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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快刀》第十五章 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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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玄奘和尚取经归来,佛教在中土发展速度远胜于其他宗教。唐初的时候,道教可以说是大唐最大的一个宗教,而到现在不到百年的时间,就可以从一个不大的小宗教发展到与道教分庭抗礼,可见其发展的速度之快。这其中不单单有朝廷的推波助澜,而且还与佛教的理念有关,这也是让他们快速的俘获平民信奉的主要原因。

言归正传,蜀王李耀这次请悟智和尚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从吐蕃来了一个番僧,这番僧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佛法精深。这番僧为人狂妄,称大唐没有一个武功即比他强,佛法也比他高深的人。这就很让李耀看不过去了,心说我们大唐难道就找不出一个武功比他高,佛法比他好的和尚了。这时啊,他一个下属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佛法好的和尚很多,但是这佛法好武功又高的和尚可不多啊,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那少林寺里超能找到了。于是,这李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亲自前往了少林寺,想要请一位高僧搓搓这个番僧的锐气。

可是到了人家少林寺,那里的和尚跟他说,我们是和尚啊,我们是出家人啊,那个番僧猖狂就猖狂呗,管我们什么事啊,我们修行的就是静心啊,这些事跟我们没关系啊。不过,看在你一个堂堂王爷亲自来求我们,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是,干脆给你推荐个人,我们少林的弟子中,有几人正在游历四方,你可以派人去找找他们,其中有一个发号叫悟智的很不错,是武功好,佛法也不错。你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他,找到了他要是答应去了,那是你们的缘,他要是没答应,你也不用强求了。

李耀这一听,心想,也只能这么办了,要不然能怎么着啊。于是他又回到他的蜀王府,连夜让人寻找这个叫悟智的和尚。说巧也巧,这时候的悟智正好从漠北沙家往蜀中走,他本来是想既然找不到周泽,不如去拜会一下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可是到了沙家才知道,原来沙三鞭去了蜀中唐门,悟智又一琢磨,反正闲来无事也没有周泽的消息,那就去唐门转一圈吧,顺便见识见识蜀中的人情地貌。刚到兰州城,就发现蜀王李耀在通告找他。他心想这一个王爷找我一个和尚干嘛啊,也没多想,直接就去衙门问了一下,说我就是悟智,王爷找我干嘛啊,衙门里的县令一听可美坏了,王爷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县令是好菜好饭的伺候着,把王爷要找他的事一说,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悟智一听,也是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转念又一想,此次下山也算是修行,去和这个番僧论一论比一比,也对自己的精进有好处,而且自己也正好要去蜀中,那就干脆去吧。于是他就答应了下来,县令一听可高兴了,说大师你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去成都。悟智和尚说,不必了,我下山既是修行来的,一步一行皆是修行,我自己走去就行了,不用送了。县令一听也有道理,也没强求,晚上便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心给了蜀王。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蜀王李耀与悟智和尚的万福客栈相会之约。

话说,蜀王李耀来到万福客栈之后的种种咱先暂且不表,总之这顿饭大家是宾客尽欢。悟智和尚也邀请沙三鞭一起与见见那个番僧。可是沙三鞭需要回门里向师傅唐芳复命,便婉拒了悟智的邀请。二人相约等悟智和尚和那番比完,便在唐门相会,共叙老友之谊。

而夏虎也要去一趟岭南,正好与沙三鞭同路,便带着徒弟午田和沙三鞭在第二天就出发了。这一路上夏虎与沙三鞭越聊越投机,两人探讨武学,切磋招式,你指点我的不足,我弥补你的缺点,二人彼此也是受益良多。

再说那悟智和尚,在五日后与那番僧的一战之中,大放异彩,以高超的武功和精湛的佛法让那番僧败的是体无完肤,那番僧还放出谣言,要五年后再回大唐一雪前耻。正因为这悟智和尚的佛法精深,掌法高强,江湖上的人也送了一个绰号,叫‘佛掌行者’。

之后的几年里,沙三鞭也和夏虎经常来往,并且和悟智和尚的关系也不错,但是悟智和尚对于夏虎的行为做派还是有一些不喜欢,毕竟很多时候夏虎的处事方式的确有一些极端。不过总体上还是算的上光明正大,没有违背江湖道义。

时间回到现在,沙三鞭与娜丽巴聊着当初和夏虎相识,相熟的事,讲到有些地方也是弄得他自己哭笑不得,不过总体来讲还是在尽量说夏虎的好话。

虽然沙三鞭说了这么多,但是娜丽巴还是不太愿意听夏虎的好话,其实他想听的是沙三鞭多说一点夏虎的坏事,糗事。毕竟第一印象很容易让人对别人形成一个固定看的看法。

说着天至傍晚,众人行至一个小镇,这小镇名为‘沙家庄’。没错,这就是沙三鞭的家,最早,这里真的只是沙家一家的,是沙三鞭的太爷爷一家人在这里盖了一个庄子。可是后来,一些由于兵乱逃难的乱民来到了这里,沙老爷子好心,就让让他们在附近定居了下来。久而久之,人聚的是越来越多,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小镇,这里不但有唐人,还有很多胡人,但是大家都是互相关照,互相照顾,所以整个小镇的氛围还是很安详和气的。

众人在镇子门口停下了,沙三鞭让庄户把那些被劫救出来的妇人和少女安排到一些空房子住下,明日再走。而将自己就带着夏虎和娜丽巴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庄子上,暂且住下。这时,那名衣着锦缎的少妇来到这众人面前,微微行了一礼,说道:“诸位恩公,小女子的家里在这庄子上还有些产业,所以我就先去找家里的仆役送我回家了,就不上府上叨扰了,改日我必然会答谢几位的救命之恩。”

夏虎一听,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也没理由再留人家了,便说道:“那好吧,答谢什么的就不必了,不过这两日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呢?”

那女子回答道:“小女子名罗锦儿,恩公称呼我为锦儿就好。”

夏虎听了,点了点后,说道:“那罗姑娘,还请一路小心。”他觉得人家成了亲了,还叫人家‘锦儿’不太好,所以直接就叫她罗姑娘。可是沙三鞭听了罗锦儿的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却也没说什么。

罗锦儿走后,众人也随着沙三鞭来到了他的庄子里,等沙三鞭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便和夏虎在正堂里,喝茶聊天。沙三鞭问道夏虎想如何安置这些妇孺的时候,只见一道人影从侧厅的门里直接冲了出来,冲到夏虎的身旁,一把就拉住了夏虎的手臂,哈哈大笑的说道:“小虎子,我可抓你了,这回你可别想跑,上你咱俩的比试还没比完呢,你就溜了,不行不行。这次一定的分个高低。”

来者是一名须发皆白的古稀老人,身穿宝蓝色的锦缎长袍,看起来是威严豪迈,但是说起话来却又像个孩子。

“祖父!”沙三鞭一脸尴尬的喊道。

“去去去,你和你爹一样都跟个傻子似的,我没那个傻儿子,也没你这么个傻孙子。”那老者,一脸嫌弃的说道。

他话刚说完,就只见后面有一个人,一拐杖就抽到了这老头的屁股上,骂道:“死老头,自己的儿子孙子都不认,以后干脆连我这个老太婆都别认了。儿子孙子,你不认啊,我认。”

这说话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也是满头银发,看起来和那老人的年龄差不多,沙三鞭见了众人也是微微行礼的叫道:“祖母。”

那老者被这老婆婆这么一打,也放开了抓着夏虎的手,一脸不悦的走到了一边,老婆婆看了看沙三鞭,笑了笑,又对着夏虎说道:“虎子,这回又是从哪来啊,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这回打算在家里玩几天啊。”

夏虎也是看着这面容和蔼,但是已经没有几颗牙的老太太叫了一句:“姑婆婆,我这次在这里住不了几日,我刚从蜀中过来,救了一些妇孺,打算带她们回村子。”

其实这个老婆婆,是夏虎爷爷的师妹,叫做柳溪,而那名老人叫沙韵书,当年和夏虎的爷爷也是结义兄弟,后来发生了种种事情,柳溪就嫁给了沙韵书,而夏虎的爷爷也找了个地方隐居了起来,从此断了联系。自从两年多以前,夏虎第一次随着沙三鞭来到了沙家,二老就认出了他带着的两把刀,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夏虎是故人之后。也得知夏虎的爷爷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仙逝了。二老也是一场悲伤,自此二人也是对待夏虎如同自家人一样,这也让夏虎在这里感到了久违了的家里的温暖和亲情。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自那以后,夏虎也一直把沙家三兄弟称之为,大哥,二哥,三哥。

沙老太太看着夏虎, 叹了口气说道:“哎~你们夏家人啊,都是这么心善,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说罢他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也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和你三哥说就是了,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说罢扭过头来对沙老爷子说:“走了,三天不打你,你还上方揭瓦了你。赶紧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沙老爷子也不敢反对,只好跟着沙老太太回去了,但是走的时候,还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夏虎,一副‘小子我回来再找你’的表情。弄得沙三鞭和夏虎也是哭笑不得。

虽说这沙老爷子,也是武林前辈级别的,更是当今武林里仅存的三位老怪物之一,但是他的性格一向都是这么的...这么的...任性。他见谁都不服,就在几个月前,和夏虎比了一次轻功,结果输了,从此以后他就记住了,非要在赢回来。要是说他和夏虎两个人直接的比试吧,那夏虎肯定不是对手。但是,他就是要在哪输的就要在哪里赢回来。非要和夏虎比轻功,可是啊,夏虎的轻功在几年前就已经可以说是武林里的佼佼者了,经过这几年他的精进和熟练,现在他的轻功可以说是武林第一了,就算当今武林的老怪物,单纯的比轻功,也铁定不是他的对手了,可是这沙老爷子就是不信邪,非要从轻功上赢他。不过还好,这沙老爷子惧内是出了名的,有沙老太太管着,也没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沙老太太和沙老爷子走后,庄子里的官家就走了过来,对沙三鞭说道:“三少爷,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也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午公子和那二位小姐也已经安排到客房休息了,饭菜厨房正在做。”

沙三鞭点了点头,让管家也先去休息。回过头来对夏虎说:“夏老弟,你回房洗个热水澡吧,等一下晚饭做好了,我让下人去叫你。”

夏虎在这里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这是沙老太太给他准备的,沙老太太知道夏虎的身世,这孩子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的所以就在这里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让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虽然夏虎不是经常来,但是房间却一直为他留着夏虎也没多说,直接就会了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解解乏。

晚饭的时候,沙三鞭也是把夏虎、午田、娜丽巴和娟儿,都一起叫道了饭厅吃饭,虽然那时的规矩比较多,男女不能同席。但是都是一些江湖上的儿女,也就没有那么多将就了。

夏虎见一起吃饭的没有沙家的二老和沙三鞭的父亲与兄长,便问道:“哎~,沙三哥,大哥二哥啥老伯呢,怎么二位老人也没来吃饭啊。”

沙三鞭回答道:“二位老人啊,他们在自己的院子里吃,祖母说怕祖父又缠着你不放,所以没出来。我父亲和两位兄长,现在在兰州城里,最近和西边的贸易比较繁忙,驿官的工作比较多,所以他们最近就一直留在兰州城里,最近都不会回来了。”

夏虎点了点头,又对沙三鞭你说到:“三哥,这两天帮我个忙,帮找找庄子上有没有能认识这玩意儿的人,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圆形的怪锁,放到了桌子上。

沙三鞭拿起锁来看了看,觉得这东西确实挺怪,便对夏虎说:“行我回来帮你问问这东西有没有人要。”其实沙三鞭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娜丽巴看见了觉得奇怪,心想一把锁能卖几个钱,也是一脸不屑的看着夏虎。

饭后几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由于夏虎和沙三鞭在聊天,所以回去的比较晚,刚刚跨进自己的小院,就被人一把拉住,夏虎一惊,回头看去,原来是沙老爷子。只见沙老爷子一脸得意的笑道:“小子,这回你可跑不了了,今天晚上咱俩非要比个高低。”

夏虎是无奈的一笑,心想反正吃完饭也没事干,不如活动活动,便问道:“好啊,那咱爷俩怎么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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