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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相未婚妻》第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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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个人原因,请各位客官老爷,先阅读第二章、第三章、再回过来读第一章。由此造成不便,请各位谅解。【鞠躬】

青山书院后院,素衣女子登上竹子做的瞭望台,那瞭望台不甚高,上头用柴草搭了个篷来遮遮风雨,底下鸣夏向上面喊:“姑姑你小心些!”

素衣女子道:“无妨,你带小鱼去看花灯吧。”

“那我们去了,姑姑。”

她二人走后,周围一片寂静,唯有风掠过竹林带来的簌簌声。素衣女子抬头望天,天上疏星几粒,但却是冬日少有的景致。

最后她得出结论:“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看完星星,她便顺老路返下,绣花的布鞋踩在横架的竹上,一脚是稳了,另一脚刚要下去,落在了竹上,却因那竹子太脆“咔”地一声,断了。她重心立刻一偏,还来不及她倒吸了一口气,就从台上摔了下去。

“啊!”一声惊叫,可她没有预期摔在地上那么疼,自然这叫声也不是她的,当她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摔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她连忙起身来,沉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那人呼着痛起来,道:“好歹我是给你当垫背了,你也不关心我伤着没有,就是质问。”

隐约中女子见那人身形瘦削,她道:“见着你这么会说话,想来也没摔伤。你既给我当了垫背,算是个恩情,我便也不能再质问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那人也从善如流:“好啊。”

女子领他进了屋,经过白日里孩子们上课的地方,绕到偏室,进了去。偏室本就是个待客厅,装饰素雅,只有窗边鹅黄的帘子和桌案上一只青瓷花瓶,瓶中插着几枝白梅。

女子依次在墙上点了蜡,屋内才亮堂起来,看清了来者的样貌,他着桑麻连襟袍子,锦帛腰带,带上缀着个红穗子,一头墨发也仅用一根发带扎起少许,麦色的肤,眉目倒是清秀,是个书生样。只是杏花眼下眼袋有些深,想来是日夜读书所致。

自然,他也在看她,这是是像水一样的女子,但又不像水族的女子绕指柔肠,眉间眼里都是动人的温柔。黄晕的烛火光中,她的脸色还是白皙的,眉间淡若青烟,一双雁眼清澈,微微地笑,带着礼仪的意味和从容的气质。

女子点了香,不多时,檀香的青烟就缭绕着腾出来,在二人面前流连。正好此时,茶也蕴到刚刚好,她盛出一盏来递给他。

他接过茶,一饮而尽,再次看她,感觉她的面在烟雾缭绕中变得朦胧,檀香安神,此时他的心很静,不由微垂了眼帘。

女子见此便知他口渴,于是又递上一杯,他如是饮尽。

而后她问:“客人觉得,现在街上的花灯好看吗?”

那人笑,点了点头:“还不错,不过我想在上元节那天一定更加热闹。”

“那么客人怎么放弃了好看的花灯,跑到我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来?”

问此一言,那人笑说:“看吧,说了不问还是在套我的话。”

“但这已经不再是质问。”女子道,“客人当然可以选择不答。”

那人道:“当然要答,主人不是已经拿我当朋友了吗?”

女子淡笑不语,只是浅抿了口茶。

那人了然道:“热闹看多了便骑马寻个清净,不知不觉竟跑到这里来了,而你家大门又没关,哦,不,我没看错这门应该关不起来。”

篱笆围的没有封口,自然是关不起来的,对于这个回答,她不置可否。

那人又说:“鄙人姓羊,单名一个埙。”说着变向她作揖行了个平推的礼。

女子回礼,道:“我复姓华胥,单名一个淩字。”

他微愣,果真不是个凡俗女子,竟是华胥氏之后,他说:“华胥是个上古的大姓。相传上古华胥氏擅幻与乐,一曲琴音使人流连梦乡而不肯还现实,是谓华胥引。”

淩笑:“传说毕竟是传说,怎可当真?我不过会弹奏几曲古调罢了。”

“姑娘不该屈居于此啊。”他感叹。

“我师从庄生野老,向的是逍遥之道。这里书院,正适合我。”她说。

“原来如此。”他默然了。

好一时间无言,香气轻腾而上,不再能缭绕,是快燃尽了。

华胥淩饮尽了盏中最后一口茶,问:“羊公子可有氏有字?”

埙道:“无氏,无字。”

淩道:“可否让淩相赠一字?”

羊埙:“荣幸之至。”

淩启唇,发出一个音节:“梦。”

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是五年来的第一次好觉,以至于他醒来他都不敢确定昨晚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梦。

当他巳时赶到青山书院,听到孩童们稚嫩的读书声,在屋室外看到她在教书的样子,才敢确定,那是真的。

他昨晚遇见了她。

“梦……”他唤着她给他取的字,笑着喃喃,“原来这真的不是梦。”

待他回过神来,一群孩童已经欢呼着冲出教室,有些就从他身边擦过,好奇地看他,他也见这些孩子的形貌各异,一个个竟都不是火族的人。他正诧异,就感觉肩上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谁?”

他回头看大一个浓眉,大眼睛的黄衣姑娘,她也长得不像火族,倒像是土族的人。

他正要回答,只听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鸣夏,这是客人。”

“客人?”鸣夏看着他,问道,“姑姑,这是哪来的客人?”

“是昨夜来访的客人。”淩已笑着走了出来,他看她,果真眉目清澈,不再迷蒙了。

而她看到他站在庭中,身后的天正如她昨夜所说,蓝而晴明;云卷云舒,竟让风做成了羽虎之状。

“还愣着做什么,沏茶到客厅。”她对鸣夏说。

“哦。”鸣夏倒是很听话。

而后她领着他又至客厅,今次案上的白梅含露,应是今早刚润了水。

“姑姑。”他含笑地唤了声,换来她无语的目光:“这是我学生们称唤的,你这么叫,可不将我叫老了。”

“哦,他们叫你姑姑。”他点了点头,笑,“那我称你姊姊可好?”

“随你。”

“姊姊,你的学生怎么都不是火族之人?”他问道,还真是称呼起来了。

她说:“早年随师游九州,见到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便都收在身边,如今在这儿开个书院好教导他们。”

他问:“不知尊师是何人?”

她说:“恩师不问俗事,并不想他人多知其名讳。如今已归隐。”

“原来如此……”

说话的功夫,鸣夏已沏茶进来了。

他端了茶杯,又是一饮而尽,这回淩倒是皱了皱眉:“茶怎么能这么喝呢?”

鸣夏看了看空盏,也是一脸嫌弃样,本以为他是个书生,没想到这么俗。

他倒还是笑笑的无所谓:“那该怎么喝?姊姊教我。”

淩哭笑不得:“罢了,随你好了。”她抿了口茶,才想起来问他,“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来寻我何事?”

他答:“想来问问昨夜你为何给我取字‘梦’?有没有什么意义?”

听到他这个回答,她不由又笑开去:“就为了这个?”

“是,”他说,“这很重要。”

于是她也正经道:“有时候看一个人,不仅看他的形容,还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泽和精神。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梦’字。”

他听着有些玄乎:“这怎么听着像方士之术中的观云气一术?”

“不错。”她说。

“姊姊,你还是个方士?”他微讶。

“可以算。逍遥道中确实有这个修习法门,我略知一二。”

“那你观过我的云气,是如何的?”

她只摇了摇头,转了话锋:“你可相信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在天上都有一颗守护的星?”

他微愣:“当真?”

“嗯,”她笑,“要不明晚亥时你来,我指给你看,属于你的星。”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为何不是今晚?”

她的笑意更甚:“今晚的天会比较朦胧,看不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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