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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少年游》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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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林慬悦,南怀慵,李龙期,梁度声四人以林慬悦为首,成为言骨派四小霸王,他们四人各种调皮捣蛋的坏事没少干,并且互相良性竞争,武功进步飞快,掌门对他们行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多罚个禁闭。

派中弟子更是不敢得罪这四小霸王,有一部分人是敬而远之,另一部分人倒是愿意跟他们交好。李龙期仗着有林慬悦,南怀慵护着,没人敢欺负他,人人都想巴着他,转眼间成为言骨派的交际花,几乎跟言骨派所有人都混熟了,尤其是为数不多的女弟子。

梁度声这两年来白了不少,倒显得有几分俊俏。不过他俨然成为南怀慵的护花使者,每当有女人想靠近南怀慵时,都会被他以各种理由挡了去。

当林慬悦看到这情景时,笑弯了腰,眉眼弯弯煞是好看,尤其是一双琉璃眼似有吸人的魔力,让人移不开眼,“怀慵啊,你总不能一辈子让度声帮你挡着那些女子吧,你就算铁了心以后不成亲,给你爹绝后,但你掌门之位还是要继承的,免不了要跟女子打交道,你总是这么怕,可如何是好。”说完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时过两年,林慬悦已褪去稚气,但笑颜依旧像个孩子一般可爱。

南怀慵扶额,“长久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可我不知如何去克服,我就是见到女子就怕,就想躲得远远的。”

“那还不简单,你这是跟姑娘家接触得少了,找个机会多跟姑娘接触接触,顺便让你感受一下男女之情,这病自然就好了。”李龙期突然笑嘻嘻地插进来。

“不行不行,我最怕姑娘了,我做不到。”南怀慵光是想想就怕。

林慬悦点头:“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说着把手搭在南怀慵肩上吊着自己,宽慰道,“再说了,有兄弟们陪着你呢,你怕什么啊。”

梁度声犹豫了一下,“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慬悦懒洋洋地挂在南怀慵身上,义正言辞道:“怀慵这是大事,刻不容缓,为了兄弟,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下山为他寻一良人,将这病治好。”

李龙期一听下山,眼睛都亮了,附庸道:“没错没错,立即下山立即下山!”

林慬悦再言:“而且这是大事,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我们要去就去久点,这样,你们先各自回房收拾行李,我去找七初哥哥,让他帮我们。”李龙期,梁度声依言行动,南怀慵本来还不太愿意,硬是被李龙期拖走了,没给他反抗机会。于是四人又有了新的目标,帮南怀慵找一个合适的姑娘,让他感受一下男女之情以治好他怕女人的病。

林慬悦来到七初住处,“七初哥哥?”,到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林慬悦心中有了主意,七初每次在派内就很少出门,怕是又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算了,七初帮不了他们,掌门绝对不会同意让他们下山,干脆直接偷偷溜走比较省事,便不再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当天,庞师应正在房里悠闲喂鸟,掌门人元溪时气冲冲地找来,“这几个小兔崽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你先消消气,每天火气都这么大,伤身体,他们闯的祸还少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庞师应接着喂鸟。

“我是没有你这好脾气的,你自己看看他们干的好事!”言罢递给他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掌门师父,我们下山有要事要办,可能过些时日才会回来,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多多保重身体,勿念。是林慬悦的字迹。

庞师应看了,不甚在意,“你就让他们去吧,长些见识也是好的,依他们四人的功夫,应该应付的来,尤其是慬悦不是还在么。”

“可是,我担心…”元溪时皱眉

“担心你儿子啊,”庞师应失笑,“你还怕慬悦护不住他,再说了,怀慵这孩子本身武功不低,而且他可比你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你就少操点心吧。”

元溪时拂袖,“我是管不住这群臭小子了,七初呢,怎么好几天没见着了?”

庞师应笑道:“七初那小子可比这四个臭小子跑得快。”

元溪时脸色一沉,“听说最近宫廷里不太平,我担心…”

庞师应继续喂鸟,“有些事不该管的,管不了的我们就别管了。”

元溪时叹道:“说到底是你的徒弟,你倒是心大。”,庞师应笑而不语,鸟儿被他喂饱了,不肯再吃,他也就不喂了。

林慬悦嘴上说是下山帮南怀慵治病,心里更多存的是玩的心思,要玩就玩个够,于是领着其他人一路向南,边走边玩,来到了林家所在之地,南凉国的国都,紫鸯城。

紫鸯城内,人来人往,繁华依旧,可不热闹。

一路行了月余,四人不见疲惫,依旧神采奕奕。

林慬悦没穿门派的衣服,一袭玄色华服,低调又奢华,南怀慵则穿着浅蓝色青衫,温润如玉,干净又清澈,二人并肩走在路上,频频引人侧目,林慬悦似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依旧悠闲自在,南怀慵却有些不自在,“慬悦,此番来到紫鸯城,你可是想回家了?”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不知我那泼辣的姐姐过得如何,不过不急于一时,我先带你们去前面流月阁玩玩,闻名天下的清泠姑娘你就不想见一见?”林慬悦拍拍南怀慵的胸口,一脸不怀好意的调笑,南怀慵白皙的脸皮微红,“能不能不去啊…”

李龙期本来兴致勃勃地在街边摊贩摆弄着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远远听见什么姑娘,马上被吸引过来,“什么什么?我听见你们在聊什么清泠姑娘?”梁度声听此言也收住到处张望的眼神,一脸好奇。

“哦,你们有所不知,这流月阁是紫鸯城最大的酒楼,不过不是普通的酒楼,听说是罗门的产业,席间会有姑娘登台表演助兴,清泠姑娘的舞更是冠绝天下,是流月阁的头牌,每个来到紫鸯城的人都想去流月阁瞻仰一番,正可谓文人名流,江湖侠士互相结交的好去处,”林慬悦又把身子挂在南怀慵身上,风流韵十足,“只可惜,我离开家里的时候太小,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此番前来,为了我们怀慵,正好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有幸得见清泠姑娘一舞。”

“只是看着有什么用啊,又治不好你怕女人的病,”李龙期嘿嘿一笑,“给你个任务,待会如果看见了清泠姑娘,你要能成功请她喝一杯茶,就算你过关。”

梁度声也笑了,“你终归也是要试着踏出这第一步,说不定这病就会慢慢好起来。”

林慬悦拍拍南怀慵的肩膀安慰,“兄弟们陪着你,没什么好怕的,快随我们进去吧。”

南怀慵耐不住三人起哄,一路上被他们半拉半拽地拉进去了。

一进门,四人不禁感叹,流月阁不愧是紫鸯城最大的酒楼,装修摆设那是相当的豪华气派,建筑上主要以红色为主,多用鎏金装饰。墙壁上挂满了名人雅士的山水壁画,碗筷用具都是用价值不菲的玉器。

抬头望去,竟是建了有十几层之高,每一层栏杆边上依次摆放了酒桌,不少文人雅士,江湖侠客在此喝酒,高谈阔论,整个酒楼热气腾腾,人声嘈杂。他们四人一进来,显得十分渺小,不引人注目。

不过看前厅的摆设,只是普通的酒楼,并无表演助兴的台子,四人还来不及疑惑,马上就有一个店小二过来迎接他们,“哎呦,这几位客官可是来喝酒的,”店小二带着殷勤的笑容,“前厅人已经满了,不如随我去后面?”

四人便跟着店小二走,李龙期问那店小二,“今天清泠姑娘不登台表演吗?”店小二答:“原来四位是来看清泠姑娘的,不过来的不巧,最近清泠姑娘身体不适,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不表演了,最近都是由琴师抚琴助兴,请几位客官多多体谅。”

林慬悦轻叹,“看来扑了一场空,这次又见不到清泠姑娘了。”

“没关系,来都来了,爷几个今日喝个痛快!”李龙期撸起袖管,准备大喝一番,反正有林慬悦这个大款在,不用担心钱。

林慬悦敲了他脑门一下,“今儿我们下山是给怀慵治病的,不是来喝酒的,给我克制点。”话是这么说,也由着他去。

四人来到里间,在三楼寻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些酒食。李龙期旁若无人的大口喝酒吃肉,觉得这久违的感觉就是爽,比以前在芦镇混的时候还爽,果然有个有钱的兄弟就是好。

梁度声对周围的环境比较好奇,到处打量着,这里跟外面刚进来的地方很像,不同的是中间有个台子,不过今天没有姑娘在上面跳舞,倒是有四个琴师在台上抚琴,分别是两个男子,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姑娘,似乎跟他们一般大,穿着白色便服,头上系了一条蓝色抹额,长相温婉,在四个人里她是年纪最轻的,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林慬悦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琴师,跟梁度声交流了一下眼神,又笑得不怀好意,“怀慵,你看那个琴师看起来似乎跟我们一般大,你要不要去请别人喝一杯茶啊?”

南怀慵看了她一眼,无奈,“你们别闹了,她只是个小姑娘。”林慬悦本来还欲开口逗逗他,谁知那边就出了事。

不知道是哪家纨绔子弟在闹事,把桌子都掀了,碗筷掉了一地,两个人似乎打了起来,几个琴师停止了演奏,客人都看向那边,唯有那个小姑娘还在继续抚琴。

南怀慵赞道,“年纪轻轻,处事不惊。”林慬悦笑,“怀慵嘴上说不愿意,可把那小姑娘看得紧。”南怀慵脸色微红,正要反驳,只见有一醉汉突然爬上台,晃晃荡荡的走向那小姑娘,从怀里掏出来什么东西,好像要对她不利,而那小姑娘面无表情看着醉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慬悦把他一推,“英雄救美的大好机会,可别错过了。”南怀慵犹豫了一下,心想救人要紧,也就不跟他计较,施展轻功,一转眼间就挡在了小姑娘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说话,醉汉身形不稳,直直的向前倒去,南怀慵来不及躲避,刚好被他压倒,他身后的小姑娘也躲避不及,也被压倒,三个人就倒在地上叠了个罗汉。林慬悦抚额,“真不想承认他是我兄弟。”

南怀慵感受到背后的柔软,整个人一激灵,连忙把醉汉挪开,迅速爬起来施展轻功想跑,谁知手上不知绑了何物,一股力量把他拉扯住,还没站稳就又摔了下去,压在那姑娘身上,这次是正面压上去,和那姑娘几乎是脸贴着脸,他从未与姑娘离得这么近,一时紧张得呆了。

罗柔暖一连被他压了两次,痛的差点叫了出来,脸色好不到哪去,见他还愣愣地压在她身上,冷冷道:“你还打算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南怀慵脸一红,迅速爬起来,罗柔暖这次学乖了,马上跟他一起爬起来。南怀慵这才看清,他的左手上扣着一个手环,连着一根线,另一端手环扣在小姑娘的右手上,想必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扣上去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忍住想立刻转身逃跑的心,拱手作揖道:“刚才多有得罪,姑娘请勿怪罪,不知这手环是何物?”

罗柔暖揉了揉摔疼了的肩膀,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我早就把刚才那个醉汉抓住了,你知不知道这个醉汉纠缠了我很久,我好不容易得了这鸳鸯扣,想把他抓住交给掌柜的处置,这下可好,把你抓住了,纠缠我好久的醉汉跑了。”

南怀慵脸更红了,直道自己坏了别人的好事,第一次离姑娘家这么近,这么久,耐不住实在想跑,“姑娘真是对不住,我原本一番好意想要救姑娘,谁知坏了姑娘好事。这鸳鸯扣可否先解开再说?”

“本来是可以解的,刚才你们两个人压着我,把钥匙压断了,暂时是解不了了。”罗柔暖掏出囊袋里断了好几截的钥匙无语,抬头正要说他,看到南怀慵满脸通红,还流了不少汗,心想,从刚才开始,这个人就避我避的远远地,莫不是长这么大还害怕姑娘?心中起了玩弄的心思,突然几步走近,贴在他身前,柔声道:“这可全都是公子你的责任,这位公子你可要负责!”

南怀慵大惊,连忙后退好几步,可他背后已是台子的边缘,罗柔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了你!”南怀慵迅速抽了手不敢看她,心中默念武功心法。

林慬悦戏看也看够了,便走了过来,笑着说,“这位姑娘多有得罪,我朋友本意是想帮你,并无坏心,还望姑娘原谅。”

林慬悦的笑颜十分可爱,让人没了脾气,罗柔暖本来就不打算怪他,只是苦恼这鸳鸯扣不好解。

梁度声也走了过来,看到他们手上的手环,奇怪道:“难道不可以用剑劈开吗?”

“这鸳鸯扣是特殊材质做的,普通刀剑是砍不断的。”罗柔暖翻了个白眼,我花了那么久得到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好弄断。

林慬悦摸了摸下巴,“看来只有找到做这鸳鸯扣的人,让他帮忙想办法解开了。姑娘可知是谁做的?”

罗柔暖撇嘴,“我也不清楚,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朋友那买来的,我那朋友游历四方,突然间上哪找他去。”

林慬悦故作可惜状,“弄又弄不断,如今你们二人绑在一块,又不能单独行动。姑娘可方便与我们结伴去找鸳鸯扣的铸造者。”

罗柔暖想了想,“我原本也只是此处临时雇佣的琴师,如今随你们同去也罢!”

南怀慵皱着眉头苦恼,鸳鸯扣没解开之前,我跟这位姑娘该如何相处…

林慬悦点头,“既如此,你们先随我去我家住下,明日…”话音未落,一人直接从三楼窗户外跳进来,就地滚了一圈,后面紧随着一群蒙面黑衣人追进来,那人爬起来边逃命边骂骂咧咧地:“你说你们至于嘛,一路追了我这么久还不放弃。”那人像猴子一样在三楼到处乱窜。

林慬悦看清了来人,微眯双眸,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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