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小城中，强烈的混乱感绕的布加晕头转向。周遭的建筑明显是法式建筑，清新、亮丽，轻盈而活泼。但对于方才还处在电影院中的布加，这法式建筑就显得格外诡异。

“这里是重瞳者协会北京分会，位于地下二百七十米。占地面积7.3平方公里。这是一个独立的城市，有着完善的循环系统，哪怕不从外面进口任何东西也可以自给自足三年左右。”

“政府不管吗？”

雨木挑眉笑了笑，“管什么？”

“我是说，这么一个地下世界，不会被人发现吗，北京市地铁这么发达，到处都在挖。”

“你想错了，重瞳者协会远比你想的要庞大，你以为重瞳者协会只是一个地下秘密组织吗？默默地守护着世界？那是电影里的情节。协会是官方存在的，在国际的地位上和联合国差不多。其实你也可以理解成黑色联合国，就是隐匿在世界的阴影中的联合国，基本上所有的国家都有分部。”

“阴影中的守护者吗？”

“差不多，”雨木突然摇摇头笑了笑，“不过我们通常不会说的这么中二。”

“这倒是。”

雨木带着布加穿梭于街道间，其实光从外表上看去这实在是一个奇怪的城市，实在是无法说出它到底是什么风格，有青砖绿瓦，有小桥流水，那边是碧瓦红墙，可旁边却又是一片意大利是的尖顶建筑。布加感觉自己时而穿梭于佛罗伦萨的街头巷尾，一会又漫步在江南小镇的烟雨朦胧。

“这里不仅仅是一个重瞳者的聚集地，同样这里面还有一些不是重瞳者的人，但他们在这个城市里面的地位甚至比一般重瞳者还要高，身份都很特殊。”雨木带着布加走在大街上，布加观察大街两边，和地上没有什么区别。有商店，参观，情侣们坐在咖啡厅里面腻着。但一想到这里面都是重瞳者布加就有一些害怕。

“可是这里是地下啊！为什么会有天空，太阳，云朵？”

“这些都是假的，这个小世界有七十七米高，天空是通过科技手段模拟出来的，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是完全一样的，防止重瞳者因为作息混乱而感觉到不适。”

跟着雨木，两人走进了城市中心的一栋四层“大楼”——在这里三层以上的建筑很少。

“这里是医院，先找陈医生看你的体检结果。”

“我的体检结果？我什么时候给你们体检了？”

“别废话。”

推门而入，医院显得十分的干净整洁，真的有人在挂号，和外面的医院并没有什么区别。左拐走进第一间办公室一个中年大夫拿着文件，迎接两个人的到来。雨木先向大夫点头示意，然后转头介绍布加。

“你好，布加。我是陈医生。你的体检表我已近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需要对你做进一步的检查。”

布加懵了，自己什么时候在这里检查过，接过陈大夫手上的文件，打开一看果真是自己的体检表，而且信息基本上全是准确的。

“别惊讶，从网上拿到你的体检信息对于我们来说一点都不难，这是高三你们学校的体检信息，我直接调过来了。”

“陈医生。我有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断定我就是重瞳者的？我从出生到现在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你们所谓的什么重瞳，更没有什么超能力。”

“因为你还没有觉醒。今天让雨木带着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觉醒。”

“觉醒？”布加更懵了，甚至笑了出来。这个词布加当然不陌生。记得小学的时候布加痴迷于赛尔号，有一个觉醒机制，用一只烈焰猩猩和一只诺吉拉斯融合——其实就是一个小猴子有一个小龙龙，融合之后，就觉醒成了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魔焰猩猩。布加现在都记得那只猩猩有一招有5%的几率可以秒杀对手。当时布加一直都觉得5%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当长大之后，玩过了更多的抽卡翻牌游戏，经历了1%的出橙概率的噩梦之后，经历高考万中挑一的无情选拔之后，布加才意识到原来5%是这么大的概率。人就是这样，明明一开始经历的都是最好的，但总是不满足，等跌跌撞撞碰了一身伤之后，才醒悟过来、悟出了一开始的好，但是过去就只能是过去，你已经没有勇气再登录进那赛尔号熟悉的界面了，因为里面的都是有闯劲、不满足现状的孩子，而悟出来真理的老小孩已经飞不动了。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生活在游戏里，从新手村里出来，升级，觉醒，打怪，赢得世间功名利，迎娶无数白富美······

“当然不着急，雨木你先带着布加在医院周围转一转，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布加的觉醒不在医院里进行，上面刚刚命令下来，一会你直接带布加去主楼。二十分钟以后，我会在那里给布加进行体检，我在那里等你们。”

不在医院觉醒，这是雨木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但既然是上面的决定也就不需要什么太多的疑虑，雨木转身走出了房间，“跟我来。”布加跟了上去。

布加开始慢慢的接受这个世界的事物。

“别这么紧张，觉醒很简单的，只是吃片药，睡一觉。机器会对你做检查，同时再确认了你的重瞳者身份之后，会自动进行觉醒过程。其实整个过程通常不超过十分钟。”

听雨木的安慰，布加稍微安心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一阵脸黑。十分钟之前不是还在好好地看电影吗？这才过了几分钟自己就要像一只小白鼠一样，吃下不知名的神秘药丸，被拖上手术台做研究……最郁闷的是，自己这个大老爷们居然不敢反抗，反抗也没用啊，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收拾了自己。哦，这话不对，这里根本没有人，都是一群怪物！

“好了别一副吃了老鼠屎的表情。去，给我买个甜筒，要芒果和巧克力的。”

“凭什么……”

甜筒？你当我是什么？请你看电影就算了，没有让妹子掏钱买票的道理。结果看到一半，准确的说是睡到一半就把我拽起来，扔进一个大坑里面，经历了十几秒的高空坠落，不知道本少爷恐高吗？结果现在还让我给你买甜筒？我靠，佛还有三分火呢，你当我布加是好欺负的？

但话未说完，一个冷冽至极的眼神生生打断了布加的话，瞳孔散发着深邃空灵的银色，带着摄魂的魔力和刺眼的杀意。重瞳！布加第二次见到了重瞳，这次看得更清楚，那种被人看透的别扭感也就更加强烈。

“说啊，凭什么后面想说什么啊？”雨木邪魅一笑。

“凭什么……凭什么，雨木你才吃两个味道啊。哈哈，你等着啊，我去吧那所有的味道都买过来给你。”

布加刚刚燃起来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怂，怂一波。大丈夫，能屈、能屈……雨木眼中银色褪去，满意地拍拍布加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布加灰溜溜地跑去排队买甜筒。其实这个小世界也没有那么奇怪，至少这个世界的甜筒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用的货币和外面也是流通的，完全就是北京的一部分。

雨木两手拿着四个五彩斑斓的甜筒，一边心满意足地舔着甜筒，一边为布加解释：“这里和外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但也有一些细微的不一样，比如这个世界里面不允许用汽车或者摩托车这些交通工具，唯一被允许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不过对于重瞳者来说，就算从这个城市的最南跑到最北也只需要不到一分钟。重瞳者一旦觉醒对身体素质有着极大的改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轻轻易易地打破那些奥运会的记录，甚至可以两三倍的超越。”

都是超人啊，布加在学校里面体育一直是最拔尖的，但今天突然有一种自己是一头小绵羊掉进了一个饿狼的世界，在这里的人们看来自己简直和婴儿没什么区别，都不堪一击。

“那个，刚才陈医生不是让我们去那个主楼吗？”

“恩，就是这里。”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前面，这个世界里面基本上建筑都不能超过三层，但这栋建筑却足足有九层，感觉马上要顶到天空了。“一会你会进行觉醒。如果成功觉醒，你就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重瞳者。你要在接下来的六年里面学会如何掌控你的力量，你的情绪。但有一点我在这里要先和你说清楚，力量往往会麻痹你的大脑，让你为所欲为，这就是我们要避免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我们就会将你抹杀。”

布加心中一震，如果说雨木这样的重瞳者来暗杀自己，那自己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进去吧，不要让陈医生久等了。”布加很清楚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自己真的是重瞳者也跑不掉，不然不知道哪一天小命就被人家给拿走了。

两个人进入了大楼，大楼里面是白银色的喷涂，充满了现代感。

“来了，跟我来吧。”陈医生早就在大楼大厅里面等待着了，带着两人上楼。这种感觉布加突然有一点熟悉，环顾周遭的建筑，嗅空气的严肃干练的气氛，前面带路的大叔，这简直像极了去在学校里去校长室见校长的样子。陈医生带着二人来到了二楼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面。

“进去吧，你的觉醒师已经在里面了。”

“啊，给我觉醒的不是您吗？”布加顿时有点慌了。

“放心，里面那个人的技术才是最好的。我还没有资格给你觉醒。”说着就把布加推了进去，顺手又在后面把门给带上。

“里面的是谁？你之前不是说你亲自给布加觉醒吗。”

“是啊，上面下的命令。里面坐着的是会长，他要亲自为布加进行觉醒。”

“为什么会长这么重视布加？”雨木从买没有听说过会长会亲自为什么人做觉醒。

“因为我们检测了布加的血样，他现在的血粒子浓度大概是正常人的300倍，而一个正常的觉醒了的重瞳者，一开始也不过就是这个水平了。”雨木的嘴巴微微张了张，短暂的失神之后又恢复了正常。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等待着布加出来。

布加走进房间，发现这间房间远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大的多得多，里面有很多布加不认识的仪器，但最吸引布加注意的是，在不远处坐在椅子上西装革履、抽着雪茄的大叔。

“布加吗？坐吧。”

“您好。”见对方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布加只能在沙发上坐下来，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对方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大叔，身材看起来很高大，留着银白色但是修正的很整齐的额胡子，眯着眼抽着雪茄琢磨着布加。布加实在是被盯着有点发毛，但不知为什么屋子里的气氛又压得布加说不出话。观察这个屋子，基本上就是一个小会议室，真皮沙发，檀木茶几，上面甚至还摆着两杯热腾腾的茶。屋子后面立着两个檀木的架子，上面排满了各种名茶。看来这个大叔是真的对茶很有研究。

“先喝口茶吧。”

“哦。”布加下意识端起茶杯，先轻轻闻了闻茶香之后，用拇指和食指握住品茗杯的杯沿，中指托着杯底，分三次细细品啜。

“你懂茶？”大叔终于放下了雪茄。

“茶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鲜嫩清高，茶水滋味鲜爽甘醇，而叶底细嫩呈朵。没看错的话，您请我品的这是特级西湖龙井吧，这等好茶来款待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布加自己并不爱品茶，但是茶确实老爹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从小布加就从老爹那里喝过各种各样的名茶，学过各种品茶的利益。

“有意思的年轻人。我姓萧，叫萧瑟，你叫我萧会长就好了。今天我负责你的觉醒。”

“萧会长好。”

“不急，把茶品完。”

布加直接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

萧瑟有点惊讶。“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是个懂茶之人吗？怎么这么一口就喝完了。“

“会长和您实话说吧，我并不爱茶，不过家父喜欢喝茶我才略懂一二。而且刚才我在外面吃了甜筒，味蕾不那么敏感，只能闻茶并品不出什么茶香，所以我小口细酌和一饮而尽并没有什么区别。“布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哈，好，有意思，跟我来吧。”

“这就要觉醒啊，会长不是我胆小啊，但是说实话我们也不熟，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们啊。按道理说，我其实是被你们胁迫到这里的，按照老师教的我现在是在应该报警。虽然我心底里觉得你们不是坏人。可以你们却说我也是什么重瞳者，我从小就是个正常的不能正常的人，没有任何的超能力，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不急，你可以先试一试，如果你真的不是重瞳者的话，我们自然会让你走，并且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面，但是前提是你要先尝试着觉醒。就算你不是重瞳者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就像是睡一觉。”会长按了按墙上的按钮，屋子后面的两个架子居然缓缓移开了，暗门，这件会议室居然还有一个暗室。但是暗室一点都不阴暗，甚至还有窗户，分明就是靠边的一间屋子而已。

“别惊讶，进过这件屋子的人寥寥无几，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小小的障眼法，这件屋子原本就是一间正常的办公室，后来我把两个屋子合在了一起才有了这件暗室。”萧瑟走到暗室中间的金属床旁，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整个床就动了起来，从平放着缓缓竖了过来。

“来吧，站进来就可以了，一会你可能会感觉自己在做梦，梦里面可能会过很久，但其实在外面的世界你并没有经历很长的时间，也就十分钟左右。先把这个吃了，就是普通的安眠药而已，有助于你睡着。”会长递给布加一粒胶囊，“生吞就好了，来吧。”

布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站进进这个奇怪的仪器，然后一口把胶囊吞了进去。站上去之后，机器开始运作了，从后面翻上来了一个盖子把整个床给罩住，布加整个人被完全封闭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好吧，现在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开始了，做一个好梦。”机器又平躺了下去，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波纹，光线在扫描着自己，有一种细细的声音在耳边作响。布加有些听不清楚会长说了什么，只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狂跳不止，脑袋一阵发蒙，就像有一种针在刺自己的大脑。自己就像现在一个漩涡里面，布加拼命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脑袋越来越沉，越陷越深，直到沉入大海的底部。窒息，布加拼命的挣扎，却感觉有一种力量扼住了喉咙，就像上次雨木读取自己的记忆一样。

不要，不要······

我在哪里？柔和的风拂面吹得布加不想醒来，脑袋沉沉的随时能再睡去。自己好像还是睡在什么地方。但是这个床怎么有点硌啊，布加想转个身换个好一点的睡姿，但接着一股强烈的失重感把布加惊醒，还没有反应过来布加就已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疼的布加差点直接晕了过去，后背砸的一阵阵闷疼。睁开眼睛发现，是葱翠的林海。自己身处在一个森林里面，天空中皎洁的月光为整片森林蒙上了一层银色的面纱，周围的蝉嗡嗡的叫着，还有萤火种在飞舞着。

我是在做梦吗?布加隐约记得自己刚才应该是在进行觉醒，现在应该是梦里面。布加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深深的恐惧从心里头涌出。如果是在梦里面，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这里的感觉太真实了，自己的思路太清晰了，完全不像在做梦，布加甚至完全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这到底是什么，盗梦空间吗？

但布加很快就发现不对了，因为这片森林里面隐隐散发出一种血腥的味道，自己这附近的草地大多都是一片焦黑，显然这里有过激烈的打斗，而且有人受了伤。

“找，他们一定就在附近了。”突然布加听见不远处有声音传来，布加一个闪身躲到了树的后面，几秒后就有一拨人追到了这里。

为首的人蹲在地上摸摸了地上焦黑的草，再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血型为。“应该就在附近了，他们被我们重创之后已经跑了有十多公里了，老六的速度快一直在缠着他们，不可能跑得太快，就在前面了。”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爆鸣声，惊天的闪电冲破浓密的树冠照亮了夜空。

“走，老六不是对手，快支援。”

一帮人匆匆地离开，向雷鸣的方向疾驰，奔跑的速度快到布加的眼神都有些跟不上。这就是雨木说的，重瞳者的身体素质吗，这速度完全超越常人，鬼魅的身影简直就像猎豹一样。布加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准备开溜。但布加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梦，自己要往哪里跑？倒不如跟上去看看他们在找什么人啊？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布加也实在是有点好奇，这种刺激让布加十分兴奋。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布加最终决定跟上去。反正这里是梦境，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吕天佑，你怎么不跑了啊？你不是很能跑的吗？”

往前悄声潜行了大概五百米之后，布加发现了他们。原本茂密的森林，现在并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四周都是飞散的焦木，明显是被刚才的雷电摧毁的。单着恰恰为布加创在了偷窥的绝佳条件，趴在一推断木的后面，透过缝隙布加可以观察到空地上的一举一动。皎洁的月光没有了树冠的遮挡倾斜下来把几个人都照亮。

局势很微妙，刚来的五个人包围着一男一女，那个女子明显已经昏迷了过去，男子紧紧地抱着她警惕地环顾着周遭。而五个人中的领头怀中也抱着一个瘦小的男子，男子全身上下都是焦黑的，血流不止。雷电，刚才的雷电攻击了这个人。看看被轰飞的树木，如果说雷电的余波都可以造成这么惊人的破坏力，难以想象那人刚才承受了怎样的威力。

“吕天佑，今天你必须死，没有人会知道是我们动的手。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们隐藏在暗处你们又能怎么样呢？你大意了，正常状态的你不要说我们六个，就算是一队人马也照样会被你摧毁。但是你居然大意到会喝下我昨晚给你斟的那杯咖啡。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吗，为什么还敢喝我的东西。现在的你连两成视力都没有，还带着这么一个拖累，放弃吧，告诉我东西在哪里，我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袁浒，你的废话真多啊。我给不给你东西，今天都是一死，我又何必要说呢？”

“也是，倒是我多嘴了。但没关系。那东西和你的人头比，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你知道吗，在暗门里面，你的头可是值天价啊。”

五个追击者的眼睛同时亮起，在黑夜里面亮得逼人。重瞳！这五个人都是重瞳者！他们要动手了？布加心里面有些不安，他突然意识到接下来是以命相搏，自己离的有点太近了。但现在是在不是移动的时候，自己稍有动作就会被发现。但是这也印证了了自己是在一个梦境之中的猜测，不然怎么可能一下遇到这么多的重瞳者。这应该就是自己的觉醒仪式了，这么说，自己真的是重瞳者吗？布加握着自己拳头，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只要我一死，协会自然会知道你们是堕落者，会永无止境地追杀你们，你真的以为你们能胜利吗？这么多年了，每一个堕落者都会被诛灭的，你们也逃不过这一劫。”男子抱着怀里面的女子，双眼亮起了咄咄逼人的蓝紫色。雷电，这个男子的能力是雷电吗？

果然，这个男人也是重瞳者。不过多半这个叫做吕天佑的男子是要输的，不但伤势不轻，而且寡不敌众。他刚才说了堕落者，什么是堕落者？布加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难道重瞳者还另有讲究吗？可那些追击者分明有着和重瞳者一样的重瞳。

吕天佑放下怀中的女子，蓝紫色的重瞳亮的像燃烧起来一样，电光在他的身体上肆虐。雷鸣爆响，六个人已经混做一团，六人的出手快到自己完全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看见他们的重瞳泛着摄魂着光在黑夜中画出一团鬼魅一般的残影。沉重的攻势在空中划出一阵阵爆鸣，沉闷的交手震得大地暗暗震动。那个叫吕天佑的男子在五人的疯狂攻势中翩翩起舞，虽然抵抗的十分吃力，但是一时间甚至和五人战的旗鼓相当。冷汗浸湿了布加的衣服，这就是重瞳者的战斗，自己还是低估了重瞳者的强大，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做出的动作

我该怎么办？布加不知道要做什么，但现在也无法离去，因为现在自己一旦移动起来就很有可能被发现。布加只能继续隐藏在阴暗里面。

打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六人同时停手了，五个追击者多多少少受了点伤，但是中间的吕天佑已经是伤痕累累，满脸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一打五终究还是落得下风。

“雷暴，本土最强猎手，没想到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啊。”名叫袁浒的男子身旁有着疾啸的风声，细密的分在身边涌动，一招一式都都带着凌冽的风刃，吕天佑身下大多的伤势都是他所伤的。风，这个男的居然可以掌握风的力量。

“雷暴，哈哈哈，说得好，我就是最强的猎手，杀得就是你们这样的暗门狗。我们夫妻二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吕天佑抚摸了一下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子，重新站起来。

“来吧，要我的命就来取。”

“找死。”五道光猛地冲向吕天佑。

但是吕天佑没有动，好像已经放弃抵抗一般，没有任何的动作。袁浒突然感受到强烈的不安。

“雷光内敛，是雷暴，快撤。”

“他不是中了毒吗？怎么可能用的出雷暴。”五人迅速掉头逃窜，但是没等五个人走几步，吕天佑爆发了，雷霆，在吕天佑为中心的一切都被雷海所吞噬了，五个人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但很快又被雷鸣所淹没。半径三十米内的一切都消失，那五个追击者离吕天佑太近了，瞬间就被雷暴摧毁了。然而还没有结束，雷暴又二次爆发了，布加突然明白了，这是吕天佑的自杀式攻击，他此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了，这是他的最后一次爆发。

雷海迅速蔓延，布加才发觉自己离战场有点太近了，爬起来转头就跑，但是没跑两步就被雷海所淹没，布加甚至没有发出惨叫就已经消失了，没有一点点痛苦，被秒杀了。

待雷光消失之后，只剩下一片焦黑，第二天林业局的发现自己的辖区出现了百米左右的空白区，地上全是焦黑的枯草，几公里外的村民说昨天晚上好像听见了雷声，可是昨晚根本没有下雨，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