用多说啦,小梅是我妹妹,以后你要帮我照顾好了!要是委屈了她,我可不饶你!”黄棣愣了一下,他定是以为我会对他又是一顿臭骂,如今的一番说辞,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姐姐,是原谅我们了吗?”小梅泪眼婆娑的。

“恩,姐姐早就原谅你们了,感情的事,是没有谁对谁错的!”我微笑着,忽地想起一事,对站在一旁愣神的黄棣说:“我昏迷了多久?”“啊?二十……二十一天!”黄棣吱吱呜呜道。我闻听一

惊,二十一天?怎么会是短短的二十一天呢?我在大清朝明明生活了几十年!“姐姐?”听到小梅唤我,随即回过神来,“姐姐没事,黄棣,还是要谢谢你,听妈妈说,我昏迷的这几天你常来忙前忙后

的,谢谢!”黄棣的脸色惭愧,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有点累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微笑着对二人说,“那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们!”小梅和黄棣出去了。

四下安静了,我闭上眼睛,仔细的梳理着思绪,我明明记得方才不久前还在十四的怀里赏着满园的桃花,太累了,足足睡了一觉,像似做了个漫长的记不清模样的梦,就又回到了现代!这到底是怎

么回事?难道我在大清朝的事情才是黄粱一梦?不可能!在脑中闪现得种种过往如此的清晰真实!那些人、那些事如烙印般镶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八爷,十四爷,十三爷,十爷,明玉,玉檀,绿芜,

巧慧,姐姐若兰……还有四爷!这些熟悉的面容在我眼前一一掠过!

转念又一想,我是康熙四十三年去的,离开时应该是雍正三年,恰好是二十一年!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还有昏迷时的那句“马尔泰若曦,你可有遗憾?”又是谁在说?这些谜团将我的大脑里不

停的翻滚!额头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个月后,在母亲的细心照料下,我顺利康复出院。辞掉了深圳的工作,收拾了行李,决意随母亲返回北京老家。

“我就说嘛,丫头,这深圳有啥好的,还是咱老北京好!那是‘天子脚下’沾龙气,吉祥着呐!”飞机场的候机室里,妈妈不时唠叨着,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这本《雍正王朝》。

“晓晓!”我回过神来,看到小文带着一些同事走过来,“我们来送送你!”我甚是感动,这么多年,风风火火的只顾着工作,还真没有和同事们好好聚过!如今他们能如此待我,倍受感动!一一

和同事们拥抱!“亲爱的,我会想你的!记得到了打电话给我!”小文泪汪汪的抱着我说,“恩恩,亲爱的,我也会想你的!”我笑着对大伙说:“大家以后要是到北京来玩,可以直接找我!食宿全包

啊!”

“丫头,到点了,我们该走了!”妈妈督促道,“大家再见了!”“再见!”

飞机上,我从飞机窗口向下俯瞰蓝天下的深圳,终于要离开这个自己挥洒青春奋斗多年的地方了,心中不禁感慨!若是换做以前的张晓,万不曾想过自己要离开,可如今自己虽才刚满二十五岁却已

是历尽沧海桑田的心态了,无法再有潮气蓬勃的激情了,还有这些天萦绕心头的疑问,这些都是让自己无法再回到从前的原因。

低头抚摸手中的书,想起那些熟悉的名讳,自己离紫禁城越来越近了,真是造化弄人!那时一心想着离开,如今却是迫切的要靠近!也许一切的答案会在那里等够揭晓!

北京,八月末。

入秋了,枯叶凋落,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黄昏时分,我漫步于街道,略显孤寂,脚下“吱咯、咯吱”残叶呻吟之气,声声刺痛心中柔软处,不觉得眼前模糊了。

我已经回到这个我曾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一个朵月了,故宫去了好几次,可是心中的谜团还是未能解开!找来找去,丝毫没找到关于马尔泰若曦的任何记载,什么都没有!好像历史上从未有过这个

人!难道真的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所有人的结果与历史所述的没有任何的差异,圈禁的圈禁,削爵的削爵,赐死的赐死。九宫夺嫡难道真的与我无关吗?可为何我怎么会很自然的写出漂亮的毛笔字,

拿给专家看都说有雍正遗风!精通茶艺,甚至茶社里多年的老师傅都做不到我的功底!想到此处,心神剧痛!

有风沙吹来,模糊了眼镜片,我停下来,掏出纸巾擦拭眼镜,模糊中看到有人从旁走过,一张什么东西落在脚下。捡起来,定睛看,上面写着:南山博物馆,大型清宫文物展。我顿时开始心乱如麻,

起身寻找刚才的人,却不见了踪影!是去?还是不去?心里两个声音挣扎:去吧,去面对吧,如今已是张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还是不要去了,省的触情生情,看了伤心,在受的苦还不够吗?

“不许你碰朕!从今日起,朕永远不想再见你!”我耳边又闪现那双冰冷的眸子,如此的决绝,寒意彻骨!“罢了!我即已是我,何必在纠缠马尔泰若曦的记忆!”随即转身,“若曦,如果有一天

你身不由己的离开,不论在哪里,我都会去找你!”耳畔又开始纠缠不清了!原来退后一步竟是如此艰难,忘不掉也放不下!

漫步于展览馆,茶具,西洋钟,青花瓷器……一件件,一处处,一幕幕,看着这些曾经自己熟悉又陌生的东西,恍如隔世,流转间犹如惊鸿一瞥,心脏忽地漏跳了半拍,近处的一幅画硬生生抓住了

所有的思想!

怎么可能?!一股悲凉从脚尖深入头顶,是他们!一个个音容笑貌浮于眼前,九龙谈笑凉亭间,蓦然回首,画里欢歌画外哭,何处忆相逢!手指轻触画像,右边单纯直率的十爷,阴沉狡诈的九爷,

还有八爷,是他!那个初见时身着月白长袍,面冠如玉的美男子;那个雪中扶我前行,眉目清朗,嘴角噙笑的八贝勒;那个眼眸含笑,称我“茉莉花仙子”的八阿哥;那个叫我忘记过去种种,忘记紫禁

城,好好珍重的八贤王!

上座是康熙爷,正与太子说教,看似龙颜大悦。左手边英姿淩淩的十四爷,一身豪气的十三爷,中间正襟危坐,面色清冷的紫衣男子,是他!那个初见时对我呵斥“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以后没

有我的允许,就别妄想能够自杀!”的“冰块脸”;那个云淡风清的说出“想要”二字的四皇子;那个大雨磅礴,以身为我遮雨,陪我挨着、痛着的四阿哥;那个奋不顾身把握抱在怀里背朝白羽箭的四

王爷;那个握住我心门,拿去我灵魂的胤禛!!眼角湿润了。身旁那个垂眉而立、恬淡如菊的女子,马尔泰若曦!是的!原来我真的存在过!真的存在过!眼角最后一丝的坚强在此刻彻底被抽离,再也

忍不住了,泪如雨下!朦胧中,瞥见画中女子头上晶莹的饰物,玉兰簪子!颤抖的手指轻轻划过紫衣男子的画像,四爷!你这是画给若曦看的么?你可是原谅了我?

记忆的巨大漩涡将我深深吸入,满脑子的都是他的画面:

“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就别妄想能够自杀!”

“当时我也许错解了你的意思,可我不后悔亲了你”

“别哭了,你若真想作践自己,最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闹。你一到外面来,不但有可能会被人打扰,还不能够尽兴!”

“若曦,你真明白自己的心吗?太多畏惧,太多顾忌,整天忙于权衡利弊,瞻前顾后,会不会让你根本看不分明自己的心呢?赶紧回屋子,守着暖炉发呆去吧!”

“你现在不怕我了”“几时怕过你?是有一点点怕”“一点点?”“一点点!”“还是让你怕点好!”

“我先睡一觉,你慢慢想吧!决定上来了叫我!过多沉溺于旖旎风光,只会乱了心志!”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承诺,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办法,毕竟要你的是太子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这漫天的大雨,有一个人陪我挨着、痛着、熬着”

“你从不让人抓你的小辫子,只有我可以!”“只有你敢!”

……

“哒…哒…”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把我从回忆的长河里中捞出来,顿感浑身湿漉漉的,身心俱冷。不自觉的转身,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快要不能呼吸了。这背影?!不会的!怎么可能?!待那人转

过脸来,我的眼泪再次决堤,和胤禛一模一样的面容,不同的是一袭现代的装束,绿色围巾,烟灰色风衣,还有陌生的表情。男子见我定定的看他,一时不知所措,走过来,尴尬一笑,“我们认识吗?”,我只顾流泪,说不出一句话来,内心却破涛汹涌,“是你吗?四爷,你是来找若曦的吗?若不是,为何连声音都如此相似;若是,为何又看似不曾相识!

男子见我泪如泉涌,自是踌躇不安,摸了摸全身的口袋,像是找面纸、手帕,全无所获,只得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讪讪的转身离去。“难道是因我戴着眼镜吗?”我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换换摘下

眼镜,模糊中只看到那人在门口站定,转过半个身子,依然翩然而去。

“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待我!是可怜我,还是戏弄我!”我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老天爷,你既要我醒来又为何带着那世的记忆,离别后,盼相逢,而今见君不是君!这叫我如何自处!这叫马尔泰若曦如何自处!”我抖动着双手拿下那幅画,泪水滴落打湿纸像。空气中飘来莫

名花香,我意识逐渐模糊,失去知觉……

隐隐约约有缓缓水声入耳,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粉色的荷花,自己竟身处一叶扁舟中,这里?这里不是畅春园的荷塘吗?难道我又回来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依旧是现代的啊!远处有声音传来

,听不真切!执浆前行,冲开层层荷叶的包围,只见眼前一叶舟上,一紫衣男子拥着一粉衣女子,两人背对着我,这背影怎会如此熟悉!这时两人回头,我被吓住了,男子竟是四爷!而女子竟和我长得

一模一样!而且是做御前奉时茶的装束!女子对我笑道:“我才是马尔泰若曦!四爷喜欢的是马尔泰若曦!而不是你张晓!”四爷满脸笑意的抚摸着那女子的脸庞,“不!四爷!我才是若曦啊!”我激

动的热泪满眶,“四爷!四爷!”轻唤他,却全无反应。我着急了,可身下小舟忽地后退,任我再用力划也无济于事,眼前的两人又层层荷叶挡住了!

“不!不要!”我猛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全身大汗淋漓。

原来是梦。这是哪里?眼前模模糊糊的,胡乱摸索到枕边的眼镜戴上,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床、铜镜梳妆台、樟木粘纸窗户、白玉青花瓷瓶、青色幕帘…到处都是熟悉的物件。

“难道……我又真的又回来了!”我心中有些窃喜闪过,这不正是当年自己梦中醒来身在八贝勒府时的情景。我忙起身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的穿戴还是现代装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站起身来,脑

袋有些晕沉沉的,环顾四周,靠床墙上的荷花图,近处的卧榻,上方悬挂的“沐春风”匾额,旁边的是两行沈佺期的诗“梅花寒待雪,桂叶晚留烟”,“这是?这是!”我恍惚了,这不是做梦吧,这不

就是当年自己在八爷府的闺阁吗?泪漪涟涟忍不住,触景生情伤心人。抬头望,正上方赫然挂着一块“和风浅月”的匾额。“是的!是这里!我又回来了!马尔泰若曦又回来了!”

我触摸着这里的物件,恍如隔世,目光巡视,瞥见窗前书桌上竟立着把台灯,我使劲摇了摇头,以为看错了,没错!是台灯!再看墙壁隐处的开关,屋顶房梁蜿蜒着电线,打开梳妆台,里面躺着各

式各样的化妆品……我的心一点点跌入谷底,希望的小火苗慢慢熄灭,失神的坐在床边。“原来,老天爷又跟我开了个玩笑!呵呵…”我冷笑着,眼泪肆无忌惮的颗颗滴落。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闪进一个娇小的人影。我摘下眼镜,擦擦眼泪,重新戴上,仔细观瞧,进来的是一位身材娇好的女孩,梳着马尾,背对着我,正从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一盘盘的吃的东西。我总觉得这背影甚是眼熟。她回转身来,对我甜甜一笑,“你醒啦,饿了吧,吃点东西吧!”我眼泪夺眶而出,惊得倒退两步!怎么可能!是!是姐姐!我努力甩了甩头,用力看清楚,是的,确实是

姐姐若兰的模样!

恍如初相见,一身旗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噙笑而立,而今一袭现代人的装束,上身着浅蓝色卫衣,领口系着粉色蝴蝶结,下身着发白牛仔裤,黑白格球鞋,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与姐姐的忧

郁而比,明明就是风格迥异!女孩见我如此瞧她,显得有些尴尬。我眼含泪水,慢慢走到她身前,颤巍巍叫了声:“姐姐!”女孩有些疑惑,面带歉意,“怎么啦,怎么哭啦?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啊?”伸手擦拭我脸上的汩汩而落的泪水。是啊,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那个和他长的想像的人也曾这样问过我,说到底他们应该只是长的想像而已!

我平复了下心情,微笑说道:“对不起,姐姐长的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好朋友,所以刚才失态了!”

“哦,是这样!我就说嘛,我都没见过你!”女孩脸上明朗了许多,“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姐姐!”

“我叫张晓!”

“哦,快坐呀,吃点东西吧!”姐姐示意我坐下,“这些都是我平时最爱吃的糕点,你将就用点吧!”

我看到盘子里精致的点心,惊呼道:“这……这不是桂花糕和马蹄糕吗?”

“噢,原来你也知道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快尝尝!”

我执起筷子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香软宜人,齿颊留香,和记忆中的味道极致相同。“对了,我还没问姐姐,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我家啊!北京的‘莫家公馆’!你在‘南山博

物馆’里沐之清举办的清宫文物展会上晕倒了,被工作人员发现,我们这边离得近,就先安排在这了!”

“你家?‘莫家公馆’?沐之清又是谁?”

“噢,是我老爸!以前是北京大学考古系的教授,如今已经退休了,现在是北京文物修复研究所的所长!整天研究些古玩意儿!”姐姐说到这,脸上显出一丝不屑,伸手倒了杯水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杯子,“你们不都姓‘沐’吗?这里怎么会叫‘莫家公馆’?”

“妹妹,你是外地人吗?”

“不是,我生在北京,只不过后来在外面读完四年大学又工作了几年,最近才刚刚回来!”

“噢,怪不得你不知道,这‘莫家公馆’现在可是咱北京出了名的现代建造的古式庄园了!”

“现代建造?不是古时保留的吗?”我心中一动。

“不是!是我哥哥投资建造的啊!”

“你哥哥?”

“哦,不是亲的,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叫莫炎卿!国内有名的玉器制造商“莫玉世家”的总裁!我听别人说啊,整个庄园的设计图是他自己亲自绘制的,真是个天才!”姐姐言语间透露出钦慕之情。

莫炎卿!这三个子已深深刻进脑子里,会是怎样的人呢?“姐姐,可有他的照片?”我好奇的问了句。

“有啊!”姐姐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指着张照片给我看。

真的是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留起了短发,穿上了笔挺的西装,但是那面冠如玉、目若朗月的容貌分明就是当年的八爷!

“怎么样?很帅吧!”

“恩,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这里既然是‘莫家公馆’,那他应该也住在这里吧?”

“恩,是啊!”

“那姐姐可否带我去见他!”姐姐闻言一愣,我随即又说:“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他!”

“哥哥,他刚刚出差了啊,要过段时间才回来!”闻言我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等哥哥回来,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姐姐拉着我的手微笑着说,“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怎么看你都觉的很亲切!”我

心中一暖,当然了,那一世我们可是好姐妹!

“对了,沐叔叔在吗?”

“他也不在,去市文物局开会了!”

“天色有点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妈妈该担心了!”我起身拿起外套。姐姐送我到了门口,“晓晓啊,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明个没事的话,再来我这玩!”“好!”看着姐姐明朗的笑容,我心里

说不出的高兴,老天爷这是对她前世抱憾一生的补偿吧!

出租车里,我闭上眼睛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接连遇到“四爷”姐姐“若兰”还有那个长得如此像“八爷”的莫炎卿,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隐隐预感到自己此次回来对了!

回家打开电脑,迫不及待的连上网络,在百度中输入“莫炎卿”三个字,头条就是全国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莫玉世家”总裁莫炎卿!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我不禁想起最后见八爷时,他说

的那句:“此生无缘,一切留待来世!”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自从我醒来后,已经不能不相信真的有穿越之事,用现在的科学技术恐怕也解释不了。

第二天,我又来到了“莫家公馆”。

“姐姐,沐教授还没回来吗?”

“没啊,管他呢,今个我带你好好转转!”姐姐拉着我在院子里散步,“这‘莫家公馆’分为三层,这最前院的是‘文物修复研究院’,中院和后院的就是就是私人住宅了,我和沐之清住在中院,

卿哥和阿姨住在后院!”

我看着这散发历史味道的别院,还是传统的老北京宅邸,红砖绿瓦,飞檐长廊,虽不及记忆中八爷府的宏大气派,但也落得精致。绿树、假山、荷塘、花园,虽都是小型的,但也蛮有趣味,南阁楼

,北阁楼,错落有致,若不是看那些木具纹理都是新近建造的,我真是有些相信自己又回到了八爷府。

走到花园时,恍然间我似乎看到了十三岁的若曦与丫鬟们一起踢毽子的情景,漫步于碎石小道,微风中送来淡淡的花香,我停在一大片桃花树前,看着那树枝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出神!

“这些梅花要在过段日子才会绽放!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真的是蛮好看的!”姐姐的话让我想起了“雪花红梅”四个字,脑海深处的记忆又被打开,我仿佛看到那夜身穿火红舞衣的敏敏,正在自

己眼前起舞,不自觉的幽幽唱道:“雪花红梅飘夜冰冻烛光点燃让我幻想着美梦北风吹呀吹慢慢流下了眼泪只能思念让爱随着风飘荡不再回……”“晓晓,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我猛然醒来,看见

姐姐正困惑的看着自己,原来自己竟又自顾流眼泪了。“没,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妈妈在我幼时哄我睡觉时都会唱这首歌,这么多年,妈妈为我也吃了不少的苦!”我忙拿纸巾擦了擦眼睛。

“恩,看来你妈妈还是很爱你的!你们都有妈妈,可我连自己亲妈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真悲催!唉”姐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拉着姐姐的手安慰道:“姐姐不是还有沐教授吗?”

“他?他爱那些古董宝贝胜过爱任何东西!要不然我妈妈也不会……”姐姐一脸的落寞,“好啦,以后你不是有我这个妹妹了”我抱住姐姐笑道。

“嘿嘿,天上掉下个晓妹妹!亲爱的,你真好!”姐姐笑道。

我端坐在花园里石桥的栏杆上,看着近处波光粼粼的荷塘,想起当年自己和明玉大打出手,双双落水的画面,不禁觉得好笑!“姐姐家真漂亮!”“得了吧,晓晓你又取笑我了,这里什么好看的,

看到那院子里那些弯弯曲曲的小道没,铺的乱七八糟的石头,害的我连高跟鞋都穿不了,还有几次崴了脚!哼!”姐姐攥紧小拳头愤愤道。我微微一笑,忽地想起自己初到清朝时,穿着花盆鞋,也曾在

这样的小路上吃了不少苦。“不过,这里布置的的确蛮好的,沐之清的好多朋友看了都说有古人之风呢!”

“恩,姐姐既是和那个莫炎卿自幼长大,想必是青梅竹马吧!”我试探性问道。

“瞧妹妹说的,哪有什么青梅竹马啊!”姐姐脸上陇上一层红晕,“我们两家一直感情很好,我父亲与莫伯父是多年好友,早年莫伯父带着卿哥只身来到北京就住在了我家,这么多年来卿哥都待我

如亲妹妹般!”姐姐眼睛里闪过几丝哀愁,我试探性问了一句,“那姐姐可也是待他如哥哥般?”姐姐停下脚步,“我•••”这时姐姐的手机响了。

姐姐掏出手机,“喂,亲爱的,恩,好的,你来吧,我有妹妹了,嘻嘻,过来认识一下撒!”挂了电话,姐姐转身冲我扮了个鬼脸,“等会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谁啊?”“我的死党,我最好的姐

们!从小玩到大的,叫李慧!”不大一会儿,身后飘来“哒哒哒……”轻巧的高跟鞋声,听此便可辨出定是个身材妖娆的女孩。“honey!i'mcoming!”亚麻色波浪长发,头顶火红色贝雷帽,脸上卡着

黑色太阳镜,咖啡色紧身小皮衣,黑色窄脚裤裹着细细的长长的腿,脚蹬着红色的高跟鞋,肩上挎着“阿玛尼”的包包,这就是李慧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时尚潮女!“亲爱的,今天你真漂亮!”姐姐上

前和李慧拥抱了一下。“咦?这是who啊?”李慧说着摘下了眼镜,看着对面的一脸茫然的我。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分明就是曾经伺候自己二十多年的巧慧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四爷、姐姐若兰、巧慧这些曾经的面容又一一的出现,接下来又会遇到谁呢?”“哟,怎么啦?这姐们怎么跟魂丢了似的?”李慧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嘿嘿,这是晓晓,我刚

认的妹妹!乖吧?!”姐姐握着我的手,会心一笑,“哦,嘿嘿,你好,我是李慧”我微微向前握住李慧伸出的手,眼含热泪望着李慧。

李慧尴尬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姐姐,不知所措。“你…你好!”我忍住欲滴的眼泪,吐出几个字。李慧对我笑笑,我松开李慧的手,转过身去,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哎,萱萱,你妹妹好奇怪哦,不会是这有问题吧?”李慧巧巧拉过姐姐,指着脑袋小声问。“你的才有问题!”姐姐反驳道。我听到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李慧姐姐误会了,我有位多年未见的好朋友

,与姐姐的容貌颇为相似,所以刚误认了姐姐,我失态了”说着微微一礼。“哎哟,是这样啊,怪我!不要叫我姐姐,显老了,叫我李慧就行!”李慧上前拉我的手,“这么地,咱们姐们今个出去逛个

街,晚饭我请!”“好啊!晓晓,今儿周末西单那边肯定大减价啊!下午我们出去逛逛吧?”姐姐响应着,迫不及待的样子。“哦,下午我约了人,不好意思啊,姐姐!”我有点为难道。“这样啊,没事!改天我们一起去shopping!”姐姐拉着我的手说。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应该是沐之清回来了!”姐姐嘟囔了句。“我还没有当面谢谢沐教授呢!姐姐带我过去吧!”“谢什么呀!”姐姐不情

愿的被我拉着来到门口。

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那里,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刚从车里下来,面色和蔼,衣着简朴,想必就是沐之清,沐教授了。他看到我们三人过来,笑着迎过来,“沐叔叔好!”李慧甜甜说了句,“好!好!”他微笑着回应道,姐姐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冷冷的说了句,“后来啦,开个会用的着两天吗?”沐教授有点尴尬的看了看我。

“沐教授,您好!我是张晓,谢谢您昨天的事……”没等我说完,沐之清摆手打断我,“呵呵,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对了,我有些事情正好要问问你,你现在可有时间啊?”我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正有问题请教您!”

“什么呀,神神秘秘的!”姐姐一脸茫然。“姐姐,你不是要去西单吗?现在有车了,还不去?”我笑着说。

“对哦,沐之清,钥匙拿来!”姐姐对沐教授伸着手说

“真没大没小的,有外人在,还叫我名字,我是老爸!”沐教授板着脸小声的嘟囔道,从兜里拿出钥匙。

“哪那么多废话!走了!”姐姐夺过钥匙,钻进车里,招呼李慧上来。“晓晓啊,晚上有时间的话,出去玩,我去你家接你!”姐姐摇下窗户说道。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快给我说说,你这妹妹哪来的?”我听到车里的李慧这样问姐姐。

“天上掉下来的!”

“切,瞎扯!”两人扬长而去。

沐教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张小姐,让你见笑了,这孩子都被我宠坏了!”

“恩,您叫我晓晓就行了!”

“来,这边请!”

我跟着沐教授来到前面的“文物研究院”,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忙活着,看到沐教授过来,都起身打了个招呼。来到办公室,沐教授端来一杯水交与我手上,霭声道“我这也没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

咖啡什么的,只有这样的清茶,暖暖手吧!”我端看这天蓝色花纹的瓷杯,做的实在别致,掀开盖子里面飘出幽幽茶香,“日铸雪芽!”我叫出声来,手一抖,杯子险些从手里掉落。“哦?晓晓也懂茶?”沐教授问道,我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定定神道:“看过茶经,知道一些!”

“哦,真是难得啊,我原以为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有懂这个的,没想到你是第二个让我刮目相看了!”

“第二个?还有谁?”我急切的问,“第一个就是莫炎卿!就是那个“莫玉世家”的总裁!这茶也是他带给我的,这一品就爱上了,真不错!”沐教授微笑着低下头细细品茶。

真的是他!若是刚才我有五分把握,那现在我就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是他!人的样子可以相像,可是品性、习惯总不能这么相似吧!八爷!他竟真的活着!还活在我这个年代!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使劲掐了下手腕,是疼的!这不是做梦!可是为何他会在这里?难道想我一样,也穿越了?!

“晓晓,晓晓!”

“恩?”听到沐教授唤我,忙回过神来,“怎么了,教授?”“看你怎么老发呆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没…没事”我低头喝茶,掩饰一下自己的慌乱。

“晓晓啊!那日你在‘南山博物馆’怎么晕倒了?”沐教授微笑着问。

我心中一盘算,低眉说道:“只是突然感到晕眩,可能是最近身体不舒服没怎么吃好饭,导致贫血造成的吧!”

“哦”沐教授走到书架前,拿出一个画轴,放在桌上,打开,正是那副我在画展里见到的水墨画。我一怔,“沐教授,这……”“晓晓,别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这画可是你的?”“不是!”“

哦,那为何发现你时你满眼泪痕怀抱此画,你认识这幅画的主人?”“我……”我想说却说不出来,“会相信吗?我说我认识画中所有的人,我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一年,会有人信吗?”我低下头,

眼泪在打转。“这画并不是我们展会所有啊,我仔细看了这画的纹理,虽是赝品,但画工了得啊,能有这样的造诣真是了不起啊!”沐教授未察觉我的异常,自顾评价此画。“您是说,这画是现在的人

画的!”“是啊!”我眼前晃过那个烟灰色风衣的身影,“是他吗?可是……可是为何又不与我相认?!”“晓晓,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沐教授见我如此,微微皱起眉头,“没…没什么,昨天没

睡好!”我忙擦了擦眼泪。“对了,您刚说这画不是展会所有?”“是啊!真奇怪!询问了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说不知道是谁放的,展会的所有物品并无丢失,这画就凭空的出现在了那里!”沐教

授边说边摇头,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油画,“看这落款,这画应该说的是康熙和他的几个皇子吧!”“是的……”我小声附和,“哦,晓晓也对历史感兴趣啊?”“教授,见笑了,晓晓只是略

知一二!”“那你说说,这些都是所指何人啊?”“最右手边这位阿哥面相憨厚,看似心无城府,应该是皇十子胤誐,中间的这位面如美玉,目似朗月的美男子定是人称‘八贤王’的八皇子胤禩!”“

恩,说的好!继续”沐教授微笑看着我,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简单。“八皇子旁边站立的不用说,就是有名的‘毒蛇老九’九皇子胤禟!”“原因呢?”“作为最铁杆的‘八爷党’,必定时时刻刻

注意敌对方的动向,面色阴沉,眼睛余光一直注意着那边的正与康熙爷攀谈的太子,这是他的作风!”“呵呵,晓晓说的真是一针见血啊!”我报以微笑,推了推眼镜,“最右手边这位阿哥身材健硕,

英姿临风,即使端坐,也能让人感觉其光明磊落的品性,想必应是皇十四子胤祯!后手边的眉宇间透着英气,眼神不羁,众人谈笑唯他似心思不在此,飞马驰骋,快意江湖,恐怕只有那位‘怡亲王’十

三阿哥胤祥才会如此!中间这个就不必说了,面色冷清,寡言少语,‘九龙夺嫡’最终的赢家,素有‘冷面王爷’之称的四皇子胤禛!”“好,好,好,说的真好啊!”沐教授吃惊的看着我,一脸的疑

云,“晓晓,难道你认识作此画之人?”“不认识的!”“那你怎么说的如此真切,这不是很奇怪吗?晓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教授您多虑了,我只是平时喜欢看一些有关清朝的书籍,

对康雍这段历史涉猎的多了些,所以胡乱妄加的猜测!”我垂目应付着,“哦,这样啊”沐教授轻叹一声,小心收起画。

“晓晓啊,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在深圳一家公司做过会计!”“哦,现在呢?”“还没有工作!”这时我心中豁然出现一个念头,“想必这发生的一切是有人促成的,是八爷?还是四爷?

又或者别人?我若是能在这里工作,定有机会遇到八爷,到时先问问他,一切或许会有眉目!”“教授,您这缺人吗?”我小心问道。“什么?”沐教授抬头看了看我,“我在学校时就对古文物颇感兴

趣,自修了历史考古学,所以…所以…”我硬着头皮吱吱呜呜的说,“所以想来我这里工作?呵呵”沐教授微笑着顺口接下来,“可以啊,你和萱萱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我帮你自当是应该的,可是做

文物修复工作可比不得坐办公室清闲,有苦又累,熬夜加班是家常便饭,你受得了吗?”“我可以的!”我心想自己在大清朝时受的苦比这多过百倍。“那好吧,你就先在我这做我的助手吧,给你留个

后路,一个月的试用期,到时反悔了,还可以再找其他的工作嘛,呵呵”“多谢沐教授!”我微微颔首,“呵呵,晓晓不必客气,以后就叫我沐叔叔就行了,我初见你就感觉特别的亲切,看你和萱萱感

情如此之好,也很欣慰,萱萱她母亲离开的早,我这么多年努力是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平时太忙对她照顾不到,所以这孩子平时有什么话都放在心里,还希望你们这些她的好朋友多陪陪她!”沐之清满

腹惆怅的叹了口气。“沐叔叔,请放心,晓晓会的!”我看着沐之清落寞的背影不觉心生怜悯,“自己唯一的孩子不能理解自己,何以解忧!当年康熙爷何尝不是用心良苦维系阿哥们的手足之情,最终

还是避免不了‘九宫夺嫡’的惨剧!”“沐叔叔,早晚有一天姐姐她会明白的!”我忍不住多宽慰了一句,“恩,晓晓,谢谢你,早点回去吧,周一别忘了来上班”沐之清对我微微一笑,低下头开始工

作。我慢步退出,轻轻带上门。

**************

“若曦!若曦!”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胤禛满目的柔情,我一把死死抱住胤禛,“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你还记恨我吗?原谅我好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泪如雨下,“我答应你!我不会

再离开你!”我看着胤禛微笑的脸庞,安心的靠在爱人肩头。不远处,忽地出现一脸怒色的八爷,张弓向胤禛背后射来一支箭,“不!不要!”我坐起来,打开灯。现在已经在自己家里了,满头大汗的

,看看手表,凌晨3点,起来洗了澡,睡不着,打开电脑。“咳咳”企鹅头闪动,一个系统消息,打开是个加友信息。一个对话框跳出来,“你好”,对方发了个信息,“天行者!好奇怪的名字!”我打

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查了对方的资料,“三百多岁?真能扯!天地阴阳、穿行时空!”我念着心中猛的一震,“穿行时空!”四个敏感的字产生巨大的磁场,吸引着我忍不住敲打键盘。

我:你是谁?

天行者:天行者!

我:你怎么找到我的?

天行者: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天,随便加的!

我:‘穿行时空’是什么意思?

天行者:呵呵,现在不都流行“穿越”嘛,今天你穿越了吗?

我:这个玩笑不好笑!

天行者:其实在某些条件下,人是真的可以穿越到未来或者过去的!

我连忙输入:什么条件?剧烈的撞击?!

天行者:那样的话,只会非死即残!

我停了一下,继续敲下:那…如何才能穿越时空呢?

天行者:最科学的一种方法就是改变时间坐标轴!

我:???

天行者:把我们生存的宇宙看作成一个思维空间,那么我们每个人都有唯一一个坐标轴(x、y、z、h),如果改变其中一个,比如时间h,我们岂不是就可以穿越了?

我:那如果…

天行者:想说什么?

我:灵魂穿越可以吗?我的身体留在现时空!

天行者:可以啊!

我:比如,我的灵魂穿越到历史某个朝代,死后再回来,可以吗?

天行者:反穿越啊!可以啊,只是醒来经历的记忆将不会存在!

我:为什么???

天行者:因为现代生物学证明了人的记忆只会存在于大脑中!

我:不可能!!

天行者:???

几分钟后。

我: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天行者:什么梦?

我:我梦到自己到了某一个朝代,经历了很多很多……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一年,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二十一天!是不是很奇怪?

天行者:呵呵,这么诡异的梦!

我: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按你的理论,我这肯定是个梦了!

天行者:那你自己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若仅仅是个梦,为何我醒来还会有那时的习性,甚至梦中所学所会的,现在都未曾忘记!这几天我神奇般的又遇到梦中所见之人!虽衣着不同,但模样却相差无二!这又是为何!

天行者的头像暗了下去,下线了。我苦笑笑,心想别人肯定以为自己神经病了!也是,自己经历的本来就已十分荒唐了,讲给别人听,谁又会信呢!总之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随即关了电脑,混

混睡去……

周末,咖啡厅。

“晓晓啊,你真想不开啊,做什么不好,非要跟沐之清摆弄那些破东东!”脸上卡着太阳镜,小腿微翘的姐姐咂一口奶茶嘟囔道。

“就是,就是,你要不想像萱萱那样做买化妆品的小职员,也可以到我服装店里来啊,姐们高薪聘你!”李慧端着摩卡在旁边也打抱不平,“呵呵,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选的当

然是我喜欢的啦,放心啦,我不会勉强自己的!”我冲两人‘嘿嘿’一笑,摇了摇手里的绿茶。姐姐摘下眼镜,手托着下巴,神经兮兮对李慧道:“哎呀,看吧,我这妹妹才像沐之清的亲生女儿!我真

怀疑是不是我们俩当年被谁掉包了?!”李慧和我听后忍不住都笑出声来,“我的好姐姐,你比我长一岁,难不成你在医院等我一年!”“哦,对哦,我的理论又被推翻了!唉!我这个妹妹啊!平时寡

言少语的,这一张嘴就不饶人了!”姐姐无奈的翻阅手里的美容杂志。“依我看啊,晓晓这又会茶艺,又会写毛笔字的,倒像是从古代穿越来的!”闻听此言,嘴里一口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呛了一口

,姐姐和李慧连忙拍打我的后背,“晓晓,怎么啦,不至于吧,喝饮料也能呛到,i服了you!”“我…我是被慧姐吓到了!”我脸色通红,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李慧在旁边早就笑的不行了,我搡了李

慧一把,“呵呵,开玩笑啦,哎,其实说真的,要是真能穿越,我到古代那肯定是武则天级的人物,对付那些古人的智商,还不是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尤其是那些古代的帅哥,嘿嘿…”李慧作幻想

状,“对啊,对啊,我也要啊,古代的女人肯定没我们智商高,找个帅哥皇帝,我当皇后,叫他只娶我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哈哈…”姐姐忍不住捂嘴偷笑,我看着二人,心想,“恐怕你们若我一

样去经历过,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随即脱口,“那可不一定,古人有古人的想法,‘三十六计’、‘四大发明’哪一个不是独一无二的;‘后宫权谋’、‘十大冤案’‘九龙夺嫡’古人要比我们高

明、阴险的多呢!”一旁的姐姐和李慧听的目瞪口呆的,“oh,mygod!晓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姐姐睁着大眼睛问,“从书上看的啊!”我笑着回应。李慧、姐姐对看一眼,一阵唏嘘,“怎么啦?”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没什么,怪不得你要去我爸那工作呢,现在我明白了!”姐姐伸手轻拍拍我脸庞,对我会心一笑。

将近一个星期了,我还是没见到那个叫‘莫炎卿’的男人,从姐姐口中得知他还在外地出差,我悬着的心一直没有放下。

夜店,人影攒动,重金属的乐声如野兽般咆哮着撕扯着心脏。

吧台边,我静静端坐着,看着姐姐和李慧在人群里疯狂扭动的身体,要是换做以前的自己早就冲上去疯狂一把,可如今心境如水,外面的嘈杂丝毫不影响我的神游。

“晓晓,怎么不去跳舞啊”满头大汗的姐姐一屁股坐下,端起杯果汁一饮而尽。“神马情况啊,才dancing这么一会你就下来了”李慧一脸不乐意的走过来。“我也不想啊,明天我要去相亲的,不能

迟到了!”姐姐理了理头发说道。我们俩吃了一惊,

李慧更是差点被汽水呛到,“你不是不乐意嘛,现在又相哪门子亲啊!”

“是老头子安排的啊,我不想和他吵,去看看吧!你们俩也一块去吧,说不定是你们的“菜”呢!”

“哎,您这是想通了,终于想要脱离‘黄金圣斗士’的战斗行列了,晓晓,我多年的一幢心愿总算是有眉目了!”李慧抱着我作痛哭状。

姐姐一脸淡然的看了看我们俩,掏出手机幽幽道:“算啦,我打电话给老头把这事推了!”

“别!别!叔叔知道了,下次要不让我进门了!反正闲着没事去看看呗!顺便给这个大龄剩妞把把关!”李慧捏着姐姐的脸蛋嬉笑道。

“对了!晓晓,你有没有男朋友?”李慧转脸问我,“额,还没有?”我尴尬一笑。

“你们还真是姐妹啊!这个还没嫁出去,又剩下来一个,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啊!”

“那是啊,我们姐俩哪有你命好啊,看你们家大伟多疼你啊,天天跟在屁股后头,生怕你被哪阵邪风刮走了!”姐姐笑着说。

“想到他我就生气,天天问这问那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好像离开他我不能活了似的!”李慧一脸的不屑,“哎,怎么说起我来了,明明是你们俩的事!”我和姐姐捂着嘴偷笑,三人嬉闹在一起。

周末。午后。休闲广场。咖啡厅外。

“哎呀,真舒服!我爱死这阳光了!”李慧躺在长椅伸着懒腰。我微笑着捏着汤匙搅拌着手里的咖啡,阳光暖暖的,丝毫没有一丝深秋的萧瑟。坐在隔一排座椅的正襟危坐的姐姐叫起来,“哎,你

们俩别睡着了,请你们俩来是工作的,不是闲聊的!”“没问题,知道啦!”李慧打了个ok的手势,我回头微笑着看姐姐,虽然嘴上说不上心,但还是惊心打扮了一番,很是漂亮惹眼,不知道还真是看

不出她真实年龄。

“姐姐,今天你真漂亮!”姐姐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朝我挤了个微笑的样子。我心中一动,姐姐这是为何呢?转念一想,像姐姐这样美丽的女子不可能没有追求者,那为何时至今日还单身呢,想

必是另有原因的吧!

“来了!来了!”李慧惊呼打断我的思绪,我忙转过身来瞧看,远远的一个高大帅气的墨镜小伙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太…太帅了!”李慧吞了下口水,把伸手把我的脑袋扳过来,“别回头撒,不然就暴露了!”。我心想“你自己一脸花痴相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你就是沐紫萱,沐小姐吧!”我听到身后的男子爽朗的声音,想必也是个性格阳光的人。

“恩,我是!你就是我今天要见得人吧,坐吧”姐姐淡淡的说。

“哎,这么多年,姐姐真是一点都没变,对帅哥还是不感冒啊!”对面的小伙子笑着说。

姐姐皱起眉头,仔细看了看对面的人,“你是?”

男子笑着摘下眼镜,“庄子浩!浩子!是你啊!”姐姐大叫,“呵呵,萱姐,你终于认出我来了!”庄子浩笑着抿了口咖啡。“怎么会是你啊!气死我了!沐之清竟不告诉我!”姐姐气的盘腿坐在

椅子上,再不顾及形象。

“我妈也没告诉我是你啊,可能是俩老人合计好了!呵呵”

“我说你们两个坐过来吧,都是自己人了!”李慧闻听姐姐发话,一把抓着我飞了过来。

“啊!十爷!”我转身看到那张脸竟叫出声来,不错,令我吃惊的就是这个与十阿哥胤誐有着相同面貌的庄子浩!“什么十?”姐姐问,“没…没什么”我躲开庄子浩疑惑的眼神。

“哎呀,真是小浩子啊!”李慧激动地握着庄子浩的手,“哎呦呦,疼、疼啊,慧姐,松手…松手!”庄子浩叫唤着把手抽出来,“您这手劲真是一点也没减!”“那是!你姐姐我天天去健身房练

拉力器!练就一手的‘铁砂掌’!而且现在可是跆拳道黑带!哈哈……”李慧笑的真是毛骨悚然,周围的人都瞧了过来,大家一时汗颜。

“萱姐,这美女是?”庄子浩面带微笑看着我,“哦,忘了介绍了,我刚认的妹妹,晓晓!”

“你好,我是庄子浩,慧姐、萱姐的小弟,你也可以叫我浩子!”庄子浩友好的伸出手。

我微笑着细打量眼前人,兰格衬衫外配黑色马甲,蓝白牛仔裤黑色皮鞋,活脱脱一个字“潮”!这就是今世的“十爷”吗?没想到我们竟还能有缘相见!姐姐捅了捅发愣的我,我回过神来,忙握了

下庄子浩的手。

“这丫头是怎么了?看见帅哥就发晕,这点觉悟性倒和你不一样哦,萱姐”庄子浩打趣道。“小子,你才是‘丫头’,我和你同岁!”我冷不丁蹦出一句,“额,哈哈”庄子浩一愣随即大笑,“看

你这身学生打扮,你怎么知道和我同岁啊!”“哼!猜的!”我似被庄子浩笑声感染,脸上焗上一层笑意。

四人坐下畅聊。

“对了,耗子,五年前你留学英国,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姐姐问。

“唉”庄子浩作悲苦状,请了请嗓子,“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他竟唱起来了,旁边的李慧活动了下手腕,“咔嚓咔嚓”作响,庄子浩立马停下来,笑脸道:“我刚开玩笑的!本来我

是不想做‘海归’的!可是老妈说想我想的厉害,不能承受没有我的日子,老泪纵横,又加之老爸‘为中华崛起而留洋’的理论依据,我只能投降了!”

“难怪啊,听说你哥哥现在生意做得蛮大的,有个dba(工商管理博士)的弟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李慧插了句。

“呵呵,对了,怎么萱姐姐还耍单啊,要不要弟弟介绍你几个洋帅哥认识认识啊!”

“切!臭小子,这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少管你老姐的事。难道你没听过网上流行的几句嘛,‘不是没人追,只是没有合适的;不是眼光高,只是没有感觉,也许有时想恋爱,只是想让自己不寂寞。所以不想随随便便的爱,因为有一种单身叫‘宁缺毋滥’,有一种单身只为等待某人,所以我孤单着我快乐着,也悲伤着!’”姐姐说完后长出一口气,只剩下其他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昨晚上花了三个小时才背下来的,心想如果是个‘衰男’就拿这显摆一下!”姐姐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头。“精辟的单身宣言!”李慧伸出大拇指。“哪里哪里,承让承让!”姐姐抱拳施礼,庄

子浩看着不正经的二人,笑着摇头,瞥见一旁的我正看着他,我忙把眼光移开,“我,我怎么感觉咱们以前认识啊!”庄子浩笑着说。“呵,怎么会呢,我们这不是刚刚认识么?”我心想,“可不是很

久吗,三百年前就认识了!”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后,各自回家,庄子浩与我同路,他执意顺路送我。

车上。我摇开窗户,晚风拂来,凉意阵阵。“五年没回来,北京的夜景还是这么迷人!”庄子浩笑着说。“恩,我也好久没看过北京的夜景了!”我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霓虹高楼幽幽道。“哦?

你也刚回来?以前在哪儿?”“深圳!”“哦,深圳啊,挺好的啊,怎么想到会北京啊?”一阵沉默,我不知如何回答,“呵呵,你还真是文静,和萱姐姐的性格正好反过来!”庄子浩见我亦是沉默,显

得尤为尴尬,打开了车载音乐,严艺丹的《三寸天堂》流淌入耳: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让悲伤无法上演。

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由不得我拒绝。

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

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木兰香遮不住伤。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那天堂是我爱过你的地方。

“你过得还好吗?”我扭过头看着庄子浩侧脸柔声道,“什么?”庄子浩关小音乐声,“你过得还好吗?”我重复道,“呵呵,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我很好啊,我告诉你啊,英国可好玩了,有时

间一定要去看看……”庄子浩就像被拧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我微笑着听着,时不时提醒一句“注意开车!”,“他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心无城府!真好!”我心里这么想着。

夜晚。我正漫无目的在电脑前浏览着网页,企鹅头像跳动,是天行者!

天行者:在吗?

我:在的。

天行者:那天不好意思啊,临时有事没打招呼就下了!

我:没事。

天行者:现在还为那事困惑吗?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太平猴魁”的诱人兰香扑鼻而来。敲了下键盘。

我:已经麻木了,今天又遇见了相似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巧合吧,我会耐下心来应对即将发生的所有事情。

天行者:呵呵,小姑娘多虑了!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小?还有你又如何知道这是好事呢?

对方一阵沉默。

我:回答我!

天行者:没看我的资料吗?我已经三百多岁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即使是梦中熟悉之人,我问你,他们可曾认得你啊?

我:不认识!

天行者:那不就是了,梦就是梦!人总归要回到现实中的!把态度摆好,就不会纠结了!

我:可是……可是如果我的心已经留在梦中了,该怎么办!

又是大段的沉默。我看着天行者的头像暗下去,又猛然蹦出来一句。

天行者: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有缘,也不是不可能没机会再见思念之人!当下之情,“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个字“等”!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手一抖,“啪”杯子落地摔得粉碎。

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我:说话!

时间慢慢流动,天行者灰了头像!下线了!

我拼命敲打着键盘!直到电脑死机,对方还是没有回话。一瞬间所有的事情又从眼前闪过,这个天行者是谁呢?对我说此话定是在暗示什么,难道是他?四爷?莫炎卿若真的是八爷穿越而来,那四

爷也不是不可能的?那今天的“十爷”又怎么全然不知,还有姐姐、巧慧,他们都没有理由假装不认识我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夜色幽沉,不大一会儿淅淅沥沥的天空开始挥洒着秋雨,我走到阳台打开窗户,铺面而来的寒气让我打了几个冷颤,“不管是怎样的情况,只要能看到你们都好好的活着,我就心满意足!”我

对着细雨喃喃自语道。

“哎呀,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啊?我那边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呢?”一大清早的,我就被姐姐从办公室里拉出来,一路向后院跑去。

“晓晓啊,卿哥要回来了,你不是要见他吗?正好和我一块来!”姐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要见到他了吗?我不禁紧张起来。

不大会儿就跑到后院了,墨家大宅赫然立在面前。

“李嫂!李嫂!”姐姐按了按门铃,大叫道。

这时从里面走来一个腰系围裙的阿姨,满脸微笑着,“哦,是沐小姐啊!”

“李嫂,我哥回来了吗?”

“哦,少爷已经回来了呀,不过刚去公司了!”李嫂说着打开门,“那我文姨回来了吗?前段时间不是去美国了吗?”姐姐拉着我进来。

“夫人也回来了,今个早晨刚下的飞机,估计是晨练去了,估摸着时辰也该回来了!”

话刚说完,从外面进来一位身着绿色运动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士。

“哦,是萱萱啊!”

“文姨!”姐姐笑着飞过去拥抱她,“文姨,我好想你啊,去了这么久!身体还好么?”

“好!好!你这个丫头,怎么这几天不见又清瘦了!再爱美也得吃饭啊!”

“恩,恩,知道啦,您怎么跟我爸似的,爱唠叨!”姐姐撒娇嘟囔道。

“你这个丫头!都是为你好!呵呵”她笑着捏了捏姐姐的脸蛋。在一旁的我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慈祥的她分明就是那时的八爷的额娘,“良主子”!

“哎,这丫头是谁啊?”“良主子”看到了一旁傻呆呆看着的我。

“哦,您看我都忘了!”姐姐拉我过来,“我的干妹妹,晓晓!晓晓,这是我文姨!卿哥哥的妈妈!”

“夫人,您好!”我颔首施礼。

“别这么客气,你叫我文姨就行!”

“文……文姨”我的声音有些发颤,眼泪有些在眼眶里打转。

“这…怎么了这是,我长的有那么惊悚吗?瞧把这姑娘吓得!”

“不,您误会了,我只是第一次见您竟有种莫名的亲切,心中顿时有些感触,所以这才有些失态了……”我低眉说道。

“哦,呵呵,我也是啊,我刚一见你就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了?”文姨拉着我的说霭声道,回头又对姐姐说:“萱萱啊,你这妹妹一看就是个聪明的俏佳人!”

“哎哟,文姨啊,您是不是一看到聪明、漂亮、乖巧的女孩子就要认干女儿啊?您看您只顾看晓晓了,把我都给忘了!”姐姐嗔怪道。

“瞧你说的,你乖巧吗?文姨还不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走吧,咱们都进屋说话!”文姨笑着拉着我和姐姐进了宅子。

还是古式建筑,没有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富人家都住得几层的豪华洋房。这里处处透漏着时代感,仿佛是与外面的世界隔断一般。进了正堂,我还是给惊了一跳,因为里面的布置和记忆中的八爷府

的相差无几。

“来,来,快烤烤火!”文姨拉我们坐在榻上,揭开堂下的火炉,用钩子勾了勾火炭,不大会儿屋子里暖意盎然,

“文姨,怎么不用空调呢?”我小心的问了句。

“我儿子说空调的风吹出来对身体不好,就改用这种古玩意了!”文姨笑着端来各种好吃的零食、糕点,姐姐看到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丫头!”文姨打了下姐姐一阵狂抓的手,“来,晓晓,你也尝尝,都是些普通玩意!”我捏了一小块绿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入口即化,遂笑道:“这是不是绿豆糕?用蒸了二十四小时的绿豆加上

蜜枣压成的汁液做成原馅,在放进米面模子里,蒸半个小时!”我猛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停下来见姐姐和文姨面色都有些吃惊。

“原来晓晓也知道这些老北京糕点的传统做法呀!”文姨笑着说。

“恩恩,妈妈以前教过的所以知道些!”我低眉回道。

“恩,我这个妹妹啊,什么都会呢,不光一手好厨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还有她还会煮茶呢吗,可好喝了!”姐姐满嘴塞满东西的语词不清的说着。

“姐姐!你别为我吹嘘了,我哪会那么多,只是些皮毛罢了!”我说道。

文姨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遂对我笑道:“晓晓会这么多古人的玩意啊,看来你的家教很好啊!你爸爸和妈妈都是做什么的啊?”

“哎哟,文姨,您问着干嘛呀,又不是相亲!”姐姐埋怨道。

“我父亲早年就去世了,母亲在一家私营企业里做会计!”我浅笑回答道。

“噢,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文姨爱怜的看着我,暖暖的拉着我的手。

“哦,对了,卿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姐姐问道。

“他呀,忙啊,刚下了飞机,给我打了个电话就去公司了,我还没见他呢!所以啊,你呀,也常过来陪我说说话!”文姨捏了捏姐姐的鼻子,“恩恩,您放心,我今儿个就住您这了,天天陪着你!”姐姐挽着文姨说道。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文物研究院的同事打来的。

“文姨,我还要工作,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望您!”

“恩,我也回去了,文姨,您刚从老美飞回来,休息下,倒到时差吧,晚上我再过来!”

我和姐姐与文姨告别离开了莫家。

“晓晓啊,我看文姨蛮喜欢你的,有点想要纳你做儿媳妇的意思!”姐姐酸酸的说。

“呵!”我扑哧一声笑了。

“额,你这个丫头,笑什么呀?”姐姐摸了摸我的脑门,“没发烧啊,这是肿么了呢?”

“哎哟,姐姐啊,文姨都说了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看,你还听不出来什么意思嘛,所以姐姐是吃错了醋啦!”

姐姐脸上一红,“我哪有吃醋,哪有!”说着追着我嬉闹。

“这样也好,不管以前姐姐和八爷有什么恩怨,如今姐姐早已忘记了过去,若是现在能再和八爷再续前缘,能相爱相守,也算是一大幸事!”我心里这样想着。

隔日。“晓晓,把那个刮刀拿来!”沐之清戴着口罩、手套,拿着一具刚出土的古器细细研究,我一边递着工具,一边记录着文物的数据。文物无尘清洗室里,我和沐教授正忙碌着。

“教授,外面有人找张晓!”墙上的对话机响起

“去吧,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了!”沐之清微笑着说,我放下记录表,换好衣服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一个帅小伙拿着我的工作报表翻来翻去。

“是浩子啊!什么事啊?”我笑了笑,倒了杯水拿给他。

“没事啊,就是想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在沐叔叔这就是打打酱油的呢,没想到还真是那么回事!”

“我有什么好见的!”我嗔怪道,“再说,你不用工作吗?这么闲!”

“我?呵呵,我现在啊是待业家中啊!”他喝了口水,打趣道。

“得了吧,您这个“海归”大博士还愁工作吗?恐怕是别人的庙宇太小装不下您这大罗神仙吧!”我摘下眼镜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扑哧”庄子浩喷了口茶水,突然指着我大笑道:“晓晓,你眼睛怎么了?昨天熬夜了?不用那么卖力工作吧!都成‘熊猫’了!”

“真的假的?”我连忙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转过身,瞧了瞧,还真是“熊猫眼”了。我一笑,看着他那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佯装生气的愤愤说道:“熊猫怎么了,人家还是国宝呢。再说了,我这

小老百姓,怎么能和你一个喝过‘洋墨水’的大博士相提并论呢,我要是不努力怕是早就饿死了!”

他闻言果然不敢笑了,“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你生气了?”

看着他那张不知所措的脸,我绷不住也笑了,拿出粉底遮了遮眼圈,说道:“好啦!我开玩笑的!我没生气!今儿到死是什么事呀?”

“恩,没事啊,我哥和卿哥中午要过来看望沐叔叔,我就先过来了!”

“谁?”我一愣。

“我哥庄子扬啊!”

“不是,后面的!”

“卿哥啊,莫炎卿!”庄子浩见我神色慌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事!”我忙低眉掩饰,“你们和沐教授很熟悉?”

“那当然了!我爸妈和沐叔叔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从小我和哥哥就常到沐叔叔家玩,还有卿哥,我们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没想到,你们那世是兄弟,今生还能如此!真是难有的缘分啊!”我心里不禁感叹。

这时沐教授从工作室出来了,“是小浩啊,你小子自从回国就隔三差五的往我这跑,以前可没见你这么上心过!”沐教授笑着看了看我。我心中一惊,“自己只是把他还当做‘十爷’,可忘记了他

现在可不是‘十爷’啊,自己和他走这么近,难免让人不会想到男女之情?”

“沐叔叔!晚点我哥哥和卿哥会过来看望您,咱们先去中院吧!”庄子浩说。

“恩,晓晓!你也过来吧,萱萱刚打电话过来找你的!”沐教授说道,我恍惚了一下,点了点头,“终于要见到八爷了!”心中却忽然冒出来一种抵触情绪。

“走啊,晓晓,发什么愣啊!”听到庄子浩叫我,我疾步跟了上去,随他们来到中院。

进了院子,正在院中做瑜伽的姐姐看到我,高兴的走过来,“晓晓!”

“姐姐!”我微笑道。

“下午陪我去逛街吧!好不好!”姐姐拉着我的手央求道。

“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哎,沐之清!下午给晓晓放假吧!”姐姐对沐教授叫道。

“这哪是我的助理啊,分明是你的助理嘛?”沐教授摇着头板着脸说。

“哎哟,老爸,您就答应吧!”姐姐拉着沐教授的手撒娇道。

“你这个死丫头!每次有事求我,才叫爸!好!好!去吧!”沐教授脸上一松,笑着说。

“走吧!”沐教授和庄子浩进了正堂。

“走!”姐姐拉着我也跟了进去。

“沐叔叔,我在国外没时间回来看望叔叔,现在补上!”庄子浩指了指桌上的礼品,“正宗浙江绍兴的‘日铸雪芽’还有杭州的‘明前龙井’、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知道您好这口!这都是孝

敬您的!还有这些名贵衣、包是给萱萱姐姐的!”沐叔叔抚了抚眼镜看了看茶叶,“恩,是好茶!你小子‘借花献佛’这是你哥还有炎卿带来的吧!”

“嘿嘿,也算我一份!”庄子浩傻笑道。

“我的苹果apid有吗?”姐姐翻着箱子找。

“有啊,在这里!”庄子浩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姐姐一把抢过去,谢谢啦!”说着,姐姐拉我来到内堂,坐在榻上,指着电脑屏幕说道:“你看,今儿个王府井那边有几家店打折,网上都有通知

啦,你看啊,这些衣服款式,多漂亮啊!”我听着姐姐滔滔不绝的讲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

“沐叔叔啊,您这院子里的这棵千年松可是越发的苍劲了!呵呵”门外有笑声传来。

“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我循声望去,有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迈步进来。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当这一幕真的来临时,全然不知如何自处,心脏猛的紧了一下。

恍如隔世。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面如美玉、目若朗星的八阿哥。相似温和似水的表情、相似的身姿,只是装束不同了。一身灰白色休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灰格子领带,嘴边噙着三分笑意,远

远观望犹如暖阳拂面。旁边的这位,我怕是也没想到,此人竟与“毒蛇”九爷有着相同模样!

“哦,是言卿和子扬啊!”沐教授笑着说。

“沐叔叔!”莫言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目光扫视了一圈,落到我身上。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间的诧异,继而又恢复如初。旁边的庄子扬也看到了我脸色一沉,眉头微皱,看了看莫言卿,又看了看我

,把目光又移开了。

“呀!卿哥,扬哥!”姐姐从榻上跳下来,急着拉我过来。

“这位小姐是?”莫言卿看着我微笑着说。

“我干妹妹啊!张晓!现在是我老爸的助理!”姐姐得意的说。

“真没想到啊,这才半个多月不见,我们又多出来个妹妹,我看用不了多久,我们可就是妹妹满天下了!”庄子扬笑着说道,目光却冷冷的盯着我瞧了一眼。

“你好,张小姐”莫炎卿伸出手。

我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颤微微伸出手。握住的一瞬,犹如暖流袭身,眼前电光火石般闪过种种画面“雪地漫步”、马背情动”、塞外爱恋”还有“皇城诀别”,巨大的记忆漩涡令我站不稳脚跟,

莫炎卿微微用力捏了下我的手心,我霍地清醒了。

“张小姐,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莫炎卿霭声道,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摇了摇头。

“这孩子,说了很多次了,就是工作太认真,不注意身体!”沐教授说道。

“好啦,大家别站着了,沐叔叔我们去南阁楼喝杯茶吧!”庄子扬说。

“晓晓,不舒服,就先回家吧,好好休息!”沐教授叮嘱我道,我点了点头。

“晓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庄子浩围着我嘘寒问暖,姐姐也摸了摸我的脑门,“刚才不是才好好的!”。

“二弟,走啦,谈正事要紧!”门外庄子扬催促道。

“你去吧,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没事的!”我对庄子浩挤出一丝苦笑。

“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电话啊!”庄子浩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迈步出去。“我去给你拿点药,我告诉你啊,对抗疲劳可管用了!”姐姐疾步到内堂去了。

我赶紧到门前,扶着门身,望着八爷远去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滴滑过脸庞。

走在前面的莫炎卿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八爷,是你吗?当年的那句‘今生无缘一切有待来生’可是指的就是如今吗?!”我喃喃道。

南阁楼。正堂。

“沐叔叔,最近身体可好啊?”莫炎卿说。

“恩,还行啊,你们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了!”沐之清抿了口清茶。

“恩,是啊,前些日子,我和扬弟到外地谈了笔生意!”莫炎卿看了看庄子扬,使了下眼色。

“沐叔叔,沈忠仁您可认识?”庄子扬接着话说,沐之清看了看莫炎卿道:“恩,我们以前是大学同学啊,现在交情也不错,这老家伙太忙!算着也有些日子没联系了!”

“沈氏金店集团的董事长能不忙嘛!”庄子浩笑着说。

沐之清微皱眉头预感到有事发生,“怎么突然说起他了?”

“是这样的,我和卿哥这次去了泰国,想着开发那边的业务,谈了一些客户,大概有十个亿的订单,我们的‘莫玉世家’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接下这个生意,放眼国际、国内也就只有‘沈氏金店

集团’了!”庄子扬叹了口气。

“这挺好的呀,你们直接找他们就好了!”

“如果那么容易,就不会麻烦您了,我们试了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沐之清低头喝着茶,说道:“哦,这倒也奇怪了,有生意不做是何道理!我老人家不懂什么生意,能帮上什么忙啊?”

“叔叔和沈老先生曾同窗共读,过段日子我们会有一个慈善拍卖活动想请沈老先生,到时看叔叔能不能给晚辈们引荐一下了?”庄子扬淡淡的说。

“若是品茗研古倒也可以,只是这生意……”沐之清抚了抚眼镜。

庄子扬看了眼莫言卿,莫炎卿一笑,说:“沐叔叔,不必急着答复我们,今日我们三人只是来看望叔叔!哦,对了,听人说湖南那边又有古墓发现,我已经为咱们‘文物研究院’买下了研究开发权

,这几天就会有文物过来,到时候叔叔您又有得忙了!”

“哦,真有此事啊!那真的是麻烦你了!炎卿”沐之清对莫言卿赞许道。

“沐叔叔,您这就见外!咱们都亲如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庄子浩憨厚的笑着说。

沐之清点点头,也不在说什么了,心想这忙不帮也不行了。

车上。

“八哥,你觉得那个张晓长的是不是像一个人?”庄子扬握着方向盘,皱着眉头。

“恩,我刚见时也着实诧异了!不过,我们既然能见到酷似若兰的萱萱,对她也就不奇怪了!”莫言卿从兜里掏出一个镯子细细抚摸,望着窗外淡淡的说。

“恩,可是今天见她对你的反应可不正常啊?!”

“是,这也是我正困惑的,或许是我想多了吧,还是先派人去查查。哦,对了,那个车祸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还是一无所获啊,都五年了,什么都查不出来,肇事者,医生,护士,都失踪了!真是奇怪啊!”庄子扬郁闷的拍了拍方向盘。

“恩,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下吧,既然有人有意让我们记起以前的事情,那他肯定是有所图!静观其变吧!眼下的注意力先放到与‘沈氏金店集团’合作的事情上!”

“恩,八哥,如果那个张晓就是若曦怎么办?当年除了老十四可没有人看到若曦的最后一面,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是啊!”莫炎卿长叹了一口气,“总之,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她好好的,不要再卷进来!”

“八哥,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你别忘了,想当初若不是因为她,咱们怎么会给老四留下喘息的机会,最后输的那么惨!”

“九弟!”莫言卿打断庄子扬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生我决不再想输给他!”莫言卿攥紧拳头,脸上陇上一层肃穆,“九弟,我们非要通过沐叔叔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八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会伤害到沐叔叔!放心吧!沐叔叔只不过充当了下中间的一步棋,也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即使追究下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莫言卿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若兰临终前苍白的脸,“我只是不想伤害萱萱!”

“八哥,你就等着吧,好戏就要开场了!”庄子扬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脚下用力,车子消逝在霓虹中……

傍晚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把自己扔到在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白天初见莫炎卿的画面。无论举止言语都和八爷相似无二,难道仅仅是转世的巧合!我又一想,既然能遇到与姐姐

相似的萱萱、与巧慧相似的李慧、与十爷相似的庄子浩,那今天的莫炎卿、庄子扬也就实属正常了,可是为何与莫炎卿的相视一瞬,能明明感觉出了他的神色有异呢,难道是自己多想了!想着这些,头

痛的要命,拿过被子将自己裹进去。

“嘀嘀嘀”手机响了,是姐姐。

“喂,姐姐!”

“晓晓啊,在干嘛呢?”

“在家啊,睡觉呢”我虚弱的回答。

“睡什么觉啊,来窗边这边!”我坐起来,摸着戴上眼镜,走到窗边。“嗖”的一声,一朵烟花划过窗户,“嘭”的一声炸开,满天绚丽。紧接着五六朵又相继绽放,我痴痴的看着,楼下有人挥手

,打开窗户传来姐姐的叫声,“晓晓,下来呀,一起来玩啊!”旁边还有庄子浩、李慧。

我拿上外套下了楼,刚出了楼梯口就感到彻骨的寒意,眼下节气已到了初冬,温度也降到了零度往下,身体着实有点不适应了。

姐姐戴着一顶黑白花的针织帽,甚是可爱!正与李慧兴高采烈的点着手里的烟花棒,庄子浩则一手捂着耳朵一手点着爆竹。

“今个什么日子啊!”我好奇的问。

“这都不知道啊!今天是“世纪大光棍节”啊!一一年十一月十一日啊!”姐姐说。

“恩,对头!咱们真是三生有幸啊!这么个盛大的节日,不好好庆祝庆祝岂不是对不住全世界的光棍们!”庄子浩笑着说。

“晓晓,听浩子说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是真的么?”姐姐拉着我关切的问,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出去玩吧,今个有个哥们在‘咚巴拉’(酒吧名)搞了个party!我们一块过去热闹热闹!浩子走啦!不然要被保安抓啦!”李慧叫了声还在一旁玩的起劲的庄子浩。我抬头看了看漫天的烟

火,恍惚间回到那时皇宫每逢佳节放起的烟火,那时的心境五味陈杂容不下一丝的痛快!如今已然归来,不知道是否能够放下心来!“站住!”后面几个保安大叔气冲冲扑过来,姐姐拉起神游的我嘻嘻

哈哈的跑了。

“咚巴拉”酒吧。动感音乐响起,庄子浩站在舞台中央,像个王者拿着麦克风,一口英国式饶舌,将气氛点燃,李慧和姐姐跟着人群尖叫、挥手。我一如往常的远远的坐在吧台边,喝着橙汁,微笑

着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梦里的那一世你们不能像这样肆无忌惮的放声歌唱,追求自己想要的,今生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小姐,请你喝杯酒!”一个醉醺醺的络腮胡男人搭上我的肩。“对不起,我不会喝酒,请把你的手拿开!”我脸色一冷。“哎哟,四眼妹妹,还挺厉害,老子今天这酒你还非喝不可了!”说着,

搬过我的身子拿过酒杯要用强。

忽然,醉汉的手被人抓住,“老三,你又犯毛病了!”我回头因灯光昏暗看不清楚那人脸庞,只觉得声音熟悉。“沈…沈警官…我和这个妹妹开玩笑的!”叫‘老三’的男人满脸堆笑,端起酒杯,

悄悄闪开了。“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再碰到这样的事就编个理由躲开,不要硬碰硬!”那人径直绕开我走开了。背影很熟悉啊!我怔怔看着那人离去。那人回了下头,灯光打在脸上,“十四爷!”我

睁大眼睛再看时,已找不到那人的踪影。我忙起身,跟上去,却怎么也寻不见了。“不可能!或许是我看花眼了!”我胡思乱想着。“晓晓,你怎么在这啊?”姐姐和李慧跑了过来,“走走,去给浩子

加油去!”说着就拽着我围了过去。

午夜时分,庄子浩送我回家。“好冷啊!谢谢你啊浩子,拜拜!”我抱着肩膀跳下车门就往家里跑。“哎,晓晓!”浩子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捂着脸跺着脚。

“我……我……你!”他面露哀色,口里吱吱呜呜的。

“什么你我的!有什么事快说啊!”

“晓晓!”他一把把我抱着怀里,我着实吓了一跳,整个身体木木的不敢动弹半分

“做女朋友吧!我…”他温柔的在我耳边柔声道。我一个激灵挣脱出他的怀抱,打断他的话“不!浩子!我们不适合!”

他一愣,脸上有点尴尬,“为什么?我感觉我们没什么不合适的,从我们一见面我能感觉到你是对我有好感的呀?!还有这些日子,我们不是也越走越近吗?”

“浩子!我是喜欢和你在一起,但我的喜欢却不是男女间的喜欢!”我叹了口气又道:“我喜欢你的傻气、爽朗,没有城府,在我心中我一直视你为我最好的朋友!况且,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

又对我了解多少!到最后弄不好自己想爱的留不住,留下的又不爱自己,岂不是要遗憾一辈子!”我猛然又想起姐姐的境遇,心生哀伤,忍不住眼泪落下。他见我如此,急忙解释道:“好啦,好啦,你

不要难过了!我收回那些话还不行吗?”见他急的上串下跳的样子,我破涕为笑,“好啦!我已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肯定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你

也爱她的人!阿嚏!”不小心打了个喷嚏。“你快进去吧,都怪我,害你感冒了!”浩子忙脱掉外套给我披上,自己则一转身跳上了车。

“哎,你的衣服!”

“明天再还我吧!拜拜!”车子扬尘而去。

我看着远去的影子笑着摇了摇头,“我若只是张晓,我可能会接受你。可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张晓还是若曦了!”我转身上楼。

进了房间,我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懒得洗漱,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听到笔记本电脑的qq响了,挣扎着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天行者!我一下子清醒了,忙起身,是qq留言!

“曾经一觉进梦,想醒却醒不过来。如今梦醒,可是发现了梦中之人?!等待静观发展,或许能解开心中谜团!”我忙发个信息,“还在吗?还在吗?”无人回应。我的心如琴弦般被人一拨,久久

不能平复,刚自以为理清的思绪又被搅为一团,这个天行者是谁?他为何要我‘等待’!难道会有什么人要出现或者什么事要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问号,一直缠着我,直到窗外天亮。

文物研究院。院长办公室里我正敲着键盘统计着数据,姐姐躺在椅子上,抱着苹果apid,边玩游戏边吃着瓜子。

“我说大姐呀,这里是办公室啊,您在这又是‘愤怒的小鸟’,又是瓜子皮乱飞的,让我怎么安心工作啊!”我嗔怪道。

“切,我管他什么工作室呢。亲爱的,你要是答应陪我逛街去,我也就不会这么无聊的隔这儿打游戏了!”姐姐义正言辞道。

“去找慧姐啊,以前你们俩不是老一块去吗?”

“那个死妞,不知道跑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肯定是和大伟约会去了,哎呦,好妹妹,你就陪我去嘛!”姐姐窜到我身边,抱着我撒起娇来。

“陪她去吧!”沐之清从里面文物清洗室出来。

“嘿,沐之清,你真够意思!”姐姐兴奋的一巴掌拍到沐之清背上,沐之清差点没站稳。

“为了报答你,本姑娘决定,今儿个晚饭我来做!”姐姐拍了拍胸脯道。

“你?不会又拿半成品来忽悠老头吧?!”沐之清摘下口罩盯着姐姐说。

“切!今儿个就叫你大开眼界!走啦,晓晓”说着拉起我就往外走。“教授,我那个还没写完”我为难的看着沐之清。“没事,明儿个吧!”沐之清话还未完,姐姐拉着我就飞了出去。“不是,萱

萱,这满地瓜子皮你不给我收拾下啦!”二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死丫头!”沐之清愤愤道。

西单商业街。我坐在更衣室外等着姐姐,“看,好看吗?”姐姐出来一身红色吊带低胸长裙,在镜子前摆着各种姿势,美丽至极。

“姐姐本就生的标致,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呵呵,颜色是不是太浓了,我觉得还是那件天蓝色的适合我!”姐姐在镜子前比量着。

“晓晓啊,你试试这件红的吧,我觉得你穿应该蛮好看的!”姐姐拉我进了换衣间。

我手指轻轻抚摸着裙纱,“红色!”我回忆起梦中那时十爷寿辰时也穿的一身红,还与明玉一战成名“拼命十三妹”,而今又逢‘十爷’生日,真是天意弄人!自己自醒来后总是一身素衣,好久没

有穿过这样艳丽的衣服了。

“好了吗?晓晓”姐姐在镜子前左右看着自己的身姿,试衣间门开了,我慢慢出来,姐姐惊住了,“哇塞,亲爱的,真漂亮!看姐姐这眼光毒吧,一眼就看出来和你配!”姐姐拉过我到镜子面前,

我都不敢相信镜中人是自己!姐姐摘下我的眼睛,将我的头发别到脑后,“看看!我的妹妹真是个大美人呢!”这分明就是那时马尔泰若曦的模样!我微笑着眼睛里噙满泪水说,“姐姐,咱们上辈子肯定

是很好的亲姐妹!”“是呀,名副其实的姐妹花嘛,买了,买了,我去付钱,你等一下撒!”姐姐手舞足蹈的跑去收银台了。

我伸手抚摸着镜子,喃喃自语道:“马尔泰若曦,好久不见了!”

姐姐在旁边试着鞋子,“姐姐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吗?”我翻起一本时尚杂志问。

“差不多!明天晚上卿哥哥他们公司有一个慈善拍卖会!”闻言我手上停下来,“慈善拍卖?那我们去干嘛?又买不起那些古玩意!”

“凑凑热闹啊,像我们这样的大美女一定要给卿哥哥撑足场面,不巧的是那天是浩子的生日,他肯定要去应酬啊,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浩子的生日?”我心中一动。

“是啊,这小子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过生日,好不容易回国了,看来今年又泡汤了!”

我心中盘算了下,凑到姐姐耳边小声说道:“那咱们可以这样啊!”

“呵呵,好呀,好主意!”姐姐赞同道。

“姐姐,那咱们去准备给浩子的生日礼物吧”我挽着姐姐的手臂说。

“那小子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随便买个东东就好了啦!”我一想,也对啊,卖古玩的确实什么稀奇的都见过了,“那怎么行,都是好朋友,送礼物也应该精挑细选啊”“恩?”姐姐疑惑的盯着我

,“小妞,是不是看上我家浩子啦?!”“哪有!这是常理啊!”“切,我看你们俩蛮般配的,把你送给他,就是最好的礼物啊”“姐姐,又瞎说,不理你了”我佯装生气。

“好啦,走,姐姐带你去做做spa,换个发型,装个美瞳,来个‘麻雀变凤凰’到时咱姐妹俩可就迷倒众生啦!浩子肯定眼睛都看直了!哈哈”

“咦?”我转身看了看后面,“怎么了啊?”姐姐问,“哦,没什么,老觉得后面有人盯着咱们!”“呵呵,那不很正常吗?咱们姐妹花走到哪里不都是吸引眼球的中心嘛!”两人又嬉闹在一起。

不远隐蔽处,一个墨镜黑衣男子,手拿相机出现。

晚上,我躺在床上,“送什么礼物呢,记得梦中时送的是千纸鹤!那现在要送什么呢?”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莫玉世家”公司。总经理室。“八哥,宴会所有事务我已经安排好了,‘万事俱备’了!”庄子扬坐在办公桌上手里捧着杯“日铸雪芽”。

“九弟,那天可是浩子的生日啊!他的那些朋友都是冲着他来,我们却把此作为拉拢势力的机会!”莫炎卿抱肩站在落地窗前,目光淡淡的看着这北京的炫目夜景。

“八哥!浩子这些年在国外留洋认识了不少国际金融界精英,若是我们拥有了这些人的支持,那可对我们以后打败沈家又多了几分胜算!我想浩子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的!”

“可是咱们真的要利用沐叔叔吗?当年我一己之私娶了若兰,害的她抱憾一生,而今却又利用她父亲!这叫我如何下得了决定!”莫炎卿脸上蒙上一层悲伤。

庄子扬起身,放下杯子,走到莫炎卿身边,“八哥,现在的萱萱可再不是那时的八嫂了!也就是长得相像而已啊!再说咱们的计划还不至于波及沈叔叔的利害关系!”

“那个事情还没消息吗?”

“我已经派了‘刺玫瑰’去查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消息!”

“难道是天意让那时的恩怨记忆再折磨我们一世!”莫言卿痛苦的闭上眼睛。

“八哥!既然咱们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好怕的!等我们拿下了沈家,咱们就是工艺品界的老大!无论是谁在背后安排,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若真是老天的安排,‘我命由我,不由天’!三百年

前他们和我们作对,那现在呢!还有莫伯父当年的死和沈忠仁可是有关系的!三百年前他是咱们的皇阿玛,八哥你在咱们兄弟中无论德行还是品性都是最出色的,太子、老四还有老十四哪一个能比!可

是他皇阿玛从没把你当做亲身儿子来看,从一开始就打击我们,害的我们成了三百年后世人们口中的笑柄!”“好啦,九弟!”莫言卿摆手打断庄子扬的话,“一切就按计划行事吧!”莫言卿握紧双拳

,眼睛里燃起一丝冷意。

北京中奥马哥孛罗大酒店。夜晚时分,华灯初现,拍卖会即将举行。悠扬悦耳的小提琴演奏,交错的红酒杯,各色各样的名媛绅士,大家各自认识寒暄招呼。

“真热闹啊!今个咱们一定要hold住全场!”姐姐拉着我进了会场。

“晓晓,萱萱!”李慧挽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帅气男生走了过来。

“哟,大伟,今儿个怎么打扮的像个新郎官似的!”姐姐笑道。

“哪有!哪有!嘿嘿”男生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原来这个就是李慧的男朋友大伟,憨厚的模样,应该是个人品不错的男生。今世有了这样的依靠,我打心眼里为“巧慧”高兴。

“晓晓、萱萱,走,去那边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我认识的老外帅哥!”李慧拉着姐姐和我。

“姐姐们先去吧,我去下洗手间,还有这些也给你们!”我笑着把手上的一沓名片塞到姐姐手里。

“这是什么?”李慧拿过来翻了翻。

“我也不知道,都一些人主动给我的!”

“哇塞,这里不是ceo就是总经理的呢,萱萱,你妹妹真行啊!”李慧笑着说。

“那是必须的,我们姐妹花到哪不是‘招蜂引蝶’的,唉,没办法都是‘人靓惹的祸’!hold不住的人气啊!哈哈”姐姐笑着搡了我一把。

“哎呀,姐姐们别闹了!我先去了”我羞涩着抱着肩小心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向卫生间。说实话不知怎的,我自醒来后穿衣打扮越发的保守,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现在穿着这样低胸的

小礼服,细细的小肩带勾带住整个裙子,薄如蚕翼的料子覆与身上犹如无物,心里面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刚学着配戴隐形眼镜有些不习惯,眼睛有些酸痛,用手揉了揉,无意间看到庄子浩独坐在一隅,端着红酒杯,一脸的忧郁。我径直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小老鼠,怎么了?”

“小姐,你是谁啊?如此不礼貌!”庄子浩回头看了我一眼脱口而出。

“死老鼠!哼,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嗔怪道。

“啊?”庄子浩揉揉眼睛,仔细瞧了瞧“看着眼熟,你是……你是晓晓?”庄子浩一下子站起来,看着眼前的我,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真是你啊!太…太不可思议!”庄子浩不好意思的摸着后

脑勺。

“怎么了?干嘛这么惊讶?”

“呵呵,没有,只是…你今天真漂亮!”闻听此言,我脸上一热。“坐下吧!”我坐下来,“晓晓啊,来陪我喝两杯吧”庄子浩刚晴好的脸又阴上了。“不高兴啊?”“没什么!”庄子浩脖子一扬

,杯子又空了。我夺下酒杯,“别喝啦!现在喝醉了,等会宴会散啦,怎么再和我们喝啊!”“什么意思啊?”我凑到庄子浩耳边说了几句,庄子浩眉头一皱,“你们搞什么名堂!不是要整我吧!”“

笨蛋!干嘛整你啊!真不识好人心!记得一定要在十二点前到啊!讨个吉利!”庄子浩想了想,“恩,没问题!”两人互打了一个“ok”的手势。“我去下洗手间啊!”我起身离开。回头再看庄子浩

时,他已被好些人包围,忙着应酬喝酒。“我们这个时代虽说思想言论自由了,可是商场如战场,想得到平常人得不到的身份、地位有时也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想到这我不禁叹息,“十爷你要好好的

呀!”

刚要出洗手间时,我看到走廊里莫炎卿和庄子扬走过来,连忙又退了进去,“八哥,已经通知他们沈家了,估计快到了!”“恩,好,还有许副市长那边也要打点一下……”两人翩然而过。

“八哥!”这两字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耳朵,“是真的!我猜想的不错,果然是八爷!”我抑制住紧张的心情,忙跟了上去,脱口而出:“等一下!”莫炎卿和庄子扬闻声转身,两人同时面露惊异之

色。

我眼含热泪走到莫炎卿面前,定定的看着莫炎卿诧异的脸,颤微微吐出几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瞥见他脸上闪

过一丝喜悦,我一顿又说道:“我是马尔泰若曦,你可认识?”他嘴角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后面有人过来,“莫总,‘沈家金店’的人来了!”“好的,知道了!”待报话人走后,他从兜里拿出一条月

白色兰花手绢,细细擦拭我眼角的泪水,柔声道:“还是那么爱哭,别哭了!”随即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拿过我的手摊开,写下一连串的数字,深深一握说,“晚点打给我!”转身对一旁的庄子扬,

“九弟,走吧”。走了几步,他有回头深深看了看我一眼,这一眼包含了无限的温柔,这分明已经默许了我心中所想。随即转身走了,庄子扬皱着眉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也一同赶去了。

我紧紧握着手绢,抬手看他留在自己手心里的号码。“晓晓,你在这干什么呢?”这时姐姐和李慧从洗手间出来,“哦,没什么!”我忙把手背到身后。

“走啦,走啦,有名的‘沈家金店集团’来啦,去看看!”说着李慧、姐姐拉着我飞进人群里。

“现在我可以确信八爷、九爷的存在!那我确实是去过大清朝了,若是他们都是穿越而来,那为何姐姐和巧慧、十爷对过去的事情却全然不知呢?”我正思索着,姐姐叫起来,“看看,那个白衣服

老头就是金器界的传奇-沈忠仁啊!”顺着姐姐指的方向,只见一身白衣的老者,金丝边眼镜,面容慈祥可亲。记者们的照相机“咔咔咔”闪个不停,我感觉这老人看着面熟,心里“咯噔”一下,“这…

这不正是圣祖爷康熙吗?”想起当年圣祖爷驾崩当晚,我带头叩拜四爷为皇帝时的情景,不觉得后背发凉。我忙遮下眼睛,这边还惊魂未定,又听到李慧喊道:“快看快看,后面的沈大少,沈浩祯耶!”我看着远远走来三人,前边两人,一男一女,女的挽着男的手臂,男的身着紫色休闲西装,面色清淡却精神抖擞神似君王,女的白色衣裙宛如公主,后面的男子长的更是俊逸不凡,一双剑眉英姿冷峻。我看着他们,眼泪又浮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前面的二人正是“四爷”和“明玉”的模样,后面的则是长着和“十三爷”同样的容貌。

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没瘫倒,“晓晓,你怎么了?”姐姐扶住我,扭头就朝后面喷,“后面的挤你妹啊!没见过帅哥是不是!”“那是他的爱人吗?”我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哎哟,我还以为你

怎么了呢,那个小丫头是他妹妹啊,沈丹儿!”李慧说,我算是松了口气。

“四爷”走过我身边,目光扫过人群,人群里动起来,许多花枝招展的女孩呼叫着他的名字,热情四溢!一瞬间,他看到了在我,脚步停了一下,不到三秒就走过去了。

“哇塞,真帅啊!谁能有个这样的男朋友,也算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恩,不过在咱萱萱眼里恐怕谁比不过卿哥哥的一根头发哦!”

“去你的!”

姐姐和李慧唧唧咋咋的斗嘴没察觉到旁边我的异样。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的背影,“为什么?我在他眼中看不到熟悉的感觉,那日展览馆中遇到的可是他?”

“呀!后面的这位是谁啊?没见过呀,高高大大的,蛮帅的!”“十三爷”款款而来,一袭黑色,步幅矫健,他显然也看到了我,

脸色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离去。

“你是十三爷吗?你可是认出了若曦?”我望着远去的“十三”喃喃自语。

“沈董,您好!欢迎光临我们慈善拍卖会!”莫炎卿微笑着友好的向沈忠仁伸出手。“你好,你好!”沈忠仁有点不知所云的回应,“这拍卖会不是沐之清办得吗?”“忠仁兄!”沐之清迎了过来

,“之清啊,好久不见了!”两人热情的拥抱在一块。

“我说你这大忙人已经几个月没去我那地方坐坐了!”

“我也想啊,可是公司那么大摊子的事情,我要是不管恐怕就没人管得了了!”沈忠仁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浩祯,沈浩祯有点惭愧的低下头。

“沐叔叔、沈董咱们都入座吧,拍卖会马上开始了!”莫炎卿小声对身边的庄子扬嘀咕了几句,庄子扬离去。不大一会儿,现场音乐停止,灯光暗下来,主席台上女主持人盛装上场,套路熟练的煽

情开场白,然后一件件精雕细琢的玉石金器摆上来,众买家开始纷纷竞价。

“台上的这块白色羊脂玉器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上品啊,你们看,色泽通透,质地均匀,手法精湛,没有几十年的眼力和功力,是挑不出这么好的母玉,也做不出这么好的形态的!想必是出自位年长

资历深厚的老师傅之手吧!”沈忠仁抚了抚眼镜微笑着对沐之清说。“呵呵,忠仁兄,此言差矣,此器可是我家炎卿的杰作啊!”沐之清点指旁边一直微笑不语的莫炎卿。“哦,真的啊!真是‘少年才

俊、后生可畏’啊!呵呵,你且说说,你是如何做到的!”“沈伯伯见笑了,家父曾在一家玉器店做过小工,我也是看着学了些皮毛!”“敢问令尊姓名?”“莫谭雨!”“哦,想必也是位隐士高人!

那贤侄得空可否引荐下呀!”“家父已经不在了!”“哦,可惜了,‘天妒英才’啊!”沈忠仁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旁边的莫炎卿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气。

“哎,之清啊,我儿子要是能有炎卿一般的才俊,我可就心满意足了!”沈忠仁的话刚落一旁的沈浩祯坐不住了,起身要出去了。“你去哪?”沈忠仁脸上一沉,“我去下洗手间!”沈浩祯说着头

也不回的走了。沈忠仁摇了摇头,对一旁的“十三”说,“云翔啊,你去跟着他,拍卖会结束前带他回来!”“十三”随即跟了上去。

沐之清看到沈忠仁一脸忧愁忙问道:“怎么?忠仁兄有什么烦心事吗?”

“哎!也没什么!我这个儿子啊,喝了几年洋墨水,回来就敢喝我叫板了,说什么企业不能家族式管理,要什么专业化管理团队什么的,咱们做了几十年不都这样吗?外姓人不可靠,还是自家的好!”沐之清笑着附和。一旁的莫炎卿看了看边上的庄子扬,两人微微一笑。

“来!”莫炎卿招呼人过来,端来一个盒子。

“沈伯伯,我可以这样叫您吧?”

“可以啊,我和你沐叔叔都这么熟的朋友了!”

“小侄第一次见您,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略备薄礼一份,聊表歉意!”

“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行!”沈忠仁忙推脱道。

“呵呵,忠仁兄,小辈的一点心意,收下吧,不要再推辞了!你们这金器玉器的,血带着肉的,以后少不了打交道,以后照顾点就是了!”沐之清的说辞恰到了好处,沈忠仁也不再推辞了,打开盒

子里面是一条白色玉佩,“呵,这块“和田白玉”真是巧夺天工啊!”沈忠仁不禁赞叹道,“这上面的双龙戏珠图案真是巧夺天工啊!”

“这‘和田白玉’有镇静、安神之功,对睡眠有帮助啊!”

“是吗,我正好有多年的失眠症啊,贤侄真是想得周到啊!”沈忠仁对莫炎卿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日后,晚辈在许多地方还要请教沈伯伯呢,到时还望沈伯伯教诲啊!”

“好的,没问题!应该的嘛!呵呵”沈忠仁招手来人低语,“把余下的几件都拍下来吧!”

“今天真是高兴啊!之清啊,要不是你的电话,我怕是无缘得见这么个优秀的贤侄了!”

“呵呵,缘分,都是缘分嘛”沐之清笑着回应,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困惑的,不知为何,看着沈忠仁与莫炎卿交谈甚欢的情景,总感觉隐隐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stop!大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不要再追了!”庄子浩在一桌旁气喘吁吁的掐着腰指着另一边的沈丹儿。

“jerry!你别跑啊,我是cat啊!不认识啦?你从英国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们还是有缘分的,你看我们又遇上了!感谢主!嘻嘻”沈丹儿笑盈盈的看着庄子浩。

“我的天,绕了半个地球还被你找到!你饶了我吧,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庄子浩灵机一动,“我已经有女朋友啦!”

“啊?”沈丹儿脸色一变,庄子浩心中一喜,她应该死心了吧!“没事,公平竞争!”没想到她又多云转晴了。

庄子浩真是急眼了,又蹦出一句“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哦,这样啊,没事,我可以等!等你离婚了,咱们在一起!”

“oh,不!救命啊!”庄子浩又“狼狈逃串”了。

“哎,你不要跑嘛!”真是现实版的“猫捉老鼠”!

“哎哟!小子,你‘火烧屁股’啦!”庄子浩与姐姐撞了个满怀,“萱姐、慧姐、大伟哥、晓晓救命啊!”庄子浩犹如抓住一根救命草,躲到姐姐身后。姐姐、李慧、我、大伟四人面面相觑。这边

沈丹儿飞了过来,“当当当,亲爱的jerry,我看见你的小屁屁了,不要再躲了啦!”姐姐、李慧、我听着这嗲声嗲气的声音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啊,停!”姐姐在沈丹儿面前打一个“停”的手势,“我说沈大小姐,我们家浩子怎么得罪您了,您竟要如此言语‘重伤’他!”

“我哪有伤他呀,我心疼他还来不及呢!”沈丹儿笑着对里面的庄子浩放电眨眼睛。

“还没有,刚才我们差点没吐了!”旁边的庄子浩“扑哧”笑出声来。

“你们四个是谁啊?”沈丹儿抱着肩膀端看面前的三个美人一个帅哥。

“我是他大姐!”姐姐一把搂过庄子浩的脖子,“这个呢是他二姐和二姐夫!那个红衣服的姑娘呢,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我和庄子浩同时一愣。

“啊!你不是只有一个哥哥吗?怎么有蹦出来姐姐和姐夫了?!你真的有女朋友啊!”沈丹儿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你叫什么呀?”我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明玉”,“我是张晓!”“张晓?不认

识!喂,她是你女朋友吗?”沈丹儿指着我问庄子浩。

“是…是又怎么样!”庄子浩吱吱呜呜的说。

“她有什么好的?”沈丹儿气的脸蛋儿通红。

“嘿嘿,她就是好!比你这只‘疯猫’强多了!”庄子浩躲在姐姐身后冲沈丹儿做鬼脸。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呜呜”沈丹儿眼泪汪汪了,要哭了。

“丹妹,怎么了?”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四爷”,一同而来的还有“十三爷”。

“哥哥,云翔哥,他们欺负我!”沈丹儿向他哭诉道。

“哎哎哎,别瞎说,我们哪有欺负你!”庄子浩反驳道。

“就有!哼!”沈丹儿抹着眼泪说。

“你是庄子浩吧?听丹儿老提起你,你好,我是沈丹儿的哥哥,沈浩祯!”他友好的向庄子浩伸出手。姐姐挤开庄子浩,抢先握住他的手,“你好,你好,我是庄子浩的大姐,是干姐姐,呵呵,很

高兴认识你!沈大少!”李慧更是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紧盯着他俊逸的脸,轻抚着自己的秀发,万种风情的一脸花痴相,身旁的大伟一脸的郁闷。

“我是司徒云翔!你们好!”后面的“十三”微笑着向庄子浩他们打招呼。他还是看到了这边神情恍惚的我,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位小姐是?”还没等其他人说话,我径直走到沈浩祯面前,旁

若无人的幽幽道:“从别后,盼相逢,几度魂梦与君同!”沈浩祯满脸疑惑,“我们?我们以前认识吗?”我含着泪又吟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沈浩祯定定看着满眼泪花的女子,忽然觉得

眼前这个红衣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感觉竟又有几分撕扯心肺的疼痛!

“为什么?难道你还在恼我!恨我!怨我!”我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了,泪水顺着脸颊滴滴滑落。他脸色一怔,伸手去擦拭我眼角如泉涌般的泪水,却被我打开。我一时呼吸困难,胸口犹如有巨石压

着般,推开他跑了出去。

“哎,晓晓!”姐姐、李慧跟着跑出去,“她这是怎么了?”沈丹儿满脸糊涂的看着庄子浩,庄子浩也愣神了半天,气呼呼揪起沈浩祯的衣领吼道,“你们以前就认识!看样子你是晓晓前男友了!是

不是在外面劈腿,喜新厌旧把晓晓给甩了!”司徒云翔忙上前拉开庄子浩,解释道:“庄少爷不要冲动,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难道晓晓会不爱惜的自己的名声,诬赖你不成!”

“我确实不认识她!”沈浩祯淡淡的说。

“哼,做了还不承认!要是晓晓有什么事,回头我再找你算账!”庄子浩气的甩头走了。

“哥哥是真的么?”沈丹儿看着沈浩祯疑惑的问。

“看什么啊,她肯定是认错人了,你哥哥我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吗?”沈浩祯转身对司徒云翔说,“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吧?”

“还是我去吧,你离开,老爷子找你怎么办!若是误会,我会和他们澄清的!”司徒云翔拍拍沈浩祯的肩膀。

“好吧,把这个给那位姑娘,改天我亲自找她解释一下!”沈浩祯递过一张名片给司徒云翔。

“哎,站住!”庄子扬叫住急着向外走的庄子浩,“不在这边陪着客人,干嘛去啊!”“我…我有事!”“有什么事啊!看看你,都已经是公司的副总监了,还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怎不知道你那

个dba怎么读得!”庄子浩低着头也说不出话来,庄子扬向前走几步道,“还不跟我过来,拍卖会结束就是酒宴了,和我一起去接一下许副市长!”“恩”庄子浩应声前往,心里祈祷张晓平安无事。

不大会儿,在大家热情的掌声中,一位黑衣礼服的妖艳女子掺着一位面带喜色的中年人被前呼后拥的让了进来,记者们争相拍照,不用猜想必是个大人物。“沈老,您好啊!好久不见啦!”中年人

上前握住沈忠仁的手,“哦,许副市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沈忠仁微笑着寒暄。“两个多年的纳税大户在此聚会,我怎么能不来捧场呢?是吧,炎卿!”许副市长笑道。庄子扬用身子碰了碰愣神的

莫炎卿,“是啊,呵呵”莫炎卿眼睛一直盯着许副市长边上的那位神秘的黑衣女子。“这是我老同学沐之清,考古学家啊!”“沐教授,您好啊,好久不见了!”“你们认识啊?”“是啊,八月下旬时

不是有个故宫文物展嘛,我去参观过,所以就认识了!”“哦,呵呵”三人交谈甚欢。

“这位小姐是?”沈忠仁瞧着那黑衣女子,“哦,是小女慧欣!慧欣呐,还不给你沈伯伯打招呼!”“沈…伯…伯…好,大…家…好!”许慧欣一字一顿的发音,好半天说完一句,嫣然一笑。“以

前没听说你有个女儿啊?”“哦,她从小跟她妈在澳洲长大!今年刚刚回国!”“呵呵,怪不得,说话这个味!”“大家坐吧,别客气了!”庄子扬言道,随即吩咐宴会开始,服务生开始上酒和点心,

音乐响起。

许慧欣看到了这边的莫炎卿,微笑着转过脸来“你…你是莫…”“莫炎卿!”“哦,我…在澳洲…就听到你了…你很厉害!”许慧欣边说边做手势。“明慧!”莫炎卿一把抓住许慧欣的手,怔怔的

看着她。许慧欣一脸的茫然,试图挣脱,无济于事,“what?please!”慧欣脸色发烫,着实不明白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眼中为何闪现着忏悔。沈忠仁和许副市长停下谈话,回望过来,“怎么了?”庄

子扬连忙圆场,“哦,卿哥是有份礼物送给徐小姐!卿哥别卖关子了!拿出来吧!”莫炎卿回过神来,放开许慧欣的手,脸色转而温和含笑,“sorry!徐小姐,炎卿冒犯了!”从兜里掏出一个手镯,放

在许慧欣手里。“oh!thankyou!谢谢!”许慧欣眉笑颜开的看着手中的镯子,爱不释手。“徐侄女!拿过来我看看!”沈忠仁接过镯子来,细细观看,“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凤血玉镯’?!”

“正是‘凤血玉镯’!”沈忠仁笑着说,“许副市长啊!你看你的脸面比我的大多喽!这镯子可是举世无双啊!”“沈小姐和沈公子的礼物我已备好,明儿个会差人送到沈伯伯府上!”“看看,沈老啊!炎卿可是面面俱到啊!”

“浩祯!过来!”沈忠仁看到了沈浩祯叫了声。“你徐叔叔在这,你还乱跑!”沈浩祯坐到许副市长身边,“您好,徐叔叔,好久不见了!您最近身体可好?”“还行,还行,难得你小子挂念!”

许副市长搡了一把沈浩祯。“慧欣啊,来见见你浩祯哥哥!”许慧欣甜甜一声,“浩祯哥哥,你好!”众人一愣,“平时中文说的磕磕碰碰的,这会怎么好了?”许副市长笑着说,“这就是缘分嘛!呵

呵”沈忠仁打趣道,“沈老,说的有道理!浩祯可有婚配啊!”“没有啊”“小女也是单身啊!这不是一拍即合嘛!”两人哈哈大笑。许慧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眼睛瞄了眼这边的莫炎卿。

莫炎卿低着眼,也陪笑着,眉宇间却凝成了一团,桌下一双拳头早就攥的死死的了。

“哎,炎卿啊”许副市长喝了口红酒道,“你不是刚从泰国回来问我有没有门路找到投资嘛,沈老不就是优秀的合作伙伴吗?”说着笑看沈忠仁。

“哦,贤侄啊,有什么难处啊?”

“是这样的,泰国有几家客户要在咱们国内订购一批文艺古玩,主要是金器、玉器。前段时间我和子扬去实地考察了一番,感觉还不错,就有意接下,只是我们公司底薄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来投入研

发生产,所以……”

“哦,钱的问题啊,呵呵,多少钱啊?”

“大概十几个亿吧,这是预算!”莫炎卿接过庄子扬递来的预算本拿给沈忠仁看。“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是啊,晚辈也是趁这个机会请教老前辈了!”“呵呵,需谨慎啊,万一出错可

就血本无归了!”沈忠仁正色道。“嗨,哪有那么巧,你看你们一个是金器界的泰斗,一个是玉器界的新锐,还有个古文物专家在这,你们怕什么!再说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副市长的嘛!”许副市长笑

着说。

“浩祯,你来看看!”沈浩祯从沈忠仁手里接过来,目光正与莫炎卿对上,沈浩祯感觉一丝凉意从脊背生出。“不急!今天晚辈请各位长辈来不是谈生意的,而是品酒叙旧的!”莫炎卿微笑着说。

“是啊,是啊,来大家一起举杯吧!”许副市长提议,大家举杯相触。

这边,姐姐、李慧明明追着我出来了,却找不到人了。司徒云翔也赶来,“怎么样?人呢?”“没找到啊,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手机也关机了!”“我们分头找找吧!找到电

联!”三人互留了电话,各自急急忙忙去寻找我。

我从酒店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小姐,您去哪啊?”司机师傅见我满脸泪水,也不好说什么了,径直带着我绕着北京城打转。

“师傅,去景前西街!”我好不容易抚平了情绪。

车子到了地方停下。灯壁辉煌的故宫映入眼帘。“姑娘啊,我在这边等等你,看够了,我还带你回家啊”司机师傅摇开窗户,对车外的我说。“谢谢!不用了师傅!”我心中感激,迈步向灯火通明

处走去。旁边有小卖部,我感觉浑身冰冷发抖,径直走过去,“请问有酒吗?”里面的大爷戴着老花镜瞅了瞅我,“哪家的女娃,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只有二锅头要么?”“可以的!”我接过付了钱

,拧开就灌了几口,不小心被呛到。“呵呵,女娃,这不是可乐啊,可不带这样喝的!”老大爷笑着说,“大爷,这是‘二锅头’吗?入口醇厚绵香,回味无穷,我以前在广州的时候喝的可不是这个味

啊?”我已经略有几分醉意,伤心之事此时怕是已经放在了脑后。“外地的哪有咱家里的正宗,这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二雷子’!”我听后‘呵呵’一笑,又饮了几口,放声道:“自古人才千载恨,

至今甘醴二锅头!哈哈”“小娃儿,还会吟诗啊,来,大爷再送你一瓶,回家给你爸爸喝!”“谢谢啊,谢谢!”我笑着行了一礼,接过来,脚步已有些蹒跚。“大爷再见!”我领着酒瓶东倒西歪的走

向故宫,“哎,女娃,你去哪啊?”“我回家啊?”“错啦,那是故宫啊”“是啊,我家啊,回头来我家坐坐啊,到时候我叫上十三、十四、老十还有八爷,对了还有冰块,哈哈,好好陪您老人家喝个

痛快!”我嬉笑着向前走去,留下摇头的老大爷,“这孩子,喝醉了说胡话了!”

我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前,抬头看上面“神武门”三个大字,门前已被栅栏锁闭,有标识语,“售票暂停,谢绝参观!”“神马情况啊!四爷怎么弄了这么个东西放门口!开门啊,我要进去,巧慧,

姐姐,来人呐!”我醉意正浓,拼命的敲打着栅栏。忽觉背后一阵温暖,有人给自己披上衣服,我转身,灯光打在那人脸上,我笑了,揪着那人的衣服,“咦?哈哈,十三爷!你来的正好,快叫侍卫们

开门,这么晚了,四爷要担心了!”来人正是司徒云翔,“就知道你在这!马尔泰若曦果真是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云翔皱着眉头。“十三爷,来,尝尝北京正宗的‘二雷子’,哈哈,刚一老大爷送

的!”我丢给云翔一瓶。“酒逢知己千杯少!干杯!”我拿瓶子碰了下云翔的,饮了一口。“哈哈,咦?十三爷,你的马呢?怎么外面都跑汽车了?我肯定花眼了,呵呵”云翔倚在栅栏上饮了口酒,“好

酒!”“那是!咦?十三爷啊,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你的辫子呢?换了新发型啊!恩?”我晃晃悠悠支持不住向后倒去,云翔忙上前接住,“马尔泰若曦,这么多年没见,你的酒量可是不见涨啊,你现

在o不ok啊?”我迷迷糊糊的哼的一声伸出一个“ok”的手势,就睡过去了。“呵,马尔泰若曦,我总算知道当年你酒醉后说的那些事情原来都是真的了!”云翔抱起我,回头看了看背后的掌灯结彩的神

武门,转身离去。

“醒了,醒了……”我迷迷糊糊张开眼睛,头有点痛,姐姐、李慧、大伟、庄子浩、沐之清还有司徒云翔,一张张急切而惊异的脸。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起身坐起来,看了四周,这是到了姐姐家了。“晓晓,你吓死我了!刚云翔哥抱你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怎么喝这么多酒啊?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姐姐摸

着我的额头关心道。我拉着姐姐的手,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司徒云翔,心想,“迷糊中记得我好像去了故宫,还遇到了一个人,还说了很多话,我明明记得有人唤我‘马尔泰若曦’,难道

那人是他?”

“晓晓啊,你昨天是怎么了?那个沈浩祯你是不是认识啊,是不是你前男友啊,喜新厌旧把你甩了!?”庄子浩一脸的怒气看着司徒云翔。

“我想是张小姐认错人了,浩祯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我之前都未见过张小姐,何况浩祯呢?浩祯还未谈过恋爱,这前男友之说更不通了!你说对吧,张小姐”司徒云翔淡淡的看着我。我看着这司徒

云翔的眼神里好似包含了什么,于是想了想说,“恩,是啊,我认错人了,大家都误会沈少爷了!”转脸对庄子浩说,“对了,浩子,对不起,昨天你的生日,我都错过了,生日快乐啊,你不会怨我吧?”庄子浩消了消气,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叠了满屋子的千纸鹤送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庄子浩拿出一只纸鹤放在我手上,“祝词我看了,三百只千纸鹤代表三百年的福寿安康,我不需

要那么多的,既然你许了愿,想必应该灵光吧,拿着这只希望也能给你带来好运!”我心里暖暖的,握着手里的纸鹤。

“既然张小姐无恙了,我就先告辞了!张小姐好生休息,这是浩祯的名片,他改天会登门拜访!”司徒云翔将名片放到我手心里,定定一握,仿佛暗示了什么。“我送你!”沐之清与司徒云翔一前

一后出了门。

我捏着名片,淡淡的木兰花香袭来,“沈浩祯”三个字赫然在那,那么近又那么远。“好了,我也回去了,等会我哥又该找我了!好好休息!”庄子浩叮嘱了下我,起身也出去了。

“晓晓啊,你刚昏迷的时候,都说的什么啊,什么东东‘四爷’啊、若曦啊、十三、十几什么啊,还有什么雍正啊乱七八糟啊?”李慧说、

“是啊,搞得我们还以为你‘穿越’了呢!”姐姐奇怪的看着我。我心中一惊,忙说道,“最近在看一些清代小说,兴许是太入迷,才说梦话了!”

“我们也回去了,晓晓好好休息吧!”李慧和大伟也回去了。

姐姐满眼哀怜的看了看我,抚着我的脸,柔声说道:“好妹妹,跟姐姐说实话,是认错人了吗啊?”我想说却说不出来,只得默默趴在姐姐的肩头,静静的闭上眼睛,不去想任何事情。

“不想说就忘记吧,那些名门公子哥怎么会相信爱情呢,到头来咱们还不是伤得是自己!”姐姐定是觉得我和他有关系了,我也不想解释,只觉得全身很累。姐姐扶我躺下,我往里边挪了下,示意

姐姐也躺下,姐姐微笑着解衣而卧。

就像当年一样,我们姐妹就这样躺着,述说着彼此的心事。虽然这世的姐姐性格看似大大咧咧的,可是我隐隐觉得姐姐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忧伤。

“姐姐,你喜欢北京吗?”我轻声问道。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

“为什么呢?姐姐不是从小就在北京吗?而且这里什么都有了,多少人都梦想着来这里发展呢!”

“我十三岁前的记忆不是这里的,这里到处都是浮华、名利!空气里飘着铜臭味,周围的大家都戴起了面具,已经看不到真心了!”姐姐眼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我伸出手紧紧握着姐姐白皙的手,“姐姐的家乡一定很美吧?”

“是啊,那个叫‘图木舒克’的小地方,没有高楼,没有地铁,只有雪山、草原、溪水还有茫茫的戈壁……”姐姐的眼睛里跳动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我看懂了,那是对自由、快乐的渴望!

“那姐姐这些年有回去过吗啊?”

姐姐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幽幽道:“想回去又怕回去,哪里既有美好,也有忧伤!睡吧,天快亮了!”姐姐伸手给我塞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我支起身子,看着姐姐白皙如玉的侧脸,有几滴眼泪从姐姐眼角滑落,“这里面想必还有什么隐情吧,不然姐姐不会如此!看来姐姐真的把我作亲妹妹了,外人眼中何曾见过这样忧伤的沐紫萱!”

想至此,我心猛然疼了一下,“想不到老天爷还不是不肯放过我们姐妹!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在等着我们呢!”我躺下来,看了看手上的名片。“刚才看那个司徒云翔,好似他知道些什么,想要弄清楚

这一切,或许应该从他这入手……”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沈家大宅。“云翔,那位小姐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我已经解释了!”

“好的,早点睡吧,明天见!”沈浩祯挂了电话,靠在椅子上发呆,脑袋忽地隐隐作痛,连忙拿起桌上的药瓶吃了两颗。“滴滴滴”电脑上的qq响了,沈浩祯看了看是“天行者”。这个“天行者”

是几年前无意间加上自己的,两人谈古论今很是投的来,没见过面。沈浩祯只知道他是个搞科学的,平时与什么量子论、生物学、微积分打交道。

沈浩祯整理了下精神,喝了口咖啡,敲打键盘。

沈浩祯:你来了?

天行者:恩,还不睡啊?

沈浩祯:睡不着了,今天碰到了怪事!

天行者:哦,说来听听。

沈浩祯:记得我跟你说的我的那个奇怪的梦吗?

天行者:你是说那个漫天飞雪中跳舞的红衣女子吗?

沈浩祯:恩,是的,今天碰到一个红衣裙的女孩和她长得很像!

天行者:巧合吧。

沈浩祯叹了口气。拉开抽屉,一支羊脂玉木兰簪静静躺在精致的锦盒里,沈浩祯看了眼随即关上,继续手指运动。

沈浩祯:可是今天她看到我竟然哭了,而且很伤心,我从她悲戚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认错人的感觉。

天行者:那她有对你说些什么吗?

沈浩祯:她说了几句诗词什么的,我感觉很熟悉。

天行者:说来听听

沈浩祯:有句‘从别后,盼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还有‘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查过前者是晏几道的《鹧鹄天》后面的是王维的《终南别业》。

天行者:有什么不妥吗?

沈浩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总觉得这两句诗很熟悉,好像我曾经对谁说起过,用力想却想不出了!还有更奇怪的是那姑娘哭着对我说,是否还在恼她、恨她、怨她!

天行者:当时你有什么反应?

沈浩祯:那种感觉不是莫名其妙,而是心里像被针扎过一样!我能感觉得到我和她好像已经认识了好久,却又回想不起来。

天行者:呵呵,躲不开、躲不开,这缘分真是很奇妙!

沈浩祯一惊,敲出几个字:什么意思啊?你知道些什么?

天行者:你不要急,既然如此,可见她是认识你的,而且有可能和你有这不同寻常的关系!你不是说你总觉得有些东西想不起来了么,或许她可以帮你找到答案!

沈浩祯还想继续问些什么,天行者头像灰了。

关了电脑,沈浩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个天行者到底是谁呢?我的那些记忆又是什么呢?”一个个谜团萦绕心头,沈浩祯辗转反侧,这一夜失眠了。

隔日,故宫文物研究院。

“晓晓!”正在工作的我被身后大叫的姐姐吓了一跳,“哎哟,姐姐吓到我了!”我嗔怪道,心里想姐姐又变成原来沐紫萱了。

瞥见门口站着位一身素雅休闲装束的俊雅青年,笑吟吟的看着我,正是莫炎卿。我有点不知所措了。本就早想打电话给他,可是手中记着的号码忘记了收录,模糊不清了,向姐姐要,又怕惹人误会

,没想到今个他竟来了,自己心中的那些问号或许可以解决一些。

“卿哥哥来找沐之清,我也跟过来了,记得中午回咱家吃饭哦!”

“我手头还有一些工作,还不要了!”

“不行!”姐姐嗔怪道,“我批准了!”说着拉着我来到他面前,“卿哥哥,今个中午别走啦,我们姐妹亲自下厨!”他微笑着看了看我,“恩,好!我是有口福了!”“恩,我给你去叫下老爸!”姐姐满脸欢喜的飞出去了。

“以前的若兰可不会如此的活泼!”他瞟了眼远去的姐姐,回头瞧着我柔声道。我闻言眼里一热,看着他那张俊逸的脸,颤微微道:“八爷,真的是你吗?”莫炎卿握住我的手,微笑着说:“若曦

,是我!”真的是他!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出来。“你看你,还是这么爱哭!这点倒是像极以前的你姐姐了!”莫炎卿心疼的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八爷!”我泡了杯茶送到他手中。

“我已经不再是大清朝的皇子,我现在是莫炎卿了,随萱萱叫我卿哥吧!”莫炎卿细细咂了一口,“没想到,你的茶艺还是那么好!确实好久没尝到过这个味道了!”

“恩,八…卿哥,为什么你会来到我的时代,历史上你不是已经……”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

“你的时代?”他抬起头一脸诧异。

我沉默了一下,“恩,其实我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因为车祸,错使我的灵魂穿越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身不由己的成了马尔泰若曦!”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年若兰说自你从阁楼上摔下来后就性情大变,一点也不像以前的若曦,原来是这个原因!”他端起茶杯,随即又放下,深深望着我,目光透露着哀色,叹息道“我总算知道

为何你看我时眼神里总是带着悲伤!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结局!你选择老四,是对的!”

“我……”我想解释却又觉得多说无益。当年自己选择离开八爷,后和四爷走到一起,是不是因为自己趋利避害呢!我心中愈发难受,眼泪又滚落脸庞。

莫炎卿走过来把我轻轻拥入怀,柔声道:“别哭了!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我不会怪你!明知结局无法改变,却还要为之!当日你对我说,‘小心隆科多、年羹尧等人!’想必是有意帮我!你跟了老四

,想必也是情深所致吧!”我抬起头看着他,挤出一丝苦笑,幽幽道:“谢谢!原来你是懂我的!”莫炎卿轻轻拍了拍着我的背,语重心长道:“好啦!我曾对你说过,‘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

种,譬如今日生’,以前过去的事情我已不想再去计较!既来之,则安之吧!”如今的八爷不会再为功名利禄所累,我心里自是犹如暖阳普照。

他慢慢踱步到窗前,“当年,自你走后隔年我和九弟就被老四割去了宗籍,下了大狱!”我闻言,心脏像被人拧了一把,疼滋滋的。“后来九弟就去世了,你托十三弟带给我们的东西,收到了!”

莫炎卿微笑回头看了看我,“谢谢你,若曦,我们明白你是不想我们太痛苦!”我动了动嘴唇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其实我和子扬、子浩俩兄弟认识很多年了,从前我和子扬都不曾知道那时的事情,直到五年前的那场车祸!”

“车祸?”我心中一惊,又是车祸!

“恩,我和扬弟当场昏迷,在医院醒来后所有的事情就都想起来了!”

“那有没有问过医生是怎么回事?”

“呵,这种事情现代科学技术是解释不了的,我们也要那样明目张胆的问,岂不是让人当做神经病了!”他笑了笑,又说:“后来我和子扬秘密查访,可是当时救治我们的医生和护士都失踪了,到

现在还没查到!”

“这不会是巧合!”我有点心神不宁了,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能力将人的灵魂穿越时空,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恩,你说没错!他既然让我和九弟想起往日的事情必定会有所图!”我猛然想到沈浩祯,心神俱震!难道是要八爷、九爷想起往日的仇恨继续与“四爷”为敌!“那我曾见过的‘十三爷’和‘四

爷’还有‘圣祖爷’可曾记得当年的事?”我小心的问,细观他的面色。

他嘴角一笑,“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见过几次面好像也没什么异样,如陌生人般!”他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眼眸温柔,“若曦,当年你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你可会跟着我?”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是啊,我多少次也曾问过自己对八爷的心意,我会像八福晋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吗?我若当时真的嫁他,势必要有勇气面对与姐姐共事一夫的窘境,还有八福晋,我做不到

如姐姐那般清心寡欲,定会和八福晋争个你死我活,那是我想要的吗?不!我说不服不了我的心!可是我的心里明明是有他的!

“我……”刚要说话,门开了,姐姐挽着沐之清,还有庄子扬、庄子浩一同进来了。我忙转身,擦干眼泪。

“走吧,我们回家聊吧!”沐之清把工作服换下,带着我们回到中院。

“晓晓啊,身体好点了吗?”庄子浩关心的问道。

“托您寿星的福,我好多了!”我笑着说,不时的瞧着走在前面的莫炎卿。

到了中院,姐姐就拉着我就进了厨房。“晓晓啊,我只会些简单的,番茄炒鸡蛋啊什么的,你要帮我哦!”看着姐姐哀求的眼神,我“扑哧”一笑,“那姐姐干嘛夸下海口啊,还有姐姐都未曾见过

我下过厨,怎么就确定我会做菜呢?”

“像妹妹这样文静的女孩子秀外慧中的,家教肯定好喽,下厨做饭这种事情肯定是小菜一碟了!好妹妹帮帮姐姐啦!”我笑着摇了摇头,卷起袖子……

“菜来喽!”我和姐姐前后端着托盘进来,“你们今天真是有口福了!三世修来的运气能尝到本姑娘的手艺!”

“行不行啊!我只知道以前可都是沐叔叔下厨的,不会是用半成品做的吧?!”庄子浩嘀咕道。

大家面面相觑,忍俊不禁。“先尝尝,还有呢!”姐姐手拎托盘,往前一跳,一个花旦亮相,点指庄子浩,尖声戏腔道:“嘿,小子!谁说女子不如男!”“扑哧”庄子浩笑出声来,随即大家一阵

哄笑。

“哎,老头子哪去了?”

“沐叔叔去书房了!”庄子浩看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直流口水。

“我去叫一下,大家先坐吧!姐姐你把余下的端过来吧!”我笑着接下围裙,走到书房外,刚要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沐之清打电话的声音。“恩,我会注意他们的!没事,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放心吧

,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的!”我心中一动,“注意他们?谁呢!”门开了,沐之清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沐叔叔,去吃饭吧,做好了!”“恩,好!”沐之清和蔼一笑。

大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恩,还真不错!”庄子浩尝了口桌上的“木耳肉丝”,对着姐姐伸出大拇指。

“恩,味道清新素雅,轻重得当!”庄子扬说。

“各位承让,承让!呵呵”姐姐笑着冲大家抱了抱拳。

“跟谁学的啊,我可没教你啊!”沐之清满脸笑容的说。

“嘿嘿!”姐姐笑着朝我眨眼睛。莫炎卿见状已知其中缘由,微笑不语。

我看着这一桌子的人忽地想起,当年初见八爷时,和九爷、十爷、姐姐一同家宴的情景,那是十爷还被自己戏弄一番,自己还被噎到,出了丑……今日人亦相同,只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情了。

想到此,我心中不禁叹息,抬眼正对上庄子浩的视线。庄子浩冲我“嘿嘿”一笑,埋头扒饭。“这个小子!怎么跟当年一个德行啊!”我心中暗笑,“看看这招还灵不灵!”我预感到庄子浩又偷瞄自己

,猛的抬头,睁大眼睛,冲着庄子浩做了个狰狞的鬼脸,“嘿!”庄子浩全然没有心理准备,“啪”的一声筷子掉了,自己也被狠狠的呛了一口。“哈哈……”姐姐捂着肚子大笑,我掩面偷笑,“真是

的,这么大人了还能被呛到!”旁边的庄子扬嗔怪道。“慢点,子浩,呵呵,快喝点水!”沐之清霭声道,莫炎卿忍俊不禁看了看我,我瞥见莫炎卿温情的目光,脸上一热,低了下头。我心想,“十爷

,不要怪若曦啊,当年你害我出丑,今日算是还给你了!”想到自己的玩心尚存,不禁感叹自己自醒来后依然好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车上。“八哥,我真的是若曦?”庄子扬握着方向盘皱着眉头。

“恩,是啊,没想到还能遇到她!”莫炎卿脸色淡然,看着窗外。

“当年她不是火葬了么?十四弟亲眼所见,那她怎么会?!”

“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你我亦可以来此,她当然也可以!”

“恩,只是想不明白,为何眼前只有咱们三人记得当年之事!”

“‘以不变应万变吧’,私下派人注意点那个像极‘十三弟’的司徒云翔,我总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好!”

晚上。我正在上网。“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喂,你好,你是哪位?”我接起来。

“喂,张晓吗?我是司徒云翔!”

我心中一惊,他怎么会找上自己?模糊回忆起,喝醉时的情景,心中尚有疑团,正好找他问清楚。“哦,你好,有什么事吗?”

“呵呵……”司徒云翔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笑什么?”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因为刚才那笑声十足的能让我认定这就是洒脱不羁的十三爷。

“没什么!张小姐身体可好些了?”

“恩,好多了!”

“没想到你的酒量还是平平,没有长进啊!”

“你!你到底是谁?”我急切的问。

“电话说不方便,我想你肯定有很多疑惑要问!约个地方吧!”

“恩,你定吧!”我说。

“就在故宫门口吧,我等你,那老大爷的‘二雷子’确实挺好喝的!”

“恩,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匆忙出了门。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遇的事情实在是奇怪,冥冥中好似被人牵引着,也许这个司徒云翔会知道一些答案。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这长长的车队,心中焦急万分。

“闺女啊,我也想快点啊,咱北京这交通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堵车才不正常!”老师傅郁闷的摁着喇叭。

来不及了,算了!我付了钱,下车,小跑前进。看了看前面的大路堵的水泄不通,还是绕小路吧。

我抱紧挎包,硬着头皮闪进小巷。巷子里黑咕隆咚的,稍微有些灯光,我打开手机照明脚下。

前面忽有人声,隐隐火花在动,那是点着的烟头。我心一下子绷了起来,转身想回去,又一想或许自己多虑了,怎么说这也是北京啊,硬着头皮往前走。听声音是几个男人,嘻嘻哈哈的。

我低着头,从他们身边快速走过。

“站住!”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几个身影围住了我。

一个男人打开手机灯照在我脸上,我忙用手挡住。“啊哦,是个美眉呢!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要不要哥哥们陪你啊?”一个淫邪的声音响起。我暗叫不好碰上登徒子了。“你们要干什么!再无礼

我可要喊人了!”我严声道,“哎哟,我们好怕哦,你叫吧,哈哈”一个人淫笑着掐了下我的腰。“完了!”我猛的向前冲,却被人一把抱住,我惊呼,“胤禛!救我!”

正当我绝望之时,一辆摩托警车“轰隆隆”在巷口出现,一束灯光照过来,“哎,你们干什么的!”一个警员厉声道,有人忙捂住我的嘴,我挣扎发不出声音。其他人挡住我,“没事,没事,警官

,您去忙吧!”我眼泪掉出来了,心里喊着,“不要走!救我!救我!”警车开动起来,离开了。“嘿嘿,小妹妹,陪哥哥们玩玩!”一个男人伸手撕扯我的衣领,“不!”我用力挣扎着,咬了一口捂

着自己的脏手,“哎哟,臭娘们,敢咬老子!用力朝着我就是一脚。

我“噗通”摔倒在地上,这时“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警员竟又折回来了,“住手!干什么呢!”几个登徒子见状,撒腿逃串。车子停下,那警员从车上跳下,扶起我,摘下头盔,借着灯光

看清楚了我的脸,皱着眉头说:“怎么又是你!”

我恍惚的看着眼前这高高大大的男子,幽幽道:“十四爷?!”“说什么呢?上次酒吧里不是说过了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还好遇到了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十四”拍了拍我身上的土,“

还好吧?”“恩,谢谢你,我很好!”我心里暖暖的,他定不是十四爷了,仅仅相像而已,可是眼下已然救了自己,犹如当年自己决意要离开紫禁城时,他毅然拿出圣祖爷的圣旨随了自己的心愿,这份

前世今生的恩情让我早已心存感激了。

“上车,去哪?我送你过去!”“十四”发动了车子,“这你工作时间,我怎么能?”我犹豫道,“别磨蹭了,上来!”他命令道,我随即上车。“抓紧点,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我自觉揪紧他

的衣服。

“去哪?”

“故宫…神武门!”

“轰隆隆”摩托车犹如一条长蛇般在车水马龙间穿梭,我望着“十四”挺拔的背影,泪眼朦胧的,把头靠在那山一般坚实的脊背上,想起自己弥留时说过要把他们所有人都忘了,不自觉喃喃道:“

十四爷,我食言了!我谁也没有忘记!”

北京新世纪大酒店。

“沈伯伯,我敬您一杯!”莫炎卿笑着向沈忠仁举起酒杯。

“好,贤侄!这又送我东西又请我吃饭的,我都不好意思啦,呵呵”沈忠仁笑着举起酒杯。

“沈老啊,像炎卿这样事业有成又谦虚有礼的年轻人可为数不多了!”这边的许副市长笑道。

“是啊,浩祯!你要多向炎卿学着点!”沈忠仁脸色一变对着坐在对面的沈浩祯严声道。

沈浩祯脸色淡淡的没有做声,和莫炎卿淡淡对视一眼,莫炎卿嘴角噙笑微微颔首。

沈丹儿一直瞧着对面的庄子浩,时不时给他夹菜,庄子浩则一直低着头吃饭。

“炎卿啊,你还没女朋友吧?你觉得丹儿如何啊?”沈忠仁微笑着看着莫炎卿。

这边沈丹儿与庄子浩同时一惊抬起头来,莫炎卿闻言已知话中的意思,笑着说:“呵呵,伯父见笑了,男儿志在四海,现在谈及儿女私情还为时尚早!沈小姐天生丽质、可爱活泼,和子浩倒是很登

对!沈伯父您看呢?”

“呵呵,这事啊,以后再说!再说!”沈忠仁笑着岔开话题。

许副市长见状开玩笑说:“沈老啊,丹儿还小,这么着急干嘛,我看浩祯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是啊,浩祯,我看你慧欣妹妹,知书达理的,挺好的!”

沈浩祯一皱眉,“啪”这边许慧欣手里的叉子不小心掉落到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慌乱的尴尬的朝众人笑笑。“欣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许副市长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的!”许慧欣挤出一个微笑,朝莫炎卿那边深深望了一眼,低头抚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陷入沉思。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私下里在和莫炎卿交往,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犹记得那日莫炎卿单独约自己在“香山公园”时的情景。漫山的红叶,如火如荼,碧水如镜,傍晚时分周围幽静

至极,偶尔山上隐约传来鸟叫声,整个画面雅致洽意。远远看见一身月白色休闲服的莫炎卿,斜靠在汉白玉桥栏杆上远眺夕阳,一层淡淡的橘红色打罩在他的身上、脸上,衬着这挺拔卓越的身姿,宛如

天人般,面冠如白玉般玲珑,目光似月色般清澈,眉宇间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许慧欣竟痴痴的看了许久,不敢往前亦不忍向后,生怕眼前人消失了般。

“慧欣,你来了!”莫炎卿发现了她,遂柔声道。

“我……”许慧欣竟说不出话来。

莫炎卿微笑着握住许慧欣的手,“慢慢来,不着急,我等你!以前都是你等我,现在换我来等你!”

许慧欣感觉手心里热热的,虽然不明白他刚才的意思,但心中暖暖的,好似自己早就认识他般亲切。

“不着急了吧?”莫炎卿深情望着许慧欣。“恩,好多了!”许慧欣竟不自觉说顺了口,连她自己都有点惊讶了。

“呵呵,就让我这样静静的牵着你的手,一起欣赏这夕阳的美景吧!”随即莫炎卿握紧许慧欣的手,转头看着西边的落日。

许慧欣痴痴的看着那张俊逸的侧脸,忽地脑海里闪现过一堆零碎的片段,模模糊糊的,来不及抓不住。许慧欣静静把头靠在了莫炎卿的肩头,轻轻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几滴眼泪滑落脸颊,“为何我

会落泪呢?”许慧欣喃喃道,莫炎卿伸手抱紧了她。

“欣欣啊,欣欣!”许慧欣听到许副市长叫她,这才收回思绪。

“怎么了这是?心不在焉的,要不我叫人先送你回去!”

“恩,好!不好意思!”许慧欣起身向大家告别。

“欣欣啊,回去好好休息啊,浩祯,你去送欣欣回家吧!”沈忠仁给沈浩祯使了个眼色。沈浩祯皱着眉头,起身拿起外套。许慧欣回头看了一眼莫炎卿,随即和沈浩祯一同出去了。

莫炎卿面色波澜不惊,和沈忠仁微笑着喝着酒,间隙间与庄子扬交换眼神,心中的那一步犹豫不决的棋,终于还是下了。

远远就看见司徒云翔倚在车身上,喝着酒,观望着灯火阑珊的故宫。车子停下,我扶着“十四”下来。“美女,我可是等了很久了哦!”司徒云翔走过来笑着对我说,“哦,怎么还让警察同志亲自

送你啊,你可真是不简单啊!”“十四”摘下头盔,司徒云翔脸色一变,“哦,浩夕!怎么是你!”“十四”皱着眉头说,“是云翔哥啊,照顾好你女朋友吧!大半夜不要她一个人乱跑!自己有车还让

她打车,搞不清楚你怎么想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我正要解释。“恩,我没空管你们什么关系,记得我的话,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气了!”“十四”发动车子,看了看司徒云翔手里的小酒

瓶,说:“注意点,喝酒了不要开车了!”“恩,放心!我这不是正等她来接我吗?”司徒云翔笑着看了看我。“十四”看了我一眼,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他还是如此桀骜不驯!你说呢?”司徒云翔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疑惑的看着司徒云翔,轻声道:“十三爷!”

司徒云翔目光中闪烁着狡黠,忽地怒声道:“马尔泰若曦!你好大的胆子!”

我一愣,随即司徒云翔哈哈大笑,“若曦啊若曦!你还是这么经不起开玩笑!”

我没笑出来,恍忽忽的走到司徒云翔跟前,颤抖着问:“真的是你吗?十三爷!”

司徒云翔见我如此,立刻正色道:“我现在如此装束,你认不出来了么?你且说说是那世的精神还是这时的英气呢!‘无关风月只为真心!”说着朝着我伸出一个v手势。我犹记得当年在蕪园时,自

己与十三爷、绿芜三人相见恨晚,把酒言欢。当谈及自由思想时,和十三爷不谋而合,当时十三爷就是这个手势!我伸出两根手指与那个v相交。

“呵呵,嵇康的追崇者,马尔泰若曦!果真是你!”司徒云翔收手笑道。

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掉出来了,扑到司徒云翔怀里,放声痛哭。

“你看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这样对身子不好!”司徒云翔劝慰道,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许久,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直起身来,眼睛里噙着泪花,对司徒云翔说:“既然十三爷你都记得当年之事,那四爷他应该也……”

“若曦!”司徒云翔神色凝重,“四哥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今世之事!”

“什么!”我犹如晴天霹雳,怔怔的看着司徒云翔,“为什么?!”

司徒云翔背手望着“神武门”而立,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这还要从四哥得知你死讯说起!自从那日四哥收到你的丧讯后,悲伤至极,我也是深感悲痛,没想到那日皇城之别竟成了天人永隔!你

肯定想知道,为何你写信给了四哥,四哥为何没去见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切的问。

“是十四弟!十四弟在你信封外又套上他亲笔署的封面,四哥以为十四弟又写信挑衅,这才放置了一边,没予理睬!”

“原来是这样!十四爷你这是又为何?”我心乱如麻。

“你也莫怪十四弟了,他定有他的原因,再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司徒云翔看了看我,接着说,“连夜我和四哥就快马到了遵化十四弟府上,见到了你的灵位和骨灰还有遗物!扬灰于风是你的遗

愿吗?若曦”

“恩,是!那日弥留时我嘱托十四爷的!”

“恩,你留给我的信,我看了,你嘱托我的事情我也一一为你办了!”

“谢十三爷了!”我不自觉的欠身一礼。

“你这些习惯怎么还没改掉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你曾和我说的自由时代!我也不是什么大清朝的阿哥或者王爷了,我现在是司徒云翔!”司徒云翔笑着喝了口酒。

我上前抢过司徒云翔的酒瓶,仰脖饮了一口。

“哎,‘拼命十三妹’看来今天咱们只能走回去了!”司徒云翔笑着摇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我的时代的!也是因为车祸?”

司徒云翔一愣,“什么车祸?当年我和四哥在景山上迎风撒了你的骨灰,说起十弟大婚之夜我带你出去喝酒,你喝醉时曾说与我听的话,还有你曾向四哥说起你来自于未来世界的事情。我和四哥已

有八成确定你所言为实!所以后来四哥差我暗中遍寻奇人异士希望能够找到穿越时空之法!”

“何必呢?我既已离去,又何必再执着寻觅!”我幽幽叹道。

“若曦,四哥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因未见上你最后一面,四哥抱憾终身!当年若不是四哥有意为你而想,你以为十四弟凭着圣祖爷的圣旨真的能带你走吗?”

我泪漪涟涟,静静望着眼前那片灯火辉煌,仿佛看到了当年烛光下抱着白羽箭悲痛欲绝的四爷。

“那后来找到了么?”

“当时李卫寻得一位道人叫贾世芳,此人称有洞穿阴阳之法,后被宣召入宫!”

“历史上不是说后来他被处死了吗?”

“是啊,后来此人竟想用道术控制四哥,经查明他受了阿灵阿之子阿尔松阿的指派伺机弑君!”

“就是那个被四爷登基后五马分尸的阿灵阿的儿子!”

“恩!后来内阁学士张廷玉引荐了张太虚和王定乾两位道长!”

“哦,历史上关于四爷的结局的说法不一,到底哪一个是真的?还有雍正八年你是不是就……”

“恩,雍正八年时我的确是病入膏肓,众太医已无力回天!临终之际,我将承欢托付于四哥,后来就犹如做了一个漫长幽静的梦,醒来时就成了司徒云翔!”

“你是说你现在时有着司徒云翔和胤祥的双重记忆!?”

“是啊!”

我想起那日和八爷的谈话,“那八爷和九爷也是如此啊?!”

“你说什么?八哥、九哥?可是莫玉世家的莫炎卿和庄子扬?”

“恩,是啊!”我将莫炎卿讲于我的给司徒云翔叙述了一遍。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我也曾私下打探过并没有发现他们知晓当年的事啊!难道是故意隐瞒的!”司徒云翔皱着眉头说。

“这是八爷亲口告诉我的,他们也不没查到为何会有那世的记忆!”

司徒云翔想了想说,“或许有一个人知道原因!”

“谁?”

“我刚才说的王定乾!”

“什么意思?”

“我醒来时见到的就是他!”

“怎么可能?!难道他……”

“恩!他和你一样也是灵魂穿越到三百年前的人,只不过你是无意的而他是有意的!”

“有意的!”

“他告诉我,他本是一个专注于人体脑波的科学狂人,在一次试验中他发现利用强电流和激光射线能够改变空间的四维模式,将脑波释放其中能够穿越时间轴到达未来和过去的某一个点!”

“强电流!脑电波!”我忽地想起自己那突如其来的车祸,还有电流袭身时的痛感!难道……

“他说有天晚上他正要亲身试验时,却检测到另一组强烈的脑电波,当时他并没在意,现在看来那组脑电波应该是你的吧?”司徒云翔看着我说。

“恩,那晚我遇上了车祸还遭到了电击!”现在我已有七八分得知自己是为何会穿越到三百年前了。

“他告诉我,等他醒来已是三百年前的大清朝了,再后来他遇到了张太虚道长向他讲明了原委。张道长后邀他入门,在后来,因缘际会遇到了张廷玉,继而进了宫,面见了四哥,从四哥那里得知了

你马尔泰若曦的事情!”

“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

“是啊。俱他所说人的记忆是可以叠加的!用强脉冲将人的脑波植入大脑就可产生此效果!”

“那他是如何又回到当下的,还有你和四爷,还有八爷、九爷他们不都已经死了吗?又怎么会?”

“我只听王教授说,我死后遗体被四哥秘密冰封贮存,四哥的也是。历史上对于四哥的死因说法种种,其实都是不真的,四哥临去时早已将朝庭各项事务交与弘历,此外还内命了鄂尔泰与张廷玉为

内阁总理大臣,再无顾虑后四哥才听了王定乾的安排做了‘休眠之死’!”

“‘休眠之死’?”

“恩,将遗体服以药物用琉璃罩隔绝空气置于千年冰洞之中,人虽死而脑尚存!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百分百成功的,经历三百年的光阴,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想想都后怕啊!”

我紧紧抓着衣角,手心里都出汗了,“难道你们是死而复生吗?”

“哈哈……那岂不成了僵尸了!”司徒云翔笑着说,“其实我本就是司徒云翔而非爱新觉罗胤祥,只是我的脑子里有着胤祥和司徒云翔的双重记忆!”

“那八爷和九爷也是如此吗?”

“这个我不知道,当年他俩明明已故,却不知因何缘故也来到今生!看来此事还要问问王教授!”

“那…他呢?”我眼中渗透出一层忧伤。

“你是说四哥!我听王教授说,像这种双重记忆只能在两个长相相似的人可以适用,究其原因是我们本就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后裔,血源或多或少有些关系!所以我就可以同时容纳爱新觉罗胤祥和司

徒云翔的记忆!”

“四爷为何不可?”

“是啊,说也奇怪,王教授说四哥的记忆现在是无法融入到沈浩祯的大脑中去的,原因是多年前的一起车祸,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好不容易才把抢救过来,但是脑部受到了重创,到现在还会偶尔头

痛,靠吃镇静剂缓解!”

我听着忍不住要掉眼泪了。原来他还是如此的在意自己,不惜舍弃生命,舍弃江山,冒着尸骨无存的危险,就只为当年的那个承诺!

“若曦,你放心,我觉得假以时日王教授定会找到医好四哥的方法,那时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我轻“嗯”了一声,有风袭来,我不禁抱紧双臂。司徒云翔见状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

“谢谢!对了,王教授现在哪里?”

“明天吧,我带你去!”

我深吐一口气,多日来的疑虑虽然没有完全解开,但着实安心了一些,能够再次见到十三爷,这位曾经的知己,我已经对上天感恩戴德了,下面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徒云翔喝了口酒,身子一跃到了车顶,随即躺下双手枕着头,“若曦啊,你说的没错!如今的月亮和三百年前的真的没什么两样!”

“是啊,‘可怜两地隔吴越,此情惟付天边月’!”不知怎地,这两句诗我脱口而出。

“呵呵,你啊,心中还是放不下四哥啊!正如四哥放不下你一样!”

我脸上一热。“对了,可找到绿芜的今生?”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恨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阵沉默,司徒云翔说,“我也曾找过,可是并没有找到!”

“对不起!”

“呵呵,没事,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若是有缘,我与她定会相见,眼下之急,是你和四哥的事!”司徒云翔翻身坐起,“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和八哥他们怎么遇到的?”

我就把自己前前后后的经历讲于司徒云翔听。

“原来是这样!看来此事,没那么简单!”司徒云翔托腮道,“若曦,你可知莫炎卿也就是八哥今世的父亲的死因!”我摇了摇头。“有可能会和沈家有关!”

“什么!”我心中一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前几日他们邀请沈家去参加慈善拍卖宴会时,我就已经觉得很奇怪了!”

“不可能吧,那沈家人不知道吗?”

“恐怕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私下查得,那日宴会之上沈老伯谈及八哥父亲的名讳时,他说是莫谭雨,其实应该是‘莫玉成’才对!他故意隐瞒想必另有隐情!”

我怔怔看着司徒云翔的脸,“你想说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司徒云翔喝了口酒,皱着眉头,看了看我,“若曦,那一世你夹在我们兄弟之间左右为难,最后抱憾而终,是我们欠你的!今生我希望无论我们兄弟间发生了什么,你都不

要再卷进来,好好的和四哥长相厮守!”我不语,心中已是如开水炸锅般,再不得一丝平静,若是真的如司徒云翔所言,我真的能够置身事外吗?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两人一时沉默不语。

“那刚才的十四爷呢?”

“他现在是沈浩夕!四哥同父异母的弟弟,职业是警察。”

“同父异母?”

“是,沈伯父早年下海经商认识了浩夕的母亲,后来因家人反对终还是没能在一起。再后来沈伯父就与浩祯的母亲结了婚,就有了浩祯。浩夕的母亲独自一人北上找到了沈伯父,发现沈伯父早已婚

配,伤心之余回到了上海,再后来生下了浩夕!”

“沈伯父的私生子?”我心里一惊。

“恩!虽后来浩祯母亲病逝,沈伯父有意与浩夕母亲再续前缘,但终因浩夕反对而不了了之!在北京工作后,浩夕也鲜与沈家往来,与沈伯父的关系更是形同路人,更别说与浩祯的兄弟情了!”

“没想到,今世他们兄弟还是如此冷漠相待!”

“这些年,我私下差人打探这些事情,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化解这些恩怨!可是毫无进展!”

我看着微风中司徒云翔俊逸的侧脸,又望了望眼前的紫禁城,心中隐隐酸痛,“那世他们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而今还能为了什么争斗呢!老天啊,请不要再折磨八爷,不要再折磨四爷,也不要再折

磨十四爷了!难道那世的苦,他们受的还不够多吗?”

“不说这些了,‘既来之则安之’吧,你说呢,若曦!”他笑吟吟的望着我。

我拿起酒瓶和他碰了下,挑了挑眉毛说道:“我不知道!对了,十三爷,我觉得吧,你这有头发的形象还不如光头呢!”他一愣,我“扑哧”下笑了起来,他方才知我是逗他了。他嗔怪道:“好你

个马尔泰若曦,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哎呀,奴才该死,请十三爷责罚!”我矮身一礼,他又是一愣。随即我们俩人都大笑起来,也就是在十三爷面前我才能全无戒备,毫无顾忌的想笑就笑,想哭就

哭!

“好了!我到家了!”我下了出租车,与司徒云翔道别。

“恩,好,我现在是该叫你我呢,还是若曦呢?”司徒云翔打趣道。

“那我还叫你十三爷呢,还是司徒云翔?”我反问道。

“呵呵,你这嘴上功夫可是一点都没减。十三早已留在了三百年前,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就是司徒云翔!”

“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再问我了吧!司徒云翔!”我笑着说。

“好!好!我是说不过你的!我看马尔泰张晓到是挺适合你的!哈哈”司徒云翔笑道。

“切!随便你吧,哎,你不上去坐坐!”

“哦,时间可不早了!况且你对我这么放心啊?!”

“十三爷啊十三爷!我说你怎么到了二十一世纪变的这么矫情了!真不是你的风格!”

“呵呵,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正好去尝尝你泡茶的手艺,看看着泡茶的功夫有没有退步啊!”

两人说笑着上了楼。

“哦,晓晓,怎么才回来啊,这位帅小伙是谁?”母亲开门看见了我身边高大俊俏的司徒云翔,不禁喜上眉梢。

“伯母,您好,我是晓晓的同事,我叫司徒云翔,您叫我翔子就行!这边公司有些文件放在晓晓这里了,我来拿一下,这有点补品是孝敬您的!”

“好好好!请进!请进!你看来就来呗,拿什么东西啊!”我妈妈乐呵呵接过东西,热情的迎司徒云翔进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恩,好久没喝到过这久违的‘大红袍’的味道了!”司徒云翔喝了口茶,赞叹道。

“呵呵,以后你想喝,尽管来找我!”

“呵呵,恐怕你不找我,你妈妈也会催你来叫我,你看你妈妈刚才的反应,看到我眼睛都放光!希望你妈不要误会我是你男朋友!”

这边正喝水的我差点没呛到。“真是的,我真后悔叫你到我家来!看来我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我泄气的瘫躺进沙发里。

“来,来,来,翔子,吃西瓜!”张妈妈笑着端来一盘西瓜。

“哎哟,妈,大晚上的,吃什么西瓜啊?”我嗔怪道。

“丫头,你不懂了吧,这晚上吃西瓜养胃的,还养颜!”

我顿时无语,只有司徒云翔在一旁忍俊不禁。“好啦,好啦,妈,时候不早了,您快去睡吧!”我推着妈妈进了房间,“你们好好聊啊!翔子别客气啊,想吃什么到冰箱里拿啊!”张妈妈依旧热情

不减。

“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我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拿过笔记本电脑来放在司徒云翔面前。“前段时间有个叫‘天行者’的有和我聊天过,你看看这聊天记录!”我说。

“恩,从这上面来看他好像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司徒云翔托着下巴,拨动鼠标。

“你觉得他会是谁呢?”

“我想可能会是王教授,但是他怎么找到你的呢?明天咱们去他研究所问问就知道了!”

“恩”

“好啦,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司徒云翔起身。

在门口时,司徒云翔回头认真的对我说:“若曦,能再见到你,真好!”“恩,十三爷,我也是!”我微笑着眼含泪花。“对了,你我相认之事,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讲,眼下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

“恩,好!”

“恩,再见!晚安了!”

“恩,晚安!”我看着司徒云翔的身影消失与楼梯口,默默关上了门。

次日,我和司徒云翔来到了王教授的研究所。出来位一身素雅职业装的女子,见到我时脸上有一丝惊异,随即笑着跟云翔打招呼。

“燕子,王教授在吗?”

“王教授,他不在啊,去美国参加研讨会,要过日子才回来呢!”叫“燕子”的女子端来两杯咖啡。

“那有什么可以联系到他!我有急事!”

“我也没有啊,他的脾气你也知道,素来独来独往,都是单线联系我的!”

“哦,好吧,王教授要是有消息就告诉他,我有急事找他!”

“恩,好的!”

我和云翔算是白跑了一趟,“现在怎么办?”车上我问。“再等等吧,一切只能等王教授回来了!”云翔皱着眉头说,“若曦!”云翔似乎要说些什么,我低眉想了下,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若曦,既然莫炎卿是八哥,那你对他?”“八爷曾说过‘过去种种,犹如昨日死’,他早就知道我的心意所属!”云翔点了点头,“恩,八哥那里我大可以放心,只是还有一个九哥,他可不是那

么容易就能放下的!”我心中也是一紧,是啊,九爷对四爷可是恨之入骨!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吗!

*************

深秋的北京,连阴多雨,空气里湿漉漉的。我虽生在北京,毕竟五六年没了回来,习惯了广州的温暖气候,咋一碰到如此凛冽的天气,身子自是不怎么舒服。

“晓晓啊,你穿的太少了,北京可不比广州啊,感冒很不好受的!”沐紫萱啃着一个苹果,缩在沙发里玩着手机。那边我边工作边不停的打喷嚏,面纸用了几包了。

“我记得以前北京的天气没有这么古怪啊,阿嚏!”

“以前?大姐,那是多少年前啊?这几年又是沙尘暴,又是洪涝灾害的!明年可就是2012世界末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地呢?”

“哪会有什么世界末日呢,你是电影看多了!我去下影印室”我起身抱起一叠文件,出了门。

“晓晓!”我闻声望去,只见有两人从大门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正是司徒云翔,后面的则是一脸淡然的沈浩祯。

两人走到我面前。“晓晓,不用我介绍了吧!你们见过面的!”司徒云翔笑着说。我还未来的及说话,姐姐瞧见走了过来。

“哎哟,是沈大少爷大驾光临啊!怎么没通知我接个‘驾’啊?”沐紫萱抱着肩打趣道。

“萱萱啊,上一次来的唐突,今个我和祯哥就算是正式登门拜访了!”说着司徒云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姐姐,姐姐看到顿时眼睛一亮,“你看来就来呗,还带东西,lv最新款的包包啊,啧啧,真不

好意思!”

云翔和他相视一笑,云想说,“沐教授在吗,我有些事情请教他!”“在啊,在前院,我帮你们去叫!”“我和你一块去吧!”“啊?哦?”姐姐看了看我和沈浩祯,恍惚间明白了司徒云翔的意思

,遂有些不知所措的和云翔离开了。

周围安静下来只听到簌簌的秋风撩拨落叶的声音,只剩下我和他了。

院子里的梅花有的已经初具规模,有的已经吐露了芬芳,红色、白色相间,红的热情似火,白的晶莹似雪。他面色清淡的望着我,一言不发,我着实有些不自在,低下眉头,这情景好似什么时候出

现过。

他向我又靠近了几步,我本能的往后退了退,不小心踩空,身体向后倒去,他见状忙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拉近怀里,一时两人的脸颊贴的很近,我忙推开他,脸上发烫,心跳的厉害!

“你很怕我?”他淡淡的说。

“没,干嘛怕你!”我小声道。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我长得很吓人吗?”

我咬了咬嘴唇,抬头与他对视。可是看到他那张淡然的脸,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都会如此伤心呢?”沈浩祯皱着眉头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我眼角的泪水。

木兰花香飘过来,我接过手帕,仔细看,帕子上绣的几朵木兰花煞是美丽。

“这木兰花绣的真好看!”我幽幽道。

“你也知道水泽木兰!”

“恩!”我再看帕子的另一侧则是绣的是三只嬉闹的小狗,中间的那只小白狗更是活泼逼真!

我破涕而笑,“这帕子你在哪里买的?”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这图案是我小时候自己画的,让你见笑了!”

“哦,那你肯定很珍惜吧,怎么想起来画这个的?现在很少有人用这样的帕子了,尤其是男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我喜欢木兰花和狗。哎,你可是第一个用我手帕的人!我母亲说这可要留给她儿媳妇用的!”沈浩祯看着我脸上有一丝笑意说。

我脸上一热,伸手还给他,一想又收了回来,“帕子脏了,我洗干净还给你!”

“你若喜欢,就送你了!”

“不!这怎么行!”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嘴上说不愿意,但心里却参透出一丝甜蜜出来。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见到我就哭?”

“我!”有鲠在喉般想说的说不出来,碰了一句“没什么,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见人思人,失态了!”

“哦,是这样啊!那我以后还是少见你,免得你又要哭了!我生平最怕的女人哭了!”我闻言一愣。

他低眉一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这里还真是不错,古色古香,只不过待客之道稍差些,都来这么久,还不让进屋喝杯茶!”我闻听心想这个沈浩祯倒是比“四爷”幽默、活泼了些,或许

是年纪的缘故吧。

“沈先生!”

“叫我浩祯吧,或者叫祯哥哥,我也不介意多你一个妹妹!”

“什么时候变的油嘴滑舌了!”我低低的说。

“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

“我……”

“我……”两人同时相望一笑。

“你先说!”

“你先说!”又是同时语出一样。顿时,两人有点尴尬。

“你先说吧!”沈浩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我……阿嚏…阿嚏…”我又开始打喷嚏了。沈浩祯见状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你穿的太单薄了,爱美也不能拿身子开玩笑啊!”句句如暖流般袭遍我全身。

“走吧,进屋吧!”沈浩祯霭声道,他转身进了内堂,“这都是到谁家了,还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我轻笑摇了摇头,跟在他后面。

“沐教授这里的布置的古韵犹存,典雅别致!”他看着这屋子里的摆设不禁赞叹道。

“这里没有‘太平猴魁’,只有‘日铸雪芽’,你将就喝点吧”我泡了杯茶递到沈浩祯手里,低声说。

沈浩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神色冷冷的看着我:“你刚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的茶是‘太平猴魁’!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试图挣脱,“放开!你弄疼我了!”

“哦,对不起”他见我面露痛色,松开我的手。

“是司徒云翔告诉我的!知道你要来,我想不要怠慢了你,所以才问及你的喜好!”

“哦,是这样啊!对不起,我刚失态了!”他有点尴尬的走到一旁端看展览架上的文物。我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两人不再说话,各怀心事,保持沉默,屋子里只听见暖气片里“呲呲”的声音。

“我……”他打破了这份安静。

我的心思也全不在工作上,“你想说什么?”

“你说我像你的一位故人,其实,我好像在哪里也见到你”

“见过啊,清宫文物展会啊”我没有抬头,胡乱敲着键盘。

“不是那次!我说了你别笑我,我可从没告诉过别人!”我看到他样子有些拘谨,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冷峻,还有点窘色,心里忍不住想笑。

“恩,你说吧,我守口如瓶!”

“在梦里!我老是梦到一个身着火红舞衣、手持红梅,翩翩起舞的女子!”

我手指停了下来。

“她的模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双哀怨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悯。奇怪的是,我感觉她和你长的很相似!”他忽然俯下身来盯着我的脸,我一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定定的与他对视。“记得那晚宴

会上,你一袭红衣在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你了,我以为是我多想了,可后来你的反应,还有那如她般哀怨的眼神,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以前就认识我!还是你原本就知道了我的这个离奇古怪的梦,故意

的装束成那样,有目的的接近我?”

“他这话是在怀疑我么?他竟怀疑我有所图!”我眼眶里顷刻溢满泪水,身子有些发抖。他见我如此,皱起眉头,脸上挂着惊异。

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冷冷道:“沈少爷,我要工作了,您要是还有别的事就请自便吧!”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

这时门开了,姐姐与司徒云翔还有沐之清笑着进来了,我忙擦干眼泪。

“浩祯来啦!”沐之清说。

“沐叔叔好!”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回头看了眼我。

“别客气,坐吧!”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喂,恩,好的,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他挂了电话紧缩眉头对沐之清说:。不好意思,沐叔叔,公司有点事情,我们要先回去了,云翔已经把事情告诉您了吧!咱们改天再

谈!”

“这么不巧,吃了午饭,再走吧!”

“呵呵,您客气了,改天吧,改天!”

他与司徒云翔急匆匆出门,像是有什么急事。“晓晓啊,你代我送送他们!”沐之清笑着对我说,丝毫没察觉我的异色。

大门口,沈浩祯和司徒云翔见我跟着出来了,两人感觉都有点奇怪。我一副不情愿的脸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面前丝毫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见我如此有些惭色,云翔见状先转进

了汽车,他走到我面前,我转过脸去,他想了下说:“或许是我多想了,对不起!可能伤害到了你!快进去吧,这么冷的天,会感冒的!”他见我毫无领情的意思,嘴角动了动没在说什么,叹了口气,

上了车。

等车子远去时,我转过脸望着他们消失在街角处,喃喃自语:“你究竟是谁?”

“什么事情这么急?”车上司徒云翔问。

“是和‘莫玉世家’合作的事情!现在要开会,提上日程!”沈浩祯面色冷冷的,皱着眉头。

“这么快!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哼,有许副市长担保,还有我父亲那‘上杆子’的劲,公司剩下的那几个股东也不会说什么了!”

“这么庞大的项目,未免超之过急了!”

“是啊,我们得想想办法啊!”沈浩祯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

我端坐在电脑前面,呆呆看着电脑,电脑画面上交叉浮现出“四爷”和沈浩祯的两张面容。端起茶杯,杯子里还是他们两个。打开笔记本,上面字都跳了起来,拼凑起来又是他们!我要疯掉了!趴

在桌子上捶着脑袋。姐姐飞进来,一把把我拉起来,“肿么了,敲什么呢?晓晓啊,走去文姨那坐坐吧!她都向问我好多日子了,说你怎么不去那玩了,我一直推脱说你很忙,今个不能再敷衍她老人家

了!”我像木偶般被姐姐牵着到了后院。

“晓晓啊!”文姨看到我,顿时喜上眉梢。

“文姨好,您也喜欢刺绣啊!”我见文姨手中正拿着针线绣着花边图案。

“恩,人老啦,也不中用了,闲着无聊就绣点东西”文姨戴着老花镜笑着说,“哟,你看这花边又绣歪了!”“我帮您看看!”我拿过来瞧了瞧,说道:“文姨,没事,还有得救!”径直拿过针线

绣了几下,“哎哟,晓晓啊,你的手可真巧啊,走样的图案硬是叫你修好了!而且还这么好看!”文姨拉着我的手称赞道。

在一旁吃东西的姐姐看不下去了,嚷道:“看你们娘俩,啧啧,现在的女人谁还会绣花啊,买现成的不就好了!”

“死丫头,你懂什么?”文姨嗔怪道,“这外面的花色啊,那都是机器针上去的,样式古板,而且容易脱线,像我们这样一针一线绣上去的,耐用而且心意还重!我呀,就想着多绣点这样的花布给

儿媳妇!”我手里一停,瞥见文姨正用温润的目光看着我,我又继续穿针引线。姐姐笑嘻嘻的凑过来,挽着文姨的胳膊,撒娇道:“文姨,您看我做您的儿媳妇,怎么样啊?”文姨笑着说:“你!你可

不能做我的儿媳妇,因为你就是我女儿啊!还有你看你就知道到我这吃东西,你看人家晓晓多文静!”“哎哟!”姐姐脸上写着一百个不乐意,文姨看着我说,“晓晓啊,你有男朋友吗?”我一愣,对

文姨笑了笑,摇了摇头。姐姐“哼”的一声,坐到我身边,把我的脸和她的靠在一起对文姨说:“您看我们俩,像不像姐妹?晓晓是我的妹妹,那晓晓也是您女儿啦!您这不是偏心嘛!”文姨看了看我

们笑道,“还别说,真是一对姐妹花呢!”

“文姨,没有花线了!”我说。

“哦,在炎卿书房的书桌上还有一些,你去拿吧?”

“我?书房在?”

“出了门左拐第二个房间!”姐姐要动却被文姨拉了一下,我笑了笑,出了门。

推门而进,里面的布置确实和当年八爷书房的布置相差无几,堂上悬挂着一块《琴书润屋》的匾额,往墙上看去,有一幅画深深吸引了我,看画中人装束是个清代女子,梳着旗头,面容清新俏丽,

看着眼熟,下面题着一首词: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明白了,画里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马尔泰若曦!心里涌出一种莫名的酸

楚,轻叹了口气,瞥见书桌上有一黄色的小篮子,里面放着各色花线,我端起篮子出去了……

“沈氏金店”集团会议厅。沈浩祯紧缩着眉头,盯着手里的这份与“莫玉世家”合同草案。那边坐着的莫炎卿、庄子扬则是泰然自若,喝着茶,静静等待。

“大家觉得怎么样了?”沈忠仁点了支烟,笑着说。

“恩,既然有许副市长担保,市文物协会也有投资,咱们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是啊,借此开发西南亚市场,对我们公司有很大的好处啊!”

大家差不多都持相同的意见了。

“那好……那我们!”沈忠仁话还未落。

“我觉得大家应该再考虑考虑!我建议实地考察后,再作打算!”沈浩祯将手里的东西重重拍在桌子上。

这边庄子扬和莫炎卿相望一眼。沈忠仁脸色一变,“说说你的理由吧!”

“第一,我们公司的多年主营业务都是在国内,海外市场只是这两年才逐渐开发。轻车熟路,谨慎一点,对于咱们公司还是有好处的!”沈浩祯站起身来,“第二,经济危机刚过去没几年,咱们公司

要不是立足本土优势,岂能这么容易渡过难关,外面的那些竞争对手们哪一个不希望咱们这块金字招牌出点什么差错!这次数额巨大,公司的流动资金眼下吃紧,势必要和五大银行借贷了,若是被外围

买家知道了,咱们的股市也会波动的!”

“是啊,是啊,浩祯说的没错啊!”大家又开始议论起来。

“再说了,去泰国那边要经过危险的‘金三角’,我们的货物安全问题,不知大家有没有考虑过!所以说,我觉得这次的考察是必须的!至于能不能合作要另谈了!”沈浩祯看了眼莫炎卿。

沈浩祯一席话让众人觉得很有道理,交口称赞。

“啪啪啪”莫炎卿竟鼓起掌来,随即大家不约而同的掌声响起来。

“沈伯父,浩祯的见解很独特!这合作之事是应该慎重啊!”莫炎卿说。

沈忠仁喝了口茶,正色道:“恩,谨慎点固然是好事,可是太过优柔寡断,少了魄力,是做不成大事的!既然这样,大家说说谁能担当这次外派的重任呢?”

“我看就沈少爷吧!这样岂不让提议人自己也能放心!”庄子扬脸色冷冷的蹦出一句。

“好!既是我提得,我去最合适了!”沈浩祯回应道。

“好,这事就这样吧,散会!”沈忠仁站起身来。大家随即离席各自散去。

在门口,沈浩祯与莫炎卿相遇,莫炎卿微笑着霭声道:“注意安全!早去早回!”沈浩祯没有做声,随即迈步出去,莫炎卿脸色一变,“我们走!”

车上。“八哥,你说那个沈浩祯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怎么老跟我们作对!难道他真的是老四!以前都是假装的?!”庄子扬皱着眉头重重拍了下方向盘。

“哼,不管他究竟是不是老四!这次我们都要赢!”莫炎卿冷冷的说。

故宫文物研究院。

“要去泰国?!”我拿了夹子夹了闻香杯递到司徒云翔手中。

“是啊,这次是浩祯的提议!理所应当他亲自去!可是就怕……”司徒云翔握着杯子,细细嗅着茶香。

“怕什么?”

“就怕有些人不希望浩祯看到他该看的东西!况且西南亚治安不怎么稳定!”

我手里一停,声音有些发抖:“你是说八爷会做手脚?”

“我不知道,我相信八哥不会那样做,何况他怎么也得顾及你的感受吧!”司徒云翔定定看了看我,随即又笑道:“呵呵,或许是我多心了,希望一切顺利!放心吧,况且还有我同行,我定报四哥

周全!”“我心里所想瞒不过十三爷!你们万事小心啊!”我端起茶杯,“十三爷,我敬你!”“呵呵,神马情况?”司徒云翔懒洋洋的笑道,我“扑哧”笑了,“十三爷连‘神马’都知道了!不简单!”“呵,你可别再拿以前眼光看我,我不是说了嘛,我现在是司徒云翔!”“呵呵,可在若曦眼中你永远是那个豪气干云的十三爷!若曦永远的知己!”“呵呵,好一个‘豪气干云’!好一个‘知己

’!”两人碰杯,相视一笑。

“哎哟,累死了,累死了!”姐姐从外面推门进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瘫倒在沙发里。

“我的好姐姐,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我笑着过来,坐在姐姐身边。

“妹妹啊,姐姐要被那个黄脸婆boss给榨干了!呜呜”姐姐一脸委屈的搂着我的腰,把脑袋枕在我肩膀上。

“咦!”姐姐这才发现那边喝茶的司徒云翔,一个激灵坐起来,指着他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跑这来的!”

“路过,顺便到你这来讨杯茶喝!”云翔笑着说。

“切!我告诉你想打我们家晓晓注意,要先过我这关!”

云翔顿时哑口无言,我在一旁偷笑。

“哼,老板说我这个月销售业绩不好,奖金没有,工资还给缩水了!你说这不是‘坑爹’嘛!”姐姐继续抱着我抱怨道。

我和司徒云翔忍不住偷笑。“你们还笑,难道不应该为我的悲惨经历该感到义愤填膺吗?天呐,这什么社会啊?你们的同情心都肿么了!”两人捂着肚子笑开了。

“切!你们就笑吧!”姐姐撅着嘴,忽地跪在沙发上,向天花板膜拜,口中念念有词:“主啊,原谅这些孩子的过错吧!主啊,请可怜可怜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吧,伤不起啊!赐我个男朋友吧!各种求啊!”

“呵呵,姐姐!”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您这一周请假四天,总共上五天班,仅有的一天,去掉迟到和早退!您自己说说,哪个老板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来请您呐!”

“恩?小妞!”姐姐作势卡住我的脖子,“从实招来,谁泄密的!”

“是慧姐告诉我的!再说了好像大家都知道啊!呵呵”

“哎哟喂,你们都是坏人!都需要教育!呜呜”姐姐和我嬉闹在一团,一旁的司徒云翔笑着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心里不禁有所感触:“这对苦命的姐妹花,希望她们这世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哈喽!”李慧一身玫瑰香水味的跳了出来,“哎哟,萱萱,听说你今儿个大庭广众下把你家那比‘地主婆’还‘地主婆’”的老妖精给喷了!”

“哼!”姐姐撩了下眼前的刘海,“是可忍孰不可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亲爱的们,以后我可就是‘失业青年’了,你们包养我吧!”搂着李慧、我的肩膀娇憨道。“好的呀,来小妞,先给

大爷们乐一个!”李慧挑着姐姐的下巴媚笑道。

“你们玩吧!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司徒云翔站起身来。“帅锅!啥意思嘛!为啥子人家来了你就要走撒!”李慧蹦出句四川话来,“呵呵,误会了李小姐,云翔确实有事!”“好啦,好啦,我开

玩笑的,走吧!”“我送送你!”我说,随即和司徒云翔一同出门。

“此一去要两、三个月,恐要到年底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发邮件或者打电话给我!”司徒云翔转身对我说。

“恩!你也要保重!”我深深望着司徒云翔。

“呵呵,我会的,马尔泰若曦!你也要照顾自己啊!我可不想四哥醒来怨我没照顾好嫂子!”说着司徒云翔做了个“ok”的手势,进了车。

我目送司徒云翔的车远去,叹了口气,转身回去。

远处的转角处,一黑衣墨镜男子又出现了……

“怎么办啊,漫长的冬天就要开始了,我该怎么办嘛”我还未进屋就听到姐姐的哀怨声。

“怎么办呢!姐姐来做我的助手吧,我高薪聘请你!”我拍了拍姐姐的脸蛋。

“哎哟,就我老爸那点money,还不够我买一个‘lv’的呢!哎呀,烦死啦!伤不起啊!”

“当当当!”李慧神奇般的从包包里掏出两张票望我、姐姐眼前晃了晃。

“什么东东啊?”姐姐抢过来细看。

“我们公司要组织去泰国曼谷旅游,我托人又了两张!呵呵”

“哇塞!食宿全包!你们老板疯了吧!钱多烧手啊!”姐姐指着票上的说明叫道。

“怎么说话呢!我们公司这叫‘人性化’福利!”

“还人性化呢,我看是转为你们公司那些剩男剩女牵线的吧,是吧,晓晓!”

“恩,是啊!所以姐们够意思吧,给你们创造了这么个寻求真爱的好机会!哈哈,下周末一起出发!”

“可是我要工作的!”我难为情的说。

“我老爸那,我来解决,咱们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亲爱的曼谷大象,iamcomming!”姐姐站在沙发上,指着天花板吼道,三人闹做一团。

“叮咚”有人按门铃。我踩着毛绒拖鞋,眼睛上卡着黑框无镜片眼睛,手里拿着个苹果,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谁啊?”门外站了位身着制服的捧着很大一个礼盒的年轻小伙,“您好,周末愉快!

请问这边我张小姐的家吗?”

“是的!”

“那请问请张小姐在吗?”

“我就是!什么事!”

“我是北京罗马世家服饰专卖店的!有位沈先生给您预订了一款服饰请您签收!”

我疑惑的接过盒子,看到上面的标签,赫然下了一跳,“纯手工的,八万多!你们这要抢钱啊!”小伙子尴尬一笑,递过签单,我写上自己的名字,问:“他有说叫什么吗?”“对不起小姐,客户

保密,我们也不清楚!”“恩,谢谢!”我关上门,妈妈过来了,“谁啊?晓晓!”“一个送快递的!”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精致的粉色木兰花纹的长款羽绒衣,领口绣着白色的蕾丝花边,摸上去

手感极舒服。“这谁送的啊!嚯!这么贵!是不是翔子送的啊!?这么有心!”张妈妈笑着问,“不是啦,瞧您说的!”“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我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却看着眼熟。

“喂,你好,是哪位?”

“收到了吗?”对方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一愣,随即回应:“恩,你是?”

“我是沈浩祯!”

我听到“沈浩祯”三个字竟不知如何说话了。一段沉默后,沈浩祯说话了,“是不喜欢吗?我以为喜欢木兰花的!”

“不…不是的,喜欢的!”我忙解释道。

“恩,我要离开北京一段时间了!我想见你,可以吗?”

“哦,那我们约个地方吧!”

“我……我在你家门口!”我一惊,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他一袭青蓝色拿着手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脸色显出一丝笑容。

“哦,这小伙子是哪位啊?”妈妈乐呵呵的凑过来。

“您好,阿姨,我是沈浩祯!我的朋友!”

“哦……快请进!快请进!”妈妈转身低声对我说,“我家闺女真有才!认识的小伙子一个比一个帅!”

“快请坐!快请坐!”张妈妈忙招呼着他,又是倒水又是削水果的。

“你做什么工作的啊,你爸妈在那个单位啊,有没有女朋友啊?”妈妈霹雳巴拉几个问题弄的他一头雾水。

“哎哟,妈,你该去买菜了,要不然新鲜的都被隔壁王奶奶挑走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个谁啊?”妈妈起身转脸又看了看沈浩祯。

“浩祯!”

“哦,浩祯!是吧,你看我这记性!今儿中午别走了哈,阿姨这就买菜去!”

“阿姨不用客气了!”

“坐着,坐着哈,晓晓,好好和浩祯说说话!”

妈妈走后,我们两人对视一笑,又不知如何搭话了。

“我给你沏壶茶吧!”

“好!有劳你了!”

我半跪在茶几前,轻轻拿出一盘茶具。水开后,“汤杯温壶”,将沸水倾入茶具中,再将茶叶适量放入茶壶。将沸水倒入壶中,又迅速倒出。沸水再次入壶,倒水过程中壶嘴点头三次。

“好一个‘凤凰三点头’!”他脸上开满笑意,目光温和的望着我,我顿时脸上一热,忙低下头。接下来,我轻轻盖上壶盖,用沸水浇遍壶身。用夹子将闻香杯、品茗杯分开,放在茶托上。将茶汤

倒入闻香杯,斟七分满,再将茶汤倒入品茶杯,用茶夹夹起闻香杯递给沈浩祯,沈浩祯接过来,闭上眼睛细细闻着淡淡的茶香。

“没想到你的茶艺如此了得!真看不出来!”他赞叹道。

“尝尝吧!”我倒了一杯茶,他三指取杯,细细抿了一口,不禁眼前一亮,怔怔的看着我。

“怎么了?味道有问题吗?”我给自己到了一杯,尝了尝。

“‘太平猴魁’!”

“是啊!怎么了?”我不敢正视沈浩祯的眼睛。

“哦,没什么!”沈浩祯不再说话,细细品茶。我眼睛红红的看了眼沈浩祯。两人都不说话了,只能听见茶壶煮沸的“呼呼”声。

过了一会儿,我瞥见那边躺着的羽绒衣。站起身来,径直拿起衣服进了房间。门开了,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心脏蹦蹦蹦跳个不停。沈浩祯不禁看呆了,眼前的人儿像从画里走来的仙子般,要不是

脚上那双毛绒狗拖鞋有点煞风景,沈浩祯真的要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定定看着我的脸。我紧张的低着头,似乎都能感觉他的呼出来的热气触碰到自己的脸颊了。

“你真美!”

我背紧紧靠着墙壁,手心里竟也出汗了,算算自己的几十岁的心态早已淡入止水,不知为何面对他时,竟还是如十八九岁小姑娘般羞涩。

欲感觉到他的脸慢慢的凑近,我闭上了眼睛。

“我说的是这衣服很美!”这一句戏谑让我一时好不生气,和他当年的那句“可我不后悔亲你”真是如出一辙!他却毫不在意,径自坐到那边品茶去了。

我坐在旁边,开了电视机,自顾自己看,也不管他了。

“茶凉了?”我充耳不闻。

“生气了?”我把脸转到一边去了。

“我开玩笑的!真的生气了?!”他坐过来看着我。我板着脸还是一言不发。

他忽地蹲下身子来,伸手抚摸着我脚上的毛绒狗棉拖的两只耳朵柔声道:“肯定是饿坏了吧,乖乖的哦,不要生气啦,哥哥给你买骨头吃!”“扑哧”我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嗔怪道:“去你的!你才像它呢!”心里想着“四爷”定不会这般幼稚的伎俩吧。

“叮咚”妈妈回来了。两人连忙坐好,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忍俊不禁的。

吃过饭后,他开车带着我去兜风。

“怎么了?老看着外面发呆啊”他注意到我心里有事。

“没什么?今天天气阴阴的,看样子要下雨了!”

“恩,这微雨天气不是很好吗?宁静而不纷杂!”

“这车水马龙的城市深林哪里还有一丝宁静可言!”我幽幽道。

“那可不一定,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脚踩油门,疾驰而去。

车子停下。“我以为是什么世外桃源呢,原来是‘后海’啊!”我下了车伸了伸懒腰,此刻下午过了大半,西面的天空隐隐有阳光浮现,后面波光粼粼的,几只游船在远处游荡,丝竹管弦之声隐约

传来。

“走吧!”沈浩祯走在前面,我紧紧跟在后面。“我们……我们要去哪里?”沈浩祯面无表情的默不作声,我也不再多问,心想:这个‘冰块脸’怎么还这样啊,虽然没有那时的记忆,怎么脾气、

秉性一模一样啊,不会是刚才我说错话了吧!晕呐!

走了许久,穿过林子、灌草,我踩着高跟鞋着实有苦头吃了,脚痛得要命,可沈浩祯好像毫不顾忌到后面一瘸一拐的我,只顾走自己的。

“喂,喂!还要多久啊!我走不动了!”我扶着草地坐下,脱掉鞋子,后脚跟磨得红肿隐隐作痛。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走到我跟前,蹲下看了看我的脚,又看了看眼睛红红的我,淡淡的说:“

你这是要哭了吗?”我闻言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他端起我的脚,我想挣脱,却还是被他死死的放在手心里拖着,他认真的用手掌轻轻按摩着,“疼吗?”我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明知出来玩还穿高跟鞋,爱美就不要怕吃苦!”我又生气的脚

一蹬,自己却支撑住摔在地上,手里还被什么东西扎到,硬生生的刺痛。“你再这样!谁还能够怜香惜玉呢!”这句话似乎穿透我的心脏般,我愣愣的看着他,泪水盈满眼眶,当年雪地里那一幕浮上心

头:“四爷,你可记起若曦了!”这时一艘手动小船划来,船上跳下一人,“沈少爷,这是您要的药和鞋子!”“恩,谢谢!”“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好的!”那人径自离去了。

他走过来蹲下,打开药瓶,抬起我的脚,轻轻涂上一层药膏,用纱布包好,打开盒子拿出一双精巧的粉色平地棉靴,慢慢的给我穿上。我静静的看着他做着一切,心里暖暖的。

“你不要上来吗?”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到了船上。我慢慢站起身来,果然脚不痛了。

我上了船,新奇的问“这样的古式木船可不多见了,你怎么做到的?”“我平时就喜欢这边的清净,所以就请人做了船放在这里,不用时有人看管,用时招呼一声即可”“哦,这样啊”“走吧!”

“去哪?”“到了,你自然知道!”他摇动船桨,小船缓缓离岸。

*************

清宫文物研究院。

“什么!你们要去曼谷旅游啊!晓晓也要去啊!”庄子浩瞪大了眼睛,情绪有些激动。

“哎哟喂,大博士你这么激动干嘛!”沐紫萱吐着瓜子壳道。

“就是!今儿个你的跟屁虫怎么没跟着啊!”李慧调侃道。

“大冬天的跑西南亚干嘛去呀,真是闲的!”

“切!少来!大博士,我们哪有您忙啊,我们这些小市民也就只能靠着这点白来的福分随便转转看看喽!”

庄子扬削好一个苹果凑到李慧跟前,嬉皮笑脸的,“慧姐,来吃个苹果!”

“说吧,什么事要求我啊?”

“您能不能再搞张票啊?我……我可以去保护你们的安全啊!”

“打住!我们的安全不劳你费心,你姐姐我跆拳道黑带!”说着李慧亮了下双拳。

“你可是‘莫玉世家’的副总监啊,你可以自费嘛”沐紫萱得意的嚼着薯片。

“我这冒牌副总监,你们还不知道,我哥最近财政盯得紧,我的一切支出都要经他同意的啊,爸妈也都听我老哥的,生活费勉强糊口,哪还有闲钱旅游啊!”庄子浩哭诉道。

“oh!可怜的孩纸!那你就乖乖在家守着你的杯具吧,哈哈!”沐紫萱幸灾乐祸道。

“哎,对了,你可以找你家jerry想想办法啊!”李慧说。

“我才不找她呢,她要知道肯定死缠我一块去了!”

“那我们也没办法了!”庄子浩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向外走。

“哎,你干嘛去啊?”

“抢钱去!”

小船行了许久,我不禁打了个瞌睡。再醒来时,周围已经退去了人声,眼前竟是一大片荷塘,眼下已是初冬,竟还有盛开的荷花,好生奇怪。

我犹记得当年畅春园里自己和四爷春游荷塘的情景,没想到因缘际会此情此景会在三百年后重演。他坐在对面,脸上似笑非笑的。

“醒啦!”

“恩!”

小船驶入荷塘,周围密密匝匝的全是荷叶,绿意盎然,全没有半点萧瑟之感,虫鸣鸟叫不绝于耳。越往里行荷叶也密,我不得不低头,左右躲闪着迎面来的荷叶,他背对着倒是无大碍。他见我有些

狼狈,脸带笑意的刚要讲话。

“你是不是要说,你都是躺在船上的,要我也试试啊!”我生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的?!”他脸上有点诧异。

“怎么跟当年一个德行啊!”我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嘴上嗔怪着,心里却有种莫名温暖的东西慢慢散开……

船行到一处,停下了。他拿起浆将靠近船体的一些荷叶打断,然后放好浆,对我说:“累了,划不动了,歇会!”言罢斜靠在后面,一只手支着脑袋,闭上眼睛径直自己休息起来。我一时不知所措

,这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和当年的一模一样,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失去那世的记忆!十三爷为什么没有讲真话!还是他连十三爷都骗了!可如今为何又给自己展示这一切,是再向自己表明身份吗?还是之前又

是什么意思?又是一连串的问号扰乱着我的思绪。

“四爷!胤禛!胤禛!”我小心翼翼的轻唤了三声,见他毫无反应好似已经进入梦乡。

“若他是有意的话,那接下来的发生的应该是……”我脸上一热,遂没有多想,学着他半躺着船,把头搭在船尾枕在自己手臂上,隐隐有波光晃眼睛,掏出他送的帕子盖在脸上,偷瞄对面的人一脸

安详。我深深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鼻端丝丝的荷叶清香随呼吸渐渐沁入心脾,“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最起码此时此刻他就在我身边,我们一起享受阳光、微波、清香、水波,再没有什么可

以打扰我们了!”我想到此嘴角扬起甜甜的微笑。

半睡半醒间,忽觉船体摇晃了几下,我心中一惊,拿开帕子,正要坐起,就看见了一张温和的脸,这才发现沈浩祯已经坐在了自己腿边,斜着脑袋温和的看着自己。我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四目相对

的瞬间,心中却还是乱成了一团。时间仿佛凝固般,想移开视线却更加缠绵!脸与脸贴的那么近,他的目光还是如此的温和清亮!我茫然的只能与他对视!他的脸越来越近,我闭上了眼睛。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我的手机响了。两人顿时惊醒。不自觉的有些尴尬,他坐了回去,我也坐起身子,理了理头发,掏出手机,是姐姐!

“晓晓,在哪呢?”

“我……我在外面呢,什么事啊?”我看了眼沈浩祯,捂着手机小声道。

“明天一起去逛街啊,买点旅游用的东西!”

“恩,好的!明天叫我!恩,好的!拜拜!”我挂了电话,有些尴尬的看了眼他。

他看了看周围,不禁一笑,“中移的信号真好!这里三面环山,竟然也有信号!”

“你……你经常来这里休息吗?”

“恩,是!”

“现在已经秋冬了,怎么还有荷花呀?”

“这里是后海的一个支流胡,地势较低,三面环山,有独特的湖泊气候,你可以试下这里的水温!”

我俯身撩了下湖水,果然温和至极,全无冰凉之感,不禁惊叹道:“温泉吗?”“差不多!”顿时两人又没有话说了。我见沈浩祯微笑着直盯着自己。

“你……”

“你想说什么?”

我很想直接问他心中萦绕的问题,可是转念一想,已四爷的脾气,他若想说,恐怕早就说了,自己问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你在叫‘胤禛’!这里没有别人了,你是在叫我吗?”我着实没想到他自己竟说出我的疑惑。

“说吧,你到底是谁?你一定是认识我的!我和你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淡淡的说完,眼神凌厉的看着我。

我想了一下,不管他信与不信,说出来总比被他怀疑成图谋不轨强多了吧。

“是,我刚才是叫你‘四爷’,我所说的四爷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他全名叫爱新觉罗胤禛!”

他有些疑惑,“你是说历史上的清朝皇帝雍正吗?”

“是!就是雍正皇帝!”

“然后呢?你怎么知道我和他长得相像呢?”

“你觉得现代人有没有可能穿越到古代吗?”话一出,我就认真看他的反应。他低眼紧缩了下眉头,看了眼我,说:“你是说你穿越到了清朝,然后见到了和我长得一样的雍正皇帝?”

我轻声“嗯”了一句。他轻哼了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说不说是我的事,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

他一笑,摇了摇头,“说说吧,你和他的故事!”

看他的表情不仅仅是不相信,还有点嘲讽的意思,我的倔脾气来了,“凭什么告诉你!即使说了,你也定觉得我是胡编的!浪费口舌,何必呢!”我别过脸朝向一边,不去看他。

他又是一笑,“我没说过我不信你!”过了会,他见我毫无领他情的意思,接着说道:“现在虽然‘穿越’只是一个网络名词,但我觉得会有这个可能!”

我见他一脸认真,“你真这么觉得?”

“恩,虽然现在科技还无法做到,但不排除可能性!讲讲你的故事吧!”

“我是张晓也是马尔泰若曦!”娓娓道来,几十年的步步惊心如今讲来是何等的云淡风轻!不想记起却从未忘记,记忆的洪流再次将我淹没……

“莫玉世家”总经理办公室。

“八哥,沈浩祯和司徒云翔这几天可就要动身了!咱们要不要在他们半路上……”庄子扬挥了个手势,眼神凌厉道。

“沈忠仁只给了他们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只要让他们无法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就可以了,不必再生枝节,若是把警方牵扯进来了,会让我们很麻烦的!”

“还有一个事情,若曦、萱萱她们要去曼谷旅游!”莫炎卿闻言一愣。

“我要不要阻止一下?”

莫炎卿想了想,随即笑道:“不用!她们也有可能会帮到我们!”

***********

我擦了擦眼泪,他略有所思看了看我,面带怜色,“真是没想到这其中会有这么多曲折!对不起,我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你愿意倾听我这看似荒诞无稽的故事,已经是对我莫大的尊重了!”我平复了下心情幽幽道。

“你……你还爱四爷吗?”他认真看着我。

“但曾相见便相知,想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复杂而坚定,他嘴角动了下似有话说,却总没说出来。

两人都不在说话,各想心事。

“你有一个弟弟,对吗?”我问。

他脸色一怔,“你见过他了?!”

“恩,他救过我!所以认识了!”

“他叫沈浩夕!警察!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看着我淡淡的说。

“那你们……”

“我父亲的事情云翔没告诉你吗?”

我一愣。“我和云翔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我们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对方的!”他淡淡说道,“因为浩夕母亲的出现,我父亲背叛了家庭,伤害了我的母亲!这一点是无法原谅的!”沈浩祯双拳

紧紧的握着。“他父亲伤害了两个女人,却造就了这兄弟俩如此仇恨的芥蒂!真的是天意吗?”我不禁心痛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看出我的异样。

“没什么!”

“我希望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走吧!”他摇动船桨,一步一步坚定底划着,任由扑面而来的荷叶打在额头上,脸色冷冷的,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缓滞。

我不知道自己把马尔泰若曦的故事讲给他听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到底有没有相信呢?我只字未提若曦和八爷故事,还有现在的莫炎卿、庄家兄弟以及姐姐、云翔等“古人”的现代人,我这样的保留

又是否合适呢?那时我知道所有人的历史的结局,想改变却无能无力,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如今呢,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和他们的结局又会是什么呢?

晚上。沈家。沈浩祯打开了电脑。看着桌上的茶杯里冒出的团团热气上升凝聚成一张精致忧郁的脸。“滴滴”电脑桌面上的小企鹅闪动,是天行者!沈浩祯打起精神,敲着键盘。

沈浩祯:你来了!

天行者:恩,来了。

沈浩祯:我今天照你说的,送了她衣服,也约她去那里玩了。

天行者:恩,怎么样了?

沈浩祯:感觉很奇怪!

天行者:为什么?

沈浩祯:我感觉好像这些事情我以前就做过了!还有她向我讲了她的穿越故事!

天行者:那你相信吗?

沈浩祯:换做别人,我一定不会相信。但是看着她忧伤的眼神,我却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所说的是真的发生过的!

天行者: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吗?

沈浩祯:还是模糊,用力想会头痛。

天行者:恩,不要勉强自己!你觉得她怎么样?

沈浩祯想到今天船上那幕的情景不禁脸上染上一层笑意,敲出几个字: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和她在一起,我能够完全放开所有压力!

天行者:呵呵,果然缘分未尽!

沈浩祯:什么意思?

天行者:没什么,眼下你还是先考虑你的泰国之旅吧!

沈浩祯转念一想,此行责任重大,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沈浩祯:你说的对啊!我还有事,先下了!

沈浩祯关了电脑,拨通了司徒云翔的电话。

“云翔,是我,在哪?我们商量下去泰国的事情!好的!我等你!”沈浩祯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出了门。

北京的一家茶社。雅间里,沈浩祯慢悠悠的煮着茶,想起白天的我为自己泡茶的情景,不禁嘴角泛起微笑。

“哟,哥,今天有什么好事,难得见你有如此兴致!”司徒云翔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来,坐吧!”沈浩祯给司徒云翔倒了杯茶,把今天的事情说与司徒云翔听。

“呵呵,我说呢!这倒也是啊,从你们俩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们有缘分,果不其然!”司徒云翔笑着说,心中不禁为我高兴起来,可忽地又觉得那里不妥,“哥,你是怎么想到那些的呢?

“哦,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网友!”

“是那个搞科学研究的!”

“是啊!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境吗?”

“是啊,记得啊!”

“我的这个网友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司徒云翔闻听皱起眉头,难道是他!“他网名叫什么?”

“天行者!”

是他!司徒云翔一惊。到底是不是王教授呢?是敌是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名字!”司徒云翔若无其事道。

“好啦,眼下我们先谈谈这次去泰国之事吧!”说着沈浩祯从身后包里拿出一张泰国地图,铺展在桌子上。

“眼下的困难程度已经很明显了,假设生意谈成,我们的货物若是要短时间内进入泰国,就必须通过缅甸、泰国、老挝这三国的交接底,‘金三角’!”沈浩祯皱着眉头说。

“为何啊?我们大可以取道越南、老挝啊!”

“呵呵,若能取道,我们还用的着在这讨论嘛!”

“此话怎讲呢?”

“泰国和这两个邻国的关系最近几年可不乐观啊!若是从这两国取道,光是签证办下来也要大半年的时间!你说能行的通吗?”

“那海运呢?”

“海运也是行不通的!我们先后要经过南海群岛、马六甲海峡、安达曼海!先不说港口关税的多少,海上运输的安全更是无法保证的!”

“那怎么办呢?”

“生意不做喽!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们只能走这条路了!”沈浩祯拿出红笔在地图上划了条线。

“从咱们国家的普洱到景洪再穿越三国边境到达泰国清盛再转到清莱!”

“恩,只要能到清莱,我们就可铁运直到曼谷!”

“可是要经过‘金三角’腹地啊!那里贩毒走私的不计其数,地方武装雇佣军更是各自划地独立!”

“是啊!这正是我所要担心的!公司的合同草案你也看了,若是货物掺假或者有损,我们可是要双倍赔偿的!”

“那就不做了,大家都可以安心!”

“怎么可能?我虽表面持反对意见,但是近几年咱们公司的经济形势并不乐观,国内外竞争对手的一直打压,我们的流动资金可是捉襟见肘了,所以这笔生意是非做不可了!”

“那我们此行的目的是?”

“一是为了考察买家的虚实;二是进入‘金三角’买通实力最强的雇佣军为我们保驾护航!”

“看来你已经有所打算了!”司徒云翔喝了口茶。

“云翔,我们此去秘密进行,不可携带任何电子仪器。明天我会通知公司所有人我们四天后出发。我们明天晚上就走!”

“哥,你这是要‘瞒天过海’啊!”沈浩祯与司徒云翔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周末。北京新时代广场。姐姐、李慧正拉着我疯狂的购物。“姐姐啊,我们已经买的够多了吧,旅游又不是搬家,没必要连锅碗瓢盆都要带吧!”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的说。

“妹妹啊,你这就不懂了吧,毛爷爷教育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外面要是染上什么‘禽流感’的,不让回国了,岂不是要冤死了!”我着实被姐姐的歪理堵的没有话说。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手机响了,我把手上的东西先放在地上,打开手机看来电显示,竟是莫炎卿!“姐姐,我去接个电话”我走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按

下了接听键。

“喂!”

“是我!”莫炎卿柔和的声音响起。

“恩,什么……什么事啊?”我竟有些紧张了。

“我想见你,有时间吗?”

“下午有时间的!”

“好,那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过去找你吧!”

“恩,好,我在王府井大街里的‘倾世茶馆’等你!”

“恩,好!”我挂了电话,心中不禁纳闷,八爷找我是为何事呢?

“倾世茶馆”。真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原是正堂中摆的铜色熏香炉。一个身着素雅旗袍的妙龄女子迎了过来,“您好,请问是我张小姐吗?”“是!你怎么知道?”“莫先生交代过了!请随我来吧!”我跟着这女子进了内堂。刚此的嘈杂忽地消失了,穿过珠帘,偶有几缕古琴琵琶声入耳,洽意到极致!厅廊古式风格的摆设,雕花幕墙,踩上去“咯吱”作响的木

质地板,好似进入了另一个神奇世界般。

在一名为“婉月”的房前停住,“莫先生,张小姐到了!”“请进!”里面传来莫炎卿的声音。妙龄女子轻轻推开房门,躬身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微笑颔首迈步进去。

只见莫炎卿身着月白色淡雅花格衬衫微笑着端坐在那里,我有点恍惚。

“你今天真漂亮!”

我微微颔首,微笑道:“谢八爷赞誉!”

“你看你怎么还改不了这习惯!坐吧!”莫炎卿给我斟了杯茶。

我坐在对面。

“听子浩说,你和萱萱要去曼谷?”

“恩!去旅游!”

“多出去转转也是好的!想我大清朝若不是闭关锁国,也不至于落得被欧洲列强肆意欺辱!”

我望着眼前的“八爷”,“呵,你瞧我,说这些干什么!沐叔叔和萱萱最近可好?”莫炎卿温柔的看着我微笑道。

“都挺好的!只是姐姐她知道了你和许慧欣……”

“当年你姐姐因为我的一己之私抱憾终身,我对她只有愧疚,若我现在接受了她,对她不公平。况且若有一日,她记起当年的事,岂不是要重蹈覆辙!放心吧,你姐姐如今性格明朗,过些日子会找

到自己合适的那时就不会再记挂我了!”他眼神里溢满落寞。

“那八福晋呢?她……”

“她不是明慧了,但是我还会竭尽全力会对她好,那世我负她太多了!”

姐姐、八爷、八福晋三个人一辈子都在活在错过、遗憾中,今世希望他们不要再为此纠结了。我略有所思的看了眼莫炎卿,“八爷!”

“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可还记恨四爷?”

他听后微微一怔,几丝诧异闪过眉宇,遂又被三分浅笑淹没。

“你见过他了?”

“恩,那晚在你们公司的慈善拍卖会就见到了!”

“他可与你相认了?”

“他不记得了!”

“哦,这倒奇怪了!”他慢条斯理的煮着茶,汤杯、洒茶后,给我再斟了一杯。

“有什么奇怪的?”

“没什么!来,尝尝我煮的茶!”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滋味醇厚回甘,茶香清鲜持久。“这‘日铸雪芽’果然只有懂它的人才能煮出他的味道!”我看着莫炎卿幽幽道。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说过‘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不管他记不记得往日的恩怨,他若不与我为敌,我觉不会动他半分的!”莫炎卿看了看神情肃穆的我,叹了口气说:“就算为了你!我也

会尽力和他和睦处之!”

我眼中噙泪,微笑举杯,“谢谢你!”

“若曦,这是我欠你的!”他深深的看了看我一眼。

眼下北京已是初冬,温度骤降的厉害,一大清早,姐姐就跑到我家中催促了。“晓晓啊,快点了啊,我们要迟到啦!”姐姐躺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看着妈妈在旁边忙来忙去的,嘟囔道:“妈,南亚没那么冷,不用带羽绒服!”“那怎么行!万一变个天怎么办啊,还是预备着吧!”张妈妈拿来一个大包往里面放着东西,“

对了!雨伞,蚊帐也应该带着吧!”我闻言很是无奈的倒进被窝里。

“你也快起来吧!萱萱都在外面等着了!快起来!”

“十点的飞机,现在六点就要出发!去那么早干嘛吗!”我懒洋洋的抱着被子不松手。

“不准睡了!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一下!”妈妈把帘子拉起来,外面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洒到床上!

首都国际机场。沐之清、庄子扬来为我等人送行。“卿哥有事,我代他来送送你们!”庄子扬淡淡的说,我微微颔首。

“你们俩啊,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啊!”沐之清语重心长的说。

“哎哟!老头!”姐姐搂着沐之清安慰道,“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两个星期而已!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哈!”

“死丫头!你们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沐之清笑着说。

“沐叔叔,你放心吧,那边我有去过的,我会照顾她俩的!”李慧拍着胸脯道。

“走吧!我们该登机了!”李慧抬手看了看手表。

“oh!yes!我终于跨出国门了!”姐姐兴奋的握着小拳头,拉着我就向检票口跑去。

“这丫头!”沐之清笑着对庄子扬说。庄子扬轻哼一声,嘴角泛起一起诡异的笑容。

飞机上,李慧、大伟还有姐姐在座位上早已沉沉入睡,我怎么也睡不着,看着机窗外暗淡的云层,心里的思念睡醒了,又想起那张平淡如水的脸,“你此刻在做什么呢?”

“八哥,沈浩祯四天前就已经出发了,现在我们的人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庄子扬皱着眉头说。

莫炎卿微微一笑,“看来我们低估了他的能力!没事!我们会有办法让他现身的!对了,现在可以启动我们第一个计划‘海啸’了!大量吃进‘沈氏’的,不过要注意一点点吃进,不要让人看出问

题来!”

“恩,知道了!我马上安排!”庄子扬出去了,莫炎卿看着天边的夕阳渐渐的灰下去……

泰国曼谷。刚一下飞机,我就感觉好似又一次时空穿越般到了一个崭新的国度。蓝蓝的天空像水洗过似得,和煦的阳光揉杂着轻风俏皮的亲吻着头发、眼睛,全身的细胞终于逃脱了北京的严寒此刻

一个个的伸着懒腰,轻松的仿佛飞了起来。

“哈哈,亲爱的曼谷,我太感动了!”姐姐伸开双臂,面向太阳,然后向着八方拜了几下!“萱萱,你在干嘛?”李慧瞅了瞅,一脸的不解。“嘘!我在向泰国诸神祷告!祝我们此行能够交的好运!”姐姐一脸的虔诚。“切!别忙了,赶紧的!我们要快点去酒店安顿下,马上还有其他安排!”李慧拎起姐姐的行李箱子和我径直往机场出口走去。“喂喂,等等我啦!”姐姐站起来跟上去。

“慧姐,不是你们公司组织的吗?怎么没见其他人呢?”我好奇的问。

“哦,我们公司是自由支配的,大家各玩各的!”

“这么爽啊!那我们岂不是可以疯狂shopping啦!”姐姐兴奋的说。

“想的美!有规定限度的,超过要自己贴钱的!”姐姐听李慧这么一说,又一副泄气模样。

走着走着,背后有人敲了下我的肩膀,四人同时回头不禁都吓了一跳。一个头戴黑色墨镜全身休闲的帅小伙,身旁还站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头戴碎花帽的漂亮姑娘。

“哇塞!你们!你们俩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姐姐托着腮斜眼瞅着两人说。

眼前的正是庄子浩和沈丹儿!

“我说过我要来的嘛!咱没有那天上掉票的运气,就只能靠能力喽!”庄子浩得意洋洋的说。

“切!什么能力啊!哄小妹妹掏钱的能力啊!”李慧看了眼沈丹儿。庄子扬一脸窘迫,看了眼一旁笑盈盈的我。我一愣,好似明白了什么。

“我说要来泰国玩的,所以jerry就陪我来了!对吧?”沈丹儿深情款款的看着庄子浩。庄子浩想要说什么,却被这边的我抢了先,“是啊,是啊,我们都知道呢,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呢!”我微笑

着拉着沈丹儿的手说,“做了这么久的飞机,累吗?”沈丹儿忽然觉得此刻的我亲切了许多,原先的敌意荡然无存,“还好啦,谢谢!”报以微笑。

“好啦,快走吧!我的泰国朋友玛丽应该已经在机场外面等我们了!”李慧带着大家继续向外走。

从出口出来,老远的就看见了一辆红色似火的敞篷车,大家临近时,一个身着紧身背心、牛仔裤,皮肤白皙的女孩从车上跳下来笑着跟大家用一口流利的中文打招呼。这女孩就是玛丽。

“咦!你是人?”姐姐疑惑的问。

“玛丽是泰国人,她的母亲是人,所以她会说中文!”李慧解释说。

“hi,你是萱萱吧,常听慧说起过你!”玛丽热情的拥抱了姐姐。

“哦!那你皮肤好好哦!泰国人不都是黑黑的么?”姐姐语无伦次的吐了句。

李慧白了姐姐的一眼,“不好意思,我的朋友不太会说话!”“呵呵,没关系!没关系!”玛丽爽朗的笑道,“曼谷人的皮肤普遍都很白,到了北边的清迈,那里的人的皮肤就变成黑色的了,为什

么呢,主要是气候和日照的程度不同,所以就出现差异了!”

“哦,长见识了!嘿嘿!”姐姐傻笑着见大家均一脸无语状,知趣的低头不说话了。

“走吧!”玛丽招呼大家上车,开往酒店。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行人到曼谷的各个景点去游玩。

“今个我们去有名的‘大王宫’”李慧说。

“神马宫?”姐姐嚼着口香糖说。

“不是‘神马宫’,是‘大王宫’!大小姐!”

“曼谷素有‘佛庙之都’之称,也叫‘故宫’,古时可是曼谷王朝的象征呢!”庄子浩说。在一旁一直微笑不语的我心想,“如今的十爷可是博学多才啊,可再不是当年的草包了,心思还是如此的

单纯清澈,看来上天是眷顾到他了!”

“你说呢,晓晓!”庄子浩笑着问我,我含笑不语。

“噢啦!今个要拍点漂亮的照照,我好发到微博里,嘿嘿!”姐姐摆弄着相机,对着大家拍了张,“童鞋们,来乐一个!”“咔嚓”快门按下瞬间定格。

曼谷大王宫。大家各自拍照观光,我一个人静静走开了,沿着长廊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希翼着某人会突然出现在对面,看着两边开的鲜艳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思绪不知不觉得飞了出去。这里的古

建筑虽与北京的有所不通,但是残留下来的帝王权贵的味道却是相同的。每一处、每一分的雕琢、摆置都是恰到好处!容不得半点马虎、犹豫!如今人去楼空,一切皆归尘土!

走着走着,碰到一对背靠厅廊立柱拥吻的情侣,长着东方人的面容。我一瞬间好似看到了当年的那幕情景:那身着紫衣的俊逸男子和粉红木兰花衣的女子。

“你现在不怕我了!”紫衣男子拿手指点了下粉衣女子的额头嗔怪道。

“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粉衣女子笑吟吟的仰着下巴。

“嗯?”紫衣男子端起手。

“以前有那么一点点怕!”

“就一点点?”

“再多一点点!”

“看来还是让你多怕我点才行!”

我微笑着眼睛里噙满了泪水。那拥吻的情侣停下来,疑惑的看着我,“sorry!”我慌忙低头走过。

走了几步,再回头时,那对情侣已走开,紫衣男子与粉衣女子又出现。

“你真生气了?不理我了?我以后不再捉弄你了!”粉衣女子拉着紫衣男子的衣袖求饶道。

“我没生气!”

“那你干嘛不说话?”

“我口渴!”粉衣女子听后眼睛眉毛里都溢满了笑意。

我看着紫衣男子从身边走过,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滴滴答答”落在红色栏杆上,我静静闭上眼睛,“四爷,你可还愿甘心被若曦捉弄吗?”

我不知不觉走到几座庙宇前面,高大宏伟,到里面请愿参拜的人络绎不绝!“这里应该就是‘玉佛寺’了!”我想着就跟着人群进去了,先是走了几分钟的彩绘装点的走廊,来到“玉佛寺”前。奇

怪的是大家都开始脱掉鞋子,我听到一个外国人说了几句英文,原来按照寺院规矩,游客必须脱下鞋子,光着脚进去,我哑然一笑,脱下鞋子,交与一个僧侣保管,双手合十,轻轻走进大雄宝殿。里面

装置布局与的风格迥异,外层殿壁饰满彩色的玻璃片,在顶棚天窗透进来的阳光的照耀下,如鳞片般竞相闪耀,斑斓夺目。大殿的顶部有3层木质重檐,上有龙首、龙鳞、凤尾等构件装饰,古色古香,显

得格外庄严。

来到殿堂中央,只见金光丛中一点绿,一尊身披锦衣的碧绿佛像端坐在金灿灿的高坐上,模样气度娴雅,慈善可亲。“这应该就是玉佛了!”我静静看着眼前的大佛,双膝跪在拜垫上,俯身扣了三下

,双手合掌,闭上眼睛,默默许下心愿。此刻殿内缭绕不断的香烟和朝拜男女的黑、白、黄肤色还有四周浓重的绿色彩饰融合在一起,映衬出佛像更加的圣洁神秘。

佛像下端的一角闪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礼帽下是一双坚毅的眸子,深深望着近处那个黑帽、黑披巾、白衣裙的神色虔诚的女孩。

我隐隐觉得有目光关注自己,转过脸看过去,什么也没有。我起身,抬头望了望神态慈祥的大佛,慢慢转身退了出去。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个季节,要等到月亮变全,你才回到我身边!”手机响了,我忙拿出来看,是姐姐!“喂,姐姐,怎么了!”“你跑哪去了?快来大王宫前这里叫什么王家田广场集合啦!”“哦,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迈步顺着原路回去,手里握着电话有点出神,动了下手指,打出那个烂记于心的号码,犹豫了下,拨了出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那边甜甜的语

音提示丝丝划疼我的心。

“怎么关机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应该不会,有十三在!不会有事的!”我有点魂不守舍,又拨了几次,还是不通!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大王宫”来到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已接近中午,广场上聚集

的人很多,一波一波的旅行团过来过去。我在人群里找来找去,始终找不到姐姐她们,打电话过去却因周围声音太吵听不清楚姐姐说的什么。人越来越多,我被人潮带来带去,竟被挤到车行区。一个不

小心我跌倒在地,此刻一辆吉普鸣笛疾驰而来。我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起身就看着吉普车如猛兽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自己!“对不起,胤禛,我等不到你了!”我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飞落。

千钧一瞬,我感觉有忽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把自己凌空抱起来,一个急转身,自己已经跌入那人怀抱,车子擦着那人的身子飞了过去。急刹车声、围观的人们惊呼声,还有旋转的蓝天,我一时间还

来不及反应就对上了一双焦急的眸子!“是他!难道是幻觉吗?是玉佛显灵了?听到了我的祷傲了么?”我定定的看着眼前人。

“真不知道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没看到这是车行区吗?说话呀,还能走路吗?要不要去医院?”他板着脸很生气的样子检查了下我的周身,见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

我想说却又说不出话来,眼泪汩汩的留下来。他见我如此,脸上一松安慰道:“可能我刚才语气重了!别哭了!”说着伸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晓晓,你怎么在这?怎么了这是?”司徒云翔不知从那里挤进人群,见到我之状,不禁焦急问到。

“没事,刚才受了点惊吓!”沈浩祯慢慢扶起我。

此时姐姐、李慧等人也匆忙赶了过来,“妹妹!”姐姐见到我“哇”的哭了出来,“刚才听说这边撞到一个姑娘,吓死我了!”我回过神来,微笑着抱着姐姐,“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佛祖

保佑呢,妹妹不会有事的!”

“唉呀,沈少爷,你的手臂流血了!”李慧惊叫道。我抓过沈浩祯的手臂,很深的几道口子,鲜血留个不停。“没事的,刚才擦破的!小意思!”他云淡风轻的掏出纸巾擦拭伤口。我忙掏出手帕,

包住伤口,止了血,急切的说:“去医院吧!伤口太深必须得包扎一下!”

“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和云翔还有事情要做处理!先走了!”他说着转身要走。

“不行!一定要去!”我猛地拉住他的手,他疼得一皱眉,我忙放开,“怎么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急切的说。

“这样吧,我和晓晓开车先送你们去医院,处理好伤口,我们回来,你们去办你们的事情!”李慧说。

“嗯,祯哥,我看可以,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司徒云翔说。

“好吧!”沈浩祯眼睛扫了眼众人,“今天我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希望大家能够守口如瓶,原因且等日后我来解释!”沈浩祯看来眼庄子浩和沈丹儿说,“庄二少爷,我妹妹既是和你一同前来,还望

多多照顾!”庄子浩点了点头。“丹儿,我受伤的事情不可跟父亲谈起!”沈丹儿点点头。

“走吧!”李慧发动了汽车。

医院里,李慧、司徒云翔在房间外面等着,我执意要亲眼看着医生给他的伤口消毒换了纱布,包好。他看了眼我,淡淡的说:“你一定要在这里看着吗?”我一脸疑惑,点了点头。“我的后背是不

是也有伤口!”他转脸对医生说,我心一惊。医生皱着眉头到他身后掀开他衣服,顿时大惊失色,他的后背血淋淋的一片,我捂着嘴,眼泪哗哗的落下来,肯定是刚才救自己时被车子擦伤的!表面的皮

已经烂了,和红色的血液揉杂在了一起,看的让人心疼!医生用镊子将上面的烂肉、死皮挑出来,消毒,涂药,包扎,他趴在医疗台上全程脸色淡淡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手里的台布被抓烂了。

包扎好后,他坐起身来,穿好衣服,看着泪流满面的我,轻声说:“吓着了吧,谁叫你刚才不出去的!”

“为什么?”我有些动容。

沈浩祯想了下,淡淡的对我说:“不为什么!就算是我为了‘四爷’吧!”我闻言,眼泪决堤了,再也压抑不住,上前抱住他“嘤嘤”的哭起来。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别哭啦,哭多了会伤身的!眼泪是咸的,往伤口上撒盐啊!你是觉得我不够疼吗!”

我忙起身,整理好情绪。“真搞不懂,你这眼泪是为了四爷呢,还是为了我!”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好似一点也没顾及自己的伤,我微笑不语,心里想着:“我是为四爷,也是为你!”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在那里出现?”我问。

“今天本来我约了人在‘玉佛寺’见面,就看到了神情恍惚的你,一时不放心就跟了出来!”他淡淡的说。

“都怪我,耽误了你的事,还害得你受了伤!”我低着头幽幽道。

“我倒不觉的!”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转身对我说:“最起码你让我知道了,你对四爷的情是真的!那日在后海泛舟时,你说的穿越之事我是没有相信!只觉得是像一般女孩子刻意接近我的手段!”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现在我有点相信了,因为你刚才紧张神情和眼泪!”我心中一暖,他倒是说了实话,若是他一开始相信我所说的,那才是真正的欺骗!

“若是那样也是虚情假意的话,那你就是天生的演员,奥斯卡奖要年年颁给你了!”他嘴角一笑又神情严肃看着我说,“晓晓,你现在要明白你已不再是马尔泰若曦!现在也不是清朝!你若是一直

生活在过去里,只会苦了你自己,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他的一番话确实触动了我心底,他若一辈子都无法想起过去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我的心能等他一辈子吗?

“把他放到回忆里吧,试着接受别人……”他怜惜的目光凝视着我,我心底泛起丝丝疼痛,当年我若是能轻易放下,又何必逆了圣祖爷的意思,宁可被贬浣衣局也没有选择十四爷,不是因为我知道

历史的结局,是听从了自己的心。

我把手放到胸口幽幽道:“我听它的!”

他叹了口气,“走吧,云翔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们回去吧!我们走了!”门外,沈浩祯和司徒云翔对我们说。

“等等!”我疾步追上去,想了想说,“我怎么可以找到你们!”沈浩祯和司徒云翔两人一愣,司徒云翔把我拉到一边说,“我和祯哥此行是秘密进行的,刚已经暴露行踪了!你还是不要找我们的

好!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司徒云翔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平安,还有他的伤势!”我幽幽道。

“把我们的一个号码给她吧!”他走过来淡淡的说,“记得不可再告诉别人,还有别有事没事的打电话过来,我们可没有闲工夫陪你聊天!快点!翔子,我在前面等你!”他嘴角挂起一丝微笑看了

我一眼,随即转身走了。司徒云翔拿过我的手机,拨了个号码,递给我说,“切忌!不可告诉别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四哥的!”随即跟上沈浩祯离去。

李慧走过来,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都走了,还痴痴看呐!”我收起手机,微笑着对李慧说:“我们也走吧,浩子他们该等着急了!”“刚才他们和你说什么呢,那么神秘?”“没,没什么?”

我握紧兜里的手机。

正文第十四章暗潮汹涌风波起

北京。“莫玉世家”集团总经理室。

“八哥,‘刺玫瑰’发回的邮件说她们已经到了曼谷。沈浩祯昨天也出现在曼谷,好像是受伤了,为救若曦!”

“什么!那若曦怎么样了?”莫炎卿紧张问道。

“她倒是无碍!”庄子扬轻哼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有点能耐!老四为了她倒是什么都豁的出去!”莫炎卿脸色深邃全无表情。

曼谷芭提雅海滩。远处姐姐几个人在玩着沙滩排球,我躺在长椅上,呆呆看着蔚蓝的大海出神。“嗨,美女,想什么呢?”庄子浩笑着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拧开两瓶可乐,递给我一瓶,随后坐下

自己仰脖一通牛饮。

“没什么?”我笑了笑,喝着可乐。

“见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你是在担心沈浩祯吧?”庄子浩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心一惊,“怎么……怎么可能?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呵呵,他受伤的时候你那么紧张!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很在乎他!”庄子浩笑了笑接着说,“其实从拍卖会那天我就应该猜到你们应该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我……”我想要解释,被庄子浩挥手打断,“不需要解释什么!我不在乎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现在你是我的朋友!”我听着心里暖暖的,轻轻握了下庄子浩的手,柔声道:“浩子,谢

谢你!”“干嘛这么客气!”庄子浩拿起可乐和我的碰了下喝了一大口,又若有所思道:“他们此去恐怕是要经过‘金三角’了!”“‘金三角’?那不是经常走私毒品、贩卖军火的地方吗?”我紧张

道。

“是啊!但是那也是国内货物出入泰国最方便最快捷的途径!”

“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这次既然是沈浩祯提议的,我想他早就有打算了吧!”

“浩子!快过来!我们快输了!”远处姐姐冲我们大叫着。“来啦!”庄子浩起身跑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心里始终放不下沈浩祯,担心他伤势是否痊愈、担心他是否平安!发了几条信息没有得到回复,打电话过去又打不通,我真的是心急如焚了!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泰国的前一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你烙饼呢?还不睡!”这边床上的李慧打着哈欠迷迷糊糊道。“慧姐!你有没有听过泰国的‘金三角’啊?”我小声道。“

恩,那是个杀人不偿命的地方!谁没事想找死去那就行!”李慧咕噜咕噜又说了句什么,呼呼的又睡了。我坐起身来,想了大半夜,还是做了决定,给沐紫萱他们留了封信,轻手轻脚的收拾了行李,出

了旅馆,独自一人朝着自己心的方向进发。

旅馆外的一处角落里闪现一双美艳眸子,嘴角弯起一丝诡异,目送我远去,拿起电话:“她已经出发了!”

泰国清莱府。旅馆房间内,司徒云翔递给沈浩祯一叠张片。“祯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金三角’地区最大的一支武装力量叫做‘恐龙’,他们的头目是有‘霸王龙’称号的‘德隆宗拉维蒙’,

此人生性暴戾,杀人如麻!走私鸦片、贩卖军火!早年好像还和本拉登做过交易,联合国反恐执行局曾多次组织围剿过,但还是被他依托有力地形逃脱了!”沈浩祯拿着一张照片细细端详,照片上的大

胡子男人满脸杀气,眼神凌厉,猛一看有几分恶煞的感觉,让人心生凉意。

“下面的一张,三男一女,是德隆的四大护法,为首的这个独眼是‘三角龙’德勒宗拉维蒙,德隆的亲弟弟!”司徒云翔皱着眉头,喝了口水,接着说,“另外的德勒身旁的彪形大汉和矮个子是‘

巨兽龙’龙森同帕拉、‘剑龙’啸虎宋慕缇查,最后面的那个面带黑纱的女子就是‘翼龙’南希同帕拉!他们四人全都身怀绝技。仅仅两三年时间,德隆就能占了‘金三角’的半壁,和他们四人的有着

分不开的关系!”“你觉得我们能够和他们合作吗?”沈浩祯放下照片,皱着眉说。“恐怕很难!德隆认钱不认人的,谁出的价钱高他就帮谁!而且性情古怪,反复无常,毫无什么诚信可言啊!”司徒

云翔说。沈浩祯拿起第三张照片,“这个好像是人吧!”

“恩,在‘金三角’地区算是唯一能和‘霸王龙’相抗衡的另一支武装,张复独立军!”

“张复?”沈浩祯看着照片上这个一身国民党军官制服的满头银丝的老人。

“他的军队原隶属与国民党云南地区的第八军,49年战败后退守此地,与滞留在这里的国民党残余部队合并为93师,张复任师长。现在93师已是与泰国政府签了协议,成了雇佣军团,专门对付泰共

游击队!”

“有张复的具体资料吗?”

“有的!”司徒云翔递过来一份文档,“张复今年已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祖籍北京,入泰时年仅二十五岁,黄埔军校第十九期毕业生,五十多年一直蜗居在金三角地区,从事雇佣军、军火交易,

膝下只有一女,张念婉!泰国易三仓大学毕业生,现在陪在了她父亲身边了!”

“当年风华正茂,如今风烛残年!大好的青春都葬送在了此地!他为何不想办法回国呢?以他的能力现在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93师虽已早面目全非,但在台湾的军队建制中还是保留着的!张复还是蒋介石忠实追随者,没有台湾方面的同意,他是不会踏出‘金三角’半步的!并且还有与泰政府的协议,他若是离开,恐怕

他手下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免不了被剿灭的命运!”

沈浩祯望着张复的照片,摇了摇头。

“我想,我们和张复应该有合作的可能性,毕竟都是人!”

“那不一定!”沈浩祯犹豫了一下,“别忘了,要不是当年解放军的步步紧逼,他也不会沦落到此地!”

“那……”

“去试试吧!毕竟是黄埔出身,受过高等军事教育,应该不会太难为我们这些普通的客商吧!和‘霸王龙’想比,张复算是个很理想的选择了!呵呵”浩祯笑着说。

“好,我马上去联系!”司徒云翔拿起外套出去了。

沈浩祯端着茶杯,走到窗前,脑子忽感钻心的疼痛,忙掏出兜里的药瓶,吃了粒镇静片,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看着清莱府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闻着太平猴魁淡淡的清香,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码,还未通又挂了。“你此刻在做什么呢?”沈浩祯望着南边的天空,想着那个眼神总是泛起忧伤的女子。

“大叔,这里是清莱吗?”我用着蹩脚的泰国话加上一些肢体语言询问一位过路的老头。老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我糊涂了,隐约听到一个“清”字,只能匆促说了句,“谢

谢!”尴尬的走开。我狠狠的责怪自己,因为自己来的时候换了新的手机卡,原来的卡弄丢了,自己还忘记了抄写通讯录,现在想找其他人问问也找不到号码了,自己只记得司徒云翔给的那个号码,可

是又不敢打,他们要得知自己一个人跑来,铁定是不让自己跟着的。我垂头丧气的背着包,继续向眼前的城市行进。

我看了看城头上的泰国文写的城名,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清莱,“算了,碰碰运气,说不准能遇到能听懂中文或者英文的人!”咬咬牙,抬步融入人群。

“在外面看着像是古城,进来原来和我们国家的大城市差不多嘛,而且比我们的城市漂亮多了!”我自言自语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拿起相机,四处拍着漂亮的建筑物。

这时一个骑单车的戴墨镜的黄毛小伙子飞驰而来,蹭倒了我。“喂!你会不会骑车啊!”我爬起来看了看相机,还好没有摔坏,再看地上的黄毛早已经骑上车跑了,“真没礼貌!”我气的拍了拍自

己身上的土,手臂还有些擦伤,“哎呀,我的包!我的包!”我大叫,原来那个骑单车的竟是小偷!追了几条街,还是追不上了,那个小子竟还远远朝我做了个鬼脸!

这下完了,自己的护照、钱包、手机都丢了!我气的脸色通红,人生地不熟的,要怎么办!我急的转来转去!“whydon’tyoualarm?”几个外国游客说了句。对啊!有困难找警察!

“doyouknowwherethepoliceishere?”我急切的问,“followthisroadtoturntwocorners,youcanfindit!”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指着前面对我说。“thankyou!”我道了声谢,急急忙忙去找警察局

了。

果不其然,转了两个弯,就看到了硕大的“police”字样,我冲了进去,见到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警官就叽里呱啦一通英语乱讲,结果那警官摇了摇头貌似没有听明白,急的我直跺脚!

这时门开了,进来三个人,我着实吓了一跳,刚才抢自己包包的黄毛小子龇牙咧嘴的被人反扣着手押了进来,押着人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小伙子,一袭运动装,头戴鸭舌帽,后面跟着位梳着马

尾的姑娘,大眼睛,瓜子脸,白色运动装,球鞋,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干净利落!

“沈浩夕!是你!”我没想到自己能在这个地方碰到“十四爷”,有点不敢相信了。沈浩夕把黄毛小子交给警察叽里呱啦一阵泰国话,警察随即明白了,笑着握了握他的手。

我上来就抓住黄毛小子的衣领丝毫没有顾忌其他人,吼道:“小子!我的包呢!我的包呢!”

“这是你的包吧!”沈浩夕皱着眉头递给我,说道:“是你!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你都这么惨!”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包包,检查了下,东西还好都在。

“你们认识?”旁边的白衣姑娘说话了。沈浩夕淡淡的看了看我,对她说:“不太熟!见过几面而已!”说罢,绕过我径直走了出去。我有点尴尬的,对白衣姑娘难为情的笑了笑。“你好,我是夏洛!沈浩夕的同事!”白衣姑娘微笑着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我!”我握住夏洛的手,对方手心暖暖的,我顿时对这位夏洛姑娘心生好感。“那再见喽!”夏洛微笑着也出去了。我想起什么事情,跟

了出去。

“喂!”沈浩夕二人听到我的叫声停住脚步。

“怎么?你还有事吗?”沈浩夕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只是想问问你,这里是清莱吗?”

“哼,你不认识泰文吗?这里是清迈,不是清莱!”沈浩夕轻哼了声,不屑道。

“啊!不是清莱啊!那……谢谢你替我找回了包!再见!”我笑了笑,背上包,转身要走。

“喂!你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我听到背后传来沈浩夕的声音,停下脚步。我转身,点了点头。“我们正好也去清莱,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你自己考虑吧!”沈浩夕转身向前走,“浩夕,我们是有

任务的!带上她会不会……”夏洛小声道。“没关系!我会和局长说明的!”沈浩夕瞧了我一眼说道。

“祯哥,张复那边我联系好了,马上有人来接我们过去!我们要准备下了!”说着,司徒云翔包里拿出两把枪、一把匕首、几只飞刀还有一些子弹。“呵呵,看来我们以前在英国皇家军事学院偷学

的东西还真用的上了!”沈浩祯捡起手枪,上了膛,瞄了下枪身。“在这边弄两把枪,是挺容易的!可是要弄几把好刀就难了!”司徒云翔认真的用毛巾擦了擦飞刀,装进自己靴子的身小包里。“等会

,去了,见机行事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沈浩祯把枪塞进自己的靴子里,整理好衣服。

“咚咚咚”有人敲门,司徒云翔开了门。走进来一个黑衣墨镜中年男子,“哦,是王副官!”“你好,司徒先生!”黑衣男子微笑着摘下眼镜,显出一张老谋深算的脸。

“这位是张将军手下的王允,王副官!这位就是沈浩祯,‘沈氏金店’集团沈董事长的大公子!”司徒云翔介绍道。

“你好,沈公子!”王允微笑着与沈浩祯握手,“事不宜迟,我们走吧,我家张老将军已在府邸设下宴会,恭候二位了!”

“好!还有劳王副官带路了!”沈浩祯淡淡笑道,“云翔,带好我们的东西!”司徒云翔拎起一个银白色箱子,王允瞧了眼,随即带着两人下楼,上了车。

出了清莱城,车子停下,随即又钻进来两个人坐在沈浩祯、司徒云翔旁边,拿枪抵住两人的身子。搜了两人的周身,翻出手机扣掉电板,检查扫描后,装回原处。

王允拿出两个眼罩,微笑着对沈浩祯二人说:“沈公子、司徒先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行个方便,得罪了!”“恩,明白!”沈浩祯面不改色淡淡的说。王允朝左右使了个眼色,沈浩祯与司徒云

翔的眼睛被紧紧蒙住。车子发动继续向前走,走了许久,二人被搀扶着下了车,坐上了船,后又做了车。最后,两人眼罩被拿下来,刺眼的阳光一时让两人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沈浩祯慢慢看清楚眼

前的景象,着实有些震撼。一座古城寨立于近处,四周都是高大的灌木林,鸟叫虫鸣不绝于耳!城墙深绿色,都由巨大的岩石砌成,墙高约十五、六米,城头有荷枪实弹的头戴黑色贝雷帽的兵卒来回巡

逻,墙头还挂着“张”字大旗。寨门外设有关卡,亦有人手擎冲锋枪把守,两外两边还架着俩挺重机枪组,毫不气势凌人!

王允先上前与关卡上的兵卒说了几句,出示什么东西,关卡自动打开。

“沈公子、司徒先生,请吧!”王允跑过来笑着说。

“想不到,王副官进出也不是那么方便啊!”司徒云翔说。

“呵呵,没办法,老将军定下的规矩!请吧,二位!”

沈浩祯与司徒云翔相视一笑,迈步而进。

“下车吧!我们到清莱了!”沈浩夕三人下了火车。

“好了,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云翔哥他们来接你!”沈浩夕冷冷的对我说,“真是的!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想的,把你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后面,出了事怎么办!”

我有点难为情的硬着头皮,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翻着号码。沈浩夕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我,“不会他们俩根本就不知道,你自己偷偷跟来吧?!”我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沈浩祯脸色突变,“

真是!我早该猜到了!”沈浩夕想了下说,“你既然已经到这了,想必他们也不会不带你了!快给他们打电话吧!”我拨出那个号码,却提示关机!“关机?你确定没记错号码?”沈浩夕不耐烦的问。

我连忙又打了几遍还是如此,无助的看了看沈浩夕,“好了!好了!先找个旅馆再说吧!”沈浩夕皱着眉头说,“浩夕!可是我们还有任务!”一旁的夏洛提醒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总不能把她一个

女孩子单独仍在这!走吧!”沈浩夕拎包向前走,夏洛对我笑了笑说,“走吧!等你找到你要找的人,我们再离开!”“谢谢!”我心存感激。

我在旅店房间里踱来踱去,这几天怎么也打不通沈浩祯的电话,心里着实很急。出了门,走在大街上,幻想着心中的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走着走着,肩膀被人拍了下,我心中一喜,转身却看到姐姐、李慧、大伟、庄子浩、沈丹儿一行人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张小妞!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不告而别!电话也打不通了,玩失踪啊!”姐姐捏着我的小脸嬉笑着说。

我有点愣神,“姐姐?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说呢?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自己干嘛一个人跑清莱来啦?害的大家放心不下你,都跑来了!泰国铁路售票都是实名记录的,何况你还是个外国游客,所以我们大家就找到清莱了!”李慧嗔怪

道。

“来就来了呗,不就是自费回去嘛,先在这里玩几天再说!至于钱嘛,有人报销的哦,是吧,浩子!”姐姐瞟了眼庄子浩,庄子浩无奈的做了个“ok”的姿势。

“走吧,路上我遇到两个人,要不是他们我的所有东西就丢了!”“真的啊!英雄救美啊!”“哪有……”我挽着姐姐边走边说,大家一起到了旅馆。正好沈浩夕与夏洛刚下楼。

还没等我开口,沈丹儿笑着迎了上去,甜甜一声“浩夕哥哥!”沈浩夕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笑容,这是我第一次见沈浩夕笑。“丹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浩夕眼神温和的看着沈丹儿,微笑着问

,“我们来旅游的啊!后来为了找晓晓姐姐就到这了!”沈浩夕听罢,淡淡看了我一眼,“看来有些事情你还是满了我!”我有点尴尬不敢再看沈浩夕的脸色。随后沈丹儿向沈浩夕介绍庄子浩、李慧、

姐姐等人。

“既然他们都到了,你也就用不着我们照顾了,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就此别过了!”沈浩夕对我说,我低着头也不言语。“哥哥,怎么我们刚到你就要走啊!”沈丹儿急着说。“哥哥,还

有事情要去办!等办好了事情,你们要是没走,我就来找你!”“那一言为定哦!”“恩!哥哥答应你的事从来没有食言过!”沈浩夕笑着摸了摸沈丹儿的头,对庄子浩说:“麻烦你照顾好我妹妹!”

庄子浩点了点头。言罢,沈浩夕背起包,头也不会的就走了!夏洛朝众人嫣然一笑,跟了上去。

“哇塞!够帅!够酷!”姐姐“啧啧”称赞道,“晓晓,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众人说笑着进了旅馆。

沈浩祯与司徒云翔在王允带领下,进入“张家堡”。城内足有百里开阔,屋舍林立,大片的军用操练场、驯马场错落有致,时时有穿戴整齐的军兵跑步而过,看得出张复的用兵之才。“看来张老将

军雄心不减啊!”沈浩祯笑着对王允说,“沈公子,见笑了!如今的之势,早已尘埃落定!我们也就是以求自保而已!”王允笑道。

三人笑谈着再往里去,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人迅速躲闪,“啪”的一声皮鞭从半空落下,沈浩祯侧身躲避,但手臂还是被鞭尾划破了一个口子!烈马被勒住,三人定神看去,只见马

背上坐着个身着红色皮衣、长发披肩的女子,面容娇美玲珑,可是杏眼圆睁透着股杀气,让人心生寒意!

“大小姐!大小姐,他们是老主人请来的客人!”王允忙低头道。红衣女子咕噜咕噜说了几句泰语,拍马而去。“这丫头就是张念婉吧!真够鲁莽的!没事吧,祯哥!她刚说什么呢!”司徒云翔问

,“我没事!她说我们不知死活挡了她的道!”“嘿!这丫头!真不讲理!”沈浩祯笑着摇了摇头。“两位公子受惊了!对不住!我家小姐就是如此脾气!”王允赔礼道。“没关系,‘虎父无弱女’嘛!走吧!”沈浩祯笑道,三人遂继续向里走。

寨子的里面是很大的一个自然湖,湖中心立着几座竹子扎成屋舍,有一座宽大的竹桥连到岸边,两边都有重兵把守!三人走到桥边,均被周身检查,这才被允许进入!“你们这边也忒谨慎了吧,连

自己人都检查啊!”司徒云翔摇了摇头说,“这边是老师长的宅邸,均为心腹部队把守,除了大小姐及两位旅长外,所有的人都不能带枪、刀进入!”说话间三人到了房前,“二位留步,容我先进去通

禀一声!”王允说着,迈步进到里边去了。“这规矩可真够多的!你看,这些当兵的制服可是跟电视上那些国军的衣服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拍戏呢!”司徒云翔笑语道。这时,王允出来了

,做了个手势“请吧,二位少爷!”

两人进入内堂,只见手持冲锋枪的兵卒威严的站在两边,正厅虎皮高座上坐着位一身国民党旧式军装的神情威严的白胡子老人,领口的中将军衔徽章闪闪发光,白手套,黑皮靴,鬓虽灰白但英姿未

减,此人定是张复。身边则立着那刚才的红衣女子,张念婉,手里掂着把白闪闪的匕首。高座下方,各有一张侧座,分别坐着两位中年的军人,一位络腮胡子,满脸横肉,霸气外露。一位尖下巴,八字

胡,脸色阴沉,城府深藏。看领子上的军衔应都是少将了。一般人若是见此架势,早已心胆俱颤、不知所措了!沈浩祯、司徒云翔二人却丝毫未动,面不改色。

“堂下是何人呐?”张复语出响亮如轰雷般。

“张老将军您好,小辈沈浩祯,身边的是我的好朋友司徒云翔!”沈浩祯微笑着说。

“哦,那你们找老夫有何事啊?”

“张老将军,想必王副官已经将我们的意思转答给您了吧,您有何必明知顾问呢!”

“你放肆!”络腮胡子站起来,杀气腾腾的。

张复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这个人一辈子不喜欢和商人打交道!以前民国时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总觉得你们这些商人一身的铜臭味,总是想得法儿的赚钱!情感道义对你们来言,远没有

金钱利益更实惠!”

沈浩祯一笑,“老将军!您这是还在纠结当年的‘国共内战’时,各大财团富商没有出面控制蒋介石当政时期的物价飞涨局面,导致经济全面崩溃,国民党因此后院起火不战而败的事情吧!”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奸商、贪官祸国,我三民主义何以比不过他们共党的那套什么共产主义!”张复皱着眉头,愤愤道。

“我这小辈本不该在您老面前高谈阔论!这些历史事件晚辈更没有亲身经历过,有的也只是在书本典籍中看到而已,所以无法辨别真假!但是有一点晚辈明白,如今的大陆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而台湾经济日益萧条,而且党派纷争不断!这……您作何解释呢!”

“这!”张复顿时无言以对。

“小子!你找死!”络腮胡子说着要拔枪!“刚子!”张复喝住络腮胡子。

“小子!你让我们给你们做保镖,是什么好处啊?”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八字胡淡淡的问。

沈浩祯朝司徒云翔点点头。司徒云翔拿起手中的箱子,输了密码,打开,朝向众位。“这里是一百五十万美金!算是我们的拜山之礼!”沈浩祯从怀中拿出一张支票,“这是瑞士银行的汇票!也是

一百五十万!算是我们的货物定金!若是我们的货物能够安全到达清莱府!另有三百万美金奉上!”沈浩祯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窃喜。张复“哼”了一声,大堂复又鸦雀无声。

“你就不怕我现在抢了你手中的钱,绑架了你,向你父亲勒索一笔,这样岂不是对我们来说更划算嘛!”张复脸色冷冷的说。

“呵呵,张老将军,您不会的!您是黄埔毕业的高材生!您是军人不是土匪!再者我们都是人!您绝对不希望和大陆警察有任何的摩擦!还有刚才您自己都说了,不喜欢和商人打交道,看的出您不

喜欢钱!所以您是不会这么做的!”沈浩祯笑着说。

“说的好啊!小伙子!那你再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张复脸上挂上一丝笑意。

沈浩祯踱了几步,道:“我想,有四点原因,这第一嘛,很简单,我们都是人!理应帮忙!这第二嘛,张老将军入泰时率部千余人,而如今已不足五百人,我想着定是作为泰政府雇佣军与泰共游击

队连年作战的结果吧!”沈浩祯看众人皆都面露尴尬之色,遂继续说道,“若有了我这六百万做支撑!可保将士们十年不用再做雇佣军,而且丰衣足食!”“那第三点呢!”络腮伙子厉声道。“这第三

点,我知道在‘金三角’有一支叫做‘恐龙’武装力量!想必大家都知道吧!”众人又哗然,“吵什么吵!”络腮胡子叫了声,大家安静下来。“是啊,这‘恐龙’的首领‘霸王龙’德隆和我们是几十

年的死对头了!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不找他呀!”张复看着沈浩祯淡淡的说。

“呵,这‘霸王龙’听着这名字就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主,我们脑子要是没问题,是不会劳他大驾的!”众人皆笑。

“你即以这么高的价钱请我们,想必货物也是价值不菲!若是‘霸王龙’盯上了你这批货物,我们岂不是要和他们火并了!”八字胡子一语提醒了众人,顿时气氛冷了下来。

沈浩祯一笑,“我的第三点原因就在这里,前段时间,联合国反恐执行局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清剿与本拉登基地组织有关系的任何的恐怖武装力量!近期国际刑警队就会开赴到这里,到时泰政府军

队,还有你们定会都受邀相助,张老将军您说说看,这打头阵的会是那支部队啊!”

“你是他们会让我们当炮灰!?”张复捻着胡须道。

“想必会是这样!倘若有了我们这批货物押运,到时有我们住泰使馆出面,你们就不用参与清剿行动,借他两方之手除掉‘霸王龙’,从此‘金三角’就再无与你们相抗衡的力量了!”沈浩祯言罢

,众人皆点头信服。

“呵呵,看来我找不出自己能拒绝的理由了!”张复脸色温和,做了个手势,“两位少爷,请坐吧!”沈浩祯微微颔首。有人搬来两把长椅立于侧边,沈浩祯与司徒云翔稳稳坐下。

“哎!那你说的第四点呢!”络腮胡子说道。

“这第四点,就没必要讲了吧!”沈浩祯看了看大家,微微一笑。

“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不好讲的!”络腮胡子不耐烦道。

“我想各位好多都是当年随张老将军一起南征北战的兄弟或者已故兄弟的后人,大家多年漂泊异乡,应该好久没有喝上过一口家乡的水,吃上一口家乡的米了吧!”众人沉默,各自黯然神伤。

“若是这次合作成功,我们承诺可疏通台湾、大陆、泰国方面关系,让大家重回故土!”众人皆惊,张复亦是面色诧异,双拳紧握。

“啪”八字胡子拍座而起,拔枪指着沈浩祯道:“小子!你这分明是巧言令色、乱我军心,试想能把我们琢磨的如此的透彻,哪像一般的商人所为!师座,此人居心叵测!搞不好就是‘霸王龙’派

来的奸细!”所有人立刻紧张起来,兵卒的枪都端起来,直指沈浩祯、司徒云翔两人。

北京。“莫玉世家”总经理办公室。

“九弟,泰国那边有什么消息吗?”莫炎卿聚精会神的写着毛笔字。

“若曦他们已经到了清莱,遇到了沈浩祯的弟弟沈浩夕,他身边还有一个神秘女子!”庄子扬说。

“沈浩夕?神秘女子!?他不在国内好好做他的刑警队长,跑泰国去干什么?”莫炎卿停下手中的毛笔,皱起眉头。

“或许碰巧了,也是去旅游而已!”

“没那么简单!若是旅游,怎么不去普吉岛、曼谷,干嘛非要跑到清莱去!你马上去查一下!还有那个神秘女子,也要搞清楚是谁!”

“恩,好,我马上去办!”

“沈浩祯他们那边还没消息吗?”

“我们安插在张复那边的内线来报,他们已经和张复搭上了关系,估计现在还是在谈判期!”

“‘霸王龙’那边呢?”

“‘刺玫瑰’已经在想办法说服德隆与我们合作!何况‘三角龙’德勒与‘翼龙’南希都收了我们钱,问题应该不大!”

“还是小心点为好!这帮泰国人的名声不好!出尔反尔是经常的事!还有!告诉‘霸王龙’他们不要伤了沈浩祯等人的性命!我要他们活着!”莫炎卿喝了口茶。

“八哥,你这是为了若曦吗?”庄子扬有点气不过。

“这是我们欠她的!”

“可是!八哥,当年的仇……”

“好了!九弟!我说了就按我说的做吧!”庄子扬摇了摇头,无奈而去。

莫炎卿放下笔,拿起书卷,看了看,上面赫然写着两行诗:“狡兔宁藏迹,封熊悉入围。猎归数军实,落日照龙旗”(雍正《大猎》),他微微一笑,“老四,如今咱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狡兔!”

张家堡。会客大厅。所有人的神经绷紧了,枪口都泛着冷光,就等着张复的命令,张复脸色冷冷的盯着沈浩祯的表情,沈浩祯则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一时厅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得见“嘭嘭嘭”的心跳声。“啪啪啪”有人拍手来到正堂。

“浩祯,几年不见,你这伶牙俐齿的嘴上功夫一点也不变啊”标准的台湾口音,众人望去,一个年轻俊美的小伙子挺拔的如白杨般立在那里,一袭土黄色风衣,头上顶着顶咖啡色牛仔帽,脸色白净

,眉宇间透漏着几分狡黠灵气。沈浩祯与司徒云翔面面相望,齐声道:“叶歌!”

叶歌上前躬身摘帽行礼,“舅舅!外甥给您老人家请安了!”“表哥!”张念婉兴高采烈的迎下来,“哦,是小歌啊!你不是在英国皇家学院进修的吗?怎么有空跑到舅舅这了!”张复脸色温和了

一些。

“学校休假了,我要回台,随便转到舅舅这来看看,我带来了一些英国皇室御用的延年益寿的营养品已经差人送到后堂了!”

“恩,你小子还真有孝心!怎么?堂下这二人你认识?!”

“哦,是我在英国时认识的朋友,他们可都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

“那沈浩祯可是什么‘沈氏金店’集团的贵公子!”络腮胡子嚷道。

“刚子叔!几年不见您火气还是那么大!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这两位的身份绝对不假!”叶歌笑盈盈上前与沈浩祯、司徒云翔一一拥抱,“好兄弟!一别五年了!好久不见!”沈浩祯笑着拍拍

叶歌的肩膀。

“可我怎么在他身上看不出一点商人的样子呢!?通常看到这种刀枪架在脖子上的阵势,一般人早就屁滚尿流了!他们俩却出奇的镇静!”八字胡盯着沈浩祯冷冷道。

“呵呵,顾叔叔,多虑了!浩祯与司徒云翔在英国时曾在我们皇家学院以借读生的身份,学习过一段时间,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当然能在这种场合显得镇静自若喽!”叶歌笑着回答了八字胡子的

疑问。

“可是……师座,这生意之事,我想还是应从长计议!”八字胡转脸对张复说。

“好啦!”张复一摆手,“就这样吧,我相信小歌!况且刚才沈少爷也已经给咱们权衡了利弊!就这么定了!好啦,大家都下去吧!那个沈少爷、司徒少爷还有小歌啊随我到后堂吧!”众人离去,

张念婉挽着张复的手臂,与叶歌说笑着,沈浩祯二人紧随其后。

叶歌回头与沈浩祯交谈道:“真没想到!你在这里遇到你们俩个,我本来还想着找个时间去北京转转呢!”“我们更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小子!而且这回还欠了你一个人情!”司徒云翔笑道。

“呵呵,这点算什么!比起你们曾救过的我的命岂不是微不足道了!”

“哦,有这等事!”一行人到了后堂,张复坐下听到叶歌的话,心生好奇。

“不会吧,表哥,你可是我见过功夫最好的人了,怎么可能?”张念婉吃惊的问。

“呵呵,有倒是双拳难敌四手!那是七年前了,那个时候我刚刚到英国,正巧遇到一起抢劫案,那时候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年少气盛!就拔刀相助了!可是没几个回合就被那些老外放到在地了,就

在此时沈浩祯和司徒云翔来了,三招两式就把他们放倒了!救了我!”叶歌笑着说。

“哦,没看出来嘛!有这么厉害!”张念婉围着沈浩祯二人上下打量了一圈,半信半疑的。

“小歌啊,你别给我们吹嘘了,当时我们用的可不是拳头,是这个!”司徒云翔微笑着卷起裤管,露出自己绑在腿边的飞刀袋。

“哦,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个!”张念婉笑了笑,拿起桌上盘子里的苹果,咬了一口,“试试你的功夫!”说着将苹果抛向半空,司徒云翔眼疾手快,“嗖”的一声飞刀出鞘,“砰”的一声飞刀已

将苹果刺穿稳稳钉在柱子上,张念婉费了好大力气才拔下来。“好!好!司徒少爷好功夫!”张复笑道。“伯父让您见笑了,您既是小歌的舅舅,我二人也是小歌的好朋友,我等就是晚辈,以后您就叫

我们的名字就可以了!”沈浩祯微笑颔首。“好!都坐吧!上茶!”张复眉开眼笑。沈皓祯深深吐了口气,看来此行之事,已成功了七八分。

夜幕下的“金三角”腹地丛山峻岭,黑压压的连成一片,群山间绽放大片火光,照亮半边天空,“霸王龙”的大寨傲然耸立在那里。

灯火通亮的大厅,‘霸王龙’德隆宗拉维蒙坐在虎皮长椅上一脸杀气的看着眼前站立的人,全身裹着一件黑色袍子,黑纱蒙面,看不清面容,看身材较小像是个女子。两边各坐着四大护法,“三角

龙”德勒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电脑,画面上正播放着澳门国际赛马系列赛,只见他双拳紧握,满头大汗,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投注那匹马,恨不得自己变成它,一口气跑到终点。“翼龙”南希掂

着明晃晃的刀子磨着自己血红色的指甲,尖尖的,再涂上“香奈儿”的指甲油,伸手在灯光下比了比,虽有黑纱遮面,但看得出眼睛立刻弯成了一条线。“巨兽龙”龙森则一手拿着鸡腿大口啃着,一手

端着酒壶喝着,这幅不要命的吃相,连旁边的兵卒都在吞口水。“剑龙”啸虎则色迷迷瞅着黑袍人,想着这袍子里面该是多么曼妙的躯体。

“大当家的!我们的两百万定金应该已经到账了吧!”黑袍人说话了。声音清脆悦耳,宛如林间黄莺,是女子!而且还应是个美丽的女子!

“‘刺玫瑰’!区区两百万就要我们兄弟与张复性命相搏!未免我们也太廉价了吧!”德隆眯着眼睛道。

“呵呵,大当家‘过河拆桥’的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黑袍人笑道。

“你说什么!”众人皆怒,马上枪支都上了膛,四大护法也都正色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扬手,拍了两下,有四人从后面抬来一个箱子,黑袍人按动密码锁将箱子打开,立刻箱子里发出的金灿灿的光芒把每个人的脸都照亮了,满箱的珠宝玉器。德隆擦了擦眼睛,仓皇的从长椅上

下来,颤抖着双手抚摸颗颗珍珠。

“大当家的!这……够了吗?”黑袍人笑道,还没等众人看够,黑袍人抬脚拎起箱子盖,“哐当”一声箱子又关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戏弄我吗?”德隆厉声道。

“呵呵,大当家的误会了!事成之后,我定双手奉上!”

“你既然拿来的岂还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大当家的,这箱子是纯钢所造,枪炮都打不穿,而且开箱密码也是一次用一个!所以现在我也没办法打开它了,只要大伙辛苦一下把事情办完,我家主人定会信守承诺!这箱珠宝就放在贵寨了,

我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能听到大家全胜而归的好消息!”

“据我们的探子来报,我们所对付的可不仅仅是张复!还希望你把话说清楚!”

“我这里有两张照片!”黑袍人从怀里拿出两张照片交与德隆手上。“他们是谁?”德隆细观照片。

“这大当家就无需多问了!他们就是那批货物的卖家,我想他们此刻已经在张复的驻地了!”

“恩,好,到时活捉到他们交给你!”

“不!”黑袍人一摆手,做了个“杀”的手势。

“你们老大不是说要留活口吗?”一旁的“翼龙”南希说话了。

“可是我接到的命令是让他们消失!”

“他们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德隆皱着眉头。

“大哥!管他呢!在‘金三角’死个把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谁也没证据说明是我们干得!”德勒嘟囔了句。

“恩!好吧!我们干了!”德隆拍了下大腿。

“好!够爽快!张复他们行军的时间、地点,到时我会暗中通知你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他们,当时候大当家可就是当之无愧的‘金三角’第一霸主了!”

“哈哈”德隆大笑。此刻,苍穹乌云密布,一场阴谋酝酿中……

清莱府。我一脸犹豫的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姐姐凑过来,搂住我的腰,“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淡淡一笑。

“妹妹,你喜欢沈浩祯吗?”我没想到姐姐会这样问,一时木然的看着姐姐关切的脸。

“看来是这样哦!”姐姐笑了笑接着说,“那你对卿哥哥?”

“姐姐怎么问起他了?”我心中一惊。

“虽然你们见面不多,但每次我觉得你看他的脸色不一样,不是如其他女孩的仰慕青睐,而是忧伤悲怜!难道你们……”

“姐姐!”我思量了一下,把头靠在姐姐肩膀上,幽幽道:“是!我们的确认识!我曾有个表姐叫若兰,与卿哥在东京留学时相识……”我不想瞒姐姐更不想把她和八爷的前尘往事直面说出来!索

性杜撰了个表姐若兰曾与莫炎卿相恋后因病去世的故事,私下里和八爷通个气,我想他也能够了解我的用意!

“原来是这样啊!”姐姐轻叹道,“怪不得五年前他从东京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了一些,都不怎么愿意和我单独相处了!”姐姐眼睛里渗满泪水,我见此心不禁疼了一下,“姐姐!”

姐姐苦笑着拉着我坐下来,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白天在人前是那样,现在又是这样!”

我紧紧握着姐姐冰凉的手,希望能捂热点。

“是心冷了,捂不热了!”姐姐抽出手来,望着窗外幽幽道:“我十三岁前的记忆是最美好的,也是最温暖的!每天都活着快乐里!有爸爸有妈妈有朋友还有他!”我看着姐姐的眼睛里又燃烧起那

少有的快乐情绪。

“听姐姐说过是那个‘图木舒克’吗?他又是谁?”

“恩,那个时候啊,每天生活的简单、单纯,早晨背起书包跟妈妈到了别,坐上爸爸的单车,迎着朝阳去学校上课,傍晚呢,爸爸也会准时出现在学校门口,坐在后座上伴着夕阳在晚风里哼着歌就

到家了!没课的时候啊,就到牧场骑马,白色的羊群,翠绿的草原……”姐姐嘴角弯起一丝微笑,“那年夏天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一对旅行的父子来到我们家避雨借宿,他们持一口台湾腔的普通话,

父亲高大英俊,儿子也是玉树临风,那是我见他第一面!他戴着顶紫色的鸭舌帽,白色的衬衫都湿透了,身后背了把古铜色的木吉他,藏在他父亲身后,眼眸深邃发亮像极了夜空中的星星!”姐姐微笑

着看了看我,“他父亲和我父亲相谈甚欢,还赠送给父亲一些古董物件”,父亲挽留他们就在我家多住了些日子!”姐姐说到此处脸色微红,“白天我们一起到牧场骑马,到山上采花、采野果,晚上围

着篝火,他弹着吉他,我跳着舞,‘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姐姐流

着泪轻声哼唱了几句。

“后来呢!”我轻声问。

姐姐擦了擦眼泪,轻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的父亲看似忠良,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他父亲看上了我们族人的一个貌美的姑娘,后来姑娘有了孩子,他父亲却抛弃了她回了

台湾!”姐姐狠狠的握紧拳头哭着说,“那姑娘可是我的表姐啊!表姐整日以泪洗面,想偷偷去台湾找他,却不慎失足跌下山崖……我们家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妈妈受不了流言蜚语一病不起,父亲迷恋

起古董研究,也整天找不着人影,学校里我呆不下去了,只能躲在家里的,看着窗户外的太阳东升日落,从那天起我的噩梦就从来没醒过!”

姐姐的手心冰冷的吓人,我抱紧姐姐发抖的身体,“姐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许久,姐姐心情平复了下来,我说:“那他呢?姐姐没找过他吗?”

“我只听别人说,他父亲带他走的时候是把他打晕的!他父亲的罪孽我是无法原谅的,我们也是不可能的!还是想见不如怀念吧!”姐姐叹道,转眼望着我说:“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今天

能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我与姐姐会心一笑。

姐姐摸了摸我的脸说:“你知道浩子对你的心意吗?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他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但是从小就为人正直、憨厚!沈浩祯出身显赫,像他那样的贵公子,身边是不缺美女佳

人的!我怕你这样为他,只会伤了你自己!”我眼泪盈盈的望着姐姐,把头靠在她肩上,“谢谢姐姐!”

一夜暴雨后,第二天晴空万里。

“今个去哪啊?”姐姐又恢复常态背着登山包第一个跳出旅馆大门。这边庄子浩打开地图与我研究了下,对大家说:“我打听到了他们住的旅店,他们坐车去了北城门的方向,好像是冲着北部山区

,张复军队的驻地方向”

“那走吧!”姐姐哼着歌,走在最前面,李慧、大伟和我紧随其后,庄子浩和沈丹儿在最后面。

北京。故宫文物研究所。沐之清正低头研究着一个刚刚出土的雕花玉器,门“吱呀”开了,一个黑衣人影闪进来。沐之清抬头看了看,随即又低头继续做事,“你个老家伙!总算回来了!”

“回来了!要再不回来,我怕会出大事情了!”

“他们都去泰国了!”

“哦,知道具体位置吗?我马上动身!”

“昨天萱萱打电话过来,他们已经在清莱了!”

“好!我走了!”

“我说你不喝杯茶了!喂!这老家伙真把自己当福尔摩斯啦!”沐之清关上了门。

“老八,你真的要杀我们!”全身伤痕累累的沈浩祯躺着地上,怀里抱着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沈忠仁。沈浩祯嘴角流血,恨恨的瞪着莫言卿。

“哈哈哈……”莫言卿拿着手枪,看着地上的两人不禁发笑,“对!我就是要杀了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丢不了皇位,我额娘不会死,明慧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失去若曦!现在看看你们的样子!是多

么可笑!多么可怜!”说着莫言卿开枪了,“不!不要!”张晓跑了过来,抱着沈浩祯的尸体嗷嚎大哭,泪眼婆娑的狠狠的看着莫言卿,那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仇恨、绝望!“若曦,跟我走

吧,让我们重新开始!”莫言卿蹲下身子伸手去触摸她的脸,被她狠狠打开,“噗”莫言卿胸口一疼,只见一把匕首已经刺穿自己的胸膛,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融入土壤,“我恨你!!”张晓的嘶

声裂肺的叫声,让莫言卿全身不寒而栗!“不!这不是我想要的!莫言卿晃晃悠悠站起来后退几步,转身看到许慧欣泪光闪闪的站在近处,“明慧!明慧!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莫言卿伸手

去触碰,许慧欣哭着摇头回退,“你不再是明慧心里的那个重情重义的八爷!若是当年‘杀父弑兄’是身不由己!那现在呢!你是为了什么!”许慧欣的身影渐渐远去。

“不要走!不要走!”莫言卿猛地睁开眼睛,对面坐着一脸担心的许慧欣,“是不是狂街走的太累了?”许慧欣抽出纸巾擦了擦莫言卿脸上的汗,“谢谢!我自己来吧!”莫言卿端起坐上的咖啡喝

了口,这才想起自己今天陪许慧欣狂街,中途在咖啡馆一坐,不自觉就睡着了。

“要不!回去吧,我看你脸色不好!”许慧欣看着莫言卿阴沉不定的脸小心的说。

“没事,我们再走走吧!”莫言卿起身,许慧欣赶紧上来挽住他的胳膊。莫言卿心中一暖,紧紧扣住许慧欣的手,慢慢向前走出咖啡厅。

张家堡。“小歌,五年了,你现在怎么还在英国皇家军事学院啊?”沈浩祯、司徒云翔、叶歌三人在赛马场,牵马交谈。

“我啊,现在可是博士学位啦!

“可以啊,你小子!这么说是要在英国身居要职喽!”司徒云翔笑着说。

“嗨,理论博士!你多喝点墨水,你也可以!”三人一笑。

“对了,浩祯,你们家生意不是都在大陆吗?怎么想起向泰国发展了?”叶歌正色道。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沈浩祯把公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叶歌。

“据我所知,泰国的经济还远不如东南亚各国,而且交通不便,尤其‘金三角’地区,犯罪活动猖獗!有哪个大公司会有兴趣来这里谈生意呢!对了!买家那边有没有去探访?”

“当然了!”司徒云翔说,“他们所有的资质证明一应俱全,而且还有英国汇丰银行、美国花旗银行联合担保书!我们没有理由不信了!”

“哦,也不到泰国还真有这样的人啊!不简单!”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怎么通过‘金三角’了?”沈浩祯略有所思。

“我想凭我舅舅这么多年在这里的势力,应该是万无一失!”叶歌拍拍沈浩祯的肩膀。

“但愿吧!”沈浩祯微微一笑。

“对了,前天大堂上,哪两个络腮胡子和八字胡子的男人是谁啊?”司徒云翔问。

“两个都是曾随我舅舅出生入死的兄弟!络腮胡子的叫雷刚!脾气火爆!直性子!八字胡子的叫顾升,性格内敛,思维缜密!”

“这么多年,伯父能安然无恙,这两位应该帮了不少忙!”沈浩祯说。

“是啊,算是舅舅的左膀右臂了!”

“表哥!”张念婉骑着马跑过来,“刚哨兵前沿抓了几个可疑的人!他们是来找人的!”“找谁啊?”张念婉指了指沈浩祯、司徒云翔两个。

会议大堂。我们一行人都被绳索捆着,众人皆一脸凝重,姐姐却一脸好奇,时不时凑到旁边的卫兵跟前,说上句:“我说,哥们,你手里这冲锋枪是真的吗?不会是演戏的道具吧?”搞的卫兵一脸

糊涂。我、庄子浩显得很镇静,李慧、沈丹儿吓得挤在一起,头都不敢抬起来。

沈浩祯等人迈步进来,见到我们,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我从他挤出一个微笑,他却脸色冷冷的,没多看我一眼。他上前躬身,“伯父,这几位确实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来泰国游玩,无意间到了

伯父您的驻地!还请您网开一面,放过他们!”

“既是来游玩的,为何不去南部风光秀丽的地方?跑来我们这边深山老林里来做什么?”顾升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和我一同来到泰国,后我和云翔未和他们来得及道别就来到此地,大概他们是担心我们才寻觅至此!”

“好啦!既然是浩祯的朋友,松绑!”张复笑道。

司徒云翔几人赶紧上来松绑,沈浩祯过来解开李慧、沈丹儿的绳索,司徒云翔解开庄子浩的绳子,庄子浩急忙来给我解开,

“晓晓,疼吗?”庄子浩揉着我发红的手腕,我则一直看着沈浩祯,至始至终他没看我一眼。

“他是在怨我吗?”我心中不免有点委屈,“算了,真的是相见不如怀念!”

“你们都坐吧!既然都是客人,我老人家也不能怠慢!”张复吩咐道。

这时,张念婉从外面进来,后面紧随着好多的侍从,手里都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一一摆在众人各自面前。一袭红衣的张念婉从外面进来的那一刻,我愣住了,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司徒云翔,司徒云

翔已知我的意思,点头示意。这女子分明长的和当年的敏敏相差无几!没想到!我做梦也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了今世的“敏敏”!

“来吧,大家共同举杯!”众人应声随和。大堂内一片热闹喜气,我看着对面的沈浩祯脸色阴晴不定的,只顾自己饮酒,眼睛抬都不抬。悲从心生,仰脖饮了口烈酒,被硬生生呛到,眼泪掉出来几

颗,瞥见沈浩祯转脸定定看着自己,那眼神是漠然?是生气?还是心疼?我没看他,随即又喝了几口,脸上微微发烫了,无意中眼神的落点又碰到了沈浩祯视线,想躲开却怎么也躲不开了,炽热中夹杂

着疼痛,我眼前有点迷糊,倒在旁边姐姐身上,这边的姐姐也大口喝着酒,眼神幽怨的看着对面的正与众人把酒言欢的叶歌……

迷迷糊糊中,我口渴难耐,嗓子干的难受,吱吱呜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水!水!”有个身影在眼前晃动,自己的身子感觉被人扶起来,干裂的嘴唇触碰到水的滋润,“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口

,心中着实舒服了些,睁开疲惫的眼睛,看清楚了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表情温和如水,眼神里包含着丝丝心疼。“醒啦,嗓子很难受吧,来再喝点!”我靠在他结实的怀里,呆呆的看着他乖乖的又喝了

几口。“再睡会吧?”他柔声问,我摇了摇头,起身坐起来,他拿过枕头来让我靠上,又轻轻给我掖好被子。

“现在几点了?”我问。

“快凌晨五点了!”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我轻轻的问。

“嗯”他淡淡的说,“酒可不是饮料,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对不起!”我低下头,“我……我担心你,所以就跟来了!”

他轻叹了口气,“刚才我是很生气!这边治安很不安全,若是你们任何一人出了事情,都是我不想看到了!”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你们既然找到这了,眼下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我

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幽幽道:“我让你为难了!”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脸上忽地露出一丝笑意,伸手轻轻在我额头一点,我心中一震,这个小动作再熟悉不过了,他握住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说:“你

当然让我为难了,可是我又很高兴!你心里是有我的!”我脸上一热,不敢再正视他的眼睛,心里复杂的很,我是真的在乎他?还是因为他是四爷的今生?

“等把要做的事做好后,我就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认识!”他把我轻轻拥入怀,“我知道你还忘不了他,我不介意你把我当作他,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代他的位置!”我静静的享受这温暖,他

虽不是他,但这感觉如此相似,几日的紧张心情在此刻全部松弛下来。

“对了,你的伤好了么?”我想起他后背的伤势。

“好多了,不用担心!”他微笑着扶着我躺下,“再睡会吧,天还早!”他给我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我呆呆望着天花板,“我刚才这是怎么了?他不是他,我能把他当做他吗?他说的对,自己如此做法分明就是对他表明爱意!可如果今世他不可能记起三百年前的事情的话,我该如何自处?!”想

到此,我的眼泪忍不住涌出来,“忘记已失去的,珍惜所拥有的!”圣祖爷当年对自己的说教又不绝于耳,如今看来自己既无法忘记过去,又不能对现在拥有的下定决心!真的是愁思百结,难以看透了!

北京,“莫玉世家”总经理办公室。

“八哥!今天早上沈忠仁办公桌上多了份文件,是关于这次合作泰国客户的评估报告!”莫炎卿闻听庄子扬这么一说,眉头一皱,“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收到会议通知了!”话刚落,桌上的座

机响起,按下免提键,“张秘书,什么事?”

“莫总,刚才‘沈氏金店集团’的王秘书来电说,下午三点请您过去开会!您看是不是要给您安排下?”

“恩,好的,我会准时到!”莫炎卿挂了电话,轻笑一声,“看来老四比我们想像的动作要快啊!”

“那怎么办?要是老四他们发现了疑点,不打算合作了怎么办?”庄子扬紧张道。

“放心吧!对了,现在对‘沈氏’的吃进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已经吃进,现在他们的股价可是国内最高的!国内其他公司都甚有不满啊!”

“好!就让他往上涨,飞的太高了,一旦摔碎了,想拼都拼不起来了!”莫炎卿笑着说,“现在他们一定是心高气傲,即使老四那边有顾虑,我想他们董事会也是有恃无恐,毕竟这块肉已经推到了嘴

边!你马上给其他几家金器公司通个话,下周叫他们把与‘沈家’同种商品价格再下调五个点!”

“呵,‘釜底抽薪’!这样‘沈家’他们必定仗着自己股市的大好行情,自断自己的传统订单,全力拿下眼下的这一笔!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到时候想收都收不回来了!”庄子扬冷笑着说。

莫炎卿眼神冷冷的看着桌上的一尊“飞鹰擒蛇”的玉器。

“沈氏金店集团”会议室。

众人议论纷纷,莫炎卿随意的翻了翻手头的文案,笑着摇了摇头。“各位!大家看了这份评估报告,觉得怎么样啊?”沈忠仁发话了。

“恩,还不错!浩祯的提议不错!分批发货,麻烦是麻烦点,但是很安全!”

“真麻烦,大家都看了最近咱们的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的涨,如今咱们可是国内的龙头老大了,害怕几个泰国鬼!”

“是啊,这个客户的信誉度这么好,有花旗银行和汇丰银行作为担保,咱们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沈忠仁笑着问莫炎卿,“贤侄!你觉得呢?”

“伯父,听您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小侄也就是跟着赚钱分一杯羹!”莫炎卿笑着说。

“好!”沈忠仁拍了下桌子,“咱们就这样定了!等客户的定金一到位,公司马上停下手头其他的订单,全力投入这个项目的生产!到时候贤侄还要麻烦你们也要注入资金啊!”“伯父,您放心!”莫炎卿轻笑道。

出了“沈氏金店集团”的大门,莫炎卿叮嘱庄子扬道,“你马上给泰国的迈克发个email,就说国内金价要下跌,‘沈氏金店集团’朝不保夕,叫他们公司缩短交货期限!”“好的!这样一来他们想

分批交货都难了!”莫炎卿回头看了看宏伟的“沈氏金店集团”大楼,“过不了多久,这栋楼就该易主了!”

张家堡。“祯哥,我刚得到消息,公司那边已经决定合作了!定金到位后马上投入生产!”司徒云翔拿了杯水,递到沈浩祯手上。沈浩祯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含了一粒药送了下去。

“还是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啊!我早就料想会是这样!”沈浩祯看着手提电脑屏幕,紧锁眉头。

“可是,这么大一个项目,是要公司不得不放弃其他的订单计划!虽说都是一些小批量的,但毕竟都是老客户了!这样做岂不是有损咱们的名誉了?!”

沈浩祯叹了口气,“我知道啊!可是公司现在流动资金紧缺,不是个小数目,虽然最近股价涨了,但是依公司的几个元老的脾气不会着急收盘兑现的!”司徒云翔凑过来,看到电脑上一连串上升的

统计数据,惊叹道:“涨得这么厉害会不会有问题啊?现在全球的经济可都不稳定!”“恩,我早就发觉了,这里面一定会有问题,我已经委托我美国华尔街的同学查了,一有眉目就会通知我!”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可以进来吗?”是张念婉的声音。

司徒云翔开了门,沈浩祯合上电脑,笑着说道:“是张小姐,快请进!”

张念婉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我没打扰到你们工作吧?!”

“没有,没有!我们也没忙什么?”司徒云翔笑道。

张念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沈浩祯、司徒云翔二人,随即关上门,幽幽道:“那天你们俩说这次的生意如果可以做成,可以帮我们回到大陆!此话是真?是假?”沈浩祯两人相望一眼,“这话是真的!”沈浩祯站起身来,“若这次合作成功,就师出有名了,这次的项目北京市政府也占有股份,由他们出面通过外交部交涉泰国、台湾方面,我想只要张老将军愿意,是可以的!”

“愿意!我父亲还有那些部下都愿意!”张念婉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瞒你们!我父亲早就厌倦这里的生活!如今已年近古稀,越发的对家乡的思念,每次我去北京旅游时,都会带一些

照片回来,拿给这里的一些老人们看,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的出来,那都是对回家的渴望和期盼!”张念婉忍不住开始落泪。

“我们答应你!一定完成你父亲的心愿!”沈浩祯认真的说。

“谢谢!”张念婉深深对沈浩祯二人鞠了一躬,擦了擦眼泪,转身出去了。

“真是没想到!我以为她是个风风火火的刚烈女子!”司徒云翔看着张念婉的背影幽幽道。

“呵呵,越是外表刚强的女子内心就越柔软!我看你和她挺配的!你可以考虑下!”沈浩祯笑着拍了拍司徒云翔的肩膀,也出去了。

“哎,这有我什么事啊?!真是的!”司徒云翔一脸无奈。

“霸王龙”大寨。高坐上的德隆一脸威严的看着手里的照片,隐隐觉得这两张照片上的人非同一般,“老二,你去查查这两人是谁?为什么‘刺玫瑰’他们非要这两人的命!”德勒一脸的不耐烦的

,“大哥!管他们是谁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就算是天皇老子,只要是给钱,咱也说杀就杀!”“杀你个头啊!”德隆一巴掌把德勒头上牛仔帽扇飞了,惹得堂下众人一阵哄笑。“去就去!钱

都收了,还查什么查啊?!”德勒没好气的捡起帽子,接过照片眯着眼睛瞅了又瞅。“你就是没脑子!要是真是哪个大人物让我们给杀了,咱们就别想太平了!快拿给大家都看看,传我的命令,这两个

人我要活的!”德隆向众人厉声道。

“哎哟,这两个男子真俊俏!我喜欢!”“翼龙”南希媚笑道,“我看也不怎么样!长得还不如这个鸡腿好看!”“巨兽龙”龙森撇着嘴说道。

“大家可都要记住喽!”德隆起身走向内堂,又回头道“老四!去找人想办法把那个箱子弄开,我还就不信什么纯钢制造的鬼话”“好的!大哥!”“剑龙”啸虎打了个响指,命两个兵卒将箱子抬

了出去。

张家堡。马场里,我骑着匹白色骏马,悠然的向前慢行着,此马虽不及当年的“玲珑”健壮,但性情却着实一样,少有的温顺可靠!午后的阳光,温暖宜人,放眼望去,全是碧绿的青青小草,偶然

有片片黄色未名小花夹杂其中,远处隐隐巍峨的高山,不时有猎鹰尖叫声传来。天空湛蓝,清澈的像水洗过一样,在北京可是看不到如此的美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淡淡的花草香味一股脑

冲进肺里,吐纳出来后,整个人从头到脚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这环境真不错!要不是处在‘特殊地段’,真想在这里过一辈子了!”我脸上洋溢着笑意,看到旁边马背上的姐姐魂不守舍的样子,自从那天见到叶歌后姐姐就没说过一句话,我问什么她都不说。

“姐姐!姐姐!”我轻唤了两声,姐姐回过神来朝我苦笑了笑。我下了马,走到姐姐跟前,握过姐姐的手,“姐姐不是说过有什么心事都会和妹妹讲吗?姐姐认识那个叶歌?”姐姐看了看我,也下

马来,我们并肩牵着马走着,姐姐含着眼泪幽幽道:“妹妹确实是观人于微啊,没错,叶歌就是我曾和你讲过那个混蛋台湾人的儿子!”我心中一惊,是他!“那他怎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可

能早已经忘记我了吧,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姐姐摸了摸眼泪,对我说:“没事!妹妹,现在情况这么复杂,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好吗?”我抱了抱姐姐,“姐姐,我答应你!”

“你们俩怎么啦?”庄子浩牵着马走过来,马背上沈丹儿小心翼翼的坐着。

“没什么?”我笑道,“姐姐刚才被风沙迷了眼睛!”“是啊,是啊”姐姐掩面擦干眼泪。

“风沙?有吗?”庄子浩看了看周围,“连树梢都不动,哪来风啊?你们俩真奇怪!”

“快点啦!太慢了,比牛还慢呢!”马背上的沈丹儿撅着小嘴叫道。

“你就老老实实在上面坐着,自己又不会骑,还嫌慢,要是摔到你,你那两个哥哥非吃了我不可!”

“切,你这么大人还怕他们了!”

“我哪有怕他们!”

“就有!”两人虽嘴上吵着,但看不出一丝是真的生气,庄子浩更是紧紧牵住马儿,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在意丹儿了。

我看着此情景忍不住想起当年自己和十爷、八爷一同到别院骑马时的景象,“当年你也是如此为我牵着马,如今看来不用我再给你讲‘芙蓉糕和糖葫芦的故事’,你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想到此我由衷的高兴。

“咦?李慧那死妞跑哪去了!”姐姐恢复了心情,上了马,直起身子,往四下望了望。这时,从远处飞来两匹骏马,马背上一红一蓝两个身影,疾驰而过,是司徒云翔和张念婉!只见两人身轻如燕

,策马飞驰,绕着马场跑了一圈,冲向中央标旗台,看样子两人是想要争夺标旗台上的帅旗了,张念婉顺手一扬,红色长鞭刺破空气,“嗖”的一声,勾到了帅旗,张念婉用力一拉,帅旗落了下来,司

徒云翔见状,两腿一蹬,身子巧如雄鹰般,飞离马背,腾空后翻拿到帅旗,又落到马背上,司徒云翔哈哈一笑,调转马头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哈哈!”司徒云翔勒住马还笑个不停。张念婉也到了,“你耍赖!明明是我先拿到的!”

“哎,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你的鞭子先拿到的,后我又拿到了,不是你哦!”

“哼!你耍赖!”张念婉脸色微红,嘴上不饶着,但我却看不出她是真的在生气的样子!

“这丫头非要和我比赛马,输了反倒不认账了!”司徒云翔笑着说。

“晓晓啊,他是不是以前也这样啊!哼,不讲理!”张念婉骑马走到我和姐姐中间。

“张小姐,我们来赛一场吧!”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姐姐丢下一句,拍马冲了出去,“好!够豪气!”张念婉也跟了上去。

看着姐姐马背上的身影,我恍惚看见当年的姐姐若兰的马背上的英姿,“看来你姐姐今世还是一个这么喜欢自由的人!”云翔笑道。

“十三爷此话怎讲啊?”我挑眉看着他。

“所有喜欢骑马的人,内心里都有着追逐自由生活的情怀,只有在飞驰的马背上才能体会到那种空中自由翱翔的感觉!”云翔看着远处的飞奔的两人幽幽道。

我看了看司徒云翔说道,“十三爷,今世紫禁城已经不复存在,皇位也不会在存在,咱们大家是不是都可以放下一切,活的自由些了呢!”

他微微一笑,“若曦啊若曦,你觉得我们可以吗?如果我们都不记得当年的恩恩怨怨,或许……可是现实是没有‘如果’的!这就是命运,我们兄弟的结局早已注定,无论是哪个时代!若曦,如今

上天分明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完全可以不必再搅进来!”我微微一笑,“若我只是张晓,或许我可以独善其身,可是我还是若曦,我会不管不问吗?”云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轻摇了下头,转

头看着远方,不再说话。

突然远方传来几声巨响,我和司徒云翔均大吃一惊,再看姐姐那边,两匹马都受到了惊吓,张念婉还好及时勒住了马,姐姐的马却像发了疯似的,冲出了马场,姐姐在上面已是花容失色,平衡不了

身体了!“不好!要出事!”云翔连忙上马去追,我也上马追了过去……

清莱飞机场。王定乾刚下了飞机,拨打司徒云翔的电话,不通,再打沈浩祯的电话,也不通。王定乾皱了下眉头,提起行李包向机场外走,后面一袭黑衣的墨镜女子拿出手机:“老板,我找到他了!”

张家堡。云翔还未来的及追上姐姐,姐姐眼看着要出事,这时从侧面冲出来一匹白马,那人追上姐姐的马,一只手把姐姐拉到自己怀里,一只手勒住马缰,几个回合的纠缠,惊马嘶叫了几声终于被

制服。

“小歌啊,多亏你了!要不然要出大事!”云翔下马说道。我们几个也赶了过来,叶歌翻身下马,将惊魂未定的姐姐搀扶下来,“姐姐,没事吧!”我握着姐姐的颤抖的手,姐姐脸色苍白,低眼对

叶歌道:“谢谢!”言罢转身离去,我赶紧跟了上去,见姐姐早已泪漪涟涟了!

“看来她有点不太喜欢看见我哦!”叶歌牵着马打趣道。

“呵呵,也可能是看见帅哥害羞啦!”司徒云翔笑道,可心里总觉得刚才沐紫萱的举动确实有些奇怪。

“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张念婉问。

“好像是刚外围哨兵发现可疑武装人员,双方发生交火!”叶歌正色道。

“这倒是奇怪了,已经好久没有和周围的地方武装起过冲突了!大家互不干涉越线,最近这是怎么了?”张念婉皱着眉头说。

“呵呵,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司徒云翔打趣道。

“切!你以为你们是金融巨子还是世界首富啊!都上赶着打你们的注意!”张念婉勒马走开了,司徒云翔和叶歌相视一笑。

窗外下着大雨,来这里有些日子了,眼见姐姐整日一副愁眉的样子,心里实在纠结的很!

“在想什么?”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没什么?只想着快些晴天,快些看见太阳!”我回头看着沈浩祯幽幽道。

“是不喜欢下雨吗?”

“不是,只是盼着少一分阴冷多一份温暖岂不是更好!”

“你话里有话?”他眉头一皱。

“没有!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复望着窗外。

他和我并排站立,眼神悠远的看着雨雾,“你姐姐是不是从前就认识叶歌?”

我一怔,他转脸看着我说:“看来我猜的不错,从你姐姐见到叶歌的第一面起我就已经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你都知道了?”我心中有些诧异。

“我不知道,刚才只是猜测,现在看来果真是这样!你这几天也是为这烦心的吧,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他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轻叹了口气,把姐姐和叶歌的故事告诉了他。

他微皱眉头,“真是没想到,以前看你姐姐是大大咧咧的人,原来也是这般痴情的女子!”

“你可有什么办法?”

他低眼想了想,“这件事情恐怕我们谁也帮不了你姐姐,她的心结只能靠她自己!”他看我脸色黯然神伤,有说道:“我会再想想办法,叶伯父我也见过,我觉得他并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这其中

或许另有隐情。实在不行,等天晴了,我就安排送你们离开吧,或许分开了,你姐姐就会好一点!”

“谢谢!”我低眉颔首。他拿过我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条玲珑剔透的木兰玉坠放到我手心里,“在清莱时就买下了,当时未来得及给你,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还有没有喜欢这种玩意的了!”

我捏起链子挂到自己脖子上,坠子还有着他的温度,接触到锁骨,温润光滑,“喜欢,很别致!”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开了。

清莱府。旅馆里,王定乾打开电脑,看着两张女子的照片,紧锁眉头,“怎么会这么巧呢,一个人不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电话响了,“喂,燕子,有没有拿到沈浩祯的联系方式?他们公司的

人也没有吗?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王定乾细想下,自己还是不能在这里等,随即收拾了东西要离开,“咚咚咚”有人敲门,“哪位?”王定乾随手开门,一支黑洞洞的枪管顶到自己脑门上,黑衣女

子嘴角抹上一丝诡异的笑容,摘下墨镜,“王教授!我们老板也见见你!”王定乾怎么也不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是她!

张家堡。“祯哥!”一大清早,司徒云翔就叩开沈浩祯的房门。

“怎么了,云翔?”沈浩祯穿好衣服洗了把脸。

“刚刚接到公司的信息,货物已经完工了,今天下午恐怕就要发货了!”

“什么!”沈浩祯顾不得擦脸,掏出手机拨打沈忠仁办公室的电话,“为什么不听我的?我的报告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把交货期延长,把订单量做小,化整为零,这样咱们的工厂就可以稳定住所

有的订单!现在可好,您老一点头,咱们就没有了退路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咱们公司保不住不说,那些下面的员工怎么办?喂喂喂……”沈浩祯气的全身发抖。

“怎么?老爷子不听?”司徒云翔问。

“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这次和莫炎卿的合作有问题了,虽然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可是谁也说不准不会突然爆发海啸!”沈浩祯表情严肃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接货了,希望我们一切顺利!”沈浩祯整理好衣服,“走吧,去找张老将军商谈一下!”

王定乾蒙着的眼罩被取下,强度的灯光晃得眼睛睁不开,“王教授,您好!”有一个声音响起,王定乾定了定神,看清楚了周围,别墅公寓的大厅,一个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靠在沙发上,他身边偎

依着一个身材妖娆、穿着性感的长发女子,女子后头看了眼王定乾,眼睛里竟是鄙夷,王定乾却惊得差点没站稳!这是第二个震惊了!那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她呢!周围各个角落里都有持枪的黑衣保镖,

把自己劫来的黑衣女子站在男子身边,脸色冰冷看着自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王定乾稳了稳情绪厉声道。

“呵呵,来,王教授,来喝杯茶!”白衣男子笑道,王定乾身旁的人把他推过来,按着坐下。

白衣男子给王定乾倒了杯茶,“来尝尝,什么饮料都比不上咱们的茶呀!”

王定乾看了看旁边的长发女子,“看什么看!老色鬼!”女子哼了一声,扭着水蛇腰转身上楼,“亲爱的,我在楼上等你!”冲白衣男子抛了几个媚眼。

王定乾定了定神,说道:“先生你是人?”

“是啊,当然是啊,他们都是!”白衣男子笑着说,“你们都下去吧!”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咱们好像没见过面,不知阁下费尽千心把我弄过来,有何指教啊?”

“王教授啊!您不认识我我可是就问您的大名啊,而且咱们是见过面的!”白衣男子笑着说。

王定乾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子,还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见过。

白衣男子站起身来,走到王定乾身旁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王教授您可是个神人啊,恐怕当时也就您有这个能力可以自由穿行于过去和现在!”王定乾一惊,神情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怎么会

知道这些事情?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仇天!商人,祖籍北京,平时也就是做一些进出口贸易!”

“仇先生,您刚才说的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我只是一个搞生物的,不懂什么穿行之术!”

“呵呵,王教授啊,您这样说可就不地道了!”仇天坐下来,拿起一叠文件,“王定乾,36岁,中科大毕业,博士学位,现居北京,定乾生物科学技术研究所创办人,现在的研究方向呢是人体脑电

波与思维空间转换理论的实践!王教授,我所说的不错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调查我?”王定乾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仇天深不可测。

“王教授,刚才的那个女人我想您肯定认识吧,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她是谁了吧!”仇天从茶几下拎出来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美元大钞,“这里是五百万美金,这算是一点见面礼!”

“什么意思?我是不会帮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的!”

“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请您在我这小住一段时间,我对您的研究很感兴趣,说不准这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科学成就了!”

“你要软禁我?”

“有吗?您的助手和您的宝贝研究设备、资料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吧,估计明天您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王定乾气的站起来。

“您以后会知道的!来人呐,送王教授回去休息!”那个黑衣女子过来,“王教授,请吧!”王定乾看了看仇天,皱着眉头随黑衣女子出去了。

“你留着这老家伙干嘛!他知道的太多了!”长发女子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端着两杯红酒下楼来。

“先留着他,会有用处的!宝贝今个咱们得庆祝一下!”仇天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一把抱起女子,笑着上楼了……

张家堡。“已经快到边境了吗?浩祯!”张复说道。

“是啊,估计就这两天了!”沈浩祯说。

“师座,我亲自去带人去,把沈少爷家货物接来不就结了嘛!这周边的谁还敢动咱们张家军!”雷刚拍了拍胸脯道。

“不行!前几天我们的哨兵就发现有可能是‘霸王龙’的人在监视咱们,若你去恐怕不保险啊!”这边顾升说了句。

“恩,小顾说的对啊!这样吧,刚子、小顾你们抽调山寨一半人马,陪同沈公子他们去边境接货,政府那边我已经通了气,你们一出金三角腹地他们就会去接应,各山头的老大们我也打了电话,我

这老头子的面子他们也会多少给点!”张复说。

“伯父如此慎重对待!浩祯感激不尽了!”沈浩祯对张复深深鞠了一躬。

“贤侄客气了!”

“老爸,我也要去!”张复身旁的张念婉说了句。

“我们……我们也去哈!”下面的李慧举着手抢着说,旁边的大伟赶紧拉住她,“说什么呢,那里太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慧撅了撅嘴以示抗议。

沈浩祯看了看我,说道:“都去吧,到了边境,萱萱你们正好乘返程的车到普洱,再坐飞机会北京吧!”

“恩,就这么定了,刚子,小顾马上给各营吩咐下去,明天出发!”张复说道,两边军士领命。

“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我和他沿着湖边散步。

“就算不让你们去,你们也会偷偷跟着,还不如就带上你们,况且去的路上会比较安全些!”他望着碧绿的湖面说,“本来这两天就安排你们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个状况!”我低头不

语,他转身执起我的手,看着我说,“随你姐姐回去吧,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我反而更容易分心!”我抬头碰到他关切的眼神,柔和里夹杂着疼惜,我忍不住靠在他胸口,眼泪顺着脸

颊滑落……

第二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张家堡内,人声鼎沸,车马都已备好,大家伙整装待发。“出发!”最前面的张念婉站在车顶拔枪鸣响,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出张家堡。

李慧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崇山峻岭叫道:“ohmyladygaga!这次出来真是帅呆了!竟然到了传说中的‘金三角’,大刺激了!要把这次旅行拍下来,放到网上,说不定就火了!”说着李慧拿出dv

,交给大伟,自己则做起了现场直播,“各位观众们,大家好,本人现在在的地方呢就是臭名昭著的,不对,是闻名于世的‘金三角’,现在我们的车队呢,已经缓缓驶入‘金三角腹地’了!”

“她是在干嘛?”我挽着姐姐笑道。

“她呀,地球人已经阻止不了她啦!”姐姐微笑着说。

大家一阵哄笑。“严肃点!严肃点!这直播呢!”李慧一本正经的道,“来跟着我们的镜头采访一下旅客孩纸们!”来到姐姐身边,“美女你好,请问,您对这次旅行有什么要说的吗?”

姐姐见状也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竟唱了起来,“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幸福之花处处开遍!”李慧忙把镜头转到我这边,“各位观众对不起刚才那位童鞋脑子有问题

,咱们换一位哈!”李慧看到我了,坏笑着挤过来,“晓晓美女,你来说说吧!”我无奈的招了招手说道:“我只是个打酱油的!”说着赶紧跑到沈浩祯旁边坐下来。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太不配合了!”李慧气的直跺脚。

“我来帮你!”云翔跑过来凑热闹。整理了下衣服,清了清嗓子,冲着镜头看了一会,大家屏气凝视以为他要高谈阔论,没想到他就说了一个字“酷!”“扑哧”车厢里的人全笑嘣了,李慧拿着dv

追着云翔打,我笑的捂着肚子倒在沈浩祯的怀里,触碰到他温柔满脸笑意的望着我,脸上一热,赶紧坐起身来。

车队进入山区,到处鸟语花香的,崇林密布,空气清新极了!谁也不知道在这片美丽的风景里暗藏着步步杀机!

一支望远镜埋藏与灌木丛中,“去禀报二当家的,他们已经到了!”

霸王龙大寨。“大哥!他们已经进了腹地,我们的追踪器也捕捉到了‘刺玫瑰’信号!”“三角龙”德勒兴冲冲对“霸王龙”德隆说道。

“恩,好!派人盯好了,等他们接到了货,返程到了咱们的腹地再行动!”

“好嘞!”

“回来!传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擅自行动!”“霸王龙”德隆低眉一笑,心想这次一定要赚笔大的!既要灭了张复,还要拿到这次买卖双方的利益报酬!一个“一石三鸟”的计策在他心中慢慢成

型!

王定乾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愁眉不解。助手燕子看着心里也跟着着急,“教授,咱们这样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说到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现在是我必须负责收拾这个局面!”王定乾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来回巡视的黑衣人。

门开了,黑衣女子拎着食盒进来,冷冷的说:“王教授,该用午饭了!”说着放下会向外走。

“等等!”王定乾叫住她,“怎么?还有事?”女子双手插袋。

燕子随手关上门,王定乾从自己柜子里拿出一副画,打开在桌面,黑衣女子走近细瞧,画上的是个清朝旗头的年轻女子,看着有些眼熟。王定乾又拿出一条白色手帕,上面娟娟红色笔迹,颜色虽早

已减淡,但还是可以依稀看清楚字体,“求姐姐护我家人周全,玉檀自知大限将至……红尘中一痴傻人而已,玉檀无悔、无怨。姐姐勿伤!”

“可是想起了什么?”王定乾看着黑衣女子的反应。

“什么跟什么啊!这画里的女子和我有什么关系?这血书写的什么东西和我‘八竿子也打不着’!”

“这女子你看不出来吗?你就是她呀,玉檀!”王定乾神情激动的说。

“什么谈不谈的?我是唐玉!ok?”唐玉冷笑了声迈步要出去,却被燕子拦住。

“怎么?就你还想拦住我!”唐玉话刚落,燕子一个“小擒拿手”把唐玉双手死死扣住。

“你会功夫?那你为什么……”唐玉挣扎道。

“要不是王教授放心不下你,就门口那几个饭桶能拦得住我?”

“燕子,放开她吧!”王定乾道。

燕子把唐玉按坐在椅子上,王教授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画,幽幽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件事还要从我的一次糟糕的科学实验说起……”

转眼夕阳落下,车队寻得一大片草地,安营休息。处处篝火升起,夜空一轮皎洁明月,照的人间一片银白。近处,李慧、大伟、庄子浩他们围着火堆旁烤着肉,喝着酒,唱着歌,毫不快乐!姐姐在

旁边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样子,叶歌坐在她身旁,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闷闷的喝着酒。司徒云翔躺在车顶上看着月亮,喝着酒,悠闲自得的样子。

“怎么了?看什么呢?”身旁的沈浩祯轻点了下我的额头,我回过神来,“你告诉叶歌了么?姐姐的事!”

他低眉一笑,“叶歌本来就十分注意你姐姐,你姐姐对他那样,他肯定是想知道原因的,或许告诉他,会有所转机呢!”

我轻叹了口气,躺了下来,空气里青草的幽香飘来,几丝虫鸣入耳,难得洽意,看着天上的月亮、星星,幽幽道:“真的没怎么变,她还是有圆有缺,只不过是看她的人变了!”

他抬头看了看夜空,又瞧了瞧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你想说什么?”我问道。

“没什么?”他脱掉外套给我盖上,“早点回帐篷里休息,夜里霜气重!”他起身离开了。

我握紧怀里的衣服,嗅着熟悉的问道,眼泪又掉下来了……

王定乾的一席话让气氛一下子低沉下来,旁边的燕子摸了摸眼泪,唐玉手心里出汗了,脸上故作平静,“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穿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在?”

“你还是不相信吗?我是做人脑研究的,午夜梦回你脑子里就真的没有零碎的片段!你要是还不信,你敢不敢把你交给我,我带你回到那片记忆里去!”王定乾言辞咄咄逼人,死死盯着唐玉。

唐玉不敢看他的眼神,“你胡说!你是个疯子!”说着用力推开王定乾,推开门跑出去了……

“她会相信吗?”燕子说。

“她会的,我想很快她就会回来找我!唐玉?胤禟、玉檀!真是天意啊!”王定乾脸带微笑深吐了口气。

唐玉冰着脸疾步到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呼吸,脑子嗡嗡的响个不停,“姐姐,玉檀不悔,无怨!”模糊的影像闪现,红烛灯下,俊朗男子拥着娇俏女子执手握笔轻轻在宣纸上勾

画着,男子柔声轻唤:玉檀!为何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忽”地一声,画面成了月光下两个跪在地上年轻女子,疏着旗头,对天叩拜,“玉檀,咱们从今个起咱们就是好姐妹了!”“嗯,姐姐!”……唐玉抱着脑袋痛苦的坐在地上,自己从小被狠心的父母遗弃,后被一个好心的捡垃圾的爷爷收养,十八岁时爷爷去世了,爷爷把一生的积蓄留给了自己,后来认识了一个男孩,两情相悦,自以

为有了依靠,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好的闺蜜竟和男朋友合伙骗走了自己所有的钱。流落街头,被小流氓欺负,后来被仇天救起,训练成了冷血杀手,自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最怕睡觉做梦,这些画面

每每出现都是生生揭开自己的伤疤,鲜血淋淋的,露出红色的肉和白森森的骨头!

夜晚降临,唐玉又来到王定乾这里,对左右吩咐道:“老板派我对他们问话,都下去吧,任何人不准靠近屋子!”

唐玉推门而进,王定乾和燕子一身工作服,整理着仪器。“你来了!”王定乾欣慰一笑。

“看来您早就算定我会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想解开心中的疑惑吧!”唐玉点了点头,王定乾示意她在睡椅上躺下,燕子开始在她身上、头上插满各种仪器检测器,“别紧张,放松点!”燕子柔声劝慰道。

王教授躺到工作台上,身体上方玻璃仪器落下罩住身体,脑袋上也插满了各色管子,“燕子开始吧!”燕子点点头,按下监控仪上绿色按钮,唐玉就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失去知觉……

第二天,依旧风和日丽。车队人马收拾行囊继续前进。

“估计傍晚咱们就可以和货运部接头了!休息一晚上,明早你们随货运部回到普洱,飞机票我已经派人买好了,到那里你们就可以回国了!”沈浩祯对车里的大家说。

“啊!这么快!还没玩尽兴呢!”李慧有点失望挽着大伟的肩膀,看着dv里这几天拍摄的有趣的段子傻笑。

我握紧姐姐的手,姐姐的脸上非但没有舒展,反而更添了一份凝重。我担心的看了眼沈浩祯,一直低着头的叶歌看了看姐姐,脸上略带惭色。

夜幕降临时我们到了一处小镇,这里几乎已经能看到中泰边境了。“沈氏金店”的货运队已经早已经到了。

“少爷,您看这是清单,货物齐全都在这里了!还有一些资料是董事长叮嘱给您的!”随车而来的张秘书递给沈浩祯一叠文件。

“张叔,您辛苦了,去休息吧!对了……我父亲他身体还好吗?”

“还好,还好!只是有些挂念少爷和小姐!”

“恩,我知道了!”沈浩祯拿过清单给司徒云翔,“咱们清点一下货物,再商量下先一步该怎么走吧!”

北京。华灯初上,长安街上,车水马龙。一辆银白色的奔驰轿车似灵蛇般穿行在霓虹灯光洒满的道路上,莫炎卿稳稳的驾着车,旁边的许慧欣睡着了,莫炎卿将空调的温度稍微调高,座椅给她调整

到舒服的角度,音乐声音降低。

车子转个弯就到了许家楼下,莫炎卿脱下外套盖在许慧欣身上,静静看着她熟睡的精致的脸,伸手为她理好额头的刘海,这个曾经为爱不顾一切的坚强女子,众人皆弃爱人时,她毅然决然守在他身

边,默默支持!当要为爱人付出时,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就算是舍弃生命!

“明慧!今生我不会再负你!”说着在她脸颊轻轻一吻。

手机响了,莫炎卿按下接听键,压低声音:“子扬,什么事?”

“泰国那边沈浩祯已经接到了货,明天张晓、萱萱她们也会随货运队回国,‘霸王龙’那边我是不是可以通知他们行动了?”

“等一下吧!”

“八哥!你还犹豫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好了!等我电话吧!”挂了电话,莫炎卿轻叹了口气,一只白皙的玉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有心事吗?”

“你醒了!对不起,我吵醒你了!”迎上许慧欣温柔的目光,莫炎卿笑了笑说。

许慧欣轻摇了摇头,“是公司有什么事情吗?这么晚了还有电话!”

“没事了,不用担心!”

“恩,那我回去了,慢点开哦,回家给我来个电话!”许慧欣开门下车。

刚走几步,许慧欣又折回来,莫炎卿摇下窗户,“怎么了?”

“对了,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我煲汤给你喝!”说着许慧欣俯身在莫炎卿脸上轻轻一吻,笑着进了门。

莫炎卿心中一暖,手指触碰她刚刚吻过的地方,还留有余香。莫炎卿回忆起张晓的话,“八爷如今什么都已拥有!还有什么仇恨刚放不下的呢!”“是啊,如今俨然一切如此美好,九弟、十弟、母

亲、明慧都在自己身边了,我还想要什么呢?当年父亲的死并没有明确就是沈忠仁所为,难道我这样处心积虑对付他和老四就只是为父亲讨回个公道,没有别的了么?还有若曦,我亦不想她再左右为难!”想到此莫炎卿心中打定主意,明早通知庄子扬取消所有计划。

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莫炎卿减速行至十字路口时,等了下红灯,绿灯一亮,车子刚起步,侧面突然有一辆卡车撞过来,莫炎卿来不及打转向车子就被撞飞了,车身“嗖”的一声撞到路边电线

杆上“咣”的一声翻倒在地上,莫炎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卡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黑衣墨镜男子,走到失事车跟下蹲下来,打开车门看了看昏迷莫炎卿,轻哼了一声,从莫炎卿座椅后背摸出两颗监听器,掏出手机来:“老板,我已经搞定他了!要不

要现在就干掉他?好的!”墨镜男拍了拍昏迷的莫炎卿的脸,“小子!今天算你运气好!好好睡上几天吧!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天的路程就到了普洱,说实话我很担心他的处境,但是更怕自己给他添麻烦!还好司徒云翔在他身边我能稍微放宽心,可是姐姐的样子还是愁眉不解,我几经询问她都含笑不语,着实让我担心不

少。

“晚上七点的飞机,大家先在旅店休息一下!”庄子浩说。

“哎,回去又要上班了!伤不起啊!”李慧掐着大伟的胳膊沮丧道。

“疼死了,别掐了!”大伟嚷道。

沈丹儿拿着子浩的手机切着西瓜一脸无所谓。

姐姐一脸心事,手里撕扯着刚卖的杂志。

“姐姐啊,你把我买的第三本都撕了!”我嗔怪道,姐姐回过神来,冲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晓晓啊,你说我的签证还没到期,现在还是可以出入边境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

晚上六点时分,我的房间门响起急促的门铃声,开门看到李慧慌张的表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姐姐她…不见了…”

“什么!”我恍然想起姐姐问起的签证的事,姐姐定是又回泰国了。

不大会儿大家都聚集过来,“我想姐姐必定原路返回去了!”我说。

“萱姐,这是怎么了?我一直觉得她最近怪怪的,晓晓你可知道原因?”庄子浩皱起眉头问。

“先不要问这些了,耽误之际是要马上找到姐姐,我很担心姐姐的安全!”

“恩,好!这样吧,大伟,你带晓晓、慧姐和丹儿先回去吧,我留下去找萱姐!”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认真的说。

庄子浩看了看我,“好吧!可是一定要听我的!”我点了点头心里祈祷姐姐不要出事。

沈浩祯一行人马浩浩荡荡进了金三角腹地。“哈哈,这一路上不是很平静吗?再有个半天路程咱们就到清莱郊区了,沈大少爷您是多虑了!”雷刚笑道。

“恩,或许吧!”沈浩祯笑了笑。

突然前方一辆吉普车拦住了车队,从车上下来的竟是张复身边的王允。

“两位团座!大事不好啊!”王允踉踉跄跄的跑到车队跟前。

“怎么回事?王秘书不山寨好好呆着,跑这来做什么?”雷刚搀住王允问道。

“今天凌晨‘霸王龙’倾巢出动突袭咱们山寨!老将军率部正与他们激战,咱们毫无防备已伤亡过半了!”王允哭腔道。

“什么!”雷刚与顾升同时大惊!

“什么!我父亲怎么样了!”张念婉急切问道,叶歌也疾步过来。

“老师长负了伤,‘霸王龙‘他们久攻不下咱们的最后的防御工事,老师长这才命我来寻你们前去救援!这是我用手机拍下来的视频!”张念婉接过王允的手机,只见画面模糊一片,人影传动,枪

炮声、喊杀声振聋发聩!张念婉看罢神情激动,从士兵手里抢过一把捷克轻机枪就要走!被叶歌拉住!

“我打下电话确认下!”叶歌说着拿出手机却没有打通,所有电话都无法接通。

“不可能!咱们与‘霸王龙’他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突然袭击我们,而且还在我们兵力分半的节骨眼上!”顾升还是很理智的分析道。

“老顾!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行!我必须马上杀回去,老师长要是出了什么闪失,我也不活了!”顾升拉不住他,转脸对沈浩祯说,“沈少爷,我给你留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快速前进!天黑前定

可到清莱!”沈浩祯点点头,心中已是有种说不出的疑惑。

“浩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叶歌说着和张念婉开起王允的吉普车就走了。

顾升和雷刚也各带人马轻装上阵,急行军赶往张家堡。

“王秘书!您不跟着他们回去吗?”司徒云翔皱眉问。

“我这一介书生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不如送你们一程也算是尽了我们山寨自行的本分!”王允道神情轻松道。

沈浩祯看了王允一眼,心中的那种不安的感觉更是浓烈了!

远处,“霸王龙”德隆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这边的情景,对身边的“三角龙”德勒笑道:“老二啊,看来今天咱们可以省些子弹了!”

张念婉等人来到张家堡。城外硝烟弥漫,枪炮声不绝于耳,“给我杀!”张念婉厉声尖叫着第一个端着枪冲了进去!敌人没想到背后有人杀进来,一时淬不及防,成溃败之势!雷刚、顾升所带人马

一路杀了进去,直至张复的湖边公寓,湖边的环形工事已被敌军攻破,士兵死伤遍地。湖桥已被炸断!房间残垣断壁!湖面飘着士兵尸体,湖水都被染红了,场面惨烈至极!

“爸爸!”张念婉哭着跳进湖里游了过去,“快!搭桥!”雷刚大喝,兵卒们跳下湖,几分钟不到搭起一座简易的木桥,众人急忙赶进去。百余士兵用身体堆成防御墙将老将军内堂围起来,炮弹落

下时血肉横飞,叶歌眼含热泪不忍观看。

“爸爸!”里面传来张念婉的哭声,只见张复躺在榻上全身是血,气息奄奄!“师座!我们来晚了!”雷刚脱帽跪倒在张复跟前,痛哭流涕!

“孩子啊!你们回来了!”张复虚弱的睁开眼看到叶歌等人,脸上顿起异色,“哎,你们这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爸爸,你怎么样了!医生!医生呢!”张念婉拿纸巾哭着擦着张复身上的血渍。

“不用了!我的伤已经无人可医了!还是让他们去救治那些受伤的兄弟们吧!咳咳……”众人闻言皆失声痛哭。

“师座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咱们的防御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攻克的呀!”顾升皱着眉头道。

“是王允!我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叛我!”张复惨白的脸上陇上一层哀愁。

“是这小子!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吃里扒外的东西!”雷刚气愤道。

“他与‘霸王龙’里应外合,咱们城内的防御图恐怕早就在他们手里了!昨天夜里咱们的通讯设施就全部瘫痪了,凌晨南门被破,一切都太突然了!大部分将士还在睡梦里就已经……”

“师座,我这就去带兄弟们找他们算账!”雷刚说着站起来掏枪就要向外走。

“你给我回来!你还想把最后的一点家底拼光吗?咳咳……”张复叫住雷刚,不停的咳嗽,“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已经把浩祯的货物安全护送到清莱了吗?”

大家相互看了看,叶歌擦了擦眼角的泪,恨恨的说道:“是王允!他半道拦住我们说山寨告急,我们这才赶过来!”

“你们糊涂啊!‘调虎离山’!怪不得他们只是把我围起来,只在外围破坏咱们的军事设施!原来是要引你们回来!如今咱们兵力折损过半,元气大伤,浩祯那边定也出事了!好一个一石二鸟啊!”张复摇头道。

“那我们现在就赶回去!”雷刚怒道。

“晚了,现在回去恐怕人早就已经被他们抓到了!”顾升道。

张复虚弱道:“小顾、刚子啊!”顾、雷二人忙靠近榻前,单膝跪地,张复紧紧握住他二人的手叹道:“你们俩从十八岁就跟着我,几十年风风雨雨,没有享受过什么荣华富贵,你们都已年近半百

却只能做他国异客!是我张复无能!我对不起你们啊!还有那些枉死的兄弟们,我张复死不足惜,可连累他们也客死异乡,叫我情何以堪!”

“师座!”顾、雷二人失声痛哭,门外众将士皆整齐单膝跪地,齐声道:“我等原为老将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复看到此情景老泪众横,坐起身来,向将士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噗”张复一口鲜血喷出,众人皆大惊,“爸爸!”张念婉早就哭成了泪人。

张复神情激动的抓住张念婉的手,“小婉,一定……一定要想办法把浩祯救出来,因为……因为只有浩祯才有能力让这里的兄弟们回国,回到自己的家乡!”张念婉用力点点头,“还有……还有不

要再为我报仇了!”“师座!”雷刚刚要发作,张复摆手制止,“这是命令!不要再让兄弟们为我白白牺牲了!小歌!”叶歌也靠了过来,“舅舅!我在这!”“小歌啊!你妹妹我就托付给你了,泰国

这边的事完了,就……就带她……带她会台湾吧!我知道……小婉她一直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要不是……要不是为了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咳咳”张复咳出汩汩鲜血,“爸爸,不要!不要离开我!”张念婉泣不成声,张复突然神采恢复,眼睛里闪烁着莫名喜悦的火焰,手臂微微抬起,点指门口,“婉儿(张念婉之母)!”众人皆顺着方向望去,空无一人。

“爸爸!”张念婉失声大哭,张复已经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众将士脱帽下跪,一片哭声。

沈浩祯这边自叶歌等人走后继续前行,到了一峡谷处,王允对沈浩祯言道:“走了快一天,让大家在此地休息下吧!”“王秘书,我看这里山势崎岖,恐怕不妥吧,我想还是过了这山谷再停下车队

休息吧!”司徒云翔刚说完,车子“吱呀”一声急刹住。

“怎么回事?”沈浩祯问道。

有士兵跑来报告,“前面有巨石、枯木拦路!需要清除!”

“恩,好!车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清除路障后再走!”沈浩祯说。

众人皆下车来,沈浩祯走到前面看了看情况,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才能清通道路,皱眉心想,“我们去时还是畅通无阻,最近也没有大风大雨的天气,怎么会突然有……”

“祯哥,我刚才勘察了下这周围的环境,这里太安静了,两面都是悬崖峭壁,要是有什么强盗、劫匪在此设伏的话,恐怕咱们只能坐以待毙了!”司徒云翔道。沈浩祯抬头顺着崖壁看上去,峡谷口

犹如猛兽般张开血盆大口欲吞噬经过之处的万物!

“恩,好!道路一旦畅通,即刻启程!”

突然从山谷顶落下如雨点般的冒着青烟之物,司徒云翔见状大惊喊道:“大家隐蔽!有埋伏!”众人皆找隐蔽物遮挡,枪械全部上膛准备迎战!一时间山谷内烟雾弥漫!

“不好!是麻醉弹!”沈浩祯捂鼻道,一时觉得眼前晕眩……

“玉檀!玉檀!”模糊中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唤自己,隐约看到有人影走近,执起自己的手暖暖握着,眼皮努力睁开却愈发的沉重,“好妹妹啊,咱们义结金兰,我却终不能护你周全,害你惨死!姐

姐对不起你啊!”

“姐姐!”唐玉猛的坐起身来,看见王定乾和燕子在旁边整理着仪器。

“你醒了!”王定乾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唐玉手里,柔声道:“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吧!”

唐玉手有些发抖,颤微微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身子蜷缩到一块,双手抱膝,不停的抽泣,燕子走过来,抱住唐玉,轻轻拍着她后背。好一会儿,唐玉情绪平复下来,擦干眼泪,起身对王定乾矮身一

礼道:“谢教授为我解开心结!”王定乾连忙搀起唐玉,“先不要谢我,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眼下耽误之急,是你姐姐若曦的事!”

“姐姐?姐姐也在现代?”唐玉脸上一喜。

王定乾见她此状,“看来那个女子不是张晓了?”心中的不安顿时稍微宽松了些,“对了,唐玉,那天在仇天身边的像极你姐姐的女子是谁?”

“她叫马熙婼,她虽与姐姐长得颇为相似,但是心如毒蝎,手段残忍!这些年死在她手里的人也不计其数!”

“马熙婼?”王定乾皱眉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

“教授,您刚提到了姐姐?难道姐姐今生还与四爷、八爷等人有关系?四爷、八爷之间的仇恨到了如今的时代还无法冰释前嫌!看来姐姐才是命苦之人!”

“是啊!我一直很奇怪为何莫炎卿与庄子扬会有那世的记忆?恐怕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段故意让他们兄弟时至今日还继续相残!”王定乾叹道,“只是你姐姐张晓恐怕又要受罪了!”

“张晓?”

“恩,张晓就是你姐姐马尔泰若曦!你竟然不知道张晓,那沈浩祯他们呢?”

“四爷、八爷他们我倒是见过的!仇天说四爷、八爷欠他一些东西现在要拿回来!”

“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并没有明说过,但是我觉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恩,这个仇天有可能也是三百年前的人,而且还和胤禛他们有关系!你可知道他的来历!”

唐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仇天的来历,五年前他救了我,从那后我就跟着他,学了一身杀人的本领,也做了很多坏事。置于那个马熙婼,我更是毫无所知!对了,仇天他倒是经常去拉萨!”

“拉萨?西藏的拉萨!他去哪里干什么?”王定乾皱眉思索。

“我也不清楚,他每次是只带我和几个杀手随行,先到一个叫‘河坝林清真寺’的地方,然后就是宗山西南,雅隆河畔的‘藏王陵’,到了外围,他就不让我们在跟着了!我们也不清楚他去哪里做

什么了!”

“你姐姐张晓还有沈浩祯、司徒云翔等人均已陷入险境,我一直都在查着幕后到底是何人在操作,如今看来这个仇天是有嫌疑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燕子说。

“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联系不到司徒云翔他们,吉凶难料啊!我们只能先从仇天来历入手,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有这样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教授,您的意思是?”

“即刻出发去西藏!唐玉啊,你可愿意随我们一起啊!”

唐玉双膝跪地,王定乾一惊,“你这是为何啊?”

“说起来姐姐最后落得个忧郁而终有部分原因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瞒着姐姐为九爷传递四爷与她之事,姐姐也不会怨恨四爷致使病情加重,姐姐的孩子更不会夭折!如今姐姐落难,玉檀要帮姐姐

万死不辞!只是玉檀有一个请求!还望教授能答应!”

“唐玉啊,有什么请求你说就行了,快起来!”

“若这一连串的阴谋均为仇天所为!还望教授最后能饶他一死,毕竟他救过我,若不是他,我怕早已是草中枯骨了!”

王定乾看了看唐玉,叹了口气,搀起她来,“若是事态还未发展到不能收拾的结局,谁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那今晚咱们就动身!”唐玉说,王定乾、燕子点头允诺。

仇天悠闲着卧在沙发里,手里端着杯红酒,摇了几下,与旁边的马熙婼碰了下,“啧啧”品了一口,笑道:“82年的lafite果然问道与众不同!”

“老板!”有人急色匆匆进来禀报,“唐小姐把咱们抓来的那两个人带走了,还打伤了守卫的几个兄弟!”

“好了!我知道了!”仇天摆手示意退下,“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我早就看她和咱们不是一条心了!我去把她抓回来!”马若曦气的杏眼圆睁,一脸杀气,“噌”从沙发上站起来。

“哎!”仇天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我是故意让她和王定乾走的!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那个秘密我参悟了这么久都没有解开,正好让这个王定乾来帮我,只要一旦成功,我们的所有目的都能达

到了!到那个时候,他们那帮人还不都成了咱们的阶下囚了!”

“没想到,还是你老谋深算!你比我坏哦!”马熙婼搂着仇天媚笑道。

“哈哈,我对你更坏!”两个身影扭曲纠缠在一起。

北京。冬至寒夜,窗外飘起丝丝薄雪。

额头上的隐隐疼痛让莫炎卿有了知觉,勉强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福尔马林的味道,头上挂着的点滴瓶,脑海中的记忆还指停留在发生车祸时的那一刻!手指触摸到一丝柔软,定睛看一

张精致的熟睡的脸,略带些倦意!莫炎卿嘴角微起一丝笑靥,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女子脸上升起一丝笑意,伸手覆在温暖的大手上,睁开杏眼,“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我好多了,欣儿,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恩”许慧欣抚莫炎卿坐起来,倒了杯水,递给他。

“我睡了多久了!”莫炎卿喝了口水。

“两天两夜了!”闻言莫炎卿脸上一惊,“这么久!”

“恩,是啊,还好你总算没有大碍,只是撞到了头部,身上有些瘀伤,我们已经报了案,肇事者已经被通缉了!”

“现在几点了?我手机在哪?我要打电话给子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讲!”说着莫炎卿要起身下床,“炎卿,你不要乱动啊,医生说了你需要静养啊!况且现在都夜里一点多了!”许慧欣阻止

道,“不行!再晚就来不及了!”“好!好!我打给他!”许慧欣忙掏出电话拨通了庄子扬的电话。

不大会儿,庄子扬冒着风雪而来。

“卿哥,你醒了!”一进门庄子扬见莫炎卿喜上眉梢。许慧欣见状道:“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俩先聊!”随即出去带上了门。

“九弟,泰国那边怎么样了?”莫炎卿急切的问。

“一切都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啊!”

“我不是说过,等我电话再行动吗!咳咳……”莫炎卿神情有些激动,庄子扬见此着实有些气不过,“八哥!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还犹豫什么呀!”

莫炎卿摆手示意,“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了?”

“货物已被‘霸王龙’劫下,还有沈浩祯、司徒云翔也被俘,生死不明!张晓、沐紫萱本来是要回国的,却在普洱失踪!”

“失踪了?还没有找到吗?”

“我已经派‘刺玫瑰’去找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

莫炎卿手心里出汗了,隐隐感觉到整个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好像无形中有一张网将他们所有人都收入了其中。

“九弟!这样!你马上通知‘刺玫瑰’联系‘霸王龙’那边,一定要保住沈浩祯与司徒云翔的性命还有那批货物咱们一定要拿回来,不管花多少钱!还有泰国客户那边,想办法拖住!一切违约费用

我们公司来出!”

“八哥!你疯了!这样会使我们损失严重的!”庄子扬有些惊愕。

“九弟!你要是还认我是你的八哥,就听我的!快去办吧!”庄子扬气的脸色发白,一言不发的摔门而去。

“怎么了这是?刚从还好好的!“许慧欣跑进来满脸焦急。

“没事,公司的事情我批评了他几句,明天就没事了!“

“那话也不能说的太重,子扬他毕竟是公司的副总,脸上总归会有些挂不住的!“许慧欣嗔怪道。

“恩,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莫言卿微笑着抚着许慧欣的脸庞,”慧欣啊,你也回去吧,都为我熬成熊猫眼了,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许慧欣眸子飞起一抹红晕,把脑袋枕到莫言卿胸口,柔声道:“我不累,只要你没事就好!“

莫言卿心中一暖,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头发,望着窗外茫茫的一片白色喃喃道:“希望一切还来的及!“

“噗噗“两桶凉水泼下去,沈浩祯、司徒云翔二人顿时清醒大半,仿佛进入了地狱般,灯火通明,尖声四起,周围似妖魔般的魅影晃动,一般的人怕早就吓得的魂飞魄散了,可是他二人却出奇的镇

定!

双手被死死的缚住,两边都是荷枪实弹的面目狰狞的人,面前高坐及侧座上的人也个个面带杀气,沈浩祯意识到恐怕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恐怖武装“霸王龙“了!遂与司徒云翔会意相望一眼,云翔这

边已经悄悄攥把飞刀在手里,割着绳索。

“吆,这真人果然比照片上的还帅哦!““翼龙“南希扭动着水蛇腰在沈浩祯二人面前看了个一百二十遍。

高座上的“霸王龙“德隆走下台来,看了看沈浩祯和司徒云翔,笑道:“‘沈氏集团‘的两位公子果然器宇不凡,临危不乱,真是一点也不像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劫杀我们?我们可是有泰中两国政府保护特权的!你们这样做岂不是要与两国为敌?”司徒云翔厉声道。

“哈哈!”“三角龙”德勒大笑,“咱爷们就是做的刀尖上的买卖,别说两国,就是联合国反恐部队来了,我们也不怕!有多少就杀多少!”众人皆笑。

“二位不想知道自己为何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吗?”德隆笑道。

“我们走的都是隐秘小道,如若不是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内奸,定不会就这么轻易被你们俘获!大当家明说吧,反正我们如今已经是阶下之囚了!”沈浩祯淡淡言道。

德隆拍了拍手,从外面的进来一人。

“王允,你!”司徒云翔刚要发作,被身后兵卒制住。

“王副官,这次你可是大功一件啊!来!”德隆招呼人领来一个手提箱子,打开里面满是美元大钞,还有一本护照。

德隆笑着拍了拍王允的肩膀,“这是我答应你的,一百万美金和的护照!现在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带着家人去过你的太平日子了!“

王允满脸喜悦的接过箱子,进过沈浩祯二人身边时,不敢对沈浩祯对视,只是唯唯诺诺的说了句,“你们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唉“刚走到没几步,侧座的德勒突然站起来,掏出枪来,对着王

允后背就是一枪,王允应声而倒,死了!德勒走过去,拎起沾满血迹的箱子,对着王允的尸首啐了口唾沫,命人抬了下去。

“卖主求荣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也算是我祭奠张老将军的在天之灵了!“德隆抬手对着头顶抱拳一礼。

“你说什么!“司徒云翔一惊,与沈浩祯相视异色。

“就在你们回城的路上,我们呢拿着王允亲手绘制的‘张家堡‘战略防御图,突袭了张家堡!”

“然后以假造炮火久攻不下的声势,再令王允把顾升等人引来救援,最后又是王允引我们入山谷,待我们休息放松警惕时,里应外合劫下了我们!对吧!”沈浩祯紧紧闭上眼,狠狠的说道。

“恩!说的一点也没错!用你们的话叫什么来着,‘调虎离山‘、‘一石二鸟’!哈哈”德隆与众人皆笑。

沈浩祯轻哼了一声,对德隆淡淡的说:“大当家的!我想我们的人不光只有王允吧!能把时间掐算的如此的精确,我们去时走的哪条路,何时到的接货地点,又何时返程,这期间王允可一直都在张

家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些!“

“恩!又被你答对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她代号叫‘刺玫瑰‘!不过你可以到北京亲自去问莫言卿啊,哈哈”又是一阵奚落。

沈浩祯依旧面无改色,“您开个条件吧,您既然没有立即杀我们,就等于还有的谈了,对吧!”

“哈哈,沈大少爷说的对啊!看来你倒真是个精明之人啊!我们做土匪的无非就是想多弄些钱财!至于害人性命,不得已才为之!司徒少爷说的对,我们并不想招来麻烦!”德隆说道。

“大当家是个爽快人,我想您要的不仅只是为了绑架我们吧?要说您对那批货物感兴趣,恐怕不可能吧,那些瓶瓶罐罐的哪比得上实实在在的美元大钞呢!”司徒云翔道。

“呵呵,司徒少爷说的也对!”

这边的德勒听得不耐烦了,站起来叫道:“哎呀,大哥,跟他们费什么话啊,咱们都收了别人的钱了,一枪把这俩小子‘崩了’不就交差了!“南希搡了德勒一把,德勒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看来真的是有人想要我们的性命了!“沈浩祯笑了笑,”大当家的可否告知我们,也好让我俩死的明白!“

德隆与沈浩祯对视了一会,突然大笑道,“沈大少爷,你为何如此镇定,你可知你已经命在旦夕了!“

沈浩祯淡淡一笑,“因为我知道大当家暂时是不会杀我,若是我死了,您非但从那边拿不到一分钱,而且还会有可能因此遭到泰、中、国际反恐组织的三方围剿,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德隆点了点头,“说的好!你又让我再次刮目了!来人给二位少爷松绑!”

“大哥!这怎么行!”德勒叫道,众人也都不解。

有喽啰过来给沈浩祯二人解开绳索,德隆冲沈浩祯一摆手,“二位请坐,摆茶!”

德隆低眼一笑,说道:“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是的‘莫玉世家’莫言卿!”此言一出,沈浩祯二人皆面露惊色。

德隆见状笑道:“二位不相信?来人!”有人从旁边拿来一叠文件,德隆示意给他二人过目。司徒云翔看后,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折磨我们兄弟吗?“再看旁边的沈浩祯脸色

冰冷,双拳紧握。

“真不知道这姓莫的与你们有什么过节,为何要对你们痛下杀手!恩,还有对付张复也是我请教他的计谋!“德隆说着斜眼观察着沈浩祯的面色。

沈浩祯冷冷一笑,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对德隆说,“大当家说说您的条件吧,多少钱可以赎回我们的货物,还有那些被俘的兄弟!“

德隆一笑,“沈大少爷啊!我们虽是土匪,但也讲究个诚信,我们既然先前答应了别人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沈浩祯淡淡说了句,“三千万!“众人皆惊。司徒云翔眉头一皱,上前劝道:“祯哥!这……”沈浩祯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沈大少爷果然出手阔绰!这件事我会考虑,两位少爷旅途劳累,就现在我们山寨小住几日吧!”

“明知道我们交货期在即!你们!”沈浩祯打断司徒云翔的话,“好!既然大当家的盛情难却,那我们也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来人啊,送两位去客房休息!”

沈浩祯二人走后,后堂传来一阵男子的奸笑声,“大当家的这次可是又赚了不少啊!”只见马熙婼挽着仇天的臂膀出来。

“呵呵,这次要不是仇老板的足智多谋,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松既灭了劲敌又获了钱财啊!”

“哎,瞧老哥哥说的,咱们呀,这是精诚合作,各取所需!”

“哈哈,老弟说的甚是!‘各取所需’!来,上酒!”

“报告,北京来的传真”卫兵拿来一纸,仇天接过来,看后笑道:“大当家的啊,您现在是鸿运当头啊!又有人来给您送钱来了!”德隆大喜接过一看,“这个莫言卿有点意思,自己布了局没下完

就想结束了!”

仇天喝了口红酒,微微一笑,“可惜呀,现在他想收已经收不回来了!因为现在是我在控局,他是棋子!”

“哈哈!还是老弟老谋深算啊!”

“哦,对了,您呀现在可以给的‘沈氏集团’打个招呼了,叫他们把赎金准备好了!”

“恩,有道理啊!”德隆满脸笑着,心里早已想象着自己坐拥上亿资产时的样子了,仇天则盘算着怎么让自己成为最大的赢家!

张家堡。城内一片素白,白绫飞舞,怨风怒嚎,广场上高台林立,冥币漫天,露天灵堂上,张念婉一行众人皆身披孝衣,正中央的供奉台上,摆满了白色的骨灰瓶。

众人三跪九拜,祭拜亡魂。“祭天送英魂!”雷刚含着泪吼道,千人仪仗队举枪朝天,“轰隆隆”巨响震彻苍穹。“誓杀狗贼德隆!誓杀狗贼王允!”雷刚高举双拳带领大家伙群情激奋的吼道,顾

升微皱眉头,看了看旁边的张念婉,张念婉会意走到台前,居高临下,摆手众人噤声,“我父临终已有遗言,不许再与狗贼寻仇,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张念婉立誓取下‘霸王龙’德隆狗头来祭奠

我父与阵亡将士在天之灵!所以众家兄弟可自行决断去留!”

台下将士们闻言立刻沸腾了,个个甘愿赴汤蹈火,同生共死!雷刚单膝跪拜在张念婉面前,抱拳道:“大小姐,我等跟着老师长出生入死几十年,早已将生死置外,誓杀狗贼!”

“刚子叔,快起!”张念婉忙搀起雷刚,“顾叔叔,你意下呢?”

顾升低眉想了下,走到台前,对众将士道:“各营兄弟听令,自今日起,加强外围警戒,重新修筑防御工事,个人不得私自找寻‘霸王龙’复仇,违者军法处置!“

“小顾!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师长的仇不报了吗?“雷刚气愤道。

顾升转脸对他说,“报!当然要报!但是不是现在,我们兵力折损过半,现在杀过去,人家是以逸待劳,岂不是送死吗?“

“恩,顾叔叔说的对啊,现在当下之急是浩祯他们是否安然无恙啊!“叶歌说道。

“对啊,看来只能智取了!“顾升与叶歌会意道。

“祯哥,你觉得德隆的话可信吗?”房间里司徒云翔问。

“咚”沈浩祯一拳砸到墙上,“怪我啊!”沈浩祯叹了口气,“当初,和莫言卿他们合作时就应该把所有问题查清楚的,现在做什么都晚了!君已入瓮,悔之晚矣!”

“是啊,就算我们现在拿到货物送过去,对方肯定以违约为由拒收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司徒云翔心底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沈浩祯脑子钻心的疼痛,司徒云翔见状忙翻出镇定片给他,“祯哥,你这头痛要好好找大夫瞧瞧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沈浩祯咽下药片,喝了口水道:“现在还是先想想补救措施了,还有

张老将军那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咱们要查清楚!货物的话等拿回来另寻门路卖出去,再加上咱们最近的势头还不错都抛出去,应该够赔偿的了!”沈浩祯坐在床边,揉了揉眉头,试着让自己紧张、愤

怒的情绪舒缓下来“我真是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对付我们沈家?若是出于生意上的事情,他这样做也讨不了什么便宜,究竟是为什么呢?还有‘刺玫瑰‘是谁呢?”

司徒云翔见此,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心里可是泛起阵阵苦楚,“八哥啊,八哥,你为何还要如此,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若曦的感受吗?”

我和子浩走了几日始终没有发现姐姐的足迹,心里的担心越发严重。“昨天,打姐姐的电话,她只是不接而已,今个已经是无法接通了!真是放心不下!浩子,你确定这个路线没错吗?是咱们来时

的吗?”我问道。

“晓晓啊,今天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我几十遍了,我觉得我这个工商学博士的记性还是可以的!“子浩抬手看了看手表,”咱们得快点了,马上太阳就落山了,这‘金三角‘腹地一带不太平啊,过

了前面这座山就到了张将军的地界了!“

我应了一声,咬咬牙,忍着酸疼的脚底板,加快脚步!

刚入了山谷隐隐约约听到有女子呼救,我和子浩心脏一下子提了上来,因为那声音分明就是姐姐紫萱的。

“姐姐!“我立刻和浩子跑了过去,只见不远处姐姐一瘸一拐的,边哭着边向前挪动脚步,衣服也撕破了,后面跟着三个骑马持枪的人,看穿着旁边两个是兵卒,中间的衣着华丽,面带淫邪,那人

淫笑着,不时的朝姐姐脚下放枪,”跑啊,小妞,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姐姐看到我们了,脸上一喜,“晓晓,浩子!救我!“

那人也看到我们了,顿时大笑,“哈哈,今天我‘剑龙‘啸虎的桃花运来了,小的门,去把那个妞也给我抓过来,男的嘛,杀了!“

“是!“说着那俩人拍马而来。就在我们命悬一线时,”啪啪“两声枪响,那俩人应声落马倒地,从南侧面山坡下来一对人马,是张复的巡逻队!

“剑龙“啸虎见状立即一把把姐姐劫持上马!笑着拍马而去!

“晓晓,救我!“姐姐挣扎呼救,向我们伸手求助。

我立刻上了一个巡逻队长的马,叫道:“快!快救我姐姐!“巡逻队立刻应声追去,一路追出了山谷,巡逻队勒马停下了,“怎么不追了!”我吼道,“再往前就是‘霸王龙’的地盘了,在这样追

下去,咱们会被包围的!”巡逻队长说。

“不!我要去救姐姐!”我哭着跳下马来向前跑,子浩见状下马一把拉住我,我脚下一滑扑倒在地,大哭道:“姐姐!姐姐!妹妹对不起你!”

“还是赶紧回去禀报大小姐,马上组织营救或许还来的及!”巡逻队长提醒道。

我立刻清醒忙擦干眼泪,起身上马,火速飞往张家堡方向

张家堡议事大厅,张念婉、叶歌、顾升、雷刚等人都在商议营救沈浩祯的事情,我不顾卫兵阻拦闯了进来,他们几人看见我甚是惊讶!我看到叶歌,“哇”的一声就哭了,“姐姐她……姐姐她被土

匪抓了!”叶歌大惊,急切问后面的巡逻队长,“怎么回事?”“我们在北边巡逻时,发现了张小姐、沐小姐、庄先生三人,还有‘霸王龙’的‘剑龙’啸虎,当时已经来不及救到沐小姐!”叶歌一把

抓住巡逻队长的衣领,“为什么没来得及!啊!然后怎么样了!”“然后,沐小姐就被‘剑龙’掠回山寨了,我们一路追也没追上!”“你!废物!”叶歌神情激动,眼含热泪,“萱萱!萱萱!我要去

救我的萱萱!”说着要往外走。

“小歌!小歌!你冷静点!”顾升拉住叶歌。

“我冷静不了!我就是死也一定要救她!我不能再负她了!”

张念婉见状实在不忍,对顾升道:“顾叔叔,咱们不能再等了,谁不知道‘剑龙’啸虎是出了名的淫贼,被他祸害过的姑娘数以千计了,反正咱们早晚要和他们有一场恶战!还有浩祯、云翔咱们也

都得救!”

“什么?!”闻言我顿时五脏俱颤,差点没站住,子浩见状扶住我。

张念婉过来握住我的手,安慰道:“顾叔叔说了,既然活捉了他们,想必是另有所图,他们俩应该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晓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俩给救回来!”

我抱住张念婉流着泪说道:“谢谢你,小婉!”

顾升紧皱眉头,看着地图一愁莫展,旁边的雷刚见状叫道:“你看你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晚上我亲自带上几百人的敢死队,把‘霸王龙’的老巢给端了!”

顾升摇了摇头,“谈何容易啊!‘霸王龙’他们装备精良,人马精良,还有他们的城寨易守难攻啊!”

众人皆无对策之时,外面有卫兵进来,“大小姐,外面有个自称是‘国际反恐组织’成员的沈警官请求拜见!“

“哦,国际刑警来我们这干嘛?!”顾升低眉道。

“请他进来!”张念婉挥手道。

不大会儿,从外面迈步进来三人,二男一女,看面容,左边男的白皮肤蓝眼睛,欧洲人,有些年纪了,面色沉稳老练。右边男的,东方面孔,年轻俊逸,英姿风拔,后面女子,年轻貌美,三人皆一

身军装!气场十足!

“十四爷!”我又吃了一惊,他也看到了我,面露惊异。他旁边的女子也是我上次见过的夏洛,她见我冲我甜甜一笑。

他三人先是在向高座上张复将军的灵位脱帽鞠躬行了三礼。后,欧洲面孔的男子对张念婉颔首一礼,“大小姐,请节哀!”

“恩,谢谢!不知道阿道夫警官来我驻地有何贵干呢!”张念婉问道。

夏洛从兜里掏出一纸文件,拿给张念婉过目,张念婉看后满脸疑惑,传阅给众人。

“联合剿匪?”顾升思索了下,“国际刑警组织怎么想起来跟我们合作了,你们不是一直单干的吗?”

“顾先生,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国际刑警的战斗力配合你们熟悉这里地理、天气环境,一举歼灭恐怖组织‘霸王龙’,还‘金三角’地区一片净土,这也是几国外交部达成的共识!”阿道夫道。

“呵呵,这些官方语言我们可听不懂!”顾升盯着阿道夫老谋神算的脸看了会,说道:“那泰政府就不怕除掉‘霸王龙’后,我‘张家军’一枝独秀吗!”

“这是泰政府应该考虑的!我们此番前来一是想祭奠下张老将军,张老将军在世时没少帮了我们国际刑警的忙,可惜被奸人所害!二来呢,就是给你们传个话,你们答应咱们就合作,不答应呢,我

们自己来!”沈浩夕不屑的说。

“好小子!好大的口气!你是何人?”雷刚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吼道。

“呵呵,他是的沈浩夕,这次行动的副总指挥!”阿道夫拍了拍沈浩夕的肩膀。

我心底一想,怪不得在先前遇到他,看来是有这个原因了。

“那请问你们有什么良策来对付这帮悍匪呢!前些阵子,我们遭到袭击,损失惨重!他们可是连用两计啊!不简单啊!”顾升忧虑道。

“顾先生考虑的是!浩夕,你来说吧”阿道夫示意沈浩夕沈浩夕拿出一张图来展示给众人看,“这是我们的卧底,潜伏数月,绘制的‘霸王龙’大寨的各个要塞的军事防御图!为了配合此次行动,

我们同时动用了空军特种部队,争取一战肃清敌寇,大部队现在留守在清莱府,就等着你们的一句答复了!”

“好啊!天助我们!”雷刚大笑道。

顾升微皱眉头,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可是眼下救人之事迫在眉睫,也只能如此了,随即会意张念婉。

“好!我们同意合作!”张念婉拍板说道。

“恩,好!那不知何时行动呢?”沈浩夕问。

“就今天晚上吧!”我站起来急切说道。沈浩夕见我如此,甚是诧异,走到我面前,“你怎么在这里?眼睛怎么红红的,刚哭过?”又看了看旁边的庄子浩,“还有你!你们不是都在清莱吗?怎么

跑到‘金三角’来了?”

我话未出口,早已泣不成声,他见状面露心疼之色,“为何每次我见你,都是如此窘迫之状!别哭啦!”拿出纸巾想递给我,后径直取了轻轻为我拭去眼泪,“庄二少爷,你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子浩轻叹了口气,把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了他。他听后,眉头紧锁,双拳紧握,狠狠说道:“真是的!把生意做成这样,真是服了他了!”

“救救姐姐!还有他和云翔!”我含着泪哀求他道。

他看了我一眼,悠悠说道:“放心吧,我不为他,也要为你姐姐!”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安排下战略部署吧!今晚就行动!”沈浩夕立刻俯身将地图铺在桌子上与众人商议起来。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喃喃道:“四爷,你可看到了,曾被你一直打压的亲生

兄弟,今生在你生死一线之时,还是会全力救你!!”

“霸王龙”大寨,灯火辉煌,大堂上更是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众头目堂下喝的是兴致正酣!“霸王龙”德隆酒意正浓,他心中只是高兴的很,自己做了大半辈子刀口舔血的买卖,唯有这次最值得

得意炫耀,既除掉劲敌又收获了巨额财富!

沈浩祯与司徒云翔安坐堂下,静静喝着酒,不动声色。“翼龙”南希扭动着盘坐在沈浩祯身边,妖里妖气的献媚道:“沈大公子,我敬你一杯!”沈浩祯不为所动,脸色冰冷。南希见状有些尴尬,

刚要起身又佯装不慎跌倒入沈浩祯怀中,“哎哟,我头晕了!”媚眼如丝,扭动着妖娆的身体,沈浩祯依旧稳如磐石!南希见此,又爬到司徒云翔这边搔首弄姿,司徒云翔则一只手支着脑袋,闭目养神。南希顿时一脸囧色,“切!难道你们不喜欢女人吗?!”“哼”一声,扭动着水蛇腰离开了,沈浩祯与司徒云翔相视一笑。

“来!二位少爷!我敬你们!这两天在这里还习惯吗?”德隆醉醺醺的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大当家的,我们的钱已经到帐了吧,是不是可以放行我们的货物和那些被俘兄弟了?”沈浩祯淡淡的说。

“哦,已经到了啊!不要着急嘛!暂且在我这里休息上几日,放松放松嘛!来,好好伺候着!”德隆招呼过来几个美艳的泰国女子。

“你这不是出尔反尔吗?”司徒云翔气的“噌”的站起来,两边卫兵立刻子弹上膛,持枪相向。其他人也都向这边看过来,大堂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沈浩祯则一脸泰然自若的喝着酒,幽幽说道:“

大当家的,大家出来混都是要还得!您这样过河拆桥小心有一天自己也成了‘俎上鱼肉’!”

“哈哈哈!”德隆大笑,“老夫在这‘金三角’混了这么多年,还用不着一个后生教我怎么做!”

这时,从外堂传来女子的哭叫声,“剑龙”啸虎淫笑着扛着一个女子路过大堂门口,众喽啰皆喧闹起哄起来,“老三,你小子又有捕获了,放下来让弟兄们先乐呵乐呵!”德勒奸笑道。

啸虎进了大厅,放下被俘女子,待看清楚女子面容,沈浩祯与司徒云翔顿时大惊,没错!正是沐紫萱!“浩祯哥哥!云翔哥哥!救我!”沐紫萱看到沈浩祯二人大声疾呼。

一个头目扯过沐紫萱的头发,强行灌酒。司徒云翔执起筷子,“唰”的一声甩了过去,更生生的击在那人的手臂上,“啊!”那人惨叫一声,顺势放开了沐紫萱,手臂脱臼了!众人皆惊,一时间剑

拔弩张!

“哎呀,这只是双筷子要是刀子的话,恐怕就不是脱臼这么便宜了!”‘翼龙’南希媚笑道。

司徒云翔走过去,拉起沐紫萱,把她挡在身后。

“哦,二位少爷认识这位姑娘?”德隆一脸轻蔑道。

“是!的确是相识!”沈浩祯道。

“妈的!老子可不管你们认不认识,老子今晚要定她了!”“剑龙“啸虎掏出枪来叫嚷着。

“哎,老三,退下!“德隆训斥了句,转脸对沈浩祯笑道:“这可就难办了,我这兄弟不爱钱财就喜欢女人!”

“大当家的!”沈浩祯已知德隆这是又要开条件了,“您说吧,什么条件?”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呀,只是这里有一份东西需要您签一下!”德隆招人过来送来一叠文件,沈浩祯拿来细看,脸色略显震怒,司徒云翔接过来看,“什么?转让股权?”白纸黑字上赫然写着“

沈氏集团五成股权的转让协议”受益人竟是莫言卿!“这……我又不是董事长,我做不了主的!”沈浩祯强压住情绪。

“哦,这样子啊,可我听说,‘沈氏集团’董事长沈忠仁得知自己的儿子在泰被绑架后就一病不起了!恐怕命不久矣啊!”

“你胡说什么啊!”司徒云翔也是情绪激动,方寸大乱。

“我想继承沈氏衣钵的肯定是沈大少爷了!到时候它就生效了!”

沈浩祯双拳紧握,浑身颤抖,最终还是执起笔在上面签了字。

“祯哥!不能签啊!”司徒云翔阻止道。

“现在管不了,救萱萱再说吧!”沈浩祯压住自己愤怒的情绪。

“哈哈!好!沈少爷果然快人快语!行了,老三,哥哥改天再给你抓几个好货色来!退下吧!”德隆吩咐左右把啸虎拽了下去,“大家继续喝酒啊!”

司徒云翔脱下外套给微微发抖的沐紫萱披上,旁边的沈浩祯脸色铁青,一口一口喝着酒。

暗处,仇天端着酒杯翻着沈浩祯刚签署的文件,轻哼了一声,“莫言卿啊,莫言卿!这回你想解释恐怕也解释不清了!哼哼”旁边马熙婼走了过来,“他们已经到了,预计半小时发起攻击!”

“恩,我们这里的东西安排好了吗?”

“是的,货车里都安放了微型遥控炸弹,‘霸王龙’所有保险柜的密码已经破译,全部秘密运送出去了,接咱们的直升机已经在后山等着了!”

“恩,好!今夜这出戏肯定是‘金三角’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场!哈哈”说着仇天搂着马熙婼隐去。

众人喝的意兴阑珊之时,突然外面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德隆一惊,“怎么回事?”

“报!”有喽啰跌爬着跑进来,“不好了,大当家的!是‘张家军’打进来了!”

“什么!”众人皆惊,“他们找死啊,就那么一点儿人还想以卵击石!”“巨兽龙”龙森叫道。

“不光他们,还有警察!他们有直升机、装甲车,弟兄们……弟兄们快顶不住啦!”

“胡说!我们城寨固若金汤怎么会挡不住!”德勒叉腰吼道。

“各个要塞都已经被炸开了!他们……他们已经杀进来了!”喽啰话刚落,只听“哐”的一声,炮弹落在大堂顶上,碎片击中喽啰,死了!一时间大堂上乱作一团!

“不要乱!听我的号令!“德隆站上高座大叫,可是下面的人早已作鸟兽散,只有”四大护法“各自亮出武器,镇定自若。

“沈浩祯呢?“德隆叫道,这才发现沈浩祯三人不见踪影。”我去把他们抓回来!“德勒叫道。

“不用管他了!咱们已经用不着他了!“德隆捡起一把ak47上了膛,“听外面的声音,他们已经攻上来了,咱们都往后山撤,到了哪里,装甲车进不来,直升机也没用,一个个的杀了他们!”

“好!”德隆带着“四大护法”杀了出去。

再说,沈浩祯三人在大厅乱作一团时,瞧瞧从后门溜了出去。

“云翔,你先带萱萱出去,与张念婉他们碰头!”沈浩祯说道,“祯哥,你呢?”“我要先把那份协议拿回来,还有解救那些在地牢关着的兄弟们!”沈浩祯说着又折了回去。

打昏了门口的守卫,来到德隆的文件室,拿枪指着刚才拿着协议送到大厅的喽啰,“说!刚才我签署的文件在哪里?”

“已经交给仇老板!”

“谁是仇老板?他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们好像去了后山!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沈浩祯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用枪背将他打晕,径直朝后山追去。

这边,张念婉、顾升、雷刚等带领大队人马拼死杀上了“霸王龙”大厅,这里一片横尸满地,血流成河,到处一片狼藉。我拨开人群,跑进去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可是只听见自己的回音。

“报告!大小姐,没有发现沈少爷二人的踪迹!”有搜查士兵报告。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炮击!”沈浩夕一把抓住负责炮兵部队的美籍国际刑警怒吼道。

阿道夫拉住沈浩夕:“浩夕!你冷静点!如果没有炮击,我们会损失很严重的!这也是总部的命令,他们也没办法!”

“不!他不会死!云翔也不会!姐姐也不会!“我哭着爬在地上拉开一具具被炮弹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心底泛起阵阵剧痛,“胤禛,你不能死!你说过,没有你的允许,我不能死!现在,我也要

同样要求你!”

“晓晓!看是云翔他们!”张念婉叫道,我心中一喜,慌忙站起身来,只见不远处,云翔抱着姐姐,灰头土脸,踉跄踉跄的走过来。

叶歌忙走过去,接下姐姐,急切问道:“萱萱,萱萱!醒醒!她怎么了?”

“咳咳,没事,估计是刚被炮火吓着了!”司徒云翔呼吸有些说道,“这山炮硫磺粉放多了吧,呛死我来了!”张念婉忙递过水壶给他。

“姐姐!姐姐!你醒醒啊!”我哭叫道。

姐姐虚弱的展开眼睛,看见叶歌急切的脸,“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使劲捶打叶歌的胸口,“对不起,我来晚了!哎哟!”“怎么了?”姐姐看到叶歌臂膀上绑着的白色绷带都渗出血来了,“你受

伤了?”

“哪是!这小子比我都猛,第一个冲在前面!”一旁的雷刚笑道。

“对了,浩祯呢?”顾升说了句,我亦是又紧张起来。

“祯哥,应该是去追“霸王龙”他们去了,你们可抓住了他们?”

这时,有兵卒前来报告:“大小姐,‘霸王龙‘残部已撤往后山!是不是要全力追击?”

“全力追击,一定要歼灭他们!”张念婉下令道,“走吧,我们也去看看!”众人皆前往后山。

这边后山山顶,直升机旁边的仇天执手望着火光冲天的“霸王龙”山寨,笑道:“真美啊!”言罢,钻进了机场,飞行员启动了引擎……

清晨,第一缕阳光覆盖“金三角”腹地,“霸王龙”大宅已经消失殆尽,只剩残垣余烟邈邈了!偶尔几处零星的枪声从深山传来。

后山一处洞穴,“霸王龙”德隆抽着烟急的来回踱步。

“大哥”德勒满脸是血的走过来,“妈的!这帮反恐警察跟长了千里眼、顺风耳似的,我们藏在哪里,他们都知道!咱们不但伏击不成反而被他们差点一窝端了!”

“什么?”德隆一屁股坐到地上,“看来咱们内部也出了鬼了,咱们的布置早就被泄露出去了!”

“老大,咱们兄弟什么没见过,大不了东山再起嘛!”树上蹲着的“剑龙”啸虎嘴里叼着牙签,毫无压力的说。

“恩,眼下先过了这关再说吧!仇天跑哪去了?战斗开始后,我就没看到他的人马来帮忙!妈的!太不仗义了!”德隆狠狠骂道,“南希、龙森怎么还没回来?”

“大哥!”龙森与南希带着一众喽啰驱车空手而归,“怎么回事?”德隆问道。

“大哥,咱们的所有藏宝库的保险箱都被破译了,里面所有的金银珠宝现金都被人提走了!”南希下了车抱着德隆哭诉道。

“什么!”德隆大惊脚下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一把抓过看守的喽啰怒吼道:“是谁!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是……是仇老板的手下马熙婼带人绑了我们!拿走了所有东西!还有……她说她替仇老板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快说!”

“‘各取所需’固然是有利所图,但是聪明人都知道要是把全部都据为己有那才是王道!何况我是个商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混蛋!”德隆气的一巴掌把喽啰大道一边去,大叫着端起机枪朝着天空一通乱放,“大哥!大当家的!息怒啊!”众人单膝跪地劝慰道。

“哈哈!真让沈浩祯那小子说对了!老子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最后竟让鹰啄了眼睛!”德隆精神处于崩溃状态,喜怒无常。

“大哥,有句固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仇天欠我们的,早晚会让他连本带利的换回来!”德勒咬牙切齿的说。

“是啊,大哥,咱们兄弟们还都指望你带着大家东山再起啊!”啸虎抱拳道。

“霸王龙”德隆见这些跟着自己的兄弟如此,竟忍不住掉了几颗眼泪,“没想到我德隆平生杀人无数,也出卖过无数的朋友,没想到临了还有如此待我的兄弟!罢了!”德隆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德勒

等人。

“不好了!大当家的!”有喽啰来报,“他们杀过来了!”只听枪声越来越近。

“肯定是听到刚从的枪声寻过来的!”

“弟兄们,随我跟他们拼了!”德勒大吼一声,扛起重机枪就要杀过去,却被德隆一把拉住,什么东西塞到德勒手里,“这是我在曼谷银行存的一百万美金的卡,你先拿着,咱们兵分两路,合围他

们,啸虎、龙森随我走!南希你跟着德勒!”言罢德隆举枪带着一票喽啰扑了过去。

“好!我们去另一面,包抄了他们后路!”德勒笑道,南希向左右使了个眼色,两边喽啰一拥而上把德勒绑了起来。“南希,你这是干什么?”“二哥,这是大哥吩咐的,你不要乖小妹!”南希擦

了擦眼泪,对一众人说,“等大哥他们把敌人引来后,我们抄小道下山!”“南希,你个臭娘们!放老子下来,你这是背叛大哥啊!”“二哥,你还不明白大哥的意思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再说就咱们这些人想包围他们那就是‘抱薪填火’!”“你们把我放下来!放下来!”……

这边“张家军”与反恐部队一路如秋风扫落叶般悉数歼灭残匪,“霸王龙”德隆率仅剩的几十个人被“张家军”包围在一出险要处,冲锋了几次都被压了下去。

“老王八蛋!快下来投降吧!你已经插翅难飞啦!”雷刚喊话道。

“哈哈,雷二愣子,有种你就杀上来,来啊,为张老头报仇!”德隆忍着受伤肩膀传来的阵阵巨痛反讽道。

“畜生!”张念婉气的拎枪向往前冲被旁边的沈浩夕拉住,“别轻举妄动!这里悬崖峭壁,易守难攻!”

“怎么?不敢啊!来啊,和爷爷决一死战!”啸虎也在那边笑骂。

“这是‘困兽之斗’!”沈浩夕哼了一声,阿道夫对讲机里传来声音,“长官,空军特种部队山顶已经准备待命,随时可以攀岩而下执行突击投弹任务!”“好的,马上攀附到微星检测的预定位置

,听我命令执行狙杀任务!”“看来咱们那老一套的打仗策略真的是落伍了!”顾升与雷刚笑着摇了摇头。

“浩夕,不好了!”庄子浩俯身过来,“晓晓,不见了!刚大部队冲锋时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说你,真是!连个人都看不住!”沈浩夕立刻通令各部队寻找张晓踪迹。

刚大家冲锋时我明明看到了他的身影,可是没看太清楚就不见了,“胤禛!”我凭着感觉跟了过去,可是转了一圈,非但没找到沈浩祯,反而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凭着仅存的方向感慢慢摸索。

“哈哈!别动!举起手来!”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头上绑着血淋淋的绷带,端着把机枪从一颗大树后跳出来,见他犹如凶神恶煞般我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哦,昨天我看到过你,在张念婉身边的女子!想必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这回老大他们有救了!”大汉用枪指着我,“走!老实点!”

我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子闯了大祸了!

悬崖这边僵持不下时,大汉押着我从众人眼皮下缓缓前行,沈浩夕、张念婉等人皆不敢上前,“退后!统统退后!大哥、三哥你们没事吧!”大汉叫道。

“哈哈,四弟,你还活着!”啸虎奸笑道,这劫持我的大汉正是“巨兽龙”龙森。

“大哥、二哥你们快下来,这女的可以做挡箭牌了!”德隆等人小心跟下来,众人皆小心翼翼压低枪口,气氛瞬间紧张,“都别动啊,让开!把枪都放下!不然老子把她打成色子!”龙森叫嚣道。

“现在怎么办?”张念婉小声问旁边的沈浩夕。

“没事,他们离开了那块庇护地,倒是帮了我们!我已经安排狙击手,找准时机,击毙他们!”沈浩夕眼睛紧紧盯着龙森,手已经暗暗摸向腰间的手枪。

众人包围着德隆等人一步步后退,我已经被龙森的胳膊勒的快喘不过气了,突然身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放开她!”只见德隆等人只顾背身后退,没想到沈浩祯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手枪正顶在德

隆的后脑勺上。

众人大喜枪口立刻端起来直指德隆等人,“哈哈,没想到,应了你们的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德隆笑道。

“哼!我早就奉劝过你了,你这是自食恶果!我签的那份东西在哪里?”沈浩祯冷冷的问。

“呵,你放过我我就给你!”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是啊,我现在已经是‘俎上鱼肉’了!你信与不信我都死!就算你放过我,雷刚他们也不会答应的!”

“姓沈的!放了我大哥,不然我杀了这个女的!”龙森歇斯底里的吼道,手臂用上了力道,我顿时感到晕眩。

“晓晓!”姐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箭步冲过来,张口就咬龙瑟的手臂,龙瑟大叫一声,沈浩夕眼疾手快,拔枪朝龙森脑门就扣动了扳机,龙森当即被击毙!“四弟!”啸虎见龙瑟已死,大怒

,机枪扫射人群,众人忙都躲避闪开,叶歌第一个把姐姐和我拉倒一边,云翔随手掷出飞刀正中啸虎咽喉!

“哈哈!”德隆见两位兄弟已死,大笑着,扯开衣服,只见一身环绕着炸弹,“老子死也要拉着个垫背的!”说着要拉响了引线,若是就此爆炸,这里所有人将无一幸免,沈浩祯一把拉住德隆跳下

了悬崖!

“轰”地一声爆炸声响彻山涧!

“不!”我的心脏一瞬间也炸开了,支离破碎!

胤禛,你真的就这样离开我了吗?

北京。市人民医院外,许慧欣搀着莫言卿出来,庄子扬开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

“你看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又不是什么大病,一点小伤,还用你亲自跑来接我!不用上班吗?”莫言卿笑着说。

“恩,人家愿意嘛,而且我今天也休息的!”许慧欣撒娇道。

莫言卿心中暖暖,点了点许慧欣灵巧的鼻子,两人会心一笑,爱意十足!

庄子扬从车里出来,一脸心事,莫言卿见状,已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哦,慧欣啊,好像有本书在我房间的枕头底下,我忘记拿了!

“哦,那行,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拿一下!”许慧欣笑着小跑回医院。

莫言卿转脸说,“出了什么事情?”

庄子扬想了想说,“‘霸王龙’已经被国际反恐部队剿灭了!”

“哦,呵呵,多行不义必自毙!”

“还有……沈浩祯拉着引爆炸弹的德隆一起跌下悬崖,生死不明!”

“什么!”莫言卿差点没站稳,扶住车身,“他死了?他死了!”喃喃说着。

“八哥,这也怪不得我们!老四他命该如此!谁叫他那世做了那么多坏事,或是这就是天命!就如他每当几年的皇帝就崩逝一样!他老爹也一样,中风我看倒是便宜他了!”

“够了,别说了!”莫言卿手心里出汗了,“那……若曦呢?”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应该快回国了吧!”

莫言卿紧紧闭上眼睛,“若曦,别怪我,本不是我意!”

“晓晓!晓晓!”司徒云翔拉住跪倒在地上悲痛欲绝的我,“快!快下山!或许还有救!”雷刚、顾升急忙吩咐部队人马火速开往山下搜索营救。

“直升机!直升机!马上低飞执行搜索营救任务!”阿道夫向对讲机讲道。

“不行啊,长官,能见度太低,而且有旋风流有追击危险!”

“浩夕啊,你看这……”沈浩夕一把抢过来对讲机吼道:“出了什么事情,有我们中方来承担!别给老子废话!”狠狠的把对讲机摔到地上。

我趴在司徒云翔怀里痛哭,“他不会死的!对不对!他好不容易找到我绝不会就这么死的,对不对!”“恩,是!”司徒云翔也隐忍含泪答道。

众人来到悬崖谷底,士兵交响呼喊他的名字,几艘直升机“呼呼”从天而落。

“报告,搜索器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特征!攀岩队已在山顶待命,是否执行地毯式搜索!”对讲机里传来及时的信息,阿道夫看了眼一脸急切的沈浩夕,接着回话道:“直升机队再慢慢飞上去,睁大

眼睛给我再找一遍!攀岩队行动吧!”

我握紧胸口戴着的木兰玉坠心里祈祷万遍,“报告大小姐,还是没找到!”“没找到!”“没找到!”谷底各个方向的都传来相同的回话!一声声将我仅存的一点希望慢慢击碎!

“说不定他安然无事已经回‘张家堡’了?”我欣喜着拉着云翔说,拉着姐姐说,拉着所有人说。“晓晓!你要撑住啊!祯哥他恐怕已经……”云翔眼睛红红的悲戚道。

我魂不守舍的四处游走了几步,“晓晓!”云翔想拉住我却被我甩开,“四爷!是我的错!是若曦害了你!若不是我跟你到‘金三角’来,你也不会这么多麻烦”喃喃自语脚下被石头一绊,摔倒在

地,“晓晓!”姐姐哭着跑来要搀起我,“别碰我!”我顺势捡起地上的锋利棱角的石片站起身来搁到自己脖颈处。

“不要!”众人皆惊呼,“晓晓,快放下!”云翔神情激动说,“现在还有一线生机!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就算祯哥真的有什么不测,泉下有知他岂能瞑目!

“你干什么!”沈浩夕皱眉吼道,“你以为他有那么傻吗?他还有那么多事要去做,他不会就这么死的!”

“是啊,浩夕说的对啊!”云翔附和道。

“是啊,他还有那么多事没做完,他是绝不能就这样走的!”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手臂已被人从后面扣住,转脸看到一身戎装的夏洛,只觉的脑后一疼失去了知觉……

“你醒了!”沈浩祯醒来时看到一张清丽的面孔,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一般,剧痛阵阵使不上一点力气。“你不要乱动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还真是命大,要不是崖涧的几颗枯树枝,恐怕

你这真的要摔成相片了!”女子轻笑道,取了沈浩祯腋下的温度计,看了看,“恩,高烧已经退了!看来你的身体素质真是蛮好的!”

“我早就观察过崖壁上的地理状况了,所以我才敢往下跳!谢姑娘救命之恩了!”沈浩祯勉强支起身体,女子忙拿来靠枕,沈浩祯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环境,竹楼,简单家具,素白碎花窗帘,有微风

浮动,眼前女子,肤白貌美,梳着利落的马尾,白色衬衫,紧身牛仔裤,全身散发着午后阳光温暖气息。

“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姓甄,名馨,叫我馨儿吧!”甄馨甜甜一笑,“我给你倒杯水!”

沈浩祯接过来,可是手臂像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脖子也被石膏固定住了,想喝喝不到顿时有些小尴尬!

“呵呵”甄馨捂嘴嫣然一笑,“我都忘了,你现在是‘木乃伊’了!”随即拿来支吸管给沈浩祯。沈浩祯喝了几口,干燥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甄馨看沈浩祯若有所思,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沈浩祯看了眼甄馨,淡淡说道:“恩,我是有诸多疑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出现在‘金三角’?我是怎么到的这里?我睡了多久?”

“你问题还很多,好吧,那我就一个个回答你!”甄馨站起来,背着手,幽幽说道,“这个地方就是的西双版纳州的勐海县中的傣族寨子,你现在住的就是我家啊,我呢,是村子里的医生,最近村

子里好多孩子得了一种皮肤病,全身长满红点点,市中心医院倒是有医治的药,可是价钱太高,在‘金三角’那边山腰上有一种植物的根是可以治这种病的,所以那天我和三叔悄悄入山采药,没想到啊

,天上掉下个大帅哥!”甄馨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那边那么危险,正在打仗,你们还敢去?”沈浩祯轻笑道。

“没办法啊,孩子们等着急用,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去啊!”

“没想到,傣族家的女孩如此勇敢,实在是令人敬佩!”

“呵呵,我这不算什么,比起你们这些国际警察扫奸除恶的大仁大义就微不足道了!你不知道那些‘金三角’的土匪老扰这一带的老百姓,害的你们这些警察来回的折腾,听说这次是大清洗,以后

就太平了,是吧?”

“呵,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而不是土匪了!”沈浩祯说道。

“额,没见过长得这么斯文的土匪!你真的是土匪?”沈浩祯见甄馨一脸信以为真的样子,心里一乐,“你还真相信了啊!呵呵”一笑牵动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抽搐!疼的沈浩祯直皱眉头。

“哼,伤成这样还敢逗我,疼吧,活该了吧!”甄馨嗔怪道。

“恩,我叫沈浩祯,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土匪!”

“那你怎么会在‘金三角’?怎么从山谷摔下来的?刚才你说你是故意跳下来的,又是为什么?”

“哦,这回反过来倒成了你问我了?”

“哦,这……”两人相视一笑。

“此话说来话长,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这有电话吗?我要打个电话给他们,不然又要出事!”

“额,这个还真没有?我们这边用电还得限制呢,哪来的电话呀!”甄馨撇撇嘴道。

“哦,知道了!”

房门开了,一个头缠青色布巾,肩挂背带的老人进来了,笑着说“年轻人,你醒了?”

“这是我阿爸!”甄馨笑着挽过老人,搬来凳子给他坐下,沈浩祯想起身,老人忙示意他莫动,“你还受着伤呢,听馨儿说你是在‘金三角‘剿匪的警察啊,那真是英雄啊!”说着朝沈浩祯竖起大

拇指。

“额!”沈浩祯看了看甄馨,说道:“老伯啊,这是我们人民警察应该做的!”甄馨在一旁捂嘴偷笑。

“恩,你啊,就安心在这养伤,也好给我们讲讲你们英勇的事迹,你们个个都是好小伙,每次路过我们寨子执行任务都会帮乡亲们干着干那的!”老人家眉笑颜开的说着,沈浩祯微笑点头称是,可

心里隐隐的担心,“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样了?”

恍惚间,自己又躺在养心殿舒服的大床上,额头忽地附上一双大手,暖暖的,睁开眼睛是他微笑的样子。

我坐起身来,不顾矜持,一把扑到他怀里哭泣道:“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丢下若曦的!”

“若曦,对不起,我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你要好好的活着!记得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强行拉着一点点离我远去!“不!不!胤禛!不要走!不要!”我哭叫着伸

手去抓住他,身子却一下子扑了空,我忽地醒来,看到沈浩夕疼惜、疑惑的眼神,自己的手在他手心里暖暖的握着,我忙抽出来。

“做恶梦了?都是说的什么呀,若曦?胤禛?”沈浩夕看着我说。

“没……没什么!”我忙躲避他的对视,又想起什么抓住他急切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他了吗?”

沈浩夕想了下,看了看神情激动的我,“你真的那么在意他?还是没有了他就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我顿时气得眼泪汪汪的,“你若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他若安好,我立刻离开他,永不相见!”

他又盯着我看,我生气的把头别到一边,“哈哈,云翔哥说你和别的女子不同,果然不错,以前看上他的女子无一不是想‘攀龙附凤’!你对这些还真是不上心!”我见他发笑,心中一喜,“是不

是找到他了?他安然无恙对吗?”

他正色道:“没有,我们的搜查队只是在半山腰的枯树枝上发现了他身上的衣物,还有一些血迹,并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我想他定是被人所救了,而且不会离开太远!离这最近的就是咱们的西双

版纳州了,那边我们又比较熟悉,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恩!“听浩夕如此分析,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姐姐他们呢?”

沈浩夕脸上忽地陇上一层肃穆,“叶歌他?”

“叶歌?叶歌他怎么了?”

“他中枪了!”

“什么?不可能!”我回想起当时“剑龙”啸虎端枪扫射时,叶歌把姐姐和我护住时的情境,当时我有感到他脸上闪过一丝苦楚之情。

“当时大家只专注你了,忽略了他的异样,他强忍剧痛到了张家堡后就晕倒了!后背挨了三枪,取出来两颗,有一颗子弹打进了脊髓取不出来了,现在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就算他醒过来,恐怕他

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沈浩夕悠悠叹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失神的从床上爬起来,奔向姐姐的房间,门口遇到紧锁眉头的云翔和小婉,“现在怎么样了?”云翔和小婉均摇了摇头,我顿时眼泪掉下来了!

迈步进去,只见姐姐俯身在叶歌床前,面带微笑的一遍遍抚摸叶歌苍白的脸颊,点滴不停输着药水,旁边的生命体征仪器也在正常范围,可是叶歌就是不见一丝生气!

“嘘,小歌,他睡着了!他说他睡醒了还会和以前那样给我唱那首‘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

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姐姐轻声哼着,我哭着跪倒在地,“姐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

云翔、小婉等人见此场景无不痛心疾首。

*************

北京。“莫玉世家”总经理办公室。

“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形了?”莫言卿问。

“迈克那边拖不住了,“违约”这一责任恐怕沈家是要坐定了!沈浩祯依旧下落不明!”庄子扬回答道。

“那沈忠仁知道消息吗?”

“老头子应该不知道,上下都瞒着呢,只告诉他沈浩祯已经获救了!”

“恩,我知道了,对了,上次车祸的事情有没有查到什么?”

“这帮首都警察办事效率还真是差,这都快两个月,一点眉目都没有!”

“不是他们能力差,我看是有人暗中捣鬼了!九弟,以后咱们做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我总觉得有人在给我们布局了!”莫言卿正色道。

“哦,谁能有这么大能耐,敢打我们的主意!”

“还是小心点好,对了,下午随我去趟沐叔叔家,好久没去拜访他老人家了!”

“恩,好的,我马上去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下!“庄子扬离去,莫言卿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着桌子上的玉器“飞鹰擒蛇”盯了一会,随手把它丢到了垃圾筐里。

莫家公馆,中院。“你们两个臭小子,可是有些日子没到我这来了,是不是把我这糟老头子忘了!”沐之清笑骂道。

“叔叔责怪的是,公司事务繁忙所以抽不开身,还望您老包涵啊!”莫言卿惭愧笑道,庄子扬拎进来几包名贵补品、茶叶放到桌子上。

“瞧,又拿东西来堵我老人家的嘴!真是的!”沐之清嘴上嗔怪着,还是不自觉的拿过东西来观看,莫言卿与庄子扬一看。

“沐叔叔,您放心这些补品、茶叶都是以前皇上御用贡品演变而来的!”

“切!还贡品呢,我看呐,跟地摊上卖的十几块钱的差不了多少!”

“得,我算是说不过您了!”庄子扬笑道。

“哦,对了,言卿啊,我听说沈家大公子在泰国出事了?”沐之清这么一问,莫言卿二人脸上喜悦之色随即消失,“那都些不实报道,我们昨天还收到沈公子在泰国一切顺利的消息!”

“哦,这样最好!沈忠仁这老家伙还真是老年痴呆了,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把自己那把老骨头都折腾到医院去了!”沐之清摇头笑道。

“哦,对了,我听萱萱说过,您这有副惟妙惟肖的清朝宫廷画“康熙九子图”,是吗?”

听莫言卿一说,沐之清也为之一振,“哦,有啊,想不到言卿也对这古画感兴趣啊?”

“哦,只是前几日与几个客户聊天聊到了咱们国家的山水画,我自是对这方面鲜有涉猎,只有干听的份了,听说您这有就跑来瞻仰一番,省的日后再羞于人前了!”

沐之清轻笑着从书架上取下画轴,打开,将画平铺开在桌子上,莫言卿与庄子扬只看第一眼就着实吓了一跳,是的!这分明就是记忆中的那场景!这画中的所有物件摆设根本就是与当时的如出一辙!若非是在场的人是不可能做出此画的!

“怎么样?言卿,你觉得此画如何?”沐之清未发觉他二人的异色。

“哦,画的好!人物神采奕奕,体态丰盈,似有神韵!”莫言卿浅笑道。

“恩,精辟的评论啊,这倒是和晓晓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了!”沐之清笑着说了句。

“谁?”

“哦,张晓啊,就是和萱萱感情不错的,在我这做我的助手的那个张晓!”

“沐叔叔,这幅画可否借我啊,明日即还!我也要让那几个在我面前吹嘘的家伙也自惭形愧一把!”

“恩,可以啊!”

“好,那谢谢沐叔叔了!我们公司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

莫言卿二人辞别沐之清后,立刻驱车到了市古画鉴定中心,结果专家一致鉴定此画虽非古品但称得上精品!

车上。“八哥,你说这也太奇怪了吧?!这画到底是谁画的呀?”庄子扬皱着眉头。

“是啊,若曦初与我相认时就已经提到过此画,十弟、老四、老十三都不可能,又不是你我还有若曦,那会是谁呢?”

“皇阿玛是不可能了!现在只有太子和李德全了!”

“是啊,可是就算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个,作这幅画又是为了什么呢?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发现吗?”

“什么问题?”

“这画中的人物谁都看的出来,那里面的人都长得像谁!沐叔叔多年研究文物,他会看不出来?!”

“是啊,那他为何字字未提?”

“这真是我所不理解的!看来有些事情沐叔叔还是瞒着我们的!”莫言卿低眉想了想,“这样!你在文物研究院安插一个人进去,注意下沐叔叔平时都在和什么人来往!”

“好!我会尽快安排!”

莫言卿闭上眼睛,愈发感到事情的不简单,一种强烈的预感由心而生,到底是什么呢?他不清楚,但是他心中明白,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错中复杂,稍不留神走错一步,就可

能牵连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在我成为马尔泰若曦之前我是相信的,后经历穿越事件我就再不相信了,认定了那是骗人的鬼话!因为除了十爷和明玉外,其他人皆阴阳两隔,永不能再相见!

可就在叶歌父亲来泰看见叶歌轻唤他乳名时:“青山!我再次被震撼!原来他就是姐姐的那座心中巍峨的“青山”!

或是老天爷有了少许的仁慈,姐姐把“青山”给他唱的那首《红豆》唱的嗓子出了血丝,已经叫不出声来时,他竟睁开了眼睛!

叶歌父亲更是拿出一封信,多年萦绕在姐姐心头的怨恨消散了,原来当年叶父执意要带姐姐表姐沐晚晴去台湾成亲,叶祖父威胁叶父,若是娶了那个大陆女子,就断绝父子关系永远不要再回叶家,

就算如此叶父为了沐晚晴依然不改初衷。沐晚晴为了叶父的前途着想,写了封信给叶祖父,设计将叶父骗取了台湾,谎称自己已经早已移情下嫁他人!大雨之夜,沐晚晴新夫不忍沐晚晴肚中留有他人骨

血,欲将其流产,沐晚晴这才冒雨躲避,不慎失足!

又是一个为爱愿意付出一切的刚烈女子!一如当年的为了八爷舍生忘死的明慧!

“别哭了!”叶歌安慰怀中哭泣的姐姐,“一切都已经过去!”

“萱萱,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你……”夕阳下,叶歌端坐在轮椅上话未完,姐姐伸手轻遮他的唇齿,“以后我就是你双脚,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俯身轻依在他腿上,眼泪滑落脸庞……

不远处的我看着此情此景,由不得心中滋味五味陈杂。

“总算是终成眷属了!我想他们都知道自己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的多!”云翔不知何时走到我身旁幽幽道。

“恩!希望老天爷保佑姐姐从此再无灾难、忧愁!”我叹道。

“对了,若曦啊,四哥有下落了!”

“哦!”我心中惊喜,“他在哪里?”

“刚刚接到浩夕的电话,搜救队在西双版纳州的勐海县找到了他的踪迹!”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吧!”

“好!”

次日黎明拂晓,我们一行众人火速赶往勐海县。

“恩,你恢复的不错啊!”沈浩祯一瘸一拐的在院子里先前挪动着脚步,旁边正洗衣服的甄馨笑道。

“我要赶快恢复啊,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办!时不我待!”沈浩祯说。

“呵,沈总,您可真够忙的!”

沈浩祯尴尬一笑,忽然脚下一滑,“哟,小心!”甄馨忙过来搀扶,两人顿时双双倒在地上,甄馨伏在沈浩祯胸口,两人的眼睛、鼻子,嘴巴一瞬间靠的无比亲近,视线立刻胶着在一起!炽热!暧

昧!

正巧我和司徒云翔二人从门口满脸喜悦的进来,见此景,我的笑容瞬间凝固,拼凑完好的心脏“咔嚓”一声出现裂痕。“孝敬宪皇后,乌喇那拉氏!”那女子竟与她相同的模样!我想云翔也与我同

样的惊讶吧!

“祯哥!”云翔忙叫道,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甄馨忙扶他起来,“哦,云翔、晓晓!”沈浩祯脸上燃起喜悦之情,蹒跚的向我们走来,我们连忙上前扶住他!

“你受伤了?”我急切问道。

“没事,一点小伤,快好了!”沈浩祯目光暖暖的望着我,“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甄馨姑娘!是她救了我!”

甄馨脸颊微红,向我们颔首施礼。

“甄姑娘,多谢!”云翔说道。

“没什么!你是司徒云翔吧,这位美女应该就是晓晓吧!”

“哦,还未介绍,你怎么知道我们?”

“呵,浩祯每天都把你们这些人挂在嘴边,所以虽未见其人,但已经知道九分了!”四人一笑,随后张念婉、沈浩夕等人也都赶到。

一时甄馨家不大的客厅,热闹异常。甄馨的阿爸,热情的给大家倒上满满的溢满香气的“迎客酒”!大家其乐融融的!

“甄姑娘啊,你们这边的客厅真有意思,怎么都有三根柱子啊?“子浩说着靠在一根柱子,我见状忙拉开他。

“亏你还是个博士,连这点民族风俗常识都不知道!“众人见状皆笑了,张晓接着说,”傣家楼上客厅的三根柱子呢,有两根是卧室与客厅并排分开的,另外一根是火塘旁边的。这卧室中的两根呢

,靠外的一根叫‘吉祥柱’是可以靠着休息,这靠里的一根呢,叫做‘升天柱’,若是家里有逝者,家人就将逝者靠在那根柱子上,然后沐浴、穿衣、裹尸体,等候火葬!还有火塘边的一根咱们外人是

绝对不许靠的!那是傣家的‘顶天柱’,若靠了就意味着不尊重主人了!“

“哦,还有这个缘由啊,那我刚才要靠的这根柱子是什么?“

“升天柱!“子浩听我这么一说,着实吓了一跳,躲得远远的,大家伙被他的样子也逗乐了。

我捂嘴偷笑,却瞥见他正淡淡笑意盯着我看,脸上一热,忙低下头。

“真想不到晓晓姑娘博学多才啊!“甄馨向我投来赞许欣羡目光,我浅笑以对。

“咦,叶歌和萱萱怎么没过来?“浩祯问了句。

众人相互观望,沈浩祯笑着说:“甄老伯父女也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讲来!“

云翔一想,遂将发生的事情讲述给他听了。他听完后,微皱眉头,“真没想到!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可怜他们俩了!“旁边的甄馨也感动的落下眼泪。

“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也要回去总部去了!“一直在边上不说话的沈浩夕站起身说。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等明天再走吧,村长知道你们这些英雄儿女齐聚而来,高兴的不得了呢,村子里的孩子也欢心雀跃呢!不信你们望外面院子里看看!“

大家打开窗子,只见院子里皆拥满了人,男女老少,一张张笑脸盈盈的。

晚上,整个傣族寨子灯火辉煌,烟花漫天,好不热闹,傣家的女孩子盛装而来,翩翩孔雀舞,小伙子们也挑起气势恢宏的“象脚鼓舞,丝竹管弦,每个人都高兴的笑啊,唱啊!

我搀着他慢慢的散着步,看着天上的烟花,清风拂面,心底说不出的畅快。

“你有心事?“我看他眉宇间有一丝愁结问道。

“没什么?这么多天让你担心了!“烟火中我看到他温情的目光。

我把脑袋靠在他胸前,幽幽道:“是!我担心你!我甚至想到陪你去死!“

他紧紧拥住我,“你这又是何必呢!若我真的会有不测,我看云翔和浩夕都是很好的选择!”

闻言,我心头一疼,怔怔的看着他,眼泪已在打转,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你竟还是不懂我!”转身就走了。

“哎,晓晓!”云翔和浩夕走了过来,“祯哥,晓晓怎么了这是?”

“可能是我刚说错话了,你过去看一下她!”司徒云翔点点头疾步寻我而去。

“张晓是你女朋友?”沈浩夕皱眉问沈浩祯。

“算是吧!”沈浩祯淡淡说。

“什么叫算是吧,若是喜欢就说清楚,人家一个女孩子大老远的跑来找你,多危险,你知道吗?就在你失踪的时候,要不是我派小洛制住她,恐怕她就自杀了!这样的女子,世间难找!”

“正是因为世间难找,所以更要小心!”

沈浩夕闻言一惊,定定看着沈浩祯,“你是在怀疑她?”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这次泰国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如果不步步为营的话,我怕最后会有更多人受伤害!”

“你这话我不能赞同,我看张晓完全没有你想的那样!”沈浩夕气愤道。

“最好是我想多了!”沈浩祯叹了口气,“对了!张老将军他真的……”

“恩,是啊,可惜了,客死异乡!到死也没有机会回自己的故乡看一眼!”沈浩夕惋惜道。

“我答应过他的,会帮他和他的兄弟们回到家乡!看来还是晚了一步!”沈浩祯说,“我想你们反恐部队应该早就知道‘霸王龙’的突袭计划了吧?”

沈浩夕想了一下,“你说的没错,这是泰政府的意思,如今金三角内的匪类、军阀、泰共游击队都已消耗殆尽,他们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了!”

“原来最后的赢家竟然是政府!”

“恩,我们也没办法,各国军方都得到授意!”沈浩夕打开啤酒易拉罐,喝了几口。

“浩夕,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我也要葬身此地了!”沈浩祯认真的说。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张晓吧!是她央求我尽力救你的!”说着沈浩夕喝着酒离开了。沈浩祯心底一动,望着我远去的方向,“我该相信你吗?“

“晓晓!晓晓!”我不听云翔的呼喊只顾哭着向前奔跑,一个凛冽扑倒在地上,“怎么了?有没有受伤?“云翔忙把我扶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眼泪依旧簌簌的往下掉。

云翔抬头看了看远处笑语欢歌的人群,将我拉倒一边,蔼声道:“若曦,我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你怨浩祯不懂你,其实你不知道,他想知你,接受你,可是又怕!”

我一怔,问道:“他怕什么?”

云翔叹了口气,踱步道:“我能完全相信你,因为我是十三爷,你的过去我全知道!可是他并不是四哥!他不知道你的过去,你的经历!有些事情他理解不了!就算你跟他提过马尔泰若曦与胤禛之

事,你觉得他会相信几分?”

“我……“我自觉无言以答。

“你未向他提起我们兄弟间的恩怨,是为了不想他心中再起隔阂!可是你可知道,此次泰国事件就是八哥一手策划的!”

犹如晴天霹雳般,我脑子一阵晕眩,云翔忙扶住我,“为什么!老天爷你真要若曦生不如死吗!“我大哭道,痛穿心扉,肝胆俱碎!

“若曦!若曦!坚强一些啊!现在事情还没坏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啊“云翔抱着瘫软的我安慰道。

我站起身来,舒缓了下情绪,“真的已经确定是八爷所为了吗?”

“只是德隆说的,不过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是!现在最棘手的是,这批运到泰国的货物已炸毁了,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违约赔款是一笔巨大的数目,公司面临严峻的挑战啊!“看云翔一脸愁容

,我已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回京后,我会找机会见八爷,询问清楚,若真是八爷所做,我尽全力劝他收手!“

“不行!“云翔言辞决绝,”若曦,你不要再顾及我们兄弟间的事情了!那世已经害你左右为难,抱憾而终了,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十三爷,你是了解我的,你觉得我会置身事外吗?“

“不行!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再见八哥,浩祯现在已经对八哥心生敌意,他若是知道你们的关系,到时你百口莫辩!“

我心里顿时犹如一块大石堵住似的,难受的紧!难道我要再一次亲眼看着你们彼此伤害,彼此相残吗?我不能!你们都是我在意的人,伤了谁,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次日,风和日丽,大家辞别了甄馨家人及傣家村的乡亲们,我隐隐觉得这个甄馨看沈浩祯的眼神多了些关切。

“记得,这些药膏和内服的药按时服用!不要忘了!”甄馨时时嘱咐道。

他看了看我,我把头转到一边去。“好!我会记得的,谢谢甄姑娘的救命之恩,孩子们要用的西药,我已经派人来采购了,这几日就应该到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甄馨紧握着沈浩祯的手激动说道。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还有一个医疗队也会来给乡亲们免费体检医护,另外西双版纳州人民医院已经答应在这里组建卫生所了,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恩恩!”甄馨满脸感激之情。站在一旁的我心里忽地有些不舒服了,是担心么?可又担心什么呢?四爷对自己的心,自己早已知晓,可是眼前的是沈浩祯啊!我对“乌喇那拉氏”虽不讨厌但也谈

不上喜欢,自己还是若曦时,她已经对自己宽爱有加了,在后宫时从未刁难!可就是因为她的善良贤淑,我反倒觉得心里怪怪的,是羡慕嫉妒恨么?我自己也不清楚,看到眼前当年的“四爷”与“福晋”,顿时倒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了!“我先车上了!”我丢下一句,进了车子。

甄馨见我如此有些疑惑,沈浩祯淡淡一笑。

张家堡外,“好了,就到这吧,我们先回清莱了,阿道夫催了我好几日了!”沈浩夕和夏洛向大家辞别。

“好!路上小心!“大家嘱咐道。

沈浩夕来到我跟前道:“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别总想为别人,别人还不一定领你的情!”说着瞥了沈浩祯一眼,随即和夏洛开车离去。

“怎么不见姐姐?”回到城内,见姐姐房间已空,忙问道。

留守“张家堡”的顾升道:“你姐姐和叶歌前几日就已经离开了,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我忙回到房间,拆开细看:

晓晓:

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他已经在去往图木舒克的路上,那里是我和他曾经最美好的记忆!人生一世,匆匆几十载,能遇到相知、相守、相爱的人犹如沧海拾珠、万中无一!

自己一心想要的不一定就是最适合自己的!拼了命的想去摘月亮,可为什么不留意一直在自己身边默默相助的星星呢!晓晓,姐姐要告诉你的是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珍惜眼前用心对自己的人

,莫要让自己悔恨遗憾!我去图木舒克之事勿告知沐之清!

姐姐紫萱

“你姐姐说什么了?”云翔迈步进来问。

我莞尔一笑,“全是嘱咐暖心的话,姐姐劝我珍惜眼前人!”

“恩,你姐姐不知你的过去,但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与其让你夹在四哥、八哥两人间左右为难,倒还真不如嫁了第三人!”云翔笑着说。

我随即白了他一眼,扬着下巴道:“好啊,十三爷,你可愿意娶我?!”

“额!”云翔他脸色一囧,“就当我刚才没说,不过浩夕还不错啊!”

“若曦的心里就那么大点的地方,早就已经被填满了,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了!”我幽幽道。

云翔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我,不再说话。

张家堡的中央广场,张老将军的百日忌辰,高台上,众人鞠躬参拜。

“小婉,你父亲还有所有亡故、健在的兄弟们的签证回国手续,已经办妥了,泰、中两国外交部都已同意,台湾当局碍于时势压力也做出了官方声明取消了张复张家军的在编序列!现在你们可以放

心大胆的回了!”沈浩祯把一叠资料文件、签证递给张念婉,张念婉泪眼模糊的颤抖着双手接住,走到台前高举头顶,台下百余将士欢喜雀跃!

“父亲,咱们终于堂堂正正的回家了!”张念婉跪下对天哭道,众人皆来劝慰。

“祯哥!”云翔上台来,急色匆匆。

“怎么样了?”

“果不出你所料,泰国客户非要追究咱们违约责任,丝毫谈不来啊!不过违约金并没有先前合同上所规定的三倍赔偿,而是原价而已,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莫玉世家’的人出面调解的!”

“哼,‘猫哭耗子’!”沈浩祯冷冷的说,司徒云翔看了眼旁边的我,想多说什么,终没说出来。

三日之后,我们与张念婉等人辞行回国。

“大家后会有期了,我们马上去清莱搭乘晚上的飞机回北京!”沈浩祯、司徒云翔与雷刚、顾升及相送的将士们道别。

这边一袭红衣的小婉拉着我,说不完的知心话,“晓晓啊,这边事情料理完,我也要带父亲灵位回北京老家,到时我会去找你哦!”

“恩,好啊!你可要记得找我哦!”我笑着说,“我妈妈肯定会喜欢你的!”

“恩恩,那云翔也在北京住的对吧?”小婉问道,脸颊浮现一丝红晕。

“咦!你怎么脸红了?”我俏皮的盯着小婉细瞧,这丫头却不敢与我对视,“哎呀,晓晓,别闹!”

“嘻嘻,看来我们的小婉是有喜欢的人了!”我笑着朝司徒云翔望去。

“哪有啊!”小婉虽嘴上不承认,但眼睛里分明闪烁着莫名兴奋的小火苗,我在姐姐眼中就曾将看到过,可转念又有些担心了,曾经的敏敏不也如此心仪过十三爷,后来有了佐鹰,现在虽还未曾见

到绿芜,但他们可会有这个缘分走到一起吗?

“晓晓!上车啦!”云翔的叫声打断我的思绪,随即上车,“再见!”挥手与那片火红的“云彩”告别。

飞机上,后排的云翔与子浩已经进了梦乡。前排,我靠着窗子,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看着暗淡的云层,心里着实越发的有些委屈。

“还在生气啊?”感觉他侧过了身子,柔声响于耳边。

我没有说话,不想理他。

“怪我想的太多了!哎!”他轻叹一声,“现在事情越发的蹊跷古怪!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我们沈家倒是生死有命,可是公司经营了这么多年,养活了几十万员工,若是真的倒闭了,不知会有

多少人因此失业下岗!”

听他此言,我心中的委屈顿时消融了十之八九,那世他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如今身为金融巨子还能这样体恤员工,真的难得!

我转过身来,眼泪已经不自觉的落下来,他伸手轻轻为我拭去,“好了,不要心里难受了!等渡过这个难关,我就正式追求你,想做我的女朋友可是要求很高的哦!”他脸上堆满温暖的笑意,眼神

里闪烁皎洁。

“哼,你爱追不追!”我轻挑了下眉毛,话刚出口,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他也是脸上一时窘迫,“你!”执起手指,我忙闭上眼睛,他还是重重抬起,轻轻落下,点在我的额头上。我摸了摸脑门,痴痴的望着他,他也温情的看着我。

心跳的厉害,只觉他的脸越来越近,他呼出的气息都拂到了脸颊,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就在四片唇齿即要相触时,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声音,“若曦!”是四爷!我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推开他。

“哦,对不起!我……”我不知所措的丢出一句。

他也有些尴尬,整理了下衣服,说道:“应该是我对不起才对!是我太莽撞了!怎么也得你心甘情愿才行啊!”

一时间两人都失语了,“恩,你睡会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到了我叫你!”他说。

“你才是应该好好休息的,到了北京,你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处理!”我说道。

两人均相视而笑,“好了,咱们都躺会吧!”“恩!”他拉过我的手暖暖握着。

这一刻,恍如隔世,仿佛那一幕幕还在昨天,他和衣睡在我身边,“你别担心,我只是想这样安安静静的睡在你身边!就这样拉着你的手!好好的睡一会!”要是时间能停止在此刻,我真的想就这

样两个人静静的甜甜的睡去,在没有那些争斗、恩怨,该多好!可是,无论我们愿不愿意,一觉醒来总要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拉萨飞机场。“终于快到了!”王定乾摘下墨镜看着出口说道。

“是啊,这一路可不容易,先往北到了成都,又往东到了上海,再又掉头直飞到这,是不是已经甩掉了尾巴了?”燕子背着包,一脸倦容笑着对身边的唐玉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仇天可是个高深莫测的人,可是就算是龙潭虎穴!咱们都是要来的!”唐玉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行踪可疑的人。

“是啊!这里就是揭开真相之地,走吧!”王定乾目光幽深的望着机场外说道,三人背起行囊,向外走去。

不远处,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拿起对讲机,叩开外壳,原来里面藏着部手机,“老板,他们已经到了!”“恩,好,通知‘黑蛇’监视好他们,随时报告!”“好的!”……

北京飞机场。“醒醒啦!醒醒!”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声音在耳边拂过,“到了吗?”“是啊!”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在他怀里了,顿时脸一红,“腾”的站起来,脑袋却不小心碰到了上方的行

李架,一阵吃痛。后面的庄子浩见状一阵憨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微笑的捏了捏酸疼的手臂,“晚上,我看你翻来覆去的,应该是不习惯吧,所以我才……”“哦!是不是该下去了?”我心跳的

厉害,忙躲闪他的视线,“再过一小会吧,你把厚衣服穿上吧,北京现在已经是寒冬了!而且还是凌晨!”他叮嘱道,我这才发现全机舱的人都已经全副武装,裹得像个粽子!

刚下飞机,一阵冷风吹的我瑟瑟发抖,穿的已经够厚了,可还是感觉像是裸着身子在风口里,我不停的往手心里哈着热气,他见状牵过我的手发到自己大衣兜里紧紧握着,把我拉在身后,“跟在我

后边吧,我给你挡风!”一句句如暖流般流过全身。

到了出口,就看到李慧和沈丹儿大呼小叫的冲过来,后面跟着大伟。

“哎哟,我的张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都全身好好的吧!”李慧仔仔细细的把我周身打量个遍。

“呵呵,别闹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笑道,“哦,对了,姐姐的事?”

“恩,我已经知道了,那丫头还算有良心给我打了个电话,人家现在是在那‘天山之巅、白云之端’度蜜月了!可怜我还要累死累活的“建设北京”!”李慧抱怨道。

我听后“扑哧”一笑,“建设北京啊,你好辛苦啊,亲爱的!”说着抱着李慧嬉闹一番。

这边沈丹儿捶打着庄子浩,“你干嘛一见面就打我啊?!”庄子浩叫道。

“你就是该打,为什么这么多天一个电话都不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为你担惊受怕!打死你,打死你这只气人的死耗子!”沈丹儿眼圈红红的嗔怪道。

这边沈浩哲与司徒云翔相视而笑。

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走过来,“大少爷,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恩”沈浩祯转身对我们说,“云翔,你先送晓晓回家吧,我要先去医院一趟!子浩你送送丹儿吧!”

“我们送晓晓吧!虽然现代比不上奔驰舒服,但是张大小姐不会嫌弃我们吧!”李慧打趣道,我搡了她一把。

沈浩祯点了点头,冲我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电话联系!”说着大步而去,云翔也向我们点点头跟了过去。

门外,天蒙蒙亮,该来的躲不过,“走吧!”我笑着挽着李慧向外走。

严冬的黎明,虚弱的朝阳刚露出一个弧顶,靠近北京市区的燕山山顶上,一架私人飞机缓缓降落,机场门打开,一个身披黑色貂皮大衣的墨镜男子沿梯而下,身后紧接着走下紫衣貂皮的墨镜女子。

“恩,在这个地方俯瞰整个北京市还是不错的!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老北京的样子,九门大开,君临天下!哈哈”男子摘下墨镜,阳光撒下,映着他脸庞的棱角,多了丝诡异、神秘。该男子正是仇天。

“嘻嘻,大白天的说梦话!”女子摘了墨镜,扬起高傲的下巴,讪笑道。此女子正是马熙婼!

“梦话!”仇天忽地一脸阴冷盯着马熙婼,马熙婼浑身一激灵,一时脸上略显尴尬。

“哼哼!”仇天转脸看着晨雾笼罩的北京城,伸开双臂,大声说道:“等着瞧吧,这天下早晚有一天会是我的!也早就应该是我的!”

“老妈,我回来了!”我进了家门,拥抱了一下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老妈,就晃晃悠悠找我最亲爱的床去了。

“哎,这死丫头!”妈妈跟着到了我房间,坐在窗前,就开始唠叨没完没了了,“乖女儿啊,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妈妈了,一直打不通你电话!你的单位啊,你的朋友啊,我都问了,都说不知道!

后来呢,李慧回来了,告诉我你们什么又跑到云南玩去了!真是的!还有我听李慧说,你有男朋友了?是哪一个呢,是翔子?还是浩子?难不成是那个沈浩祯?”

“哎哟,老妈啊,您饶了我吧,我困死了!我要睡觉了!”我推着老妈出去了,回头就倒在床上了,“马尔泰若曦啊,在古代的时候你想嫁却由不得自己,可现在回到了现代,你真的可以随心所欲

了吗?”眼皮一沉,跌进深深的梦境里。

北京,莫家公馆后院。莫家大宅。莫炎卿坐在书桌前,细细端详桌上的一副清宫侍女画像,嘴角丝丝浅笑,想起了前尘往事,“若曦!”

门开了,文姨进来了。“母亲!”莫炎卿忙起身过来搀扶,“这么晚了,您没歇着啊!”

“看你这边灯亮着,就过来看看!”文姨微笑着着坐下说,“卿儿啊,这个张晓,你可认识啊?”莫炎卿诧异了一下,“母亲为何这么说?”文姨随手拿起桌上的画像,问道:“这画像的女子又是

谁?”

“这……到底是知子莫若母,我和张晓确实相识!”莫炎卿回答道。

“恐怕不止相识那么简单吧!”文姨暖暖的看着莫炎卿。

“我……”莫炎卿确实是不想瞒着母亲,可是一时又不知如何说起了。

“卿儿啊,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为母我了解你的脾气,重情重义!只是你若是念着晓晓,那对慧欣?”

“母亲,请放心!我对慧欣是全心全意!置于晓晓,如今她已有自己的幸福,我能做的只有深深的祝福了!”

“恩,那就好!”文姨笑着摸了摸莫炎卿的头。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你,就是我父亲……”

文姨脸上一惊,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当年你父亲的死因很是蹊跷!当年在凶杀现场的警察、法医调离的调离,失踪的失踪,像外界传闻的沈家之祸,根本就是无据之谈!再说了,都这么多

年了,我只想咱们娘俩能平平安安的,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在为仇恨纠结半生!”文姨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母亲!我明白了!”莫炎卿微笑道,心里的结似乎慢慢打开了。

北京市人民医院。沈浩祯皱着眉头看着病床上的沈忠仁,不停的打着点滴,输着氧气,双拳紧握,问身旁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灰衣男人,“李叔,我父亲是什么时候得的中风?”

“就在知道你们在泰国出事的那天,晕倒在会议室!后来又得知客户退货,追究咱们违约责任,病情又加重了!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恩,李叔叔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沈家撑着公司,照顾我父亲!”

“浩祯啊,我跟着你父亲二十多年了,现在沈家有难,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李叔满脸惆怅的拿过毛巾擦拭着沈忠仁嘴角溢出的口水,“对了,现在呢,你父亲已经将公司全权过继到你的名

下,所以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很重啊,因为这次失败,公司受到了严重的损失,可谓是‘十分精气已损七八‘啦!公司的那些股东们每天都在吵着撤股,底下的老员工们也有一些动,外围的对手也都在伺

机而动,局面已经很难控制了,所以浩祯呐,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李叔,您放心吧,我父亲就麻烦您费心了,我一定会这个‘烂摊子‘起死回生的!我们沈家也不会就这样败落了!“沈浩祯字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司徒云翔拍了拍沈浩祯的肩膀,递来一个坚毅的眼神,“是啊,李叔,还有我呢!兄弟齐心,合力断金!“

沈浩祯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心中已经开始盘算,“来吧,莫言卿,我接受你的挑战!“

西藏。拉萨古城东南。王定乾、唐玉三人乘了的士前往河坝林清真寺,远远望见高耸入云的佛塔,圆形拱顶。下了车只见佛寺门庭若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十里之外就已经闻到了焚香的味道。

“呵,好宏伟的佛寺建筑群啊!”燕子赞叹道。

“是啊,这河坝林清真寺是现今拉萨地区最大的清真寺!”王定乾说着抬步入门,三人随着进香的人群向里走,“它呢又叫‘大清真寺’,这座寺庙始建于清康熙五十五年,最初规模一般,乾隆年

间进行了扩建,建国初西藏发生叛乱又被毁坏了一部分,后来又集资重建,所以啊,它可是饱经沧桑、历经磨难而坚韧蜕变新生的象征,似有神灵保佑,这附近的人民也都对其深深崇敬,每天进香供拜!”

“哦,原来如此,难道仇天也是来这里拜佛的?”燕子打趣道。

“哼,他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无事不登三宝殿’!”唐玉说道。

西进过道门上方悬挂着大匾一方,上书“至教永垂”四个大字,进了主体教堂,四壁皆是伊斯兰教习用的花草图案装饰,蓝色的基调,显得朴素简洁!参拜大堂上几百座塌均无虚席,王定乾三人随

着众人行着祭祀的礼仪!

祭祀完毕后,三人来到后院,一个头戴白帽的藏族服饰的中年男子见到唐玉,深鞠一躬,唐玉也颔首回礼,说了几句藏语,唐玉也咕哝了句,随后三人跟着此男子走过几重院落,绕了许久,进了一

个普通摆设小院子,男子又与唐玉低语几句,颔首离去。

“恩,进去吧!”

“这是什么地方,刚从那男子又说的什么?”燕子好奇的问。

“呵,他每次都是我们的领路人,他问我仇先生为什么没来,我搪塞他说仇先生因事耽误,由我全权代表!”

“恩,做的对!”王定乾微笑说道。

“以前我跟着仇天,也就到这里,里面是什么名堂,我也不清楚!”

“走吧,一进便知!”

三人推门而进,当即吓了一跳,只见堂正中高塌上端坐一位红衣的喇嘛僧侣,白须飞拂,手执佛珠,闭目养神,似雕像般静谧!燕子走近,拿手在他眼前摇了摇,毫无反应,忽然那双闭着的眼睛睁

开了!三人着实吓了一跳,燕子、唐玉更是双拳抬起作准备战斗状!王定乾忙拉住她二人,脱帽躬身一礼,“大师,请恕冒昧,多有打扰!”旁边的唐玉忙用藏语解释了一遍。

红衣老僧嘴唇微微轻启,犹如是从地狱般传来,“你们想知道什么?”

三人一愣,王定乾说道:“以前有个叫‘仇天’的人常来这里,我们想知道他为何来这里,这仇天又是何人?还有望大师赐教!“

红衣老僧闭目一会,微睁眼睛,幽幽道:“雅隆河畔,宗山西南,九王之陵,子时圆月,甘露天降,狮口重生!”说着递给王定乾一个沙漠商队常用的水袋,王定乾皱着眉头接过来。老僧即刻闭目

缄口不语了。

三人一时疑惑不解,王定乾口里默默念着刚才老僧说的的二十四字口诀,“哎,这老和尚会说中文啊!”唐玉、燕子二人又要上前,被王定乾伸手挡住,躬身双掌合十,“多谢大师指点!”言罢,

拉着两人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这老和尚什么意思啊,给我们个破水袋!”燕子拿过水袋左看右看,里里外外翻了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

“教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唐玉看着皱着眉头的王定乾说。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有人跟上我们了!”王定乾加快脚步,想起刚才老僧递给自己水袋的瞬间,那个眼神,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危险已近!

房间内,老僧再一次睁开眼睛,说道:“梁上的,下来吧!”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上方“嗖”的一声飞下来,身形瘦小,全身黑色,像似个女人,可话音出口却是个男人,嘴里嚼着口香糖,坐上高塌,“大师啊,您刚才可是差点把我给暴露了!”

红衣老僧低眉不语,手里的念珠不停的拨转着。

“大师啊,刚才你告诉他们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黑衣男子吐了口香糖,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抽了一口,老僧依旧未开口。

“好吧,您不说话,我也就不用汇报了!这是老板送给您的!“男子丢过来一个鹅颈小圆瓶到老僧身上,说道:“他说,既然那个姓王的来了,您以前解不开谜底,他肯定能破解!那您就可以踏踏

实实的去见佛祖修成正果了!”老僧手里滚动的念珠瞬间停下。

男子站起身来,打开门,伸了伸懒腰,“哗啦啦”身后只听念珠散落一地,“哼”男子轻笑一声,迈步而去……

北京。“莫玉世家”总经理办公室。

“八哥,沈浩祯今早回来了,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了!”庄子扬说。

“恩,这应该的!”莫言卿淡淡说道。

“呵,眼下沈家是内忧外患啊,现在任何对手想打垮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莫言卿看了庄子扬一眼,说道:“九弟啊,见好就收吧,老四这次输的已经够惨的了,我们也不至于非要赶尽杀绝!还是想想那幅画,还有那两场蹊跷的车祸!我总觉得这背后隐着很深的秘密!”

“八哥啊,咱们就是想收手恐怕也晚了!沈浩祯要是知道是咱们做了手脚,你想他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当年老四对咱们可叫一个‘无微不至’啊,打压屈辱,罢官削爵!”庄子扬冷笑道。

“好了,别再提过去的事情了!”莫言卿叹了口气,拍了拍庄子扬的肩膀,“如今,你和十弟、还有明慧都已经在我身边,再没有皇权的争斗,在没有纷争猜忌,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享受

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呢!”庄子扬见莫言卿眼睛里闪烁莫名的情绪,嘴角抽动了下,说道:“八哥,你变了?”

“是啊,以前的我为了皇位,步步心计,不惜牺牲兄弟之情、爱人之情,到头来镜花水月一场空!如今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若是再执迷不悟,岂不是又白活一世!”莫言卿情深意切道。

“八哥,我听你的!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敬重的!三百年前是,现在也是!“庄子扬微笑说道,莫言卿心中一暖,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俩会心一笑。

“滴滴“有电话进来,莫言卿按下免提键,“李秘书,什么事?”

“莫总,‘沈氏集团’邀您下午三点开会,您看?”

“好了,我知道了,安排吧!”莫言卿心底一沉,对庄子扬说“把我拟定的那个案子带上吧!”庄子扬点了点头。

沈氏金店集团。

会议厅外,各大股东悉数前来,沈浩祯带着司徒云翔从一边走来,而莫言卿、庄子扬则从另一边如期而至,四人恰在门口碰面,莫言卿脸上如暖阳浅笑,沈浩祯脸上似寒冰冷酷,目光交接的一瞬间

,电光火石!

“呵,沈公子,现在应该叫沈总了,听说你今天刚从泰国回来,也不休息一天就要到公司操劳了,这份勤奋实在是值得我们敬佩、学习啊!”莫言卿微笑道。

“莫总,过誉了,浩祯初出茅庐,实在是资历薄浅!公司最近又遭小人所害,出了些变故,但是我们沈家也不是就这么容易就击垮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觉得呢?”沈浩祯看着莫言卿,淡淡说

道。

莫炎卿脸上一怔,随即微笑道:“恩,我相信!在沈总的带领下,沈氏金店会肯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肯定会的!”沈浩祯转身进了会议室,司徒云翔皱着眉头看了眼莫言卿二人,跟了进去。

“进去吧”莫言卿脸色一沉也进了门。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上暖暖的。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抚摸脖颈上的白玉木兰吊坠,想起昨日飞机上的那一幕,不觉得耳根发烫,嘴角弯起一抹微笑,“你现在在

做什么?”

“晓晓,你醒了吗?”妈妈门外催促道。

“恩!什么事啊”我懒懒的伸了个腰。

“沐教授刚打电话过来了,我说你在睡觉的!”我闻听激灵一下爬起来,开门道:“沐教授有说什么事吗?”“没有啊!”我忙洗漱换了衣服,匆匆出了门,“丫头,你不吃点东西啦?”“不啦!”

“姐姐的事情沐教授可否知道呢?若是问起,我该如何回答呢?”的士里我忧心匆匆的看着窗外……

北京,莫家公馆故宫研究院。

“沐叔叔!”门口我站定敲了下门。沐之清正埋头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哦,晓晓啊,回来啦?快进来!”

我微笑下蹑手蹑脚进来,在沙发坐定。沐之情放下手头的事情,起身为我泡了杯茶,递到我手心里,“晓晓啊,这次泰国旅行发生了很多事情吧,李慧丫头没说太明白,我倒想听你说说了!还有萱

萱去了哪里?”

“我……我不清楚姐姐的具体去向,我想姐姐应该只是去散散心而已!”我小心的说。

“恩,我知道了!萱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感情的事情她自己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可以了!”沐之清一脸淡然。

我的心即刻松了些紧张,沐叔叔还算是开明!于是我把泰国之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沐之清,他听完后紧皱眉头,叹道:“怪不得忠仁兄会突然中风,原来是这样啊!”我心一惊,脱口说道:

“谁?沈氏金店集团的董事长,沈忠仁!”

“是啊,怎么了?你认识?”沐之清脸色顿起疑惑。

“不!不认识!只是这次因为泰国之行认识了他儿子沈浩祯!”我字字斟酌道。

“哦,没什么?晓晓,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上班!”

我站起身来,刚到门口,转身对沐之清说道:“姐姐去了图木舒克!”只见沐之清脸色忽地陇上一层惭色,强忍住悲伤的情绪,勉强对我挤出个微笑,“好,我知道了!”

沿着街道慢慢行走,两旁的白桦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枝桠,抬手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摸出手机,点开联系人,划过一连串的名字,庄子浩、沐紫萱、李慧到了沈浩祯,“他肯定是在忙吧?!”再往下到了“莫言卿”,脑海里忽然想起云南傣家寨子的那夜云翔说的话!“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八哥所为!”心底一阵抽搐,“八爷,你可还会再听若曦一言!”

北京,沈氏金店集团会议室。

气氛阴沉,众股东都在等着沈浩祯的一句话,司徒云翔看着手中的一份公司的资产评估报告和几大股东的撤股联合声明书,眉头紧皱!沈浩祯脸色铁青,拳头攥的死死的。

“大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一个大肚子的西装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横眉厉声道。

沈浩祯轻哼了一声,淡淡说道:“诸位前辈老伯都曾跟随过我父亲,为我沈家集团的兴盛基业,填过一把柴!如今你们想舍主自保,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可惜了这辛辛苦苦几十年的努力就这样付之

东流了!”

“浩祯啊,不是我们不念旧情,只是现在亏空的太严重了,市政府非但不帮我们,还要我们赔偿经济损失!五大银行现在也在催债,咱们兴盛时他们是屁颠屁颠的投钱给咱们,那是景上添花!现在

咱们落难了,他们只会落井下石啊!”一个灰发眼镜老头摇着头道。

“是啊,现在咱们的老客户们也都因为这次泰国的生意不再给咱们下订单,员工们也都闹着离职,生产车间已经停工了!要是还不趁现在行情好,赶紧抛掉掉换点现钱,不然等哪天它崩盘了,咱们可

都要倾家荡产了!”另一个股东说道。

沈浩祯笑着摇了摇头,对旁边的莫炎卿淡淡道:“莫总,抱歉啊,这次害贵公司也亏损了这么多,真是过意不去啊!”

莫炎卿一笑,站起身来,对大家说道:“这次生意,虽是沈氏集团做的合作大头,但说来也是我引荐介绍,从道义上讲,朋友有难,我们自是不能袖手旁观!”莫炎卿示意庄子扬,庄子扬分发给每

人一份资料,“股权合并!”司徒云翔惊异的看了看沈浩祯,一时间众人热议。

“我们‘莫玉世家’公司虽小,但流动资金宽裕,合作伙伴广布全球,涉及各个领域,贵公司呢,生产实力强,这么多年行业根基牢固,品牌影响力雄厚!若是咱们两家合作,那就像一个什么都没有

的士兵在战场上厮杀,突然有了盾有了矛!那他还会惧怕任何对手吗?”庄子扬一脸自信,接着说:“金器界、玉器界可实现双垄断,进一步可实现咱们企业的全球商业化,退一步亦可固守国内市场,

任何对手都不敢小觑我们!”

“是啊!是啊!这样一来,咱们不但能复活,还能反败为胜啊!简直是如虎添翼啊!”一时间气氛活跃起来,股东们脸上洋溢喜悦。

沈浩祯心里顿时凉成一片,这就是商人哲学吗?有了共同利益就是朋友,没有就毫无瓜葛、独善其身!

“莫总,您这样做可是冒险啊,现在我们的流动资金可是所剩无几,银行贷款、泰国客户的违约金、生产资金这些加起来可是大窟窿,您就不怕一不小心被带进去血本无归吗?”沈浩祯淡淡的看着

莫炎卿说。

莫炎卿微微一笑,“沈伯父如今患病,公司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帮一把是应该的!”

“呵,莫总也是商人!这种高风险的投资若不是能看到它的高利润回报,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您会这样做!”

莫炎卿抚了抚眉毛,低眼又是一笑,“那沈公子的意思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沈浩祯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面部表情僵在那里。

“你!”庄子扬欲言,被莫炎卿示意打断。

“呵,沈公子有此疑虑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是有诚意的,只要贵公司愿意,我们随时可以伸手援助!”莫炎卿起身对众人说,“好了!剩下的时间是贵公司的家务事了,我们就不便旁听了!再会!”众股东纷纷起身满脸堆笑送行莫炎卿,只有沈浩祯、司徒云翔端坐着,沈浩祯脸色清冷,双拳紧握。

“八哥,你看他那个态度,弄的咱们像是要害他似的!咱们真是拿自己的热脸蛋贴别人的冷屁股了!”电梯里,庄子扬愤愤道。

“恩!”莫炎卿皱着眉头,“可他的反应不应该那么强烈,我分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仇恨!”

“他都知道了?不可能啊,咱们的计划除了‘刺玫瑰‘就是咱们二人知道了!”庄子扬说道。

“恩,看来这个‘刺玫瑰‘有问题了,你设法联系她,我要见她一面!“

“恩!好的!”

两人刚上了车,莫言卿的手机响了,来了条信息,莫言卿打开看了眼,脸色一沉,对庄子扬说:“去‘倾世茶馆’!”

沈氏集团会议室里只剩下沈浩祯、司徒云翔二人,“祯哥,没想到啊,他主动帮我们!”司徒云翔说道。

“哼,他这是要反客为主了!若是我们真的要和他这么做了,就真的是惹火烧身、引狼入室了!”沈浩祯抓起桌子上的“股权合并说明书”揉的稀烂丢到垃圾桶里。

“可是,祯哥,你刚才都看到了股东们的反应,要是咱们不答应,恐怕……“司徒云翔担心道。

“恩,心有二主的人想留也留不住!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吧!“沈浩祯叹了口气。

“祯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手中明明还有另一张王牌,就是那份”股份转让协议“,完全可以致我们于死地,他为何又会反过来援救我们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沈浩祯揉了揉发胀的眼睛,”总之,不管怎么样先稳住当前的情势,晚上我请许副市长吃个饭!去安排吧!“沈浩祯从落地窗里眺望远方天空,灰暗

一片,冰雪欲来。

倾世茶馆。我看着茶壶里冒出的邈邈热气发呆。

“若曦啊,水已经开了,煮久了,味道就变了!“耳边响起莫言卿的声音,我猛然清醒了。只见他笑盈盈的端坐在对面,目光温暖的望着我,我忙给他斟了一杯,他两指执杯抿了一口,微笑道:“

恩,刚刚好的火候!好久没喝到你亲手煮的‘日铸雪芽‘了!”

“再来一杯吧!”我未正视他只是淡淡说道,又给他斟满一杯。他会心一笑,再试,叹道:“稽山新茗绿如烟,静挈都篮煮惠泉,未向人间杀风景,更持醪醑醉花前!”

“八爷!”我定定望着他。

“恩,怎么了?”他一脸自然。我起了座位,忽地跪在他身前。“若曦,你这是?”他大惊忙俯身要搀我,却被我拒绝。

“八爷,你可否放过四爷?”我眼含热泪对他说道。

他脸上闪过一丝痛色,搀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了回去,背到身后,说道:“是他让你来的?”

“不!是若曦自己的意思,你们现在已经不再有皇位的纷争了,而且四爷又不记得那年之事!那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于往日的恩怨呢?”我哭着说,“况且,八爷你现在什么都有了!“

他俯身搀我起来坐下,掏出手帕递给我,说道:“若曦,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我已经再想办法帮他了!”莫言卿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资料递给我,“这里是我想和他合作的提案,今天会

议上他并没有答应,我想你的话他会听进去一些!还有一些国外银行、企业的资料和联系方式,都是我的朋友,已经打过招呼了,我想或许能帮到他,对了,不要告诉他,是我在帮他!”

“八爷,谢谢你!”我心里温暖至极,破涕为笑。

“呵,想来你心理年龄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爱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女孩!”他微笑着拿手帕为我拭去眼角的余泪,我莞尔一笑。

暗处,一支隐秘的相机悄无声息的闪动着快门。

西藏。雅鲁藏布江南岸。雅隆河畔的宗山西南山脚下。

“哎哟,应该是这个地方吧!”王定乾三人气喘吁吁的背着包,登上一块高地,燕子卸下沉重的行囊,坐在草地上喝着水说道。

王定乾摘了眼镜,蹲下身子,拿出地图来,“宗山西南,雅隆河畔,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

“这‘九王之陵,子时圆月,甘露天降,狮口重生!’又是什么意思?绵延百里都是历世藏王的墓区,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唐玉皱着眉头道。

王定乾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微型望远镜朝远处庞大的墓群观察良久,说道:“现在是下午五点,离我们最近的是木惹山上下的九座藏王墓,这一组是现存最大的,我觉得口诀里所说的应该就指的

是它们!”

三人立刻动身前往木惹山。

“我送送你!”“倾世茶馆”外,莫炎卿对我说。

“我自己可以的!”我微笑道,他也浅笑一下,“恩,被多事之人看到惹了是非,你和他就说不清楚了!”

我心中一动,确实被他说中了,我心自是坦然却还是怕人误会,想不到远离了宫廷争斗本以为可以随心所欲了,可如今又步步小心了!

“坠子很好看!是他送的?”莫炎卿霭声问,我抚摸了下颈前的物件,应了一声。

“好!”他微笑着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开了车门,对我柔声说道:“去吧!”我低眉颔首钻了进去……

抱着怀里的资料夹,我心底如阳春三月般暖暖,八爷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八贤王!

西藏,木惹半山脚上。夜幕降临,一弯浅月挂与苍穹。

“这里应该就是了!”王定乾指着眼前的一座高大的土石高台说道,“这里应该就是九王陵之一的都松芒布结陵!”

只见皎白月光下,高台正前方立着块巨大墓碑,足有八米多高,碑顶为一硕大是我莲座宝珠,碑盖平面长方形,作四注式坡面顶,边缘向上微翘,四周边有流云升起的图案。碑盖底部四角浮雕出上

身,彩带飘扬,姿态优美的飞天四佛。碑身的正面上端刻出日月形象,其下即为横排的几十行古藏文。碑身两侧浮雕两条升龙图案,飞舞升腾于云气之中。

“教授,看,真有狮子哦!”燕子叫道,三人一惊,绕过墓碑,只见后面赫然立着一对石狮子,石狮面向陵丘坐立,挺胸昂首,形象雄健生动。鬃毛成列垂于脑后,头顶平整无鬃,一看而知是早期

石狮的风格。整个石狮的雕刻技法高强,线条流畅圆润,神态逼真!

“呵呵,应该就是这了!”王定乾喜形于色,“子时圆月,甘露天降,狮口重生!”

“这甘露是什么?从天而降,莫非还会下雨?”唐玉皱眉说。

“等着吧!”王定乾说着从四下找来干柴,支起篝火,三人围在一起吃了些东西填腹。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三人皆昏昏欲睡,“教授啊,那老和尚是忽悠咱们的吧,这么好的星空哪有什么‘甘露天降’啊!”燕子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嘟囔道,话刚落,只听东面天空“咔嚓”一声巨响,

火堆的苗头猛的往上传,风势劲起,三人顿时惊醒!不一会儿,整个头上天空已被阴云覆盖,边部竟呈现紫色之气,“噼里啪啦”豆大点的雨点砸下来,三人忙跑到高台下的角落里躲避,王定乾忽地想

起什么,忙解下身上的空水袋,拧开盖子,伸到外面去,片刻就接满了一袋水。

雨停后,三人出来,只见天空朗月星明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样!“这鬼地方,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哦,教授!”燕子新奇道,王定乾没有说话,看了看水袋,径直走向里面的那对石狮子,唐玉、

燕子互看一眼,默默跟在后面。

王定乾将袋子里的水分别倒进两只狮子的口中,见毫无反应,皱眉道:“难道是水少了?还是根本就不是雨水?”三人均泄气准备离开时,石狮子有了反应,只见从地上传来“隆隆”的声音,两个

狮子的身子开始左右方向移动了,“吱呀呀”声声巨响,它们中间出现了一道梯口,向里看去,黑洞洞的,似深不见底!王定乾打开手电,说道:“进来吧,答案或许就在里面!”

***********

北京世纪大酒店。包房内,沈浩祯、司徒云翔端坐这边,那边是许副市长许锋和他女儿许慧欣。

“浩祯啊,你这是摆的哪一出啊?”许锋笑道。

沈浩祯脸上一笑,淡淡言道:“浩祯出差多日,昨刚来,请长辈吃个饭出于情理,再正常不过了!”

许锋托了托眼镜,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父亲患了重病,公司现在又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也是没办法啊,再说当初也是你父亲书面答应过的,政府的投入是要返还的,我没有追加额外

的利息已经是照顾到咱们两家的交情了!”

旁边的许慧欣看了看沈浩祯,对父亲说道:“爸爸,您就帮帮浩祯哥哥吧!”

许峰脸色严肃道:“你女孩家懂什么?回家去吧!”许慧欣立马气的起身拎起包就出去了。

沈浩祯脸色淡然,说道:“许叔叔啊,若是我们沈家支持不住破产了,不但会有数以万计的人失业,而且对北京市的、基金,还有市政府的税务财政指数都会有影响吧,而且国务院刚有规定要扶持

私营企业发展,我想市政府不会坐看我们的成败吧!”

“哈哈……”许峰笑道,“‘后生可畏!’这话果然不假!贤侄说的对啊,这些因素确确实实是存在的!”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接着说道:“贤侄啊,你会做生意可不一定懂政治啊,生意将就

个人利益,这个政治可就是大家利益了!就像机车上的链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少了那一颗螺丝都不行!所以呢,再大的事情在我们手里都会变小,小的就就好像没有人知道它发生过一样!”

沈浩祯面无表情,“看来您是要看着我们自生自灭喽!”

“哎,贤侄啊,话不能这么说,有倒是话可以说绝,事不能做绝!我听说莫炎卿倒是有意跟你们合股,这倒是个法子!”

“您不会是他的说客吧?”

“哈哈……没那个必要!”许峰笑着掐灭烟头,喝了口酒,叹道:“你是怕莫炎卿会找机会吃掉‘沈氏集团’!”

沈浩祯低眼一笑,喝了口酒,没有应声。

“这样吧,我这呢,有一个外籍华裔的客商,东南亚来的,有意来北京投资发展,身价百亿,全球都有他的产业,你若是能拉他进来融资岂不是既可以遏制莫炎卿又可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了!”许峰说着递来一张名片。

“仇天!”沈浩祯看着这张高档的镶着金龙花纹边的名片,皱起眉头,隐隐觉得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是啊,仇老板对咱们工艺品文化颇有兴趣,尤其是金器、玉器更是青睐有加!所以呢,你要是能和他合作成功,有百利而无一害啊!”许峰举杯道。

沈浩祯一笑,举杯相触,“若真如许叔叔所言,那浩祯谢谢啦!”

“好!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办!”许峰笑着站起身来,沈浩祯、司徒云翔也起身相送,门口,“好啦,贤侄留步!”许峰摆手离去。

“这只老狐狸!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徒云翔皱眉说。

“哼,静观其变吧!”沈浩祯望着许峰的背影冷冷说道。

许峰进了电梯径直按下顶层的按钮,门开后,只见顶层的所有包间门口均站着黑衣墨镜保镖,一名侍者微笑前来,“是徐副市长吧,仇老板已等候多时了!这边请!”许峰随跟着侍者来到一间总统

套房内。

“徐副市长,您好!您好!有失远迎啦!”仇天笑着迎过来,握起许峰的手,许峰也是满脸堆笑。细观察房间内的摆设,豪华别致,古玩异珍随处可见!

“仇老板,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转达了!”

“好的!非常感谢!”仇天摆手招呼人过来,拎来一个皮箱子。

“这里是二十万美金,徐副市长您笑纳吧!”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这么点小事!”许峰推脱道。

“哎!徐副市长!您放心,这算不上行贿,市政府不正在筹建福利院嘛。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哎呀!仇老板您真是‘达则兼济天下’啊!令许某深感敬佩啊!”

“您可别这么说!我喜欢交朋友,尤其是结交像徐副市长这样真心为民的政府官员!”

许峰笑着点点头,“仇老板过誉了,您能来京投资算是我们的荣幸!可是许某有一事不明啊!”

“您请说!”仇天给许峰倒了杯茶。

“您如此的实力,为何要选择‘沈氏集团’呢?它现在可就是个空壳子了,负责累累啊!”许峰一脸不解。

“哎!徐副市长,话不能这么说!我呢,初来咋到,对的市场行情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觉得这个做生意啊,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在照顾一些合作伙伴间的利益而已!而且我喜

欢挑战!像‘沈氏集团’这样处于危难中的企业正和我的胃口!而且我个人也喜好那些工艺玩意!”

“原来如此啊!我明白了!仇老板,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们政府帮忙的,必定竭尽全力!”许峰起身说道。

“好的!好的!谢谢!”仇天送许峰出了门口,挥手再见。

马熙婼穿着睡衣从里面抱着肩出来,“哼,又一个贪官!”仇天嘴角弯起一抹坏笑,把马熙婼揽进怀里,“贪,好啊!喜欢钱的人是最好对付的!”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着,握着手机看了几十遍,没是没动静。“我这是怎么了?”坐起身来,抱着双膝,蜷缩在床头,“我要不要打给他呢?公司的事情已经够他忙的了!”心里有种小

纠结,“几十岁的人还像是小姑娘!”想起白天八爷的话,心中也是一阵好笑,想想也是如此,自己往日那恬淡的心境都到哪里去了。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约定了得天堂……”有电话进来,忙寻找手机,找了白天竟发现手机就在自己手里,一时有些尴尬,按了接听键,是他!

“喂”

“睡了吗?”

“恩,还没有,在床上了”

“忙了一天,都忘记给你回个电话了”

“没事的,公司里肯定很忙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电话那头,他轻叹了一声,“恩,还好!”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呵,没事的,这几天温度低,出门穿暖一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不能陪你了!”他淡淡的说。

“恩,我明白,你忙吧,注意身体!”我咬了咬嘴唇,瞥见桌子上的文件夹,心里想着如何出口。

“早点睡吧,好好调调生物钟!晚安!”

“恩,晚安!”“嘟嘟”的忙音传来,我心里有一丝失落,若是四爷,他定会把自己心事将给若曦听罢。

随即拨通云翔的电话,“云翔,我是晓晓,明天有时间吗?好的,明天见!”关了灯,陷入黑暗中,有点迷失自自我的感觉,跌入梦里……

王定乾三人拾级而下,扶着潮乎乎的石壁,一步步往里走。越往里道路越窄,最后变成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王定乾刚要向前走,被唐玉拉住,“教授,且慢!”说着蹲下身子,在地上摸到一粒小

石子,用力掷进小道内,只听瞬间道内墙壁上露出万点光亮小孔,“嗖嗖”小孔出万支小箭,接着道内地板拉开,有关上,借着微弱光亮,能清晰看见下面白森森的骷髅堆积如山!

三人均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没想到竟会有如此险恶的机关,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现在真真的发生的!

“现在怎么办?”王定乾紧张说道。

唐玉又朝里面扔了粒石子,没有任何反应。唐玉卸下背包,小心翼翼的扶着墙壁挪动脚步,过了一半小道,说道:“没事了,教授,跟来吧!”王定乾和燕子随即也解下了背囊,跟着进来。

三人过了小道,越走越宽阔,忽地一道白光,刺得眼睛睁不开,用手挡在眼前,三人顿时被眼前景象所震惊:简直就像是到了故宫的乾清大殿,不!比那个还要宏伟!华丽!数以万计的夜明珠镶嵌

在四壁,发出的光芒照的四周如白昼般通彻!到处都是

摆置整齐的奇珍异宝,堂中一座金色龙椅,耀眼夺目!

三人在往里走,只见一颗金光闪闪的五彩石悬于半空中,下面放着四尊巨大的冰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旁边躺着一具骷髅,看衣着应该是个道士,冰棺旁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药材,还有一些发

黄的古代书籍,王定乾随意翻了翻,有封信滑落,捡起来,打开,上面均是古文字体,看是大意还是看的清楚,王定乾大惊,手里的信掉落在地,神情异常,全身哆嗦,“怎么?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教授!教授!你怎么了?”唐玉、燕子搀扶住王定乾。

这时顿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后面一个奸邪的声音响起,“唐玉,好久不见了!”

“是你!黑蛇!”唐玉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瘦小的黑衣男子。

北京。天气阴沉沉的,想要下雪似的。街角的一家咖啡馆里,我端坐在靠窗的位置,往窗子上哈了口热气,画了个朵木兰花,顷刻就凋败了!

“这么有兴致还作画呢?”云翔脱了外套,躺进松软的沙发里。

“十三爷!”

他手一摆,打趣道:“可别这么叫了,别人听到了还以为咱们的辈分真的差别这么大,误会我年纪大,我可是还没找女朋友呢!”

我“扑哧”一笑,“你这玉树临风的!肯定是少不了mm纠缠了,恐怕是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吧!”说着给他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往后面看,他转脸瞧去,只见咖啡馆内所有的女孩子芳心涌动的朝云翔

,笑着打招呼,连女服侍都不例外。“怎么样?咱们的十三爷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我笑道。

“你啊,又取笑我了!以后就叫我‘十三哥’吧,我还是挺愿意认你这个‘拼命十三妹’的!”

我莞尔一笑,“好熟悉的名字,它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呵呵,是那个和马尔泰家二小姐齐名的明玉格格吧!”云翔笑着喝了口咖啡。

我笑了笑,低头抿了口咖啡。

“对了,你今个找我不会就是想请我喝这个吧?”云翔冲我端了端杯子。

我想了想,拿过包来,掏出一叠文件给他。云翔翻了翻,眉头一皱,说道:“这些是八哥给你吧!”

“果然什么是都瞒不过十三爷,昨天我见八爷了!”

“你还是去见他了!”云翔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我相信八爷,他依然是重情重义的八贤王!”我幽幽道。

“若曦啊,若是八哥不想为难四哥,那何必在泰国做手脚呢?再说,八哥今世父亲的死因与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岂会善罢甘休!”听了云翔的话,我心里乱成一团,像海上飘着的船一下子失

去了方向!

“若曦啊,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纠结于我们兄弟之间,左右为难!你若是真的想和四哥长相厮守,心里就放下八哥!”云翔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东西,低头揉了揉眼睛,“虽然现在四哥还不记得那

年之事,但我相信上天既然让你们能再见面,就说明缘分未尽,迟早有一天,四哥会记起你是谁!”

我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知道了,十三爷的忠告,若曦会记在心里!”

“恩,好!”云翔脸色转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这都腊月了,竟还未下过一场雪,看来今年是看不到雪花长什么样了?“说着把手背到脑后,看着窗外阴暗的天空。

“是啊,那时候的北京城一到冬天就冰天雪地的,未进宫前就在屋子里围着炭炉,和巧慧翻花绳玩;进了宫,整天忙里忙外的,处处谨慎小心,除了当值就是在屋子发呆消磨时间!“我悠悠道。

“呵呵,现在好了,无拘无束,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了!“云翔笑道。

“我那时以为就那样去了,或许就解脱了吧!可没想到会又回来!回来了就回来吧,竟还记着那时所有的事情,我想就这样也好,守着这全世界只有我才有机会体验穿越的记忆就这样过一辈子!可

没想到转了一个弯又回到了起点!”

“呵”云翔轻笑一声,“用当下时髦的话怎么形容你的人生来着,悲催!”

“恩,是啊,悲惨的催人泪下!”我自嘲道。

“哎,不管怎么说,我能再见到我的知己,已经是此生无憾了!管他什么朝代年景!”云翔豪气举杯笑说。

“是啊,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也举杯回敬。

西藏。拉萨市一栋私人别墅里。

“黑蛇!你想怎么样?”双手双脚被缚的唐玉挣扎道,旁边的燕子亦被制住。

“小玉啊,老板这些年带你不薄啊,你带着外人来探老板的底,这不是忘恩负义吗?‘”“黑蛇”蹲下身子,拿手掂起唐玉的下巴,鼻子凑过来,嗅了嗅,唐玉用力扭过头。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老板那里,我自会亲自交代,快放开我们!”

“哎哟,那可不行呢!”“黑蛇”站起身来。

王定乾被人按坐在一把椅子上,“黑蛇”走到跟前来,说道:“王教授,我们老板有封信给您!“话落,递来一封信,王定乾打开细看,不禁大怒:“他简直是‘痴人说梦‘!这绝不可能的!而且

我也不会做!”两边的立刻子弹上了膛。

“哦,是嘛!哼!”黑蛇轻蔑一声,拿出手枪上了膛对准王定乾的脑门,“教授!”唐玉、燕子两人惊呼!王定乾面对“黑蛇”的死亡威胁,眼睛眨都不眨!

“哈哈……”“黑蛇”冷笑道,忽然将枪口朝向燕子,“啪”伴随着燕子的惨叫,燕子雪白的小腿顿时鲜血喷涌!

“不!黑蛇,你这个畜生!”唐玉哭骂道。

“哈哈……”“黑蛇”吹了吹泛着青烟的枪口,“王教授,怎么样啊,要不要重新考虑下啊?”说着拿枪指着地上痛苦呻吟的燕子。

“好!我答应了!”王定乾神情激动道。

“对嘛,早该这么痛快了!”“黑蛇“一摆手,两人过来抬走了燕子,”你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王定乾拦住他们。

“隔壁啊,手术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您不想她一辈子残废吧!““黑蛇”笑道。

王定乾忙让离开了路,“走吧,教授,咱们该忙我们的正事了!”

“那唐玉?”王定乾问。

“她,您放心,她可是老板身边的大红人,我们不会为难她,现在这样对她只是怕她坏了事情!请吧!”王定乾看了眼唐玉,托了托眼镜和“黑蛇”出去了。

北京。“莫玉世家”总经理办公室。

“八哥,你是说沈浩祯已经知道泰国的事情是咱们做的手脚?”庄子扬一脸疑惑的问道。

“恩!”矗立窗台的莫言卿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很奇怪!我试探过‘刺玫瑰’,她并无破绽,再说这么多年,我们都视她如亲妹妹般,我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她这样做!”

“那这么说,是有其他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若真的有人从中挑拨,过不了多久他会露面的!对了,这几天沈家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最近出现了一个叫‘仇天’的人物,听说是东南亚华裔富商,身价百亿,挥金如土,那架势比起我当年是有过而无不及啊!”庄子扬轻笑道。

“呵呵,九弟啊,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皇阿玛可没少收了参你贪污受贿的折子!”莫言卿端起茶杯笑道。

“哦,还有,好像这个仇天与市政府有关系,而且最近仇天和沈家有联系!”

“哦!”莫言卿一笑,“看来他还是信不过我们,找了这么个暴发户融资,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他能力挽狂澜!“

“滴滴”桌子上电话响了,按下免提键,“小李,什么事情?”

“莫总,沈氏集团董事会邀您下午去看会,问您的意思!”

莫言卿脸色有些惊诧,与庄子扬互望一眼,“好的,我知道了,安排吧!”

“怎么?他怎么还找我们?反悔了?”庄子扬轻哼一声。

“或许是啊,毕竟沈浩祯还不是老四!”

“沈氏集团”大楼。会议厅里,众股东手里都拿着一份资料,莫言卿皱着眉头随意翻了翻,笑着摇了摇头。

这边沈浩祯站起身来,说:“大家都看到了,这份三方联合声明书上已经写的明明白白了,大家谁想转让股份的就可以在这上面签字了,第二天所兑换的钱款就会到账,不过我有言在先,既然离开

了我们沈家,若是日后再想回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众人一阵动,都在犹豫不决。

“大公子啊,您从哪里弄的这么多钱?”一个股东满脸疑惑。

“呵,这就不老您费心了,不是抢的,也不是偷的,是我们沈家凭着本本分分做生意,诚信经商的声誉赚来的,有人可以弃老东家不顾,有人也可以围观看热闹,但也有人会出手相助!谁虚情假意

,谁真心实意,有道是‘天在做,人在看‘!”

“啪啪”从外面有鼓掌声传来,只见几个墨镜黑衣人的簇拥下,进来一个衣着华丽、姿态优雅绅士的墨镜男子,“沈总,说的好!”

莫言卿一笑,站起身来也跟着鼓起掌来,随即大家起立、掌声都响了起来,“仇总!”沈浩祯微笑着走过来,握起仇天的手,把他让到主位置上。

莫言卿微笑着细细观察这位有名的外来‘商业大亨‘,全身世界名牌服装,满手带的戒指,无一不是价值千万的,左手中指有一粒引起了莫言卿的注意,金黄的盘龙戒,看着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

来,在哪里见过了。

“这位是‘莫玉世家‘的莫总莫言卿!”沈浩祯介绍莫言卿给仇天道。

“哦,年轻有为啊,我在国外可就听说过莫总的大名啦,玉器界的奇葩啊!”仇天摘了眼镜,握着莫言卿的手赞美道。

“哪里哪里,仇总才是人中龙凤啊,我们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小辈!”莫言卿浅笑道。

“你看,又谦虚了不是!”

众人又坐定后,沈浩祯淡淡说道:“此次的三方就是仇天仇总、我还有莫言卿莫总!仇总这次作为咱们沈氏集团最大的投资股东,已经融进了将近二十亿资金到咱们的公司,现在大家不用在为钱的

事情忧虑了吧?”

“好啊,这是太厉害了!这下子都齐活了!”众人喜悦之色全都溢于言表。

“仇总,您要不要说两句?”沈浩祯微笑道。

仇天一笑,说道:“我觉得吧,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钱,没有了,还可以赚,可是人情要是没了,可就覆水难收了!所以呢,我喜欢养狗,因为它忠诚!我希望大家能忠诚于自己的

公司!”此话一出,顿时众人脸上略显尴尬之色,仇天见此,又是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人的中文不是特别好,刚绝不是讽刺大家的意思!”

“是的,仇总真幽默!”大家尴尬一笑,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莫总,我记得前几日时您和我谈起的‘股权合并‘之事,我想贵公司还是愿意再继续合作的,对吧?”沈浩祯淡淡的望着莫言卿。

“有仇总这么实力雄厚的伙伴合作,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还需要我们这些小摊小店来凑热闹吗?”一旁的庄子扬冷嘲热讽。

莫言卿微笑道:“只要不嫌弃,言卿乐意效劳!”

北京,人民医院。我坐在病床前,看着静静躺着的沈忠仁,心里几分酸楚。当年康熙爷对自己恩宠有加,若不是自己的原因,也不会罚至浣衣局,心中虽有些小气愤,但总抵不过大爱,若不是到了

那个清静之地,恐怕我是活不到四爷登基的日子的!

“滴滴”仪器里声音似乎在预示着生命最后的历程,鼻子里塞着的氧气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呼吸着,着实让人听着难受!我握着那双干枯的手,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幽幽道:“圣祖爷,我是若曦啊,

您还记得吗?我对不起您的关爱,背叛了您临终的意愿,也害了照顾自己多年的李公公,唯独成全了四爷!您责罚我吧!“病榻上的人毫无反应。

有人推门进来,我忙擦了擦眼泪。是沈家的李叔。

“晓晓啊,你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这里有我就够了!”李叔说道。

“李叔叔,我不累,倒是您忙前忙后的!”

“嗨,这是应该的,当年要不是沈老出手相救,我早就死了!”李叔端坐窗前,拿起毛巾擦了擦沈忠仁嘴角流出的秽物。

“哦,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和朋友合伙经商被骗,像黑市借了高利贷换不上,人家就天天在屁股后拿着刀追杀我们!老婆孩子也跟着担惊受怕!”李叔摘了眼镜,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

:“记得那天,我和朋友约定一同偷渡出国避难,可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开着车就跑啊,我的车子在沿途出了故障,最后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我那个朋友打晕我,就和我调换了车子,我和

妻子开着他的车是逃出来了,还有幸被沈老搭救,可我那朋友就……“李叔说着脸露哀色。

我心底也是一阵触动,危急关头,能这样舍身救自己的朋友的人,是何等的大仁大义啊!

“等沈老带着我们和警察赶到时,那场面我永生不能忘,满车都是鲜血,已经看不清楚死者的模样了!”李叔叔身子有些颤抖,情绪有些激动,我忙握紧他老茧丛生的手,“这么多年我总会梦到他

,梦到我们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哎”李叔平复了下心情,“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他的妻子和孩子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结果!”

“哦,他还有家人?”

“是啊,他们莫家世代都是玉器巧匠,到了他这一辈才开始涉足商业了!”

“莫家?也姓莫?”我心里闪过一丝好奇,刚想问,门被一个白大褂端着药盘的女医生推门而进,“病人要换药了!”

我顿时惊住了,这眼前的医生竟是她!

“是你!”我们俩同时惊讶道。

“晓晓!对吧!呵呵,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站在我面前的医生竟是那日在西双版纳州傣家寨子的“乌拉瓜尔佳氏”甄馨!

甄馨放下药盘,笑着拉着我的手,我一时心里竟有些慌乱了,有种再见到她的喜悦,毕竟是她救了沈浩祯!可是还有一种紧张,因为她长的像极了“乌拉瓜尔佳氏”,那个端庄秀丽,识大体,温柔

善良的女子!或许真的如云翔说的,是我多心了!

“这是李叔叔,李叔叔,这是我在云南认识的朋友,甄馨!”我介绍说。

“恩,恩,好!你们聊吧,我该回去给沈老熬点补汤了!”李叔说着与我们告别回去了。

“馨儿,你怎么会在北京呢?”我问道。

“哦,说道这还要感谢浩祯呢,西双版纳州人民医院在我们寨子盖建了卫生所,孩子们的皮肤病也都痊愈了!我呢,也被人民医院聘用了,现在是外调到北京了!现在呢,只是学习阶段呢!”甄馨

笑着说。

“哦!”我会心笑了笑。

“哎,这病着的老人是?你父亲?”

“不……不是,是……是浩祯的父亲!”

“哦,这样啊!”甄馨脸上一惊随即又是一喜,“老天爷真是给机会啊,我可以报恩了!呵呵”

“没事的,这点小事在他来说很容易办到,不必挂怀!”

“那怎么行,知道我要来首都北京,全族的人都来送行,特别叮嘱我,要是有缘见到他,就一定要报恩答谢!”

“报恩答谢?是要以身相许吗?“我半开玩笑的试探问道。

甄馨脸一红,“晓晓,你别开玩笑了!“

正说着门开了,沈浩祯和司徒云翔进来了,看到我们俩顿时也有一丝惊讶。

“甄馨!你怎么在这?”他问道。

“呵呵,千里寻亲嘛!”甄馨打趣道,“没看到,我这身行头嘛,白衣天使啊!”

云翔和他相望一笑,“原来如此,看来你的梦想实现了!”他淡淡笑道。

“呵,还是要感谢你啊,你可是我们全族人的大恩人啊!”甄馨一脸感激之情望着沈浩祯。

“哎,祯哥帮人从不求言谢的!甄姑娘言重了!”云翔笑着说。

“汉文有句老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傣家也是有是如此!”

“好吧,随便你吧,那甄医生,我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了?”沈浩祯淡淡笑说。

“沈伯父的状态很稳定!各项健康指标基本都很正常!前段时间做的手术很成功,再加上伯父最近的心态平和,易于恢复!我想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说话了!”甄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病情报告说。

“是吗,太好了!谢谢你了,有劳费心了!”沈浩祯对甄馨感激一笑,“没什么,应该的!”甄馨笑了笑,换好了药,看了沈浩祯,又冲我笑笑,出去了。云翔也笑了笑,出去带上了门。

他走近我,伸手抚了下我的脸颊,眼神里渗满心疼,柔声道:“大周末的,不出去逛逛,这两天一直往医院跑,很辛苦吧!李叔都告诉我了!”

我动了动嘴角,眼圈里又浸满了泪水。他拉起我的手,转脸对病床上的沈忠仁说道:“爸爸,她叫张晓,是你儿子第一个女朋友,也是最后一个!您快点好起来吧,好好瞧瞧您未来的儿媳妇!”

我眼泪滑落,痴痴的望着他的脸庞,他微笑着抹去我的泪水,“真是个水做的人儿,动不动就哭鼻子了!”他轻轻揽我入怀,我静静靠在那片温暖厚实里,瞥见床上沉睡的沈忠仁的眼角有亮晶晶的

液体滑落!

拉萨。实验室里,王定乾皱着眉头摆弄着东西,燕子拄着拐杖推门进来,“教授!”

“燕子啊!你怎么下床了!快坐下!”王定乾忙过来,搀扶燕子坐在沙发上。

“教授啊,这实验不能做啊,一旦成功了,这可是对国家对社会甚至是全人类都是灾难性的恶果啊!”燕子望了望门口的守卫,低声说道。

“我知道!可是如今暂且答应他吧,我总算知道他在泰国时说的话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安排的!”王定乾痛苦的闭上眼睛,“权利啊,太可怕了!让人舍弃一切,亲情、爱情、道德、良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消息根本送不出去!唐玉也是下落不明!”燕子说。

“是啊,现在耽误之急是你的伤要先养好!再想办法通知云翔!”王定乾踱了几步,望着窗外,说道:“希望老天能怜惜他们不要出事!”

北京,夜晚降临,月朗星稀,街上行人匆匆各自赶着回家,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安乐小窝。我和他牵着手,在街上慢悠悠走着,身子虽有些冷,但心里甜丝丝的,真正的像极情侣了!看着迎面走来

的对对恋人,心里从前的那种失落感在没有了,只剩幸福和甜蜜了!早在那时就幻想自己能和他如普通人一样谈一场恋爱了!没想到,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自己忍不住笑了!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他觉察到我脸上的喜色,微笑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他倒是来了兴致,“中彩票了?还是涨工资了?”

我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径直向前走,又突然回头,他淬不及防,身子没站住,眼看撞到我了,一把把我抱起来,转了一个圈。

我被他这一动作着实惊着了,双拳紧握,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见状笑道:“谁叫你走路也不老实!”“哼!”我挣开他的怀抱,又要跑掉,却被他拉住,“怎么啦,真生气啦?”他柔声道。

心里其实哪有什么气,听他这么一说,倒真是想逗逗他,扬起下巴,高傲的说:“蹲下来!”

“什么?”他有些不解。

“蹲下来!”我重复了一句,他看了看周围,脸上略显尴尬,但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我得意的咬着嘴唇忍住笑,趁他不注意,“啪”的一声在他脑门上正正经经的用力弹了一下!

他吃痛了一声,摸着额头,眼神疑惑的看着我,我说:“这是你欠我的,现在该我拿回来了!”

“哦,呵呵,好吧!”他非但没生气,还很高兴!这算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小不服气,他要站起来,我按了下他的肩膀,“我脚疼,背我!”他还未答应,我已经不顾形象的八爪鱼似的爬在他坚

实的后背上了。

他轻笑一声,起身背起我来,一步步坚定的向前走。“我还欠你什么吗?想拿去的都拿去吧!呵呵”他笑道。

我心里暖暖的,“四爷,还记得当年塞外出行时,若曦对你讲的话吗,你不许在我忘记你之前忘记我!这是你欠若曦的!若曦欠你的,怕是三生三世也换不清了!”想着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上,静静

享受这份迟到的幸福!

突然他停下了,“怎么了?“我抬起头,只见对面而来一对情侣,正是莫言卿和许慧欣!我忙从他身上下来,胡乱整理了下衣服。

莫言卿一笑,“沈总,这么巧!”

“呵,莫总,的确是很巧!北京太小了!”沈浩祯淡淡说道。

“浩祯哥哥,哟,这应该是你女朋友了!真漂亮!”许慧欣笑着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

我尴尬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蹦出了句:“许小姐,您好!”无意间瞥见她手腕上的镯子,心中一动,“凤血玉镯”!看来八爷已经全心全意接受她了!

“哦,你认识我?”

“在电视上见到过!”

“哦,呵呵,叫我慧欣就行了,妹妹你叫什么?”

我看了看身边的他,说道:“张晓!”

“好!咱们就算认识了,浩祯哥哥你这真眼力找了个这么个清新脱俗的女朋友!”

“欣欣,你的中文又有进步了!”他轻笑一声,手里握紧我的手。

“那是自然,是言卿教的好!”许慧欣说着一脸幸福的望着莫言卿。

“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慧欣啊,咱们走吧!”

“恩,好,晓晓,浩祯哥哥再见!”他们俩人说着从我们身边擦肩而去。

经过的一瞬间,莫言卿浅笑着看了我一眼,我读懂了其中的意思,是祝福!谢谢你,八爷!

“你认识莫言卿?”他忽然问道。

“不……不认识!”我忽地想起云翔告诫的话,摇头道。

“恩,这个莫言卿就是害我父亲的凶手,还有公司现在的困境也是拜他所赐!”他冷冷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如当年四爷对八爷般的决绝!我不觉浑身打了个冷战!

“你怎么了?”他觉察到我的异状。

我微笑掩饰,挽着他的手臂,说了句:“现在公司的危机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沈伯伯也在康复中,一切都在变得美好,何必在纠缠这些无谓的恩怨呢!”

“你不懂的!泰国那边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不是因为他的阴谋!此人居心不良,要不把他绳之于法,与天理不公!”他说道。

“可是……”我还想说却被他打断,“你太善良了,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再说,这些事情也和你无关,不要再费心思想这些了!“他为我理了理衣服,把我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认真的看着我

说:”我只想你以后快快乐乐的!“我俯身陷入他温柔的怀抱里,“我只是怕你会出事?”

“恩,我明白!你放心,我所做的事情决不会违背法律和道德的!”

我不在多说,可心里的那种担忧还是若隐若现,难道我真的要坐视不管吗?

北京,莫家公馆,后院。书房。

“八哥,你要考虑清楚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刀尖上行走’啊!“庄子扬忧虑说道,“姓仇的是来者不善,沈浩祯那个愣头青把他拉进来,分明就是提防咱们,可是万一那个姓仇的反客为主,咱们

可就危险了,保不齐也会被吃掉!“

莫言卿端坐在书桌前,轻轻研着墨,说道:“九弟啊,你言重了!哪会有这么凶险!别忘了,咱们手里可是握着沈氏七成的,现在入了股份,就占了十之八九了,他们想动恐怕要会畏惧几分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怕,咱们打拼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巩固好的根基,真不想就这样葬送了!“庄子扬愤愤道。

“九弟啊,你呀,别老是整天想着生意,快三十的人了,也该考虑成个家啦!“莫言卿写着毛笔字笑道。

“呵,我可不像子浩那样胸无大志,整天就知道和沈家那小丫头泡在一起!“

“呵呵,你还别说,他们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咱们兄弟也就是十弟活得逍遥自在了!“

“是啊,那个傻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

庄子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倒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回想刚才莫言卿的话,心里不觉有些酸楚。想当年京城出了名的“毒蛇“老九,心狠手辣,视女人如衣服,没想到最后却因为一个女人连死都不能

安心,死也是带着后悔和怜惜!

打开抽屉,一副素描画映入眼帘,宫廷侍女的清秀模样,庄子扬伸手抚摸着,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脑海里闪过那些模糊的片段,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不停的追着奔跑的马车,“大爷,行行好!“若是

换做以前早就吩咐家奴乱棍轰走,可是那清脆的如风铃般的声音紧紧的抓住耳朵,叫的他自己心里竟会有所不忍。

掀开帘子,定睛观瞧,脏兮兮的小脸,却有双明眸可人的大眼睛,心中猛然一动,从怀里掏出银子,“谢谢大爷,我用不了那么多的!”还真是淳朴的可爱,还会有人嫌钱多的!

就这样的邂逅,注定了一辈子的纠缠!把她招进府里,安置好她的家人,教她读书、写字,本想把她就这样留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了那无上的权利,“男儿志在四方,男女之情只不过锦上添花之物!”

“你可愿意进宫,为我做事?”

“愿意!”

“你可知道,你这一入宫,恐怕日后就再难出来了!而且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死无葬身之地!”

“这条命都是九爷给的,我无怨无悔!”看着那清水出芙蓉的模样,一脸的坚定,心底有喜有悲!她决不会背叛主子!也就是因为她的忠贞,让他怕,怕他从此再也无法做回那个铁石心肠的九爷了!

终于噩梦的日子还是来了!

“来人呐!”

“九王爷吉祥!有什么吩咐的?”

“前面围了那么多宫女、太监的是在做什么的?”

“回九爷的话,有名宫女被万岁爷赐了蒸刑!”

“哼,老四竟然连个宫女都不放过!是犯了什么事啊,叫什么名字啊?”

“听人说,是犯了万岁爷的禁令,互传通话给居心不良之人!被赐死的是奉茶的管事女官,玉檀!”

玉檀死了!如晴天霹雳般!佯装镇定,转身疾走,到了无人看守处,忙扶住墙壁。早已知晓会有此刻,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这么惨烈!全身抽搐,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用力拧了一把,疼兹兹的!“玉檀,你终于让我知道了痛心的感觉,也让我对老四的恨,升到了极点!”

“玉檀只知大限将至……玉檀,不悔!勿伤!“眼泪终于还是流下来了,本不想有爱,可偏偏爱上!爱越浓,伤越深!”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恨?!“鸩毒下肚,解脱了,再不用和权势为伍,可以

放心大胆的寻找自己的爱人了!“玉檀,要是有来世,我愿做你的奴才,你做我的主人!”

“当当当!”敲门声将庄子扬从记忆里捞出来,庄子扬出了一身的汗!理了理衣服,将手里的画放回抽屉里,关好,“请进!是顾秘书啊,什么事?”

“庄总,有人找你?”

“什么人?没看我正忙着嘛!”庄子扬皱眉说道。

“这是他给您的东西,说您看了肯定就会见他!”庄子扬不耐烦的接过来一个信封,拆开,里面是两张照片,庄子扬看后,心一下子提了上来,大惊失色,装好照片,“腾”的站起身来,“送这个的

人呢?”“还在外面?”庄子扬大步流星的冲出去,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北京,北海公园。

“喂,骑慢点啊!我拍不到啦!”双人自行车上,后面的沈丹儿,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拿着dv拍着。

“你还说,我都快累死了!你都不使劲的!”前面满头大汗的庄子浩叫嚣道。

“亏你还是个男人,说出这么弱的话,小心我鄙视你哦!”

“哼,你不总说男女平等的吗?“

“哦,有吗?我忘记了!“

“你?!“庄子浩生气了,“吱“的一声刹住了,撑起车子,坐到路边的石阶上喝水休息,不说话。

“哎哟!亲爱的jerry!来给爷乐一个!”沈丹儿双手捧住庄子浩的脸,撒娇道。

“哼!”庄子浩还是一张臭脸。

“不生气啦,好不好!“沈丹儿拿起dv对准自己和庄子浩说道,“看看,孩子,这就是你未来的妈妈、爸爸,妈妈是不是很可爱、很漂亮呢,再看看爸爸,呜呜,爸爸生妈妈的气了,摆着一张臭脸

呢!爸爸,笑的时候可帅了!“

庄子浩一惊,忙问道:“什么孩子?你有孩子啦?”沈丹儿放下dv笑道:“是啊,有孩子了!你要做爸爸了!”

庄子浩一下子站起来了,神情有些木然,接着开始念叨起来,“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我明明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的!不行,有孩子了,就得赶快结婚啊!我得好好工作了!不然就买不起奶粉,买

不起奶粉孩子就要饿肚子啦!“

“要不,我去打掉他!”沈丹儿忍住笑,说了句。

“不行!“庄子浩吼道,指着沈丹儿,开始说教,“这是上天送来的礼物,是误入凡间的仙子,你没权利,我也没有权利这么做,懂吗?“

沈丹儿没想到庄子浩反应这么大,使劲的点了点头。

庄子浩俯身趴到沈丹儿肚子上听了又听,沈丹儿“咯咯”笑个不停,“你在听什么啊,死耗子,弄的我好痒啊?““哎呀,你别动啊!“沈丹儿憋住笑,脸蛋涨的通红。

“听不出来男的女的啊?”庄子浩一脸惆怅,“要是男孩,该叫什么呢?也可能是女孩?可万一是双胞胎,又或者龙凤胎?“

旁边的沈丹儿捂着肚子都快笑岔气了,庄子浩见状忙蹲下,疾呼:“丹儿啊!不是,老婆啊!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难不成要生啦?”

沈丹儿跌进庄子浩怀抱里,笑着捶打他的肩膀,“傻瓜,我刚开玩笑啦,哪有怀孕啊,真是的,再说,肚子都不明显,怎么可能要生孩子啊?“

“啊?没有啊,不能啊,难道是我的问题?“沈丹儿羞的满脸通红搡了庄子浩一把,躺卧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我刚录的这些,是等我们结婚了,生了孩子,等他(她)长大了,拿给他们看得!

浩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

庄子浩微笑着抚摸着沈丹儿的脸颊,认真的说:“恩,会的,今生今世我们注定在一起!“说着深深吻下去……

北京。莫玉世家。副总办公室。

庄子扬细细打量坐在沙发上的男子,黑色皮靴,紧身黑色牛仔裤,里面黑色衬衣,外套一件黑色风衣!身形虽瘦但似柳条般韧性十足!长头发,遮住了一个眼睛,指尖修长,眼神犀利、毒辣似地狱幽

灵!天气这么冷,竟穿的如此单薄,想必是有身手的人!

“先生,贵姓啊?”

“姓鄂!”男子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淡淡说了句。

“哦!”庄子扬诧异了一下,“这个姓可不多见,鄂先生不是汉人吧?!”

“哼!”男子轻哼了一声,“庄总!您问的太多了!这照片上的女子,您肯定是认识的吧?!”

庄子扬皱了皱眉,“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呢,无名小卒一个,这是我们老板给您的信!”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份信扔给庄子扬,庄子扬拆开只觉得笔迹熟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完后,大怒拍桌道:“猖狂!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们

以为区区一个女人就能要我为你们所用吗?”

“哎呀,看来是谈不来了,可惜啦,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这样被……”黑衣男子轻笑着,起身要走。

“等一下!”庄子扬还是动摇了,不管是真是假,他冒不起这个险!“我可见见她吗?我怎么知道这照片不是你们处理过的?!”

“可以!那请庄总随我来吧!”

庄子扬跟着黑衣男子出了大楼,钻进一辆车子里,刚坐定,立刻有两个人也进来坐在了庄子扬身边,将庄子扬双手捆起来!还搜出了手机,关了机!

“你们这是干什么?”庄子扬怒道。

“庄总啊,您委屈一下吧!”前面副驾驶上的黑衣男子,扔来一个黑头袋,两人给庄子扬套在头上,庄子扬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腊月初八,传统的“腊八节”!犹记得当年在宫中时,每逢此节日,大家都忙的不亦乐乎!

从前一天御膳房已经开始准备食材了,掺在白米中的东西较多,如红枣、莲子、核桃、栗子、杏仁、松仁、桂圆、葡萄、白果、青丝、玫瑰、红豆、花生……不下百余种,还要根据各宫中主子的喜

好不同进行配置!初七晚上就开始洗米、泡果、拨皮、去核,半夜时分开始用微火炖,直到第二天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了!早上,万岁爷、皇后带领着众阿哥、格格、福晋、嫔妃们,拜祭了祖宗后,

就开始赐粥了,宫女、太监、侍卫都能喝到一碗香喷喷“腊八粥”!总算是能体味一下家乡过节的感觉了!

“晓晓啊,晚上叫浩祯来咱家吃个饭吧!”妈妈在厨房里叫道。

“他可能很忙的,怕是没时间呢!”我蜷缩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捏着遥控器换着频道。

“那那个翔子呢?”

“他也没空!”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夜幕降临,远处不时有礼花升空绽放。

“叮咚!”门铃响了,我踩了棉拖,慢吞吞的走过去,开了门,一大捧火红的玫瑰绽放在我眼前,“哟,怎么这是,吓傻了?!”云翔拎着一大包东西在他旁边笑着说。

“不让我们进去坐坐吗?”他轻笑道。

“进……进来吧!”我淡淡一笑,把他们让进屋来。

“哟,刚提到你们就到了!”妈妈系着围裙,双手沾满面粉,笑盈盈的出来。

“阿姨好!”两人齐声道。

“来,阿姨,我们可是踩着饭点来的没错过吧!”云翔打趣道。

“没有,正巧,快做好了,你们坐会儿啊!”

“我进厨房帮您吧!”云翔笑着推着妈妈进了厨房。

“坐吧!”我从柜上里拿出“太平猴魁”来,摆出茶具,给他沏了一杯!

“专门为我准备的?”他脸上一笑。

我低眉浅笑,他三指捏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顿时溢满喜悦,“真是难的味道!紧张的神经一下子就松弛下来了!”

“再来一杯吧!”我莞尔一笑又给他斟了一杯。

走了许久,车子停了,庄子扬被带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头套被摘下。眼睛被灯光刺得有些不适应,“庄总,到了!”黑衣男子指了指庄子扬后面,庄子扬转过身来,看到面前是座房间,却和自己有

一巨大的透明树脂玻璃窗之隔,里面躺着一个双手双脚被捆绑着的姑娘,全身衣服破烂,有被鞭子抽打过的血痕!

“玉檀!”庄子扬扶着窗子轻声叫了声,里面的女子正是唐玉!黑衣男子往里面使了个眼色,有一彪形大汉拎来水桶,朝唐玉脸上浇了一瓢!唐玉舒醒过来,也看到了庄子扬!脸上顿时大惊,看了

看旁边的黑衣男子,挣扎着向窗前扑来,却被大汉一把拉住,大哭着,嘴里好像说着什么,庄子扬却听不到!

“这是钢化玻璃,隔音的!”黑衣男子冷笑道。

“快放开她!让里面那个蠢货放开他的脏手!”庄子扬发疯似的揪着黑衣男子的衣领吼道。

“哎,庄总啊,别激动!别激动嘛!”黑衣男子往里面摆了摆手,那大汉放开了唐玉!唐玉扑到窗前,泪眼汪汪的看着庄子扬。庄子扬颤抖着伸手隔着窗子抚摸唐玉的脸,“玉檀,对不起!我就是

死也会救你!”唐玉隔着窗子摇头,努力说着什么!

庄子扬起身对黑衣男子说道:“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黑衣男子吩咐左右退下,摇了摇头,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毒蛇’九王爷,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服了软,当年可是对雍正皇帝的各种手段软硬不吃啊!”

“你知道我的过去?你……你到底是谁?”庄子扬盯着黑衣男子瞧了许久。

“哼!这不重要!”黑衣男子从怀里的内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庄子扬,“关键是咱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浩祯!”庄子扬看着照片皱起眉头!“九爷啊!”黑衣男子拍了拍庄子扬的肩膀,“以前他是皇帝,没有办法!现在可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啊!”

“可是……可是这个沈浩祯并不是老四啊!”

“哎,九爷啊,他那是故布疑阵,韬光养晦,伺机待发啊!想当年他要不是靠这个能篡夺帝位吗?再说了,现在沈忠仁为什么会中风瘫痪?沈家陷入信任危机,面临破产,这笔账他难道就不会找你

们算吗?!”

庄子扬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拳头攥的死死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

“咱们呐,是合作!”黑衣男子拿出手机还给庄子扬,“既能除掉劲敌,有兼得女人、金钱,何乐而不为呢?”

“好!我答应你,不过她……”庄子扬望着唐玉,“九爷,请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把玉檀姑娘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去!”

“恩,好吧!”

“那您请回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单线联系您的!还有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不可告诉八爷啊,此中原因,您懂得!呵呵”黑衣男子吩咐来人重新将头套带回庄子扬头上,带了出去。

黑衣男子轻哼一声,走进监禁的小房间,唐玉一下子就扑了过来,黑衣男子一闪,唐玉摔倒在地上。

“唐大小姐,别发那么大火嘛,小心气坏了身子!有人会很心疼的!哈哈”

“黑蛇!你个混蛋!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黑蛇奸笑了笑,“没什么啊,再说这都是老板的意思,不管我什么事啊”说着转身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你这混蛋!”唐玉咒骂着被看守的大汉抱住扔到墙角处,头撞到了墙壁,昏了过去!

北京,莫玉世家公司,下班时间。

“九弟啊,晚上去我家坐坐,慧欣熬了‘腊八粥’,你也过去尝尝,再叫上子浩!咱们兄弟有好多年没在一起过‘腊八节’了!”莫炎卿微笑着穿上外套向外边走边和庄子扬说。

“哦,八哥,我晚上还有事情,浩子代我去吧!”

“哦,什么事情这么急?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莫炎卿摆手再见,开车走了。

庄子扬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远去的莫炎卿的车影,“八哥,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更是为了咱们兄弟的将来!”转身折回办公室,打开电脑,拨通了一个电话:“投资部吗?你们部长老王在吗?”

“庄总,您好,我就是,有什么吩咐?”

“把咱们秘密账户打开,帮我查一下公司对沈氏的掌控情况!”

“现在已经掌控了九成四,上个月莫总已经吩咐我们停止吃进,现在是平价买卖状态!”

“好,从今天开始这个账户的管理有我亲自来,莫总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的,稍等,马上转给您!”庄子扬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接受了全部资料。关了机,装进包里,出了门,“老四,你别想再赢我们,我要在你还没做出动作时就先倒下!”庄子扬嘴角弯起一抹

诡异微笑……

北京。莫家公馆后院。莫家大宅。

“恩,味道真好吃!欣欣姐的手艺真好!”餐桌上庄子浩喝完一碗粥,称赞道,“再来一碗!”许慧欣微笑着接过又给他盛了一碗。

“是啊,欣欣确实是贤惠乖巧啊,老许啊,你教育女儿真是有一套了!”莫妈妈也是满脸欣赏之色。

“哎,还好!这是遗传她妈妈的基因了!言卿才是德才兼备、青年才俊啊!”许副市长许锋微笑着看着莫言卿,举了举酒杯。

“哎,老许啊,你看今个是腊月初八,过了新年,天天都是好日子了,我想选个日子把他俩的婚事定下来,你看怎么样?”

“好啊,您想的和我不谋而合,他们两个都不小了,是该考虑成家了!您看着办啊,有什么需要的告我一声就行了!”

这边许慧欣脸色微红,偷偷看了眼莫言卿。莫言卿则一脸淡然,嘴角浅笑。

“言卿啊,我听说,你们公司和沈氏集团还有仇天的投资公司合股了?是真的吗?沈氏集团已经今非昔比了,你完全可以联合仇天吃掉沈氏啊!”

“呵呵,许叔叔,今天腊八节咱们不谈这些了吧?!”莫言卿端起酒杯向许峰敬了杯酒。

“额,好!好!”许峰尴尬笑了笑。

晚饭后,许峰、庄子浩先行离去。莫言卿牵着许慧欣散步在花园。

“我爸爸是不是很势力啊?哪有这样当官的?”许慧欣说了句。

“许叔叔挺好的呀,你想说什么?”莫言卿柔声道。

“当初我爸爸可是一心想将我和沈浩祯凑到一起,现在沈家有了困难,不但不帮忙反而支招给你!你说他是不是势利眼?!”

“呵呵,你现在连‘势利眼’都知道了哦!”莫言卿微笑着搂着许慧欣的腰,轻点了下她小巧的鼻子。

“哎呀,给你说正经的呢”许慧欣捉了莫言卿的手,嗔怪道。

莫言卿握着许慧欣的手,说道:“你父亲做的固然不妥,可是我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好朋友,也可能不是一个好官,但他绝对是一个好父亲!”莫言卿接着说,“许叔叔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以后能

有一个稳定的依靠,不是嘛?!在首都北京,中央的眼皮底下,这可是冒着多大的风险,你明白吗?所以,你不要太埋怨许叔叔了!沈浩祯那边现在也已经转了风向,一切都已安好!你也不必太内疚了!”

许慧欣仰着脸望着莫言卿,“谢谢你!”静静靠在莫言卿的胸口,莫言卿轻轻抚摸许慧欣的秀发,“明慧,这是我早就该给你的!”

临近春节了,这个北京被浓浓的年味所包围!到处喜气洋洋的,红色的大吉大利贴满了大街小巷,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幸福!各大超市商场里,人山人海的,都在忙着采购年货,终于可以用自己辛

苦奋斗一年的积蓄来买一份安心、快乐了!

北京人民医院里,沈伯父恢复了意识,虽然还不能开口讲话,但是总算能明白我们说的意思了!我和他、云翔都偎依在沈忠仁身边讲着身边的趣闻趣事,甄馨微笑着端着药盘忙碌着,大家时不时开

怀大笑,老爷子也眯着眼睛微笑着,旁边的李叔也是笑容满面的。

热闹的广场上,庄子浩、沈丹儿一身情侣装,戴着卡通眼镜,拿着手机做着各种亲昵状,羡煞旁人!

公园里,许慧欣挽着莫言卿的臂膀,缓缓从幽静小道走过,两人说说笑笑的,恩爱之情溢于言表。

莫家公馆,文物研究院。沐之清拿着沐紫萱小时候的照片,细细看着,嘴角微微笑,戴上老花镜在地图上寻找着“图木舒克“的痕迹!

莫玉世家,副总办公室,庄子扬拿起那清宫奉茶侍女画像,闭上眼睛,将她紧紧按在胸口!

时间就这样悄然而逝,到了新年的最欢乐的一天!

从清晨就开始了,到处都是鞭炮声!烟花弹上天的“簌簌“声,孩子们大街小巷的跑来跑去,攀比着谁的新衣最好看,最漂亮!辞旧岁,迎新年!过去的烦恼都过去吧,整理好心情迎接新的起点!

“保佑啊!保佑晓晓和浩祯能快点结婚、生个儿子啊!“妈妈烧着香,在观音像面前已经把这句叨念了几百遍了!

卧室里被窝里的我无奈的叫道:“妈妈啊,您能不能换一句啊,我脑子里都快爆炸了!“

“死丫头,你懂什么啊!心诚则灵!说的越多,就越容易灵验!”妈妈继续念叨。

“哦,天哪,观音菩萨啊,救救我吧!”我无奈冤叫道。

“你怎么还不起床啊?等会浩祯来了,叫人家笑话!”

“我的妈呀,还没七点呢!”

“快点!快点!勤快点!这样以后嫁到沈家,才不至于失了礼节!咱虽是小户人家但也不能让别人说成了土包子!”妈妈扯开被子,我无处躲藏,只得乖乖投降,穿衣洗漱。

“咦,下雪了哦!”我这才惊奇的发现,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了!忙胡乱擦了把脸,妆容都没收拾,随手穿上他送的那件粉色棉衣,蹬着棉拖就下楼了!

“死丫头,你去哪里?”

“看雪!马上就回来!”

出了楼梯口,顿时被看到的景色折服了,满眼都是纯洁的白色,天空里洋洋洒洒的还继续飞舞着白色的精灵,我伸出手接住一片,瞬时融化在手心里,冰凉凉的!忽地想起那时在八爷府度过的第一

个冬天,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一红一黑,并肩踏雪而行,那时的心情何等的安宁!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心里轻叹了声,轻轻的抬脚向前迈步,“咯吱、咯吱”感觉到了雪碎的声音,为什么心里有丝心疼呢?不忍继续前行糟践这片美好,继而转身,这才发现已经走了好远,一道深深的脚印镶嵌在“白

布“上,索性闭了眼睛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脚下一滑,身子忽地失了平衡,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是他!

“闭着眼睛走路,不摔才怪!“他淡淡的说,我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动作有些尴尬,耳朵发烫,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抱得更紧了!“是不想踩伤它们吗?”他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一把把我整

个人抱了起来,“哎呀,快放我下来啊,要被人看见了!”我羞的忙把脑袋埋进衣服里。

“你不忍做的事情,有我来做吧,我可不怕它们怨恨我!”说着脸上一笑,抱着我大步走过雪地,上了楼,他放我下来。

“阿姨!”

“哎,是浩祯来了啊,快进来!外面冷!晓晓,你脸怎么那么红?”

“没……可能是……外面太冷了!”我忙逃回卧室,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腮边微红的女子,眉毛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其实你刚没化妆的样子才是最漂亮的!”只见他斜靠在门口,目光温情的望着我。

我脸上又是一热,心里是乐开了花,嘴上却不屑道:“花言巧语,你是不是对每个喜欢你的女孩子都这么说?比如那个甄馨?”

他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拉过我的手,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对你是真细心的!至于甄馨,我只把她当做好朋友,毕竟她救过我的命!难道你没有那她做朋友吗?

“她是个好女孩,也是个好医生,她不光救了你,还医好了你父亲!我当然把她当做好朋友了!“

“恩,那既然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就该相信她,你也应该相信我!“

我笑了笑,伸手拿过梳子递给他,说道:“试试你的真心!”

他轻笑一声,拿过梳子,放下我的马尾,轻轻梳理着,我静静体味这幸福,“四爷,这个场景在若曦心里上演过无数次,今天终于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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