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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女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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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四大美女”只有亦榕还落着单了,其他三个整天给她出谋划策,并开玩笑说,不能因为她太国色天香了,把别人早嫁人的理想给毁灭了,但亦榕基本没怎么理他们,依然不紧不慢地做着自己的事,该读书就去上课,出了吃饭睡觉,基本在图书馆里坐班。

有一次晚饭后,佩妮领个男同学到了宿舍,刚好亦榕也在宿舍看书,就给她介绍了。亦榕抬起头,见那男同学脸色很黑,人长得特别瘦,眼睛也特别小,心里嘀咕了一声“古道西风瘦马”,应付了几句,就又看自己手里的书了。

佩妮看她这样,就让亦榕先陪男同学聊聊,她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当着男同学的面,亦榕也不好说什么,佩妮就走了。

出于礼貌,亦榕只好合上书,东一句西一句地和他瞎扯,好一阵子,他们找不到话说,宿舍里寂静地难受。男同学也好像很焦虑地一直看门口,好像希望佩妮早点出现,以解尴尬。

亦榕看他这样,就说:“你有事吗?如果有事,那你就忙去吧,等佩妮回来,我和她说。”

男同学支吾了一下,就礼貌地起身告辞了。亦榕松了口气似地,常常嘘口气,拿着书往床上一倒,就闭上了眼睛。

那男同学才走一会儿,佩妮就“嘻嘻”笑着进了宿舍。亦榕一本正经地和她说明了情况,佩妮“哈哈”大笑:“你怎么这样啊?你怎么这么国色天香!”

亦榕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国色天香怎么了?我看你们都走火入魔了,笑什么啊?”

佩妮笑着,气都有点接不上的样子:“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呢!公然给人家下了逐客令,人家多没面子啊!”

亦榕这才恍然大悟:“你少来这套啊,我还没到要靠媒婆嫁人那地步。”

佩妮仍然笑着说:“你看我都要下嫁高中生了,你也要求别太高了,人家虽长的别扭点,可是哲学系的高材生,你别看不上。”

这时候,兰芯和白枚回来了,看佩妮还在肆无忌惮地笑,亦榕却一脸无可奈何。一问才知道了是这么回事,她们全乐地跳脚。

亦榕愤愤不平地说:“凭什么你们都找帅哥,就我要找一个长的别扭的哲学系高材生?”几个人一听,更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过了一段时间,一天傍晚,佩妮拉着兰芯她们三个到艺术系组织的晚会上凑热闹,亦榕本不想去,但经不住她们三个的威胁利诱,就只好跟着去了。

一进会场,就看见一个男生正在跳独舞,亦榕似乎一下就被镇住了。佩妮一看,又来劲了:“他怎么样?他可是我们系里的舞蹈王子,叫蒋无双,不说天下无双,至少在在我们系里,再找不到第二个。哲学系的高才生你嫌人家长得别扭,舞蹈系的高才生总不辱没你了吧。”

兰芯和白枚在旁边听了,就开玩笑说:“快说愿意啊!”

亦榕小声说:“去去去,好好看节目,别瞎起哄!你们看着,一个月后,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兰芯她们都奇怪地看着亦榕,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话。白枚根本不相信:“别吹牛了!”

兰芯也不相信亦榕会喜欢那跳舞的小白脸,以为她说着玩的,问白玫:“难道你还信了?”

佩妮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亦榕并没搭理她们。

白玫说:“谁出家了?你才出家呢!”

佩妮指指亦榕说:“我说她出家,谁说你了?”

“她出家不等于我们大家都要陪着她出家吗?”白玫一点不饶人,佩妮一时也无话了。

亦榕心里却在暗自称叹:“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观。”

亦榕是一个另类的美女,她身上没有一点女性的娇媚,但她绝对是个美女,而且是那种越看越美的美女。成熟,沉静,温和,很少发表意见,但一说话就掷地有声。看似随和,但柔中带刚,兰芯她们都认为她是最感性的。特别是她说话的时候,女中音的磁感很具感染力,哪怕是在和别人争论的时候,她的话听起来也象梦中的歌唱,润耳。

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急不慢的,但绝对有条不紊,出成绩也出效率。她能够对她所看到的一切令别人咬牙切齿的事情,都淡然一笑。所以,兰芯她们都把她当大姐,虽然如果换个群体,兰芯也可以是当仁不让的大姐。但在亦榕面前,兰芯就觉得自己是可以受到庇护的对象。

不过,自那晚见了无双后,亦榕好像变得不那么沉静了。她好像真有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脑子里总想着他,睡在床上设想了她和无双偶遇的种种可能,但终归只是她的设想。

在宿舍,亦榕少有的话也多起来了,说话的声音也高了,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就把内容转到了无双的身上,对无双充满赞美----无双的舞蹈、无双的眼神、无双的表达和表现力,总而言之,无双是"无双"的,但她再说这一切时,还是尽力表现的很随意的样子。

这一切自然逃不过佩妮她们的眼睛,时不时地,佩妮、兰芯和白枚就拿她开玩笑,问她美人计得手没有,她总是装得很冷静地回答她们:“期限还没到,皇帝不急,你们这些太监有什么好急的。”不过兰芯她们还是觉得这事不大可能,觉得亦榕也就是喜欢无双的舞蹈,还不至于就因为一个舞蹈,真就喜欢上了一个浑身充满奶油味的帅哥。亦榕的变化,大家看着有些不可思议。但总得说来,她们也还是就觉得说着好玩,并没真把这当回事。

世事难料!有时候,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缘分真是说不清楚的。原来,亦榕那晚的激动并不孤单。她的沉静,她的专注,还有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美,那晚虽然人很多,但无双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亦榕那与众不同的美,他边跳舞,边用看似不经意的眼角的余光扫视着亦榕,她没有一般女孩的娇媚,但却有一般女孩身上所没有的大气,情不自禁给人一种信赖感。无双从来没在别的女孩身上发现过这样磁铁般的吸引力。

亦榕绞尽脑汁想招,设想着和无双的奇遇,无双却在千方百计打听亦榕的来历!

一个月期限过一大半的时候,亦榕的计划毫无进展,她有些无计可施了,甚至都想要偃旗息鼓了,东方却意外地射进了一缕灿眼的阳光。

一天下午,亦榕因为自己的论文,在图书馆查阅资料,却看见无双轻灵的身影走进了图书馆,并且眼光“碰巧”和亦榕相遇了。然后,无双找了本书,很自然地就坐在了亦榕的旁边。突然之间,天天想着的人,就坐到了自己旁边,亦榕的心无法控制地就“砰砰”跳了起来,她甚至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潜意识里想把那颗不争气的心给压稳了,但没办法,还是心跳不止,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

无双装着没什么事地向她笑笑,她也只能回个微笑给他。一看,无双拿了本法律方面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一个舞蹈系的**,那么认真地学法律,亦榕还以为他真的对法律充满兴趣呢!

不一会,他们就小声聊上了,无双先说他知道亦榕是法律系的高材生,接着就一下问亦榕这个字读什么,一下问亦榕对那个问题怎么看。亦榕都十二分耐心和他解释着。她哪里知道,无双好学是假,接近她才是真呢?

最后,当亦榕看书看不进去,想走又怕错失机会的时候,无双说:“你还看吗?无过不看了,那我们一起走吧。”结果,亦榕就和无双一起走出了图书馆。

无双问:“你认识我吗?”

亦榕摁住自己的心跳说:“你这么大个名人,我当然认识了。我还看过你跳舞呢!”

无双惊奇地说:“真的吗?你看过我跳舞?”

亦榕看着无双,一脸佩服地说:“你跳得太美了!”

“在我所有的观众中,你的夸奖是对我最大的褒奖。”无双意味深长地笑着。

亦榕心跳加速:“这么会呢,你这么会在乎我的褒奖,夸你的人太多了!”

无双没有正面回答,笑着但很认真地问:“能和你一起走走吗?”他脸上有一对很深的酒窝,看上去更象一个女孩。

亦榕也没有回答,只对他笑笑,就跟着无双沿着学校的一条通往树林的小路走去。

他们谈到了**法律的现状,谈到了艺术、舞蹈,像一对早已熟悉的老朋友,谈着谈着,很自然地就走的很近了。

没几天,他们就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亦榕和无双并没确定他们的关系,不过可能他们自己已经这样彼此确定了身份。

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无双就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亦榕把他带到了宿舍,兰芯她们睁大了眼睛——这个结果太匪夷所思了。不过,她们对亦榕也彻底服了。

这样,自称为“四大美女”的她们,临近大学毕业的时候,总算是都名花有主了。

——我们都完成了各自设定的奋斗目标,临毕业前,终于都名花有主了。

——兰芯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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