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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票是蛇精病》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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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这天晚上,唐朵床上多了一个小不点蓓蓓。

蓓蓓显然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加上身处陌生环境,怀里一直抱着唐朵塞给她的小熊布偶,蜷缩在床上一角。

唐朵半夜醒了好几次,都是因为怕她掉下去。

事实上,唐朵也睡得不安生,难得没有睡懒觉,天还没亮就轻手轻脚的爬起身,随便从箱子里翻出一包东西出了门。

裹着身上的居家外套,唐朵将那包东西翻出来,是一包烟,劲儿还挺大,在箱子里放了很久都没动,原本都戒了,没想到今天见到蓓蓓,又勾起好多往事,莫名奇妙的在梦里重播了一轮……

呵,还真是操蛋。

……

唐朵动作熟稔的点了支烟,那手法和别人不太一样,好久没做,没想到手指的记忆还在。

烟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放的久了,有点潮。

就连唐朵拿烟的姿势,都不是一般女人会选择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而是选择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嘴。

唐朵还记得,有人说过,她吸烟的姿势像吸毒。

唐朵觉得好笑,这人脑洞挺大。

事实上,她对烟草没有一点瘾,以前十几岁不懂事,叼着根烟以为就是**,出去和人家谈个事情都多点气势,后来懂事了才明白,这玩意就是个慰藉品,拿来解解闷儿可以,可别上瘾,那会被牵着鼻子走。

声控灯灭了。

唐朵一腿曲起,靠着墙,也不管脏不脏。

然后,朝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圈。

蓬乱的头发盖在额前,遮住了部分视线,手里还剩下半支烟,突然就没了兴致,刚要熄灭,这时就听到一阵又轻又稳的脚步声。

……

来人显然步子很大,上楼速度也很快。

这个时间回来的肯定是加班族。

唐朵站在楼梯口,往旁边让一步,没想到来人却在距离几节台阶的地方停住了。

唐朵还以为是自己碍事,反手将烟按在墙上,下意识看了一眼来人。

没想到这一看,却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子。

唐朵甩开额前的头发,这才看清来人,是刚从医院回来的乔远。

哦,应该叫梁辰。

楼道里有点暗,只有从楼道窗户里透出外面的一点微光,加上两人都没有出声,声控灯沉寂着,以至于看不清彼此的五官,只觉得昏暗中他的身材异常高大结实,轮廓棱角分明。

唐朵看着梁辰,但他没看她。

在辨认清身份之后,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看着她手里的烟,以及她刚才灭烟的动作。

几秒的沉默,唐朵率先道:“放心,我不会让蓓蓓吸二手烟。”

起的太早,又吸了烟,她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一点懒洋洋的沙哑。

话落,那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上来,声控灯也在这时亮了。

唐朵眯了眯眼,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线,却没挪开,目光笔直的望过去。

好色之心人间有之,女人是听觉动物,喜欢甜言蜜语,同时也是视觉动物,再清心寡欲的女人遇到养眼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熬了一宿,这个男人面上却没有一点疲色,唯有浓眉下面那双眼眸上面,印出一道深褶,越发衬得那双眼睛既黑且深。

梁辰踩上最后一节台阶,语调平淡:“我知道。否则,你不会站在这里。”

唐朵耸了下肩,又问:“老爷子人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摔了一下,要住院观察几天。”

唐朵点点头:“他的眼睛……看不见?”

“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哦,看得出来,他和蓓蓓都很依赖你。”

“是。”

“你刚来工作室,就一个人负责两个案子,也是辛苦。”

“是。”

唐朵隔了几秒,突然问:“你叫梁辰?”

“是。”

简单的几个问题,两人谁也没有挪开目光。

梁辰回答问题的方式和语气也透着古怪,但若仔细琢磨,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过就是沉默寡言罢了。

唐朵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竟然说:“你的名字我觉得有点耳熟,咱们见过?”

梁辰的目光一下子专注的定在她脸上,仿佛要分辨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过去十年,我都在美国。”

唐朵点点头:“也是。”

一阵沉默,梁辰走向对门,开门前,他说:“七点,我来接蓓蓓去幼儿园。”

唐朵打了个哈欠:“好。”

梁辰很快开门进屋,动作很轻,那老旧的防盗门到他手里突然变得很安分。

等到门关上,唐朵又安静的站了一会儿,这才直起身,进屋。

……

卧室里,蓓蓓蜷缩成一团裹在棉被里。

唐朵先进浴室冲了个澡,反复刷牙漱口,等到收拾利落走出来,已经快要七点了。

她胡乱将头发擦得半干,走出来一看,蓓蓓已经起床,还穿回前一天的衣服,正站在床边吃力的叠被子。

唐朵心里一软,走过去,一屁股坐在被子上,说:“不用管了,来,姐姐给你梳头。”

那只后几分钟,蓓蓓一声不吭,乖巧的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应有的活泼好动,直到两个大辫子成型,蓓蓓对着小镜子照了照,脸上露出一朵笑。

唐朵问:“怎么样,喜欢么?”

蓓蓓用力点头。

唐朵这才想起昨天见她时,那两个辫子的高度有点不对称:“平时都是谁帮你梳头的?”

蓓蓓说:“妈妈在国内的时候,是妈妈梳。现在是舅舅。”

唐朵挑了挑眉,又听蓓蓓说:“舅舅学了很久。”

嗯,可以想象。

一个大男人,笨拙的帮又软又萌的小姑娘梳辫子,一定很无助。

唐朵抿着嘴笑了下,蓓蓓似乎感受到她的意思,很快解释:“他现在越梳越好了,我已经不会觉得痛了。”

唐朵终于忍俊不禁:“好好好,你舅舅梳的最好。”

……

七点一到,唐朵领着蓓蓓出了门,梁辰已经等在门口。

显然他也刚洗过澡,头发有些半湿,还换了一身浅色的休闲装,熨烫笔直服帖。

两人目光对视一秒,又同时错开。

唐朵低头对蓓蓓笑道:“去吧,好好上学,天天向上。”

只是话一出口,心里就有点小懊恼,她也真够老土的。

再一抬头,唐朵对上梁辰的目光,他正盯着她,眼神微妙。

直到蓓蓓拉了一下唐朵的手,说:“姐姐要去上班吗,我和舅舅可以送你。”

唐朵一怔。

让梁辰送?那学校还不得炸开锅啊……

虽说“林芸”的设定是喜欢带班老师,可也不能这么快啊。

没想到唐朵停顿的瞬间,梁辰也开了口:“我有车。”

唐朵:“不用,我也有。”

梁辰:“……”

一秒的停顿,梁辰拉起蓓蓓的手:“那我们先走了。”

唐朵:“哦。”

……

说是先走,其实是前后脚。

唐朵站在原地,先将手机里的收音机软件打开,把耳机插上,直到里面传来两个节目之间的插播广告,这才抬脚下楼。

等唐朵戴上头盔,跨上机车,身边刚好开过一辆私家车。

蓓蓓坐在后座,透过窗户跟唐朵打招呼,还对梁辰说:“啊,姐姐好帅啊!”

梁辰透过后照镜扫了一眼,没说话。

唐朵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人,她正在专心的登录公众号发信息:“节目组你好,唐主播你好,我是本节目的忠实听众,我叫小y……哎,其实我一直有个困扰,就是我男朋友最近太忙了,好像工作才是他的女朋友,都没什么时间陪我……”

等唐朵将一大段信息发出,又坐在驾驶座上等了等。

果然,不到一分钟,耳机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主播的声音:“大家好,我是唐果,欢迎大家收听‘晨间你好’节目。今天是星期三,天气晴……”

熟悉的晨间问好,熟悉的腔调和语气。

唐朵听着,不禁笑了。

唐果:“今天早上,节目组的公众号上接到一位匿名听众的来信,她说她很困扰,自己的男朋友一心事业,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她,同时也觉得自己很矛盾,当初看上他的就是因为他的认真努力和事业心,现在在一起了,却又希望他改变,百忙之中也能抽出一点时间陪她出去旅行……”

是的,这就是唐果主持的电台节目,每周一、三、五早上七点开始,周六日会放在下午播出。

因为这个节目安排,唐朵也在手机上设定了时间,即便她在睡懒觉,每到早上这个时间,手机都会自动播放。

从大学到现在,唐朵除了春节偶尔回唐家,就再没露过面,关于养父母和唐果的消息,大多是通过电话、微信的简短交流,更多的是别人的转述。

甚至于,唐朵听唐果播音的节目时间,都比在电话里听得频繁。

这两年,唐朵也一直不敢让自己闲下来,稍微有点空闲就觉得心慌,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和这里的任何亲朋提过,似乎在以前高中同学和唐家人的印象中,她一直“生活在别处”。

唐朵偶尔也会自问,要这么一直躲下去么,早晚也要面对。

可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所谓的“早晚”应该是什么时候。

再说唐果,其实打从去年开始,唐朵就听说她的节目收听率掉到排倒数几名,内容空泛,广告投资也少,电台一直有意将它裁掉。

想想也是,一大清早,开车的人想听的都是路况信息,谁有闲心在这个时间段聊生活,聊感情?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吊车尾的节目能一直存活到今年三月。

更有消息传,唐果有后台,这节目是没什么人听,但是架不住背后有金主捧啊,台里拿了赞助费当然要封口。

唐朵听到这些传闻,不由得嗤之以鼻。

切,如果真有金主就好了。

……

另一边,蓓蓓正抱着从唐朵家带出来的熊布偶,百无聊赖的望着车窗外的天。

梁辰专心开着车,电台里女主播的声音既轻柔又和缓。

“……其实这位听众的困扰,也是时下很多女孩子面临的问题。在这里,我只想说,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既会赚钱,有事业心,又有大把时间陪伴女朋友的男人。通常这两种宝贵的品质只要得到其中一个,就很幸运了。这就像,你不能吃着好吃的火锅,满足了口腹欲,同时又希望它对身体健康……”

听到这里,蓓蓓忍不住问:“舅舅,你很喜欢这个姐姐的节目吗?”

隔了一秒,梁辰说:“只是打发时间。”

蓓蓓:“哦……”

梁辰问:“怎么,你不喜欢?”

蓓蓓抱紧熊布偶,答非所问地说:“昨天晚上,有好几次我都要滚下床,幸好唐姐姐搂着我,我睡得可好了,可是她好像没怎么睡……”

唐姐姐?

梁辰没说话。

只是不经意间,突然想起今天清晨楼道里的那一点火星,昏暗中那个女人按烟的手势,那双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

蓓蓓睡觉有个溜边的习惯,床再大也能滚下去,即使床边有栏杆,也能从床尾找到突破口,为了怕她摔伤,梁辰在她床尾的地上放了一个大盆,盆里还铺着厚厚的软垫。

这时,蓓蓓又突然开口:“……其实,我更喜欢唐姐姐的声音。”

梁辰沉默着。

不知怎的,他仿佛又闻到了昏暗中那些颓废的烟雾,耳朵似乎也想起了那个女人略带沙哑的嗓音。

这不,第二天一早,当张迅已经将证据交给工作室后,唐朵的眼皮子就开始跳,明明已经不用去学校报道了,心里却又闲不住。

唐朵坐在小套间的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又把这小半个月的工作流程翻出来对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个地方有漏掉的,便联系上张迅。

她说:“前几天我说线索不够,让你去林家去找找,你还把林月的手机带回来了,记得么?那天进展的顺利吗,你是怎么要到她的手机的?”

张迅说:“很顺利啊,我是先让她妈把她带出房间,然后在她床底下找到的手机,上面一层灰,还关机了。”

床底下,一层灰,关机……

等等,似乎哪里不太对?

唐朵没回张迅,撑着头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浮现出几个问题,或者说出自她的直觉,直觉认定这里面有猫腻。

然后,唐朵在微信上敲了一下梁辰。

“有个事想问你的意见。”

隔了半分钟,梁辰回了:“什么事?”

唐朵飞快的打了一段话:“如果你正在逃避一些事情,一些人,他们让你很困扰,很崩溃,而且都在你的手机里,会时不时跳出来骚扰你,你会怎么办?”

梁辰那边思考了一会儿:“我个人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但我曾看过一些数据。其中一部分人,会选择扔掉手机,一部分人会选择取出手机卡销毁,还有人会选择将手机摔烂砸烂,发泄情绪。”

扔掉手机,是出于逃避心理的下意识的反应,正常。

取出手机卡销毁,是考虑过后自认为安全的方式,正常。

将手机摔烂砸烂,自然有泄愤的成分,而且反应过激,是冲动和情绪过激之后的反应,正常。

但这以上三种情况,都不是林月。

唐朵没有高智商,也没有做大量科学研究的耐力毅力,可她自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她懂人,她会用最简单直接的东西去推断——本能。

唐朵在心里计较了一会儿,有个念头已经浮出水面,偏偏她还想再证实一下,以免想错了林月。

她问:“除了这三种,有其它个例么?”

梁辰回道:“有,极少数人会选择面对,战胜。”

面对,战胜?

有这种勇气和魄力的人,还会疯么?

唐朵盯着他的话,出了神。

直到梁辰发来一句:“是不是林家的案子你想到什么?”

唐朵没有回答,反问:“如果你的搭档犯了错,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你。”

这四个字刚发过来,门板就被敲响了。

唐朵一怔,起身去开门。

是梁辰。

他神情淡漠,目光平静,两人对视一秒,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唐朵让开一步。

……

梁辰迈进屋里,淡淡的扫过客厅里那些高高堆起的纸箱子,目光又落在空荡荡的开放式小厨房里。

唐朵已经走进厨房,正背对着他,心不在焉的做了壶水。

听着电热壶开始嗡嗡作响,唐朵突然说:“我觉得,林月没疯。”

她的声音夹杂在嗡嗡声中。

梁辰脚下一顿,走上前:“你确定?”

唐朵回过身,尾骨靠着案台:“不确定。”

她的眼神很安静,眉头皱着。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案台桌,梁辰坐上高凳,问:“那你的理据是什么?”

唐朵:“资料上说,林月因为裸贷的事被逼疯了,我也去林家确认过,人是不太正常。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她的话说到一半,水开了。

唐朵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两个拿铁杯,放在桌上,又拿出两张滤纸和一个滤杯,将滤纸放进滤杯,架在拿铁杯上。

然后,她又找出一罐咖啡粉,舀出一勺就要放的时候,说:“按理说,她应该很怕看到那些债主的电话,逃避,惶恐,崩溃……”

唐朵的话突然被梁辰的动作打断。

事实上,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一直盯着唐朵的手,专注而笔直,直到唐朵要将咖啡粉放进滤纸里。

梁辰伸出一只手,搭在唐朵的手背上。

只一下,他就收回了,手垂在身侧,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搓了搓手指。

唐朵也是一顿,盯着自己被碰过的手背,又抬起眼,刚好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

她问:“我步骤不对?”

梁辰抿了抿唇:“不对。”

“哦,那你来。”

唐朵将装满咖啡粉的勺交给梁辰。

梁辰接过,放到一边,起身就拐进开放式小厨房,打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洗一遍手,同时说:“你继续。”

唐朵就歪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接着道:“奇怪的是,林月的手机既没有销毁,也没有扔,sim卡还在里面,手机虽然关了却扔在床底下。”

梁辰已经洗完手,抽了两张纸巾缓慢地擦拭干净,修长的手指骨骼分明,肌理流畅,而且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唐朵定定看着:“如果是个胆小的女生,在床下藏东西似乎不应该是首选,而且张迅去她家里,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倒像是故意让人找到似的。一个人要存心藏起一件东西,怎么会藏得这么显眼?”

换言之,如果林月不是个胆小的女生,又怎么会轻易被逼疯?

说话间,梁辰已经拿起电水壶,回身对着滤纸轻轻浇了一圈细流,他的力道控制的想到好,又稳又平。

唐朵的目光也跟着移动,顺着那厚实的手背,落到手腕,以及肌肉线条绷起的小臂。

直到梁辰用水将滤纸润湿,将咖啡粉倒进去,又浇上涓涓细流,一圈圈绕,浸泡着咖啡粉。

滤杯下面响起嘀嘀哒哒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这时,梁辰低声问:“你想证实你的怀疑?”

唐朵缓慢的收回目光:“我想去一趟林家。”

“求证?”

“当然。”

隔了一秒,梁辰放下水壶,拿掉滤杯,将冲好的咖啡推到唐朵面前。

“喝完这杯,我跟你一起去。”

唐朵愣了:“你也去?”

……

梁辰定定看了她一眼,转而又冲第二杯:“我昨晚看了一本书。”

啊?

唐朵更愣了,这哪儿跟哪儿?

梁辰专注的盯着水流,嗓音低沉和缓:“那书里有一些微表情和潜台词的分析。当然,这些分析是建立在庞大数据的基础上。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长期工程,我如果要了解一个人,就需要收集整理这个人身上大量的采样数据,并且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唐朵问:“所以呢?”

所以,这跟他要和她一起去林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所以,鉴于你是我未来一段时间内需要采集样本的主要目标,我需要时刻观察你的言行,你的表情。然后,我会用概率学分析,比如,如果你再出现刚才那样惊讶的表情,我会迅速得出结果,有多大比例你是真的惊讶,有多大比例你是装腔作势,还有多大比例你是在扮猪吃老虎。”

第二杯咖啡也冲好了。

梁辰放回水壶,用刚才用过的纸巾将台面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扔进废纸篓。

他转过身,端起咖啡,低眉敛目的轻抿了一口,这才抬眼。

唐朵一直看着他。

或者说,是在瞪他。

梁辰顿住,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冲了两杯咖啡。

然后,他陈述道:“你在生气。”

一阵沉默。

唐朵吸了口气,又笑了,却笑不走心:“装腔作势和扮猪吃老虎都含有贬义,通常不会用来形容自己的搭档或是朋友。如果你不了解它们的意思,我可以当做你是在乱用成语,先原谅你。”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

梁辰的目光笔直的盯着挂在唐朵唇边的那朵笑意,半晌,才说:“你说的我会注意。但就目前来看,我只能找到这两个词来形容你。也许是我的词汇量还不够丰富,等我找到更适合的,再替换。”

他话音一落,唐朵唇边的笑就收起来了。

还眯起眼。

看来,她昨晚是低估这个男人了,她一时玩得太high,就犯了轻敌的错,以为可以揪着他的强迫症戏弄一下,反正他对她束手无策。

怎么想到这才过了一宿,某人就突飞猛进了?

莫非是熬夜苦读了一晚?

……

喝完了咖啡,两人一路驱车去了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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