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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踏入红尘万丈》十、再续前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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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终于回来了,打来电话,问桃子去不去度假村的一间场,桃子说好啊,家里开销压着呢,不出去怎么行。

到了集合地点,见到相识的面孔,大家一起买票,汽车跑了两个小时,在一个像似小镇的地方换了摩托车就到了,外面看起来绿树掩映着醒目的招牌,进到内里,大楼长亭,霎然的清凉,空气清新,鸟儿鸣唱,世外桃源似也不似。

前面已有同行过来,都住进后进院子里的员工宿舍,一间四个人,桃子和佩佩住到一起,房间里还有另外的行李,人却不在。桃子只带了简单的洗漱用品,一套换洗衣服,直觉只是参观而已,并无大可能留下,倒是见见人别失了联系是正经,要不还要经历那个无聊的见工,现在跟着就简单了。

到了晚上,人回来了,居然是阿珍,波波,好几个熟面孔,想着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麻辣女集汇,还记得在金元大厦,几个相熟的男客不约而见幽一默:麻辣佬都来齐了,现在呢。

阿珍特意过到桃子佩佩这边吃饭,前面她是去上钟去了,这里客不多,但比先前都舍得给现金,只是尺度也有所不同,没有人异议,一切还是看自己。

“这里就不抓的吗?”

“当然也查,查的少一点。”

“那不是还一样。”

“看开点吧,做这行免不了的了。”

有人就说提“小波波就不怕了。”

“小波波怎么了,折了吗,也不出奇,照理那边比我们这查得紧。”

“折了也不怕,她有个公安男友。”

“谁知道,他那男友也是过路的哪可能长,让她转正行她就真去超市做了,一边学个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住的很近,买东西经常碰到,有时就会聊很长时间,他那男友不让她带我们去她家的,所以有时吃饭她会过来我家。”

“最重要的是她那男的给钱吗?”

“好像不是讲钱,讲感情的。”

讲感情,切。虚无缥缈。

桃子却是有一点明白的,简单地说就是他需要稳住她,有后顾之忧,同时小波波自有她的吸引,只是不知长此以往两个如何收场。

“你又说她做超市?”

“我见到她在零食那加货啊。”

“这反差也太大了,那男的这是给她种了蛊。”

“灌了**,脑子进水了,再老一点,肯定不要她,还不趁年轻做,傻的一逼。”

“说不定会转正呢。”

几个异口同声:做梦。

桃子想那就看命了,希望小波波命里自有乾坤,反正都是过着各式各样的生活。

“哎,阿珍你上钟了?”佩佩问

“是啊。”

“怎么样,好不好?”

“没什么特别。”

“可不是嘛,男的长的还不是一样呵。”

“不是啊,好不好做先?”

“好不好拿现金先。”

“还好,也分人,但环境就好过那边。”

“人家阿珍也不好说,客人各种,今晚有客你不就知道了。”

“今晚就会有的上,这么快?”

“都有点怕,刚出来。”

大家沉默,是啦,惊魂未定,都有阴影。

“这里的差不多都被扫荡了,应该差不多都出来了吧。”

“出来的都在这了吧。”

“阿珍好像肥滴滴呢。”身边佩佩朝桃子使了个眼色,只好圆一句“更有公主范儿了。”

因为不明就里,就笑了笑,继续假装忙活自己的。

晚上在亭子里散步,问佩佩为何那样暗示,佩佩说阿珍不愿意说她胖,因为她病了,要用到激素,人家说以后她且有的胖呢。

“什么病呢?”

“想不起来了,叫什么来的,红斑狼疮,管她,以后别再提就是了。”

“那她那个男友呢?”

“那男友没听她提过,胖了不是美女还会有什么男朋友,还是有点钱傍身比较好。”

听过这个病,也有控制好的,内心里想着阿珍好,一直美美的。

想到邻居婆婆,不也没想靠到唯一的孩子身边,选择自己留在国内生活,不给人添堵,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还是基于她有足够的钱。

所以阿珍的做法是明智的,那就希望她好运,希望大家都求仁得仁。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被人叫醒。

“几点啊”佩佩眨着困倦的眼睛。

“两点”是钟房叫的,有人答话。

“哎,你怎么不去,你都穿好衣服了?”佩佩问“好多客吗?”桃子也被叫醒了。

“两台客,但是总是换人。”

“那你们人手够了,我接着睡了。”桃子就没起来,因为已经聚集了几个姐妹了。

“那你不去了?靠,你就是来睡觉的。”佩佩已整妆容。

“人够了嘛。”

房间空下来,还真有点空旷,想想毕竟在庄园里就有点安心。也没睡实,等着屋子里回来个人才好,在此期间还是别有什么才好,大脑里储存的恐怖片又要播放了,选择性失忆真很重要,只是太高难度,很难做得到。

好在听到姑娘们的声音,佩佩也回来了,一边捂嘴打哈欠,拍一下桃子床;“起来呀,懒猪。”

“干嘛,搞掂没。”

“搞什么,搞掂一个,还有一头。”

哈哈哈,几个笑起来了,想一想又笑,然后又打着哈欠准备重新睡下。

看桃子还是没起来佩佩过来拉她“快起来,等着呢,你去看一下再回来睡嘛。”

“主要是我去了也没用,要求太高,我这要啥没啥,前边不凸后边不翘,就是白白叨扰。”

“你都要去一下,是老板的客。”

折腾了半天,也精神了,桃子起身,大致涂了涂,才想起来“就我一个人去呀,路黑不黑呀?”

“不黑,对面啊,进里就有人带你走了,去吧去吧,快去吧。”像招财猫一样摆摆手。

到了对面一层,门口有人等,不过走个形式,桃子也没放在心上,也是有点小好奇,好久没见客了,哎,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说自己,太任性了。

桃子被带到一间门口,带路的走了,桃子兀自想,刚才是怎么过来的呢,等会且要返回,忘了,不自觉摇摇头。

推开门,别说,房间敞亮好多,且是套房,桃子走过带沙发电视的外间,进到里间,一见到坐在旁边穿着睡衣的人,一时懵住,黑红脸膛,醉醺醺酒气。

“好巧,哈哈”对方认出了她,有点小尴尬。

“巧啊,偶遇。”回心想想,我又没欠他,干嘛这么心虚呢.,扯淡,嗯好,淡定。

“过来坐啊。”

桃子坐到另一边.一时想不起说什么。

“应该起钟吧。”

“哦”姑娘们一定觉得本人很神奇,居然蒙混过关。

“笑什么?”

“笑,我吗”可不是嘛,一直就这样笑着,不可抑止。

“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今天刚到,没想到有客。你干嘛退了那么多女孩。”

“今天刚到,什么时间到的?”

“快下午吧,不是,中午吧,你呢?”

“我来了两天。”

“来度假吗?”

“陪领导。”一边躺到**床上,因为床尺寸大过金元大厦,所以人就不显得那么大号。

桃子安心帮他做,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当以前,何况他的手包还是在这里,嘿嘿。

“怎么不说话?”

“什么,在听你说。”微笑是礼貌。

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唉,喝醉的人儿啊,有什么办法,哄着吧。看他已经呼吸异样,赶快刹车“这里也会查吧。”

客人迟滞了一下,最起码醒一醒。

少顷他用动作示意她继续。

“你知道吗金元大厦那晚抓人时我也在啊——”

“你也被抓了?”转移了他注意力,这回他睁开微闭的眼。

“差一点,我还在上钟呢。”

“那不是铁定被抓?”

“其实他们就站在我藏身的地方,但他们不够仔细。”

“藏哪了?”

“床下边,靠里。”不想说真话,想起来真的恶心,那一堆白乎乎的玩意。

“就这个床,就这床下边?”他坐起来探身看了看,狐疑:“这能藏人吗?一下就看到了。”

“就是侥幸,因为有人叫他们过去,可能他们没想到这里会藏人,反正没搜。”

“那你还是真的幸运,当时都叫你不要去了,就是太不听话。”

“大哥,我也要吃饭的,你又不肯告诉具体时间,那也跨度太大了。噢,对不起,最后那次是准确的,只是听了太多狼来了。”

“可以做别的,你可是学师范的。”

“那有什么用,大把,这里还有学外语科班的呢。”

“哎,你这个人啊。”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桃子看他已经完全没那个意思了,放下心来,提醒自己小心做,别再招惹。拿起他手,如果不看脸他的手中规中矩,不错哦,慢慢一个指一个指,耐心做着,他却抓住她的手,赫然的,我去,白费心机,勉强坚持到第二个钟,之后急急开水,看着埋在雪白泡沫中反复的一双手,慢慢平静。

下钟他没数给了她一打,最后亲了亲她才放她走。

回到宿舍,以为都睡了,想悄悄进洗手间洗把脸,结果佩佩还没睡,“回来了,怎么样嘛?”

“还好,就是肥。”

“小桃子真好,一来就有开张。”另两个也醒了。

“因为他知道咱们已经都已经倾巢出动了,我是最后一个,爱要不要,不要就没了。”桃子希望不要惹大家不开心。

“那还是你好命,拿现金没。”

“给了两百。”

“两百也好,不算大方也还行。”

“去下洗手间。”桃子赶快用清水漱下口,洗把脸,上趟厕所,回房躺下。

第二天,大家都日上三竿才起床,桃子看到手机上信息:“起床没?”,是肥佬。

回他“刚刚。”

很快又来“带你吃早餐。”

桃子想:又来了,眼前又出现两片薄唇啧啧的品尝美味的和声,还是算了吧,还是怎么自在怎么来吧,当然还是和同阶层的同伙的,“已经约好同伴,下次好吗。”

“在等你啊,一起吃。”

想了想同事也不缺自己一个,去就去吧。

结果是在他的套房,叫餐送上来,还是挺丰盛的,他还是那个吃相,其实不要求全他还是不错的,富富态态挺有官相的。陪着他吃完,想下去,因为今天说是入职,要填表,所以最好跟着大家。看他意犹未尽,但还算通情达理。

办完入职就给家里打了电话,知道小林一切都好,心里舒服好多,仿佛天都广阔许多.出去转转,虽说会发工衣,还是要买些用。

同伴说出来度假村走远一点有个像小镇的地方,有东西卖,桃子还是排在晚班,现在时间还多,反正会有时间休息,又不是整晚有的做。想着时,身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过,在她前面缓缓停下来,有人从里探出头,桃子到了跟前看到是肥佬“去哪?”

“我去镇上。”

“办事?”

“买点东西。”

“上来吧,带你去。”

“不用了,谢谢啊,我走过去就是了。”

“你看你这人,都说带你去,你怕啥,又不会卖了你。”软语邀约。

看车已经等在那里,不要太矫情,也实在不太想坐,还是道声谢,已经帮她拉开车门,上车车又继续往前开走,穿过小镇没有停的意思,桃子终于还是没出声,反正上班之前回来就行,衣服就将就穿,回来再买,那就剩下既来之则安之。

结果,是午饭,午饭后在酒店给她开了房,让她在这里等,他们去办事。就一个人呆呆地坐那看电视,几次都想走,只是觉得还是跟车回去比较好,以后一定要避免这种事,你说这有多傻。熬过了三个小时,实在熬不住了,还是要回去,还是发个信息:“晚上要上班,要先回去了,下次再约。”就准备出门。

肥佬的电话过来了说是已经帮她请好假,让她一定等他。

尽管不爽,还是好人做到底吧,他还是真细心,晚饭回不来还让酒店送餐过来,到了宵夜时间他们回来酒店,肥佬电话要她去几层几层的去吃宵夜,是真的不想去,这家伙就是个正庄吃货啊,顿顿不落啊,找了个借口,说晚饭吃多了,胃不舒服,就不去了。

继续看电视,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换台都没心思看,心神不定,其实换个角度就当服务个客不就行了,哎,只要换个角度看问题,总有不同,转而心境踏实少许。

过了阵,走廊里想起交谈的声音,有人开门,肥佬进来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大哥。”都等疲了,以为会回去的。

“他们回去了,明早会来接我们。”

“不是吧,”过夜啊?桃子看了一下,就一张大床,这可不太好,再看着眼前又有点醉醺醺的人,我靠,这还真没预料到,因为他们在山庄那边有开房间的。

“他们看我太累了,怕太折腾我。”他笑着解说。

实在不行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好了,桃子好无奈。

两人坐了一阵子,他说要去洗澡,桃子说“你去你去。”乐得离眼前,闭目养神。

出来,他穿着睡衣就上床了,拉上被子,靠在枕上,然后看向她:“你不上来吗?”

“我——”其实也没什么惊奇的,大半夜跟个男的在一间房里,会发生什么,都是成年人。

“我胃不太舒服,改天吧。”前边有铺垫的。

“你这人就这样,下一次,改天,呵呵”并没恼怒,只是兴味索然.转而他又很关心她“你的胃是不是不好啊,要去看一看啊。”

“只是有时会这样,小问题。”

就这样一边捧着水喝,一口一口,想着耗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自然就睡了。

既然他已经说不会勉强的,勉强没幸福的,只是他还说希望她能好好想一想,桃子也答应他会得好好想一想,几乎压住笑意,有毛好想,客那么多,不可能吊在一棵树上,做可以做的就行了。

“只要你哄到他心里,还是很容易赚到的。”想起大家探讨这些的时候波波说的“主要是——他也不给你‘抠’他的时间啊。”,最开始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笑了,波波的重点太太突出了,一见就直奔主题去了,哈哈哈,所以我们有我们的好处,陌生人相见完全有时间挖掘闪光点,这就主动多了。

“所以,波波我们不羡慕你了,再说,重型武器,负担不起,哈哈哈。”

正跟着肥佬东拉西扯地闲话,手里的白开水也在肥佬的建议下换成了热茶,也好,提神啊,今晚可用的就是三寸不烂之舌,这是利器,已经开始了,目标熬昏他就行。完全忽略了其他危险信号,直到门铃声急促地想起,没等桃子起身,酒店工作人员已经领着一干人闯进来,站在那里,像天兵天将。

“查房,”指着桃子“出去——”

桃子放下手里的热茶,背起背包,出到走廊,顺从地像其他人一样地面对墙壁蹲下,都有这些人了,自己都没警觉,唉这真应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冷静地想一想,毕竟自己什么都没做,唉,事到临头,听天由命吧。

后来听讲肥佬只说两个人是朋友,且也可以报出名字,他还说:你们可以带她去查验。只是人家掀开就见到他没穿内内啊,你说这不有病吗,然后就跟着去个地方了,再后来,肥佬出来问桃子拿钱,本来桃子觉得现金放到身边不安全,出来找个银行存上,结果呢,息事宁人就做条大水鱼吧,事到如今管谁的钱,能脱身就行,所以很痛快给他。

打车回度假山庄,一路上两人都无话,有两次对视分明看得出他的歉意,回他微笑,还能咋样。

回到宿舍,天已经蒙蒙发亮,饮了那么多水,居然一直撑到现在,坐了很久,如果没人打门,差点就坐在那里睡过去。简单洗洗就回床了。一直昏睡到中午。

睁开眼睛佩佩正看着她,“你这是干啥去了,变老好明显,那个不能做的多。”

想辩解,特无力,又累又困又沮丧,很想躲到一角,不想闻到人气。

“拿了多少啊。”又有人问。

“拿个——哎,谁说我跟人出去了?”

“那你干啥去了?”

“回家了。”

“回家了?”

“是啊,还以为能赶回来上钟呢”说出来,只会被这些家伙笑,心情很低落,没劲透了。

“哎,还以为碰到什么大客呢。”

“那你碰没碰到大客?”桃子反问“你昨晚。”

“普普通通”看佩佩不想说,桃子想反正你不问我就行。

晚上桃子有点钟,想都知是谁,果然见到他,今晚他是清醒的,看着她进来“你休息好了?胃还疼吗?”

“还好,你怎样。”

“都吓好了。”两个人就笑了,也总算共过患难了的意思。

他拿过手包,打开拉链,递给她纸袋,看她没接,就走过来放到她手里。

“真的不用这么多。”一时好感爆棚,虽然不愿意承认。

起钟之后,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聊着天,出事之后,心都平淡了许多,今晚他再没些许暧昧:“你还要在这里做多久?”眼神里有怜惜。

也知道他出于关心,但真的不知道,好就做多点,不好就再想办法。看她没说话,他也就由得她出神。“你不想舒服一下吗?”忽然记起刚入行时女孩子一片舒不舒服,那情景仿若就在昨天。

“你可还有精神么?”

“没问题呀。”

他说头有点紧,就帮他做头,整整一个钟,就反反复复帮他做,他说,松了好多,也不知是真假,其实自己真的有点困了,悄悄打个哈欠,第二个钟他觉得背不舒服就帮他踩背。

“哎,你好像不踩背的啊,你不怕踩坏运气吗?”

“以前都这么说,所以每次都错过,现在不在乎了,不管它了。”

怎么都觉得那件事对他打击还是挺大的,整晚都有郁郁审慎的气氛,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呢,她就站在上边尽量做好每一个动作,就当多谢他的关照。

后半场他们就纯聊天,很多话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说:从昨晚看得出,你不是个坏人。

当时就回他:“我本来就不是坏蛋啊。”

“你再在这里干下去,就不一定了。”他轻笑。

“怎么会呢。”说的自己都没自信。

分开他只是嘱咐她“放好钱,尽量换个工作吧。就是不换也还回市里吧。”他嘿嘿笑着“这样也可以经常见面啊。”

“我可不跟你去吃了,你太爱吃了。”

“吃都不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没救了。

它这里好在上钟都可以在宿舍里等,舒服好多,藏好肥佬给的,就洗洗涮涮,然后就上床了。

迷迷糊糊着就梦见有个人拼命要从一个装着她的白色的袋子里往外爬,看清了,居然是妈妈,眼睁睁地看着觉得非常可怕,就像电影里边自己的亲人变成僵尸,她就变成它了,现在呢,只是感受着**死都不瞑目的不甘,这是怎么了,而自己的身体就像突然掉进冰窟里,急得她大叫一声,将屋里没上钟的正迷糊着的都吵到了。

睁开眼睛回到现实的世界,眼前的张张面孔真觉得很亲切,最起码这是个温暖的世界,还有熟悉的同类,只是刚才真切体会到什么才是人生就是一场大梦,心还在狂跳的。

只是总不会是平白的梦吧,警示什么,那里分明不是吉境,妈妈怎么了,不管什么时辰爬起打电话给姐姐,好一阵,姐姐还是接了电话:“姐,我梦见妈了,妈一点都不想死啊。”

姐姐有短暂的沉默,问桃子梦见了什么,显见姐是清醒的,不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桃子讲了整个梦境的过程,姐姐听完又不语。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姐。”

姐姐语调迟疑地说“其实咱妈没死在手术台上,还是下了手术台,但确实是打开就合上了——”姐姐停住了。

“然后呢”

“嗯,就是中间咱爸拔了咱妈的氧气,没多一会,哥发现了又接上了。”

“为什么呀?”桃子轻轻问.

“你说呢。”

“我是不明白呀。”眼泪已经下来了,最后一程呀,何必太急呢,想妈那时心里是清楚的,清楚地无奈,她已经被排除在活人的世界外,现在呈现在她面前的仪容不是沉静,而是落寞与阴郁了。当真一念万水千山一念沧海桑田了,当时还见到妈一张只剩两位数的存折,还忖这样花完才好,现在真的除了心痛,冷到骨髓还有什么。

这一晚桃子静静靠在床头坐到天光时分,然后昏昏睡过去,然后又是黄昏时光,突然比任何时候都想有事情做,很想见到一个人,见到一个陌生人,对你一无所知,没有同情,不会似佩佩她们会得安慰你,就是不要这些,不要有丝毫联系的——与悲伤。

让心换一个维度,心才会得解脱,只是据说那是来世。

晚九点钟正和几个在外边,同伴来找,是叫好几个人,去了之后客人有男有女,当然还是做男客好点,桃子在后边,想着有个做就行,已经很幸运了,正胡思乱想着,听见有人叫自己,原来是其中一位女客指着自己,还真被女客挑中了,然后就被带去了女宾部,女宾部每个房间都配有汗蒸,桃子进去时客人说先进去蒸一下,问桃子有没有关系,当然回说没关系的,其实今晚是自己更需要别人陪,这女的看起来挺有教养的。

桃子安心在房间里等,没够十分钟,客人就出来了,她说:好了。就好好躺到床上。

问她从头做起好不好,客人说好,第一次触摸女人,一边嗅到女人的香气一边感受着女人的柔软,虽然脸已不年轻,看着却有着另一番韵致,只见她轻轻合着眼睛,还有清淡透明的唇,空气是安静的,也不想费心找什么话题,现在很舒服啊,也有点奇特。

“不说点什么吗。”

桃子有点走神,反应了一下,“以为美女在休息啊。”

“美女?哈”

“是真的,您很好看。”

“很会说话。”客人竟然长长叹了口气。

“是不舒服吗,还是太大力了,主要第一次做女孩子啊。”

“女孩子?”女客微微笑了,露出如贝一般的皓齿。

“是啊,女孩子。”女孩子的美,她身上是这么显然,超然于岁月。

“我已经相信你们擅长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了,还有死的都可以说活的了。”女子笑,尽显柔美。

“哎,伤心,我是真的有了贾宝玉的感受。”桃子也笑。

客人微微睁开眼“说来听听。”

“他好像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你还是读过书啊。”

“有些,差不多都是这种,满纸荒唐的,我自己也是荒唐的。”轻轻拿起女客的的手臂,白皙优雅。

“你多大年纪?”

“我二十多了。”就算二十九也是。

“我像你这么大时要比你单纯多了,干劲十足。”

“姐姐,那是要有资格的,我是要等米下锅的,且头脑简单如我就觉得直奔目标好了,好啦,你看现在我就在这里了。”

“哈哈,你还真会说笑,还真有点让你刷新三观的小意思。”

已经到第二个钟了,问过客人,她点头,“想和你多呆一会。”

“谢谢”挺好,聊天挺治愈的,那种一个人死都难走出的死胡同,最起码现在如烟了。

“幸会。”女客伸出手,两人像朋友一样握住。

“谢谢您的友好。”两人对视,哪怕只是出于礼貌,签单就好好,她没说推油,起码两个钟还是清爽。

沉默,好好做,让她舒服就行。

“怎么不说话了。”

“让您好好休息。”

“还是说说话吧,我也想换换心情啊。”

却原来都是需要排解的,那今夜需要排解的就不止我一个,“我也一样。”

“什么,什么一样?”

“今夜我也抱着与您一样的想法。”

“哦,方便说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就像客之于计程车司机,互相都是无害的过客,且听着稀奇古怪习以为常。

。。。。。。

“哦,那你现在对于这件事怎么想呢,或者说对于你父亲的行为。”

“最起码不会像最开始听到充满怨怒,现在可以暂时摆一边。”

“是放下吗。”

“那还做不到,因为事实就是事实,那样做也就是那几个意思呗。”

女客叹了口气。“世事难料就是。”

“无常。所以不要回避什么,事情来了就来了。”

女客点头又点点头。“也是,要来任随也挡不住。”她停了下“对你来说,这件是大事吗,你要怎么处理?”

处理,仔细想了想从小到大好几件当时几乎崩溃的事,现在都快想不起来了。

“就是想啊,只能先想啊,前前后后想好,我好像先要考虑影响到的其他人,然后剩我自己就好办了。”

对方沉默。“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似自言自语。

“相对的,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你好像知道我指什么。”她微笑

“我们是蚁民,但是都要趋利避害,大环境都要知啊。”

“趋利避害?”

“有诱惑就有坑啊,就是大坑小坑而已啊。”

女客的抬起眼睛。

桃子就呵呵了“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好在您不计较。”要签单啊。

“只能做到这了,你们是不是可以买钟的?”

“哦,就是想让我出来?”

“是啊,行吗?”

“当然可以,可以出去的,这里不用买的。”

留了桃子手机,下钟时,她说“你就不要出去,等我同事出去你再出去,没关系吧。”

“没关系。”帮她整理好衣服。

她出去了,走廊里有一阵小小骚动,是同台的女孩子呼朋引伴的声音。很快,就过去了,再等一下,桃子推开门,看一下才出去。

回到宿舍,果然,治愈作用是有的,可以和同伴说笑,同伴拿现金也觉得高兴。

往家里打电话,了解情况,发个大红包给小林,留言是:仍然各自努力,期待好结果,有事老妈即到。如果不是贪恋这里种种便利早就回去了,几天却觉得过了好久。

想今晚就这一台大家也就洗漱睡下了,聊聊天,天大的事后都要生活,撑不过去就烧炭了,想起小林说的话,当然也都是后来了:“阿姨,如果不是你,我都想好烧炭了,其他的我怕疼。”

那一刻真的觉得凄凉死,多可怜这孩子,如果不是个青春期的孩子只想抱住啊,所以还是顾着活着的吧,只愿另一个世界的都安好。

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压在身下的手机震动醒了,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突然想知道是不是那个人,走出门接通电话:

“实在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本来就是夜班的。”

“哦,那出得来吗?”

“有地方可以去吗?”

“到车里小坐。”

“行啊。”

出得楼门,女人正在对面暗处,见到桃子招手,两个人立刻会合,边走边聊。

“你们是不是奇葩事见得多,你竟然一点不吃惊。”

“但还是很少这个时间出来啊。”桃子笑。

打开车门两人进后座,两人都靠住椅背,“你还真不像二十几岁。”

“是卸了妆老了吗?”

“得了,这样挺好,不像,干你们这行的。”

“不像做小姐的。”

“这是你说的。”女人笑。

“本来就是,只是蒙你不嫌弃。”

“现在是我需要你啊,”叹了口气“想想也没什么后悔的。”

“就是有可能被砖头砸到了?”

“这你也懂。”女人笑。

“总是要知道一点啊,我就刚刚被那什么了,唉,说到底还是错在自己.”

“说来听听。”

“那就当故事好了,不较真主人公,只有情节没关系吧。”

女人点头

桃子将两次从业最危险的经历一五一十讲出来,都忌讳对同行讲,却愿意同这个陌生人说,而且还是同性,可能就是因为她陌生啊,讲出来也无害,而且有一点点相惜的味道。

从始至终她认真倾听,不是被她叫出来的吗,有倾吐愿望的更应该是对方吧。

听完她总结说:“第一次是因为警报始终让你警醒,你本能给自己找条退路,应该是时时刻刻都不自觉做着这件事,第二次是真的也没做什么。”

“第二次跟一个男的单独在宾馆开房就有问题,正常良民人家哪会有这种事。”

“那也是。”一副思忖的神情,“方不方便说下那个——”

“是涉事人吗?”桃子笑“咱们说好了,不关注的。”

女人深深看她“好。”

“谢谢。”

“你是被我叨扰出来的,按说也是我该谢你。”

“可是倾诉的是我,想放下的也是我,倾听的是您,好的心理医生不就是好的倾听者嘛。”

“但你却让我换了脑子。”

“这算不算——双赢?”桃子捂住嘴巴笑,两个不知何时已抵头在一起。

一觉睡到大中午,收拾完出去吃东西,见到白班的阿珍,阿珍是不能上晚班的,一熬夜脸上就长痘,她正和一个年轻的帅哥吃饭,桃子对身边的小伙伴说“看看美女就是美女,身边随随便便就是帅哥啊。”

窗外的歌声飘进来:有女孩就跟着旋律哼起来

。。。。。。我猜模糊了期待就有勇气再从来暂时不明白但我愿意等待谁记得谁痛苦你说的容易努力模仿你轻松语气我的生活还要继续好不容易。。。。。。

“那还是原来那个黑猫。”

“黑猫?不是分了吗。”

“分了就不可以再在一起呀。”

“别抬杠,黑猫那女友有机会脱产进修,,黑猫会去汇钱支持,偶尔过去看下啥的。是阿珍说的。”

“那要再回来呢?”

“那是肯定啊,也就一两年啊。”

“那男的会要谁呢?”

“我觉得要——”压低声音“阿珍是不是一直胖下去。”

“就是颜值问题了,现在她可是巅峰了,以前瘦点。”

“阿珍说,那个是未婚妻,她知道,各取所需呗,阿珍说再分就不会太在意了。”

“到时候才知道,谁难受谁知道。”

“就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就怕时间越长越有感情。”

大家目光都看着那一对璧人。一餐饭就在姑娘们八卦中结束了。

现在桃子手机上有两条短信一条是肥佬的“回市里了吗?”

另一条是:“你会回市区吗?”来自那个香气氤氲的女人。

桃子微笑了,回女子:“回是一定的,时间要看机缘。”附一张笑脸,这是她对这场同性相遇的态度,也心动也愉悦。

他也是要回的,可以以现在这样淡定的心态赖他大方给予,算是恩客,经过一次次付出他才会将你当成同他有关系的人,付出越多,越不容易放弃,白白得到的又怎会珍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园子里无论建筑还是植物都是错落有致,就算假山流水都好像有一丝灵气,风轻轻涌动,一方就势清幽了。

最喜欢亭下长廊,可以与自然擦身,一并将此身与心事掩藏,那地界只容留自己流连。

不知什么时候,阿珍和他的黑猫警长在花丛前自拍:

“隐隐青竹,脉脉红莲。深庭院,绮韵盈然。花前携手,秋波相牵。道眼中情,情中语,语中缘。”,还管它什么是劫是缘。

悠闲走在伙伴中,不即不离,不需说话,此刻一切都是安然的,管它是不是假相。

正神游着,听见女孩子正跟迎面走来的粉裙女孩打招呼,哇,是咪咪,稀客。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你是来玩,还是来做呀?”

“做什么?话都不会说,是来上班啊。”

“就是,说的那么暧昧。”

“去,上班还不是做哦。”瞧这对杠头。

“行了,做就做,你们还记得小波波吗?”

“就记得大波波,现在捞得风生水起。”一边看过去

“别找了,大波波进城了,赶集去了。”大家笑。

“进城?”

“对呀,你要搞清楚,这里可是乡下地方。”

“也是,不过现下住乡下才是有钱人的心头之好,时兴啊,空气好风景好。”

“好像没什么感觉。”

“怎么同呢,人家来享受,我们来揾食。”

“那不正好吗.”

一阵嬉笑。

“我跟你们说正经的,小波波出事了。”

“出事,就是进去了呗。”

“好像谁没进去过似的。”不大以为然。

“不是,她走了,她割脉了。”

真是惊呆一众人,好一会才有人发问:

“为什么呀,你是不是搞错了。”

“哪有,就是那个小不点,她就在酒店里,一刀——”咪咪比划着动作。

“不是谋杀吧?我怎么觉得有点冷。”抱住臂膀。

“不是小波来了吧。”

“别乱说,变成那个说到就到的。”

“现在本来就在说她她不就到了?”

“咪咪,你别说一半话,到底怎么回事,这也太瘆人了。”

“还不是你们抢着说,我哪有机会。”

“那我们不说,咱们都不说,话说我们这伙人都属于很看的开的了——”

咪咪就将她知道的一一道来:就是小波波去葡京赌,输掉八十万,回到酒店直接一刀割腕,现在葡京周围都有围栏不方便直跳吧。而且听说之前她男朋友也给了他二十万让她回家,加上她自己的应该是全部赌上了,可她还那么年轻,还是个小波波,就区区几十万。

“区区几十万,说的轻松。”女孩摸出烟,点燃。.

“要是我也说不好会不会这样干脆。”

“一时冲动吧。”

“叫我说,她男朋友是有责任的。”

“艹,咱们都跟过那种人打过交道,肯给那么多都是那什么了。”大家心照。

“或者是真爱呢。”

“没听明白吗,让她回家啊。”

“这好像,真的很正常啊,就是这关系啊,给你钱让你走就走呗,不是坏事啊,回不回家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这孩子还是太执拗了,太着急洗白呢,真是没必要,能做这行业不错啊。”

桃子当时还真想过:若干时间后,见到一个靓丽的名媛,居然是曾经的旧相识,想到此番心底竟有小小艳羡,年纪小就是任性的资本啊,且她有勇气。现在看来究竟是幻梦了。

“我也是这样想。”

“真没什么,我也不在意,不给人知就行了,很简单的。”

说到底,这孩子还是傻了。

大家聚集在长亭处,慢慢都坐下来,没话说,有人眼眶湿了,物伤其类。

而桃子另有纠结:起头究竟是自己介绍相识的,如果不是自己这件事就一定不会发生吗,也不是吧,命由天定啊。这不**自己不内疚。脑海浮现那稚嫩的笑容,徘徊着不去。到底是谁的执念啊。

“这行很催人老的,人不老,心都老了——”有人幽幽地说。

“干嘛这么伤感,小波没准变成天使了呢。”

被人给个白眼:白痴天天有,今年特别多,变天使——

晚饭是谁也没太多心情吃的,只是生活是要继续的,活还是要继续干的。

这一晚到了子夜都没什么客,后来大家也就睡了,第二天白天还是这样,桃子萌生退意,真的想回了,好多天没见孩子了,虽然通话时觉得很近,但一放下电话,就心里空的紧,这情绪只是自己有意转移了,但惦念如影随形。

这个晚上本来也没抱希望,大家也就坐在那里各自上网,顺便聊一下,没到十点几个人被叫去上钟,要四个人,别的屋子排去了三个,桃子这屋子就只能去一个了,桃子都没想起身,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想着如果还是这样就真的打道回府了,确实没什么意思。

没多久,有人过来,有声音叫桃子,桃子想,哎,今天居然不用板了,又听佩佩揉着眼睛说:“可能是他啊,小桃——”

“他?你做过?”

“老板啊,他老是这个时间,好多人都做过他。”佩佩起来喝水。

“怎么样好不好做?”

“呵呵”佩佩差一点喷水“他啊,反正你不用准备的,他色不起来的。”

“那就好了,哎,准备什么?”

“你不会说你这么好命吧。”

“那我知道了,说真的,还是塞翁失马,你瞧——”往下扯了扯胸口。

佩佩往里看了看,两个人一起哈哈了。

“你当是大波波呢,呼之欲出。”

“这破工衣都开到这了,还啥都没见呢。”

“这么长时间。”桃子刚进房门,就听见声音,然后一个身影走回去里边。

进去看,是个戴眼镜的男人,口气貌似等的不耐烦。

桃子微笑,因为想着刚才好笑,嘴巴却习惯的问好。老板神色缓了一点,示意她坐到另外一边,请示之后就起了钟,回来笑着看着客人,客人想了下就走到床上,直接趴下:

“是要踩背吗?”

“嗯,行吧。”

桃子就小心站到他背上,一边踩一边顺便往衣服里看了看,感叹着怎会是这样的呢,呵呵呵,啥也看不见,就当浓缩的都是精华吧,也太含蓄了。

“什么好事,从进来就憋着笑。”

“没什么。”

“还没见这么爱笑的,也不知有什么好笑。”

“那老板,为什么直接踩背呢?”

“刚才做过了其他地方,背也有点酸。”

“哦”那就做不上两个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的,最低也是有的做。她是很善于给自己做工作的,没办法面对莫测的命运又能如何。

“好了”他翻过身,整理下衣服“陪我说说话。”

“好,”就陪呗,聊咱没问题呀。聊人生,聊理想,管聊什么完全没问题呀。

两个人就坐在茶几两边,“喝茶吗?”是他先问。

“哦,我帮你倒。”起身他倒了一杯。

“你不喝吗?”他用眼睛示意。

她就给自己也预备一杯,结果端起杯时看着杯里的情景又想起她们说的话:面前这家伙在外边犯了事,他老婆就会预备一盆水放好药,让他把那个放在里边浸泡,脑子里就出现那窘相,蹲在角落——所以她就不可抑止的咧开嘴,有时就是这样,明知快乐挨着悲伤,要小心不要吵醒它,却顾不上。

对方举起杯子,示意她,她也就忍着笑喝,两个人轻松聊着,聊的什么,事后真的记不起了。

不过,怎么都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是钟房特意拖延吧,就想着去打个电话问,起身没站稳,被他扶住,他的脸那么近,发着清冷的光,左右不过一个冷淡的人,只是自己真的有点迷糊,好想睡,无力挣扎。。。。。。一边很费力想:这和她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勉勉强强起来,强打精神,到外室,他放了一沓在茶几上,人就坐在那里,桃子拿起钱打开门出去。

回来大家都睡着进到卫生间里坐了很久,就那样睡了,后来冲了一个凉,换了衣服,回床,睡得天昏地暗,醒来一阵心悸,起来出去草草吃了点饭,期间佩佩过来,居然问昨晚怎么样,桃子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佩佩的脸,这么近,想着那个发着光的脸,“哎,如果没做什么预备,会不会中招?”她看着佩佩也有点旋肉的脸蛋问。

“你不是说你昨晚和他?”

“我不知道,有点晕,你不是说他无能嘛。”

“他们说的啊,他我就没做过,是不是他啊。”

描述对照一下,还能错。

“所以下次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但别人都说他挺大方的。”

关于这一点桃子默认。

“我怎么觉得被下药了,按理我这么强壮完全有能力的应付的,你别撇嘴,我试过不知几多次。”

“那你就是吹,不过这里也没有用强的,都是谈好的。”

“我也真是乐极生悲,当时满脑子都是你们说的乱七八糟的,光是傻乐了。”真是不甘心

“赶紧去药店吧,万一呢,七十二小时都来得及,这里就有不用出去。”

没想到今夜子时又见到他,哼。

推开门,他还是换好衣服,表情是放松的,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

“起钟吗?”

他微微颔首,然后还是示意她坐下。

“不做下——背吗?”还笑得出来。

“也好,放松下。”像昨夜一样,他还是趴到那里。

今夜她明显加大力气,真够心大,做生意还敢让人踩的,就踩你衰了才好。

“有仇吗?”他回过头,还弄疼了,唉,算了,都过去了,都是大人。

就平心静气帮他好了,真心也没上那么大的火,莫不是骨子里的假正经。也不是,就没想到做这么放,那就直接坐台好了,还费这个事,其实就是要给自己留条退路吧,这世间凡事不可做绝,做了就会有人知,这也没什么,毕竟在你落难时还是要自己爬出来,那就不必看别人的鼻子眼睛,只是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只为自己,无关他人。所以才恼他,自愿是另一回事。

两个人又回到同一个场景,轮到他微微笑了“不笑了。”

居然回给他一个微笑,冒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一句“他们不是说你不行的吗?”

“她们,不行,哪不行,他们说的话你也信。”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不对的,还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是另一个谁谁?”

“这里老板就一个,讲的桥段我就不知,那么多场也许说别个。”

还是有点凌乱,算了,都发生了,还是佩佩说的还是先把善后做好,然后就是忘了吧。

“等下请你吃饭。”

“这么夜了,还是另找时间吧,那现在就陪老板你聊会天吧,反正一个钟好快的,只要不延时。”

“延时就算第二个钟。”

“那昨天呢,还有——我怎么突然迷糊失力呢?”

“哦,我还以为是半推半就呢。”

“可是,在没喝那茶水之前我是很清醒的——”

“好啦”不耐烦的神色又来了“你是说我是下药诱奸吗——”

也是啊,就说我们这里哪个不自侍有几分姿色,其中不乏身材惹火的,你在瞧瞧自己的,再纠缠下去当真自找没趣,也是,也没想到往这说啊,所以不走心是大忌,无论说还是做。

钟房送来几样酒菜小点,他就自顾喝着啤酒,然后他说“你就这样看着。”

“哦”怎么突然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这回可真的没理由好找,一滴都没沾呢,看他给自己满上,真是很有滋味的感觉。曾经有一段时间迷恋韩剧,疯狂追着,那里边的主人公经常不是在家就是在外边:不拘高档酒店,还是独个钻进路边棚户,小酒杯一端,大呼小叫,真醉假醉,觉着那颓着的感觉挺好,活在现实里的小人物不就挣扎在各种无奈之中吗,小小的买醉的样子也真是可爱呢。

。。。。。。都不记得第几杯了,她就和眼前这个亲密的陌生人推杯换盏,轻声浅笑,快意呀,舒服呀,心境相逢一笑泯恩仇似的,她想起了与亲戚家的哥哥在谁的宴席上一杯对一杯,没有酒漏的情形下喝完一瓶六十五度的西凤,还不止前面还喝了什么,然后还出去帮妈妈买了东西。

这里又有钟房的送进一瓶,他自己过去接过来,“这是七零的西凤跟你当年的一样,来,不要浪费。”

重复当年的情景,一杯对一杯,她没有说的是,给妈妈送回东西没多久,就找个地方倒出来了啊,得,赶快吃点东西安慰一下那可怜的小胃啊,真是改不了的,这通放飞:不吹能死啊。

喝着,他笑了“你怎么越喝越醒了呢。”

“咦,好像是哦。”当时也是这样的,也不知是不是死顶呢,管他,顶住就行。

“你这人还真有点意思,且看你能撑得多久。”他呵呵了。

“只是不明白,老板你每个晚上都是这样半夜鸡叫的吗?”我嘞个去,这是说的什么:“真的不好意思,有点,有点大了,说错话了。”一般说错,酒席上是要喝酒赔罪的吧,她想,这可说不得,现在谁喝的少谁就笑到最后,都不知他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将那酒水向后面一泼,桌下——座下,想着就蹲下身,还真有点头重脚轻,一头撞向桌角,被他及时挡住,额角抵在他的手掌上,房间里冷气很足,但那触到的一角却是温热的,她已经跪倒那里用手搜寻着那块地毡——

“他把她提起,看来你还没醉到一定程度,还动这心思。”他还是很细心拿了湿巾细心帮她擦手,“你的行为有时挺傻的,且这一次你是憋着坏的,你承不承认。”

“哇,那你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只是要个公平呢。”

“那昨天呢?你怎么想。”

“忘了,我不记得了,你记得你说给我听,看我可不可以想起来。”

“我艹,这样都行,你这种事很多吗,然后就骗自己说都没发生过。”

“你**。”

“恼了吧,对嘛,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应,我就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别骂人啊,你是相对干净的。”

“你还挑,有什么所谓,你们有——准备嘛。”

“那应该是你们预备吧。”

“哎,我没。”

跟她碰了一下杯“你什么都想起了是吧,”他抿了一口“懂了吧,风险是双方的。”好痞的口气。

忽而看到自己的什么,也难为他,这样的自己都厌弃:“反正错了,反正输了,反正自己陪自己快乐。。。。。。不管了,不想了,不等了,伤心的人别听慢歌”——房间里正反反复复盘旋这首歌。“我是没问题的,做这行本来也没多久,也不打算做多久,这种场合你是司空见惯还是轻车熟路,”要断片的前奏,摇摇头,

“感觉到了,你连个kiss都不会,要好好练一下啊,我不介意教啊。”

“你不怕我有那什么啊?我们根本不认识。”

“那你呢,你怕不怕?”

“是真的怕,只是这两日接触觉得你还不至于吧,只是——”

“只是,总是不踏实。”

“你不也是心存疑虑吗?”

“那就多喝点吧,消消毒。”他拎起酒瓶,“瞧,还有大半瓶呢,就如你所愿公平喝完,这不是强人所难,你有潜力的,看你脸都没变色。”

“你也是啊,越喝越白,听人说——”终于学会止语,有种好人是夸出来的,所以要多赞美。

“脸越喝越白的人难交,你想说。”

“我可没说,你说的,不过这也没一定的。”

“你说话都学会转弯了。”两人又喝掉了一杯,今夜酒喝的慢过从前好多,一直在聊着,仿佛是在仔细着这瓶七零后的酒,亦或两个孤单的心暂时相伴消遣着寂寞。

一杯一杯,忘记时间,醒来时是枕在他的手臂中,大家衣服都好好的,他也醒了,低头看看她,眼光定定的,他轻轻问“你想吗?”

“不啊。”她也是笑了。

“真的?是不是言不由衷。”

“你为什么总想到那上面去。”

“那想什么,只欣赏你美丽的灵魂,玩精神游戏,我承认男人经常精虫上脑,你别忘了我们靠这副肉体做人。”眼神里一抹嘲讽的眼色。

还是不要直接表达自己的意见,譬如,人真是很脏的,人家一句就怼回你“那你哪来的?”

“要不哪时换个地方?”

“你这不是借口吗?明明你就在眼前。”

“可是我们没沐浴,没更衣,还有,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如果被逮住了,很难看的,我是无所谓,你是老板啊。”当然不止对于你老板这事重要,对于这里的每个人都重要,也包括自己,人生各有无奈,小小的自尊藏在每份心念里.

“你还是真多借口,就是不愿跟我做呗。”

“都没做准备,你不怕搞大啊,我可很容易中招的。”

“哎,你昨天吃了那什么没有?”在现实面前,每个人都要避害的。

“那什么药,还没呢,我们没够缘分,放心没事的。”轮到她笑笑看着他。

“说笑归说笑,你可别忘了,安全第一。”

“嗯”她准备起来了,眼前这幅嘴脸大约让那点小小情调荡然无存了。

“你干嘛去?你。”

“我该回去了,我都不知怎么跟她们说,这太扯了。”

“干嘛跟她们说,再说有什么好说,想那么多干嘛你。”他也起身。

“哎”停住,看着他——

“明白啊少不了你,好酒量,下次再来过。”_

出来外边,天上正飘着丝丝雨,于是大楼的灯光都在天地之间变得灵动了,呼吸着清凉,体感着湿意,污浊去远,心静下来了,张开双臂,回归万源。

“这谁啊---”他也出来了,只见他微眯着眼,看看天看看她。

“你,不在里边睡吗?”

“跟你一样,睡不着,还有,”他走近附在她耳边,“你不陪我。”

“又开玩笑。”

“不是,是真的。”

“那我还是回宿舍了,再下去都变成我的不是了。”

“走走呗,难得两个这么投契的酒鬼。”

“还就大半夜有情趣,有时我都不习惯白天出来。”

“晚上方便干坏事,拼酒正当时,怎么样女汉子?再来下半场。”

“才不。”除非疯了。

“你酒品不错,比我最好的哥们强多了。”

“那你哥们一定很有趣。”

“喝多了就这样的,跟他爸跳着脚:我是你爸。”

“吼吼”无趣,笑着看他“老板,那我回了。”困意上来了。

“好吧,回去休息吧。”

回到住处,佩佩还没睡熟,“都快通宵了,给你多少啊。”

“算三个钟。”

“也还行,做什么,都做了吧。”

凑近佩佩哈了一口气出来,“哎呀熏死了,就做这个了。”

“那,知道了吧,就喝了,喝完啤的喝白的,你一杯我一杯。”

“那他也不让着点,就你这小体格。”

“也不是白陪的,人家给你的,就是偶尔还行,要不太伤胃了,估计下次他会灌你们了。”

“那我可不行,酒精过敏的。”

“真的,是起疹吗?”

“就喝饮料一样的,只是几度的,前后背都成片红。”

“我靠,那你还真挺废的,今晚要是你就那啥了,且你醒了还不一定知道,哈哈。”

“放心了我自会应付的。”

拍了拍佩佩“这我相信,你有办法,我就不行,但我这人给人第一印象好,清心寡欲。”

“长肥点就好了,要不是你脸还行,早被退货喽。”

“这是实话,这行就是这样,都后悔没早点下海,不然现在都该上岸了。”

“妈的,我们书读太长时间了,真浪费时间。”

“你还妈的,讲粗口,哪像个文化人,但是不读书好像不行唉,跟麻辣佬交流也是要用到很多知识的,嘻嘻。”

“当然啊,能来这里的多半都是有文化的,但是呢,小靓妹也自有办法的。”

“人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才发现手机上有留言“老妈——”是孩子,没下文,看来看去只有这两个字,心情有点紧张,都出来一个多星期了,看看时间实在不好打电话了,立刻什么心情都没了,接下来真很难睡的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吧,与最开始设想的也差不多了,那本来就是个孤单的孩子,这样一想,更加睡不着了,只是越想越内疚——****,自己还保有几分清醒呢。

也不知怎样熬到天光的,看着大家都出去吃饭了,洗漱过后,仔细打扮一下,妥帖了,开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翻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遗漏,然后就是查一下路线,就一个人静静地出发了——

快到中午时到了家,家里整整齐齐,查看小林的房间也是,这让她的心理踏实不少。

第一个电话打给请来的大姐,她也说正好有事商量,没一会就来了,寒暄过后,大姐说她的外孙快出生了,所以她需要过去照料。

意料之中。谈妥了之后,两家互致感谢,也约定,如果大姐亲家愿意照料而她可以脱身的话再回来,当然都答应,反正计划没有变化快,送客到门口大姐说“你儿子真很懂事,他说你很辛苦,所以不想告诉你,想自己照顾自己,有这孩子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关**,一任眼睛模糊,所以才有那两个字的信息,能感受到的是:亲情,温暖,依赖还有很多的心酸,五味杂陈。

晚上放学时间早早去接他,然后快到时间加价约了车,放学的铃声响了,桃子站到校门口对面,视野更好,见到了,小林正和同学下第一个台阶——

见到桃子,孩子有刹那的愣怔,随即就是好开心的笑容“你回来了。”

“你是谁,谁是你呀?呵呵。”

“啊,老妈老妈,行了吧。”还左右环顾.

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妨直接说开,“我不走了,就陪你,陪我宝贝。”

正好车来了两个坐上车接着聊,话就没说多少,无非是学习,生活,身体,但桃子始终在捕捉着孩子的心思,听言语,观神态,努力触摸着。

刚刚在校门口等小林的时候,听着旁边家长再聊,因为正值青春期,好像一下子都不认识自家孩子了,很逆的时候,两口子简直都有跳楼的冲动。这家是男孩子,而另一家是女孩子也是:我还哪敢说她。

那身边的男孩子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想着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变故,压在他心头的种种足以转移他的这些,可是真的希望他也同他们一样,也有逆反,也有偶尔的狂躁,也有让你寝食难安,怎样做都不对的崩溃,可他潜意识里知道,在他身边的不是可以无条件包容她的生身至亲,所以他要小心收敛要一直对抗自己天性的东西,这不是也是严重的扭曲呢?

“补习班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啊。”

“老师都很给力吗?有问题要解决啊。”

“新数学老师倒是挺好,我原来还是比较头疼数学的,一般最后边二十分的大题我只做第一小问,现在还可以研究一下了。”

“以你老妈我过来人的经验,前面能拿分的要尽力拿尽,有余力再说其它,哪科都是这样。”

“正是这样。”

“你比我好多了,我当年,哎,不提也罢,别教坏下一代。”

“当年一定不是一个好孩子。”

“岂止,绝对的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

说说笑笑很快到家了,当和小林自在地往回走时,当你可以无惧一电梯的眼睛时,她想明白一个道理——坚持不做到尽,无非就是给自己淡然于人前的勇气。

因为家里没准备饭,两个人就叫了餐。

很好一切恢复正常,孩子可以安然学习。“哎,小林,你要不休息下冲个凉先,就不用大半夜很困时再冲了。”

“不了,还是学完再才冲吧。”

“也行,你是因为学习,我就是懒了。”是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冰箱里还有水果也不用下去买了。

懒散在沙发上,才想起那件大事,忘了买药,跟小林打声招呼,正好小林也要补充一些文具,也是第一次买这种药,没想到几十一盒的里边只有一粒,暗笑自己,难道还预备下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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