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橙拜见三师叔。”左青橙来到唐开空的道场行礼拜见道。

“青橙啊，好，来来。”唐开空挥手召来左青橙，伸手递给他一把剑：“这是你师父年轻时在山上习武时用的佩剑，你先用着，等明年山门庆典以后，山门里会专门为你们几个关门弟子打造宝剑的，哈哈，我们当年就是这样。”

“是，多谢三师叔。”

“青橙啊，师兄的道德君子剑法你练习多久了？”

“弟子九岁拜师，前两年学习基本，随师父研习剑法至今已有八九年了。”

“八九年了？嗯，我看看……梅歆啊，你来。”唐开空叫来在一旁练功的吴梅歆。“青橙啊，来和你师姐切磋接招，我也好对你有些了解。”

“是，师叔。”左青橙看吴梅歆手提木剑，素然一身，气质逼人，自去取一把木剑。“师姐，承让。”

“师弟，承让。”

两人互相行过礼，唐开空站在一旁，心里也是好奇。

对视片刻，左青橙脚步上前，起手道德君子剑第一式刺出。吴梅歆自幼上山习武，天资过人，深的唐开空喜爱，一套空渺剑法早已大成，同时饱读各种功法，各家剑法均有研习，年轻一代弟子，除刘参水从未比试外，其他所有弟子都不是对手。吴梅歆见左青橙一剑刺来，剑形整齐，人剑稳定，便知左青橙剑法不俗，心里不敢懈怠，催动木剑，一式回弧剑刺出，拨开来者，继而刺出。左青橙意料之中，身形闪避继续催动剑法，依次使出道德君子剑法。这套剑法精妙异常，正统剑道之中再无剑法超越此剑，左青橙虽未大成，却是也已熟练，吴梅歆虽然剑法大成，剑路缥缈，终究品质上不如道德君子剑，无论她怎么变幻招式，左青橙总是中规中矩催动道德君子剑，你来我往之中虽是吴梅歆处于主动，左青橙却也是应付自如。唐开空看在眼里，深是感叹道德君子剑精妙，对战二人明显自己的弟子剑法造诣更高，却奈何左青橙不得，果然是绝世剑法，倘若左青橙在山上潜心研究，在对自己剑法精进一些，超越自己弟子不会太久。

“好了，停下吧。”唐开空有一点点沮丧，不过掩饰的很好。“青橙剑法娴熟，不错不错，不过尚未大成。这样，你去道经阁，哪里有师兄所写的关于道德君子剑的练习心得，会对你有用的。”

“啊，谢师叔。”左青橙心下欢喜，拿起师父佩剑，“师叔，师姐，青橙告退了。”

“嗯。”

吴梅歆当然不舒服：“师父…..”

“梅歆，无妨无妨，道德君子剑不是平凡剑法。不过这对你也有好处。赶快回忆刚刚对战时面对的道德君子剑，会对你有好处的。”

“师父，怎么会有如此的剑法，弟子不解，难道没有办法超越吗？”

“没有办法，你只能无限接近于他，却永不能超越他。”

“永不能超越他？”

“当年牙朵国第一刀客，号称世上唯一超越我师兄的人。”

“结果呢？”

“几十年前，就在天李山山门前，他与我师兄对战百招不曾败落。”

“是平手吗？”

“不是，他还是败给我师兄了，因为最后我师兄还是以一敌三一直打到朝廷增加援兵，牙朵军队撤兵。”

“以一敌三？”

“所以说只能无限接近他。好了，为师多年不见此剑法，如今也是又有感悟，我也要去思考一下了。”

“你还在这里？”康小梁从地上站起来，昨天傍晚遇见的那个女子站在不远处。

“你在这里做什么？”那女子的剑依旧没有拔出。

“没什么，来练功啊？”

“就用这种刀？”

“额，它很光亮，挥舞起来会很漂亮。”康小梁有些不好意思，勉强想出一个借口来搪塞下。

“山门没有给你一把趁手的刀吗？”

“我不是山门里的弟子。”

两个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距离。沉默片刻，那女子转身走了几步，又猛地站住回头道：“你还不离开？”

康小梁以为她作为山门中的高级弟子，也许在暗示自己离开：“哦哦，也要离开了。”说着沿来时的山路返回，走出不远时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还在看自己。

正午，左青橙与康小梁一同坐在饭堂里。

“你说你又在山上见到了吴师姐？”

“是啊，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在继续练刀了。”

“不会啊，或许是别的师姐吧，我上午的时候也见过吴师姐啊，还切磋了几招。”

“是吗？那我可能是认错了，怎么样，她剑法如何啊？”

“确实是见多识广啊，吴师姐剑法飘逸灵动，且融合了许多变化，我们还需要继续学习啊。对了，我今天还给你弄了几本刀谱，不过不是道经阁上的上好功法，是从寻常弟子学习的书阁中借出来的，你先凑合看着，我再想办法。”说着从怀里掏出书来递给康小梁。

“好啊，我也长长见识。”康小梁接过书来，名为伏虎刀法，是天李山上道家基本刀法。康小梁略略翻过几页：“哎，那你的比试是输了？”

“没有，是平局。”

“可以啊。”

回到房间，两人各自躺在床上准备午睡，左青橙看到康小梁还在用那把残破的刀，想着最近要弄一把刀来。康小梁躺在床上，脑海里还记得竹林中那女子的样子，心想着那会是谁呢？

不知过了多久，康小梁惺忪睡醒，左青橙已经离开了。洗了把脸，拿起单刀就要出门，在门前，他停下了，他已经出来将近三个月了，想着路路，水路，一路南下，水土风气都是变化了。想着想着，他坐在桌旁，手里的刀支地。或许他在想他的母亲，或者是熟悉的美味美食。记得他邻居家的姑娘现在已经嫁人了吧，还是在战乱里又一次耽搁下了？康小梁的脸上看不出喜悦或悲伤，那就是悲伤了。

康小梁还是出了门，他想要是再遇见那个姑娘，应该问问她的名字，因为她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当然，那竹林里没有再遇见，不过康小梁发现不远草丛里隐蔽也不隐蔽的放置着一把单刀，外面用一块布料包裹着，上面写着“康小梁”，康小梁看那字体都秀气温柔起来。

左青橙则在道经阁里研习着天李道人的心得，只觉得受益匪浅。

天李山山北人烟稀少，穿过密林的大路上也少有行人。这天却有几十人立在路两旁，为首的正是刘参水。果然路南端走过来一女子，正是康小梁竹林所见的哪位。那女子见刘参水一干人等立在前面，渐渐放慢脚步，停在不远处。刘参水等人见到那女子，也从路两旁聚集在一起，刘参水为首几十人快步向前接近那女子。那女子面容镇定，缓缓转过身，慢慢往前走，继而加快脚步，最后飞奔起来。刘参水渐渐超过众人，同那女子隐没在密林中，只剩那几十人在后面没有头绪不知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