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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见到你》第八章 十一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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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十一怎么过?”张志东见陆然挂了电话,抬头询问。“我准备去沈阳或一起回家,”陆然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的说。“刚出来一个多月想家啦?”“没,想趁机回去聚聚。”“得嘞,要我说啊,干脆让嫂子来北京,叫上咱们这棒子伙伴一起去香山看红叶,十月红叶红满天美极了,”他说的信誓旦旦。陆然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听取他的建议,“我担心她坐车太累,等我问过她再说,”说完翻身面朝墙闭目养神。“抓点紧,你要定下来,我就可开始筹备了,”张志东盯着电脑屏幕对他说。虽然仅仅开学一个月的时间,但很多从没离开过家的同学已经出现想家的迹象,对父母的思念,对新校园生活的不适,促使他们纷纷加入十一的订票大军之中。随着假期临近,永强睡觉梦里喊妈的习惯也日益频繁,受到他的影响陆然也经常回想起老爸、老妈的点点滴滴,打电话回去问候老妈已无往日的严苛,有的只是絮絮叨叨的叮咛嘱咐,老爸也不像从前那么沉闷,经常为了跟老妈抢话筒起争执。陆然瞬间觉得他们老了,自己的担子重了,挂断电话,靠在窗边望着楼下形形色色过往的人群,以前那个任性,肆意妄为的傻小子渐渐离自己远去,留下的是一颗善良、勇敢、附有责任感的心。晚上陆然与秦家驹闲聊时说出十一的想法,秦家驹犹豫一下,答应了来北京看他,陆然喜出望外,兴奋之余还不忘督促她抓紧订票。王密得到消息,一脸的无奈,“你们这对痴男怨女终于可以私会了,可惜了我这天生丽质的脸蛋,却无人懂的欣赏,”说完拿起镜子自我欣赏。“王凯不是一直对你挺痴情的吗?不如给他个机会,考验一下,”秦家驹劝她。“就他啊,每次来找我,却变相跟你搭讪,我怀疑他居心不良,”她噘着嘴一脸的嫌弃。“人家不就跟我多聊几句,你至于吗?抱个醋坛子到处乱丢,”秦家驹一针见血,说中要害。“我不管,就是看他不顺眼,”趴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在头上。“好啦!要不跟我去北京看红叶吧,”见她生气了,秦家驹劝解她。“我才不去当电灯泡,说不定你们会干出什么事儿,到时候再嫌我碍眼,”她撩起被子说完又合上,在被窝给王凯发信息,“你十一有什么安排?”秦家驹见她这幅嘴脸,微笑着摇了摇头,打开电脑查询十一前后的车票。周六闲来无事,张志东再美食俱乐部组织了一场小型聚餐,其本意是偶然得知露丝特别喜欢中国菜,想借此机会一展身手,献媚求宠。宿舍几位好兄弟自然要捧场配合,同时也邀请了张宇和他女朋友董经违过来热闹,最难得的是哥几个经过近段时间的勤学苦练,厨艺纷纷见长。见人到齐,换上换上厨师服,四位的较色转换引来大家欢呼,关晓昱拿手浙菜,准备了东坡肉,西湖醋鱼。永强拿手卤菜,准备了红烧大虾,糖醋里脊。陆然自然是东北菜,准备了小鸡炖蘑菇,地三鲜。张志东身为为东道主,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也能勉强颠出几道京味菜,外加今天有任务在身,便更加卖力,他精心准备了四喜丸子、酱肘子、酸辣汤、木须肉、糖醋排骨等,自称做的都是宫廷菜。开火后陆然发现张志东鬼鬼祟祟在冰箱里翻腾什么,过去一看才发现原来这小子早就在饭店打包好了放在冰箱待用,过会儿加热后就变成自己的了。见被发现,他呲着牙,尴尬的说:“我给你们打下手,”起身抢过永强手中的菜刀,“我来我来。”永强看他脸色就知道有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切细点啊。”“你别瞅我小心刀,”陆然指着他手提醒。很快经过大家一番努力,一道道美味佳肴陆续上桌,“你丫的,张志东这才是你炒的吗?你看木须肉的黄瓜都蔫了,”孔荣荣看出破绽,开始抱怨。“火大了、火大了。”陆然盯着孔荣荣又瞄了一眼旁边兴高采烈的露丝,两人心领神会。“你们也就糊弄老外吧,”她含含糊糊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为了减少浪费,以自选式开餐,等分餐器内的菜品备好,大家举着盘子排起长龙打饭,陆然凑到孔荣荣身边,“荣姐十一我女朋友过来,你们宿舍有没有空床?”陆然边说边用筷子敲着餐盘。“就睡卧床吧,我平时都回家住,床铺一直闲着,”孔荣荣很大方的把自己的床铺让给秦家驹。“那太好了,我替她谢你了,”露出感激的微笑。“甭客气您,”她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在陆然胸口。“请二位同学请有序排队,餐厅内禁止打情骂俏,”张志东学着食堂管理员的口气一本正经的说。“死志东,”孔荣荣抄起身旁的汤勺追赶过去,张志东钻进储物间无路可逃,发出一阵哀嚎。“干杯,十一留校的一起去香山,”张志东举起水杯一饮而尽,听说出去玩“妖魔鬼怪”组合几人跟着欢呼雀跃,见到此情此景,张志东露出称心如意的微笑。“我说你真够可以的,把我腿都遛细了,”秦家驹拎着大包小包冲进宿舍,王密随后踉跄着扶门而入,嘴里不停的抱怨。秦家驹来不及理她,掏出刚买的几件衣服对着镜子打扮。“你是去探亲?还是去选美?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王密仰坐在椅子上,盯着镜中洋洋得意的秦家驹。“谁知道他身边都是一群什么人,别以为咱东北都是土老炮,”说完撅起嘴扭脸看向王密。“你这分明是去宣誓主权,陆然是我的,你们别想了。”“少胡说八道,龌龊,”说完掀开左肩的衣服,陆然的齿痕隐约可见。王密见状无奈的皱了皱眉,转身打开电脑上网。十一假期在大家的期盼中如期而至,陆然得知秦家驹上车的消息一夜未睡,仿佛时间凝结再当晚,天空刚刚方亮他便拎着衣服跑出宿舍,搭乘第一班公交车赶往火车站,汽车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陆然紧紧的攥着护栏,仿佛汽车的速度与他紧握的力度息息相关。秦家驹躺在硬卧车厢里,随着车体的晃动昏昏沉沉进入梦乡,又随着列车的一次紧急制动被惊醒,此时天空大亮,担心陆然睡过头,特意打过电话催促,“起床了吗?你身边怎么这么吵?”“我在火车站,早吧?”陆然趴在天桥的护栏上兴奋地嚷到。“啊?你这么早?”秦家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呢,”她惊讶的望着窗外。“我等不及了,你快些到吧!”他祈求的说。“怎么啦?真这么想我?”说完露出窃喜的表情,羞涩的瞄一眼临床上的大姐。“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快疯了,”陆然小声的说。“都多大人了,以后不许胡说,快去吃点早餐吧,”秦家驹说话时显得语重心长,就像在教育自己不懂事的孩子。挂断电话,陆然急躁的心情得以安慰,跑到街边买了一份早餐,坐在出站口的石街上边吃边等,他低头看手机时无意间发现,脚前不远处有一黑色皮包,抬头四处张望身边再无其他人,他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渍,起身过去捡起,里面鼓鼓囊囊沉甸甸的,拉开锁链让他眼前一亮,里面除了很多证件,还有厚厚的一沓现金,陆然把钱掏出握在手上掂了掂,少说有一万多,急忙把钱塞回去,掏出证件有护照、身份证、还有些上海到北京的车票和一些杂七杂八东西,陆然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无人来询,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把包摆在面前,继续享用早餐,直到他把手里的东西吃的一干二净,也不见有人回来,此时距秦家驹的列车进站不到半个小时时间,他匆忙跑向广场上站岗的警卫战士,“你好!捡个包。”与他年纪相仿的战士,先是吃惊的看了他一眼,又打量一眼他手里的包,“跟我来吧。”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警务室,“这是我们王队,你跟他说吧,”他说完转身离开。“怎么啦?小伙子,”一位身穿警服的民警接待了他。“警察叔叔,我捡个包,”陆然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有些紧张,说完急忙把手里的包递过去。“哦,拾金不昧,”他从容的接过去,把包里的物品一一掏出,“小张,拍下照,”转身对身后的年轻同事说。“你什么人?”他抬头看着陆然。“我好人,”陆然强颜欢笑,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你坐你坐,”说完起身到一旁给他倒了一杯水,拍拍他肩膀,“别紧张,我问你职业?”“我是学生,”陆然长长出了一口气。“把身份证给我,”同时递给他一张表格,上面大致内容就是,捡到物品的时间地点,和一些关于本人的基本信息。陆然填完表格,拿回自己的身份证,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警察叔叔我可以走了吗?”“你有事儿?”警察叔叔边审视他填的信息边问。“我接站的车马上到了,”陆然歉意的说。“把你电话填上,方便联系你,”他把表格推回来。陆然拿起笔快速填好。“你可以去接站了,”他抽回表格,抬头对他说。陆然起身刚走出两步,“等等,”警察叔叔起身从桌上拎起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是什么吗?”陆然弯下腰,仔细打量,“‘水晶’,啊不是,‘钻石,’”说完抬眼看他。“有眼力,”警察叔叔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怎么啦?还有事吗?”陆然不停的大量手机上的时间。“你打开包时真的没发现它?”警察叔叔继续追问。“真的没看见,我只顾看钱啦,”此话一出迎来警务室其他工作人员一阵嬉笑。“90后,”警察叔叔朝他点了点头,“你走吧,”说完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抬头再看陆然已经无影无踪。火车今进站停稳,秦家驹拎起书包冲人群的在最前面,陆然站在高处张望,秦家驹身穿抹茶绿的连衣裙,洁白的皮肤,熟悉的面孔,两人远远就发现彼此,相互招手,陆然只觉得一股清新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两人来不及说话,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分离一个多月,让他们受尽了相思之苦。“累坏了吧?”陆然在她耳边说。“还好,进京方向人不是特别多,”秦家驹轻轻推开陆然,目光中显露出重逢后的喜悦,“你胖了。”“我也觉得,”陆然侧头打量秦家驹,伸手触碰到她脸颊嫩滑的肌肤,“我后悔了,”他深情的说。“后悔什么?”她甜甜的笑着。“我不该打着理想的借口跑出这么,”陆然目光中透着万种柔情。“你确定我有那么重要?”秦家驹拉着他的手说。“你就是我最大的理想,”陆然边说边解下她的背包,跨在自己身上,两人转身朝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此时火车站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放失物招领,陆然却毫无意识。“荣姐,哪呢?我们马上到你宿舍楼下,”他们一到学校,陆然就找孔荣荣给秦家驹安排住处,担心她坐了一夜火车太累。“等一下,我去取点东西,”路过自己宿舍时,陆然跑上楼,永强早已坐昨天的车回家,关晓昱和张志东还在蒙头大睡,陆然进来一折腾将两人惊醒,“等等我们陪你去火车站”张志东迷迷糊糊的起床穿衣服,关晓昱也强撑着爬起来,在床头摸索几下找到眼镜扣在脸上。“你们继续睡吧,人我已经接到了,”陆然边在柜子里翻腾边床上的二人说。关晓昱低头看了一眼闹钟,“老大你怎么不叫我,”开始朝陆然抱怨。“人呢?”张志东在一旁问。“楼下,”说完拎起整理好的袋子下楼去。宿舍两人闻听此言,相继跑到窗边,扯着脖子向下观看,“嫂子,”张继东在四楼窗口向下呼喊。“哪个是?”关晓昱扶着眼镜,四处寻找。“蓝裙子那个,”张志东单手扶着他头,为他矫正方向。“哇!怪不得老大表现的百毒不侵,原来后院有佳人啊,”关晓昱不停的赞叹。秦家驹在楼下,听见有人呼喊,抬头发现是张志东,仰头微笑着跟他们挥手打招呼。两人见状兴奋的招手回应。见陆然出来,“这是什么?”秦家驹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袋子。“床单和夏凉被,新买的,我担心别人的你用不习惯。”秦家驹深情的的望着他,“谢谢,”踮起脚在他脸颊轻轻地亲了一下,挽着陆然的胳膊离开。“老大太幸福了,”关晓昱看到眼前的的一幕感慨万千。“羡慕,你还不快点找一个,”张志东转身回到自己床上。“我倒是想,我看上的都看不上我,”说完趴在窗口唉声叹气。“你看上谁啦?”张志东翻身趴在床边面朝窗口问。“我打网球认识的浙江老乡,叫杜九彤,”说完回头朝张志东呲牙。“那天约出来见见,”张志东翻身躺会床上继续玩手机。陆然他们来到女舍楼下,孔荣荣早已等候多时,“荣姐,”陆然招手。她也赶忙过来笑面相迎,“这就是你朝思暮想之人吧?真漂亮,”她见到秦家驹眼前一亮,张志东果然没跟我吹嘘,这女孩果真容貌惊人,气质不凡。“谢荣姐,陆然经常在电话里提起你,”没等陆然说话,秦家驹抢先开口,她对这位身材高挑,肤白如雪,活力四射的北京女孩充满好感。“那我就把她交给你啦!改天我请大家聚聚,”陆然把背包递给秦家驹。“客气,就叫我大荣吧,来给我,”孔荣荣伸手夺过秦家驹手里的袋子。“你去歇会儿吧,下午我找你,”陆然帮她调整肩头书包带下皱在一起的衣服。“嗯!你也回去睡会儿吧,”然后转身跟孔荣荣进了宿舍楼。“陆然特别逗,点子特多,我们这伙人都喜欢跟他在一起玩,”孔荣荣在前面,边走边说。“对!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秦家驹的语气很温柔,一提到陆然她慢慢的骄傲。“到了,”她推开门,“这是莎妮,这是陆然女朋友,”她指着趴在床上看书的一位女孩给她们介绍。“那两只呢?”她看着其它两张空床问道。“回家了,”女孩回答。“那正好,我不在这住,就你们俩,我帮你把床铺上吧,”她伸手掏出床单,“陆然可真够细心。”“他总是考虑的很周全,”秦家驹上前与她一起将床单铺好。“你歇着吧,我回去了,有事找她,”她指了指莎妮,“甭跟她客气,她经常到陆然的美食俱乐部蹭吃蹭喝。”“你快走吧,烦人,”女孩羞嗒嗒的说。“门禁卡,出去别忘带了,”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扔到桌上转身离开。这么一阵折腾,秦家驹倒是觉得有些累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陆然却片刻未曾停歇,回到宿舍叫上两位兄弟,来到俱乐部为秦家驹筹备盛大的欢迎晚宴,陆然把事先准备好的丝带彩灯悬挂好,张志东跟关晓昱又把房间打扫一遍,随后三人上街买了晚宴的食材,夜幕降临美食俱乐部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陆然正手舞足蹈的为大家讲解着接下来的注意事项,此时陆然手机再次响起,他举在手里,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按下关机键。秦家驹在一睡醒,简单的洗漱后,给陆然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以为他在睡觉,可过了很久仍然如此,她心生不悦,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眉头紧锁,用力按着手机键盘,“你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被我呼没电了,”她自言自语安慰自己。在窗前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宿舍,本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可一想到孤零零的一个人,便没了胃口,在学校转了几圈,欣赏着眼前这所充满文艺气息的校园,感到莫名的伤感。她再次掏出手机,陆然仍然关机,拨通张志东的电话。“喂!嫂子老大不在宿舍,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张志东吞吞吐吐的说。“他去哪啦?电话不是一直关机吗?”秦家驹疑惑不解的问。“我也不清楚,就刚刚打的,你在哪?我过去找你,”他仍然含糊其辞的说。秦家驹犹豫一下,“我在人工湖这边,”说完挂断电话。张志东见对方挂了,朝陆然尴尬的吐着舌头。“干的好,”陆然朝他竖起大拇指。“陆然看来你真是煞费苦心,”露丝拿着一瓶饮料,从她身边经过,边走边说。陆然朝她笑了笑,“你们那边怎么样?”回头问张宇乐队准备的怎么样。“没问题,就等主角出场,”说完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荣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陆然嬉笑着说。“没问题,瞧好吧你,”身为导演系的学生,这场策划推她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她一一给大家分工,“各部门注意,大家统一听我指挥,”她为大家介绍大概流程,像模像样一副导演范。关晓昱趴在张志东耳边眉飞色舞嘀咕叨咕。“你丫的,自己不去说,”张志东用手指点着他。“怎么啦?”陆然见他们朝自己挤眉弄眼,过来询问。“晓昱,想请他女朋过来玩,不好意思跟你说,”张志东一副忍俊不禁的嘴脸。“哈哈,这还用请示我?”陆然不屑的回答。“是老乡,”关晓昱嬉笑着在一旁补充。“加油!把她拿下,”陆然狠狠的拍拍他肩膀。“可以开始了,张志东行动吧,陆然去熟悉下乐队的节奏,”孔荣荣指挥着大局。秦家驹在人工湖旁等了很久,对这些不靠谱的男生十分不满,“不好意思,让你久等,”张志东气喘吁吁的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秦家驹转身朝他身后观看,“陆然呢?”“他走时说去练歌,去哪我也不知道,”张志东装作一脸茫然。“练歌?怎么可能?”秦家驹忍不住冷笑出来。“他经常出去,国际学院那些女孩总找她,”说完忙用手捂着嘴,仿佛说漏嘴了什么。秦家驹瞪着他,冷笑变成苦笑,“什么女孩?”她一时不知所措。“既然你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张志东语气低沉,满脸同情的神色。“去哪?”秦家驹不悦的问。“到了你就知道陆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言辞冷漠,装出一副失望透顶的嘴脸。“哈哈,演够了没?你们在搞什么猫腻?”秦家驹脸色一变放声大笑,“就陆然这点把戏都是我指点的,还骗了我。”张志东见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既然若此,算我多管闲事,”他低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拨通一个号码,“妈,我晚上不回去吃了,在学校吃完回去,”说完收起电话,面色平静的说:“我陪你吃饭去吧?”秦家驹清清楚楚听到他电话里的对话内容,觉得不像在开玩笑,“陆然真不在学校?”“我们边吃边聊吧,”他说完往前走去。“吃什么吃?我哪有心思吃饭,”懊恼之气,让她眼圈变得湿润。见她中了圈套,张志东背朝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我就回家了,我妈还等我吃饭呢,”说完抬脚要走。“站住,你几个意思?带我去你刚刚说的地方,”秦家彻底恼火,语气中充斥着杀气。张志东身体一抖,差点跪地求饶,怎么关外同胞如此彪悍,多亏我在演戏,“好吧,带你去就是,”他吞吞吐吐的说。一路上秦家驹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张志东不时回头观望,几次见到她愤怒的眼神,想说出真相。但为了不让大家的努力毁于一旦,只好咬牙坚持。美食俱乐部门前冷落,门窗紧闭着,所处位置偏僻周围没有路灯,玻璃窗反射着月光,看不清屋内的陈设,显得阴森恐惧。秦家驹仍是一言不发,惨白的脸上不露丝毫神色,两只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志东。“等我开门,”张志东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磨蹭半天,“吱钮,”将门打开,拂面而来的是,女孩身上香水的芬芳和美食的饭香。此时秦家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再找张志东以无影无踪。一束聚光灯点亮,对面墙壁上出现巨大光圈,一张熟悉面孔出现在她面前,让她颇感意外,急忙举起双手捂住酸溜溜的鼻子,汹涌而来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家驹时间过得好快,那时我们在一座城市、一所高中、一个班级、一个我抬头就能看到你,伸手就能碰到你的地方,如今我们分隔两地,有的只是一道电波带去的问候,但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这首歌送给你。”陆然抬手解开衣领的扣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乐队。随着音乐的奏响,“我想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他通过歌词讲述着自己的心声。秦家驹呆呆的望着他,早已泪流满面。“surprised,”歌声结束,伴随着大家的一阵尖叫,所有灯光再次开启,陆然高喊一声,冲上前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彩带相继拉响,喜气的场面像似办婚礼,秦家驹早已抹去眼泪,洋溢在脸上的只有惊喜和快乐。“饿坏了吧?”陆然扶着她肩膀,“开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大家又是一阵欢呼雀跃,他拉着秦家驹边选吃的边给她介绍所来的各位,当露丝迎面走来,陆然故意拉着她到身旁的分餐器里夹菜,“她是?”秦家驹发现这个足足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异国女孩,正笑眯眯的打量自己。“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此时露丝来到他们身旁。“哦!露丝,美国人,”陆然打量着两人的脸色,略显尴尬的说。“见到你我也特别高兴,欢迎你来东北玩,我们那边有东北虎,还有狼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品种,”秦家驹微笑着说。“真的?”露丝满脸的惊讶。陆然觉察到秦家驹火药味,“家驹‘西红柿炒鸡蛋’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忙拖走她。“你放开我,”她奋力挣脱陆然的手,回头狠狠的瞥一眼露丝。可能是文化差异原因,露丝完全没意识到她的敌意,仍然有好的朝她微笑。“吃什么‘西红柿炒鸡蛋’我要吃肉,”她气冲冲的朝陆然吼,引来身周围不少目光。“吃肉吃肉,”陆然单手托盘,另只手推着她肩膀,满面赔笑对她千依百顺。“做贼心虚,”秦家驹噘着嘴,扭头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我没有,你冤枉我,”他端满满的一盘食物在她对面坐下,一副无辜的表情。“你呀!”秦家驹伸手狠狠的扭动几下陆然的脸蛋,然后夺过他手中的餐具,狼吞虎咽吃起来。陆然见她烟消云散,长出一口气,便毫不客气的与她争抢器眼前的食物。“老大,给你介绍一人,”关晓昱过来兴致勃勃的对陆然说。陆然抽两张擦擦嘴,抬头看见关晓昱身后的女生,“是你?什么情况?”他将视线转移到关晓昱身上。“我老乡,怎么你们认识?”说完一脸茫然的打量二人。“何止是认识,他是我顶门大弟子呢,”杜九彤表现的温文尔雅,圆滑的脸蛋露出一丝微笑。陆然盯着杜九彤,快速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秦家驹,“哈哈,这是我网球老师,”他故作镇静,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收这么个徒弟一定让你很费心思吧?”秦家驹抬头对眼前这位肤白貌美,举止文雅的江南女孩说。“还不错,他很有打球天赋,”杜九彤笑眯眯的说,言语间对陆然很是欣赏。关晓昱终于读懂陆然的眼色,“走,咱们快去拿吃的,一会没了,”催促着杜九彤离开。陆然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透过杯底察觉到秦家驹尖锐的目光,“吃,”他低着头继续狼吞虎咽,不敢与她直视。秦家驹起身接杯水放到陆然面前,“慢点,别噎着。”陆然瞪着眼睛,侧头斜视秦家驹,猜测着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明天咱们去打网球吧,叫上你哪位美丽,优雅的小师父,”秦家驹语气随和,眉宇间透着杀气,“我倒是想领教领教她手把手教出的技艺如何,”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然。“不是吧?请你不要浮想联翩好吗?”陆然满面愁容,“你没看到人家都已心有所属啦,”陆然抬头示意她去看关晓昱和杜九彤正有说有笑。“哼,我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完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陆然呆呆的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你怜香惜玉啦?”秦家驹边说边打量不远处的杜九彤。陆然继续吃餐盘里剩余的食物,一只手从桌下伸过去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一言不发。

第二天,由于秦家驹强烈要求,陆然不得不串通关晓昱邀请杜九彤出来打球,杜九彤原本跟巩宇约好去逛街,电话里听陆然吞吞吐吐,犹豫片刻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他。昨晚折腾到半夜,秦家驹一觉醒来临近中午,觉得小腹微痛,从洗手间出来愁眉紧锁,不争气的肚子偏偏这个时候来例假,暗自埋怨自己。陆然早已在门前恭候多时,见到秦家驹一脸憔悴,“你怎么啦?不舒服吗?”他显得很急切。秦家驹捂着肚子坐在树下长椅上,低头不语。“不如改天吧!今天比较热,”陆然大概能猜出是她亲戚来了。“没事儿,我们走吧,”她咬牙坚持。放假期间操场上格外安静,熙熙攘攘的行人,一副悠然自得的状态。远远望去关晓昱时而手舞足蹈,时而卑躬屈膝在杜九彤面前滔滔不绝。刚开始杜九彤眉头微皱,顾虑重重,后来越发觉得有意思,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关晓昱见大功告成,喜出望外,双手抱拳感激不尽。“陆然可要说话算数,不许赖账,”巩宇走到关晓昱面前补充到。“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频频拍胸脯保证。见陆然他们过来,三人停止争论,关晓昱隐蔽的朝陆然打了个ok的手势,陆然看了表情显得轻松许多,趁秦家驹不注意,朝杜九彤双手合十,表示感激。“你脸色不太好,”杜九彤关切的问。“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她抽出一张湿巾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微笑着说。“我刚来时也不适应,北方空气太干,军训那些天,我整个脱了一层皮,”她指着被晒黑的胳膊给秦家驹看,“估计回家我妈都不认识我了。”“北方空气干燥,不过习惯了还好,”秦家驹边说边观察球场的两人,巩宇根本不是陆然对手,由于天气燥热,女生体力有限,几个回合下来,便气喘吁吁跑到关九彤们面前,“这小子最近进步很大,还得你来,”说完把球拍交给她,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喘气。杜九彤看着球场上得意忘形的陆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起身不慌不忙的走过去。陆然见她来了,心中暗喜,即使我打不过你,也将你体力消耗殆尽,等家驹上场轻轻松松把你拿下,想到这些精神大振,抛球、挥拍,一拍快似一拍,一拍紧似一拍,陆然使出浑身本领蹿、蹦、跳、越甩开膀子大战杜九彤。杜九彤边还击,边偷眼观瞧对面打了鸡血的陆然,和休息区秦家驹,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一时分心被陆然占了上峰,她连忙收回思路,集中精神对付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两人一口气打了很久,陆然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身上的白色球衣早被汗水浸透,此时他只觉得臂膀发麻,两腿发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杜九彤。再看杜九彤也已大汗淋漓,但明显不像陆然那样狼狈,被汗水打湿的衣襟随着呼吸上下浮动。秦家驹看着眼前场景,一面心疼陆然,一面暗自佩服杜九彤,虽然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大为网球,但真不一定是她对手。场上两人短暂休息,又开始新一轮较量,最终陆然连连败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着向秦家驹求援。杜九彤终于夺回师父的尊严,扛着球拍得意洋洋。经过短暂的休息,秦家驹身体有所好转,外加比赛如此精彩,她早已忽视身体上的不适,大步流星过来接替陆然。关晓昱见状打肿脸充胖子,嬉笑着来到杜九彤身边,“你歇会儿,我先陪她大战三百回合。”开球,还没等杜九彤走到休息区,回头观望,就见关晓昱根本接不住秦家驹的球,于是从新回到球场与她开始新一轮较量,关晓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偷偷溜走。秦家驹和杜九彤可谓棋逢对手,实力相当。精湛的球技赢得彼此彼此赞赏,刚开始旗鼓相当的二人不分上下,你来我往毫不逊色,慢慢的由于杜九彤体力消耗过大,应对秦家驹有些吃力。秦家驹见状临时暂停,两人到休息区短暂休息后,回到球场,打的异常激烈,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围观,陆然知道秦家驹身体不适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果不出所料,随着秦家驹一个转身,脚底打滑,身体倒向场地。围观人员一阵惊叹,陆然急忙冲过去,搀扶着秦家驹回到休息区,陆然帮她把鞋脱下,“怎么样?”轻轻按摩脚踝。“哎呦,不行动不了,”秦家驹疼的直皱眉。“怎么样?怎么样?”杜九彤和关晓昱等人围拢过来询问情况。“去医务室吧,”杜九彤建议到。陆然驾着胳膊将她扶起,然后让她趴在自己后背上,背着超医务室走去。关晓昱拎起秦家驹的鞋,看一眼杜九彤,转身追去。杜九彤把球拍交给巩宇也跟上去。到医务室,脚腕已出现明显明显浮肿,医生检查后,“是扭伤,要尽量少活动,”说完拿过冰袋给她敷上,又开了些膏药和喷雾剂。杜九彤瞄一眼陆然,又看向秦家驹,“对不起啊,都怪我,”她很自责,“原本你就不舒服的,”一脸的愧疚之色。秦家驹抬头看着她,微笑着说:“没关系的,怎么会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们先回吧,我在这陪她就行,”陆然本想安慰一下自责的杜九彤,出于为秦家驹考虑,犹豫再三没说出口。“那行,有事打电话,”关晓昱拍拍杜九彤胳膊两人转身离开。陆然陪着秦家驹又呆了一会儿,她觉得不那么疼了,陆然仍是背着她,两人有说有笑来到美食俱乐部。此时校内格外安静,更何况这个处在校园一角的偏僻小屋,秦家驹靠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电视,陆然忙着为她准备午餐。“大密我脚扭伤了,肿的像个包子,回去你见到的就是残疾的我了,”她跟王密在电话里不断的唉声叹气。“开饭喽,”陆然端着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放到一旁的桌上,然后跑到洗手间洗过手,过来搀秦家驹到桌上吃饭。“我可以的,”秦家驹挣脱他的手,用一只脚跳到餐桌前,“怎么样?我是打不倒的小强,”她挥舞着拳头自嘲。“你了不起,谁让你是秦家的千里马呢,”陆然边说边笑。“你再说,”秦家驹抓起面前的筷子朝他扔过去,陆然抓起两把平底锅当做盾牌,左躲右闪。秦家驹攥着最后一只筷子,在眼前晃来晃去,“你过来让我打一下,”朝他勾勾手指。“我不,”陆然理直气壮拒绝。“快点吗!让我打一下,”秦家驹晃着肩膀朝他撒娇。“好吧!”陆然对秦家驹从没有免疫力,放下盾牌,蹲在秦家驹腿旁就地投枪。秦家驹握着筷子轻轻在他额头上敲了两下,笑眯眯的看着他,“陆然你说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陆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很不理解,有些措手不及,他拉着秦家驹放在腿上的手,歪着头把脸贴上去,“干嘛?你嫌弃人家啦?”犯贱的表情让人觉得好笑。秦家驹捧着他脸颊,语气平和的说:“总有一天你会厌倦的,你会发现我并没有那么好,你我之间的过往会变成一段记忆,随着时间慢慢消逝,越来越淡,直到再也不愿提及,”秦家驹到来的这段时间清晰的意识到,陆然的人格魅力远远超乎她的预想,而且还再不断进步。气度不凡的孔荣荣,与她闲聊时时总是把话题转移到陆然身上,充分体现了一个女生对一个男生的好奇。金发碧眼的露丝,毫不掩饰对陆然的爱慕之情,总是把目光锁定在他身上,设法创造机会,引起他的注意。彬彬有礼,落落大方的杜九彤,看似平静如水,实质暗流涌动,就像她击出的网球,优美的姿态仿佛一名舞者,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力度和准确度。在自己受伤时,她不断审视陆然的态度,由此可见她对陆然的在乎。四年的大学才刚刚开始,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你怎么啦?是因为杜九彤吗?没用的,我心里以容不下任何人,”陆然盯着她的眼睛,“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你就贫吧,时间会给出结果的,”秦家驹直接了断的说。“你说的都对,”陆然从新取过餐具递给她,“快吃饭吧,饿了就容易胡思乱想。”秦家驹夹了一根面放进嘴里,抬眼看着对面的陆然,她不确定将来两人何去何从,唯独当下亲人般的感觉让他觉得温暖。吃饭时,陆然接到马思琪电话,说明天到北京,得知秦家驹也在略显惊讶,“如何?小别胜新婚啊,”她对陆然无话不谈。“嗯!还好,”陆然抬头去看秦家驹,“你什么情况?追你的人不少吧?差不多得了,”陆然催促他快些找个男朋友。“什么话?凭什么我就差不多得了?”她对着电话怒吼。陆然把手机放到桌上,不断颤动的机身,传来她阵阵抱怨,他看着秦家驹傻笑。秦家驹抬头瞥他一眼,“坏死了,”低头继续吃饭。“那好吧!明天到了打电话,我派一趟专列去接你,”陆然说完急忙挂断,唯恐她继续没完没了。“喂喂,臭小子挂我电话,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说完从床上跳下,翻箱倒柜挑选明天穿的衣服。吃过饭,陆然与秦家驹靠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张志东在家得知秦家驹受伤的事打电话过来询问,并通知陆然他们原定明天去香山的大巴限号,只能后天去了。陆然不耐烦的敷衍他几句,此刻他正争分夺秒的享受着跟秦家驹二人独处的时光。夜幕降临,天色渐晚,秦家驹躺在陆然腿上喃喃的说:“送我回宿舍吧。”“再呆一会儿,”陆然看着电视,一只手枕在她头下,另只手扶在她肩上,不舍得说。跟秦家驹在一起让他觉得开心,即便两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她的气息,整间屋子都变得不一样。“你是不想放我回去吧?”秦家驹晕晕沉沉,觉得已经睡醒一觉,撑着陆然大腿坐起。陆然回头瞄一眼时钟,“你睡过头了,宿舍已经关门,”并露出狡猾的微笑。秦家驹掏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眉头紧锁,“你是故意的,”伸手去抓陆然衣领,陆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躲开。“我是有意的,嘿嘿,”露出奸诈的微笑。“无耻之徒,”秦家驹踉跄着站起,愤怒的奔向陆然。“嘘,”陆然把手指竖在嘴边,三步并两步冲到开关前关掉所有电源。“你干什么?”秦家驹质问他。陆然过来按着她两人躲在沙发后面,刚蹲下,一束灯光晃过,“保安,这里不让留宿,”陆然趴她耳边说。“谁要跟你住这,你手往哪放,”秦家驹呵斥陆然。“太黑我什么都看不见,”陆然略显苍白的狡辩。“拿回去,快点,听见没有,”秦家驹语气很急促,“你找死吧,哈哈,”她没忍住笑出声来。第二天,晨曦微露,几束光线斜射近屋内,秦家驹和衣而卧躺在上发上,陆然坐在地上,倚靠在她身旁,怀里抱着秦家驹垂下的一条腿,睡得香甜。秦家驹感觉到腿上的麻木,眯缝着眼睛,想要坐起,可陆然无论如何扯着不放,苦苦挣扎半天,无奈之举,秦家驹只好用另只脚,蹬着陆然面门,把退抽出来,一瘸一拐的走进洗手间。社团里负责假期值班的同学过来查看情况,发现团长靠在沙发上,怀里搂着抱枕睡得香甜。秦家驹从洗手间出来,见有人来,略显尴尬。同学见到秦家驹也大吃一惊,两人寒暄几句,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急匆匆离开。秦家驹拽过陆然怀里的抱枕,放在地上挨着他坐下,陆然睁开眼睛,拉过她倾斜的肩膀,两人依偎在一起,任由时间从身边匆匆而过,此时他们的世界如此渺小,小到唯有彼此。马思琪下了火车,被表姐接走,一路上打陆然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臭小子还没起床,说不定昨晚到哪鬼混,”她默默的自言自语。表姐扭脸瞅她,刚要开口欲言又止。陆然躺在秦家驹腿上,将手机调制静音,他就像犯了毒瘾的吸食者,拼命的跟秦家驹腻歪在一起,不容任何人惊扰,哪怕一个电话,他都觉得是对生命的损失。秦家驹躺在他的腰上,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感受着他体内狂躁不安的骚动,她相对陆然要更加冷静,经管她很能体会他的心思,“我饿了,去吃饭吧,”秦家驹轻轻晃动他的肩膀。陆然睁开眼睛,迟疑了一会儿,起身走到窗前,清风袭来,阵阵清凉让他思绪荡漾,“带你去喝粥怎么样?”他看着窗外茂盛的绿植,突发奇想的说。秦家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走到他身后,环抱着他。

下午张宇和高洋过来玩,四人围坐在一起,聊了很多高中往事,当张宇说起高二运动会陆然故意把第一名让给他时,秦家驹看着陆然腼腆的侧脸,瞬间意识到自己对陆然的情感如此厚重。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位身材火辣,穿着时尚的大美女推门而入,“陆然呢?你大爷的。”陆然急忙起身,上前迎接,没等他开口,马思琪的拳头就以砸在他的胸口,“你几个意思啊?说好的去接我,跟我玩失踪。”“对不起,电话放宿舍了,这不是家驹脚伤了吗,”陆然急忙道歉,恳请原谅。她用中指狠恨的推了推陆然肩膀,“你等我那天心情好了,再跟你算账,”转身到秦家驹身边坐下,“怎么样?”看着她的脚问。“好多了,都消肿了,”秦家驹把腿抬起给她看。“跟你说,好好照顾我家亲爱的,”她把秦家驹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回头对陆然说。陆然走近些,双手拄着沙发,打量她越发性感的身材,“未来的翻译官,你们外语学院的男生是不是特别少?”“岂止是少,简直是凤毛麟角,”她夸张的表情,引来大家一阵哈哈大笑。晚上出去吃饭,陆然特意叫上宿舍的两位兄弟,张志东第一眼见到马思琪就被她妖娆的身姿和妩媚的神情深深的吸引,“老大我恋爱了,”他趴在陆然耳边,盯着马思琪窃窃私语。陆然看他那副猥琐的嘴脸,“你又发春了。”“我这次是认真的,”他有些慷慨激昂的说。“陆然舍友吧,喝一杯,”马思琪过来主动搭讪。张志东喜出望外,马思琪也满心欢喜,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当场眉飞色舞,一副相见恨晚的感觉。“难道他们一见钟情?”关晓昱扶了扶眼镜侧脸低声问大家。几人纷纷摊开双手,全都不知所以。如此局面注定不欢而散,送走张宇和高洋,回头再找张志东和马思琪已经无影无踪。第二天,去香山的大巴开到校门口,两人斜肩栏腕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纷纷猜测昨晚发生了什么,陆然搀着秦家驹上车。马思琪双手搭在张志东肩膀上,紧随其后,见大家注视着他们,马思琪仰着脸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汽车开动,历经两个多小时的奔波终于到达木基地。十一黄金周,香山红叶风景区人满为患,烈日炎炎下,原本宽阔的观赏大道人流涌动,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大家围坐在凉亭下休息,“人太多了,我快要疯了,”露丝很少见到这种场面,在一旁不断抱怨。“这哪是赏景啊,分明是来挤加油的,”关晓昱随声附和。“‘挤加油?’什意思?”露丝自认为中文学的不错,但在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面前还是容易犯糊涂。“你不懂,这是我们小时候一种游戏的名称,”关晓昱懒得跟她解释。“我爸有一朋友在附近开了一家农家乐,不如咱们到他那消遣一下,”张志东提议。“想法不错,你丫的,这天也太热了,”孔荣荣跳出来,第一个表示赞同,其他人跟着频频点头。陆然看一眼满头大汗的秦家驹,“既然如此,就快扯吧,”大家真里随身物品,再次上车几经周转,在一家装修别致的农家院前停下。张志东下车询问营业情况,随后朝大家招手示意下车,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只有熙熙攘攘游客在门前出入,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见来了这么多客人非常高兴,亲切的出来笑面相迎,到屋里找到宽敞位置坐下。没多久,罗列杯盘,山间美味满满的摆了一大桌,秦家驹不喜欢吃肉,陆然特意为她点了两道素菜,陪她一起享受素食主义的快乐。“哎呦喂,你不是无肉不欢吗?这是怎么啦?”马思琪从他身旁经过,拍拍他肩膀,阴阳怪气的说。“最近肉吃的有点多,吃点素调理一下,”陆然笑着回答她。“是吗?”她回头半信半疑的打量陆然一眼。“你真不吃?”秦家驹示意他桌上的大鱼大肉。陆然靠近她耳边,“我有你就够了,”说完露出阴险的微笑。秦家驹闻听此言,只觉得脸颊发热,环顾身边,趁无人注意,狠狠的在陆然腋下掐了一把,“让你胡说八道。”陆然顿时龇牙咧嘴,用手捂着疼痛的部位。“老大,怎么啦?那不舒服?”关晓昱不知所以,见陆然表情痛苦,过来询问。“她欺负我,”陆然指着秦家驹向关晓昱求救。关晓昱看一眼秦家驹,满面堆笑,“家庭矛盾,自相处理,”说完灰溜溜的跑到杜九彤身旁拉把椅子坐下。杜九彤和巩宇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这顿饭大家吃的特别开心,从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演变到嬉笑打闹,乱作一团。陆然今天被多灌几杯,有些头晕目眩,斜靠在秦家驹肩膀上闭目养神,“喂,我是,派出所?没搞错吧?好的,我尽量,”陆然坐直身体,“派出所找我,”扭脸对秦家驹说。“什么情况?”秦家驹微微皱着眉头。“不清楚,”陆然摊开双手,一脸茫然。“怎么啦?”孔荣荣过来询问。“派出所让他回学校,”秦家驹急迫的说。闻听此言,屋里渐渐安静,大家陆续围拢过来。“先别问了,既然如此,大家收拾一下,准备撤吧,”孔荣荣催促大伙抓紧上车。“‘陆,’你干什么坏事啦?”露丝早已伶仃大醉,被人驾着往外走,朝陆然醉醺醺的说。张志东向外拖着马思琪,马思琪边走边喊,“姐罩着你。”关晓昱拎着大包小包,负责大家的遗留物品。陆然和孔荣荣找老板结过账,回来扶秦家驹上车。一路上只有喝醉的几人絮絮叨叨在说话,其他人都异常安静,纷纷为陆然莫莫担心。汽车驶下高速路,左拐右拐穿梭在高楼大厦间,最后在校门口停下。空荡荡的操场上,教学楼前孤零零的警车显得格外刺眼,经过一路漫长的奔波,大家意识卓渐清醒,但还是暗自为陆然担心。“走吧!是祸躲不过,”孔荣荣走在前面,陆然一行人紧随其后,走进教学楼,远远的听见教务处人声鼎沸,走到近前,门窗四敞大开,原本宽敞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拥挤,几位校领导对面坐着两位身穿制服的人民警察和一位中年男子,靠墙站着几位校报的记者和看上去很专业的媒体人。孔荣荣驻足门前,轻轻敲门。见终于归来,再坐各位纷纷起身笑面相迎,“这是我们学生会主席,这边是站前派出所的王所、张所,”王主任为大家一一引荐。相互打过招呼,还没等孔荣荣问明情况,“就是他,”王所抢先发言,伸手指着孔荣荣身后的陆然。陆然觉得说话之人眼熟,但一时回想不起来,他表情僵硬的先前一步走,来到人前。“我们是站前派出所的,”王所适度的提示。陆然这才恍然大悟,“找我有事吗?”由于他不清楚急匆匆的召回自己所为何事,仍然表情淡定,言辞冷漠。张所看出陆然的心思,笑着说:“陆然同学是这样的,你上次捡到钱包的物主杜先生我们已经找到,”说着用手示意身旁的中年男子,“他多次向我们提出,要对你当面感谢,正巧现在北京市正在争选选文明城市代言人,我们觉得你的形象气质都不错,当然主要是你拾金不昧金额比较大,刚刚在物价局估过价钱包里钻石的价值超过四百万,”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陆然也将目光从秦家驹脸上转移到张所脸上又看向中年男子腋下的皮包,“扑哧”笑出声来,“呵呵,真的假的?我都没发现包里有钻石,”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止这些啊,我这里面还有几笔刚刚签署的合同,最小的也有几千多万。弄丢了,后果不堪设想,”中男子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伸手掏出一沓纸张在大家面前展示,“小伙子多亏你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尽管联系我啊,”说完将名片双手奉上。陆然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和滑稽的口音觉得好笑,伸手接过,拿到手里发现,名片下满有张银行卡,抬手递回去,“你的卡。”“一点点心意,你收下吧,”他抬双手推回来。“有多少钱?”陆然拿在手里大量几眼。“不多,有一百万,”他说话时显得特别淡定。陆然顿时眼前一亮,双眸透出贪婪的神色,扭头看向秦家驹。秦家驹狠狠的斜了他一眼,用手指狠狠的在他腰眼顶了一下,低着头小声嘀咕:“你不要见钱眼开。”陆然抬头环视了一眼,“还是换给你吧,众目睽睽之下,让我以后怎么做人,”陆然语气低沉,脸上却洋溢着爽朗的微笑。“这、这,”杜先生望一眼两位所长,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失检点,伸手显的犹豫,最终把卡抽回塞进包里,脸涨的通红,热汗直流,没想到自己纵横商场多年,却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爸,”有人喊了一声,众人回头,杜九彤从人群挤进来。原本听说陆然没事儿,来者是像陆然道谢的。她和巩宇坐在楼梯处等待大家,不经意间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刚开始她以为是错觉,可越来越觉得声音亲切,她起身透过人群向里面张望,才兴奋的喊出声来。“宝贝你怎么在这,”杜先生见到女儿也特别惊喜。杜九彤顿时有些茫然,“这是我的学校,我不在这在哪?”她说完呆愣在原地。杜先生这才恍然大悟,抬手一拍脑门,“哎呦喂,你看我,包丢了,都把愁晕了,”上前一把将女儿拥入怀中,“可把你妈我们俩想死了。”大家见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来了兴趣,剧情转变之快让人来不及思考。“警察叔叔我觉得拾金不昧理所当然人之常情,无需表扬,嘉奖。仅以此事让我成为一所城市的标杆,我实在不堪重任,”陆然礼貌的退辞掉即将赋予在自身的光环。两位所长对视一眼,“那好吧,我们尊重你本人的意愿,”王所说完看向窗边的记者。陆然和秦家驹转身离开,老爸见到女儿一时兴奋,忽略了陆然的离开。走出教学楼,“这也太巧合了吧?”秦家驹眉头紧锁气冲冲怒视着陆然。其他人也想问同样的问题,都围着陆然问:“为什么?”陆然顿时被逼的喘不过气来,“他连他女儿在哪所学校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不去问他为什么?”说完拉着秦家驹扬长而去。丢下一群人面面相觑。“你急什么?”马思琪朝他背影喊。陆然不去理会,直接向前走。“你攥疼我了,”秦家驹晃动着肩膀抱怨道。陆然警觉地松开手,“对不起。”秦家驹抖动着酸痛的手指说:“你怎么啦?朝大伙撒什么气?”。“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人啦?有钱了不起吗?”陆然气呼呼的说。“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啦,”秦家驹晃着他胳膊撒娇。陆然看一眼秦家驹,所有的不悦全都烟消云散,“走,哥请你吃炸酱面。”“好嘞,这次我要大碗的,”秦家驹特意强调大碗两个字。“没问题,跟哥混管饱,”陆然搂着她肩膀两人晃晃悠悠向前走。“就算你不管饱,我也可以吃得很少,”秦家驹钻进他怀里羞嗒嗒的,不好意思抬头看他。“怎么可能,等毕业挣了钱,我们买个房车,一起去自驾游,想去哪就去哪,全球各地的吃,总有一天我把你养成个大胖子,”陆然拍着她单薄的肩膀,信心满满的说。“我要去日本吃生鱼片,去澳洲吃龙虾,”秦家驹立马提出要求。“好像房车开不过去吧?”陆然查看着脑海里的世界地图。“那就买一艘游轮啊,笨蛋,”秦家驹抬手拍拍他的脸。“同学可以打扰一下吗?”一位身穿制服,手捧话筒文质彬彬的女记者出现在他们面前。陆然认出她,刚刚她也在教务处,“嗯,可以,”陆然礼貌的答应。秦家驹见她身后的男人扛着摄像机,朝旁边走了几步靠在树下看着。“我是北京卫视的记者,最近我们和政府合作筹办一期共建文明城市的节目,刚刚见你对名利的回绝,能谈谈你的想法吗?”她微笑着将话筒举到陆然面前。陆然瞄了一眼对着自己的摄像机,表情严肃的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并不认为多高尚,所以无功不受禄,”他义正辞严的回答。“我同意你的观点,但简单的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邀请你担任形象大使,也是为了通过你帮助更多的人,也许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也许是一位年买的老人,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是对社会的一种公益,”说完仰头看着若有所思的陆然。她既然扯到为社会做公益上去了,陆然有些拿不定主意,扭头看向秦家驹。“可以试试,”秦家驹比较赞同记者的观点。虽然得到秦家驹的支持,但陆然还是犹豫不决,“我考虑一下吧。”“好吧!我会再来找你,祝你们开心,”朝他们挥手道别转身离开。“这女孩形象也不错,他们可以一起拍,”摄影师在一旁提醒她。“调查过了,她学籍不在北京,”语气中透着失望。吃饭时秦家驹一直低头不语,盯着碗里的面条暗自揣测,陆然这个怪咖,为什么总是阴错阳差的招来好运,做形象大使,把照片贴的到处都是,那岂不是会招惹是非,秦家驹越想越觉得对陆然力不从心,“我要喝饮料,”头也不抬,用命令的口吻说。陆然二话没说,屁颠屁颠跑到前台买了瓶香蕉牛奶放到她面前。她嫌弃的瞥一眼桌上黄色的瓶子,扭头不满的说:“我要饮料,你买牛奶干什么?”陆然起身跑到前台换了瓶绿茶提给她。秦家驹仰着头眉头紧锁,“大哥找点脑子行吗?饮料带气泡的那种。”陆然见身旁客人瞅着他们偷笑,“你不是喜欢绿茶吗?”弯下腰小声说。“我口味变了,怎么着?”她怒冲冲的,言语中充满挑衅。陆然拿她没办法,留下绿茶自己喝,又给她买了瓶可乐。秦家驹接过饮料喝一口,想说“这还差不多,”刚一张嘴,话没出口。陆然蹭的从坐位窜起,嘴里嚼着食物,双眸警惕的瞄着秦家驹。“哼,”秦家驹见状嘴里咬着筷子的一头,露出狡猾的微笑。美好过后,注定是痛苦的离别,尤其是对年轻的恋人,再也没有比分隔两地更残酷的了。嘈杂候车厅人流拥挤,他们站在石柱下,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陆然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独有的芬芳,对秦家驹深深地迷恋,让他忘乎所以,闭上眼睛她的一言一举,每一个细微的神态,活跃在他整个脑海,永不停歇。秦家驹趴在他怀里,不停的抽泣,难以自抑心痛化作夺眶而出的热泪,仿佛她的世界已和陆然密不可分,一想到分别,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犹如被烈火赤烤的青藤,瞬间枯萎,无法克制。“一有机会我就会去看你,”陆然掏出面巾纸,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肚子不舒服时多喝点热水,实在挺不住就去医院看看,”伸手将她脸颊垂落的发丝绿到而后。秦家驹揉揉眼睛,稳定一下情绪,“你肠胃不好,少吃辛辣的。担任形象大使是好事,别不识抬举,以后不许朝三暮四,一旦被我发现有你好受的,”说完仰着头,敏思苦相,“还有什么事让我忘了,等我想起来再说吧,”说完拎起书包,依依不舍的朝检票口走去。“烤鸭,”陆然提着被她遗忘袋子追上去。秦家驹拉开书包掏票时,看到口巧克力盒,才恍然大悟。猛一回头,陆然一站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说:“你的鸭子。”“你的巧克力,”接过袋子,转身走进检票口。陆然见她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人流中,转身垂头丧气的离开,晃动着手里的铁盒,感觉异常,抠开盒盖,发现里面是一沓现金和一张纸条,打开纸条,“你不要跟我客气,就像我从不对你客气,”陆然看过纸条,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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