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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见到你》第十二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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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楠和马思琪先到一步,天刚蒙蒙放亮,两人开车来到大学城,将车停在隐蔽之处,视线刚好看到医大门口,他们想一探究竟,王楠搬动操作杆将靠椅放平,打着哈气对副驾驶上的马思琪说,“我先眯会儿,记得叫我。”马思琪扭头看他一眼没说话,掏出手机调制录像模式,放置挡风玻璃前,对准校门口,仰头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伸了个懒腰,等待猎物出现。昨天挂断陆然电话后再无音讯,秦家驹预感到好戏即将上演,早早的起来,吃过止疼药,精心打扮一番,等王博来接她上学。随着一阵跑车引擎独有的轰鸣声,马思琪将酣睡的王楠推行,此时太阳以高高升起,刺眼的光线透过玻璃射进车内,两人手搭凉棚趴在车窗向外张望,车停在校门口,秦家驹拎起书包,笑着说:“你不是有几位朋友想介绍给我吗?我今天下午没课,咱们到郊外兜兜风吧,”秦家驹兴致勃勃的说。“好啊!中午我来接你,”王博正求之不得呢。秦家驹推门下车,王博趁她不注意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并色眯眯的看着她,秦家驹没有反抗,趴在车窗跟他告别:“拜拜中午见,”两人显得很亲密,王博开车走后秦家驹用余光扫视周围一眼,大摇大摆的走进学校。“还真是,你说她图啥呀?”王楠盯着秦家驹的背影,不解的问。马思琪仰头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说:“秦家驹是个聪明人,她一定有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到底想干什么?”王楠摊开说手迫切的问。“她既然做了,就不会让我们轻易猜到,”马思琪拿过手机回放着刚刚录的视频。“也是,要我说就是王博勾搭她,干脆找几个人教训他一顿得了,”王楠不怀好气的说。马思琪听了他的话怒目而视,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推了推他肉乎乎的大脑袋,“你考虑问题能不能成熟点?你以为还是初中那会儿,动不动就打群架,没我的话你不许胡来,”她担心吴楠鲁莽行事。“行行,听你的,”王楠不在与她争辩,“对了你北京那个小对象怎么样啊?”他好奇的问。“挺好的呀!他跟陆然一起来的,一会儿你就见到了,”马思琪兴奋的说。“在咱家这边找个多好,飞跑北京这么远,”王楠感叹道。“你什么意思,”马思琪抬手推他一把,“在家找你啊?”仰头看着他说。“我没意见啊,”王楠笑着说。“滚犊子,他们快到了,我们过去吧。”王楠启动车,朝火车站开去。随着出站口人流涌出,陆然在两位兄弟的陪伴下出现在他们面前,“你手怎啦?”马思琪抓起他受伤的手,心疼的问。“没事,不小心碰的,你们怎么来啦?”陆然拍拍王楠肩膀,吃惊的问。“放心不下你呗,这可不比咱家,人生地不熟的,”吴楠扯着嗓子嚷嚷。“这是王楠,我高中同学,”马思琪指着王楠说,“这是我男朋友张志东,”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好!”张志东伸出手。“你好!久闻大名,”王楠上前几步,两只手握在一起。“宇哥你又黑了,”马思琪看着一身摇滚范的张宇说。“有吗?最近参加几场室外演出,”说着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听说你现在玩音乐啦?”王楠拍着他肩膀问。“业余、业余,”张宇谦虚的回答。几个人又说有笑来到车旁,唯独陆然面色如灰,一言不发。王楠的越野刚好装下几人,上车后大家商议下一步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先找个落脚点,然后把嫂子约出来谈谈,”张志东建议说。“嗯,”“行,”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唯独陆然低头不语,“你到说话啊?”马思琪问他。“我要去找她,”陆然语气坚定的说。几人对望几眼,“好吧!去学校,”马思琪说完,汽车朝学校驶去,路上马思琪想把录的视频给陆然看,王楠朝她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她又收了回去。“家驹在学校吗?我们在校门口呢,”马思琪站在车旁给她打电话。“我上课呢,等一下吧,”秦家驹面无表情,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挂断电话立刻打给王博。“我们等她下课,”马思琪看着身旁抽烟的几人说。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阵电铃响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朝门口走来。陆然情不自禁向前迈了几步,露出淡淡的微笑。秦家驹第一眼看到陆然,难以抑制的欣喜油然而生,她真想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扑在他怀里,任由老天随时夺走她的生命,能与他再次拥抱她死而无憾。可最终理智战胜了私欲,如果自己那么做了,带给他的将是无尽的痛苦,会影响他的一生,先到此处,面色一冷,“你怎么来啦?电话里不是说清楚了吗?”她言辞冷漠。“我来看看,”陆然紧握着那只伤手,显的很拘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到啦,我很好你走吧,”秦家驹从来没见到过陆然如此憔悴,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但脸上依然冷如冰霜。“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啦?我们都能帮你,”陆然指着不远处同来的那几位,和蔼的说。“我说你真傻,还是装傻,”秦家驹冷笑道,“我已经厌烦了,我需要有激情的生活,跟你在一起我感受不到,”说着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就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你都做不到,但王博能,他知道我想要什么,自从我们同居以后,我才意识到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就是浪费生命,”她恶狠狠的说,目光中充满了抱怨。陆然简直不刚相信此话出自她口,呆愣在原地盯着她无言以对,就在此时一阵急刹车声,从车上急匆匆下来一人,跑到陆然近前二话不说,抓住衣领挥手就是一拳,陆然被击倒在地整个过程没做任何挣扎,两眼死死的盯着秦家驹。“打他,整死他,”秦家驹不断为骑在陆然身上的王博呐喊助威。。此时张宇一马当先冲到近前,飞起一脚将王博蹶翻在地,上去就是拳打脚踢。秦家驹上去撕扯张宇被马思琪拦住,此时跟王博来的还有两辆车,下来七八个人,朝张宇冲过来。王楠和张志东与来人撕打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陆然躺在地上满脸是血,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秦家驹,无奈秦家驹没看他一眼一直为营救王博跟马思琪撕扯,“助手、助手,”随着警笛声响,场面被及时赶到的警察控制。除了受伤者送到医院包扎,其他人全被带到派出所,马思琪和秦家驹各代表一方接受审问,最后责任辨别落到谁先动手的问题上,两人各持己见,马思琪说王博先动手。秦家驹说陆然先跟她动手动脚。最后公安部门调取了校门口录像,事实证明马思琪所言正确,从始至终陆然没碰过秦家驹,被打时也不曾还手,以此判定责任方为王博。医生诊断书上显示,陆然鼻骨轻微骨折,王博两颗门牙被脱落,其他人都无大碍。经过协商双方承诺都不追究对方责任,短暂批评教育后,大家都被放了。陆然只是鼻子贴了一个创口贴,再看王博嘴肿成了包子,说话时明显看到少了两颗门牙。几人上车后纷纷赞扬宇哥干的漂亮,开车离开派出所,随便找家酒店几人住下,陆然仍旧不吃不喝,秦家驹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循环播放,难道真是自己对她关心不够,他开始默默的自责。秦家驹把王博送回自己的住处,然后返回学校。得知系主任正找她,她快速收拾好书包,匆忙环顾一眼班级,不等别人问她去哪,小跑着冲出班,级溜之大吉。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大学生活会如此凄惨,真是人生如戏,难以预测。“她说的是假的,她在骗我,不可能,”陆然仍旧不相信秦家驹的话是真的,“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为此王楠以老同学的身份约秦家驹出来见面,简简单单吃顿饭,聊了很多跟陆然不相关的事,临走时陆然说:“都是老同学,希望你们能好聚好散,以免相互痛苦。”秦家驹当然懂得他的言外之意,“好吧!改天王博不在,你让陆然到我家来。”“好吧!”王楠送秦家驹回家,在楼下看到王博的车,回到酒店愁眉不解。在大家的追问下,背着陆然将所见所闻讲述一遍,所有人都跟着唉声叹气。原来自从王博受伤后秦家驹为了自我伪装,就让他住在自家的一个闲置房间,说是方便照顾他,王博真求之不得呢,一天到晚盯着秦家驹蠢蠢欲动,导致秦家驹晚上睡觉噩梦连连,床下偷偷藏了好几把匕首。从此每天陆续有他的狐朋狗友出入她的房子,弄得邻居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时隔一日,秦家驹给王楠打电话,“让陆然来我家,我把话跟说清楚。”“好吧!”挂断电话,王楠跟陆然重复了秦家驹的意思。陆然点头,“我去。”大家担心他的安危,跟他一路同行,来到小区门口,陆然一人下车,走进小区,路过楼下活动中心时,听见有人议论纷纷,“四零二太吵了,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住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陆然皱皱眉,上楼按响四零二门铃。秦家驹出来开门,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呛得陆然喘不过气来,“进来吧,”她挽着头发,身穿白色系带睡衣,敞着领口坦胸露乳,一副颓废之相。陆然本想换鞋,当他看清屋里的的景象,便知没那个必要,满地都是垃圾,啤酒瓶里塞满了烟灰,打包食品的袋子散发着异味,堆放的到处都是。地板有些发粘,走起路来脚底发出之“嘎吱嘎吱”的响声。“不好意思太乱了,都是王博造的,”秦家驹急忙把沙发上杂乱的男女内衣内裤收拾一下,示意陆然坐下。陆然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刚坐下,茶几上散乱的计生用品再次刺痛他的眼睛。秦家驹忙着过去收拾,表情显得很尴尬。“你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陆然表情无奈的说。秦家驹把手里东西塞到沙发下面,看一眼陆然,默默点头,“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说完转身挨着陆然坐下,伸手捧过他的脸,望着他深情的说:“我知道你委屈,不甘心,但我恳请你成全我们,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说着拉起陆然走进卧室,反手将门关闭,“他不在,你放心吧,”说完背朝陆然拽开腰间系带,睡袍顺着肩头滑落。陆然此时才恍然大悟,急忙上前,将衣服为她披好,绝望的说:“你想多了,照顾好自己,”说完转身离开。可此时秦家驹已经泪流满面,如果陆然再晚一分钟走,她必将会原形毕露。见陆然脸都绿了,车里瞬间鸦雀无声,“聊的怎么样?”王楠长着胆子问。“走吧!我们快离开这儿,”他不怀好气的说。王楠发动车,刚要走,“等等,”陆然发现一身影从车旁经过,他推门下车,一拳将其打倒在地,随后摁倒地上一顿组合拳,打的哪位满头是血,毫无还手之力,无奈此时陆然打死他都不解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家没注意秦家驹无意间冲了过来,抡起一个酒瓶砸像陆然的头部,就听“嘭,”的一声,陆然应声倒地,血顺着鬓角流了下来。秦家驹见此情景,“啊,”的一声哀嚎,举起手里的半截瓶茬戳向自己哽嗓咽喉。马思琪上前一把抓住瓶茬,挽救了一场悲剧,但马思琪手被割伤,鲜血不断滴落,流到秦家驹手上时,在场的各位都傻了。秦家驹看一眼马思琪,急忙松手,瓶茬落地摔碎,她也太软在地失声痛哭。张志东急忙过来把马思琪搂在怀里,“想哭就哭吧。”马思琪牙关紧咬,一声不吭,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快上车,陆然昏过去了,”张宇叫上他们,急忙赶往医院。第二天早晨,陆然醒来时发现在医院,医生看过说一切正常,回去多注意休息。陆然看着马思琪的手流下眼泪,扭头对张志东说:“志东,咱们回学校吧,”显得很愧疚。“你们先走,我搭王楠的车回趟家,”马思琪朝车上的三人挥手道别,然后回头和吴楠对望一眼,皱起眉头。回到车上,马思琪拨通秦家驹的电话,他们在一家小旅馆找到她,她仍旧穿着那件睡衣,面色苍白,表情憔悴,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陆然走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马思琪双手抱肩,毫不客气的质问她。昨天陆然下楼后,我趴窗口看他,发现他跟王博扭打在一起,我怕出事,情急之下捡了个酒瓶砸向陆然,也是为了让他死心,秦家驹双目紧闭,表情痛苦。后来呢?你怎么跑这来啦?马思琪追问道。“你们走后,我把王博扶上楼,他满头是血,刚修好的牙又被陆然打断,本就十分懊恼,再者我用来迷惑陆然的计生用品被他发现,他问我这么回事,跟陆然干了什么,我说不知道,他扑向我想对我图谋不轨。我几番挣扎才跑出来,”他边说边哭。马思琪和王楠对望一眼,听的一头雾水,“你到底为什么演着出戏?”马思琪盯着她问,刚开始她以蒙在鼓里,就在秦家驹将瓶子砸碎在陆然头上的一瞬间表现出张皇失措,马思琪发现这根本不是它心甘情愿的。秦家驹抬头瞅他们一眼,支支吾吾的说:“我想重获自由。”“你还再演?你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确你想分手,到底为什么?说吧我们不会告诉陆然的,”马思琪步步紧逼。“你们真能保密?”秦家驹有些不安。“可以,”两人一口同声。秦家驹扭头看向窗外,流下绝望的眼泪,“我得了绝症。”“什么?”两人瞬间惊呆住,瞠目结舌的望着她。秦家感到一阵刺痛,皱皱眉头,身体一斜差点倒在地上。“你怎么啦?”马思琪和王楠急忙过来扶她。“药,”秦家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要在那?”王楠急切的问。“在我家,”说完嘴唇发白,浑身颤抖。“快快,”催促吴楠背秦家驹上车,上车后直奔她家。陆然背着她一口气冲上四楼,进屋后翻出止疼药给她灌下,止疼药起效,秦家驹渐渐好转,马思琪看了诊断书两位女孩相拥而泣,王楠在一旁边抹眼泪边说:“不是还没确诊良性、恶性的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又过了一会儿,大家情绪稍有稳定,马思琪与他们商议,目前耽误之际会尽快把王博这张狗皮膏药揭掉。“把它交给我吧,”王楠向他们拍着胸脯。马思琪瞥他一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只这么想的,”她详细的给二位介绍一便自己想法。秦家驹默默点头。王楠对她佩服的无底头地。马思琪给秦家驹梳妆打扮,王楠在阳台站岗放哨,没过多久,一辆跑车轰鸣而至。“来了,”王楠发出信号转身钻进洗手间。马思琪转身躲到窗帘后面,用事先准备好的手机,记录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秦家驹正拿着拖布在客厅打扫卫生,见王博醉醺醺的从虚掩的们进来,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惴惴不安的说:“你进我家怎么不敲门?”王博看着楚楚动人的秦家驹眉开眼笑,色眯眯的说:“你今天真漂亮,”然后反手将门反锁。“你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是私闯民宅吗?”秦家驹扔下手里拖布急忙躲闪。“私闯民宅?哈哈,”王博嚣张的笑着,“我爸是王大宽,谁能奈我和,”说完晃晃悠悠朝秦家驹走过去。“你别过来,我报警了,”秦家驹举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嘶声力竭的喊。“你报吧,公安局长是我干爹,哈哈,”说完凶相毕露,抬腿朝秦家驹扑过来,秦家驹左躲右闪钻进卧室,嘴里不停高呼救命,马思琪紧随其后趴在门口偷拍,秦家驹蜷缩在床上面色狰狞,伸手在床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趁王博向上扑的一瞬间,抬手刺向他的裆部,由于紧张过度,偏离目标,一刀捅在他大腿上。王博“嗷”的一声哀嚎,抬手要去打秦家驹,高举的手被王楠死死抓住,顺势一拽,将他从床上拖下来,拎到客厅不容分说一顿拳打脚底,知道王楠筋疲力尽,弯腰拔下匕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趴在地上抽搐。马思琪用毛巾掩住口鼻,嫌弃的来到王博身边,伸手掏出手机扔给吴楠,“打给他爸,要个说法。”王楠接过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几遍,未见到爸爸相关字样,倒是找到一个靠山的电话,他毫不犹豫拨了过去,一位中年男子接的电话,“儿子。”“喂,宽叔,我是王楠,你儿子挺有才啊,电话里把你存成靠山,想必你们感情一定很默契吧?”王楠说玩低头看看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王博。“王楠啊,是不是这个畜生又惹什么事啦?”“当然惹事了,而且还不小,他强奸我同学,被我撞个正着,我先替你简单教育一下他,现在人家手里有录像视频,铁证如山,急着要报警,我念在你跟我爸交情的份上通知你一声,也算仁至义尽,”王楠靠在沙发上大义凛然的说。“这个孽障,王楠跟你同学说,条件好商量,千万别报警,叔拜托你了,”王大宽苦苦哀求。“好吧!我现在把视频怕给你,五分钟之内给我个说法,不然我立刻报警,”他说完挂断电话,马思琪把视频发给他爹。王大宽看到儿子的恶性,咬牙切齿半天没说出话来,等缓过神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立刻给王楠回话,“五百万,跟你同学说,我愿出五百万弥补她。”“他说拿五百万,”王楠小声朝秦家驹嘀咕。马思琪朝他摇头,伸出一根手指。“一千万,没商量,”王楠对着电话说。王大宽沉默片刻,一咬牙,“好。”陆然按下录音键,“宽叔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到前头,这可是你自愿的,没人逼你,别事后告我个敲诈勒索的罪名,”王楠提醒他。“放心吧孩子,你宽叔不会那么做,要不是我就这么一颗独苗,我早就不管他了,”说完不断唉声叹气。“好勒,我这就把账号发给你,收到前后会通知你去哪找人,”就这样王楠把自己账号发给他,没一会儿接到银行通知,“您的账户入账一千万,”王楠叫了救护车把王博接走,有通知王大宽去哪家医院接人。经过这么一阵折腾,秦家驹虚弱不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只觉得身体特别沉,不停的想下陷。马思琪和王楠急忙将她送到医院,谷峰为她办理住院后,嘱托马思琪尽快通知她家人,此时秦家驹已进入弥留之际,几天后醒来时爸爸妈妈都已陪在她身边,马思琪和王楠也一直守着她,待她身体稳定后,与她商议这一千万该如何处置,“我家不缺钱,都给陆然吧,也算我给他的补偿。”马思琪点头答应,与她告别后,王楠驾车两人回到阜新。这么多钱该如何让陆然接纳成了难得一个问题,马思琪逛街时看到陆爸在买彩票,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她找王楠商议,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两人花钱雇了一个外地男孩在陆然家小区门口摆了一个彩票摊位,见到陆军经过热情上前搭话:“先生抽张彩票吧,免费的。”“免费的?还有这种事?”他随手抽了一张,刮开一看‘一千万’三个字历历在目,他拿着彩票打量几眼,满头雾水的说:“你们这准不准?”那男孩还看后做出吃惊的表情,“恭喜你先生中了我们一等奖,现金我们会尽快给您送到,”说着从抽屉里拿出纸笔,“请您留下电话和联系地址,”男孩微笑着说。“真有这事?”陆军犹豫片刻寥寥草草写下自己电话,“住址就算了。”“可以,不过这张彩票我要回收,”男孩指着他手里的彩票说。“好吧!给你,”陆军根本没往心里去,说完笑呵呵走进小区。因为这些彩票都是经过马思琪特殊处理的,避免被他看出破绽,所以又要回来。王楠拍拍男孩肩膀,给了他二百块钱,“以后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没问题,”他满口答应。陆军回家后把遇到的事跟王翠花说了一遍,王翠花埋怨说:“他们就是为了骗取你的电话,将来给你推销产品,”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你好陆先生,您的奖金已送到,请开门查收,”马思琪在公用电话亭捏着鼻子把话说完,立马挂断。“喂喂,”陆军还没等说话对方已经挂了,他转身来到屋门前,开门发现两个皮包,“翠花,”他急忙叫过老婆。“怎么啦?”王翠花低头打量几眼,指着包裹说:“这是什么?”“奖金吧,”陆军犹犹豫豫的说。“怎么可能,”王翠花不屑的看他一眼。陆军抬脚踢了踢两个包裹,不像是什么危险物品,弯下腰战战兢兢将其打开,王翠手拎菜刀在一旁虎视眈眈,出现在眼前的两包满满的钞票,两人顿时傻了眼。王翠花丢下菜刀,拽起一包往屋里拖,随着屋门关闭,屋里传出阵阵欢呼声。藏在角落偷窥的马思琪和王楠击掌庆祝成功。打电话把情况告诉秦家驹,她也很开心,总算是了去一桩心事。

陆然回到学校一蹶不振,他开始质疑人生,怀疑自己,变得敏感孤僻。经常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发呆,仿佛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与他绝缘,电视台一趟也没去过,社团的事也不再过问,每天跟着永强出入图书馆,用看书来排解内心的苦闷,永强递给他一张照片,陆然接过来是个外带帽子的小男孩。大约四五岁,脸蛋脏兮兮的显得很调皮,趴在井台上双脚腾空,盯着摄像头傻笑,“我外甥,刚刚失去母亲,我姐夫去了后房,把他寄养在我家。我姐临终前告诉他,自己去打工挣钱,结果他就每天趴在井台等,就算在院里玩眼睛也不离开大门的方向。明知是空等一场却没人忍心告诉他真相,也许他长大后会抱怨,但让他知道真相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说完永强抹了抹眼泪。“你姐怎么回事?”陆然问他。“白血病,治不了的,”他无精打采的说。陆然低头不语,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没想到默默承受这么多。“老大你要尽快振作起来,嫂子是个聪明人,她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已经尽力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陆然仍是低着头,他和秦家驹间很多事他都想不通,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心里,搬不动,也挪不开,只有默默承受。好几次在梦中他感到呼吸困难,仿佛要窒息,惊醒后满头大汗,精神萎靡。就这样度日如年,一天天开始消瘦。

“悟空你好颓废啊,”陆然单手撑头,心不在焉的趴在桌上看书,杜九彤来图书馆借书偶然发现他。“你说什么?”陆然抬头看着他问。“我说你看起来特别颓废,”杜九彤把书放到桌上,在他身旁坐下。“嗯,”陆然低头仍是无精打采。“我请你吃饭吧,尝尝我的家乡菜,”杜九彤突发奇想。陆然默默摇头,“我现在吃什么都是苦的。”“苦的?”杜九彤不解的问。“嗯,”陆然点头。“那正好,我们家乡菜都偏甜,去去你的苦,”说着伸手晃动他的肩膀,“去吧徒弟,给师傅点面子,”她撒娇的说。陆然被她摇的头晕眼花,“好吧,”他勉强答应。两人走出图书馆,秋高气爽,风和日丽。“今天没有雾霾,”杜九彤心情特别好。陆然抬头,刺眼的光线照的他睁不开眼睛,好像自己很久没认真看一眼阳光了,两人绕过人工湖,穿过满地银杏叶的林荫大道,来到学校南门。叫停一辆出租车,一路奔驰来到大望路江南阁,一家专注做江南菜的饭店,两人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杜九彤没争取陆然意见点了几道最具特色南方菜。“你喝什么?果汁还是可乐,”杜九彤问他。“来一瓶二锅头吧,”陆然对她说。“拿两瓶二锅头,”她笑着对服务员说。“今天我陪你一醉解千愁,”杜九彤一改往日儒雅风格,举起酒杯给陆然满上,“喝,”说完抬头一饮而尽,第一次喝白酒,她差点没呛着,一杯酒下去,炝的直流眼泪。陆然见她如此豪情,自己也不甘落后,跟着一饮而尽。还没等菜上齐,两瓶白酒已经喝完,再看杜九彤,面红耳赤,两眼无神的盯着陆然直摇头,想说话欲言又止,无奈的拍着桌子。陆然是借酒消愁愁更愁,靠在椅子上满脸都是眼泪,醉醺醺的说:“我们分手了,说分就分,一点情面都不留,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杜九彤瞥了他几眼,愤愤的说:“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会知道分手是什么感觉,我就知道离开我妈的感觉,”说着开始抹眼泪。“你哭什么?”陆然纳闷。“我想我妈了,”她哭丧着脸说。就这样一个因为被抛弃,一个因为想家,两人哭的无比凄凉。其它客人频频扭头观看,议论纷纷。大堂经理见状过来询问情况,服务员支支吾吾的说:“好像他们在吃分手饭吧。”经理上前送了一包面巾纸,关切的说:“二位愿不愿意移坐到我们的豪华包厢,”因为他们的哭声直接会影响其他人用餐心情。“不用,”两人一口同声。“好吧!祝二位分手快乐,”经理礼貌的说。“分手有什么快乐的?”陆然擦擦眼泪问她。经理抬头想了想,“分手代表即将会有新的开始啊,就像迎接新生命,是需要庆祝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过于牵强。“是吗?迎接新的开始,”陆然顿时眼前一亮,“老九我要从新开始。”“好啊,我祝贺你,干杯,”说完发现没酒了,“服务员拿酒,”杜九彤吆喝着。经理亲自去拿了两瓶饮料递给他们。“他们喝的是白酒,”服务员在一旁提醒道。“你没看见客人已经醉了吗?”经理训斥道。陆然举起饮料给杜九彤满上,然后两人一饮而尽。“嗯!这个就好喝,”杜九彤将饮料瓶举在眼前打量。接着两人好一阵推杯换盏,无奈杯里不是酒,在怎么喝也不会醉。一旁的客人和服务员看了纷纷发笑,但两人丝毫不受影响,仍然陶醉在把酒言欢的氛围当中。陆然扭头看到夕阳西下,距离他们不远处就是一家电影院,“我请你去看电影吧,”他对杜九彤说。“好啊、好啊!”第一次有男生请她看电影她异常激动。两人走出饭店直奔电影院,买了票,进去没多久,陆续睡了。直到散场,打扫卫生的大叔过来将他们叫醒,“孩子散场了。”杜九彤感觉肩膀酸酸的,扭头看见陆然趴在她肩上,口水浸湿了一片衣服,她拼命的好一阵摇晃陆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这在哪啊?”杜九彤皱了皱眉头,“快走吧,宿舍要关门了。”陆然这才恍然大悟,起身跟着杜九彤匆匆赶回学校。陆然将她送到女舍楼下,“谢谢你,回去再点睡吧,”他客气的说。“你也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杜九彤说完,慢悠悠走进宿舍楼。陆然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转身离开。时隔两个月后,北方彻底进入冬季,最近陆然总是咳嗽,像是染上流感。平时没课躺在屋里一天也不出屋,杜九彤把要送到楼下。陆然下楼取时发现她穿的很单薄,忙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她披上,“你怎么不买一件羽绒服?”“我穿不习惯,”她笑着说。“那你这么冻着就习惯啦?”“还好!我很少到外面来,出来很快就回去,”她开心的说。“是吗?快回去吧,我会传染你的。”杜九彤立刻不悦,撅着嘴一动不动。“快走走吧,”陆然推着她向前走几步。杜九彤瞥他一眼,气冲冲的离开。陆然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虽然两人并没有向彼此表白,但很多事情早已心照不宣。陆然心中的巨石仍在压着,但他学会透过缝隙进行呼吸,至于秦家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难以磨灭的伤痛,只是少了些内心的挣扎罢了。

附属医院的会议室里传出一阵欢呼,大家看过最新化验结果,都为这位可爱的女孩感到庆幸。谷峰拿着化验单第一时间跑到,秦家驹病房,气喘吁吁的说:“是良性的,是良性的,”说完上前与床上的秦家驹拥抱在一起。两人喜极而泣。此时秦家驹为配合治疗,已剃成光头,看起来很可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杜美丽在一旁不断祷告,自从秦家驹得病后,她一心向善加入佛门,每天为女儿祈祷。秦国生也兴奋的不得了,一把拉过杜美丽,想来个大大的拥抱,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担心冲撞了神佛,也就不再继续。转身问谷峰:“谷大夫接下来该怎么办?”谷峰扶着秦家驹坐稳,认真的说:“近期就可以手术,但还是存在一定风险,肿瘤已经压迫神经,一旦手术失败,会对病人造成很大影响,目前只有美国尖端科技能确保万无一失,但医疗费用高的吓人。”“我们去美国做,宝贝放心,妈妈一定然你恢复的和以前一样,”杜美丽激动的说。秦家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不断点头。陆然在床上突然惊醒,他仿佛看到秦家驹的笑脸,他很好、很开心、很幸福。一翻身从床上下来,来到阳台,望着东北的方向,心跳加速,压在心底的巨石慢慢缩小,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大你不冷啊?”张志东探出头问他。“冷吗?走陪我去打球,”陆然转身走进宿舍,穿上外套精神抖擞。“我不去,怪冷的,”张志东降头缩进被窝里说。陆然抱起篮球,“你们不去,我可走啦,”说完大步流星出门去。“老大好想恢复了,”关晓昱坐在电脑前,对一旁的二位窃窃私语。“看来还是杜九彤的要好使,”张志东说玩露出奸诈的微笑。“但愿他能真的放下,秦家驹差点把老大毁了,”永强在一旁感叹。大冷的天,篮球场地空无一人,陆然却不知疲倦的玩着,他自己也说不清哪来的精神,总之特别开心,仿佛有什么喜事值得庆祝,但又说不出口。只是秦家驹的小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好像两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心有灵犀。几天后秦家驹跟大家告别,“谷姐谢谢你,”两人久久拥抱后,在父母的陪同下赶往机场,登上前往美国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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